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你妈的血压高到医生手软。后来一面打着降压药。一面做的剖腹产手术。”想起那些事,房正英心有余悸。任何人看到房正英董事长驾车,肯定会大吃一惊。但是房正英现在想得最多的,不过是后面那个大肚婆安然无恙。

别的事情都不担心,孩子没了恶化会再有。可是房励泓如果失去了这个女人,没有东西可以替代得了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这种感觉他体验过,不想让儿子在体验一次。

“董事长,房先生。”房励泓一路打电话,医院能够牵涉到的相关部门已经最好准备,一直给那迎娅做产检的安妮放下手里所有的事情,等在急诊室门口,脸上沁出的汗水说不定比那迎娅本人还要多。

“房太怎么样了?”安妮迎过去,试图跟那迎娅说话。那迎娅口中呓语不断,唯独没有回答安妮的问话,面部表情变得很安详。那迎娅跟她认识这么久,都是从内地过来的,私人谈话都进行过很多次,可以看到那迎娅的性格侧面,唯独没有见过她这么安静恬淡的笑容。

“你看到了,她连跟人对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不是你们医学上说的意识丧失,或者是称作谵妄的意识障碍?”房励泓更不是没有做过类似的功课,只是一直都不愿往这上面去想,他希望那迎娅平安无事,男人可以不信鬼神,但是为了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一样会去黄大仙求签。也可以做一只鸵鸟,就算是把头埋在沙子里,告诉自己不会有事,也会去看很多专业书籍,出了事能够有最有效的处理措施,即使什么都不能做。,也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应该不会这么严重,房太的血压一直都很正常。每次来做产检都没问题,三天以前我刚刚确认过。”安妮很快给那迎娅罩上了氧气面罩,生命检测仪显示那迎娅所有的体征都是正常的。

妊高症最明显的高血压根本就没有在她身上出现,但是神情淡漠,神志不清又是怎么回事。孕妇不能乱用药,这是最基本的妇产科常识。

安妮严肃的脸色那迎娅看不见,但是房励泓看得很清楚。如果一个女人脸色杨军到这种程度,除了说明她手里的事情很严重以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接下来要解决同一件事似乎更难。房励泓想问,话到嘴边已经咽回去。

房正英在进来的第一时间,已经被院长请到了贵宾厅。董事长一百年不会到医院来一次,既然是来了就要奉为上宾,再说房励泓那边同样是有人接待和处置。不用房正英坐在那里干着急,如果房正英父子在医院有任何不适,都是他们作为下属最为失职的地方,说不定下一次医院的行政院长就要换人了。

“董事长,妇产科和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房太送进了手术室,麻醉师和手术医生已经准备就绪。”时时刻刻都有最新动态报告送到院长办公室,难道只是房正英在担心吗?院长说不定比他更担心,因为房太是不安然无恙,最后决定的不是她的生死这么简单,还有院长的前途是不是能够繁花似锦。

房正英没说话,手指上夹着一只没点燃的雪茄站在落地窗前。“夫人?”听到有人敲门,拉开门看到乌菁颜带着房昱斯过来,院长毕恭毕敬过去,就差当面请安问好了。

“爷爷。”房昱斯很乖地跑过去:“我跟奶奶听说妈妈病了,赶紧跟奶奶过来了。爹地和妈妈在哪里啊?”

“手术室,你爹地在外面等她。”房正英摸摸昱斯的头发,乌菁颜懒得理他,在对面沙发上坐下。专门负责招待贵宾的公关护士煮好三杯咖啡端进来:“董事长,夫人。喝杯咖啡,房太那边已经开始手术了。”

院长朝公关护士招招手,两人到外面去说话,大概是告诉她不要在房正英面前乱说话,房正英抿了口咖啡:“这个情景好像原音重现,很多年前你也经历过一次。不过时间久了,都以为伤疤已经全好了,没想到还是棘手。”

“你可以经历过很多次,但是我只有一次。而且你那位女朋友,好像在加拿大这么多年都没机会嫁人,是不是打算回来跟你再续前缘?如果是,我觉得我跟房励泓他们住到一起,免得给你增加碍眼的机会。”乌菁颜端着咖啡,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房昱斯对此绝对是熟视无睹,更准确的说,见过太多次以后,绝对是属于小场面了。如果还对爷爷奶奶这样短兵相见的架势吓到,他还是房昱斯?房家的小伙子应该是见过大场面的,绝对不会因为他们冷冰冰的说话就畏首畏尾。这个时候,房昱斯同学比较关心的就是手术室的妈妈还有手术室外面等待的爹地,很希望传说中的妹妹马上出现在面前,这样的话,说不定爷爷奶奶就不会恶言相向了、

“你还要说多少次?现在你儿子已经在说我始乱终弃,我做过什么让你觉得非要在所有人面前把我说的一文不名你才高兴?”房正英脸色铁青:“你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做了什么事?她在加拿大有没有嫁人生子关我什么事,回来不过是当做普通朋友见面喝茶,这也值得你到处宣扬?”

