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栎阳知道他顾虑,安慰道:“我昨天跟心姨见过,她很明事理,说这件事高峻也有不对,还说改日她办茶会,请你出席。”

罗鲲鹏淡淡一笑:“人家只是客套罢了,高美人为人处世在鹭岛有口皆碑,也或者,她看你的面子。”他有意看向邢栎阳。

“我哪有什么面子,心姨是给罗叔面子。”邢栎阳极有分寸地说。

罗鲲鹏又是一笑。

尽管他一直把邢栎阳当成最钟爱器重的养子,邢栎阳却始终没把自己真正当成罗家人,始终跟他们保持距离,也不能怪他,罗震排挤他,公司里至今还有人不服他,也亏得他能平衡各方面关系。

“去吧,罗震不成器,公司还得靠你。”罗鲲鹏疲倦地闭上眼睛。

邢栎阳从书房出来,罗太太看到他要走,殷勤挽留,“栎阳,你不吃了饭再走?我已经让保姆准备了你爱吃的菜。”

“不了,芬姨,我还有事。”邢栎阳告辞而去。

花园里,邢栎阳看到宝宝在草坪上逗小狗玩,小孩子也就比那只浑身雪白的萨摩高一点点,罗震蹲在一旁看着他弟弟,而谭屹站在两人身后,不由得有些好奇,看来罗震是带谭屹来见他父亲。

罗震把飞盘扔出去,萨摩飞快跑出去找飞盘,宝宝追在萨摩身后,玩得兴高采烈,跑着跑着脚下不稳摔了一跤,爬起来继续去追,邢栎阳看得有趣,驻足片刻。

萨摩咬住飞盘,要在主人面前显摆,宝宝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夺飞盘,萨摩不让他,他又笑又叫,萨摩一着急难免用力去扯,宝宝人小,重心本就不稳,被甩了出去。

眼看弟弟摔倒,罗震跑过去把他抱起来,把萨摩踢到一旁。萨摩没想到主人会踢自己,也不敢高声叫,只敢委屈地呜咽着。

“你跟只狗计较什么。”谭屹忍不住道。

“罗家养狗,不是为了让它咬人。”罗震把宝宝抱起来走了。

邢栎阳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离开。谭屹目送他背影,眉头轻锁。

作者有话要说:自从跟大阳阳在一起,眉豆的武力值也在提升,遇到问题,废话不必说,直接上去开撕。

☆、第45章

律师事务所,谭屹敲了敲邢栎阳办公室的门,听到声音后推门进去,看到他正在查阅一本厚厚的法律书,走到他身侧。

见他心情不大好的样子,谭屹安慰他:“罗震说的话,你不必在意。”邢栎阳抬头看她:“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意他说些什么?”

谭屹笑容莞尔,“你一直都比别人敏感,不然也不会处处觉得为难。”邢栎阳微微一怔,却也没有反驳她的话。

“找我有事?”

“有事,关于你的大事。”谭屹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有人怀疑你的身世,让我帮他找你的出生证明。”

邢栎阳立刻会意,沉默片刻,说:“看来他怀疑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如鲠在喉。”“也或者,他只是想为自己不得他父亲喜爱找个合理借口。”谭屹往前靠靠,客观地分析。

“我的身世没有任何问题。”邢栎阳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相框,推到谭屹面前。

谭屹一看,相框中是一张父子合影,邢栎阳小时候脸胖嘟嘟的,但是五官跟现在很像,已经有他父亲年轻时的影子,耳朵的形状一模一样,只是他父亲因为职业的原因,一看就是个温良恭俭的人,而他现在则多了几分凌厉。

“五官像,气质完全不同。”谭屹把相框还给他。根本不用查,他就是他父母亲生的,和罗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罗震那边,你怎么说?”

“我有办法。”

谭屹胸有成竹,无意中看到邢栎阳手腕上的红绳,眼睛一斜,“那是什么?转运红绳?”

