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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冬一下子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噎住了,还有些莫名其妙,“我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她的人生虽然并不顺遂,甚至很多时候她都会自暴自弃以为已经走入绝路,但却从没有认定自己被命运女神给抛弃了,很多时候她都会睡一觉,早上起床吹着清新的风,就能获得许多正能量,像很多平凡人一样,继续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地活着。

她想了想说:“就算有一天我被命运抛弃了,但一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爱我的人,为了他们,我也不能抛弃我自己。”

回应她的是一道寂寥的声音,“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爱你入骨吗?”

丁冬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发现那里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他的眼神令她很难受,他们不是应该互相憎恨的关系吗?为什么会开始讨论关于“爱”的奇怪话题呢。

她结结巴巴地说:“有,有的吧,我未婚夫就很爱我。还有,还有我父母,他们对我的爱也很无私伟大。”

秦渊再度沉默。

“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懂我此刻的心情。”秦渊又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声音听上去越发寂寥了。

丁冬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眼睛下意识滑过他英挺的鼻,凉薄的唇,脸一红,又低下头去。

“至于那个故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始。”

“她是我心上的一道伤口,我还没有做好揭开伤口的准备。”

秦渊意外地正面回答了她的问题,丁冬的心紧了紧,她知道自己无意中伤害了这个有着太多过去的男人,抿着唇点头。

“找时间让阿南陪你去接人,不要给我耍什么心眼,再让我生气一次,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懂吗?”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无奈,却又隐隐有些温柔,两人的视线不知不觉胶在一起,丁冬竟着了魔一样点头。

她的心,跳得有点快。

丁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答应了?!

她满腹疑问,为什么他明明看似冷酷绝情,却对她处处留有余地?

但是丁冬没有精力去探究秦渊这个人,当晚她就跑去找阿南,秦渊似乎早就知会阿南了,听丁冬说起,他并无异议,带着她上车就去了之荷家。

麦麦看到丁冬自然是喜出望外,之荷满头乱发,看到她更是差点泪汪汪,丁冬见她家里凌乱不堪,沙发上甚至还有麦麦吃剩的薯片碎片,想来这小家伙这两天已经把之荷家的房顶拆了不止一回了。

之荷见她安然无恙,甚至还留在A城没走,大为好奇,拉过她细细问,“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没走?”

自己现在的处境太过复杂,丁冬暂时还没准备好和之荷坦白,只是敷衍道,“暂时安全了,时间太赶,我下回找时间跟你细说。”

阿南就在楼道上,只给她五分钟的时间,所以她没敢呆太久,带着麦麦就走。

如今的她,是真的不敢不把秦渊的话当回事。

回去的路上麦麦很温顺,阿南彪悍的样子有些吓着小家伙了,他一直乖乖地靠在丁冬的身边,小屁股不敢动,眼睛却乱飘,一直在偷偷看驾驶座上的阿南。

“冬冬,我们要去哪里?”

“去一座很漂亮的房子呀,房子后面就是大海了,麦麦你不是说很喜欢海边的房子吗?”

“真的吗?好棒好棒,那冬冬,我可以去海边玩沙子抓螃蟹吗?”

“这个…因为我们只是借住,房子的主人看到你乱跑会生气的,麦麦,到那边了要听话好吗?不能乱吵乱闹,你看你把夏阿姨家弄得多乱,嗯?”

“好吧。”小家伙耷拉着脑袋,“可是我真的很想抓螃蟹啊。”

丁冬揉着他毛茸茸的脑袋,笑着哄道,“你乖的话,海边的螃蟹都是你的。”

麦麦到了别墅以后还学不会安静,缠着丁冬明天要去抓螃蟹,丁冬“嘘”了一声要他听话闭嘴,谁知她刚碰到门把手,身后过道尽头那扇门就打开了,秦渊走了出来。

他的眸光冷冷扫过她,然后是她身旁的麦麦,也许是夜晚的缘故,他身上的温度似乎比这夜色更冷。

他走到丁冬面前,低头看了眼好奇的小朋友,口气不善,“他的儿子?”

丁冬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个“他”是盛匡,忙点头说,“对,这是我未婚夫的孩子,叫麦麦,麦麦很乖的。”

她戳了戳麦麦,“麦麦,这是秦叔叔,快问好。”

麦麦也许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叔叔有些忌惮,小声叫了下,“叔叔好,我很听话的。”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奶声奶气问,“叔叔我可以去抓螃蟹吗?”

秦渊居高临下低头看着小家伙,“大海最喜欢不听话的小孩了,你想被它吃掉?”

