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楼贵宾室。”院长能想到最好的地方,就是贵宾招待室,堪比帆船酒店的总统套房。这话有点夸张。

房励泓看了眼曹文峰,曹文峰没话说。跟房励泓前后脚往贵宾招待室走,推开房门的时候,那两个人大口小口再吃那迎娅随手带来的点心,虾饺和奶黄包叉烧包绝对上乘。还有两份木瓜炖雪蛤,能够想到带东西出来吃,除了那迎娅不作第二人想。

“不错不错,叉烧包绝对第一。”丛心能够腾出嘴来说话,已经很不容易。那迎娅没空,但是看她津津有味的样子。也知道对了胃口了。

两个男人站在门口,房励泓以为会看到紧张兮兮的女人,至少要配合一下剧情发展。或者感情的需要,也要有点表示。没想到会安静到跟平常人一样,装的吗?

“诶,怎么你不是说今天有拍卖会的,这么快结束了?”看到曹文峰。丛心顿时披上皇帝的新衣,又成了曹文峰平时看到的那种知性女人。犯二的样子。不会让他看到的。

“嗯,来看你的检查结果。”曹文峰没说遇到什么事,女人装得小心翼翼,他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有时候像是捉迷藏,比较有趣。

“跟你想的一样。”丛心不骗人,结果马上回来看到的,装那个神秘干嘛!

“真的?”这下看到曹文峰得意忘形了,房励泓一直没发话,就是要看看能够装到什么时候。一报还一报,来得还真快。

“真的。”丛心点头,那迎娅根本就不管这边发生了什么,一个人坐在那里吃东西。除了吃相像孕妇,别的怎么都不像。关键是,孕妇就是能吃也是后来的事情,有人一开始就大吃大喝么?要不是看到超声检查结果,会觉得那迎娅绝对是蒙人。

曹文峰抖动着嘴唇不知道要说什么,丛心撇嘴。男人都是这个德行,他的崽就比什么都重要,谁都比不上。

房励泓才不会这么没底线,还嘴唇抖动不会说话?好歹也是那么大儿子的爹地了,说什么都不会太丢人的。话说房昱斯当年出生的时候,还在外面玩得天昏地暗。不过这次,很不确定是不是会原音重现。

“吃完了?”看到那迎娅开始擦嘴角,不问她是不是吃饱了。因为面前的保温盒空无一物,房励泓大步过去:“回家?”

“嗯?”那迎娅好像刚注意到还有他这个人进来,你看人家曹文峰激动得都不会说话了,好歹有点声音也是符合剧情需要,但是等到东西吃完,还是那句吃完了,回家。扫兴!

有点悻悻然,那迎娅懒懒答应了一声。吃饱了就犯困,跟一只冬眠的熊没分别。房励泓很满意她这个样子,就是要做出激动不已的样子,也不能给旁边两个人看。外面还有那么多狗仔,他跟曹文峰在拍卖会最激烈的时候退场,很多人看到了。难道不会有人尾随?

丛心跟曹文峰同时扭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是吧,这两个人都这么沉得住气?那迎娅平时那么犯二的一个人,居然这么淡定,房励泓装出来的淡定还有的说。那迎娅,被同化了?

那迎娅习惯性坐到副驾驶位子上,房励泓没说话,只是一个动作。不是叮嘱她扣上安全带,拉过安全带很认真给她扣好:“不许忘了,不许一个人开车,不许一个人带房昱斯出门。不许开车,不许打手机。不许玩电脑,不许再出现场。”

那迎娅看向后视镜里的人,喋喋不休的样子,不认识。刚才不是深沉到连话都不想说的,现在这么多话,哑药效用过了:“你会说话,我以为你不会。”

“为什么不会?”房励泓开车很慢,都不像是他的风格。那迎娅第一感觉就是不习惯:“车要加油?”