“我宣扬,宣扬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普通朋友喝茶,谁见过房正英跟哪位小姐在外面喝茶的。不说是普通朋友,让你陪我出去走走,看看你儿子,差不多也是一百次没有一次答应的。谁有这么大魅力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出去,不会是我吧。这样的普通朋友,你告诉我,让我也去见见。以后我是不是也可以有个这样的普通朋友?”越是狡辩,就越说明这里面的故事多多了。如果他不是这样态度恶劣。说不定就略过去算了,但是房正英振振有辞,还要说是普通朋友。说出去有人信,简直母猪都会上树了。

第五卷变故第三十九章手术室

偌大年纪的两个人,唇枪舌剑不怕被人看笑话,除了房正英有这个度量以外,就剩下乌菁颜敢于应战,本来是在外面听护士汇报工作的院长,扒着门缝看到里面一片硝烟残骸,暗自掂量了一下,确定自己不是那个充当救火队员,反而有可能引火烧身的人以后,决定提前抽身退步。

“奶奶,您在车上不是跟我说,见了爷爷绝对不吵架了。怎么说话不算数呢?”房昱斯觉得自己比较孤立无援,爹地妈妈都不在身边。还不知道妈妈在手术室怎么样了,妹妹是不是生下来了,这个应该是现在爷爷奶奶交谈的主题,但是他们一个字都不提。

“明明是你爷爷要跟我吵架,我什么时候跟他吵架了。”乌菁颜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尤其是面对房正英这种太强势,然后还不让自己喘气的男人,给他机会就是不给自己机会,欺人太甚应该就是说的这种男人。

过分到没人可以容忍的地步,除了房正英没有人做得出来。把女人的退步当做了理所当然,以为除了听之任之以外,任何一个女人都没有办法反驳,是他太厉害还是自己太软弱?

“是谁要跟谁吵架,打从你进来开始,就没有一刻停歇,还要说是我利害?强词夺理!”房正英气鼓鼓的,两个人都像是抢阳斗胜然后气急了的一对蛤蟆,如果因为生气而鼓起肚子的话,说不定两个人会比在手术室待产的那迎娅肚子还打。

“两个老顽童,妈妈说这叫不是冤家不聚头。”房昱斯对爷爷奶奶说的话,好像是大人说孩子一样,不是冤家不聚头,是不是正好说中了两人平时相处的各种景象。

“你知道的还真多。”房正英绷不住脸,拍了一下房昱斯的脑袋。肯定是没有再跟乌菁颜继续絮叨下去。被小孩子说一句不是冤家不聚头,还真不是好听的话。房昱斯早熟是一定的,但是一句话把两个人说的哑口无言还真是第一。

“好男不跟女斗。”接下来一句话是贴在房正英耳边说的,要是乌菁颜听见七窍生烟,然后祖孙两人抓起来暴揍一顿未尝不可。

房正英狠狠拍了他一下:“房昱斯,这话不许再说。”

房昱斯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书上说的看风使舵,不,应该说是跟爹地一样的问题:爹地怕妈妈,爷爷怕奶奶。爹地无所谓别人怎么说,但是爷爷就是有所谓。才会狠狠打了自己一下。就是告诫不要乱说,否则奶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知道了。”房昱斯委屈地撇嘴,说了心里不敢说的话。还要被严惩,这就是成年人的游戏,典型是欺负小朋友不带解释的。

院长第二次在外面探头探脑,看看是不是战争结束以后可以进来说一下实际情况,手术室的进展应该不太坏。但是房太始终都是浅昏迷状态,口中呓语不断,好像是在梦中遇到的比在现实中遇到的好上了千万倍,所以不愿睁眼看世界?