邢栎阳听她问起,低头看一眼,“眉豆让我戴的金刚结红绳,说能保佑平安,除了洗澡不许我摘,小女孩都信这些。”

就连看到红绳,语气都是满满的宠溺,谭屹只笑笑,有点苦涩,在他心中,不管顾忆湄活到多大,都是小女孩。

“晚上去Scorpio喝一杯?”谭屹主动提出邀请。对她的提议,邢栎阳正中下怀,当即答应。

晚上,没有跟邢栎阳约会,顾忆湄下班回家后自己做饭吃,简单的饭菜端上桌后,接到顾太太打来的电话。

“眉豆,听说你有男朋友了,是不是那个律师?”顾太太开门见山地问。

顾忆湄想,她总算想起来问这件事了,前阵子一阵糊涂一阵好,告诉她,她也记不住。

“对,就是他。”顾忆湄打开电视,边看边吃饭。

“冬平说他背景挺复杂的,你跟他相处不会有问题?”顾太太经历家中巨变,最怕的就是家宅不安,一听侄子说女儿交了个危险的男朋友,当即打电话来问。

“还好吧,他是律师嘛,经常会跟犯罪分子打交道,有些传言都是不知道的人乱传的,他没什么。”顾忆湄在母亲面前替邢栎阳掩饰。

“那就好,眉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遇到什么事情别自己扛着,去找你大舅舅和冬平。”顾太太不放心地叮嘱女儿。不管怎样,傅家在鹭岛也算是有头有脸,女儿遇到困难,找他们不会有错。

看到电视新闻里提到江雨案,顾忆湄赶紧结束和顾太太的通话,把电视声音放大。

画面中,有记者采访鹭岛中院法官,询问江雨案开庭的时间,又有记者采访被害人代表律师,几乎所有和案件有关人员都出境了,唯独不见邢栎阳。

“出任本案被告之一江某某代表律师的邢栎阳律师始终拒绝接受媒体采访,本台记者多方联系,不是被事务所相关人员告知他不在本地,就是接不通电话,外界猜测……”

新闻持续了快五分钟,足见媒体和各界对这个案件的关注度,顾忆湄忧心忡忡,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打电话给邢栎阳,怎么打也打不通,打到事务所和家里,也没有人接听,顾忆湄心急如焚,只得打给苏芷汐。

“邢律师一下班就走了,你别急,眉豆,也许他有事情要处理才会关机,有时候律师去见重要证人也会关机的。”苏芷汐安慰顾忆湄。

“那好吧,谢谢你。”顾忆湄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只得作罢。

过了半小时,顾忆湄再次拨打电话,哪知道还是关机提示,这让她更着急了,穿好外套出门。想了很多他能去的地方,她决定去他带她去过的那家酒吧找找看。

酒吧里,邢栎阳正和谭屹坐在吧台边喝酒,调酒师向他使了个颜色,他转头去看,却见顾忆湄向他们走过来,脸色不善。

转椅一转,他有点惊讶、又有点兴奋地看着她,她这是吃醋了么,为什么连生气的表情都这么可爱?

顾忆湄走近他,满心愤怒和委屈,可是一看到他向自己张开双臂,想说的话全忘了,扑进他怀里。

“你怎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顾忆湄捶打他,倾诉委屈。

他不接电话,她会往最坏的地方想,担心他是不是遭受袭击,或者出了车祸,各种杞人忧天,就快急疯了,唯一没想到的是,他跟别的女人在外面喝酒。

“我这不是好好的,偶尔也想溜个号出来玩玩。”邢栎阳抱住她,笑着吻在她脸上,很享受她的醋意。

顾忆湄恨得咬牙切齿,别过脸不跟他亲近,邢栎阳却只当她是撒娇,低声认错。

“我又没说不许你到酒吧来,你为什么关机啊?还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怕我知道呀。”顾忆湄越想越气,酒吧里的女人个个活色生香,难保他不受诱惑。

“看手机快没电,我就给关了,你别气,今天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不这样了。”邢栎阳对顾忆湄向来有耐心,一直哄着她。