麦麦吓得往丁冬身边缩了缩。

秦渊吓唬小孩完毕,就抬头望着丁冬,丁冬抿唇与他对视。

秦渊黑眸里跳动着清冷的星光,“让他闭嘴,我讨厌家里太吵。”

他转身回房,背影如此的不近人情,丁冬向麦麦递去一个歉意的无奈眼神,拉着小朋友悄悄回房。

丁冬心里非常明白,秦渊并不欢迎麦麦的到来。

早餐时间,喝咖啡看报的秦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偌大的餐厅只有他翻页的沙沙声,强烈的冰山气场甚至让一贯调皮的麦麦安静下来,胆怯的眼睛时不时瞟向坐在主座的男人,然后打量同样沉默的丁冬,欲言又止。

他的冷淡让丁冬更加战战兢兢,不敢逾矩,麦麦私下里更是问她:“冬冬,我怕那个叔叔,我们可不可以不住在这里?”

麦麦一句话简直道出丁冬心声,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只好安慰被吓到的小孩:“麦麦乖,冬冬要为这位叔叔工作,不要惹他生气就不会有事,过两天我带你去海边玩好吗?”

一听去海边玩,麦麦眼睛发亮,容易满足的小孩随即蹦蹦跳跳起来,马上追着丁冬央求:“冬冬,冬冬,为什么要过两天呢?我想现在就去玩,你听!我听到大海的声音了耶!”

丁冬被小朋友兴奋的表情感染,很想带他朝大海狂奔而去,但到底他们还是寄人篱下,麦麦好不容易才能住下来,她不能随意乱跑,万一秦渊找她却找不到迁怒于麦麦怎么办?

她好脾气地蹲下来安慰小朋友:“麦麦乖,这两天大海在生气,海边风很大,我们先去花园玩好吗?”

这段时间的接近,麦麦已经对丁冬产生依赖,很乖巧地点头:“好!生气的大海会吃掉大船的,我等大海高兴的时候去。”

“好孩子。”丁冬欣慰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看着他花一样的笑脸,想到深陷囫囵的匡哥,那些扣住他的人已经好几天未联系她,丁冬满脸愁容。

这天太阳还未下山,秦渊罕见地很早就下班回家了,他走进门的时候,丁冬和麦麦正在花园里玩得热火朝天。

秦渊站在书房的窗边,隔着一扇落地窗,看着花园里蹲着的一大一小。

淡淡的凄清涌上眼底,一道玻璃,仿佛就将他们永远隔绝,可望而不可及。

麦麦玩得满手沙泥,丁冬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脸上甚至沾了块脏兮兮的泥巴,她正与麦麦种植一棵无名小花,当泥土垒平,两人相视而笑,脸上的笑容令余晖失色。

谈笑间,丁冬冷不丁偏头,笑容顿时僵住。

秦渊竟然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她最怕见到他这样,每每沉默到令她心慌。

天真的麦麦也偏头见到秦叔叔了,拿着小铲子的手瑟缩了一下,怯生生地看了丁冬一眼,丁冬温声安慰:“别怕,叔叔不是坏人,这是他的花园,麦麦义务做小园丁,叔叔很高兴呢。”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也拿捏不了秦渊的心情,只是不想把小孩子吓到了。

麦麦大着胆子又转头瞥了秦叔叔一眼,发现叔叔还在看着他们,并没有表露出愤怒,反而很敏感地察觉到凶叔叔孤零零的,有点伤心的样子。

他小声对丁冬说:“冬冬,那个叔叔是不是也想和我们一起玩啊?”

丁冬噎住,“这个…”

麦麦是个不记仇的好孩子,蹦蹦跳跳地举着小铲子跑到书房的落地窗前,对着玻璃窗内的大人挥手:“叔叔,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吧。”

麦麦这般吵闹,丁冬一开始还很担心秦渊恼怒,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小朋友了,只好无助地蹲在一边,一边小心地观察秦渊的神色。

内心里,她也希望他能走出来,跟她们一起,感受简单的快乐。

他看上去是那么地不快乐。

看着那样的他,她发现自己也无法快乐起来。

麦麦好心邀请,秦渊当然是不出意外地拒绝了,当丁冬看到他冷漠转身离开时,竟然无来由地感到失落。

麦麦也很失落,耷拉着脑袋跑回到她身边:“叔叔真是个无趣的大人。他看起来明明很想玩泥巴。”

丁冬安慰他:“叔叔小时候一定玩过的,所以不再喜欢了。”

两人欣赏了一会下午的劳动成果,正准备站起来浇水,麦麦一转头,兴奋叫道:“叔叔!”