这还是行医多年没见过的事情,当然作为主管行政工作的院长来说,针对临床上的各类病症不如一线医生那么丰富。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听他们絮絮叨叨说这样那样的事情,不会也听会了。

如果他不是堂堂院长的话。一定会建议房家去找个心理医生,尤其是那种会跳大神的人来看看哪位产床上的房太,个人觉得房太更像是他们口中传说的,撞到哪路神仙了。首先是帮助麻醉的麻醉师,还有主刀的安妮坐不住了。

梦中呓语说出来的话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果硬要说是出了什么事情,大概是梦到的事情关系到她自身一个很大的秘密。所以始终不愿从梦中醒过来。至于是不是真的,就只能是见仁见智。

即使是笃信佛教的人也未必会肯定有所谓的轮回,同样终身信仰唯物主义的人,未必不会说没有上辈子的转世。

以前不信,但是听了房太说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差不多像是把所有人的前生后世全都看了一遍。那位深信不疑的麻醉师,居然问起自己的前程光景来了。关键是人家房太根本就不理这茬,不过房励泓在旁边听得脸都青了。这件事跟他们之间应该是最重要的,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了。干脆来找房正英,或者只有他才是最合适去处理这件事的。

没敢神乎其神把这件事陈述一遍,只是很客观地说了一遍,说得最多的是关于房太身体的事情,肚子里那个娃娃该要拿出来了。

安妮迟迟不肯动手的原因只有一个:拿出娃娃以后,说不定房太性命难保,即便是医学如此昌明的今天,产妇分娩,尤其是那迎娅这样吉凶未卜的分娩会带来什么样的恶果。是谁都无法预料的,至于房励泓对她的关心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不敢去冒这个险,只有来请示房正英,一语定乾坤说的就是他。

“不要问我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这么幼稚的问题,两个谁都不可或缺。钱和人我给你最大的支持,少了一个我为你是问。”房正英斩钉截铁,丝毫不容置疑他的权威。他要的是一家人安安乐乐在一起,只要房励泓能够走出生命中的阴霾,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宽容的。

难道前面几年所经历的一切还没看清楚?如果房励泓失去了那迎娅,当初他不知道那样失去以后还有重逢的一天,类似于自暴自弃的生活如果再来一次,不止是房励泓伤不起,相信他跟乌菁颜同样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没有什么比保住那迎娅的性命更要紧。心脏出了问题,会有一个供体提供给她,但是生命没有了还有谁会给她第二次。

房励泓是他唯一的儿子,即使父子之间太多隔阂横亘在那里。好像是无法填平的沟壑,甚至会越来越大。但是没有什么比得上血脉相连的父子,房正英当年为此痛过一次,没有失去乌菁颜实属万幸,这样的恐惧不要再次出现在房励泓身上。房家的宿命不要在这件事上面重复,无限循环。

“过去看看。”乌菁颜坐不住,那迎娅的好不用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全都是些拈不上筷子的事情,甚至在这种所谓的富豪人家中有点拿不出手。她送给公婆的东西不一定会是所谓的奢侈品,但是真的是限量无价的宝贝。比如说她亲自安排的一次家庭内短暂旅行出游,也可能是兴致来了下厨房做一顿所有人都会喜欢的家常小菜,不用多值钱,但是谁能标清楚上面的价格。

甚至为了他们家房正英房励泓父子不和,这种别人看来谁家都会有的事情,她会在一边着急,然后尽量用他认为最恰当的方式解决掉,不伤所有人颜面,但是真的用心去做这件事。

这种媳妇不定要多贤惠多能干,有时候冒点傻气也可以,但是她是贴心的。有时候婆媳两个居然可以坐在一起,七七八八说些八卦新闻,说到高兴的地方两人相视一笑,比起那些不甚贴心的母女还要亲密几分,没有了她去哪里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

“昱斯,走。”不等房正英表态,乌菁颜拉着房昱斯出去。房正英回过神赶紧跟上去,如果不能马上解决掉手术医生的后顾之忧,恐怕接下来会有更多人遭殃,房励泓会在手术室大发脾气的。到时候恐怕没人能阻止得了他的怒气冲冲。

房励泓站在手术室门口,一脸杀气。大概是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让我进去,如果你们再不能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案,我会拆了这里。谁都别想走人!”

“你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增加他们的心理压力。给他们一点施展的空间,所有人的配合才是最重要的。”房正英快步上去,拉住房励泓随时准备拆门的冲动。加大了力气没有松手,拽着他转身,后面紧跟的院长差点撞上房正英的额头:“尽全力救人,我要的是大家平安无事。”

“董事长,这个有点棘手。”院长摩拳擦掌,他真的是不精通这里面的事情,如果他能派上用场的话,早就进去冲锋陷阵了。

“什么棘手,试都没试过就想要退缩的话,绝对不行!”房正英声音很大,很有震慑力。试图稳住所有人的心,最主要是让房励泓镇定下来。他要是继续闹下去,谁敢救人?

安妮顶着手术衣跑出来,气喘吁吁地推开一点小缝:“房先生,我觉得你要是跟我一起进来或者帮助会大很多。”

“怎么回事?”乌菁颜和房正英都急了,这是出了什么事情。难道里面真的出了大问题?

