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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出事了!我略微诧异地扬了扬眉,并不起身。刹时间,在座的就仅剩下我、和身上力气尚未完全恢复的铁氏夫妇及小亭亭,大厅顿时显得更加空荡,小二也不见一个,似乎都跟着跑到后面去了。

大厅外的院落内,夜沉似墨,映的这亮堂堂的大厅也仿佛成了只黑暗袤湖中的孤舟一般,只待埋伏在夜色之中的怪兽一发怒,这光线就会即刻湮灭,我不由地暗中提高警惕,铁氏夫妇功力尚未恢复,如果有异常情况,我必须要一力承当!

“朱姑娘不去瞧瞧热闹么?”柳伴风不知从何处摸了一把桃木梳来,边侧着身替亭亭重新梳理头发,边笑问道,丝毫未曾察觉到环境的诡秘。

“有李叔叔他们在,我就不用去凑热闹了。”我笑道。

“今日之事,实在是多谢姑娘了!”柳伴风见众人都已不在,只剩我们四人,端正了面色,感激地看着我,“如果姑娘不出现,我夫妇二人定然会愧疚一生。”

铁化鹤也跟着道:“正是,若非朱姑娘,今日只怕即便那沈少侠自断手臂,我们依然难逃大劫——唉,若非朱姑娘及时赶到,只怕大错已成,姑娘之恩,铁某不敢言谢,日后若有差遣,尽可吩咐,铁某万死不辞。”

“贤伉俪太客气了,亭亭这么可爱,只要稍有人性之人,都舍不得她被那样欺负,不过,今日之事恐怕没这么容易就完了。”我笑着轻捏了一下亭亭的小脸蛋,正色道:“虽然我相信郑家的灭门惨案并不是铁大侠所为,但是在没有查出真凶之前,只怕你们依然洗脱不了嫌疑啊!”

铁化鹤点头道:“这个铁某心中有数,江南之行只怕暂时是去不成了。”

我安慰道:“铁大侠也不用过于担心,李叔叔是个正直的人,他一定会尽快还你们清白的。”

柳伴风微微一笑,不再在这话题上继续,却从怀中摸出一包事物来,拉过我的手,道:“妾身和朱姑娘一见投机,这是妾身一点家传之物,就留给朱姑娘做个纪念吧!”

“这?”

我正要推却,柳伴风却将布包塞在我手中,眨了眨眼道,“姐姐知道妹妹出身富贵,自然什么都不缺,这东西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只是想给妹妹留个纪念而已,妹妹若再要客气,莫非是看不起姐姐这毁容之人?”

她突然改妾身为姐姐,语气中透露着一股亲昵之味,又以容貌有瑕为由,我怎能不接?我只好笑着接过,将那包略比手掌大,触手有些硬硬的事物收了起来。

也不知是我过于敏感还是怎么地,我总觉得当我收下那包事物之后,柳伴风似乎暗暗地松了口气,神情间也轻松了许多,再细看时,却又无任何异样,难道刚才是我多疑了么?

我们正在说笑,只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和话语声,众人已然回转。

李长青依然走在最前面,神色比方才更显忧虑难解,而其他的人面上也都挂着凝重之色,沈浪和熊猫儿的面色虽没有那么沉重,但也无笑容,想来后面定然又发生什么情况了。

难道那四个人出事了么?

我心中好奇,本想开口询问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可方才心中已打定主意,不管此间发生什么事,都不再理会,天明之后就速速离开回郑州,因此张了张嘴还是没开口,但眼波却忍不住在他们的面上打转,暗中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唉,看来,此间的事情怕是要比想象的还要复杂!刚才的情景,各位都看到了,不知道各位有什么想法?这几个人究竟是死与自杀还是他杀?”李长青叹了口气,目光在群雄面上扫视了一遍,最终凝注在沈浪的脸上。

人果然死了么?只是怎么会有自杀和他杀的疑问呢?

沈浪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抬头道:“即是自杀也是他杀?”

徐若愚正自沉思,听到他这句话,不由地傲然地扫了他一眼,道:“这话又是何解?自杀便是自杀,他杀便是他杀,如何可能即是自杀又是他杀呢?”