“满的。”房励泓看看油标,要是司机连这种事都忘了,干脆吃鱿鱼好了。

“那你开这么慢。”那迎娅刚刚抬起手,房励泓看到了:“你在干什么?根本就没有扣那么紧。”

“我抬手好吧,压到手不舒服。”吃错药了,应该不是哑药,而是直接损害了他的中枢神经,要不不会发神经。

房励泓不说话,很专注地开车,比什么都用心。那迎娅想起他刚才说的,不许这个不许那个,还不许出现场。她是来做学术交流的,如果不出现场,怎么回去交差?

“你说的那么多不许,你想干什么?”那迎娅在包里摸索了几分钟,然后摸出电话,一看就是房励泓换过的电话,先前那个电话里存的号码都没复制过来,麻烦事又被他弄出来了。

“你不知道,需要我提醒你?”房励泓看她惊愕的表情,见多了不觉得奇怪:“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我再说了。”

“我没打算要你说,我该做什么自己知道。”想了想,好像是电话可以漫游的,这样的话找到电话不成问题,试着拨通总台的电话,一定要找回先前的号码。休息几天就要去工作室或者警署完成自己的工作。

“你又在忙什么?”房励泓刚才看她打电话,就很不高兴,皱着眉头看她到底准备干什么。看这样子是准备弄回那厚厚的一沓电话。

“你把我的电话换了,通讯簿全部无影无踪。我不找回来,怎么做事?”那迎娅对他的理所当然有点烦,每次做错了事情还以为是别人冤枉他,好像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错的都是别人。

“你做事,做什么事?还要跟那个林sir出双入对?”只要提起这件事,就一定会无名火起,当自己是空气?

“什么出双入对,我是在做事。”那迎娅懒得跟他纠结,说到这些他就莫名火大,谁惹他了。好像一直都是他在给自己找麻烦,凡事都不按牌理出牌。

“你最好打消继续做事的念头,不要让我给你去收拾烂摊子。”房励泓就差声色俱厉了,准备发火,在后视镜里看到她不羁的神情,越发火大。可是低头看到紧扣的安全带,还有根本就不能体现车速的原因。

顿时所有的脾气都被打消,比救火队员来得还快:“你这种状况,怎么出去做事?就算自己觉得没问题,周围那些人放心让你做?恐怕那不是去做事,是去给人添乱。你不是不喜欢麻烦别人,连我你都怕麻烦了。”

“切。”那迎娅扭头,典型吃错药了。要不就是变脸高手,刚才简直就是耳提面命。连变道的时间都不到,马上就换了个人。丛心感叹的那句话真没错,男人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崽,其余的事情都要靠边站。

第四卷嬗变第十二章破坏王

“你少危言耸听,我根本就没怀孕,他们骗你的。”那迎娅嘴硬,决定不承认这个事实。再说也没想好是不是要这个孩子,丛心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万一真的是擦边球,岂不是玩完了。有时候人是不是需要做个选择,不是为自己打算,因为母体不健康,不能承受怀孕这么大的事情,物竞天择,老天都会有安排的。

“这话你自己信吗?”房励泓还给她的,是她平时最爱挂在嘴边的口头禅:“那迎娅,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房励泓,我不是吓唬大的。”那迎娅气得狠狠踹了他一下,房励泓龇牙。下手这么重,以后不许她穿高跟鞋,不过好像这双鞋还是特意给她挑的,说是穿得好看也舒服。怀孕了就不能仅仅只是好看,还要安全。

“我知道你不是吓唬大的。”房励泓点头:“不过是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怀孕没怀孕我不加评论,只是相信科学的结果。好像很多事情,并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的。”

“房励泓你撒赖!”那迎娅本来还没想到这件事,照理说这件事是不会发生的,每次她都是小心翼翼的,绝不会让这么恶劣的事情发生。肯定是房励泓动了手脚,自己不知道罢了。

“我怎么撒赖了,又不是房昱斯。”房励泓心里偷笑,命中率奇高。还真是有点奇怪,不过也真是没想到,仅仅就是一次没防备,马上就中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这样。

“不是你还会是别人?”那迎娅很准确的犯二,然后很自然很直接地承认自己确实怀孕了。甚至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怀上的,生理期太准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很难说?”房励泓摸摸下巴,学着曹文峰刚才很欠扁的样子。

要不是因为他在开车。准备直接给他开瓢,这话他都敢说,是觉得头上戴个铮明瓦亮的绿灯帽子好看?

