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哥是喜欢她吗?

相处这么久,她一直以为小野哥把她当妹妹那样照顾着,近几次接触,好像有一点僭越啊……僭越,僭越好像也不对,不管了。

可是如果小野哥并不是像男生喜欢女生那样,对她真的只是兄妹间的亲昵呢?她是不是就自作多情了……

姚瑶看出颜兮在琢磨事儿,撞她胳膊问她,“在想四爷啊?”

颜兮震惊,“你怎么知道?”

糟了,说漏了,颜兮捂嘴,快速转话题问她:“冷,冷学长如果出国的话,你不是更难过吗?”

姚瑶呆住,“啊。”

然后她萎了,“是啊,异国啊……”

“不过啊,”颜兮想起她离开后的那段经历,认真道,“其实分开两年也还好,我和你们分开的时候,就更有动力努力学习了,时间不是残忍的利刃,它是温柔的牵引。”

姚瑶眼睛变亮,“哇,我们家颜颜说的好温柔,好有道理!还有什么吗?比如说你想我们的时候,是怎么捱过来的?我最近总失眠,越想男神越失眠。”

公交车晃晃荡荡,走走停停,上上下下老人、年轻人与小孩,夫妻、情侣与学生。

在这百态人间,颜兮不好意思地抿嘴笑,说她的想象,“我失眠的时候,会想象在一片茂密的森林里,森林里有一间小木屋,阳光在树叶的缝隙里闪着暖光,小野……你,你们,拿着牛奶蛋糕走出木屋,向我挥手。不安和焦虑就都不见了。”

姚瑶听得撇起嘴,“‘小野……你,你们’,肯定只有你小野哥,拉倒吧,友情再见。”

颜兮哈哈笑起来,揉姚瑶脸哄她,“你那两年不是总和我通电话嘛,不生气嘛,友情再见完了,那再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颜兮,以后还请姚瑶大姐大罩着我。”

姚瑶一哄就好,“行吧。”

电影院上个月初上映了部超级感动人的友情神片《触不可及》,颜兮挽着姚瑶胳膊,俩人高高兴兴的进场,出来时——被电影感动的,俩人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面巾纸都用没了,颜兮去买纸巾,旁边一个人影经过,侧脸轮廓流畅好像镀了层阳光的暖晕,好熟悉。

那人身高像有一米九,瘦瘦高高,穿着白色羽绒服、和显得他双腿笔直而长的黑色西裤,双手拿着爆米花和可乐,不紧不慢地走进电影院。

颜兮盯着那背影没移开视线,一直看到他走进三号厅。

三号厅门口一闪而过一只像是女生的橘色毛衣袖子,接过男生手里的爆米花。

姚瑶兴奋地跑来拍颜兮胳膊,“颜颜,你看见没,刚才那个好像是任奕鸣啊!他怎么那么高了啊!好帅啊!”

颜兮回过神来,也有些惊喜地笑,“是啊,我也看见了,我记得他那时候总坐在窗边,身上总是有太阳光,那时候就很帅。”

姚瑶带着哭花的妆八卦,“我记得他去电影学院了啊,这相隔十万八千里的,怎么出现在这儿看电影了?难道是来陪女朋友跨年?哇,咱班学委也这么浪漫啊!”

颜兮哭笑不得地擦她眼下小黑团,“失恋的人真是看谁都浪漫。”

三十号晚,元旦演出,话剧社节目排在后面。

快到话剧社节目时,姚瑶沈飞跟在何斯野身后,去后台找颜兮。

颜兮出演温婉的丞相之女,一身淡粉罗裳古装扮相,长发造型做得像小龙女一般,出尘绝绝。

双唇未涂口红,染着极润的盈粉唇膏,面容淡雅,眸光柔软绕眉梢,酒窝浅笑,恍惚冒着仙气。

姚瑶惊呆,止不住地夸赞,“我家颜颜好美啊,七公主下凡间了!”

颜兮被夸得不好意思,红着脸捂姚瑶嘴,“哪有,太夸张了。”

沈飞瞥着何斯野,四爷睨着眼睛看他,他不太敢夸颜兮了,就笑问:“颜兮,放假去哪儿玩啊?”

