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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吗?”

棠宁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我第一次见您来这儿。”简薇有些不自在,明知不该问,话到嘴边还是忍不住,“您、您如果有什么困扰,不要憋在心里……”

棠宁微怔,有些意外,又莫名有点小感动:“我以前没让你送我来过这儿?”

“没有。”

可是她已经做了五年心理咨询了。

连简薇都不知道……

棠宁想不明白。

过去五年,她像是茕茕孑立,身边没有亲近的人。

“我没事。”车外光影漱漱而过,半晌,棠宁闭上眼,“谢谢你。”

须臾抵达盛星来家。

来之前棠宁给她发过消息,是以眼下,盛星来正在门口探头探脑。

“盛医生。”然后她就看到了抱着毛孩子、一脸凄苦地出现在门口的棠宁,“行行好,收留我一晚,可不可以?”

盛星来:“一晚八百,干洗费另算。”

棠宁泫然:“我没有钱,我老公家暴,我和宝宝要被他打死了。”

盛星来笑骂:“能不能不要胡说。”

把小闺蜜迎进门,她给她准备拖鞋和洗漱用具。

北城快要入冬,盛星来家里有地暖,可她仍然给棠宁准备了毛茸茸的兔子拖鞋。棠宁很喜欢,蹲在地上不愿意起来。

盛星来翻箱倒柜地找新牙刷:“你们吵架啦?”

“嗯。”

“因为什么?”

“他不让我养猫。”说到这个,“我能把我的猫放出来吗?”

盛星来养了一只大金毛,但最近放在宠物医院,不在家。

“可以呀。”准备好洗漱用具,她抱着一堆零食跑回来,“这只猫多大了?你饿不饿?”

“五个多月吧。”棠宁打开包,小狸花眼睛很大很亮,先探出一对大大的耳朵,才慢慢从包里挪出整个毛茸茸的身体。棠宁在它头顶撸一把,心花怒放,“谢谢你,但我不吃了,我今天被蒋林野气得吃不下,决定绝食一顿明志。”

“你也有没胃口的时候?”盛星来新鲜死了,“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个寿喜锅外卖回来,你看着我吃。”

“别别。”棠宁赶紧谄媚地拽住她,“点三人份,我也要吃,我要吃双份。”

“……”

半小时后,两个人坐在饭厅,对着咕噜噜冒热气的锅大快朵颐。

“这只猫好乖哇。”吃到一半,盛星来看看脚边默默吃粮不嘤嘤的小猫咪,有点喜欢,“成熟稳重,跟我以前见过的狸花野猫都不一样。”

“因为我警告过它。”棠宁口齿不清,“嘤嘤嘤的话,会被蒋林野拉出去杀掉。”

盛星来:“……”

“你俩什么情况?之前不还好好的。”

“他发疯,不关我的事。瞧你这语气,难道我们以前很好吗?”

“至少不坏吧……”盛星来想了想,“你记不记得你的婚前单身夜?我们出去喝酒,你喝得烂醉趴在我肩膀上痛哭,最后还是蒋林野接你回去。”

棠宁蹭地抬起头,震惊:“有这事儿?”

“是的。”盛星来一本正经,但把话说得半真半假,“你边哭边问我,你就这么自私地结婚了,木村拓哉还在痴痴等你,如果他知道了婚讯,会不会无法接受,为情自杀。”

“……”这真的像她喝醉会说出来的话。

棠宁还想开口,手机突然震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林”,棠宁以为是林栀,随手接起来:“您好?”

“棠宁。”那边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你在盛星来家?”

棠宁吓得差点把嘴里的肉吐出去:“你什么时候从我黑名单跑出来的?”

当然是趁她睡着,用她的指纹解锁手机之后放出来的。

蒋林野无意解释:“你吃完饭了吗,我现在去接你,半小时后到。”

棠宁:“?”

棠宁脑子里一片混乱,快烦死了:“来干什么?别来,这里没有你的碗筷。”

“盛星来家里养了狗,你不能在那过夜。”

“行吧,那你来。”棠宁破罐破摔,“反正我也不会给你开门。”

“没关系,我报警做过备案,叫了开锁公司。”

棠宁:“……”

棠宁费解:“你就不能做个正常人吗?”

蒋林野微微蹙眉:“那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吗?”

他的声音一旦压重,她就再一次察觉到不耐的威压。不容置喙,山雨欲来,隐含风暴。

“就是因为你这种态度我才不想听话啊!”棠宁又急又气,脑袋往后一仰,嘭地一声撞上壁灯,小动物似的,短促地发出“嗷”的一嗓子。

蒋林野瞬间绷直:“怎么了?”

