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璃隔三岔五地会跑来看她这个救命恩人,陪她聊聊天,解解闷。她就顺便将李念的骨髓资料交给旗璃,拜托她转交到中华骨髓库寻找配型,并叮嘱她告诉骨髓库的相关人士,如果以后有任何骨髓的捐赠,请他们帮她优先比对配型。

捐赠会当天,旗璃带着资料去了,旗翌晨顺便带去了一大笔捐赠费用。自然而然,旗翌晨得知了纪然在帮朋友寻找骨髓,并且当天骨髓库的查询结果,是没有与之匹配的类型。

依照丫头的个性,如果不是关系特别亲近的人,她是不可能花这么多心思来帮忙找骨髓的。只是丫头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那会是谁呢?

“非烟。二十岁的人,没有谈过恋爱的可能性有多少?”声音微有些飘渺,似是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问出了口。

毕非烟抬头看了看窗外。青天白日,明显是工作时间。再转过头狐疑地看着他。“你中邪啊?现在是白天呐!”

冷眼一横。毕非烟立马蔫儿了。“旗哥。你这问题问得不对。你该问二十岁还是处女的可能性有多少。我的回答是:没多少。”

旗翌晨转念一想。丫头的第一次是给的他。如果她有恋人,并且还愿意帮他找骨髓,他们之间会不会有清白的可能?…

“旗哥。旗哥?”毕非烟见他兀自陷入沉思,不禁连声叫道。“在想啥呢?”

极度不满自己的思考被打断,旗翌晨冷声回道:“关你屁事。”

搓了搓下巴,毕非烟脸上露出贼笑。“在想老婆?”嘿嘿嘿~~难道那只绝缘体如今要变成半导体了?

“干你的活。”旗翌晨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别忘了。你还欠我买跑车的钱。”

ORZ! 忘了这茬!毕非烟立马孙子一样地搓着手,嘿嘿笑着,谄媚地看向他。“旗哥。你要是想知道她有没有谈过恋爱,我帮你找人去查就是。何必猜得那么费劲呢?”

旗翌晨沉默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不用。我还没那么在意。”

没那么在意?毕非烟看着他眉间的愁云,真想告诉他中国古时候有个成语叫做自欺欺人。可惜他没那个胆儿,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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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翌晨回到家的时候,纪然正坐在半月形的露台,两条小腿从黑金栏杆的缝隙里伸了出去,挂在半空中一摇一晃,两只小手抓着栏杆,正埋着头从空隙里看着底下璀璨的霓虹。夏夜的风,吹得她的发丝在空中乱舞,涨得睡裙的下摆鼓鼓囊囊的,像是要乘风飞走。

以前他每次回家,无论多晚,她都会扬着笑脸出来迎接他。而这次,她根本动都不曾动过,仿佛石像一般枯坐在原地。

他本来是不打算过问她的私事的。毕竟,她只是他的床伴,只是旗璃的恩人,只是他生命里一个匆匆的过客。只是,所有的只是都在看见她瘦小的背影时,全数崩溃。耗时不足一秒。

快步走到她身后,他抓住她的左臂,硬生生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失控地朝她怒吼。“他对你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你宁愿做妓女都要帮他筹钱治病?!”

纪然勉勉强强地借着他的力道站稳,脸色有些苍白。“你…都知道了?”

第一次看见她如此虚弱的样子,没有笑容、没有眼神、甚至没有一丝生气,就像是一片单薄的纸人,风一刮就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冲天的怒气瞬间消失,旗翌晨没来由地觉得心疼,手上一个用力,便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在她耳边柔声安慰。“算了。你已经尽力了。”

纪然摇头。“我没有尽力。因为…我还没有求你。”

“你要求我?”震惊的语气。她从来没有放低尊严求过他,她从来都只与他做交易,现在竟为了一个男人,放下她守护的尊严求他?!

纪然格开了他一点,看着他的眼睛,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只要旗少能帮我找到合适的骨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手一紧,他眼里迸出森冷的青光。“任何代价?”

“是。”

“包括你的命?”

“是。”

“他就那么值得?!值得拿你的尊严和命去换?!”用力得几乎快要咬碎自己的牙。

“是。”

沉默片刻之后,旗翌晨忽而冷笑起来,食指托起她的下巴,缓缓地道:“你的命,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苍白的脸色,渐渐绽出桃红。她笑得脆弱而嫣然。“我的身上,如果没有旗少想要的东西,那为什么旗少会动怒?”