颜兮没想过出去玩,就是回小姨家,想帮小姨饭馆的忙。

“对啊,颜颜,放假咱们去哪玩啊?”姚瑶撺掇着说:“一个月多远的假呢,要不要去拉萨?坐上火车去拉萨啊,一路雪景和羚羊,好看啊!我妈她朋友说冬天的西藏没有那么冷,蓝天白云可美了。”

颜兮心动,可是已经四个月没见小姨了,想念小姨。

何斯野腰倚着高桌,抱着肩膀,轻描淡写开口,“我妈想你了,放假后去陪我妈住两天吧。你再陪方姨几天,晚一个星期回去。”

颜兮诧异,“去陪钟阿姨住几天吗?”

何斯野斜眼睇她,“你每次都是匆匆一顿饭就走了,把我家当饭馆呢?”

“不是的……”

颜兮连忙想解释,又看到他眼里的笑意,终于知道“当饭馆”是逗她的玩笑话。

但她也没直接答应,按着暖手宝上的兔子耳朵思考。

何斯野视线扫了一圈,忽然淡淡地问:“男一号在哪儿?”

前一天晚上彩排,颜兮怕自己出错,没让他们过来,何斯野还没见过男一号。

颜兮回头看了一圈,刚好穿着皇子服饰的男生进来,她用眼睛指着说:“那呢,彭哲学长。”

何斯野:“……”

之前在画室里对颜兮献过殷勤的彭哲,左卦在宿舍说过彭哲大一大二常演男一号,发生画室的事情后,排演部的部长关雪自动请辞,何斯野一直顺理成章地认为彭哲也辞职了。

这几个月,话剧社的活动不多,颜兮偶尔到话剧社开个会,直到为元旦演出,才频繁出入话剧社。

滕珊珊是个聪明人,最近和颜兮在话剧社的日常相处,依旧如从前,没有任何为难她的意思,如若颜兮没有姚瑶和沈飞的提醒,换了任何一个女孩,怕是都不会对滕珊珊有任何怀疑,滕珊珊日常待人接物实在完美。

彭哲曾很欣赏颜兮,又是个人很好的学长,喜欢打篮球,乐于帮助学弟学妹,自然也没有为难颜兮的意思,所以颜兮在话剧社和大家以及和滕珊珊彭哲相处得都很不错。

彭哲一身古装,束着如墨假发,挺拔而清秀……何斯野只看了一秒就收回视线,没再看,随口问道:“吻戏是借位吧?”

沈飞听得扑哧一声笑,收到何斯野冷箭后,他连忙嘴封拉链。

颜兮说:“是借位的……”

何斯野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对手戏可以不用太深情看他,下了台后,也不用看他。”

颜兮一脸问号。

“钱钟书说,”何斯野面无表情,“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

颜兮:“……”

姚瑶哈哈狂笑,四爷这醋意都他妈的要酸出屏幕了。

沈飞憋笑得不行,好一会儿才停住笑。

沈飞看着古装造型颜兮,想到件事,问颜兮,“颜兮啊,你是更喜欢唱歌跳舞,还是更喜欢演戏啊?”

颜兮早想过这个问题,脱口而答,“喜欢……”

何斯野道:“演戏。”

颜兮倏然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何斯野冲她勾了勾手指,颜兮脑袋凑过去,他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话,颜兮瞬间脸红如、如西红柿,结结巴巴地说:“啊,哦。”

颜兮登台,何斯野几人落座观众席,前排观众席里滕珊珊的父母也已到场,这次身边不是电影知名作曲人长发的西井老师,是上次在游泳馆拍广告微矮有啤酒肚的导演孔季孔导。

付佳茵越过滕鸣,笑对导演说:“孔导,这个剧本是珊珊写的,麻烦你帮珊珊挑挑错了,帮她进步一下。”

孔季摆手直言笑道:“珊珊的才华我还不了解?你两口子把我叫来,就是来炫耀的。”

滕鸣笑了声,“是珊珊想去您下部电影跑个龙套,她不好意思跟您直接请求,就演这场戏让您看看她有没有资格在您电影里跑龙套。”

孔季点头道:“这是担心我不满意她演技,又知道我为您俩一定会同意她出演,怕最后结果影响了我片子是吧,这孩子有心。”

