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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得只听得见雪落下时“扑簌”声响的深夜里,两个人相拥而卧,就算是什么也不说,只是这样拥抱着,都温柔了时光。

温少远透过房间的窗口看向已经沉寂下来的城市,不远处的霓虹还在一闪一闪的闪烁着,那光芒穿透了雪夜的朦胧,明亮又清晰。

闻歌枕在他的怀里,不一会儿就困意上涌,她侧过身子,微抬起头,在他的唇角亲了亲。没等温少远反应过来,脑袋一缩,闭上眼睡了过去。

温少远拂着唇角那一触即分的柔软,眯了眯眼,唇角扬起一抹笑,拉了被她提下去的被子盖住她。等着她的呼吸渐渐平稳绵长,他这才松开手,低头在她的鼻尖上亲了亲:“晚安,小歌儿。”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回到房间,温少远打开就在门边的顶灯开关。一室的明亮里,他的身影被拉得狭长。

温少远在门口站了片刻,边走边脱下外套,正想随手挂在衣架上,忽然想起什么,把外套凑到鼻尖闻了闻。

随即,皱了皱眉。那酒味清晰,他一直穿着也没感觉,闻歌的嗅觉从小就灵敏,难怪刚才他一在床边坐下,她就醒了过来。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温少远就着沙发坐下来,那件染着酒气的外套随手挂在了沙发椅背上。

翻出通讯录,拨给了温时迁。

接电话的是傅衍:“时迁刚睡下,什么事这么晚打给她?”

温少远往后一靠,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眉目间的疲惫在这时才显露了出来:“我要离开盛远一段时间,想让时迁代理执行总裁。”

他声音里的疲倦听得傅衍直皱眉头:“盛远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还好,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温少远低笑了一声,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整张脸都柔和了下来:“我有点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傅衍沉吟了片刻,点点头:“我明天再跟她说。”

温少远“嗯”了一声,低头时,神色温柔得整个夜色都要融化:“我明天,陪她回家。”

傅衍沉默,他开始思考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趁火打劫或者是嘲笑这个老男人一番,但眼角余光扫到安然地睡在自己身边的温时迁时,良心顿时回来了:“哦,恭喜。”

听到那端低低的笑声,傅衍眉心一抽,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回头看了眼爱妻,搂住睡觉。

******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眠质量上去了的原因,天际刚透了一点白,她就醒了过来。躺着发了一会呆,等理智和意识全部回笼后,洗簌穿衣,去厨房做早餐。

她还记得,昨晚他回来时那一身的酒味。

切了皮蛋和肉丁,闻歌煲了皮蛋瘦肉粥后,温了火,又掐着他平常起来的时间给他煮了一碗醒酒汤。

刚煮上,身后便偎上来一个温软的身体。

闻歌吓了一跳,握在手里的筷子随着手一抖,直接落在了流理台上。

身后不声不响靠近的人却低声地笑起来,因为刚洗过脸过了水的鼻尖还带着微微的凉意,蹭在她的耳后,存在感格外明显。

“吓着了?”温少远收了收手臂,抱得她更紧了一些。似乎是察觉到她耳后那一处的敏感,他故意蹭了几下,感觉到她耳廓的温度渐渐升温,笑得越发愉悦。

“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闻歌避了避,刚偏过头,他也挨了上来,那温热的唇在她的脸侧亲了亲,答非所问:“怎么不多睡一会?”

“醒得早。”闻歌索性不躲,手落下去覆在他交叠相扣在自己腰上的双手,轻轻地挠了挠。

温少远不为所动,显然是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闻歌无奈地撇了撇嘴,就在他的怀里转过身来:“煮了皮蛋瘦肉粥,醒酒汤刚开始煮,等会先喝了一碗解解酒气。”

温少远这才知道她在煮什么,往前走了一步。闻歌被他环在怀里,被他这个动作带的往后退了一步,被他抵在了流理台上。

温少远俯低身体,原本环在她腰后的手关了火。“咔嗒”一声脆响,只有煮粥的小火“呼呼”地响着。

闻歌循声望去,还没皱起眉头,他已经解释:“没喝醉,睡了一晚也差不多了,给我磨杯咖啡?”

“早上喝咖啡不好。”闻歌嘀咕了一声,嘴上不赞同,但依然还是挣开他去够放在柜子上方的咖啡豆。

温少远眸底的笑意渐深,借着身高优势,一扬手,就把装着咖啡豆的盒子拿下来递到她高高举起的手里:“够不到怎么不使唤我,你以为家里要男人是干嘛用的?”

