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怔在原地半天,“宋颜!你的男人多就了不起了么?!你也就占着那么多的男人喜欢你!”

***

如今的倪裳可谓是风光无度。

这让倪芊芊很是不爽,她昨日灵魂出窍,又回到了现世,她在现世昏迷不醒,如今是个植物人,吓得她从梦中惊醒。

她在现世的人生已经是一盘无法挽回的残局,她不能回去,绝对不能回去!

倪芊芊对身侧的七公主,挑拨离间道:“殿下,没想到倪裳会成为了您的皇嫂,您此前得罪过她,她日后若是吹了枕边风,大殿下恐怕会与您为敌呢。”

七公主咬着唇。

她倾慕宋司年,可宋思念心里的人是倪裳。

她最怕的人是大皇兄,可如今,倪裳竟然要成为她的大皇嫂了。

倪裳是不是来克她的?!

七公主看了一眼容貌娇美,仿佛浑身散放着光芒的倪裳,气的跺了跺脚,当场离开席位,一点不想目睹倪裳风光满面的样子。

眼下已经入冬,殿外一片寒意萧索。

七公主沿着长廊走了片刻,今日整个皇宫富丽堂皇,廊下大红绉纱的灯笼也都换上了全新的,从暖房里才搬出来的娇花幽香扑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倪裳。

七公主也搞不清自己究竟在气什么,倪裳要嫁的人是大皇兄,又不是司年表哥。

今日宫人皆在订婚宴上伺.候着,御花园四下无人,又往前走了几步,七公主看见一少年立于一株梅花树下,他长身玉立,像是在孤芳自赏。

七公主很好奇,而与此同时,少年听见动静也转过身来,二人四目相对,七公主的心跳仿佛在一瞬间加速了起来,只见少年玉树临风,眉目秀丽,立挺的五官精致至极,宛若是从水墨画中走来的少年。

七公主忍不住问,“你是……”

“萧昱,萧家独子。”他加了一句,“以后也是独子。”

有个阿姐就够了,弟弟妹妹什么的,他一点不欢迎。

单是有了阿姐之后,娘的宠爱就不在他身上。

当然,他是个男人!必然不会与阿姐争宠。

七公主从未见过这样俊美的男子,十来岁的少女,一时间情难自控,彻底抛开了对倪裳的成见,“原来是我大皇嫂的弟弟啊,难怪这般器宇轩昂,气质不凡呢……你……可曾婚配?”

萧昱立刻警觉,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妙,他被人惦记上了。

花花世界还没玩够,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早早婚配?

“不曾婚配,但我已有心上人。”他太过优秀,被姑娘家痴恋也是正常,但他不能做那种滥情之人,既然给不了人家姑娘结果,那不如断了她的希望。

故此,萧昱扯了谎,又作揖,“姑娘,在下告辞。”

少年仿佛御风而去,就连她的名字也不曾问及。

七公主呆了呆,黯然伤神。

为什么但凡她看上的男子,心里都有别人了?

***

宫宴上,歌舞姬上场。

舞姬穿的是艳红色水袖长裙,是艳红如火的颜色,随着乐声奏起,美人们挥动水袖,舞出袅袅之姿,如无数火红娇花瞬间齐齐绽放。

倪裳只看了几眼,就被满目的红晃的眼花。

太红了……

倪裳留意了一下太子与倪芊芊,发现这二人相约对视一笑,似乎是在传递什么意见一致的眼神。

倪裳但是开始警惕,姬慎景坐在她对面的男席处,此时,她朝着他望过去,就见倪慎景神情凝重,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大殿中央,不知是火红倒映入了他的眼,亦或是他的血眸又出现了,倪裳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缓缓燃烧的火苗。

再度看向太子,见他得意的笑。

倪裳,“……”不好!

她今日本是主角,忽然一站起身,引得无数人注意。

不过,倪裳顾不得旁人眼光了,她见姬慎景仍旧是直直盯视着歌舞姬,眼神无波无痕,宛若灵魂出窍,她忽然想起了姬慎景被冀侯的头颅所刺激的那晚。

倪裳走出女席,径直往男席出走,在无数双眼睛的盯视下,她站在了姬慎景席位的前方,挡住了他的视线。

众人,“……”

福来郡主的心眼也忒小,这还没才成婚呢,就不准你大殿下看歌舞姬了?

姬慎景的眸色忽然一怔,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但气息依旧不稳,他抬眼与倪裳对视,倪裳的手拉住了他的,“跟我出去。”

姬慎景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在心上人的浅浅注视中,他像是被蛊惑,起身跟着倪裳走。

太子,“……”众目睽睽之下,卿卿我我,成何体统!