“不是,是房太说的事情我完全接不上口,房先生应该是唯一一个知情者。”准确的说,那迎娅提到的事情跟房励泓有关,但是说话的口气有点瘆人,只有让这位男主角进去说不定就能稳定军心了。

“好。”房励泓慌不迭进去,又被守在门口尽职尽责的护士拦住:“房先生,先换了手术衣才能进手术室,要不会对手术病人增加感染的危险。”

只要是对那迎娅有用的东西,不等人说房励泓都会去做。马上换了手术室的专用手术衣,跟在安妮身后穿过幽深的隔离走廊到了开着无影灯的宽绰手术间。

第五卷变故第四十章小公主

还没进去就隐约听见那迎娅说话的声音,她平时说话的口音都是略带国语腔的港式粤语。如果不是很仔细的听,或者跟他相处了很长时间,一般分辨不出她没有在港停留很久。就连老头子背后都说,那迎娅有很强的语言天赋。

但是现在听到的是很轻柔的国语。算是国语吗?语调很轻柔,腔调非常宛转。听起来像是一首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一张山水画,泼墨的那种,很神远的意境。标准的中华色彩。

“她在说什么?”听了半天,房励泓隐约听到几个出现频率很高的词语。比如婉儿。永瑜还有一个让人绝对崩溃的词:皇帝。她是不是真的出现了一时障碍,或者说是被人催眠了?

“不懂,但是房太断断续续说房励泓,也就是你的名字。所以我觉得请你进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安妮摊手,一脸无奈。还好临产指征不是很明显,如果很明显的话,不能等到出危险就要提前做剖宫产手术,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行,我知道了。”房励泓摆摆手,很明显那迎娅这个状态是可以吓到所有人的。下意识拽紧她的手,贴在她耳边:“想说什么,还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说出来。这个样子会吓到所有人,我知道你不想。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样。”跟那迎娅一样,都变成了标准的国语,只是没有她说得好听而已。

“我一直在仰望着你,可是你一直都不知道。那么多女人,让我无所适从。”那迎娅面目祥和,眼角却沁出泪水。房励泓抬手给她擦去,手掌覆上她的脸,温度不是想象中可怕的冰冷。

“你可以监测到她的生命迹象。如果要临产的话,就马上做手术好了。我知道她没问题,可能是做梦而已,不过是睡得比较深,别人达不到的深度睡眠正好被她遇到了。”房励泓在她额头上啄吻了两下:“这个女人,我清楚得很,不会轻易试险。何况是肚子里还有一个娃的情况,出问题一赔二他不划算。”对那迎娅不能不说是了若指掌,他要是出事的话,是不需要这么多前奏和花过门的。

“房先生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得到房励泓的准许,就是最好的手术同意书。

房励泓握紧她的手。手指在隆起的腹部轻轻摩挲,甚至能够感觉到急促的宫缩。是不是里面的娃娃已经迫不及待要出来了,那迎娅的面部表情也痛苦了很多,难以忍受这种难言的疼痛。

“她要出来了,出来你就会好多了。想说什么话。等她出来可以慢慢说。”房励泓贴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类似的话。可能是这种来自外界的安慰让那迎娅轻松起来,手指不再继续掐在手心里用力:“婉儿是我们的女儿,从一开始就是。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却把我扔在承乾宫,看不到婉儿看不到你。”

房励泓愣了一下,是虐恋情深的小说?还是那迎娅本人看类似小说看多了。做梦都是这个。既然是这样的话,干脆去写小说好了。她生孩子以后建议就在家做个小说家好了,出去出现场的话。肯定是不能安心出去的。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娃,一个都不能省心。

“房太,你放松一点,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孩子的头。”还没有到剖宫产那么严重,那迎娅先前生过房昱斯。所以这一次的分娩不会让她吃太多苦头。

“痛!”那迎娅终于用标准的粤语说出一个单字,这比听到婴儿的啼哭声还要提神。是不是意味着做完了梦要随时醒来。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要找个机会问问在梦中她究竟见到了什么,能让她短时间丧失了所有的知觉,然后面对所有人的质疑她都能够安然入睡。

“痛就掐我。”房励泓把手伸到她面前,只要她睁开眼应该就能看到。那迎娅一巴掌甩到他手掌里:“放到上面我怎么掐!”怒气冲冲,看来是真的醒了。

房励泓如获至宝,只有她醒了,神智清明了才会这样说话。换个人做不到,除了那迎娅。连房励泓自己都弄不清楚,是不是因为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因为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你确定醒了?”