闻歌抱着被他递进手里的咖啡豆,眼神还有些迷惘无辜:“以前家里没有男人。”

她故作扭捏的姿态,逗得他又低低地笑出声来,宠溺地揉了一下她蓬松柔软的短发。那柔滑的短发从他的指间穿过时,他低下头来,在她发顶亲了亲:“我去收拾下东西,我们下午出发。”

闻歌留意着煮粥的火,“嗯”了一声,便赶着他出去。

等那脚步声渐远,闻歌转头看了眼他就要消失在客厅拐角的声音,突然叫住他:“小叔。”

温少远停住脚步,转身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她扬起笑,声音温软:“粥快好了,你快点收拾好东西来喝粥。”

她的身后是一片白茫茫的晨光,她的五官就在这晨初的时刻,柔软得像是化开了糖,一直甜进他的心里。

******

吃过午饭后,何兴便充当司机来送温少远和闻歌去n市。

路上也没避讳闻歌,把酒店现在的情况又向温少远汇报了一遍。温少远一手搭在车门的扶手上,一手翻着放在膝上的文件夹,头也没抬地吩咐道:“明天时迁会到公司报道,临时接替我的职位。所有能够交给她的工作都不用拿来给我过目了。”

温少远过年要回n市这个消息从提过到实行也没几天,何兴刚接受这个消息,并做好了今年过年会忙成狗的准备,突然从boss嘴里听到这个消息消化了一下,才应了一声。

闻歌正在玩手机游戏,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他:“让小姑……”

“嗯,她准备过完年要个孩子,正在全身心地准备……“他顿了顿,弯唇一笑:“反正两个人最近都很闲,盛远只能拜托拜托他们了。”

他的声音压得低,但就在前排的何兴依旧听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对即将接手盛远的温boss的妹妹以及妹夫报以十二万分的同情。

想了想,何兴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透过后视镜看见温少远抬起头来看向了他,舔了舔唇,苦着一张脸,哭丧着声音说道:“温总,我今年也有找女朋友的计划。”

温少远微挑了挑眉,反问:“你确定你找女朋友只需要一年?”

何兴:“……”几个意思!

老板你这么人身攻击真的是认真的吗?

……

到达n市时正好是饭点,何兴不止又一次充当了一回司机,还做起了拎包小弟,帮着温少远一起把行李箱拎上楼。

n市比被冰雪彻底侵袭的a市要温暖不少,小区的电梯正在维修,正好不能用。何兴拎着行李一上一下跑了两趟,等搬完行李时,身上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温少远把行李箱拎进闻歌的房间返身回来时,正好撞上徐丽青留着何兴,非要他吃过饭之后才给走。

他心思一转,仔细地打量了眼跟在他身边近十年,工作一直勤勤恳恳也能力出众的何兴几眼,拍板定案:“留下来一起吃饭吧,路也不好开,明天再走。”

何兴的表情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这种缺少人手的时候,不应该把他当成牛一样去使唤嘛!可他发现,自从Boss谈恋爱了之后,连带着那颗心都柔软了不少啊……

见他呆呆地站在玄关,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温少远难得对他笑了笑,走过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是想找女朋友,把条件跟徐老师说一说。”

何兴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几乎有些惊恐:“老、老板!”

“这么惊讶?”温少远看他一眼,依旧笑得温润:“n市好像缺一家盛远酒店。”

何兴刚燃起的心顿时碎了一地。

原来只是打感情牌,想用美色把他留在n市qaq。

boss果然别有居心。

******

吃过饭,闻歌帮着徐丽青一起收拾碗筷。温少远则根本徐丽青的先生去书房收拾住的地方。

闻歌来之前已经跟徐丽青通过气了,现在两个人什么关系,一家两个大人都清楚。温少远的身份又特殊,这种天气没必要也犯不着把他撵出去住酒店。不然扭扭捏捏的,显得还小家子气。

不过,今晚不止温少远要住在这里,就连何兴也要住在书房。

对于和Boss同一屋睡觉,还要同床,何兴是很惊恐的,坚持要打地铺,那表情贞洁得闻歌都有些于心不忍。

闻歌在厨房里没待多久就被徐丽青撵了出来,她端着切好的水果走到书房一看,里面哪有什么热火朝天收拾房间的景象,只有温少远正倚着书桌在看书。

听见动静,转头看了眼,见是她,一手捧书,另一只手在桌山轻扣了几下,发出“咚咚“的轻响声:“过来。”

闻歌四处环视了一圈,看到卷在一起堆在长沙发上被子枕头,忍不住笑出声来:“真的要睡地上?”

“睡客厅。”温少远伸手从她手里接过盘子放在书桌上,忽然微扬了语气,不怀好意地问道:“你说是我睡客厅好,还是何兴睡着好?”