歌舞还在继续,倪裳牵着姬慎景,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淡定自然的往殿外走。

皇帝老脸一僵,随即烫了起来,老大这是怎么回事?怎叫一个姑娘家如此主动,不是应该男子主动么?这以后,到底谁上?谁下?

皇帝半点不想去想象老大在下面的画面。

庄墨韩方才也瞥见了姬慎景眼中的赤红,女儿是在救他。

庄墨韩抿了口酒,想跟出去看看,可……万一叫他看见了不该看的事呢?!

他是过来人,太了解年轻人是怎么回事。

即便千年的礼教束缚,也挡不住年轻男女对彼此的渴望与深入探究。

庄墨韩忍了又忍,憋了又憋,念及庄家传宗接代之事,强行让自己镇定。

即便裳儿与姬慎景如何了,裳儿也不吃亏,就当是女儿占了姬慎景便宜吧。

如此一想,庄墨韩心里舒坦了稍许。

女席上,宋颜心情复杂,“……”裳儿啊,你怎么随了你爹呢……-_-||

一点不知含蓄啊。

待倪裳与姬慎景走出大殿,殿内出现了诡异的安静。

帝王清了清嗓子,“众卿且饮!”

有他在,谁也别想出去打扰。

***

倪裳牵着姬慎景来到御花园。

她止步转过身时,姬慎景的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但她不敢掉以轻心,如果没猜错的话,今晚那场歌舞又是太子与倪芊芊联手搞出来的。

倪裳伸手在姬慎景眼前晃了晃。

姬慎景知道她是什么用意,捏住了她的手,“裳儿,我……我无事。”

只是暂时无事。

倪裳正要问什么,腰肢忽然被姬慎景抱住,紧接着她被摁在了亭台下的朱红拦住上,男人的力气太大,可能嫌两人的身段不太和谐,他提起她细腰的同时,长.腿.靠近,抵.在了倪裳小.腹.下,阻止她下滑。

整个过程太快,倪裳吓了一跳。

她察觉到男人的气息不太对劲,“你、你怎么了?”

姬慎景没答话,俊挺的脸凑近,擒住了令得他朝思暮想,欲.要为之.疯.狂的唇。

啃...咬、吸...吮……

片刻攻入领地,彻底占为己有。

倪裳被亲的云里雾里,她的.唇.很痛,但伴之而来的还有酥.酥.麻.麻,呼吸仿佛被人剥夺,她成了溺亡在岸边的鱼。

正迷迷糊糊时,裙摆.被人掀开,一股凉意袭了进去,倪裳大惊,.她用力推了推.压着她的人,趁着男人的唇转移了阵地,她哑着声音低喝,“姬慎景!你在做什么?!”

姬慎景的脸.埋.进了倪裳的脖.颈,稍稍收敛了神智,“嗯?”

掌心一片细嫩温软,姬慎景一僵,抬起脸来,呼吸不稳,“裳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忍不住。”

其实,他可以退而求其次,今日这样的机会,他一点不想放弃,大掌抓着倪裳的手,暗示她了一下,“这样呢?”

倪裳瞬间领悟他的满脑子.淫.秽,“这里不行!”

姬慎景情绪不稳,他知道自己今晚差点出事,他病了,倪裳就是他的药,他想……很想……

“……那换个地方行么?”

倪裳哪里敢依他?

单单是亲了一会,她就感觉要了半条命了,于是哄他,总要给他一点甜头,免得他又浮.躁,“我同意提前嫁你,眼下就是年关,就来年开春吧。”

来年开春,那不足两个月了。

男人勉为其难答应,但远水救不了近渴,再度俯身去亲她。

倪裳被撩的面色涨红,身子发软,只能无力的依附着姬慎景,她脑子里浑浑噩噩,把方才的重要之事尽数抛之脑后了。

姬慎景见状,愉悦的笑了,“裳儿,你也馋我。”

倪裳,“……”

若非为了制止劫难,她都不想理他了!

倪芊芊仿佛当真知道一切,故此她的话,倪裳不敢不信。

“好了,你能放开了,我有话对你说。”

姬慎景不舍,还想去追逐她的唇,怎么都亲不够,可亲多了,难免容易擦枪走火。

不远处的花圃中,七公主蹲在角落,看呆了去。

小脸红扑扑的,又想起了方才那个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姬慎景:亲一亲,十年少,我提议增加吻戏。

九儿:这个……现在是和谐时代,不能随便亲哦。

姬慎景:不多亲亲,如何传宗接代?如何生二胎?和谐时代非常不合理!