台上,滕珊珊得益于二位实力演技派父母的遗传与教导,言行举止均有潇洒的英气,如弯弓征战作男儿的花木兰一般。

前几幕戏是将军之女和九皇子的青梅竹马,九皇子顶撞皇上被关押,丞相之女向父亲求情,丞相为爱女向皇帝求情,之后就是颜兮饰演的丞相之女偷吻九皇子。

台上,颜兮浅粉罗裳,一袭薄裙纱飘逸如仙,一条古时为衿的细细腰带束在腰间,勾勒得她蛮腰纤细。

她薄施粉黛,头发上一根流苏发簪轻轻流动,眼中波光干净纯粹,清澈水灵,微微嫣然浅笑,撩人心弦。

台下,穿着白衬衫与收腰黑马甲的何斯野,慢悠悠地拿出眼镜盒,取出里面的圆片眼镜戴到高挺的鼻梁上,眯着狭长的眼,深深地望向那一幕——他似乎将眼镜当作放大镜用,为了看仔细彭哲是否和颜兮有任何唇部接触。

沈飞回头间看见四爷戴眼镜,又瞄四爷的白衬衫与黑马甲,“嘶”的一声,倒吸了口气,“我的妈,斯文败类!”

何斯野双腿舒展着自然交叠,棕色瞳仁余光瞥了眼沈飞,眼镜片上仿佛一道冷光闪过,搓着手指淡道:“我什么时候败类了,还是败类你了?”

沈飞:“……”

台上,往时入戏极快的颜兮,看着彭哲的睡颜,竟出了神,莫名想到方才在后台时,小野哥和她说的悄悄话。

他附耳低言,“你喜欢演戏,是因为演戏可以只专注于演戏。成为歌手或者舞者,容易因为舞台的耀眼和台下的掌声而迷失自己。”

然后是带笑又温柔的嗓音,“颜颜,我倾听得到你内心所有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四爷每天的任务就是苏炸天骚断腿情话满天飞#

#又他妈的不动声色地勾引颜颜回家#

#不知道斯文败类四爷要干他妈啥#

感谢雨霖投的地雷!!破费辣!!!

第38章

颜兮失神仅一瞬间, 迅速恢复情绪, 重新入戏,伴着轻缓的音乐,向九皇子俯身偷吻。

吻戏当真是借位,何斯野也没有看到颜兮身体有小幅度的惊慌或者僵硬, 彭哲没临时乱来。

两幕戏后, 迎来女一号和女二号的对手戏。

滕珊珊当真敢写敢演, 这一幕,是她向颜兮下跪。

全剧有两幕跪戏, 前一幕是颜兮向丞相父亲下跪, 请求父亲帮助九皇子,接着便是这一幕, 女一号向女二号下跪,倔强又卑微地请求女二号好好对待九皇子。

沈飞跟姚瑶嘀咕,“滕珊珊真牛逼, 没让颜兮向她卑躬屈膝, 她倒来了一出勾践的卧薪尝胆, 这步棋走得真狠, 这是冰释前嫌向颜兮示好态度啊。”

姚瑶附和, “是牛逼,要让我向我男神的未婚妻下跪,我肯定是办不到的。”

“其实也不算未婚妻,没正式订婚,都是我们说着玩的。”沈飞跟姚瑶嘀咕, “不过他那天说电话是未婚妻打来的,估计也是故意想要劝退你。”

订婚?

