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聂天然匆匆吃了点快餐,买了一束鲜花到了医院,纪母还躺在病床上,看起来很虚弱,不过精神不错,一见到她就眼睛一亮。

这么多天相处下来,纪母的性格温婉,聂天然潜意识里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长辈,她自幼缺少母爱,很容易就会对年长的女性产生一种孺慕之思。现在看到纪母的病情终于稳定,她很是开心。

坐下来和纪母说了一会儿话,纪母忽然有气无力地开了口:“青墨的眼光比我强多了,找到你这样的女朋友。”

聂天然不安了起来,嗫嚅着说:“这个…伯母…你…”

纪青墨截断了她的话:“妈,你现在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安心养病最重要。”

“都是我拖累了你,天然,你别嫌弃伯母,”纪母哽咽了起来,“我还想看青墨和你结婚,生个大胖小子,我帮你们带孩子…”

聂天然大为尴尬,求救地看向纪青墨,纪青墨责怪着说:“妈你说这些干嘛,把人家吓跑了。”

纪母浅浅地笑了笑:“对对对,妈都病糊涂了,天然你别怪我。”

聂天然只好摇了摇头:“不会的,伯母你朝前看,日子还长着呢。”

劝慰了纪母几句,聂天然便借口说加班准备告辞,纪母着急地把纪青墨一起轰了出去,让他多陪陪聂天然。

一出病房门,纪青墨道歉:“对不起天然,我刚才没解释,我妈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想太过刺激她。”

聂天然有点发愁:“那什么时候能和你妈解释清楚啊?千万不能让解磊知道啊,他会发火的。”

纪青墨半晌没有说话,一路送她出了电梯,这才郁郁地开了口:“你真的准备和他在一起了?”

聂天然笑着说:“是啊,祝福我吧。”

纪青墨欲言又止,凝视着她说:“天然,别这么残忍,你明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是什么。”

聂天然瞟了他一眼:“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得不到就是好的,你别这样了,要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纪青墨的神情怅然,良久,他才低声说:“我没有那么大的度量,我不想祝福,我只有一句话,如果有一天他辜负了你,要记得,你身后还有我。”

这最后一句话弄得聂天然满心的别扭,纪母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她也该减少和纪青墨的接触,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时间还早,她打算一路散步回公寓,不知怎的,解磊今天还没有打电话给她,她掏出手机看了看,有点心神不宁:他不会和那个殷翎突然擦出火花了吧?不会屈服于他妈的压力了吧?

正琢磨着呢,聂天然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她心头一喜,转头看了过去:“解磊你又想吓我?小心我…”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大力袭来,她整个人差点腾空而起,被拽进了车厢里。

第51章

聂天然重重地被甩在车厢里,头撞在了车厢上,眼前一阵发黑,车门已经被重重的关上了,前后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她立刻明白过来,她这是碰到真正的劫匪了。

聂天然惊声尖叫,抬手就去拉车门,车门锁了,她使劲地拍着车窗,想引起路人的注意,却有人大力把她的手按住了。

车子往前一窜驶入了车道,一个声音冷厉地响了起来:“闭嘴,别动。”

聂天然冷静了下来,现在再挣扎已经无济于事,她往后一靠,倒在了椅子上,趁势把自己的包压在了身后。

她打量着四周的情形:这是一辆商务车,车厢很大,除了驾驶员,里面有两个男人,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两个人看起来不是普通的抢钱的小混混,她得罪了谁?居然会弄出这样的阵仗来对付她?

“聂小姐,对不起了,”有一个人开口了,“有人托我带个信,有时候多管闲事会要命的,不如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各管各发财。”

聂天然咬紧了唇,半晌才说:“有什么话当面说就是,这样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人没有再说话,只是象木雕一样坐在那里,车子开得飞快,不到片刻就上了城市的主干道,显然是要出城。聂天然暗暗着急,趁着那两人不注意,她的手指一点点地朝着包里伸去,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地找着话题:“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只有音响高声唱着一首不知名的流行歌曲。

“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好好说行吗?何必做这样违法的事情,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用得着你们头儿费这么大的动静吗?”聂天然的手指碰到了手机,她凭着记忆,在手机上操作了几步,也不知道有没有把电话拨出去。

忽然,她的手臂被粗暴地拽了起来,那人夺过她的包,从里面翻找出了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手机立刻四分五裂。

那人把包随意乱翻了几下,丢在角落里,直接在她身上搜身。聂天然吓得脸色惨白,咬牙忍受着那人的手从头摸到了脚,崩溃的尖叫卡在喉中,她用仅剩的自制力控制着以免再次触怒那人。

“你安分点,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人没搜出什么,用力把她摔在了座椅上,警告说。

聂天然缩在座位上发抖,那人扫了她两眼,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车子在城区中兜了一圈,过了小半个小时,那人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听了一会儿,眉头皱了起来,看了看聂天然,应了一声好。

车子拐弯出了城,一路又开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那两个人打开车门,伸手示意聂天然下车。

聂天然从窗户往外看去,黑漆漆的,四周荒芜一片,她紧紧地抓着扶手,喉咙因为紧张而嘶哑:“你们要干什么?”