“我……”

棠宁突然晃了一下神。

手中的电话还没有挂断,蒋林野在那一侧,沉默地呼吸,沉默地等待。

长夜寂静,饭厅灯光暖黄,面前的锅咕噜咕噜地冒泡泡。

耳畔的声音推远又拉进,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不知哪个开关被触动,她脑海中,竟然真的一点一点浮现出林栀提过的那个合约。

结婚之前,她的确与蒋林野签过一份协议。

当时他从国外匆匆赶回,在余明远手中将她截胡,嘲讽够了,才客气地询问她:“你想做我的情妇,还是希望我娶你?”

出于对老父亲血压的考虑,棠宁选择了后者。

所以她单身夜那晚迟归,蒋林野才会去酒吧找她。

不能独自在外过夜,是他们协议的一部分。

事实上她那天喝得也并不算多,但蒋林野听到她神志不清还在碎碎念骂他,心情一路走低,直到耐心彻底耗尽。

回到住处,他一言不发地解领带,棠宁呜呜咽咽,拼命摇头:“我明天得、得早起……我有工作要做……”

蒋林野将她抵在沙发,手下的动作一点也没减轻。棠宁挣扎不过,两个人距离太近时,她痛得小声啜泣。

“你有什么工作,棠宁?”

蒋林野摁着她,一下比一下重。恶劣地凑在她脸颊边,吻她眼角的泪,低声问:

“你现在的工作,不就是让我爽吗?”

碗里的肥牛卷已经凉透,电话这端沉默很久。

棠宁呆呆地握着手机,盛星来以为她被撞蒙了,伸手摸摸小狐狸的脑袋。

蒋林野也察觉到不对,有点紧张:“怎么了棠宁?你没事……”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现在过去看看我不撬锁我会敲门的。

“蒋林野。”下一秒,棠宁深呼吸,打断他。

她整个人气得发抖,想立马冲回去掐死他,话出口时,却出奇冷静:“我想起来了。”

蒋林野一愣。

他正想开口,又听她语气平静地道:“我今晚不工作,明后天也不工作,休假一天办离婚手续,再休假一天宴请好友开party庆祝自己恢复单身。”

“怎么样。”她问,“你现在觉得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糖糖:我想起来了!你等着死吧!!

结尾发现漏了一段,我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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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写到这个名场面了!我开这本书就是为了写这个梗!!【不是……

不好意思来晚了,大家中秋快乐鸭,我明天入v!这章有红包,v章也有!明天有肥章,你萌记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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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羹

宅子里灯火寂寂, 客厅窗户大敞,入夜之后温度陡然降低,冷风顺势侵袭。

蒋林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周围堆满jellycat的毛绒玩偶,整间房子一点人气都没有,他却是在这个瞬间,才真切地感受到冷意。

“棠……”

嘟嘟嘟嘟……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她挂了电话。

***

棠宁看着面前冒热气的锅,整个人气成一只愤怒的小鸟。

她放下手机,以为自己不搭理蒋林野就会爽一点,可胸间这口闷气憋着上不来下不去, 一开口,眼眶中就有热意上涌:“星……”

眼泪不受控制, 断线珠子似的,啪嗒啪嗒掉下来。

盛星来被吓了一跳, 赶紧跑过来撸她:“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去放狗咬他。”

“蒋……蒋林野!”棠宁委屈好久了, 她从车祸醒过来起就想哭, 她完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惨, 别人一觉醒来什么都有, 可她一觉醒来除了钱就一无所有。

“他骂我呜呜呜呜……”越想越难过,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发抖,两只手扣在小闺蜜的小臂上,央求, “你去、去叫你的狗,把他的小兄弟咬、咬下来,做、做个标本……”

盛星来:“……”

妈的都哭成这样了,怎么脑子里还在想着给老公绝育。

她把抽纸盒抱过来,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半拥着她,手掌在她背后轻轻撸啊撸:“我的崽崽真是太委屈了,不哭不哭啊,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呢……他今晚还过来吗?我去给小区保安打电话,让他们准备一下电棍。”

“我不、不知道。”棠宁说一句话就抽一下,大颗泪珠挂在腮边,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执着地扯着她的衣袖,“不要准备电棍了,准备电网吧,电、电死拉倒。”

盛星来:“……”

盛星来心里有点好笑,抱着她揉啊揉,揉着揉着,又开始心疼:“别哭了,是我太久没抱你了吗?你怎么都哭瘦了?”

她问:“这次又是什么事,还是那只猫?”

“不是。”棠宁一本正经地摇头,小胸膛不受控制地跟着抽一下,“我想、想起我们结婚时的事了。”

与之伴随的,还有一些绵延不绝的十八禁床戏。

记忆里她好像一直不太配合,有时候是真的太累了,可他强行把她按在各种地方,解锁各种姿势。

她真的很无法理解,“星星你说,蒋林野以前明明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现在会变得这么恶劣?”