姚瑶挠了挠脑袋,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大的事情,她一直都要问颜兮来着。

台上正演丞相为了削弱忠诚的将军兵力,设计令女一号作为将军父亲的接班人成为女将军,使女一号如被发配一般去驻守边疆,丞相好趁机带九皇子谋反。

下一幕戏,女一号不得不离开九皇子,是一幕临行前的重头戏。

全戏有两场吻戏,一场是女二号偷吻假醉的九皇子,九皇子此时苏醒过来,回吻女二号。

第二场吻戏便是女一号临别前,九皇子不舍得她,越过重重障碍去偷吻睡梦中的女一号。

接着的两幕戏是最强冲突的谋反,未离开的女一号为保护皇上,和九皇子发生最直接的虐恋冲突,最终九皇子谋反成功,女一号被发配边疆,女二号陪在九皇子身边。

结尾是两场死亡的戏:隔年后,女一号为战而亡,以及成为皇帝的九皇子得知女一号阵亡的事后,实在悲痛欲绝郁郁寡欢病逝离世。

女一号和男一号双亡,最终贵为皇后的女二号登基为王。

要在元旦演出的短短二十分钟内抓住观众眼球,滕珊珊实在厉害。

滕珊珊聪明的用两场吻戏调出年轻观众们的荷尔蒙,让人看得热血澎湃;两场主角的跪地戏强化戏剧性的冲突;两场死亡使得整部戏悲壮凄;又用前后两场分别是九皇子和女二号的登基大典,让整个礼堂回荡出气势磅礴的音乐,让人仿佛在观看一场真正的登基大典。

滕珊珊向女二号下跪演出了女将军对九皇子的痴情,在金銮殿与九皇子动剑的坚定表现对皇上的忠心,最后在独自前往边疆后,成功塑造出对阵杀敌时令人动容的巾帼英雄奇女子。

她还做出了双女主的戏,让女二号成为助九皇子谋反最重要的人,更是没有将女儿安排成恶毒女配,而是全心全意辅佐九皇子,最后更是出乎意料以女二号登基收尾,演绎出一个温婉女子成为女皇帝的坚忍与帝王之范。

也未减弱男一号的戏份,以勾引女二号表现对权利的渴望,又以谋反的戏侧面刻画九皇子的狠厉,最后以几乎是殉情式的死亡收尾表现他的深情。

戏名虽然叫《女将军》,但并不是以自己的个人英雄为主,不是所有人围着她转,每个人都刻画得立体饱满,都有自己的人生。

二十分钟内,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般的欢快时光,也有谋反时剑拔弩张的紧张,有男女之间细腻的感情,有金戈铁马死亡的悲壮,也有九皇子和女二号登基大典时的荡气回肠雷霆恢弘之势。

落幕时,全场掌声如雷,滕珊珊父母起身鼓掌,满脸都是为宝贝女儿的骄傲,这演出完全不逊色于电影学院的作品。

方然和杨锋也起身,夫妻俩每次看颜兮演出都忍不住流泪,泪眼朦胧地给闺女鼓掌,台上的闺女太美太优秀了。

姚瑶也已经对滕珊珊无话可说了,“飞哥,如果你们不说滕珊珊喜欢四爷心机重的话,我可能已经是滕珊珊的迷妹了,她这戏排得真是荡气回肠啊。”

“是吧,厉害吧,她这人真的是双商高,编出这样的戏,谁还能相信她针对颜兮?”沈飞砸吧着嘴,“要不是四爷聪明,估计也要被她耍得团团转了,不过也是,一般人都没信心喜欢四爷,也就滕珊珊这种心理素质强大的人,能跟这儿死磕。”

姚瑶最近为了男神苦读以前没读过的书,顿时感慨,“一个人最大的缺点,不是自私,野蛮,任性,而是偏执的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沈飞震惊大姐大也抒情,“谁说的?”

姚瑶:“啊,忘了,琼瑶还是张爱玲来着?”

沈飞:“……”

观众席里的孔季导演,在十分欣赏地为滕珊珊起立鼓掌后,视线果断地落到了滕珊珊旁边的那个女二号的身上。

如果没认错的话,他见过这个女二号,是曾经他在游泳馆见过那女孩。

这女孩穿泳衣时露出的身材实在是好,而且双眼十分灵动,演技虽然和滕珊珊有距离,但能看出来她很有天赋,她懂得用肢体语言去表达人物的情绪与感情,别的配角在一旁站着的时候,会让人出戏,她站在一旁时,却用细微的动作让人感受到她仍在戏中。

更难得的是,这女孩懂得收敛锋芒。

这女孩在与别人演对手戏的时候,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好像她生来就是丞相之女,而且她竟能通过一颦一笑演出人物的悲,整部剧没有哭戏,却比有哭戏更惹人心疼,哪怕是他这种眼睛很刁的人,都想为她鼓掌。

而她与女一号演对手戏的时候,就刻意收敛了锋芒,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塑造女一号的性格去演,不抢戏,也不故意突显自己,别人看不出这样的细节,他能看出来,这是个懂得进退的聪明女孩。

