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吐蕃曾多次表示,愿意帮助我们渡过难关。”

杨不弃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一句话。他不禁冲口而出,“大王,万万不可!”

大家一回头看见来人,不由愣住了,阁罗凤的眼睛直射向他,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见到杨不弃,感到一丝隐痛,不由地想起了独孤无那,那个这几年依然让他魂牵梦萦的少女,他的天紫王妃。看样子杨不弃并没有和她一起前来。

凤诺尼公主也进来了,她盈盈地走过来,施个礼,道,“父王,是我带杨将军进来的。”

阁罗凤皱着眉头道,“他已经不是我南诏的将军了。”

凤诺尼是阁罗凤众多女儿中最钟爱的一个公主,再加上杀了爨辅国,让她年纪轻轻地成了寡妇,阁罗凤的心中暗暗内疚,因此很多事都顺着她。

阁罗凤对杨不弃道,“听说杨大侠已经是中原武林的盟主,可喜可贺,但不知杨大侠到南诏是为了何事而来。”他说完,看了看凤诺尼。

杨不弃道,“不弃正是为了大唐发兵之事而来的。”

几位军将闻言,都看着他,一位高大、暗紫色脸膛的军将问道,“杨大侠是来劝降的吧。”他叫段金葛。

杨不弃道,“我是来劝和的。”

大王子凤迦异长得跟他父王一样,身材高大,脸色黝黑,虎虎有生气。他轻蔑地看杨不弃一眼,道,“劝和?现在不是我们要打仗,而是大唐大打我们。你劝和,怎么不到大唐帅营里劝。”

杨不弃道,“我正是从大唐剑南节度使鲜于大人的大营来的。”

阁罗凤看着他,道,“鲜于仲通是什么意思。”

杨不弃道,“鲜于仲通性情褊狭,难以听人劝阻,加上张虔陀是他一手提拔,所以执意要打这一仗。”

凤迦异道,“那你来南诏,又有何用,就算是我们愿和,这鲜于仲通不答应,这仗还是要打。”

杨不弃道,“事已至此,只有尽人力了。”

阁罗凤道,“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来。”

凤诺尼看到事情不会闹僵,就上前一步,道,“女儿先行告退,父王,杨将军千里迢迢前来,就让他在这宫里住下吧。”

阁罗凤望着女儿,想想,道,“好吧。”凤诺尼看了杨不弃一眼,轻轻退了下去。

杨不弃道,“鲜于仲通以平叛名义来征讨南诏,如果南诏立即应战,这叛乱的罪名就坐实了,这样仗一打起来,大唐师出在名,土气高昂地,南诏就会军心浮动。”

风迦异道,“依你,怎么样才让他们师出无名呢。”

杨不弃道,“和是上策,若不能和,南诏也应当再三求和,若鲜于仲通接受了,这是最大的好事,不必生灵涂炭。若鲜于仲通拒不接受和解。南诏应战,那就是事出无奈,为保卫自己的王朝而战,就名正言顺了。而大唐却变成不愿讲和,强行攻打了。”

阁罗凤微微点头,道,“有道理,不过,我们国小兵弱,若真打起来,怕是不能久战。现在吐蕃愿意以大军相助,你觉得怎么样。”

杨不弃道,“一边派人求和,一边备战,祭天拜神,大量扩充常备军和乡兵,征召村社的壮丁,并动员南诏各部落也组织兵力,准备应战。求和书须详尽陈述南诏攻打姚安两城的原因,把张虔陀的罪行一一列举,并告知大王愿意领众王子众军将亲自赴沪南谢罪,送还战俘和在战争中得来的财物,赔偿在攻打姚州和安宁城的一切损失,恳求鲜于仲通奏明圣上,请旨罢兵。”

凤迦异微怒,“这不是太长他的气焰了吗。”

阁罗凤想了想,道,“这办法可行。杨大侠考虑周到,既是求和,尽量委婉就是了。”

段金葛道,“鲜于仲通或是拒绝怎么办。”

其它军将也附和。

杨不弃道,“若他拒绝了,如果继续进兵,南诏除了密切注意其进兵情况外,还必须有继续派出使者求和。只要仗还没打之前,不停地派人救和,一是赢得时间,二是以示诚意。对吐蕃,除非走投无路,还是不要接受他们的帮助为好,不然,背叛了大唐,却依附了吐蕃,对南诏的后世影响不可估量。”

阁罗凤沉吟良久,道,“好,就依杨将军的。”

他心中解除了戒备,又恢复了旧称呼。

杨不弃道,“不敢,大王,我只是一介小民。”