“我也觉得不会是你的。”那迎娅干脆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哪有那个本事,看看身边这么多女人,都没看到谁有过这种事。由此可见,我都有理由怀疑房昱斯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所以,你说这个娃不是你的,我觉得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房励泓气得干瞪眼,这话是他自己说出来的,真的是高兴得昏了头。连这种侮辱自己人格的话都能说出来。如果有第三个人听到他们说这话,都会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怎么会有这样做父母的。彼此怀疑是不是男人的。

话又说回来,换个人说这种话,房励泓会答应?只有他自己说出来,才能当做是笑话来听,否则那个说话的人很有可能看不到明早从东方升起的太阳。

“要不这样。等他出来再验验?你不就是做这个的,闲着也还是闲着。”停顿了一下,房励泓才开口,不过脸色比刚才好了点,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说话也有不恰当的时候。

“你少转移话题。”房励泓不是个会装傻充愣的主儿,那迎娅打死不信这只是个意外。要是用这话作为理由来搪塞她,简直是太没有创意,也太侮辱他的智商了。只是偶尔犯二好不好。不代表她的智商也在平均值以下。

“你一定要我说的话,我会说的。”房励泓把车稳稳停在花园的路径上,先松开自己的安全带,然后下车到了那迎娅那边,打开车门松开她的安全扣。动作熟练到让人无法相信。

究竟是事先演练过,还是对别人这样做过?如果是后一种。就不要在她面前献殷勤了,还不到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

“爹地,妈妈。”房昱斯听到动静不对,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下来,抱着手里的游戏机就往外冲,在他即将冲到那迎娅身上的时候,果断被房励泓拦下来,动作很像是房昱斯在学校里玩老掉牙的老鹰捉小鸡。

“房昱斯,你多大了?”把那迎娅小心翼翼护在后面,然后正视着房昱斯:“总是这样跑跑跳跳,不怕被人笑话。”

“我喜欢给妈妈拥抱。”房昱斯看着紧张过度的房励泓,爹地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笑得让人不认识,很认真想了想,是不是自己说错话做错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爹地会毫不犹豫给他指正,就像刚才说他一样。

绝对不是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又是有意要让人严肃下来的样子:“爹地,要是我做错了事,你就直接说我好了。你这样子,像是笑面虎,会吓坏我的。我还是未成年,恐吓罪很重的。”熟悉法律,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那迎娅的影响,她最近总在忙着看那些法律方面的书,又不是要考律师学来做什么?

“你妈现在不能还你同样的拥抱。”房励泓的神情就是在告诉房昱斯,乖乖进去,要不看怎么收拾你。

那迎娅抱着肩膀站在房励泓身后,几次想过去,发觉不能越线。房励泓那个身板,想要越界不太容易,他的关怀备至是阴谋得逞以后的附属品。房励泓这个人,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绝对不会轻易让人看到她的高兴或是不高兴。

不过看样子,这个神话好像被暂时打破,看得出来他很高兴。赤裸裸的炫耀,绝对是这样。

“爹地,你今天有点不对劲。”房昱斯不满意被他拽着手,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爹地从来不会牵着他的手,后来都是妈妈牵着他的手带他出去。

“哪里不对劲?”那迎娅走在后面,房励泓难得像个做爹地的,牵着房昱斯的手,不知道这个臭小子晚上会不会激动到难以睡着?