闻歌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啊”了一声,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温少远见门外没人,想着这个时候应该也不会有人经过。长臂一揽,把她抱进怀里,她背对着他,整个人往后靠在他的身前。

柔软的毛衣,他修长的手,把她整个包围在了温暖的怀抱里。

“我问,我睡客厅好不好,嗯?”最后那一个音节,尾音上扬,说不出的勾魂摄魄,带着明显的引诱,那故意压低的声音,低沉的音色,故意加了技巧的音调,听得闻歌耳根子一酥,大脑都被他的声音迷惑了:“什、什么意思?”

“我睡客厅的话……”他故弄玄虚地顿了顿,覆在她的耳边轻声道:“等大家睡着了,我可以去你的房间和你一起……”

最后一个字,他没说出口。可那暧昧的音色,却像是一条能系住心口的丝带,明显的诱惑,十足的魅力。明明他也没说什么,偏偏听得闻歌耳根子一热,整张脸都燥红了起来。

联想了一下某些画面,甚至有些口干舌燥。

她的耳根见见被染红,她突然抬手捂住眼睛,声音却义正严辞:“这是在我家,你乱想什么!”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回应她的,是他低沉的笑声,有别于平常那种,是压在嗓子里的笑,他切切实实是在愉悦地笑着。那声音悦耳,就在闻歌的耳边响起。

她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在逗自己玩。还没松开捂着自己眼睛的手,那一直震荡着的胸腔终于停息,他的手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就这样转过来,隔着她捂着眼睛的手,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逗你的。”

他的吻落下来时,那微凉的鼻尖和她的皮肤相抵。手背上,是他长长的睫毛一刷而过,微微的痒,带着说不出得让人心动。

闻歌下意识地闭了闭眼,感觉到他的唇停留在她的唇上那一瞬柔软的触感,心口微微一麻。

到底是顾念着地点不太方便,无论是被谁看见都不太好。温少远只犹豫了一瞬,这才微微往后退了退,斜倚在书桌上,身前揽着她,慵懒又随性。

身旁是一盏复古的台灯,那灯光明亮,此刻还散发出温暖的温度。温少远握住她还掩在眼睛上的手,捏在了掌心里,意犹未尽地,偏头去吻她的手心和耳后:“我刚才听叔叔说,你对自己开店很有兴趣?”

他这样温柔地一下下亲吻着她,让闻歌都没法好好思考,一片空白的大脑运转了片刻,才点点头:“好不好?”

“好。“他低低笑起来:“你喜欢就好。”

闻歌撅了撅嘴,在他的怀里转身,被他握住的手顺势松开落在他的腰上,轻轻地搭在他柔软的衣料上:“你们怎么说的?”

温少远没回答,那深邃幽沉的双眸安静地注视着她,微低了头,额头和她的相抵:“要多少预算清楚吗?如果喜欢,明天就可以让何兴去看看。”

闻歌“啊”了一声,这才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什么?”

“喜欢在N市还是A市,或者两边都来一家?”温少远微眯起眼,似乎是在认真地思索着。

闻歌见他突然发散思维,不由觉得好笑:“我现在还没想好。”

温少远低头看了她一眼,鼻尖轻碰了碰她的:“嗯,那慢慢想。我不急。”

闻歌:“……”

她都不急,小叔急什么?

她刚一出神,他又想低头吻她。微垂下眼,那双眼里的深邃都化成了一条流动的江,似有水光涌动,带着隐约的魅惑。

闻歌突然笑了起来,微微偏头避开。

温少远这一下落空也不恼,那唇落下去,在她的脖颈上亲了一口,这才看向她:“躲什么?”

“你太过分了。”闻歌板起脸来,手指轻轻地戳在他的胸口,义正严辞:“你越来越喜欢对我动手动脚了。”

温少远一挑眉,不答反问:“你不喜欢?”

闻歌犹豫了一瞬,坚定地摇了摇头,可看他沉寂下来的眼神,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太喜欢你随时随地都那么……”

话还未说完,被他轻声打断:“抱歉,我应该做不到。”

闻歌:“……”

“亲近你这件事想做很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合适的身份,为什么要放弃这项福利。如果不是徐丽青这边对把现在的恋爱关系扭转成合理化的关系不松口,这趟回来,就是要让她拿出户口本来。

想到这,他轻叹了一口气,只是抱住她:“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我们都明天说。”

闻歌点点头,嗅着他衣领上不知名的却格外熟悉的淡香,就这样在他的怀里踮起脚来,亲了亲他的脸侧。

安抚完正想撤离,却被他瞬间加大的力道囚困住。

温少远低沉的,略微带了几分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不喜欢还来撩/拨我。”