个人战就突显自己的优秀,团队战就努力让整个团队和谐,这样聪慧的女孩实在是少见。

何斯野戴着显得斯文的圆片眼镜,深深望着台上那个如若仙女的粉色罗裳女孩,一朵桃花在他眼角盛开,笑意弥漫枝梢。

女孩秋波盈盈的目光,隔着万水千山般的人群,和他四目相对,对他浅浅微笑,好似还对他稍稍眯了下眼睛,弯成了月牙弯,霎时间,那目光与笑容就像羽毛轻挠他的眼皮,让他发痒。

何斯野一瞥沈飞和姚瑶,起身离场,沈飞和姚瑶自觉跟上,不用说,四爷肯定是去后台找颜兮。

所有节目结束时,话剧社的演员们还需要再上台,因此演员们还没有换衣服,在后台喝水休息聊天。

滕珊珊挨个演员夸奖和感谢,走到颜兮面前时,大大方方拥抱和感谢她,夸她演得好,没有忘词和临时改词。

滕珊珊还穿着那套身上带血的女将军衣服,英姿飒爽身材四溢,和颜兮说话的声音,仍自带一份英气。

颜兮笑容恬静地说谢谢,也恭喜滕珊珊。

滕珊珊看着颜兮似有话说,欲言又止,颜兮越过她看到走进后台的三人,和滕珊珊说了声抱歉,恬静的笑容,秒变灿烂,小跑着迎上去。

“我们颜颜太棒了!”姚瑶冲过去抱住颜兮,边抱还边跳,“太精彩了,快快,亲一个!”

说着就捧着颜兮脸颊用力亲了一口。

左卦这会儿也走了过来,他演滕珊珊的父亲,一身刀枪不入铠甲,跟平常的八卦宅男黑眼圈简直判若两人,他夸颜兮,“没忘词,没紧张,发挥出色,优秀!”

颜兮不好意思地说:“感觉好神奇,我在上面演的时候,台下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完全入戏了。”

左卦在提起这个话题时,声音正经不少,浑身上下还莫名散发了些艺术传承的气息,“接下来你就是话剧社主力了,加油。”

颜兮正要说,沈飞推开左卦,“哎呀得了得了,有完没完了,卦哥你赶紧回去卜一卦看看你期末能不能挂科吧,别整那些多余的。”

左卦:“……吹会儿牛逼还不让啊。”

沈飞终于逮着机会,故意逗何斯野,“颜颜太棒了,你台词真的比他们说得好!快,飞哥也抱一个!”

沈飞作势要抱颜兮,颜兮完全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立即朝沈飞扑过去,笑着抱沈飞。

她完全没多想,下意识像女明星抱小迷弟那样拍了拍沈飞肩背,沈飞完全没想到颜兮能来抱他,顿时浑身僵硬,余光不敢再看何斯野。

进入后台后,沈飞和姚瑶就围了上去,何斯野慢二人两步,停在高桌边端详颜兮。

颜兮粉色罗裳系着细腰带,腰际清瘦纤细,因学过芭蕾而脖颈修长,高扬着天鹅般的颅颈,气质优雅,身材曼妙,眼里眸光灿亮,眸子间仿佛有银河。

他津津有味地瞧着她,好似她是橱窗里的人间美味。

何斯野看见颜兮抱沈飞,也没说什么,仍是含笑地看着她,等她找他。

颜兮抱完沈飞,终于回头看何斯野,她如炬的目光,成功地取悦了他,朝她张开手臂,示意她过来抱。

他总是十分引人注目,懒散地倚着桌子,慢悠悠地抛着眼镜盒,任后台的人一瞥过去,就会被他英俊的面容、和漫不经心的气场所吸引住,他抬头看一眼,桃花眼就好似放起电来。

颜兮心底莫名漏了一拍。

颜兮笑容忽然变得腼腆了许多,逐渐走近他,脑袋不自觉地垂低,直到靠近他怀里,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柑橘味儿时,抱沈飞的时候都没有红脸,此时忽然感觉脸很烫。

何斯野的拥抱似有魔力,铺天盖地而来的热度,让颜兮眼睫微颤起来,心跳也加快。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她抱沈飞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抱小野哥的时候……

“恭喜你。”

何斯野拥抱她时,贴着她耳廓轻言,放开她时,似是什么深意似的快速轻吻了她额头一下,“哥哥给你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