阁罗凤呵呵一笑。

果然,鲜于仲通拒绝了南诏的求和。唐军继续分三路进兵。阁罗凤又派使者到安宁再伸“衷悃”,鲜于仲通仍不接受。

唐军不断进军,南诏不断求和。

“往因张卿谗构,遂令蕃汉生猜。赞普今见观衅浪穹,或以众相威,或以利相导,倘若蚌鹬交守,恐为渔父所擒。伏乞居见亡,在得恩失。二城复置,幸容自新”。恳切之情,溢于书表。

“今吐蕃大兵压境,若不许我,我将归命吐蕃,云南非唐有也。”这带着明显的威胁和无奈。

鲜于仲通自持大唐节度使,且兵力甚众,数倍于南诏,所以根本不加理会南诏每一次求和的措词相异之处,到最后的咄咄逼人。因此屡加拒绝,并率兵进逼洱海。

杨不弃正要往小厅去见阁罗凤,探听鲜于仲通的动静。

凤诺尼带着两个宫女迎面从清池后绕过来,她含笑对杨不弃道,“杨将军,今天能不能陪我出宫一趟。”

杨不弃站住,道,“不知道公主何事要出宫。”

凤诺尼不答,却道,“如今大唐大兵压境,在杨将军陪着,我就不用害怕。”

杨不弃无法拒绝。便应允了,“公主吩咐,不弃无不应从。”

凤诺尼的眼睛刹时亮了起来,她吩咐两个宫女,“你们不用跟随了。大王要问起来,就说我闷了,出去走走。”

时值初春,依然水瘦山寒,但山茶花正倾吐芳华,南诏国内处处芳馨飘香。

凤诺尼行走于山茶之中,人面茶花,一样的明丽清雅,风姿绰约。

她一边走,一边向杨不弃介绍一些名贵的茶花:

“这是童子面,你看,它的花瓣像菊花一样,一层一层,层出无穷;这花的名字很怪,叫恨天高,因为它怎么长也不过一尺,它开提比梅花还早,桃李凋谢了它还不凋谢呢;瞧,这花的颜色又紫又黑没见过吧,这叫紫袍;这是大花玛瑙,红的瓣白的瓣相间而生,像不像玛瑙?这九心十八瓣的是狮子头,你数一数,它是不是九心十八瓣。”

杨不弃也不由也深吸了一口气,南诏的茶花,真是名不虚传。他指着一棵花道,“那不是牡丹吧,南诏也种牡丹么?”

凤诺尼轻轻地笑起来,“你说对了,它就叫牡丹茶。好一朵风姿迷人,丽质天生的牡丹茶。”她说完,掐了一朵牡丹茶插在衣襟上,问杨不弃道,“好看吗?”

杨不弃忙把眼睛从凤诺尼那因为腰被绣花围腰紧紧围住而异常高耸的胸挪开,说道,“公主人长得好看,戴什么都好看。”他从小除了独孤无那,没单独接触过别的女人,他常对独孤无那说她是天下第一美丽的人。所有不知道一个男人不能当面赞美一个女人,那会引来危险。

凤诺尼大喜,在南诏,一个男子当面说一个女人漂亮,意思就是喜欢上这个女人了。她娇羞满面地低下头,低声道,“杨将军真的这么认为吗?”

杨不弃忙道,“我说的是实话,公主的美丽人人都能看见,除非他是个瞎子。”他倒是诚心诚意地赞美凤诺尼的。但他的心里却觉得凤诺尼再怎么美丽,也比不上独孤无那。

回到王宫。一个侍卫对杨不弃道,“大王要杨将军去大厅一趟。”

阁罗凤和凤迦异和众军将正在大厅里议事。一看杨不弃进来,道,“鲜于仲通已经派将军王天运率一路大军从洱海,直插苍山西侧,与在洱海的大本营一起,对我南诏形成腹背夹击之势。”

杨不弃长叹一口气,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他沉声道,“我已经尽力了,鲜于仲通国剑南节度使是大唐之不幸,也是南诏之不幸。大王,接下来的事,我不便再干预。毕竟,我算是大唐子民的一员。”

段金葛道,“求和不成,只能下决心迎战。”

凤迦异道,“父王,咱们南诏已经被逼得没有退路了,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我们一面遣使者急赴吐蕃,请求吐蕃赞普发兵支援;一面请毕摩举行祭祖拜火仪式,告知全国,我们要抗击大唐进攻,让我们南诏民众拿出赴死的决心,决不能让几代人的王朝毁在我们手上;一面进行加紧对兵力的部署计划,针对唐军的夹击之势,我们要分段截击,并且与吐蕃兵力形成反夹击。”

杨不弃禁对这个凤迦异刮目相看。

阁罗凤道,“这正是我的想法,好,就这么办,凤迦异,你和众军将火速前去部署我南诏大军。我派人去吐蕃请兵。”

当大厅只剩下阁罗凤和杨不弃的时候,阁罗凤问,“杨将军,有一事早就想问了,独孤姑娘怎么不跟你在一起。”