“下来,不然你就跟着我们走了,我倒是不太介意。”那人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来抓她的手臂。

聂天然尖叫了一声,打开了他的手:“我自己会走!”

她踉踉跄跄地走下车子,往四下一看,只见车子停在一条马路上,旁边是空旷的野地,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有不知名的虫鸣声,等她再回头看去,那两个男人已经跳上了车子。

“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聂天然后退了两步,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这里是滨江大桥的南边,距离市中心开车大概一个多小时,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那人打开车窗,冷冷地说,“你很幸运,这只是给你的一个小教训,下次如果我们再出手,就没这么容易解决了。”

说完,油门声响起,那辆车眨眼就没了踪影。

聂天然朝着来路发足狂奔,她不知道那两人是真的放她走了,还是猫捉老鼠戏弄她,总之先逃离这个鬼地方再说。

跑得几近脱力,鞋子掉了她都没敢捡,一口气跑了有十多分钟,她终于在一个草垛前喘息着停了下来。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呜呜的风声和不知名的虫鸣声。

她穿的是一条连衣裙,身上不知道是虫咬了还是蚊子叮了,又痒又痛,她不停地跺着脚,咬紧牙关,朝着马路上张望着。

忽然,一道黑影从草垛旁蹿出,聂天然尖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乱舞了两下,碰到一个黏腻的东西。

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呱咕呱两声传来,那黑影一下子地蹿远了,原来是一只癞蛤蟆。

她虚脱地坐在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涌上眼眶,此时此刻,她才明白,人的力量在意外面前是多么渺小,她再大胆再豁达,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在这种境况下,恐惧如影附随。

歇息了片刻,她抹了一把眼泪,重新站了起来:她不能被恐惧打倒,她得快点回到H市,她想看到解磊,她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看到一个人,想扑到他怀里痛哭,想让他安抚她的躯体和灵魂。

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已经是十点多了,马路上偶尔有集卡车开过,聂天然在草垛前观察了片刻,终于确定那辆车的确已经把她抛在这里了,于是她又朝前跑了一两公里,站在马路旁开始拦车。

半夜三更的,集卡车开得飞快,一辆辆地从她身旁飞驰而过,到了最后,聂天然都累得麻木了,只是机械地扬着手,盼着有个好心人能看到她。

好不容易一辆小型集卡停了下来,里面是对夫妻,看着她的惨状终于答应稍她一程,还借给她手机打电话。

在按键上拨出那几个烂熟于心的数字,聂天然把听筒放在耳边,手指都颤抖了起来。

听筒里是枯燥的滴滴声,很久都没人接,聂天然心里不停地祈祷着:解磊…你在哪里…快接电话!

电话被按掉了,聂天然呆呆地看着手机,忽然明白了过来,刚想发条短信,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正是解磊的号码。

“天然!天然是你吗?”解磊的声音焦灼地响了起来。

“是我…”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聂天然的喉咙哽住了,“解磊我…我害怕…”

解磊在电话里诅咒了一声:“别怕,镇定点,告诉我你在哪里,或者说点周围的特征,我马上过来。”

集卡车不能进城,只能过了滨江大桥在城市外围上停了下来,那一对夫妻很好,陪着她等在原地。

十多分钟后,一辆跑车呼啸着,横冲直撞地从对面的马路上窜到了聂天然面前,解磊连车子都没来得及熄火,直接从车上冲了下来,几步走到聂天然面前一把把她搂进了怀里。

他的身体都在颤抖,双臂紧紧地抱着她,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一样。

“天然…天然…”他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语声中带着恐惧。

聂天然已经紧绷的神经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终于松懈了下来,手脚发软,脑中空白一片,泪水终于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瞬间打湿了解磊的前胸。

紧接着,又有几辆车呼啸而至,那对夫妻看着有点慌,怯生生地喊着:“姑娘,没事了,我们就先走了!”