凝视她半晌,旗翌晨轻抚她脸上的娇艳,悠悠地叹道:“可惜要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他必须死。”

“旗少到底想要什么?” 脸上流转着凄凉的颜色。眼底深处,却暗暗潜过一抹微光。

“我要你的身体和你的心,都只对我有反应。”

话音刚落,纪然便轻轻地笑了起来。眸中闪过一丝微怒,他握紧她的下巴命令道:“不许笑。”

“你低头。”纪然止住笑,直直地看着他。如水的眼神像魔咒一般,他竟听话地低下头来。

双手缠上他的脖子,她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旗翌晨先是一怔,接着便搂紧她的腰开始回吻。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为什么吻我?”

纪然娇笑。“因为我的身体和我的心,本来就只对你有反应啊。”

“那个男人怎么解释?”旗翌晨皱眉。

纪然笑着反问。“谁说他是个男人的?”

“她是女的?!”旗翌晨气结。原来,那男人竟只是自己的假想敌!

纪然轻笑着摇头。“不是女的哦。”

不男不女,难道是人妖?!旗翌晨气恼地刚要伸手抓她,她就笑着跑开了。“他只有四岁啦。不是男人。是男孩。傻!”

不怕死地撩拔老虎屁股的下场可想而知。那天,旗翌晨狠狠地折磨了她一个晚上。

翌日清晨。厚实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阳光,只能隐隐在缝隙里看得出,其实天早已经亮了。屋子里面很暗,适合睡懒觉的那种很慵懒的暗。

旗翌晨支起身,看着四周的陈设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不是他的房间。扭头一看,纪然正安稳地睡在他身边,孩子气的面容,此刻宛如稚子一般毫无防备。他失笑。自己竟然在要过一个女人之后,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抱着她一起睡了?

伸手拾起垂在她脸颊的青丝,温柔地别到耳后,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过未施脂粉的脸庞,他的唇角,渐渐染上些许笑意。难以想象,昨天自己竟然会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假想敌而大吃飞醋。只是,已经宣泄出来的心情,却是怎么也收不回去了。他想要她,想要完全的占有她,无论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的心,都必须只属于他。而他,有完全占有她的能力。

迷迷糊糊地张开眼,便看见上方有一张熟悉的脸,笑得令人讨厌。她眨巴眨巴眼睛,噌地一下坐起来。“你…”快速的体位变化让她眼前一黑,本来已经到嘴边的话硬是刹了车,只能扶着头等待不适过去。

旗翌晨拉起床上的薄被盖住她半裸的身体,将她搂进怀里抱着。软软的,像抱着一个棉花球。“如果公司少了我半天就不能运作,那我这个总裁就当得太失败了。”

纪然也不挣扎,乖乖地任由他抱着。废话!有个活人沙发免费躺。不躺白不躺。“旗少。骨髓的事,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必须答应我,在我对你腻味之前,你的身体和你的心,都只能属于我。”旗翌晨挑起她的下巴。“无论骨髓有没有找到。”

纪然微怔。昨晚她明明说的是,只要他帮她找到骨髓,她就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意思是说如果他找不到,自己便不用给他任何好处。现在倒好,竟然被他反将了一军。沉思片刻,她扬起一个认命的笑容。“我答应你。”哼!就算他能管得住她的身体,他要怎么管住她的心?!她爱的是谁,他知道个屁啊!先骗他找骨髓再说~

旗翌晨满意地摸了摸她头顶。她心里暗呸了一声。切!黑心狼!脸上则挂起讨好的笑容,眼巴巴地望着他。“旗少。我想去看那个孩子。你可不可以解我的禁足令啊?”

沉默片刻,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是谁的孩子?”

“我好朋友的。”纪然浅浅笑着,笑容里纠缠着一丝深刻的哀伤。“他没有爸爸。妈妈去世了。而且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医生说找不到骨髓的话,他撑不过这个冬天。”

“之前都是你在照顾他?”难怪她那么爱钱。

“嗯。他把我当妈妈。”纪然轻轻点头。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膛,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咚…咚…咚…好像比之前抱着她时的节奏快一点。

Chapter 27 王子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名字很雷 特此提醒~~改错字......

