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在里面生孩子呢吧!叫得那么吓人!出什么事情了啊?!”

木果抬眼,看着好友一脸焦急的模样,转念想到里面男子嗜血的笑容,狠咬了一下舌尖,低声说着:

“嗯…看见蟑螂了,七七,你…进去帮我打死它好么?”

黑白分明的大眼睁得老大,好不容易消化完,顿时哭笑不得地拍拍她苍白的小脸,摇头失笑:

“得了大小姐,一只小强都能把您吓成这样,真心是不容易啊。”

说着举步向试衣间走去,身后却响起木果不安的呼喊:

“七七!”

疑惑地回头,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紧紧咬着快要出血的下唇,手掌在身侧束拢,指甲陷入掌心,疼得她泪眼模糊,却终究还是扬起唇角,真挚道:

“谢谢。”

“扑哧…”掩不住嘴角的笑意,陶七七挥手做了个壮士一去不复返的英勇姿态,几步迈了进去。

“笨女人!”

小石气急败坏地站在雾虚镜前大吼。

还敢成天说它笨,自己才笨得跟猪似的,居然就这样不知死活地进去了!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笨笨笨!

“大人,即使是为了灵珠,咱们也得赶快过去救…”急忙回身准备叫宫翎去帮忙营救,结果…身后哪儿还有人?

谁也不知道,正火速冲出结界的某猫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敲爆某姑娘的脑袋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一片黑暗的室内——

“居然也不开灯,真是…”

自言自语着,眉尖却倏地一蹙。

感受到有人的的气息的瞬间,陶七七反应迅疾地往一旁靠去,躲过一道尖利的光束,退至墙边,冷声道:

“谁?”

灯被打开,突来的光线,让陶七七忍不住微眯了大眼,待得看清陌生男子的噙笑的脸时,不自觉地嘴角**了。

“笑得…真难看。”

似乎没有领会独属于陶家姑娘的跳脱思维,貉蒙愣了数秒,就觉得眼前一花,女子纤细的身子已经滑至自己的身后,正无声无息地掐住了他的脖颈!

貉蒙大惊,怎么回事?这女人不是人类么?怎么速度可以这么快?!

耳边响起清脆的询问声:

“是你吓唬小果的,对吧?”

虽然木果的家境很好,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可以说是千金小姐了,但是,还不至于会被一只蟑螂吓成那样。

呵,这男人敢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的朋友,是觉得皮痒了么?

“果然,不愧是宫翎看上的女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被制住的男人仅诧异了一瞬,就扯唇笑言。

乍一听到某猫的名字,陶七七微微一怔,身子却突然被人返身一扣,硬是急速地被按在了墙壁上!

一切扭转仅在眨眼间,某姑娘只来得及眼皮一阵抽跳,心里默念一个温柔字符,靠。

第一百零七章 大叔,你有口臭

男子阴沉的气息离她很近,极嫌弃地撇开脑袋,某姑娘嘴上不怕死地叫嚷:

“我说大叔,你有口臭诶…”

后脑勺某根神经倏然绷紧,貉蒙抽着脸皮扯开一抹扭曲的笑,将脸愈发靠近眼前的女子:

“怎么,又想来刚才那招?”

嘴角抽搐,大眼一翻:

“能得到本姑娘的金口玉言是你的福气啊大叔,还有,口臭不是病,发作起来,要的可是周围人的命,咳咳…”

话没说完,扣在脖子上的大手猛地一收紧,呛得她连连咳嗽。

貉蒙放松了下高大的身子,手依旧擒在陶七七的脖颈上,傲然一笑:

“那人倒是没有骗我,这紫云手套竟真的不怕灵珠的力量,呵呵,不愧是用七条童贞少女子魂魄织成的。”

陶七七这才注意到原来大夏天的,这个男人的双手上居然套着一副紫色的棉布手套。

等到理解了他所说的话时,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地恶心想吐。

丫居然用那么变态的方式整出这个手套,居然还是为了她肚子里那颗破珠子!

靠之,果然,那只死猫臭猫,连消失了也不让她好过,尽给她惹来这些诡异的事情!