丁冬吃惊望去,呆愣住。

第12章 这个世界上最远的距离(4)

面容清俊的男人伴着一身余晖款款向他们走来,那么高大伟岸,眼睛里仿佛还残留着落日的温度。

她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麦麦大胆朝秦渊跑去,仰头天真问:“叔叔,我能做你家的小园丁吗?”

面对这张天真烂漫地小脸盆,秦渊自然没有前一晚的疾言厉色:“花草很娇贵,你确定你一个小家伙能做好?”

麦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叔叔我会努力的。”

秦渊嘴角勾起一道弧度:“志气倒是不小。”

“小花渴了,我去给它们浇水!”麦麦兴奋地跑开了。

花园里就只剩下丁冬和秦渊了,没了小孩子的童言稚语,小花园变得冷清清的。

丁冬手足无措,搓了搓手里的泥,没话找话地说:“你今天回来地挺早的。”

秦渊插着兜依然是冷冰冰的样子,微点头:“今天不太忙。”

于是又是冷场。

丁冬猜想,他现在的心情应该是不错的,不然不会出现在这里,和他们两个外人说话,她绞尽脑汁想要打破僵局,却听一旁的秦渊问:“很喜欢小孩子吗?”

她愣了一下,见秦渊的眼神追逐着忙碌如小蜜蜂一样的麦麦,暖暖一笑:“是啊,小孩子多可爱啊,每个小朋友都是小天使,跟他们在一起很放松很开心。”

“那我呢?”秦渊蓦然问。

丁冬讶异地“啊”了一下,有点不知所云。

秦渊盯着她,“跟我在一起,你会害怕吗?”

丁冬动了动嘴巴,却最终选择沉默。

实话总是伤人的,她说不出口。

秦渊却说,“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害怕。”

他的连番追问令丁冬口干舌燥起来,傍晚的轻风也无法令她愉悦,她搓着手,为难地开口:“因为你是秦渊啊。你太出色了,令人敬畏。”

她低着头:“我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你站在一起说话。”

她突然转头,见他望着天边的晚霞,鬼使神差地说,“你在看晚霞吗?”

秦渊侧头望着她。

她微扬着下巴,嘴角是一抹恬淡的笑:“是啊,就像这样,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你站在一起看晚霞。”

她仰头望着斑斓的云彩,却不知道身旁的男人正深深地望着她。

他说,“我是秦渊,但你不需要怕我。”

丁冬讶异地望着他,他抬手拿掉她发上的一根草屑,她吓了一跳,却听他说:“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这只是开始罢了。”

然后他扔下一脸迷茫的丁冬,转身走了,与麦麦擦身而过的时候,甚至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以示鼓励。

丁冬目光追随着他,心里的疑团越发扩大了。

真是个搞不懂的男人,忽冷忽热的。

过了两天,趁秦渊不在,丁冬兑现诺言,带麦麦去海边玩耍。

午后的海边人影难觅,海浪声不疾不徐地拍打海滩,像是情人在耳边缠绵低吟,眼前蔚蓝色的海奇迹般地抚平了丁冬烦恼的内心,她在这轻缓的涛声中放空自己,卸下一身疲惫,只是听风看海。

麦麦在她面前跑来跑去,一会蹲下来玩沙子,一会赤着脚冲进海水里,见到浪来了,吓得尖叫往回跑,来来回回,乐此不疲。

到后来,甚至连丁冬也被他的快乐感染,像个幼稚的小孩一样,竟也举起双手冲进海里迎风逐浪,到了后来,两个人都被海水淋个湿透,但尽兴的笑容写在脸上,这样的快乐确实是久违的。

一时放纵的结果是,那天深夜麦麦发起了高烧。

麦麦躺在床上人事不省,全身烫得吓人,丁冬被吓得手足无措,她之前没有照顾小孩子的经验,笨拙地一遍又一遍地拿毛巾给麦麦冷敷,忙活到半夜却觉得体温根本没有退下去。

实在没有办法,丁冬哆哆嗦嗦地敲开了秦渊的门。

敲了一会,门内没有反应,只有深夜的寂静重重包围着她,她在这样的夜里心生绝望,傍晚她和麦麦一身狼狈地从海边回来,正好被下车的秦渊看到,他的眼秋风扫落叶一般只冷冷瞥了她一眼,里面的温度却比海水还要冰冷刺骨,她立刻看懂了他双眼中的情绪,她一个戴罪立功的人,在人家屋檐下,日子却仿佛过得滋润快活,想来看在正处感情低谷期的秦渊眼里,她这样的行为是令人生厌的。

冬心里惴惴的,虽然上次在小花园里秦渊对麦麦的态度和善了许多,但她深夜的求助会不会招来他的雷霆大怒?