还没等聂天然回答,解磊示意下属过来,和他耳语了几句,让他去感谢一下那对夫妻,他自己则抱起聂天然,朝着另一辆SUV走去。

他把聂天然放在副驾驶上,帮她调整了椅背,系好安全带,刚想离开,聂天然却抓住了他衣角,固执地不肯松开。

“我去开车。”解磊柔声说。

聂天然摇了摇头:“不,陪着我…”

她眼中泪光莹莹,有着从来没有过的软弱,解磊的心好像被揉成一团,心疼和愤怒接踵而来,让他无比地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疏忽,让自己心爱的人受到这样的伤害。

他重新抱起聂天然坐到了后座,车子稳稳地发动了,他让聂天然靠在她身上,轻声哄着:“好了,闭上眼睛,我在这里呢,睡一觉。”

聂天然又困又累,在车子的颠簸中闭上了眼睛,只是手指还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

“解总,我们去哪里?”前面的司机回过头来问道,正是上回解磊抓聂天然的同伙。

解磊沉吟了片刻,他实在不放心让聂天然单独一个人呆在她的那个小公寓:“回我那里吧,对了,不管那些人是不是钱五爷的手下,你都替我去先谢谢钱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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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天然一路睡得迷迷糊糊的,连下车、上楼都没醒过来,解磊小心翼翼把她放在沙发上,看着她光着的脚、脏兮兮的连衣裙、还有身上被蚊虫咬的红包和擦痕,目光更显阴鸷,差点把牙龈都咬碎了。

他从卫生间拿来了毛巾,擦拭着她皮肤上的泥土,还没等他擦到那两块污渍,聂天然一下子惊跳了起来,一掌推在他的胸口,惊惶地往后退了退。

“是我,天然。”解磊的鼻子一酸,几乎现在就想冲回S市,把那个罪魁祸首拖出来揍上一顿。

聂天然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放松了下来,喃喃地问:“解磊,是谁?”

“我三叔,”解磊简短地回答,随即把手里的毛巾一丢,到卧室里找出了一套自己的睡衣,“你先去洗洗,换一下衣服。”

“嫌我坏了他的好事?”聂天然一下子想到了纪母。

解磊点了点头:“他在S市全都打点好了,各家媒体都等着他的独家爆料,身患绝症的母亲向富豪情人追债,拼死为儿子在解家求一席之地,稿子都写好了,煽情加狗血。”

聂天然的嘴角扯了扯:“看来我要为自己点个赞。”

“别怕,是我太疏忽了,以后不会了。”解磊一字一句地说。

“没什么,”聂天然安慰说,“那两个人也对我没怎么,就是砸了我的手机,所有的东西都被他们搜走了,我就是一下子被吓蒙了。”

解磊俯下身来,亲了亲她的脸颊:“真乖,吓蒙了还知道拨电话过来。我接到电话就觉得不对,叫了好几声你都没有说话,家里和医院里都没人,穆冉和你妈家也找不到你,我就知道不对了。”

聂天然靠在他身上,沉默了半天,才苦笑了一声:“豪门恩怨看来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

解磊的心一震,敏感地捧起她的脸:“怎么,你害怕了?”

第52章

聂天然凝视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解磊的脸色有点发白。

“不过,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聂天然低声说。

解磊一下子把她抱在了怀里,贪婪地摩挲着,这样的聂天然,真让他疼到了骨子里,他想把她揉碎了,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想让她的眼里只有他,想让她永远在他身边…

聂天然挣扎了一下:“松开…”

“不松开,”解磊闷声说,“永远都不松开。”

“你——”聂天然咬了他一口,“你也真受得了!我太脏了,让我先去洗个澡!”

聂天然在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下了她那件连衣裙,解磊的睡裤太大了,没法穿,幸好睡衣够长,刚好盖住了她的大腿根,她在镜子里照着看了好一会儿,心一横,推门走了出去。

解磊正在打电话,心不在焉地朝着她瞄了过来,顿时,他的喉咙一紧,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聂天然披散着头发,宽大的睡衣将那具玲珑的身躯半遮半掩,露出了修长而白皙的双腿,双颊不知是因为热气还是羞涩而绯红,几滴水珠从脸上滑下,落进了睡衣中。

解磊的眸色一暗,几点火光跳起,他不自然地别开眼去:“快去睡吧,已经很晚了。”

聂天然咬了咬唇,恳求地看着他:“陪我一会儿?”