“爹地以前都不会牵着我,这还是第一次。”房昱斯趁房励泓没在意,甩开他的手跑到那迎娅旁边:“妈,是这样吧?”

“差不多,我第一次见到。”那迎娅看向房励泓:“知道你做爹地有多失败了。”

“我不觉得有问题。”又回到原点上,房励泓在这件事一直很固执,固执到没人可以扭转他做人的原则。

“不跟你做无谓的争执。”那迎娅想进去,房励泓拦在前面,非要牵着他儿子的手,等他们进去还真难:“你能走快点?用不着刻意作秀,表现你们父子情深吧?”

房励泓马上拉着房昱斯站到一边:“应该让你先进去,我忘了。”

“爹地,你怕妈妈怕成这样?”这次轮到房昱斯抱着手,看着爹地好像是妈妈的小跟班,走路都要让妈妈先走。

“你爹地怕我!你别吓我行不行?”那迎娅刚走到沙发边,刚要坐下,房励泓看向飞姐:“沙发上没什么东西?”

“没有。”飞姐不懂房励泓的意思,还是往沙发上看了一眼,确定什么都没有才敢回答这个问题。

那迎娅叹了口气,要不要这么紧张肚子里那块还没有成形的小蚕豆大的肉块?估计等到肚子出来的时候,房励泓会让周围所有人疯掉的。他本来就有轻微强迫症,要是看到有东西摆放不整齐,跟他意愿不相符合的话,一定要自己亲手弄整齐,才不会坐立不安。

“那个?”那迎娅坐在沙发上,喝了口白水,刚说出来两个字,房励泓刚接完电话,听到她说话马上过来:“怎么回事?你要什么?”

“我不要什么。”那迎娅莫名其妙:“我准备跟房昱斯说,问他晚上吃什么?”

房励泓舒了口气,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这比他谈生意还累:“下次你有话一次说完,不要说一半,会把人急死。”

“是你自己疑神疑鬼,房励泓你自己有强迫症,不要让我自己都如临大敌,要是你继续这样,我选择什么都不要。”

“不行。”房励泓想都没想就果断拒绝那个不成立的言论:“你想都别想。”

那迎娅懒得理他,歪在沙发上,顺手去拿手边放着的曲奇盒子、房励泓拿过来:“曲奇不能多吃,里面的黄油和糖的含量很高,对你不好。”

“我就块曲奇,你也是这不行那不行,那你说,我能干什么?”那迎娅瞪着他,关键是盯着他手上的曲奇盒子:“给我,快!”

“不许吃这个。”房励泓不答应,房昱斯站在楼梯上,客厅里为了一盒曲奇吵闹不休的爹地和妈妈,就像以前跟着爷爷奶奶的时候,看到他们为了点小事争论不休,等到雨过天晴马上就会遗忘掉刚才发生的事情。

“妈妈,我这里有曲奇。”唯恐天下不乱的房昱斯,抱着一盒小号的珍妮曲奇:“我这里多得是,不去管爹地那盒。”

“房昱斯,走一边去。”房励泓没想到破坏王会跑出来,不想来什么就来什么:“你妈不能吃曲奇。”

“为什么不能吃,我觉得珍妮曲奇很好吃。”房昱斯还打开盒子,一点都不瞄房励泓全是警告的眼神,往自己嘴里送了一枚黄油曲奇:“好甜,好香。”

“房昱斯,你不担心你屁股开花,尽管试好了。”房励泓显然拿房昱斯没辙

第四卷嬗变第十三章房总的代言

“爹地,恐吓是很严重的犯罪。而且是恐吓未成年的儿童,估计会重判哦。”房昱斯笑嘻嘻拿着曲奇盒子坐到那迎娅身边:“妈妈,我们一起吃。”

“还是你知道妈妈喜欢吃什么。”那迎娅在房昱斯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肆无忌惮跟房昱斯两人大口小口吃曲奇。房励泓的脸像一块铁板,黑得发亮。