家里来了个两个麻烦精,好脾气的人都会无法忍受的。

她黯然转身,也许应该熬到天亮,那时去外省开医学会议的江海蓝说不定就回来了,就算她没回来,也能去找秀嫂,在照顾小孩上,她们总是比她来的有经验吧。

“怎么了?”背后响起沉到人心的男声,浓重的夜里听不出困意。

丁冬转身,触到他开门一霎那的目光。

秦渊已经来到丁冬面前,她娇小的身体被圈在他高大的影子里。

她语无伦次,“秦先生,对不起吵醒你,麦麦生病了,烧得很厉害,我不知道怎么办…”

她低头忏悔,“我不该带他去海边玩的,他泡在海水里很久,我要怎么向他爸爸交代,我没有照顾好他…我只是想他开心一点…”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有些失魂落魄。

她也只有25岁,连自己也是勉强照顾好的年纪,突如其来的责任让她措手不及,午夜的孤独更加深了她内心的委屈和恐惧。

“等着,我去换衣服。”秦渊开腔。

见她还愣着,他英俊的脸终于隐隐流露出不耐烦,“还磨蹭什么?凌晨三点被吵醒,你以为我没有起床气的吗?”

丁冬欣喜若狂,快步走回房间。

在深夜送医院的路上,麦麦躺在丁冬的怀里,因为不舒服,哭闹地厉害,到了后来,开始胡言乱语,一直在不停地叫“妈妈”。

丁冬的衬衫已被麦麦的眼泪浸湿,她语气轻柔地哄着半昏睡的小孩子,但其实她对这一切无能为力,焦灼中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驾驶室,沉默的男人第一时间接收到她无助的目光,开口道,“马上到了。”

这四个字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令丁冬平静下来。

到了医院又是一阵手忙脚乱,麦麦发高烧到四十度,医生护士用了物理降温,一遍遍地用酒精擦拭全身,到了晨光熹微时,麦麦总算烧退了些,丁冬一夜没睡,总算稍稍松了一口气。

而同样折腾一夜的秦渊,也在为麦麦安排好单人病房后,悄然离开了。

丁冬猜他上班去了,他的庞大商业帝国离了他就像一艘巨舰失去船长,而他,对一个陌生的小孩如此施以援手,已经够仁至义尽。

托腮望着窗外的晨光,丁冬想,秦渊对她,已经算是仁慈。

或许她应该推翻掉过去对这个男人的武断定义,比如,也许他没有外人所传言的那么冷血无情。

虚脱的麦麦终于睡着了,丁冬守在他床边,过了一会,彻夜的疲惫席卷而来,她的眼前昏昏沉沉,耷拉着脑袋点了又点,与瞌睡做最后的脆弱抵抗,终于败下阵来,趴着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一大一小的男声将她从黑色的深渊里拉了回来,她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床边,只是神智渐渐清明。

麦麦带着哭腔低声喊,“爸爸…”

丁冬心一颤,匡哥?匡哥回来了?

“看清楚了小鬼,我不是你爸爸。”回应麦麦的,是秦渊冷淡的声音。

烧糊涂的麦麦似乎把每一个雄性动物都当成了爸爸,依旧不依不饶地喊,“爸爸,我好难受,我不要打针…”

“乖一点,快睡觉!”低声呵斥他的男人生硬的口气里分明带着无可奈何,听起来,也是个不会和小孩打交道的男人。

“不要,不要,呜呜呜,我要爸爸抱,麦麦要抱抱!”

想要的怀抱还没有得到,麦麦蹬着小短腿在床上抗议,像迷途的小兽一样厉声啼哭,“要抱要抱,麦麦要抱!”

丁冬手脚麻木,正想挣扎着睁开眼睛起来哄麦麦不要乱闹,没想到男人嘀咕着“麻烦的小鬼”,竟出人意料地抱起了病床上的麦麦。

“满意了?小鬼。”

“我是麦麦,才不是小鬼。”

一大一小竟斗起嘴来。

麦麦就在秦渊怀里?他抱着他?

这个事实彻底把丁冬吓醒,她僵硬地趴着,顾自沉浸在震惊中,而那厢,一大一小的拉锯战仍在展开。

“满意了?现在闭上眼睛睡觉!“秦渊已经失去冷静,声音听上去好不懊恼,就算他是成人世界里绝对的王者,也还是拿不按理出牌的小屁孩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