“几天不见,七七啊,你还是这么喜欢在人背后说坏话。”

清润的嗓音,带着熟悉的欠抽语气。

黑白分明的大眼猛地发亮,牢牢地看定无声出现在不远处的衣架旁的某猫。

修长手指轻抵眉骨,宫翎有些无奈地继续道:

“居然…还是这么一副呆样。”

一听这话,当下火气上涌,陶家姑娘一抬膝盖,出其不意地狠狠撞上架着她的男人的下档,趁他吃痛弯身之际,侧身闪到一边,手一抬,使劲往他后颈处一劈。

“嗷——”

疼…疼死她了!

丫这个变态男人的肉是什么材质做的啊啊啊?!

硬得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似的!

泪眼迷蒙地托着右手,陶七七极度怨念地看向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某宫姓猫妖,恶狠狠地咆哮:

“笑毛线笑!鄙视你!”

唇角的笑意愈浓,宫翎挑眉轻嘲:

“怎么?自己笨,鄙视我有用么?”

顿时语塞,这个混蛋还是这么…混、蛋。

半跪在地上,貉蒙冷厉的双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撑着身子站起来,靠在身后的墙壁上,冷眼看着毫无危机感谈笑着的两只,嗓音低哑:

“我不觉得,现在的你可以打败我。”

“切——”

宫翎还未接口,揉着手的某姑娘不屑地哼道:

“连我这么个小喽喽都可以耍了你两次,你丫这话说出来之前是不是该先回忆一下那段有爱的历史?”

“你!”

貉蒙气得双眼暴突,因为他还想起了某段被放鸽子的历史…

“七七,别闹。”含笑拍拍臭屁得瑟的陶家姑娘,宫翎抬眼看定满脸扭曲的貉蒙,细长的祖母绿双眼里泛起摄人的寒光,出声冷然警告:

“如果你觉得我的不予回应是纵容的话,你尽管继续猖狂下去,貉蒙。”

把木果送上车,虽然她的双手一直被这个受了惊吓又满含愧疚的姑娘握着,听着她连声说着“对不起,七七”。

车子逐渐开远,陶七七淡声道:

“我们从高中认识起到现在,已经七、八年了,来到S城,也是第一个就联系了她。”

身后正缓缓走近的宫翎一怔,抿唇应着:

“嗯。”

“有一次,我出门拿快递,在巷口碰上来找我的她,那个时候,她被三个地痞流氓围着…神情慌乱,就像今天一样。”

“…嗯。”

吸气,觉得手更疼了些,干脆用力甩了甩,陶七七扬起头,看向刺眼的日光,直到眼睛变得生疼,才停止这种自虐般的行为,继续回忆着说:

“我帮她打退了那三个猥琐男人,在那之后,我们就变得很亲近了。”

“呵…嗯。”

走近几步,伸手揽下某姑娘难过得已经开始有些微颤抖的肩膀,某猫难得温声道:

“想不想吃好吃的?”

一阵剧烈的嘴角抽搐,明明应该明媚忧伤的陶七七顿时火冒三丈:

“你丫以为全世界不开心的人都喜欢化悲愤为食欲啊?!”

薄唇依旧噙着抹妖娆笑意,漫不经心地追问:

“想吃什么?”

“…肉。”

“呵…真有出息。”

餐厅里,轻缓的音乐声带着午后的慵懒,让缩在椅子上酒足饭饱的陶家姑娘昏昏欲睡。

宫翎坐在她对面,细长眸间泛起波光粼粼。

这个女子…竟然已经可以这样影响到他的情绪了么?

从看见她和别的男子亲近就会觉得不舒服,到现在因为有可能威胁到她的危险,而…不顾族内一堆乱杂的事务和未来得及利用昆仑罩解开噬魂树的最后一道封印,就这样急忙忙地赶回人间。

突然,一抹笑意染上唇角,因为对面的笨蛋姑娘正由于没有撑住脑袋,而一头砸在了扶手上。

默念三秒。

“嗷——”

嚎叫声果然如预料中一样响起。

陶家姑娘一边揉着撞得**生疼的额角,一边诧异地瞪大双眼:

“啊咧?死猫,你怎么还没走?”