闻歌无辜脸。

******

第二天一早,天色亮堂了没多久,窗外被树枝割据得细细碎碎的光亮还未彻底透进窗口时,闻歌就被门外的声音吵醒了。

四年的国外生活,居无定所,让她开始对周围的环境都敏感了起来。

闻歌卷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了两圈,等安静下来时,门外依旧还是说话和走动的声音。她睁开眼,适应了铺洒在眼皮上的光线,这才慢慢坐起身来,还有些疲乏的身体懒洋洋地靠着床头。

等那困意稍减,闻歌这才打着哈欠,拎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小闹钟看了看。

很好,才早上七点而已。

她翻身起床,洗漱穿衣。

等到收拾好自己出来时,客厅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闻歌边用手指梳理着短发,边跻着拖鞋往厨房走。

徐丽青闻声而至,刚在淘米,手上还有些湿漉漉的。她随手在围裙上蹭了蹭,说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我还想让你多睡会。”

“睡不着。”闻歌伸了个懒腰,借着这个姿势往前一倾,抱住了徐丽青:“今天早上吃什么?”

“还没下锅煮呢。”徐丽青这才想起厨房里才刚刚淘了一半的米,虚揽了一下闻歌的腰,抱了抱:“行了,先松开,还要不要吃早饭了?”

闻歌在徐丽青的肩膀上蹭了下,这才松开她,松开之后就跟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徐丽青的身后走进厨房:“是何兴走了吗?”

“嗯,我刚醒,他们三个男人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桌几上的水晶缸里也不知道碾熄了多少根烟,都是烟味。”徐丽青有些不满地抿了抿唇,继续说道:“也不知道多早就起来在客厅里坐着了。”

闻歌刚拉开冰箱想要拿牛奶,闻声,探出头来看了徐丽青一眼:“坐了很久?”还抽了很多烟……

“嗯,我刚起来,何兴就要走,说是酒店现在的事情比较多,少远不在酒店,他总归是要在的。就连让我给他做个早饭的时间都没有,急匆匆地就走了。”水流的声音把她轻柔的嗓音掩盖在之下,朦胧得有些不太真切。

“他坚持我还拦着人家做什么,街头刚开了一家早餐店,我就让少远把人带过去吃早饭。你爸他刚回房,说是累得慌,补觉去了。”关上水,徐丽青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站在冰箱前,手里还握着有些冰凉的牛奶,“啧”了一声:“这是发什么呆呢?把门关上,你也不嫌凉。”

闻歌这才回过神来,合上冰箱门,拿着牛奶正要出去,徐丽青又拦住她:“牛奶放这里,我等会给你热一热再吃……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替少远愁啊,我昨天问过了,他说没多大的事,人不是因为酒店的原因才没了的。虽然舆论上面会对酒店有些影响,但问题不大,你就别瞎操心了。”

“我没想这个。”闻歌上前一步,从徐丽青的手中接过细带帮她系上围裙:“早饭不做了?我出去买一点吧。”

徐丽青把被围裙揽进去的头发解救出来,摇摇头:“围裙都系上了,是不是饿了?我先给你热牛奶。”

闻歌没再多说什么,在旁边看了一会,悄悄地转身走了出去。

到玄关换了鞋,闻歌拿了自己的钥匙塞进口袋里,悄声地出了门。

雪,是停了。

只那天色雾茫茫的低沉着,依旧是一副随时都会下雪的架势。

闻歌走到电梯前才想起来电梯坏了还在维修中,转身折返,推开了安全通道的大门。

楼梯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人行走时,踩在地面上的脚步声。有规律的,一下,一下,一下,声音像是一首乐曲,玲玎作响得如同落入盘中的珠玉,清脆悦耳。

闻歌扶着楼梯的扶手往下张望了眼,远远地就能看到底层大甚的晨光,白茫茫的一片,格外的明亮。

楼道里有风,不知道是哪里的窗口被打开了,风灌进来,就像是鼓起来的喇叭,寒冷又刺骨。

闻歌忍不住拢了拢领口,又拉紧了围巾,边看着一楼最底层,边加快脚步往下跑去。

空荡的楼梯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微带了几分不确定,清和又让闻歌格外熟悉的声音:“闻歌?”

闻歌的脚步一顿,扶着楼梯扶手往下看去。

温少远正站在楼梯的最后一阶上,一手扶着楼梯的扶手,微倾了身体探出来看她。

仰起的脸映着晨光,在看到她时,那双原本清冷冷的眼睛瞬间漾开浅浅的笑意:“怎么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抹晨光太温柔了,那朦胧的瞬间,竟像是存在在她的梦里一样,隔着一层雾,远远的,像是随时都会消失。

闻歌突然有些心慌起来,那种抓不住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让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