“我又没做什么,什么醒了没醒。”那迎娅瞪大了眼睛,看着房励泓:“你中大奖了,这么高兴?”

“是中大奖了,看到你没事。”房励泓声音有点小小的起伏,就差感激涕零了。刚才差点把人的眼泪都激出来,但是醒了以后一点都不够缠绵悱恻,至少也要温存一点,带点女人才有的温柔是不是更符合情景要求?

“痛,怎么没事。”那迎娅终于发现自己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浑身都被约束带帮着不能动弹,接下来就是一阵一阵袭来的疼痛,腰好像要断掉一样,无影灯下看到安妮的脸。应该是安妮的眼睛,脸被口罩遮住了,看不清楚。

“放心,她就快出来了。”安妮微笑着答应了一声,难道是看到房励泓最不为人知的一面。突如其来的担忧和喜悦相互交织着,短时间内两种感情交替出现,还真是需要一个人能够很好的适应这一改变。

“想好叫什么名字了?”那迎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同时也为了分散房励泓的注意力。他似乎比自己还要紧张,一脸的汗还穿着厚厚的手术衣,准备改行吗?

“房琬颐。”听到她一遍又一遍的提到婉儿,对她很重要那么就对自己也很重要。

“好难写,以后她会说名字不好写的。”听他描绘完女儿的名字,那迎娅皱眉:“谐音还是万一,万一什么呢?”

“那你说叫什么。”只要醒了她就会胡搅蛮缠。从来都没有觉得胡搅蛮缠原来这么难得,希望一直这样下去。

“想不出好的,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想了想,其实那个名字挺好的。反驳一下,就是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拥有能够改变他意愿的力量,没想到真的可以。

“你还有精神说这个。”房励泓只有拜服她的折腾本事,手心里的疼痛在加剧。说明她的疼痛同样也在加剧,看到紧蹙的眉眼,知道现在疼得无以复加:“快好了。”

很多男人都会在孩子初生的一瞬间用DV来见证这一时刻,介意说明自己有多在乎这个孩子,如果真的在乎,怎么不想想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经历了怎样一场生与死的考验。房励泓只想看着那迎娅没事,孩子安慰得到保障的同时,孩子的妈一样很重要。

“我觉得肚子往下坠,好像要破土而出那种感觉。”那迎娅不安地踢脚,肚子很痛,腰也很痛。一股随时准备破土而出的力量好像要撑破她的身体,这种痛似乎要持续好久,谁也不知道尽头在那里。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房励泓握紧她的手,把自己的力量由此传给她。

“你又没生过。”到这种时候,那迎娅依旧没有忘记跟他斗嘴,分散注意力也好,证实自己跟这个男人真的到了一种境界也好,这是一个很好体现方法。

“我见识过了。”房励泓尽量安抚着她焦躁不安的情绪,的确是很震撼的一种经历,以后不会再让那迎娅经历这样的痛苦,她是用生命来换取另外一个生命的诞生,是不是每个女人只要是做母亲都要这样?

房正英刚才说自己当初也是这样才来到人间的,每一个母亲为此所付出的代价都是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交换,很高尚的一种情怀,不是吗?

要他毫无芥去面对房正英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在今天以前绝对如此。每次父子交谈不过寥寥数语,但是今天经历了父子之间不见硝烟的短兵相接,然后又是一路上房正英开车过来,试图安抚他焦躁的心,让他尽量平静下来,有精力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除了他好像没人能够做到,仅仅因为这些就决定一个人有点儿戏,可是他是他的父亲,任何时候都是。不容置疑。

响亮的哭声打破了手术市内长久以来的寂静,所有人长吁了一口气。房励泓来不及看一眼初生的婴儿,他要关注的是那迎娅,刚才孩子出生的时候,明显感到那迎娅手指都在痉挛,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指,担心某一下松手就会发生令人淬不及防的危险。

还好,那迎娅除了一脸大汗盯着人,好像是虚脱一样以外,其余都很正常,甚至没有像刚才那样晕厥过去或是呓语连连。这是比所有事情都叫人欣慰的,只要那迎娅平安无事就好。

“是个女儿?”还是有点半信半疑,不相信会有个女儿的人肯定更关心是不是女儿来到身边。

“是个美丽的小公主。”安妮把孩子抱过来,跟那迎娅挨了挨脸:“你听,哭声多大。”

第五卷变故第四十一章两幢豪宅

那迎娅手指从房励泓手掌中抽出来,摩挲着小姑娘白嫩的脸。刚出生的娃,居然睁着大眼睛看着陌生的世界。最有意思的,她脸上没有厚厚的胎脂,哭声洪亮还有一头乌黑的头发。说她像极了满月的娃,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刚出生的孩子?”还是有点不相信,因为在恍惚间看到一个明眸善睐的小姑娘,在自己这边走,不,应该是牵着自己的手轻摇着,大大方方叫了声额娘。

有点像是恶俗的小说,但是真的是她亲耳所闻。知道那个声音是叫自己的,额娘,好像不是太陌生的称呼。现在这个世道,谁要说自己没看过一两本清穿的言情小说,还敢自诩是文学女青年?