挑眉,反问:

“你希望我走?”

眨眼,还是实话实说:

“唔,不希望。”

眼神微暖,伸手揉上她微乱的俏丽短发,有些宠溺道:

“嗯,那就不走。”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姑娘闻声一咧嘴,谄媚而笑:

“谁让你丫欠我的房租和伙食费都还没有清算给我!”

宫大爷的嘴角万年罕见地跟着一抽,手掌一翻,送了这个眉眼弯弯的姑娘一个响亮的爆栗:

“这算预付的,剩下的,每天一个,折算人民币一千。”

小脸上顿时一僵,许久,心间垂过辛酸泪,扁嘴狗腿地笑着,以表忠心:

“嘿嘿,爷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哪里不满意了就直接跟小的说,咱砸锅卖铁也会伺候好您的。”

心情大好,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绝美的脸上媚色无边,看得四周的人都忍不住暗暗惊艳,唇边带笑,十分满意地说了句:

“不错,乖。”

抽搐着嘴角,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声带血和泪的话:

“承蒙夸奖,不胜感激。”

第一百零八章 好奇心不光杀死猫

厨房里一片混乱,陶家姑娘一大清早就开始研究如何**汤,结果东西没做出来,却差点把整间屋子给烧了。

某猫似笑非笑地斜靠在厨房门上,对着手忙脚乱又是跳上料理台开油烟机,又是急冲冲地攀到窗台开窗户的某姑娘不遗余力地打击道:

“啧啧,怎一个笨字了得。”

阴狠狠地回头,大眼一瞪:

“只知道吃的人没有资格嘲笑勤劳的姑娘!”

眉梢一扬,不置可否地一笑,直起身子款款走来,那妖娆的眉眼在晨光下魅惑万千,看得正满脸熏黑的陶七七一阵昏眩,赶紧退到一旁的洗涤槽打开水龙头抹脸。

嗯嗯,珍惜生命,远离诱惑。

尤其是这只的诱惑。

宫翎却不疾不徐地踱到她身后,伸手,绕过某姑娘的肩膀,直接就着她打开的水清洗了一下双手,陶七七身形娇小,所以这种姿势…可以概括为,被吃豆腐了。

手肘不留情地往后一挡,却瞬间扑空,清润的嗓音带着难掩的笑意:

“七七啊,你就不能换一招么?”

黑白分明的双眼瞪得老大,陶七七无语凝噎中…

直到满屋子飘荡着香甜的鸡汤味,陶家姑娘才不甘不愿地承认,某猫还真的不光会吃而已。

“怎么突然想喝鸡汤了?”

饭厅里,正优雅地解下围群的宫翎挑眉询问,不是一直很讨厌这种甜腻的补品么?没记错的话,当初在青水县,他还有幸目睹了陶母霸气十足地扣住这姑娘硬给她喂了一整碗的猪蹄黄豆汤的。

一边小心翼翼地把锅里的鸡汤倒进保温瓶里,陶七七随口说道:

“小兜子的奶奶生病住院,这是做个她喝的,补身子。”

细长双眸微微眯起,清润嗓音未变:

“是么…嗯,七七啊…”

对着看过来的疑惑视线,腹黑猫妖勾唇一笑:

“如果不是你喝,那就倒了吧。”

怔楞三秒,陶七七顿感黑线高挂,嘴角剧烈抽搐了好久,才吞着口水打商量:

“唔,爷啊,我一个人喝不完那么多的,要不咱就只给她送一点点…这个保温瓶很小的…”

“呵呵,你说呢?”眯眼含笑,某猫抄手立在不远处。

陶七七真心想仰天长啸了,丫这货敢不敢别那么小气!

咬牙,愤声道:

“不带这样的!你这叫…这叫…”

语塞中,一时脑袋短路,想不起任何形容词来。

宫翎心情大好,笑意愈浓,接过话茬:

“嗯?这叫什么?”

嘴角止不住地一直抽搐,抽着抽着,才泣血地喷出一句:

“混蛋!”

失笑,无奈地摇摇头,顺从地点头表达自己的受宠若惊:

“承蒙夸奖,不胜感激。”

无言以对…然后终于咆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