「王见王。原本便是死棋。」

“他把你当妈妈?”旗翌晨挑眉。

“是啊。”想起往事,纪然脸上的笑容难得的有些雀跃。“他的胎教还是我做的呢。我还记得他刚从他妈妈肚子里抱出来的时候,还只是那么粉嘟嘟、皱巴巴的一个小肉球。虽然不点儿大,可是哭起来却是中气十足。当时在场的护士都说他是一个很健康的宝宝。那个时候,我和他妈妈都对他有很大的期望…”

忽然意识到自己讲得太多,她停下来偷偷瞥了旗翌晨一眼,却正好对上他认真的眼眸。“怎么不说了?”温柔的语气。

慢慢地垂下脸,散去唇边的笑。她轻轻摇了摇头。“旗少并不需要知道这些。”如果再失控地讲下去,差点连她自己都要赔进去了。他不该,听得那么认真的。

旗翌晨凝视她片刻,淡淡地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就算可以逼她继续说,只怕说出来的也不会是实话了。

纪然莞尔一笑。“想试试看旗少有没有同情心,会不会因此解我的禁足令?”

旗翌晨抚摸着她右臂上结痂的伤痕,语气平缓而危险。“我是个商人,自然没有同情心。更不可能白白做出牺牲。”

“那旗少要怎么样才肯答应呢?”白白牺牲么?她也不喜欢。更不可能会。

“我要见那个孩子。见过他之后,我再考虑答不答应。”

“旗少是怕我说谎骗你吗?”

“你不是没骗过我。”旗翌晨挑起她的下巴,眯起的眼缝中波涛暗涌。“是你怂恿小璃成立儿童基金会的。你让我做了一回蠢人。”拇指缓慢而有力地摩梭她的唇,他笑得阴险。“说吧。要怎么赔我?”

“赔?赔什么?”纪然故意装作听不明白,咯咯地娇笑起来。“旗少不仅没有损失,反而树立了良好的公众形象。旗少应该感谢我才对啊,怎么倒要我赔呢?”

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如果你胆敢再利用小璃来控制我,你就休想拿到一个子儿。懂?”

被他拿这招威胁惯了,纪然炉火纯青地乖乖点头做孙子状。“是。小的再不敢了。”如果他再继续这样小看她,迟早会要输光的哦~

旗翌晨满意地松手,俯下身在她唇上缠绵了一会儿,接着便起身穿衣。“这个周末去看那个孩子。”

纪然笑着答应。“看他倒是可以。不过可别让他喜欢上你。”

旗翌晨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眸子里掠过一丝盘算。“那可不是我能控制的。”那个孩子,是她的软肋。她懂得利用小璃,没理由他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纪然轻轻抽动了一下唇角,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等他离开她房间之后,她把头埋在被子里,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那个傻子!见过李念的大人,没有一个不疼爱他的。不说他身患重症惹人怜爱,单他那张标准的儿童奶粉广告脸的长相,就足够吸引人眼球了。而反过来,李念向来对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有很强的敌意,想让李念喜欢他,恐怕他得费上一番功夫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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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翌晨刚踏出顶楼电梯,董秘Susan便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手上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董事长,这是您吩咐我买的祛疤精华液。”

伸手接过,他淡淡地道了句谢。Susan则像被施了咒一般僵在原地。冷面无情的董事长今天竟然跟她说谢谢?!看来他的心情不错啊。赶紧跟上两步,她利索地汇报:“今天上午接到寰宇传媒的邀请函。本周五晚将举行寰宇传媒亚太区总裁的就职欢迎宴会。您看要不要参加?”

寰宇传媒?亚太区总裁?旗翌晨停下脚步,冷森森地笑道:“当然要。”

Susan向来灵敏的风向标此刻也失了水准。董事长的脸前一刻还晴空万里,后一刻马上阴云密布。这雨点儿,到底是落,还是不落啊?她只好夹起尾巴,小心翼翼地回了句“是”,接着便以最弱的存在感迅速从他身边撤退。不久,MSN上便流传出旗氏今日天气预报。晴转多云。可能有雨。请自备伞。

面色阴沉地走进办公室,旗翌晨将手中的礼盒往办公桌上一放。力道大得将旁边正伏在桌上打盹儿的人当场震醒。“旗哥。你来啦。”毕非烟揉揉惺忪的睡眼道。

旗翌晨勉强“嗯”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打开了电脑。

看见桌上有异物,毕非烟立即冲上前好奇地拿起。“祛疤精华液?”眼珠子转了又转,转了又转,他惊讶地笑道:“买给纪然的?”