他说话之时,自然而然地带上了年轻轻就成为高手的一种自然的骄傲,神情之间,可以说是不客气的很。

沈浪却仿佛没看见他的鄙意,反而微微一笑,道:“在下说他们是自杀,原因有三:四个房间均是从内反锁,窗户也紧闭完好,连同屋内的摆设,都无被破坏过的痕迹,是其一;死者握住凶器的手势,非常正常,绝非旁人可以为之,那四人的致命伤口所在,李前辈也已仔细检查,那样的伤口如果换成了旁人,无论以何角度何手法,均不可能造成那样的结果,是其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此四人虽说非一流高手,但如若要在同一时间以那样的手法杀死四人,并无一点异动发出,在下实在想不出当今武林有何人可以做到,因此在下推断此四人皆是死在自己手下,也可以说是自杀!”

“那为何又说是他杀?”柳玉茹也扬起娥眉道。

“神色?他们四人脸上过于平静的神色!”

沈浪温和淡然的面容之上,波澜不惊,可我发现他说这句话时,那清澈如水的双目之中,却好似蕴涵了无穷的智慧,闪闪发亮,竟是那样奇异的引人注意,众人的视线竟都不约而同地被他吸引了过去,情不自禁地倾听他的下文。

“四人虽说都是死于各自的兵器之下,死亡的时间也一致的,但是人都是血肉之躯,纵然一意寻求解脱,死前的神色较常人要来的平静,但利器入体、搅动血肉的痛苦却是难免,然这四人的面上却都过于平静,仿佛自己的利器刺入的旁人的身体而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难道这不令人奇怪么?”

李长青点头道:“不错,老夫一进门,就已感觉四人临死前神情有异,也觉得此四人他杀的可能性要大过与自杀?但如若是他杀,旁人又是如何毫无痕迹地进得房去,以那样绝无可能的奇异手法杀了人,且出来后还将门窗反锁、不破坏丝毫原来的摆设呢?这——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沈浪微笑道:“在下原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无意中想起一事,因而大胆推测他们虽是死于自己之手,但是生前神志只怕已经被迷,是受他人的控制之下而自尽的。”

李长青悚然道:“神志被迷?你的意思是有人控制了他们四人的神志,令他们自尽?”

“正是,”沈浪道,“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以上种种疑点。”

李长青沉吟道:“此种推断,却也有可能,但会是何人所为呢?此举又有何用意?”

沈浪不答反问道:“前辈可知,天下武林之中,最擅长摄心迷魂之术和运用迷药的是谁?”

李长青毫不犹豫地道:“倘若在十年之前,要说最擅长摄心迷魂之术和运用迷药之人,可以说非天下最毒之暗器‘天云五花绵’的主人——‘云梦仙子’莫属。只是那女魔头在衡山之役时已然死在一代大侠沈天君沈大侠的一指之下,自然已不可能是她。而当今武林善用迷药者不少,但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他人生死,甚至引刀自尽,却绝非易事,至于那摄魂功法更已无人精通,老夫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各位心中可有人选?”

他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而过,但其他人却都是紧皱眉头,竟无一人响应。

沈浪沉声道:“柴玉关既可诈死还生,云梦仙子为何不可?那云梦仙子的智慧实非一般人所比,晚辈怀疑当年死在沈——沈大侠指下的只不过是她的替身而已!”

李长青悚然道:“这——却也不是没有可能。快乐王柴玉关既可诈死还生,云梦仙子那女魔头,不仅以绝伦无比的美貌网络了一批爪牙,其本人也是无论智慧还是武功,都胜人一筹。现在想来,她确实不大可能就此死去,何况当日我等在衡山之上日夜拼斗,到了最后,神智皆已疲惫不堪,而且当时沈大侠方才一指点死那女魔头,即刻又被他人围攻,并不曾上前检查,如今看来,她当时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却是不能妄下断语。”

第九十九章 嫌疑(VIP解禁章节)