那迎娅不理他手上是不是抱着曲奇盒子,从小号的曲奇罐子里拿出一块送到房励泓嘴边:“张嘴。”

房励泓想说话,就被曲奇被嘴巴堵上了。

那迎娅笑起来:“草木皆兵是不对的,你要做的就是顺其自然。”等到他吃完,不许他说话。看了眼房昱斯,房昱斯马上拿起一块送到房励泓嘴里,看他气鼓鼓地咀嚼着。那迎娅笑个不停,自己又吃了一块:“你不许给我太多压力,不许限制我的自由。我不会做伤害到自己的事情,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还要去完成我的工作,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做事。”

“这是你对我的约法三章?”房励泓终于找到机会说话,房昱斯本来打算再往他嘴里喂一块曲奇,被房励泓杀人的眼神瞪了回去。

还是妈妈利害,要是她喂爹地吃曲奇,爹地就会很高兴。换成他,爹地就会瞪着眼睛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房昱斯无限委屈,为什么发生这种事的时候,总是他跑在最前面?

“没有三章,比起你对我说的那么多,我这都是xs了。”那迎娅表示暂时没想到再多的东西,要是要她做一个坐家大肚婆,然后等着男人回来,的确很会浪费人生。等到包子呱呱落地,出门的时候肯定成为原始人。被社会淘汰的事情就不要再出现了。

房励泓摸着下巴想了想,没说话,算是认同这一说法。房昱斯放下曲奇盒子:“爹地,妈妈,你们为什么要约法三章?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对看了一眼,决定暂时不告诉房昱斯。三个月以内的bb在香港人看来是很害羞的,越少人知道越好。房昱斯虽然不是大嘴巴,恐怕会在下一刻把他所有的玩具抱出来,还有他的珍藏也全部奉献出来,到时候更是增添无限麻烦。

当然这是那迎娅的想法。貌似早上出门的时候,房昱斯就说希望有个弟弟妹妹的。房励泓想的就不止是这些,他下意识想到房昱斯会打电话回去爆料。家里的老头老太太要是知道的,恐怕那迎娅就不止是被限制自由了,会有二十四小时360度的全天候跟随,只要是个人都受不了。

“没事啊。”两人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房昱斯一脸狐疑。要说没事就信了的话。难道真以为房昱斯同学是智商达不到爹地妈妈那个标准吗?好歹也是爹地妈妈的儿子,绝对不会差的。说不定会比爹地妈妈更聪明。

“切,我知道了。是妈妈有bb了。”房昱斯一脸鄙视,看向两个面面相觑的两个人:“你说的?”

房昱斯捂着嘴笑,那迎娅回过神:“房昱斯,你下的套儿是不是?”

“就是验证一下。看我说的对不对,没想到是真的。”一脸的理所当然,根本就不考虑他那对爹地妈妈的想法。养了这样一个儿子。如果再来一个一样的,估计就不用再想别的事情。

“你够了吧!”被房昱斯一句话看破,两个人同时都觉得没面子。房励泓几乎是咆哮的:“房昱斯,你还要聪明多久?”

房昱斯有恃无恐:“爹地,你的态度。吓到我不要紧。我幼小的心灵已经被荼毒了,吓到妈妈肚子里的bb。你忍心吗?”一面说,眼睛已经开始眨巴,不知道是在酝酿眼泪还是西靠鬼主意:“如果是个弟弟,生出来比我还要聪明,是不是说明基因很值得骄傲?要是妹妹,还没出生就被你恐吓,心理有阴影的话,会影响她的生长发育,长得不漂亮,不止是妈妈,爷爷奶奶都要找你去书房喝咖啡了。”

“这样,昱斯,我们也要有个君子协定。”看样子,房励泓也是搞不定房昱斯了。那迎娅试图安抚房励泓暴戾的脾气:“本来就准备跟你说,但是鉴于你平时的表现才不跟你说实话的。”

“妈,我们一直是攻守同盟的,怎么会说我平时表现有问题。”房昱斯表示抗议,这个时段爹地妈妈属于同一战线:“妈妈,你不要重色轻友好吧,需要我把你和林sir吃饭的事情爆料吗?”