老太君:孙媳见解独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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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久后男主会黑化一阵子,真的黑化那种,变成病娇男主,病娇指数远大于庄墨韩。

第69章

“裳儿……”

姬慎景的额头抵着倪裳的, 唇似有若无的蹭了蹭方才被他狠狠宠爱的粉唇。

他气息尚未平复,抱着没放开。

倪裳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心悦他, 也迷恋他,若非忧心未来, 她可能也想抛开一切礼教束缚,与他放纵一回。

“裳儿, 你不帮我那样, 是不是嫌弃我了?”姬慎景知道自己不正常,他一直以为凭借他的能力, 完全可以压制,但这两次病发,却是让他意识到,他可能控制不住自己。

可他又急切的想当一个正常的男子,和喜欢的姑娘携手共度一生。

他不愿意再当一个和尚了。

“裳儿, 我真想把你关起来。”男人又说,嗓音喑哑。

倪裳, “……”

她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了倪芊芊所说的话, “姬慎景会将你囚.禁,让你做他的笼中雀。”

倪裳推了推他的脑袋, 她若是嫌弃他,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一想到姬慎景可能会杀那样多的人,还会将她关起来, 倪裳本能的身子一抖,“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她遇强则强,这回是碰上大麻烦了,反而激发了她的斗志。

她想要的未来,是在意的人都好好活着,她的男人是心怀天下的良人,他只是暂时病了而已。

姬慎景眉心一蹙,园中寒气逼人,他抱的更紧了些,给倪裳取暖,纠正了她的说辞,“裳儿,是我会对你负责。”

倪裳知道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已不再是稚嫩的闺中少女。

倪裳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捧着姬慎景的脸,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感觉到男人神情微妙的变化,她有些得意。

但很快言归正传,“方才是为何失控?”

姬慎景一怔,并未作答。

倪裳追问,“我不准你逃避,我知你在冀侯府上那次,是因着看见了冀侯头颅,这次是不是因着歌舞姬?你惧血,是么?”

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弱点展露出来,尤其是像姬慎景这样的人,他自幼的经历,是寻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能活到今日,已经算是赚了。

故此,他本无欲无求。

直至遇见了倪裳。

姬慎景哑声说:“裳儿,你都知道了,那你后悔婚事么?

她已答应来年开春就嫁他,岂会后悔?

倪裳逗他,“是悔了,那我能悔婚么?”

“我不准!”姬慎景突然低喝,情绪稍有波动。

倪裳以前讨厌他的霸道,眼下倒是挺受用,他若是退缩了,她反而会生气,“姬慎景,以后每晚去庆王府找我。”

防着旁人来害他太过被动,不如一点点的克服弱点。

这是倪裳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年轻的男子脑子里难免想入非非,眸色微闪,“好。”

两人离开后,七公主才察觉自己蹲在花圃中,身子早就僵硬了。

她今晚算是长见识了,难怪大皇兄那样的圣僧也逃不了倪裳的手掌心,她真真是彪悍孟浪,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学学?

***

太子与倪芊芊在私底下见了面。

“你不是说,姬慎景今晚一定会露出马脚么?可结果呢,孤怎么见他还好端端的恳请父皇提前了婚事!”

倪芊芊的身子已经快撑不住了,她若是再不毁了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她迟早要离开这具身子,这几日原主的意识也开始慢慢清晰,体内的另一个倪芊芊时不时还能冒出来。

故此,倪芊芊比谁都着急,“都是倪裳!若非她突然将姬慎景带出去,今晚一定能得逞!”

太子翻了个白眼,他怎么觉得倪芊芊根本不靠谱呢。

他可不是以貌取人,相比之下,人家倪裳就机智多了。

倪芊芊道:“太子殿下,我也要提前婚事,尽快完婚,届时我还有大招。”

太子的心情骤然暗淡,他试女无数,从未违背过自己的喜好,可他又眼馋倪芊芊所谓的对付姬慎景的“大招”,只能答应,“好!”

***

订婚宴结束后,庄墨韩装作没有看见姬慎景和倪裳唇色艳红,外面寒气逼人,他拿了件银狐裘大氅给倪裳披上,“时辰不早,裳儿快上马车吧。”

庆王府与都督府并不同路,庄墨韩催促倪裳跟自己回家,对姬慎景几乎横眉冷对。

庄墨韩不停暗示自己:姬慎景是个美男子,女儿不吃亏!