解磊硬着头皮陪着她进了房间,半抱着她,深深地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聂天然刚才在车上睡了一觉,睡意全无,她不敢闭眼,只是抱着解磊,他身上的气息让她觉得安心。

解磊终于忍不住,俯下身来吻住了她的唇,原本只想浅尝辄止,可聂天然反手搂住了他的脖颈,主动迎了上去。她的回吻生涩,却好像火种,点燃了解磊强自压抑的热情。

解磊扫.荡着她的口腔,夺走了她全部的呼吸,两个人紧紧相拥着,交换着彼此最真的爱意。

“天然…”解磊终于松开了她的唇,喃喃地叫了一声,狼狈地想要离开。

聂天然迷离地看着他,眼中氤氲得仿佛要滴出水来,她没有松开手,反而紧紧地贴了上去,她的身体滚烫,撩.拨着解磊那可怜的神经。

“石头…抱抱我…”她低声说。

解磊怔了一下,心头狂喜,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完全地接受他了吗?愿意把她整个人都交给他了吗?

他的吻温柔地落在聂天然的脸上,顺着那优美的弧线往下,一点一点,一个一个,最后坏心地落在她的领口上,用牙齿扯着衣领往下一拉。

眼前的美景令人血脉贲.张,解磊的呼吸一滞,哑声问道:“真的可以吗?”

突如其来的微凉让聂天然瑟缩了一下,她眼角微挑,瞟了他一眼,这一眼真是媚.眼如丝,挠在了解磊的心尖上。

旋即,她下巴微抬,朝着他闭上了眼睛。

这简直就是任君采撷的意思,这要是再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解磊的喉中溢出呻.吟,将她压在了身下…

晨光微曦中,聂天然缓缓地睁开眼来,入目便是解磊健硕的肌肉,还有那仰八叉的睡姿。

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暧.昧的气息,昨夜的狂乱映入脑海,聂天然忍不住在心里呻.吟了一声,扯过薄被盖住了脸。

等她将脑中的旖.旎赶跑,呼吸平稳地从被中钻出来,便看见解磊半支楞着脑袋,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盯着她,满满的促狭的笑容。

“我饿了。”解磊一本正经地说。

聂天然想要起来:“那煎个鸡蛋?还是去买点早餐?”

解磊一个饿虎扑羊,把她压在了身下,不由分手地噙住了她的红唇,蹂.躏了一番,末了才发出餍足的叹息,“有点饱了。”

两个人在床上腻了好一会儿,这才起床,聂天然在厨房里忙了一会儿,端着两盘煎蛋走了出来,却看见解磊又在通电话。

她走到旁边听了一会儿,全是期货术语,什么开仓平仓,做多做空的,她听不懂。

解磊收了电话,刚想说话,手机又响了,这回来汇报的是昨晚的事情,听口气,解磊在追查昨晚的那辆商务车和劫走聂天然的那两个人。

解磊挂了电话,揉了揉她的头发,看着她略显紧张的神情说:“等我找到他们,你想怎么处置?”

聂天然犹豫着说:“要不算了?他们也没对我做什么…”

解磊呲着牙笑了笑:“怎么可能,居然敢来动你,幕后台前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聂天然打了个寒颤,急急地说:“别这样血淋淋的,解磊你别沾上这些,我不喜欢。”

解磊怔了一下,安慰说:“不会,就是揍他们一顿而已,让他们长点记性。至于我三叔,那就不是揍不揍的问题了,这回我得让他彻底趴下,他不是想当家主嘛,我看他身无分文了还有没有脸来抢这个位置。”

“你…在玩期货?”聂天然小心翼翼地问。

“以前大学里玩过一阵子,后来到了这里就放下了,这回和三叔玩个大的。”解磊耸了耸肩。

聂 天然隐隐有点不安,她想要的不是这样的生活,处处是陷阱,步步有危机,可她也明白,处在现在这种境况,如果解磊不反击,那么他们就有可能一步踏空,万劫不 复。难道,真的就像白若珏说的那样,和她在一起,有朝一日,解磊如果落败,会真的需要仰仗他人鼻息过一辈子吗?然后两个人在怨怼和猜忌中磨光了所有的爱 情,狼狈收场?

正胡思乱想呢,她的耳朵一紧,解磊捏了捏她的耳垂:“想什么呢?”