怎么看怎么像是刚才那个小姑娘,偏偏房励泓还要给孩子起名叫房琬颐。简直就是梦境跟现实混为一体,要不要这么颠覆人的人生?简直就是毁三观嘛,房琬颐好像也看到有人盯着她瞧,回应着凝视的目光,很熟悉。咧开小嘴,竭力想要挤出一丝笑容。但是哇地一声,响亮的哭声再次充满了手术室的每一个角落。

“应该出去告诉房老先生和老夫人,大概都在外面焦急的等着好消息。”安妮看到一家三口团圆,尤其是两个人满是爱意的目光盯着孩子看,不论是有钱还是没钱,其实父母疼爱子女的心都是一样的。

“好。”房励泓点头,这是个不错的提议。只是希望外面那两个人不要继续争执下去,房昱斯大概可以避免这件事的发生。

“房先生,你也可以先出去,我们为房太做了简单处理后,会送房太回房间。不会很久,大概半小时以后就能见面了。”安妮只是提出建议。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哪怕是手术室,也是一样。

“让我抱出去好了。”房励泓从助产士手里接过娇软的房琬颐,这孩子真漂亮。就是哭声都是悦耳动听的。大概以前房昱斯啼哭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当然如果那迎娅不介意他给女儿换尿布的话,这件事也可以做的。

外面的三个人知道那迎娅生了个宝贝女儿,而且已经绝对清醒过来的消息,顿时觉得漫天乌云全都散开,太阳爆发出金色的光芒。

“房先生给小姑娘取名叫做房琬颐。”助产士笑吟吟地:“房太一切都很好,马上就会回到加护病房。”

话音未落,看到房励泓抱着一个粉红色的襁褓从手术室大步出来。就像是得胜归来的勇者,脸上全是拜年难得一见的笑容。

“爹地,是个妹妹对不对?”房昱斯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已经在外面提提走走很久,最希望就是抢在爷爷奶奶前面看到传说中的妹妹。

“嗯。”房励泓点头:“等了很久了?”

“我要看。”房昱斯等到爹地坐到沙发上,才敢跑过去围观那个襁褓中的妹妹:“她好小哦,怎么会有这么黑的头发和这么亮的眼睛,是不是认识我啊。就盯着我看。还不哭呢。”手指点上粉嫩的脸蛋,QQ的很有弹性。

“昱斯,这是妹妹的脸不是你的QQ糖果。”乌菁颜已经急不可耐凑过来,要看看期盼已久的孙女儿。襁褓中的房琬颐睁着大眼睛,全新的世界大概是她始终不肯闭上眼睛休息的原因,外界的诱惑实在太大。

“瞧瞧。这孩子刚出生就会睁着眼睛找人,真是个伶俐娃娃。”乌菁颜朝房励泓伸出手:“给我抱抱,先前真是把人吓坏了。迎娅还好吧。我在外面听着心都要跳出来了。”

“还好。”大概是目睹那迎娅生产全过程,房励泓又以为得知当初乌菁颜分娩时候同样经历了一场惊险不已,不见硝烟的战斗。自然而然放下了心中先前就有的芥蒂,但是要他瞬间就转变过来肯定又是不现实的,态度上有点缓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房正英一直都想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如果你们不把这孩子给我看我就不看,虽然没说出口。但是脸上绝对是把这几个字用脸色和面部表情诠释得清清楚楚。隔了一会儿,看到那三个人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脸上,甩脸色也是没人理的。

何况襁褓中新出生的房琬颐才是最具票房号召力的明星,所有的聚光灯散光灯也必然会是朝着他闪烁,其余的人全都要靠边站。有钱没钱现在全都不是有利的硬件设施,有娃才是最要紧的。

房正英不愧是房正英,朝外面迅速赶来的助理招招手:“上次让你做好的财产过户手续办好了?”