夜色苍茫,宫门外的马车陆陆续续启程,姬慎景穿的极少,即便是严冬,也只是薄薄的锦袍,墨发又长了不少,额前几缕发丝垂落,恰好落在了浓眉上,他长身玉立的样子有些孤寂,正专注的看着倪裳,对庄墨韩的眼神威胁视而不见。

倪裳心疼他,上马车之前,打了一个哑谜,“从今晚开始。”

男人忧郁的眼仿佛一下子就亮了,“庆王爷,裳儿,我先回了。”

庄墨韩以为姬慎景还想继续纠缠,谁知他如此果断离开,如此一来,庄墨韩就难免多疑,“裳儿,今晚开始什么?”

倪裳莞尔一笑,转身上了马车,“没什么。”

庄墨韩:“……”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到底该不该查清楚?!

***

回到庆王府,倪裳问及了当年大凉一族的事。

她只知是庆王奉旨清剿了整个部落,也听说过传言,好像是因着姬慎景的母族有造反之意。

“爹,你当真……灭了大凉族?”倪裳问。

庄墨韩因为这事委屈了数年,但又无从解释,他这人做的坏事太多了,也担了太多恶名,多担一个恶名也是无所谓。

可此事关系女儿与女婿,他沉吟半晌,给倪裳剥了只柑橘,还细心是撕干净了上面的白色经络。

倪裳留意了他的手,疤痕交错,不知伤过多少回。

她接过柑橘,也给庄墨韩掰了一半,“爹也吃。”

庄墨韩抿唇一笑,有了女儿后,日子快乐的像神仙。

“裳儿,这世上很多事,无法用对与错去衡量。大凉族其实……就是前朝后裔,姬慎景的母亲当年风华绝代,美貌无双,之所以入宫嫁给皇上,就是想匡扶前朝势力,不过她失败了。”

“前朝后人,一心想要复国,不惜服用蛊虫固宠,可姬慎景的母亲却是忽视了雌蛊与雄蛊,她吞噬了雄蛊,导致每到月圆之夜痛苦不堪,唯杀人才能缓解,当年皇宫每月都有宫人失踪。这件事是我查出来的,姬慎景的母亲为了保下他的命,选择了自缢。可后来我才知道,当初凉妃的蛊毒早就解了,那只蛊虫进入了姬慎景的体内,她继续杀人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保护姬慎景。”

倪裳,“……所以,姬慎景体内的蛊虫,是因为她母妃?”

庄墨韩点头,告诉了倪裳另一件事,“裳儿,你体内也有一只,不过是雌的。当年我为了讨你母亲欢心,从苗疆重金得来一只,你母亲生下你后,蛊虫就到了你体内。”

“裳儿休惧,雌蛊养人,可驻颜。而且,还能吸引雄蛊,故此,姬慎景毒发之日,靠近了你才会无事。”

倪裳:“……”

所以,她之所以一开始被姬慎景盯上,都是因为蛊虫,换言之,一切追根溯源的话,都是爹干的好事!

庄墨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无地自容,“裳儿,爹爱了你娘半辈子,你是你娘留给爹最好的念想,是爹的命,你喜欢什么,爹就给你抢来,你非姬慎景不嫁,爹就帮你,但这件事爹必须提前告诉你,姬慎景他很危险,真要是到了他入魔那一刻,爹也不是他的对手。”

倪裳的心情很复杂,沉默半晌,又问,“爹,那你当年为何不杀了姬慎景?”如此就能以绝后患。

庄墨韩看着女儿清媚的小脸,很想捏捏,但他不敢,他错过了女儿十多年的光景,眼下如何舍得嫁出去,可他知道,抓的越紧,失去的越快。

庄墨韩想通了,女儿嫁给姬慎景后,他还可以有外孙,也没什么不好。

“爹爹真不是个坏人,你信么?”庄墨韩问。

倪裳:“……”她好像没法相信啊。

庄墨韩叹道:“我是该杀了他的,可姬慎景自幼聪明过人,又是皇家血统,我不能对不起先帝,所以暗中找来一灯大师,让姬慎景跟着他走了,皇后和宋家倒是对他屡屡下手,若非我暗中相护,幼时的姬慎景早就死了。这些年斗来斗去,我也没真的将他怎么样。”

倪裳:“……爹,你受委屈了。”她竟无言以对。

庄墨韩郑重的问,“你真不后悔嫁他?”

倪裳反问:“爹明知娘不喜欢你,你还不是和娘生下了我?我是爹的女儿,自己喜欢的人,必然要得到。”

真霸气!

果然是他女儿!

庄墨韩挑了挑眉,看来接下来他有事要做了,“裳儿是不是想将太子拉下台?”

倪裳也学着他的样子挑眉,“是东来告诉你的吧?我的确在搜集太子的罪证,若是没有他寻姬慎景的麻烦,姬慎景的病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