更新时间2008-10-16 18:49:39 字数:3312

他提起昔年那惨案,面色不由地又黯然起来,不禁语声略略哽咽,黯然长叹。众人虽在仁义山庄时,就已听他诉说过当年那惨烈的景象,但如今再回想,也仍是恻然动心,面现感慨。

而沈浪,他方才提到沈天君的时候略顿了顿,头已不禁微微低垂了些许,教人瞧不清他的神情,旁人自是以为他是在沉思,我却明白他其实是忆景生情、心下黯然。

当年他十岁不到,就将千万家产捐献给仁义山庄,借而来完成其父的遗愿,自己却独自去江湖漂泊、浪迹天涯。这么多年来,他一个幼龄孩童,孤身远走,独自承受世间的风风雨雨,他究竟是怎么生活的呢?又是从何出学的那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

他此刻这般凡事都不计较、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淡漠性格,是天生的脾气?还是后来在那些艰难的岁月中磨练出来的乐观呢?原著中对他的这些经历并无半分解释,更不曾说明他师出何处,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这些年来所受的苦定然不是常人所能想象,这身绝世的武功的背后,更不知曾付出了多少艰辛和努力。

要说在学武方面,我自认有一定的天赋,学什么都比一般人要来到快,可武学一道,却不仅是要靠天赋,与个人努力绝不可能分开。想当年师父不过稍微对我严厉了些,我就也已叫苦连天,几度生懈怠后退之心。

我虽未和他交手,但我也知他的成就和修为必定要远高与我,更不知要经受多少的考验?我虽然也累也痛,但却有家人疼爱、有师父和干爹怜惜,更有许多伙伴武师陪伴,而他呢?非但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反而小小年纪就要承受那么重的责任:找出真凶,为天下除害,为父亲报仇!

也许,他原本也可以很美好的童年,就结束在那个冬天了吧?

想到这里,望向他的目光中不禁带上了一丝怜惜和敬佩,虽然我不满他在感情方面的漠然和保守,但他这样的气魄和胸襟,确实是普天之下都不大能找出第二个了。

仿佛是感觉到我的凝视一般,沈浪忽然抬眼,正和我的微带着审视的视线撞到了一处,我尴尬地微笑了一下,避开他柔和之中仿佛藏了更深意味的眼神,忙握紧茶杯,低头浅啜了一口来拙劣的掩饰,脸上却忍不禁微微传来一点烧红。

真是的,没事研究他的心态做什么?还嫌他对自己的影响不够吗?

只听沈浪道:“李前辈说的有理!其实在下作如此推测,觉得此事和云梦仙子有关,除了她极其擅长摄魂之术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李长青道:“噢?是何原因?”

沈浪道:“前辈可听说过如梦散?”

如梦散?我立时想起了去岁刚见到沈浪后,在船上所遭遇的变故,那刘老三从云梦仙子处偷来的正是如梦散和其他一些东西,用来迷倒全船的人后,还有些剩余,后来被我收起来了,当时连沈浪也不知晓。他今天突然提起,难道是知道我私藏迷药,怀疑我下手不成?还是,他只是单纯地联想到云梦仙子身上而已?

当下顾不得红晕未退,直接望向沈浪,沈浪的双目仍是正视着前方,见我又望向他,含笑相迎,目光如水,坦坦然然,并没有丝毫怀疑之色。

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来怀疑我,那就实在是枉费你的聪明之智了。我的嘴角轻轻一勾,收回视线,侧头去看李长青。

李长青凝目沉思了一会,摇头道:“老夫孤陋寡闻,不曾听说过这如梦散,不知道它有何奇效,又与云梦仙子有何关系?”

一旁的花四姑突道:“晚辈幼时浪迹江湖,倒曾听说过这如梦散。俱闻这如梦散产自苗疆,由九九八十一种奇花加十八种草药、以及各类的昆虫练制而成,无色无味,防不甚防,除了桃木无论何种验毒之物都不可测出。此迷药最难之处,便在与练制之法,据说成功率极低,但一旦练成则就神奇无比,据说如果有人在无意中被下了这绝顶的迷药,又在其即将苏醒之前附在耳边,灌入密令,那么此人在醒来后就会将这个密令视为终身目标,莫说是要自己的性命,哪怕是要天底下最孝顺的孝子,去谋杀自己的亲爹娘也会毫不犹豫。”

只听“哐当”一声,一个茶杯落地开花,而手虚持杯子的乔五却浑然不觉,惊呼道:“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物?倘若这药再多些,那岂不是天下人都可以为其卖命效劳了?“

众人一想到这样的情景,不禁冷汗俱下。

沈浪却微微笑道:“四姑端的是见博识广,不错,这如梦散确产于苗疆,乃是昔日鬼婆的独门迷药,相传六十多年前曾在西域一带出现过,但并未传入中原,因此,武林中人所知不多。在下去年曾见过有人使着如梦散,而且根据在下猜测,这如梦散很可能和云梦仙子有关。”

李长青动容道:“你去年竟见过这如梦散?却是在何处?又是何人所下?”