盛星来惊讶:“你全都想起来了?”

“没有,我只想起了一件……”棠宁发泄完,脸颊上泪痕犹新,脑子却渐渐冷静下来,“你等我一下,我再在你的壁灯上撞一撞,说不定能想起更多事。”

盛星来哭笑不得,赶紧拦住她:“别犯蠢。”

可同时又感到一言难尽:“蒋林野现在什么样,我不好评价……但是,他以前脾气也不好吧?”

“怎么会?”棠宁小动物似的睁圆眼,“他高中时很温柔啊!”

“……应该只有你这么觉得。”

坦白说,中学时代,盛星来对蒋林野的印象并不算好。

这男生身上傲气太重,在棠宁面前愿意掩饰,表现得光风霁月;可是在其他人面前又把不耐表现得很明显,连装都懒得装,她不喜欢这种人。

后来一场篮球赛,将她对蒋林野的坏印象彻底拉到了谷底。

两班对垒,蒋林野和班长本来站在同一支队伍,磕磕碰碰也是常事,可他不知有意无意,招招都往班长身上招呼。

第三次被撞倒,班长平静地摘下眼镜:“你就是想跟我打架,对吧。”

他话音刚落,蒋林野拳风就招呼过来。

于是两个人趁着中场休息,真的打了一架。

班上同学都吓呆了,等反应过来了跑过去劝,两人已经迅速分出胜负。

那天放学,盛星来返回教室,同学们都走空了,只有棠宁和蒋林野还在。

少年立在课桌前,身形挺拔,宽大的蓝白校服没有拉拉链,却不显散漫,周身有股清隽干净的气息。

棠宁坐在桌后埋头做作业不看他,一副在赌气的样子。

“我被打了。”赢的人是蒋林野,只有眼角破了一点皮,可是他垂着眼,说,“我有一点疼。”

——那个时候起,盛星来就觉得,这个家伙太恶劣了。

绝对不是什么坦荡磊落的人。

可棠宁不知道是戴了什么二十级滤镜,喜欢他喜欢得没有理由。她也不是没有提醒过,但再亲密的朋友关系,这种话也没办法说太多。后来棠宁结了婚,两个人联系渐渐少了,她更加没有立场指点别人的婚姻。

是以眼下,她真的想摇醒小闺蜜:“他一直是一个那样的人,你清醒一点,棠宁。”

棠宁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装着没有散尽的水汽。

“……算了。”盛星来叹口气,见锅里的肉都凉了,站起身收盘子,“我去给你切盘水果,你喝酸奶吗?”

棠宁一懵:“你干什么?”

“不是不吃了?我把这些食材收起来。”还剩很多肥牛卷和牛羊肉,可以下次吃火锅时再拿出来。

“别,别。”棠宁立刻将眼泪擦干,“我还没吃饱呢,你把火重新打开,我再煮点鱼豆腐。”

“……”盛星来哭笑不得,“不难过了?”

“怎么可能,我这种多愁善感的人,就算一条狗这么对我,都会难过三天的。”棠宁吸吸鼻子,眼角还在泛红,“但是你提醒了我,我刚刚突然想到,我有很多钱,就算离婚,也能再找十个长得像蒋林野的清洁工给我扫厕所。所以为什么要哭呢?来,你也再吃一点。”

盛星来:“……”

两个人吃完这顿漫长的饭,棠宁帮小闺蜜收拾好盘子和锅,抱着小猫咪窝回沙发,开始疯狂殴打蒋林野的小鸡。

盛星来给她洗了一筐车厘子,怕她冷,又将沙发毯抱出来:“你今晚想睡我的房间,还是睡客房?”

棠宁想也不想:“我要跟你一起睡。”

“喔,□□要加钱。”

棠宁豪气万千:“我有的是钱!等我老了,我就每天坐在客厅里熨我的钞票!”

盛星来笑意飞扬,一低头,看到她怀里乖巧的小毛团。

明明是野猫,但打理过后,毛色竟然出奇干净。狸花猫耳朵都大,这只长得尤其大,抬眼看人时,玻璃珠似的眼球转啊转,竟然透出点儿可怜巴巴的无辜感。

盛星来猜测这只猫八成是被人扔掉的,觉得她捡到了宝贝:“打算给你的小猫咪取什么名字?”

蒋林野的小鸡已经被打跑了,棠宁将怀里软绵绵的小毛球抱起来,眯着眼想了一会儿:“它眼睛好大呀,耳朵也大,爪子长得像穿了小白袜子,鼻子旁边竟然还有一小块颜色不同的毛——长得这么有辨识度,那就叫它咪咪吧!”

盛星来缓缓打出一个:“……?”

最后把名字定成了嘤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