调酒师看着他俩,一边擦酒杯一边笑,向谭屹耸耸肩。谭屹淡淡一笑,姿态潇洒地吸一口烟,似乎对这个场面很感兴趣。

第一次看到这两人相处的场景,没想到一向对女人冷若冰霜的邢栎阳宠起人来是这个样子,在顾忆湄面前,他就像融化掉的冰山,软语温言、真情流露。

当初顾忆湄冒着大雨追着他的车哀求他,依然被他冷脸拒绝的时候,只怕他俩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我们走吧。”顾忆湄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感觉每个女人都在虎视眈眈看着邢栎阳,尤其是那个冷艳的美女律师。邢栎阳结了账,跟着她走。

两人搂着走到门口,刚拉开门,看到对面有几个人过来,顾忆湄还没来得及走出去,邢栎阳反应极快地一把关上门,把她推到一旁,叫人来堵住门,服务生就调酒师见状,纷纷来帮忙。

对方来势汹汹,顾忆湄这才发现,那些人个个手里拿着手腕粗的木棍,门被堵住,他们就砸门。

邢栎阳动作迅捷地拉着顾忆湄的手往包间里跑,把包间门反锁住。顾忆湄被吓坏了,不知所措看着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顾忆湄带着哭腔。

“我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你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去看看。”邢栎阳安顿好她,就要离开包间。

“你别去,我害怕,你别去。”顾忆湄拉着他衣服。邢栎阳紧紧抱住她,“好好,我先不去,不用怕,天大的事虹姐都能摆得平。”

包间外不断有噪杂人声,顾忆湄心惊担颤,依偎在邢栎阳怀里动也不敢动。

邢栎阳不停安慰她,酒吧里偶尔有人来闹事很正常,只要问清来路,一般不会有事,毕竟这附近的人都知道虹姐受罗鲲鹏庇佑。

外面终于安静下来之后,邢栎阳拉开门看看,虹姐看到他,做了个平安无事的手势,邢栎阳这才带着顾忆湄出来。

“对方是什么人?”

“应该是江雨那个案子里受害者的亲属,他们接近不了江海天一家,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你经常到酒吧来,带了几个人想来报复你。”

听了虹姐这话,邢栎阳陷入深思,以他平常的谨慎,根本不会有人把他的行踪泄露出去,能在其中挑唆是非的,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邢栎阳看了谭屹一眼,见谭屹做了个摊手的时候,仿佛在说,可不就是他。除了罗震,还能有谁。那天在罗家,他肯定又被罗鲲鹏骂了,便想借刀杀人。

江雨案轰动一时,受害者家属心情激愤,会殴打被告律师也不是没有可能。

邢栎阳回头去看顾忆湄,她的脸色阴沉,让他很不安,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酒吧,她一直不说话,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甚至她连手也不跟他牵。

手握在顾忆湄肩头,邢栎阳想跟她说话。顾忆湄转过身来,定定看着他:“你能不能听我一句话?”

“什么?”邢栎紧张不已,不知道她会跟他说什么,最怕就是她被刚才的情形吓怕了,要分手。

“以后不要再接江雨那样的案子,你又不缺钱,也不缺名,何必惹祸上身,你不知道这两天我有多担心,就怕你会被报复会遇到危险,你不接我电话,我就特别着急,我看到网上有新闻,经常有不理智的原被告亲属殴打律师,我不想看到你那样。”

顾忆湄说着说着哭起来,手背抹着泪,风吹起她发丝,都沾在流泪的脸上。

邢栎阳动容地看着她望着自己的盈盈泪眼,没有什么比她的眼泪更令他心碎,上前抱住她,“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个案子,以后我只接经济案,接没有危险的。”

顾忆湄抽泣着,刚才那一幕实在让她心惊肉跳,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不知道自己会怎样,她已经忍受了太多失去,不能再失去他。

谭屹双手抱臂,看热闹一样站在酒吧门后看着他俩,顾忆湄要走,邢栎阳拉住她,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顾忆湄哭了,邢栎阳上前安慰,最终两人搂着离去。

若有所思,她等邢栎阳的车开走以后,也出门上自己的车,半个小时后,到了某个酒店式公寓楼下。

罗震就住在这里最高层的豪华套房,他不喜欢住别墅,喜欢把城市踩在脚下,谭屹第一次到他家,就喜欢上了这样的房子。

按下门铃,谭屹整了整理衣服,等到罗震来开门的时候,她已经调动好情绪,给他一个微笑。

“这么美好的夜晚,你居然待在家里,真没想到。”谭屹看到客厅的桌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看样子他是在看股市行情。

罗震道:“不算准了我在家,你会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谭律师是不是最了解大阳阳的人?