他这话一出口,我立时警觉地望向沈浪。

沈浪瞧了我一眼,微笑道:“在下也是无意中在东海之滨见到这如梦散的。说来也奇,那使用如梦散的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却是江湖上一个二流的采花贼,名字叫做刘老三。后来在下才知道,原来那如梦散并非是他自己的,而是从他的主子那里冒险偷来的。而这个主子,便是一个体形与云梦仙子极其相似的中年美妇。”

“体形相似?莫非真是那云梦仙子不成?”李长青双目凝注在沈浪脸上,片刻不离他的表情,追问道,“那刘老三老夫倒听说过,确只是二流的采花贼,只是昔日似乎与那女魔头并无关系。沈相公是如何得知这如梦散的消息,那如梦散后来是否还有残存,还请沈相公说的再详细些?”

沈浪淡然一笑,道:“那刘老三自他主子那里偷得这迷药后,情知主子必然不会轻易饶过他,因此他竟到东海之滨潜伏了四年,后来得中机会,本想迷昏一位绝色无双、聪慧机敏的姑娘,以此做投靠快乐王做进身之阶,没想到却反被那姑娘看破,反将其擒了过去,在下有幸,是以曾亲眼目睹。”

“咳咳——”我差点被刚喝下去的冷茶给呛住,方已略平的红晕立即又窜上脸颊。什么绝色无双、聪慧机敏?这个沈浪,我怎么不知道他竟也学会拍人家马屁了,而且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我顾不得脸红,忍不住微眯起眼睛,暗暗瞪他。

正事不说,竟把祸水引道我身上来了!虽然我曾差点被绑架之事家里人都已知晓,不过他们可不知道具体的经过,更不知道那迷药就是传说中的如梦散。你直接说如梦散曾在江湖上出现过,也就是了,何必再提到我?

人家说比干是七窍玲珑,我看这家伙的心眼比比干还多一窍,教人一点都捉摸不到他的想法。

“此事竟然与快乐王有关?却不知那位姑娘是谁?”李长青面色大变,沉声道,“事关重大,还望沈相公告之。”

“咳咳——这冷水实在是有些呛鼻,小刀,你去看看,怎么许久了还不上菜?还连热茶也不换一杯!”我见沈浪张口欲说,忙特意地咳了两下,突兀地插嘴,吩咐小刀。

小刀立即应声走开,我又转向李长青,在众人面上扫视了一眼,道,“李叔叔,大家都忙了半夜了,想必都有些饥饿了,我们是不是边吃边谈更好一些呢?七七晚饭没吃,这会儿可已经饿得荒了呢!”

众人见我突然打岔,不由地看了我一眼,但随即不以为意地转向沈浪,期待他的下文,只有花四姑却望了我好几眼,她那微笑的眼神里仿佛又透着无比的睿智,似已猜出沈浪口中所说的姑娘是谁了。

“此人么?在下怕说出来那位姑娘会心中不喜!”沈浪微笑道。

哼,你既知道我会不高兴啊,那你还说那么多!现在大家的好奇心已经被你勾起来了,就算你不想再说了,你以为李长青他们会放过你吗——死沈浪,看不出,你居然还有拖人下水的癖好啊?看着他那刺眼的微笑,我突然涌起要把某人上翘的嘴角用力抹平的冲动。

李长青果然沉声道:“事关重大,还望沈相公告之,那姑娘既然能得沈相公如此称赞,必定不是普通女子,想来也不会怪罪于你!”

熊猫儿目光突然溜溜地转了一圈,落在我的脸上,嘻笑道:“沈浪,你就别卖关子了,听你这么一说,我熊猫儿倒有些想见见这位姑娘,看看她跟我们的朱家妹子比起来如何?”