杨不弃被他问着了痛处,停了一会儿才说,“无那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将独孤无那掉下悬崖的前后简单地说了一下。

阁罗凤黯然神伤。他顿了顿,道,“杨将军,唐诏之战一起,我看你暂时不要离开南诏,以免有意外。”

杨不弃知道他是怕他回去向鲜于仲通告密,或助鲜于仲通一臂之力。

他勉强笑道,“大王是不相信我。”

阁罗凤道,“也算是吧,不过,留下你也是因为凤诺尼。”

杨不弃道,“跟公主又有什么相干。”

阁罗凤道,“你还记得三年前我派人向你提亲的事吗。”

杨不弃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了凤诺尼为什么总是那么对他,他摇摇头,道,“大王,三年前不行,现在也一样不行,且不说无那生死未卜,就是她死了,我也不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完成一些必须做的事,就可以去找无那了。”

阁罗凤半天不语,最后说,“我知道也拦不住你,只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太对不起凤诺尼了。”

他说完,黯然离开了大厅。

杨不弃悄悄地离开了王宫,离开了南诏。不敢去对凤诺尼当面告辞。临走前,他默默地为凤诺尼祷告,让神灵保佑美丽善良的公主一生安康。

吐蕃出兵后,阁罗凤派凤迦异和大军将段金葛率南诏部分兵力,直奔苍山连夜袭击唐将王天运的兵营,王天运抵挡不过,兵败如山倒,混战中被凤迦异一刀斩下首级。

阁罗凤率南诏主力军出击,与赶来的吐蕃兵对唐军进行了夹击,唐军士卒死者逾六万人。几乎全军覆没。可吧鲜于仲通欲以夹击之势扫平南诏,最后被南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败而归。

鲜于带一小撮亲信随从,慌慌张张地弃军而逃,途中又遭遇南诏军截住,随从全被杀死,鲜于仲通奇迹般地逃回长安。

这一次唐诏天宝战争以唐军全线溃败而结束,从此,唐抗御吐蕃的西南战线溃退,益州暴露于吐蕃铁蹄锋镝之下,南诏归附吐蕃,被封为“赞普钟南国大诏”。诏唐关系断绝。南诏的割据局面也自此形成.

☆ 第七章无命之宫

杨不弃悄然离开南诏,明白南诏马上就要易主了,他心里觉得沉重异常。这事告一段落,他的心一下空了。

绝地足不踏尘,沿着春天如画如梦的山间小道飞奔,杨不弃在速度中得到了些许安慰。

草尖绿了,只是上面缺少一双飞翔着的穿着软缎鞋子的小脚。他忽然对着群山大喊道,“无那----无那-----”山谷轰鸣:“无那-----无那-----”

他纵马狂奔,越过群山,越过草原,自己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了,天下之大,竟然觉得没有地方可去。

他蓦然停下来。

漫山遍野,族拥的紫色小花开得满满的,深深浅浅的紫,细细密密的紫,细雨纷飞,轻岚迷离,无止境的紫色忧伤漫漫涌过山谷,他在马背上,忽然跌入一个梦境,一个幻象,他喘着粗气,抵御这着片紫色荒野中传来的无限悲欢。

天紫!无那!

他看见了独孤无那,浅浅地笑着,在紫色的小花上,慢慢地飘过来,纯白的袍子轻柔地托着她,她身上淡淡的紫色和这些忧伤的花朵融在一起。她的声音悠悠传来:

不弃哥哥!

“你怎么了?”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一个白影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无那!”杨不弃一把抱住白影子,他把头埋在她肩上的头发中,低声叫道,“无那,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他的声音哽咽了。

白影子在他的怀挣扎了一下,可他抱得实在太紧了,一下子挣不脱。

“我不是无那,你怎么了!”虽然有点含羞带急,可那声音还是那么轻柔。

杨不弃忽然从迷梦中醒过来,这声音不是独孤无那的声音,独孤无那的声音没这轻柔,可比这更纯净。

他松开双臂,失神地看着眼前的姑娘。

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朱,羊脂玉般的脸光洁无暇,一双黑沉沉的大眼睛,流出最温柔的柔光。

杨不弃迷惑地看着她,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他摇摇头。

“你快走吧。一会我娘来了你就走不掉了。”姑娘着急了。

杨不弃道,“为什么,难道你娘会吃人?”

姑娘道,“她不吃人,她只杀人。”

杨不弃不解,道,“我跟你娘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杀我!”