“够了,房昱斯。”那迎娅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收敛一下你的黑暗向,还想我说下去?”

“想想想。”房昱斯看到的妈妈无奈,但是不想他继续爆料的眼神。知道自己说得太多绝对不是件好事,爹地妈妈的好奇心都很重,爹地等下会问他妈妈跟林sir吃饭的事情,说还是不说?

“你爹地和妈妈暂时都不想把这件事公诸于众,要不我们会被那些狗仔队包围,想做什么都不行,也不利于妈妈很好的休息,对bb不好。你不想看到这些吧?”那迎娅决定跟房昱斯说清楚,这比跟他有强迫症向的爹地说话,还是有点成就感的。至少房昱斯会很认真听她说,只要说得有道理,房昱斯会听。

“我知道,再说我只是猜测,爹地妈妈都没有承认啊。”房昱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爹地妈妈太欺负人了,都不准备跟他说的前提,是说他跟那些狗仔队一样让人讨厌吗?

“已经承认了,好吧。”那迎娅觉得自己的耐性快被房昱斯磨光了,他比他爹地还要胡搅蛮缠,希望这一个不这样,不过房家这口大染缸,好起来很困难:“爷爷奶奶在内地,如果知道有了bb,你想会怎样?”

“啊,妈妈,我知道了。”房昱斯捂上眼睛,好像是看到了惨不忍睹的事情,本来还不敢这么做,不过看到他爹地好像很认同的样子,知道这么做也不要紧,说不定爹地也是这么想的。爷爷奶奶来了,他就不是一家之主了。妈妈本来就不秒爹地,如果换成了爹地还要听爷爷奶奶的,是不是很凶残?太有杀伤力了。

“我说的,你懂了?”那迎娅有点得意,如果换成房励泓来解释这件事,房昱斯当年满口答应,最后说不定真的打电话爆料了。真的需要小朋友配合,是需要策略的:“那你还要给爷爷奶奶爆料?”

“我本来就没打算给爷爷奶奶打电话。”房昱斯摊手:“是爹地妈妈说的,是你们想多了。”很无奈很无奈的表情,别提多无辜。

“先生,太太,昱斯少爷。可以吃饭了。”飞姐看到菲佣把晚饭放到餐厅。

“饿死我了。”那迎娅磨蹭了好久,其实才吃了两块曲奇,比起坐在旁边的房励泓父子两个,她真的吃的不算多。就是这样,房励泓还要盯着她的手,不许她吃多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嗯。”房励泓答应了一声,被房昱斯惹了一肚子气,要不是看在他无意间爆料的份上,肯定不会答应他。

那迎娅才懒得管房励泓想什么,坐在餐桌边看着满桌食物,开始手口并用大块朵颐。换个人会说,你跟丛心在医院吃了那么多好吃的,这么快就饿了?

那也算吃东西,不过是因为嘴巴寂寞。真正的吃东西,就是毫无顾忌坐在桌边,面对美食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房昱斯见识到妈妈吃东西不是第一次,不过每次都会有新发现。以前只是觉得妈妈会吃,只要她说好吃的东西,就一定好吃。但是这次又被刷新了,妈妈真的很能吃。是不是飞姐告诉过厨师,妈妈喜欢吃什么,才会让妈妈吃得这么高兴。

“这个季节的海胆蒸蛋?”那迎娅吃了两口海胆比鸡蛋还多的海胆蒸蛋:“还不错,海胆很新鲜,比我想象的好。”

“你喜欢?”房励泓不太喜欢这个,总觉得很腥。房昱斯在吃东西这件事上绝对是那迎娅的忠实拥趸,她说什么好吃就肯定没错。看到两个人吃得不亦乐乎,只是尝了一点点,还不错。能够有好胃口不错,加上她瘦了不少,长圆润些更好。

“是不是还不错?”他没有皱眉,说明还不错。

“还行。”绝对只是浅尝辄止,房励泓不太扫面子。那迎娅好像感觉电话在振动,刚才终于让运营商将丢失的电话找回来了。房励泓不答应把电话还给她,这个男人真麻烦。

“林sir?”那迎娅接通了电话,不记得电话号码已经是很多人的通病,只能凭借声音来辨别谁是谁:“什么事?”