旗翌晨对于他的惊讶有些不爽,好像自己对纪然怎么着了一样。“她是我老婆,以后陪我出席各种宴会,总不能满手臂都是疤痕吧?!”

上次关心人家有没有男朋友,现在又送人家礼物。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没有别的想法才怪呢!毕非烟心里暗笑,嘴上却不说破。“老实讲。看见纪然受伤,我特难受。偏偏你还不准我去看她。”

“她是我的女人,你难受个什么劲?”旗翌晨白了他一眼。

“可是是我把她找来给你的啊!”毕非烟气鼓鼓地说:“是我当初拍着胸脯向她保证,她绝对不会受到任何身体上的伤害。可是现在,结婚当天被你妹妹扇了一耳光不说,前几天还搞得被人劫持,差点连命都丢了。你说我能不难受吗?!”

旗翌晨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最后淡淡地说:“以后不会再让她受伤了。”

毕非烟笑问:“那我能去看她吗?”

坚定地摇头。“不能。”

ORZ! 无趣地放下手里的礼盒,毕非烟讪讪地坐回自己的位子,继续和周公约起会来。旗翌晨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便扭头开始工作。

电视里,财经频道正在重播今日新闻。其中一条便是寰宇传媒迎来新的亚太区总裁。纪然抱着兔子斜靠在沙发上,嘴角含笑地看着屏幕。Justin一身休闲装打扮,漂亮的金发帅气地散落在额前,十足的镜头感让他看起来比本人更加销魂,完全就是活生生的顶级男模的料子,哪像是什么总裁啊?!

只是,令她感到意外的是,Justin竟真的依言来了D城,并且还是用这种逼迫感极强的方式宣告他的到来。这样一来,旗翌晨想不知道都很难。无奈地扁了扁嘴,她微微蹙起眉头。Justin是一颗也许操纵起来不算太难,但是却是很难防守的棋子。想到当初在斐济他那突如其来的一吻,害得她差点丢了整个财产,她就觉得浑身发寒。他敢当面挑衅旗翌晨,她可是不敢呐!悲叹了一口气,她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唉,她迟早要死于非命。

旗翌晨的车缓缓驶进怡海嘉园大门。远远地,他下意识抬头看了看A座顶层,亮着柔和温暖的橘色灯光。再看看自己腕上的手表,时针正好指向一点。嘴角,浮现出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扭头看了看副驾驶座上的礼盒,他加快了车速。

走进家门的时候,电视里正播着青春偶像剧。纪然抱着兔子装作看得乐呵呵的,看见他推门进来,连忙起身迎接。“旗少。回来啦。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还好老娘手快,把频道换鸟,不然就该刺激到某位少爷鸟~~

“不用。”他把礼盒递到她眼前。“你手臂上的纱布现在也拆了,记住把这个涂上。”

纪然诧异地接过来一看。“旗少。这是要送我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旗翌晨嗯了一声,便擦过她的身畔直接朝他的卧室走去。“等一下。”纪然追过来拽住他的手。他回头。星眸对上星眸。

“谢谢。”她笑着说。眸子里的那抹真,如同是在夜晚绽放的昙花,只短短的时间,只那一晚。说过谢谢,自己便不欠他的人情了吧。

看着她眸子里异样的光辉,他不禁伸手轻抚她的眉眼。纪然乖乖地闭上眼任他抚摸。“只要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睫毛轻颤了两下,她漾起明媚的笑容。“我当然记得。”他不就是要她只属于他吗?看来Justin的到来,对他产生的冲击不算小啊。这个礼盒,恐怕也是为了安抚她才买的吧。

旗翌晨满意地放下手,回了自己房间。纪然抱着礼盒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挂起诡异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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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午。旗翌晨下班后直接驱车去了米兰春天旗舰店。他和纪然约在那里碰面。

到的时候,纪然刚好走出化妆室。看着她身上前不低胸后不露背的黑色礼服,他满意地笑起来。纪然见他嘴角有丝丝压抑的笑意,明白今天她的礼服是选对了。心里窃喜,脸上却是羞羞涩涩的笑,漂亮的果冻唇彩闪耀着诱人的光。旗翌晨不禁俯身在她唇上辗转起来,引得周围侍者一片惊呼。

他最近,越来越喜欢亲她了。纪然在心里一边得意,一边懊恼。得意的是他对她的亲昵,如她预料一般;懊恼的是被他白亲白摸,早知道就收他的钱了!