姑娘真的急了,说话也快了,“快,要不来不及了,只要谁闯进这无命谷,就得死。”

杨不弃道,“这么美丽的地方,为何取个这么吓人的名字,叫无命谷,进来的人就得死。那不是天天要死人吗。”

姑娘道,“很少人到这来,再说想到这来还不容易呢,对了,你怎么能进来呢。”

杨不弃道,“我也不知道。”

“忧儿!”一个姑娘的声音。

“是我妹妹!”姑娘情急之下,拉起杨不弃的手,拉到绝地跟前,道,“快,上了马就跑,跑得越快越好。

杨不弃并不上马,他笑道,“哪有姐姐怕妹妹的!”

“忧儿,你在干什么!还不拔剑杀了他!”忧儿的妹妹来得好快。

杨不弃听着声音甚是熟悉,一看,娇小的身子,小尖脸,大眼睛,不由地怔住了,道,“你----”

大眼睛的姑娘眼一瞪,道,“别跟我套交情,我不认识你。”

忧儿急道,“郁儿,让这位公子走吧。”

这正是郁儿,杨不弃奇怪她怎么没跟宇文忘在一起,又怎么会跑到这个叫无命谷的地方来。忧儿说她娘喜欢杀人,也就是说,郁儿也是这个爱杀人的女魔头的女儿了,那她又怎么会跟宇文忘在一起呢。不过郁儿看样子不愿意承认认识他,那就假装不认识吧。

那日在武林大会上,独孤无那伤了宇文忘一剑,郁儿追上去,宇文忘疯狂地看着她,大叫道,“滚,你给我滚!别再来找我!”然后狂奔不见了。

郁儿绝望地回到无命谷,从此对杨不弃和独孤无那恨之入骨。

杨不弃不知道郁儿的心思,他跃上马,朝姐妹俩抱了抱拳,道,“在下杨不弃,打扰了。”

郁儿咯咯地笑了起来,“闯了无命谷,说走就走,杨公子,你也太小瞧我们无命宫的人了。”

她一蹲下来,摘了一朵小小的紫花,对着紫花道,“无命花,你说是不是。”

忧儿大惊,叫道,“妹妹,不要!”

郁儿拿出一个小小的紫瓶,往手上一倒,倒出一些紫色的粉未,她对忧儿一笑,“姐姐,难道你看上了这个小白脸了不成。”

忧儿道,“妹妹,求你了,杨公子是无意中闯进来的。”

杨不弃不知道这些紫色粉未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过看忧儿惊惶失措,这粉未可能是什么剧毒之物,他想,就这些,难道还会使我被毒倒在这里?

杨不弃道,“郁儿姑娘想用这些紫粉留下我!”

郁儿幽幽地说,“不是留下你,是要你的命!”她说完,撮起唇,轻轻地将紫色粉未吹出,纷纷撒落在紫花从中。然后将一片叶子放在唇边,吹了一个悦耳的哨声。

一阵紫气从地上氲氤飘散,杨不弃看过这些紫色的气,就像独孤无那身上的紫气,他暗中将独孤无那给他的滴着她的血的天紫丸送进嘴里。虽然陈血没有新鲜的血好,但解一些普通的毒应该没问题。

他没有一点异常的感觉,但忧儿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花容失色了。这无命花本身并没有毒,但是加上这种紫色的无命粉,就会变一种剧毒,武功稍弱的人当场会中毒而死,武功高强的人感觉上并没有异样,但是不能动用内力,不然就毒发身亡。

远远的地方飞来了十来个穿紫色衣服的女子。一转眼,她们就把杨不弃团团围住,她们身上不带任何武器,似笑非笑地看着杨不弃。

忧儿叫道,“住手!”

郁儿冷道,“姐姐,你要违反宫规吗。”

忧儿后退一步。看着杨不弃,杨不弃接触她的目光,发现了她目光中含着一种绝望。他不禁一阵感激,心想,我又不认识她,她我心忧如此。

郁儿对紫衣女子道,“万紫阵!”

十八个紫衣女子立即疾走,摆成一个奇怪的阵。杨不弃自糼在谷中跟着尘不生学了奇门遁甲,他看着这个万紫阵每个姑娘似乎是按奇门的方位,但变化却夷所非思。

他正思索着破解阵法的奥妙,紫衣女子忽然齐齐地向他推出双掌,杨不弃只觉得面门一窒,全身一阵酸软,他大惊,一掌推出,以他的天地无血功,这一掌只要使上五成功力,就足以让这些紫衣女子死于非命,杨不弃一转念,只用了一成的掌力。

他眼前一紫,好像倒在了一片紫色的海洋里,他只来得及叫了一声,“无那。”就失去了知觉。

原来,这天紫阵是用来催毒的。

郁儿冷笑道,“算这小子命大,若是他再多用点力,这条小命已经交待了。”

忧儿道,“妹妹,你要把他怎么样?”

郁儿没好气地说,“按照宫规。没在万紫阵中送命的,送到宫里,由宫主发落。”

忧儿松了一口气。

郁儿斜眼看她,“娘比我更恨男人,你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