“明天吧,我会把报告交上来。”抬头,看到一大一小两个人盯着自己,准确的说是盯着手里那个电话,房励泓的眉头直接变成了川字:“我没事,明天见面再说。”

“妈妈,林sir又在催你了?”房昱斯这时候显得很贴心,简直就是他爹地的代言人:“简直就是催魂夺命扣,是不是警署总长管得他太紧了?”

第四卷嬗变第十四章各有心事

“只是问我准备什么时候交报告,看我今天没去实验室,关心的问问。”那迎娅擦擦嘴角,看起来很简单清淡的豆腐汤其实内有乾坤,不知道厨师是不是想破头来做饭,有点同情他,换个人都受不了房家的饮食制度。

“这不是关心,是骚扰你的私人生活。”房昱斯觉得那天就没让林枫吃亏,自己就有点吃亏。

“还好吧。”那迎娅眯缝着眼看向明显同一战线的父子俩,房昱斯简直就是房励泓的代言人,平时怎么看不出来两个人一条心,好猎人永远斗不过两只狐狸。没想到这两只狐狸,在九转丹成的一瞬间掉出了狐狸尾巴。

“我都不知道他哪里还好。”嘟囔着,房昱斯碗里被房励泓夹了一枚大大的花枝鱼丸当作奖励。

那迎娅愤愤不已,吃了一大口干煎杏鲍菇算是解恨。餐桌上中西合璧,绝对是他们三个吃饭的特点之一,如果是换在跟老头老太太一起,只剩下中餐了。否则老太太会用吃素来表示抗议,就冲着饮食多样性,房昱斯也不会自动爆料,吃货是不会委屈自己的嘴巴的。

有点破天荒,房励泓晚饭之后没有任何外出的迹象。他今天不用去逛夜店?还是外面那些大小女朋友自动把他屏蔽掉,最起码电话被屏蔽了,这让一向私生活丰富多彩的房先生多么寂寞和失落啊。

那迎娅靠在书房的沙发上,翻着一本鉴定界号称葵花宝典的砖头样厚书。房励泓在对面看着另外一本书,不用走进也知道是什么,同样是关于鉴定的。不过人家看的是文物鉴定,那迎娅看的是基因鉴定,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巨大差别。

传真机本来处在功能状态,滴滴叫了两声。然后就是一张3D版的照片发了过来。房励泓皱着眉头拿过来,反复看了两遍,转眼又钻进他那本厚厚的工具书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把图片拿过来,跟书里的东西做对比。

想喝水,那迎娅探手去拿杯子,房励泓拿起来递给她:“要什么?”

“你不出去,我有点不习惯。”那迎娅接过杯子,喝一口。是酸津津的青柠檬。这算是折腾的哪门子,还不到那个俗称害喜的时候,用不着草木皆兵吧。恐怕房先生不出门。拒绝被腐蚀也是因为这个吧。

不知道身在大陆的房正英夫妇会不会感激自己,他们没做到的事情,不许房励泓逛夜店之类的恶习,居然为了某件事全都改正过来。虽然物质表扬不合适,口头通报表扬一下还是可以的。

“房昱斯说你跟那个林sir吃饭有故事。我很想听听。”房励泓很适当转移话题,绝不会让她的目光无时无刻不是落在自己身上,难道告诉她不想出去是因为她,不会那么没面子,太丢人了。