“是,全在这里。”助理慌不迭把准备好的文件袋打开,拿出房正英早就写好的房产过户证明:“董事长,请您过目。”

“给他。”房正英拿过来,老花眼有些看不清楚。直接指向那边的房励泓:“这是我名下的两处房产,迎娅先前生了昱斯,这次又有了房琬颐。这两处房产当做是奖励,全都过户到她名下。”

房励泓愣了一下,接过房产过户声明看了一眼。这可是位于北京三环以内的一套两百平米的复式楼和山顶某处的一幢别墅,按照当日牌价来算,可就是上千万了。老头子真是深藏不露,事先一个字不露,还好他跟那迎娅还都没想过要有什么奖励才要孩子,而且这份奖励对他来说也是无可无不可的。

不过是既然是过户到那迎娅名下,等她来了亲手交给她好了。自己犯不着领这个人情,也不差在这两幢豪宅上面。怪不得曹文峰昨天就在叨叨,生女儿要给背山靠海的别墅,风调雨顺。儿子就要是山顶的那种别航速,能够傲视群雄睨视天下。当时还说他是眼睛里只有房产财产,不过这话没说出来。经历过这样一场不见硝烟的恶战以后,知道母子平安有多重要。

“您等下当面给迎娅好了。”房励泓把声明还给助理,抬眼看着房正英,不跟他斗气但是象牙找话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不是父子之间的话题少到连打官腔都成了交流的种类之一,有点瘆人但是实情。

房正英也不强求,每每看到大户人家分财产,最后都是闹个不欢而散,没人都要有份,还不能厚此薄彼,最多是心疼谁,明面上不能太明显,暗地里多给一两处房产,或只是少见的限量版首饰已经是很过分了。

可是房家只有房励泓这一个儿子,他本人的财产状况差不到哪里去,多多益善固然是好的,少了也不见他争什么,好还是不好?总之这些财产房产将来都是属于他名下的东西,不过还好,那迎娅能生。一下就是有儿有女,孙儿孙女都是一样的,分起来也不会因为儿女有别而让那迎娅心里不痛快。

房正英不强求房励泓收下,把两份房产证明放在柜子上,乌菁颜抱着小娃娃逗弄得不亦乐乎,房昱斯直接是坐在小沙发上,要不是因为乌菁颜在旁边看着,恐怕早就凑上去在娃娃脸上戳戳点点了。小娃娃会是很好的玩具,如果你跟她咿咿呀呀恐怕是会有回应的。

“孩子叫什么?”乌菁颜准备让房正英取名字,忽然想到自己刚刚还在跟他吵架,要是马上就和好太没面子了,转过脸就去问房励泓。

“房琬颐。”房励泓已经在纸上写下女儿的名字:“迎娅一直叫着婉儿婉儿,干脆就叫这个名字好了。”

“哦,婉儿。”乌菁颜点点头算是知道,还算不错的名字。

“给我瞧瞧。”本来还算很有气节的房正英最终没有抵挡住来自小生命的诱惑,好像是从上辈子开始就没有女儿缘分一样,除开房励泓这个儿子,简直就没见过女儿的面。有了个孙女人还不当做宝贝疙瘩?

乌菁颜本来也不想理他,但是人家都过来主动说话,即使不是直接对话,好歹是对着你好吧:“你会不会抱孩子?”

“怎么不会?”看样子两人继续杠上的可能性不小,难道没抱过孩子就是不会抱孩子?好歹房昱斯小时候还是抱过一两次的,不至于太丢人还不好。

房正英把房琬颐抱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下。这下轮到乌菁颜傻眼了,刚才怎么没想到亲一下小娃娃,让人抢占新机还不能抱怨,这就是棋差一招的后果。

“爷爷,你有胡茬会扎到妹妹的。”房昱斯有点眼热,大概是自己也没有事先去亲一下,所以不依不饶的在旁边叫嚣。

“要不也扎扎你?”房正英心情大好,房琬颐没有因为被爷爷的胡茬扎到所以哭闹,反倒是好像很高兴,小嘴吧嗒了一下,四处找寻着什么。

“我才不要呢。”房昱斯撇嘴,早就知道了,有了妹妹自己就不够瞧了。不过不会跟妹妹一般计较了,这是他得妹妹哦,谁要是敢欺负她那就走着瞧好了,肯定没有什么好结果的。

第五卷变故第四十二章定居香港

那迎娅躺在堪比七星酒店的加护病房里,看护加上育婴师还有服务人员犹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热闹程度不亚于铜锣湾购物广场。要是有人说这里的人口密度远远大于油尖旺,那迎娅举双手赞成。

真是没想到房家父子这么能折腾,不就是多了个房琬颐,居然还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感谢这么久以来媒体记者对于房家的关注,顺便告诉所有人,在几十年以后,房家终于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有房家血统的小公主。

我滴个神,这比皇帝多了公主还要热闹。只是这又把房昱斯放到什么位子上去了,好像是多了房琬颐,房昱斯整个就是退居二线了。如果是股市的话,差不多属于一日千里。估计房昱斯那个小心肝又要纠结好一阵子了。

“妈。”果然没说错,房昱斯夹带着所有的不满从外面跑进来,差不多是直接扑到那迎娅身上:“是不是有了妹妹,我就不够瞧了?”