聂天然靠在他身上,低声说:“你自己注意安全,我…我会担心。”

“放心,”解磊满不在乎地说,“我有数,就算退一万步我输了,只要你还在我身旁,我就不怕。”

为了不重蹈覆辙,解磊不让聂天然住她的那件小公寓了,说是不安全,而他的住所出入都用指纹和密码控制,又在顶楼,小区的保安措施十分到位,不怕有人捣乱。

他又替聂天然安排了一个保镖,名叫木舜,这是他从海外带过来的,从大学开始就跟着他,十分值得信任,据说是跆拳道黑带五段,修习过柔道和咏春,有着近十年的保全经验。

聂天然和这个人也有一面之缘,当初和解磊一起狼狈为奸把她劫到家里的司机就是他。

不过木舜看起来好像完全不认得她,半点愧疚都没有,每天两点一线,从酒店到公寓,担任了她的专职司机,策划部的几个小姑娘偶尔看到了,都惊叹于木舜的体格和眼神,说他有黑客帝国中基努里维斯的形和神。

末了,有天小秦过来送资料的时候,在她的办公室磨蹭了好一会儿,到了最后没憋住,吞吞吐吐地问:“聂经理,老是来接你的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

聂天然有点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木舜的由来:“不是…远房亲戚而已,最近有点事情找我。”

小秦显然不信,犹豫了半天才说:“聂经理,最近酒店里在传…你的流言,你要不要找机会澄清一下…”

聂天然愣了一下:“什么流言?”

“关于你的私生活…说你勾引解总,”小秦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总之很难听,我都不想学,小徐上回为了这个和他们公关部的人吵了一架,我们都觉得有人在背后算计你,你要小心。”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聂天然琢磨了半天,别人没那么大胆子敢来惹解磊,会干这个事情的除了白若珏就是解永章。

平时她大大咧咧的,可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便敏感地发现,酒店同事看她的眼光都有点不一样,鄙夷不屑的有,敬而远之的有,羡慕嫉妒的也有。原来几个交好的经理和同事,也含沙射影地问了几句,工程部的王经理更是躲她得远远的。

这天她去财务部送文件,和公关部的邱经理迎面撞上了,两个人本来就有点嫌隙,聂天然刚点了个头想进去,邱经理却很热情地打招呼:“聂经理,哪天到我们公关部来上课啊?”

聂天然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邱经理暧昧地笑了笑:“秦总让我们好好向你学习啊,论起公关,咱们部门谁都不是你的对手,把解总都攻下来了,传授点诀窍,大家一起发财啊。”

聂天然的脸都僵了,好一会儿才深吸了一口气,嫣然一笑:“有些事情有些人,再学也是东施效颦,邱经理你说呢?”

邱经理被噎得面红耳赤,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聂天然,我等着你被甩的一天,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聂天然觉得有些疲惫,忽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等做完手头上着柞溪项目的策划,要么还是辞职吧,这样就算以后和解磊公开,也不会怕这些流言蜚语,只是要离开这个酒店,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一连两天解磊都很忙,晚上都要八九点才回家,回来以后也在书房里一直用他的手提查看股指期货,聂天然知道,他和他三叔玩的是M国的期货,因为时差的关系,这里的晚上,正是M国的白天。

有时候解磊也会把她拉到身边,给她看一些数据,解永章在M国的期货市场投入的金额并不是太大,要把他拖下水,得设一个完美无缺的局,解磊找了一个M国的同学联手,据说是金牌操盘手。

聂天然对这个毫无兴趣,陪着解磊看了一会儿,就呵欠连天地去睡了。

这天,聂天然下班还挺早,忽然心血来潮,决定去菜场买菜,好久没有和解磊好好地吃一顿温馨的晚餐了。

和解磊约好了吃饭的时间,聂天然就和木舜一起去了菜场,其实,和木舜相处久了,聂天然发现,这个男人本性挺忠厚的,除了在保全上很谨慎细致到不近人情,平时还挺好相处的,有时候她闲极无聊,就会动动嘴皮子逗他。

“你什么时候开始和解磊狼狈为奸的?”

“我可记你一辈子,那次你不仅见死不救,还落井下石,放音响给解磊打掩护。”

“你脸红什么?”

木舜正色说:“聂小姐,对不起,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这样做,请你谅解。”

聂天然悻然:“你还想着有下次?我不会在沟里翻第二次船,要是再算计我,你就等着倒霉吧。”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回了公寓,聂天然发现,就算在闲聊的时候,木舜的肌肉都是紧绷的,目光一直好像鹰鹫般地四下梭巡。

聂天然回到家里,忙乎了好一阵子,准备了三菜一汤,鼔汁排骨、葱油花蛤、蒜泥空心菜,加上一盆番茄土豆汤,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