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

“那现在呢?”

“辛大人回朝为官,我便跟了来。”

我想了又想,猩猩不做元帅了?回朝为什么官的?明堂还指望着跟他上战场呢。

我看着段凯:“辛星言不做元帅了,正好你做嘛,为什么要跟他回来呢。”

段凯轻抿嘴角:“辛大人一手提拔我,带领我南征北战,让我有机会为国效力,可以说无辛大人便无我段凯的今天。现边关情势平稳,皇上召他回朝,我自认永远是辛大人手下的士兵,自然得以护他左右为先。”

我转身靠着船杆,双手抱臂哈哈笑了:“那你不就是猩猩的保镖?”正好也是我的保镖。

“星星?”

嗨,又一个误会的,我打哈哈:“此猩猩非彼星星。”

段凯笑:“刚刚曹姑娘大怒时吼的星星二字,便是辛大人?”

我嗔他一眼,这么聪明作什么?尴尬的也不好开口。

段凯见我表情,便已明了,笑道:“原来惹姑娘生气的正是令师兄啊。”

啊字尾音未落,忽听身后一阵异常水动,我惊觉不对猛回头,竟见水中蓦地窜起几条黑影,飞转上升,速度极快,转瞬便冲向我们。

我骇的大叫,连连后退,身旁段凯已抽出剑来,一把将我推向小楼方向,喊道:“快走!”便与那几人厮杀起来。

那几人黑衣蒙面,浑身水气,“唰”声之后,每人手中多了一把短刃,森光阵阵,一起刺向段凯,只见段凯一把长剑,上劈下挡前刺后旋,舞的密不透风,将那几人牢牢锁在原处,不得前进半步,那几人一看占不到便宜,立即互使眼色,一人从圈中猛地撤开,直直向我奔来,我吓的转身就逃,不料又踩到了裙边,叭几摔了个狗吃屎,心中恨道,这长裙果真碍事,行走江湖绝不可穿。回头眼见那人匕首已经向我刺来,我慌的朝前猛爬,忽见身边一道红光闪过,“砰”的一掌,正中那人胸口,那人竟蹬蹬蹬倒退了几步,我定睛一瞧,不是高手悠然又是谁呢。

那人吃了偷袭,显然有些气愤,不再理我,转身攻向悠然。悠然没有兵器,赤手空拳,见匕首刺来竟也不躲,右手一抬硬生接下那人的匕首,我惊呼出声,只见她一拉,一推,匕首便已从那人手中掉落。悠然紧逼不放,举肘袭向那人胸口,那人双臂护胸,未想悠然左腿一抬,正中裆部,那人倒地惨嚎之际,我趴在地上已是看呆了。这丫头,一定要弄来加入我的保镖团。

那边三人显然也吃力的紧,在段凯处占不到半点好处,反被他的剑划到了好几次,一定也挂了彩。段凯倒好象还很轻松的样子,一人战三人,毫无半点吃力之感,我心道,这也是我保镖团的。

一黑衣人忽然响哨一声,三人同时后退,翻身入水,顿时消失了踪迹。

我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见那没能逃跑的黑衣人已被悠然扭了双臂制住。这一架,打了足足有…..三分钟。

段凯朝我走来:“你没事吧?”

我嘿嘿一笑:“没事。”转身换上崇拜眼神向悠然道:“悠然,我决定拜你为师。”

悠然大愕,一脸茫然。

“胡闹!”身后一声喝,我转头,不是那胆小鬼猩猩又是谁呢。人打架时你不出来,打完了你来显威风了,我呸。

不理他的呼喝,我继续向悠然道:“你打架的姿势真帅呆了,就教我你刚才用的那几招就行了。”多个师傅多条路,条条大路通回家。

“帅呆了?”悠然一副呆样。这样可就不帅了。

段凯哈哈大笑:“曹姑娘这就想着另投师门了。”

猩猩走到我身边,我转身不理他,奚落我之气还没消呢,危险时又不见你出来,别跟我说话。

谁知他根本没想与我说话,只蹲下来,一手扯掉那黑衣人的蒙脸布,我悄悄偷看,唔,年纪不小了,长得肿眼厚嘴的甚是难看,不感兴趣。

“谁派你来的?”猩猩问。

那人被悠然反剪双手,还踩着后背,状极难受,但仍然用力大声道:“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点头,有骨气,不过这台词可不怎么新潮。

猩猩打量他一番道:“你是凤凰山的人。”

那人猛地一震,似不敢相信般抬头看猩猩,半晌又大声道:“不是!你勿再乱猜,杀了我便是。”

猩猩冷笑:“若不是凤凰山的人,后颈上又怎会有凤凰记?”

那人又是一惊,大叫:“不可能,你怎会看见?”突然意识说漏了话,便再不出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凑过去看,那人脖子被悠然死死按住,后面….什么都没有啊?