今天是女性的节日,在本章评论抢到38楼的亲送红包,灌水无效,看谁运气最好。

☆、第46章

“最近行情不错,我有好几只股票都大涨,你有没有什么消息,让我再多赚点。”谭屹坐到沙发上,把高跟鞋丢在一旁,用一只玲珑玉足踹他一下。

罗震随口说了几种股票,“这几只股行情都不错,你先买进,等我叫你抛的时候再抛。”谭屹记在手机里。

两人缠绵,谭屹道:“你今天放的那一招可不怎么明智,怎么放到虹姐的场子里去了,给明眼人一看也是你干的。”

“怎么了?”罗震不解。谭屹把经过说一遍。

罗震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除了我,他就没别的仇家?”“不是你是谁?别人哪有那个胆子去虹姐那里闹事。”谭屹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罗震双眉一拧,冷笑:“我说你怎么又来爬我的床,原来又是为了邢栎阳,你为他牺牲这么多,他领你的情吗?”

说话间,他把烟头狠狠按在谭屹酥胸上,谭屹白嫩的皮肤瞬间被热烫的烟头烫出红斑,却依然面不改色。

“你未免对自己太没信心,我自然为你而来,只不过我又想提醒你,太急于求成,吃相会很难看,老爷子会更看不上你。”

谭屹下床去,披着罗震的衬衣在身上,走到沙发边坐下,点起一只烟,修长双腿搭在茶几上,衬衣半开半合,此刻她的样子性感无比。

“谢谢你提醒,我没那么蠢,打他一顿又不能解决问题。”罗震穿上裤子,裸着上身过来,继续看他的股市。

“可你想逼他走。”谭屹拿着打火机在手里玩。

罗震没说话。

谭屹坐起来,倚着他的背,拿着打火机在他眼前晃晃,有意无意道:“与其吓唬他,不如吓唬顾忆湄。”之前在酒吧,顾忆湄害怕的样子她都看在眼里。

罗震把她手里的打火机拿开,“嘴脸露出来了吧,嫉妒会让女人变丑。”

“难道你没想过去对付她?”谭屹伸手抚摸他胸口。

罗震转过脸看她,“你想挑唆我去把她毁容了还是强`奸了?你恨她恨得想挖她眼珠子,我可跟她无冤无仇。”

“哎呀,罗少爷,真新鲜。”

罗震手指点在她胸前被烫伤的疤痕,一字一句道:“我是个混蛋,但不是孬种,有本事冲男人来,动他女人算什么?”

谭屹不信地看着他,“这么说,你只是想赶走邢栎阳,并不是真想杀他。”罗震莞尔一笑,“你潜伏在我身边,是不是就等着我这句话,如果我告诉你不是呢?”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谭屹轻抚他脸,一副倨傲的神情。

罗震去厨房拿来一块冰块,按在谭屹胸口烫伤红肿的地方。

“疼——”谭屹尖叫。

罗震把冰块沿着烫伤周围转动。谭屹吸一口气,感觉原本火烧火燎疼痛的地方一阵沁凉,看到他拿开冰块,把一种药膏涂在伤口上,猜测是治烫伤的药膏。

“看来你经常拿烟头烫女人。”谭屹没好气道。

“惹我生气的下场。”罗震不紧不慢地把药膏又抹一点在她伤口上。

“这是什么药膏?烫伤膏?”