“为了知道故事的连贯性和真实性,我建议房先生去问小房先生。真心不知道小房先生会给房先生讲什么样的故事。说不定是狼来了,也说不定是小猫钓鱼。”还真不是蒙人,他就真是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忍耐了这么久才问。说明房励泓的克制力还真不是一般。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房励泓慢慢品着他的功夫茶,相比之下大红袍还是比较适合他的胃口,上次拍卖会拍下的那盒就不错。

那迎娅摊手:“你不信就别问我,我正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至于要我说故事,我还真不擅长那个。”

“我就听你说。”递给她一盒甘草柠檬解口。那迎娅皱皱眉头:“你都知道要人准备这些了,显然不是第一次。”

“房昱斯那次不算的话。这是第一次。”房励泓塞了一个到自己嘴里,有点皱眉。女人吃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尤其是处在特殊生理期的女人,绝对是不可理喻。

“我觉得你去做妇产科保健医生,肯定很多人排队。想得太周到了。”一面说一面捂着嘴笑,房励泓恨恨瞪了她一眼,不解释。

难得看到他吃憋,那迎娅笑得咳嗽起来。放下书平复了一下,等到再拿起书的时候,重了不少。翻开才知道拿错了,是他刚才看的那本。书页里夹着刚才收到的传真,图片上是一串晶莹剔透的手串,很熟悉的颜色和款式。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喜欢?”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串,房励泓觉得很正常,如果有人不喜欢的话,就不是正常人。不说是女人,就是对审美有点要求,都会觉得这串十八子绝对珍品。

“不喜欢才不正常。”那迎娅眼睛盯着图片不动,手指开始比划。这个绝对是一模一样,关键是这张图片是怎么出来的?当时只有吴安安见过,而且敢保证世界上除非还有人在清东陵遇到过那个神秘的老人,否则不会再有第二件。但是这张图片,全面否定了自己的假设,不会是被山寨了吧?

“这个是什么,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手串。你们还收藏这个?”好像什么都不懂,那迎娅拎着照片的一角问道。

“一串清宫流散出来的十八子手串,说是乾隆年间的碧玺,如果是真的,可以改写多少年的历史观。”房励泓已经把这张图片烂熟于心,闭上眼都能设想出真实的东西会怎样。

“你买了?”如果真的买了,要么他手里的是假的,要么自己的是假的。总不会都是假的,难道那个老人是温州小商品集散地的?

“哪里买?”房励泓摇头:“流传在外面的只是一张图片,说是被保利公司鉴赏过一次,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那迎娅有点放心,盯着图片好久:“这个值多少钱?”

“难得估计,你看圆明园那三个铜铸兽头如果是说铸造工艺或是真正文物价值,并不是圆明园最好的,甚至可以说最差的那种,都能给出那么高价钱。那就不要去想这个值多少钱了。”房励泓关注文物市场,但是不把这件事当作自己的事业来做,只是他的休闲项目之一。

“我是说值多少钱。”那迎娅上次听吴安安说过,这个是天价的,而且能够让历史有了改正的机会。原因就是乾隆皇帝跟他的继后那拉氏,应该不会被称作怨偶了。

“不是钱的问题。”房励泓摇头:“清宫里的东西,见证了不少事情。据说是可以改写历史,我对那些不感兴趣。不过看一帧照片就让我有兴趣,想想还是不错的。所以,我会选择收藏。”列举出一二三四条,还真不是房励泓的风格。唯一能看出来,房励泓对手串感兴趣。

决定不再重复跟手串有关的话题,担心一下不小心说漏了。除了吴安安以外,没人知道所谓的乾隆朝碧玺手串在哪里。

房励泓也没打算继续类似话题,基于他对那迎娅的了解,她对这类东西比较不感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她会刨根问底的。这个人的强迫症比自己厉害多了,只是不肯承认。而他目前感兴趣的事情,那迎娅跟那个督察之间,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