这只山猫,他也来凑热闹,我有些火冒地瞪了他一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点没好声气地道:“李叔叔,莫非你是怀疑这四个人是那个姑娘下手迷害的?”

正文 第一百章 旧恩莫回首

李长青见我突然生气,不由地不解地愣了愣,正色道:“这个自然不能肯定,不过这如梦散如果真有如此奇效,而又落在了恶人手里,那可真的是后患无穷、不能不查啊!”

我暗白了一眼某人,撇嘴道:“李叔叔,你觉得七七是个恶人么?”

“你怎会是个恶人呢?”李长青见我问的好笑,不由哑然失笑,但笑声才起突又止住,怔然道,“七七,你——莫非沈相公所说的女子就是你?”

“呵呵——”我只能笑而不答,感到众人惊疑的目光一致地集中到我脸上来。

李长青仔细地注视着我半晌,忽长长地呼了口气,洒然笑道:“原来真是贤侄女!七七啊,一别多年,你可更是让叔叔我连连刮目相看啦!”

“李叔叔说什么呀!七七哪有那么厉害啊?其实那一日七七刚好有些不舒服,提不起食欲因此才没碰那些下了迷药的饭菜而已。”我不依地摇晃着他的手臂,又斜瞟了沈浪一眼。

“沈公子才是真正的慧眼是阴谋呢!倘若不是他,就凭七七这两三下三脚猫的功夫,还不一定能制服那诡计多端的刘老三呢。你要是把七七当成什么三头六臂的厉害人物,七七可就要羞愧死啦!”

“七七侄女,你也别谦虚了,方才你回来的时候,俺见您虽然抱了个小孩,但依然身轻如燕,丝毫未落在人后,足见至少你在轻功夫已颇有几分造诣了!”边上的连天云见我撒娇,不由地开怀大笑道。

“七七是个女孩子家,别的本事学不会不要紧,这种既可以轻身又能逃命的功夫总要有一点的。”我笑道,转回正题,“不过根据刘老三交代。沈公子所说的如梦散他在下药的时候就已经全用光了,事后七七派人搜查,也确实未搜到过。即便真有剩余,难道李叔叔认为七七会拿它去做坏事么?”

不待李长青回答,连天云已声如洪钟地叫道:“自然不可能,七七侄女。我虽与你相见时间甚短,但俺相信你绝对是个好姑娘,绝无可能存了害人之心。”

“谢谢连叔叔这么信任我!”我甜甜地回以一笑,道,“李叔叔和各位觉得呢?”

李长青笑道:“既然那姑娘便是七七侄女,李叔叔当然就可以放心了。”

“是啊,在下也绝对信得过朱姑娘!”徐若愚突然也朗声道,目光热切凝住在我脸上,我淡然含笑,点头谢过。又望向其他人。

天法和尚不置可否,断虹道人阴沉如旧,花四姑含笑而视,乔五欣赏地点了点头,柳玉茹也是微微一笑。

而熊猫儿却是一下子看着我,一下子又瞧瞧沈浪。挂着猫一样狡猾的笑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沈浪,我选择直接无视,但目光可以控制,双耳却掩不了他传入地语声。

只听他微笑道:“在下自然更信得过朱姑娘,朱姑娘虽是个谦虚之人,但那日在孤岛下的救命之恩,沈浪却一日也不敢忘记。可惜当日一别匆匆。在下竟未来得及感谢姑娘,心中一直遗憾。不想今日古墓之中,姑娘又突然神降、再次伸出援手扭转乾坤,再次救了沈某。在下心中的感激之情实在无法形容。请恕在下抖胆。此刻就权且当这众英雄的面,先谢过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后姑娘若有所差遣,在下定然无不从命。”

他口中不断地吐露着让众人越听越惊叹地话语,突然面含微笑起身站立,双手抱拳,正式地对着我做了个揖,一双目光更是清清朗朗地注视着我。

我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当众谢过我对他的救命之恩。不由地大窘,脸色顿时飞红一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的只好跺脚道:“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一点小事情,我早已不记得了,你又提它作甚,何况今日之事,也不是我的功劳,你要谢就要谢猫大哥,倘若没有他,你的手臂恐怕还是要断的。”

这沈浪,他兜了这么一个圈子,难道只是想借今日之事,来当众谢我不成?他可知,这下可把我害苦了,我在极力低调,想早点回郑州避开这些江湖恩仇,他倒好,一句话就把我给重新拉下水了,这下子不说个清楚明白,怕是大家都要误会我有多厉害了,这以后可不知道会惹来多少麻烦呢?