“消炎膏,到我这里来的女人都是用来抹下面,只有你抹在上面。”罗震揶揄地笑一声。

谭屹气结,又刺他,“那当然,你对女人从来不会手下留情,几年前还从阳台推下去一个。”

“谁告诉你的?”罗震面有愠色,“是不是邢栎阳?警方都公布了是意外。”

“意外?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意外。”谭屹针锋相对地说。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罗震抓起谭屹领口,提着她到窗台边,打开窗户,把她半边身子压在窗上。

谭屹双脚够不着地,吓得脸色煞白,“你不要乱来!”

“你也知道怕了?怕就不要惹我。”罗震松开她。谭屹吓出一身冷汗,瘫坐在地板上,地板很凉,刺激着皮肤,可相比刚才惊魂的一幕,又是如此踏实。

“你别以为跟我上过床就能乱说话。”罗震半蹲在谭屹面前,从身后抓住她头发,迫使她脖子往后仰。

谭屹目光直直地看着他,流露出些许软弱,“你为了报复你父亲,把他的女人肚子搞大了,就是那个女人。”

“你怎么知道?你调查过?”罗震震惊。这件事连邢栎阳都不知道,是他们父子俩的秘密。

“要找人查清楚并不难,邢栎阳没查是因为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那你刚才——”

“我想知道,你会不会真把我扔下去。”谭屹目光如水地看着罗震。罗震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转过脸去,站起来走开。

谭屹也站起来,跟上他;“你为什么总是跟你爸爸作对?你以为这样他就会重视你?你越这样,他越会对你失望。”

“我不需要你来教训。”罗震丢下这句话,走进自己房间,关上门,很久都没出来。

城市另一边,邢栎阳和顾忆湄回到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小小的家被翻得乱七八糟,顾忆湄的衣物扔地到处都是,客厅窗户大开。顾忆湄跑到卧室一看,她的衣柜和梳妆台抽屉都打开着,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有小偷来过了。”邢栎阳看着一地衣物,弯腰一件件拾起来丢在床上。顾忆湄转过身看他,“栎阳,这怎么回事呀,是不是有人故意来破坏?”

邢栎阳心里也有所怀疑,但不想吓坏顾忆湄,安慰道:“应该就是小偷,幸好你不在家,不然不堪设想。你点一下,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顾忆湄把衣服都收进收纳盒,准备洗干净再放衣柜里,又去看看首饰盒,“钻戒我一直戴手上,家里也没什么首饰,就两条不值钱的链子,全给拿走了,抽屉里的两千块钱也被拿走了。”

东西被盗,顾忆湄反而放下心来,最怕有人故意上门破坏。这个小区治安不怎么好,前几天就听说有住户被盗,她的珠宝和钻石早就存进银行,幸免于难。

“你再看看,还有什么丢的没有?”邢栎阳提醒顾忆湄。

顾忆湄财物有限,能清点的大部分是衣物,小偷大概没想到住在这种小房子的女孩穿戴都是真名牌,衣服和鞋一样没拿。

“好像真少了。”顾忆湄抬头看邢栎阳,嘟着小嘴。

“少了什么?是不是你的名牌裙子和包?”邢栎阳知道,顾忆湄以前那些包个个价值不菲,不乏十几万的顶级包。

“不是,是我的——”她顿了顿,才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他,“内衣好像不见了一两件。”

“啊?”邢栎阳叫一声,敢情还是个变态小偷,偷女孩子内衣,“我喜欢的颜色丢了吗?”

“好像就是那两件。”

“不行了,我心脏疼。”邢栎阳假装拍拍自己心口。顾忆湄看着他,满脸沮丧,“用不用报警?”

“报警也找不回来的,眉豆,这里你不能住了,不如搬到我家。”邢栎阳早就有这个想法,一直找不到机会说,这回她家遭贼,正好给他一个借口。

“住你家?我不去,我妈不会同意我跟男人同居。”顾忆湄自幼所受的淑女教育让她没法答应他这个要求。她在国外那几年,父母早就三令五申,交男朋友可以,同居不行。

“你继续住这里我可不放心,要不,给你找个小公寓?”邢栎阳提议。顾忆湄点点头,“便宜点的就行,我自己付房租。”

“便宜的地段不会好,环境也不会好,你一个人敢住吗?”

“那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