好容易他餍足地放开了她,咂咂嘴。“樱桃味?”纪然微有些气息不稳,看着眼前狼尾巴款摆的他,太阳穴不禁隐隐作痛。“走了啦。”故作害羞地拉起他的手,她拽着他急急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坐进他的车里,她掏出ANNA SUI的化妆镜,细细补起被他吃掉的唇彩来,边描边想下次要不要在唇上涂点泻药之类的,好好整一整他。

“今晚的宴会,Justin会来。”旗翌晨发动了车子的引擎。

“是吗?原来他真的来D城了啊。”纪然故作不知,惊讶地叹道。

“你记好。今晚不许离开我身边半步。”他转过脸看着她。霸道的气息瞬间充斥整个车体。

纪然只好将目光从化妆镜里移开,看着他轻轻一笑。“我不待在你身边,还能待在哪里?”

旗翌晨看着她难辨真假的笑半晌,最后阴冷而缓慢地说:“就算你跑了,我也能抓你回来。”

纪然微微一怔。轻轻合上化妆镜的盖子,她低下头,淡如青烟的声音带着点点讽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寻求他的一个答案。“如果我在地狱,你也能抓我回来么?”

旗翌晨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似是对她的怀疑很不屑。“你的过去我不准备管。你只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所有物,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抓你回来。就算是地狱也一样。”

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她抬头看着窗外的天。快要黑了。“我相信你。”她轻声说。以他的财力,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只是他能做到,不等于他愿意去做…最后,还是都得靠自己啊。

当旗翌晨的车缓缓驶进会场外的泊车区,纪然远远看见会场的门口驻扎着很多手持话筒、肩扛摄像机、跃跃欲试的记者同志。微微一笑。寰宇真不愧是传媒业的龙头老大。看来今晚更要谨言慎行了。

下车。纪然小鸟依人地挽起旗翌晨的胳膊。两人万分亲昵地一起踏上会场入口的红毯,镁光灯便冲着他们啪啪地闪个不停。由于不想过度曝光,纪然只好举起FENDI包包挡住疯狂朝她挤过来的摄像机。旗翌晨赶紧伸手护住她的头部,避免发生磕碰。好容易活着走到会场门口,在旗翌晨出示了邀请函之后,他们终于将那些记者摆脱在门外。

“Hi Lucy Q,好久不见。” Justin早已等候在入口,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笑得阳光。语气则极为暧昧,像是旧时恋人重逢一般。在他身后华丽丽的社交名媛均是诧异地望向纪然,不明白寰宇的太子爷为何对一个有夫之妇如此亲密。

Lucy Q?纪然额头青筋猛爆,顺便感觉她挽着的手臂一紧。居然对她用这么亲昵的称呼?!他想害死她啊!T_T

Justin见她只是礼貌地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知道旗翌晨在场,他讨不到任何好处,便转眼看向问题症结,语带挑衅地下了战贴。“Eason。我们之间的游戏,正式开始了哦。记住,只会有一个人赢。”

旗翌晨眼里的青光咋现,伸手搂住纪然的腰往怀里一带。纪然立刻识相地做柳骨柔腰状,配合地任他搂紧。冷冷地扫了Justin一眼,他领着纪然朝会场里走去。擦过Justin身边,他留下了四个字。“你输定了。”

Chapter 28 遗忘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 ^_^

「那些不愿意再想起的事。是锁在心里。还是葬在风里。」

Justin站在会场中央发表就职演说。纪然微笑着向他致意之后,便把目光移到一旁,不管他们两人之间刀来剑往的眼神厮杀,自己放起空来。说实话,那些八股的宏图和愿景真的很催眠,不如早一点放他们去餐台吃饭来得有趣。再者,她身边的和台上的那位真的很幼稚,瞪来瞪去也不怕眼部神经抽筋。看架势,她今晚很难有可以和Justin单独相处的机会了。唉…真无聊啊。

浓重的睡意侵袭之下,纪然忍不住埋下头,偷偷摸摸地打了个呵欠,却仍是被身边那位忙着眼神大战的家伙发现了。“困了?”她无可辩驳地点点头。这问的都是什么废话!打呵欠不是困还能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