我又是恼火又是无奈,旁边的众人却已是惊的目瞪口呆,看向我的目光更不知道添加了多少意味和惊奇,仿佛我不仅脸上开了朵奇花,便是连身上也长满了花花草草一般,我自然知道众人脸上那吃惊地脸色,只怕都是在怀疑我究竟有多少本事?竟能相救这位武功已深不可测的少年?

熊猫儿更是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宽大的双肩不停地抖动,似在极力地闷笑,一双贼眼骨溜溜地在我和沈浪之间扫视,一副摆明了要看好戏的样子,仿佛在说:你们竟然还有这层关系,却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还把功劳推到我头上?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和我反着说话试试看?

沈浪微笑地瞧了瞧似乎正忍的很辛苦的熊猫儿,道:“猫兄地恩情,在下自然也要一同谢过,不过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更不敢忘怀。”

“你——哎,我不跟你说,”这个沈浪的性子,怎么和我印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了呢?别人纵然对他有恩,他不是应该也只会记在心里,然后挑适当的时机偿还的吗?怎么反而会在这么多人前面如此表露?

我心中疑惑不解,可又无法想那么多,只得先别开他的注视,转向微笑着的李长青,解释道:“李叔叔,你们可别被沈公子误会了。事情真不是象你们想地那样,那年夏日沈公子因海难被困在荒岛,正好碰上七七出海游玩,因而就顺路地搭了他一程,这事换了谁谁不会做呀,偏他就一直记在心里,实在是太客气了!”

“呵呵呵——”李长青突然抚须大笑道,“没想到你们之间竟还有这段相识,方才在古墓之中,他们几无对话,老夫还以为你们只是初次相识而已,如今看来——呵呵呵呵——”

他这一笑,连天云、花四姑、乔五、铁氏夫妇和熊猫儿可就都忍不住,也突然跟着大笑了起来。大厅之中顿时充满了一片笑声,竟将刚才的凝重之色一扫而光,仿佛连后堂那四个莫名其妙而死的武林中人也忘记似的。

我只觉得一张脸火似地灼烧,越是想努力地平服热气,却越是上火一般,竟是感觉到平生从未有过地不自在,不由地恼道:“李叔叔,现在可不是追究七七个人问题的时候吧,那四个人的死因而还未成解开呢?”

“咳咳——七七说得有理。”李长青又轻笑了两声,面容终于沉静了下来,意示我和沈浪入坐,望了望后堂,方才正色道:“适才沈公子的推测老夫觉得甚为有理,从游花蜂等人的面色看来,他们确实象生前就已迷了心智,金氏兄弟虽然看似嫌疑最大,但在时间上却没有时间来提前下药,事后应也无机会回来催眠,因此到可以排除。如今看来,云梦仙子那十有八九还活着的女魔头嫌疑反而最大,只是老夫心中不解,如果此事真是云梦仙子所为,那她为何又要用这么珍贵的迷药,来迷惑这几个三流的人物自杀呢?”

他这疑问一出,众人也无答案,只能复又沉思。

是啊,游花蜂等人的确不过是三流高手,如果嫌疑最大的是云梦仙子,她杀死这些人又有何更深的目的呢?她大可以暗地潜伏,等到时机成熟再一举起事啊?这样做,岂非是打草惊蛇吗?

还有,那到此刻还未回转的人呢?是否也已遇害?

茶已冷,语声亦停,大厅顿时重归静默。

“回小姐,菜早已做好了,只是这两个的伙计被后堂的人命案子吓破了胆,竟然缩在厨房里不敢出来。”

门口突然传来小刀的声音,他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小二,脸上尤带着惊骇之色,其中一个正是晚间的时候接待过我们的那一位。两个店小二带着苦瓜般的笑容,勉强地给我们上了几份菜,有气无力地道:“各位客官,请慢用!”