“怎么这么说?”不许看书不许劳神,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听音乐。还要是舒缓型的音乐,目的是为了促进乳汁的分泌,妈的,这就是日本和牛的待遇。关键那迎娅是人,不是待宰的羔羊,更不是奶妈。

“所有人都在关注妹妹,没有人理我。早上飞姐看到我的时候,只是给了我一个太阳蛋。我要的是流黄的,居然都忘了。”房昱斯愤愤不已,没有妈妈在旁边,想要吃到可口的太阳蛋都成了奢望。而这一切都是房琬颐那个小丫头造成的,如果不是她,妈妈就会在家跟自己一起吃早餐,那么就一定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行,等下就有的吃了。”那迎娅业局的很过分。重男轻女也好,重女轻男也好,不止要这么明显好吧。况且房昱斯只是要一个流黄的太阳蛋,很过分吗?这只能说是你们这些人太藐视房昱斯了,他可是房琬颐的亲哥哥,可不是后的。如果对房昱斯太冷淡的话,谁能保得住将来他不欺负房琬颐,到时候后悔就有点后悔莫及了。

朝女佣招招手,然后很简单地说出房昱斯的要求。房昱斯坐在转角沙发上,两只脚在那里晃荡。等着吃他的流黄太阳蛋。

“昱斯,自己去烤一片吐司好了。吐司炉在那边小厨房,想吃什么橱柜里都有。除了绝对禁止的生冷刺激性食物。只要是能够进到胃里的东西都能在厨房里找到。

“妈,我想吃榴莲冰激凌。”房昱斯看到咧开笑脸的榴莲全都在一边的专属橱柜,马上激起十二万分的食欲,因为这就都是顶级的榴莲。看来爷爷奶奶也都是榴莲的忠实拥趸,要不怎么会知道那里的榴莲是极品而且最好吃?

“自己折腾吧。我不能吃生冷。”叹了口气,面对这么多榴莲大块朵颐,就好像是房励泓面对面前一堆美女,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焉的心情。你妈妈的,还不如不让人看见。省得牵着绊着不舒服。

“对了,昱斯。那天爷爷奶奶先前都不高兴。怎么现在全好了?”那迎娅只是觉得奇怪,怎么再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像没事人一样。房琬颐的魅力有这么大?

“哦。那天听说妹妹出生了,大家都好了。尤其是爷爷,居然抢在所有人前面亲了妹妹一下。全部的羡慕嫉妒恨啊!”房昱斯终于吃到他想要的太阳蛋真的是流黄的,还加了黑胡椒颗粒,只有妈妈最了解他的口味。太棒了。不过提到那天的事情,还是有点实惠。爷爷却是做到了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这样啊。”房励泓对这件事提都不提,只是当时给自己两张纸,上面是北京和香港的两栋豪宅的所有权,写得很清楚是那迎娅所有。这一下就彻底变成白富美了,是不是时运来了挡都挡不住。想象不到当初了一个小公寓的租金,每天着急上火,担心某天因为付不起房租就被赶出去露宿街头,怎么一下子就变成包租婆了。很有点接受不了。

“进来。”喝了半杯五谷豆浆,对牛奶的热爱始终赶不上牛奶,生就一个中国人的胃真是没办法。

“那老师。”艾米提着一个大大的保温盒进来:“找到这里真心不容易。”

“稀客稀客。”那迎娅就差穿着鞋下床迎接了:“你每天工作还顺利?我给你做申请留港的申请报告,希望可以批下来。主任准许我在这边独立开展工作室,名义是隶属于国内的亲子鉴定中心,但是是我们独立的工作室,也算是中港两地交流的开端,主任付出了不少努力。他们都在给我们开绿灯。”

“真的啊,也就是说我可以留在香港,跟你一起了?”这估计是艾米最期待的事情,从一开始的交流期到交流期一再延长,加上那迎娅真的一直在努力做好这些,显然他们的付出得到了最好的回报,想要有这个交流的机会都不容易,当初谁能够想到还有今天?

“是。”那迎娅点头,两人乐不可支。

昱斯听到房琬颐的哭声:“妈,妹妹又在哭了。”

“应该是醒了。”那迎娅想到自己好像又冷落了房昱斯,很有点过意不去:“马上会有人抱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