“多谢小二哥。”我笑了笑,对他的态度也不以为意,客栈之中连出四条人命,他们心中惊骇也是正常,更何况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我取过已温热的酒壶,待小刀试过毒后,亲手为李长青和连天云倒了一杯酒,道,“李叔叔,先不要想那么多了,你们昨天连夜赶来,想必也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吧?不如我们边吃边想吧,说不定突然就会想通了呢?”

李长青接过酒杯,望了望这满桌的菜肴,慨然长叹道:“也好!折腾了一夜了,各位也吃点吧!”

众人见他举筷,也跟着进食,不过每样菜里依旧一一用银针试过,再联想到刚才所说的如梦散,众人又特地从洗净的桃木梳子上,折了几根细节下来再试,不过这样的小心翼翼吃起来终究不舒服,没吃几口我就放下了,望望院外,似已有隐隐的天光。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扑朔更迷离雪人手打

“菜来了,请客观让一让!”

那愁眉苦脸的小二又端了一盘菜上来,我忙微微侧身避让。也许是今晚受得惊吓过大,本来手脚利索的小二在上菜时,手竟一直有些颤抖,他想撤走一个空盘,衣袖却不小心带倒了汤里的大勺子,差点溅了我一身的汤水。

“对不起,对不起!小人今天实在是——”小二慌忙把打翻的汤勺拾起,顺手扯过肩上的毛巾就要为我擦拭。

“我明白,没关系的,反正也没有溅到身上。”我微笑地避开他的毛巾,看这满桌的菜肴,意示身后的小刀取锭银子给他,”今晚辛苦大家了。“

小二接过银子,诚惶诚恐地道:“不辛苦不辛苦,谢谢小姐,小人这就去换个干净的勺子来!”

我温和地点了点头,他赶紧退了下去,片刻之间,又拿了新勺子放到汤里面,才半躬身退了下去。菜虽已上齐,但看在众人却似乎都没什么胃口,倒是酒壶却空了好几个。只有柳伴风和铁婷婷似乎不受丝毫的影响,喜欢那样便夹哪样。

“娘,我渴,想喝汤!”铁婷婷吃了几口菜,突然指着桌子中央的骨头汤道。

“好,娘给你盛。”柳伴风慈爱的道,伸出素手为女儿舀了碗汤,铁婷婷乖巧的接过,正要低头,一只修长的手突然神了过去,闪电般夺过她的汤碗,却是对面的沈浪。

柳伴风一愣,正待说话,只见沈浪道:“小刀兄弟,银针借用一下。”

小刀忙取了银针给他,针一入汤,顿时变色。

众人不由一声惊呼,面色齐变。道:“汤中有毒?”

我怔了一下,道:“可是这汤刚才我们已经用银针试过了呀,怎么会?”

沈浪沉声道:“你虽已用银针试过,不过毒不再汤里,而在后来拿来的勺子上。”他话音未落,人突然纵身如光影般掠了出去。几个呼吸之间,就提了一个小二回来,正是刚才给我们上茶换勺子的店小二。

却见那小二满面茫然浑噩,似是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客官,有什么需要么?”

连天云怒道:“哼,有什么需要?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汤中下毒?”

“下——下毒?”小二愣了愣,陪笑道,“这个客官,你怕是误会了吧?小人一向安分守己。怎么敢做这等害人的事情呢,你来就是借小人一百个胆,小人也不敢啊。”徐若愚冷笑道:“难道方才那汤不死你端上来的,那汤勺不是你还的?现在各路英雄在此,你还想狡辩?”

店小二怔道:“那汤是小人一开始端上来的不假,可小人没换给什么汤勺啊?”

“刚才那个人分明就是你,好你个小子,竟然敢当着这么多英雄的面撒谎——”连天云腾地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他身材本就高达,如今武功虽已不到当年的三成,但浑身那雄悍的气势却未弱半分,这一站起来,简直就是一只发怒的老虎。店小二被他这么一吓,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他。”我见那小二神态不似做作,心里闪过一道亮光,又望了望他的手。忽然道。 沈浪微皱了下眉,也道:“确实不是他!”

熊猫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沈浪,疑惑地道:“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