猩猩站起身:“你凤凰山三番五次来寻我麻烦,到底为何?莫不是想…..”

那人又狠劲抬头,死死盯了猩猩一眼,低下头,将脑门死死抵在地上,一动不动。

猩猩又道:“你说我是将你丢下河呢还是将你带回京城呢?”

那人不作声,身子忽然一松,悠然惊到:“他服毒了。”

我惊奇,说死就死?手被按着他还能塞毒药到嘴里哪?这么奇妙?

段凯蹲下身子,掰开那人的嘴巴查看,向猩猩汇报:“毒药应是一早便放在嘴中了,咬碎便气绝,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猩猩点点头,仿佛也不着急,只对悠然道:“将他丢下去吧。”悠然拖起那人两腿到栏杆边,一用劲,便将那五尺大汉给扔进了河。我看到这一幕,又是一番赞叹,看这悠然身材高度与我无异,竟有如此大的力气,佩服佩服!

我冲到船舷,向河里张望,除了船划过的水波痕迹外,自是半点异样也看不到了,心中暗道,老大你可飘的远点儿,以后我来牡丹江游水的时候,别又碰着你的骨架子了。

一转身,小楼门口站着嫣然,甲板那一头,似有小厮探头探脑的,而猩猩、段凯、悠然三人全瞪着我。我怎么了又,又不是我惹的事,瞪我干什么,我回瞪!谁不会瞪眼似的。

终是段凯先破了功,呵呵一笑道:“曹姑娘胆子可够大的,见我们打架竟也不躲。”我翻眼,我哪是不躲啊,我是踩到裙子摔了。

“她会不躲?她若不踩到裙边,跑的比兔子都快。”猩猩道。

我呆,他倒是了解我…忿忿瞪他一眼,偷看我还敢嘲笑我。

段凯仰首大笑起来,悠然也笑,嫣然也笑,探头探脑的小厮好象都在笑。我实在挂不住了,一跺脚,直冲龟房装鸵鸟去也!不,是闺房。

作者有话要说:

进府

有惊有险江湖路,颠沛流离….好多天。

终于,我们“顺利”抵达了久闻大名的翼国首都—嘉戎。

船还未靠岸,就见岸边已围了一群人,几乎清一色的深紫色服装,头上还戴着奇形怪状长着两根孔雀尾巴的大帽子,眼巴巴的朝我们的船望过来,我叹道:“这哪方欢迎小分队,服装弄得挺整齐啊。”嫣然笑道:“小姐,那都是朝里的官员,迎接大人来了。”我不解:“猩猩回山上也没呆多久啊,用得着搞得跟多年不见了似的吗?”嫣然奇道:“小姐不知?二年前尥关有外贼作乱,大人去了平乱,之后被皇上升了丞相,这正是二年里头次回来。”

唔..丞相貌似是个不小的官。我明白了,敢情猩猩从边关回来直接就杀上乌鸦山了。

靠岸,猩猩头里先行,段凯紧随其后,我左嫣右悠二然护驾,福伯及众小厮殿后,浩浩荡荡威风八面下了船。只见那些官员们你推我搡的就上来了,一个个扯着嗓子嚎:

“恭迎左相回朝!”

“恭喜辛大人荣升左相!”

“府中已备薄酒,请辛相容我接风!”

“辛相平乱有功,乃我翼国之光!”

“大人!”

“左相!”

“来我府!”

“到我家!”

哎呀妈呀!简直比菜市场还乱哪。那么多高帽子猩猩戴的过来吗?看来这当大官也有当大官说不出的烦哇。

我偷笑着看猩猩背影,他左拱手右拱手右拱手左拱手,拱个没完没了,嘴里就一句:“客气!客气!”

一干人客气完毕,拱来拱去将他们全拱满意了,我们才得以坐上马车开路。我与猩猩嫣然同乘一驾,悠然和段凯在另一驾。

得儿得儿的跑起来,我突然想逗逗猩猩,朝他一拱手怪腔怪调道:“辛大人今晚务必到我府中一聚,佳肴美酒赌局美人儿,任您享用那,哈哈哈”。猩猩没接茬,嫣然在一边咯咯笑个不停:“小姐你可真有趣。”

我凑到嫣然身边,邪笑道:“有趣就跟大爷我回家吧,让你做我的大老婆好不好?”嫣然小脸儿一红:“小姐你别逗我开心了。”我放声大笑,我就是开心那。好不容易到了嘉戎了,天子脚下,猩猩的地盘,没人杀来杀去了吧,也该我好好快活几天了。

掀起帘子向外观望,这就是京城啊。

人潮熙熙攘攘自不必说,单看这城中高楼数量,便知这儿比礼州要繁华多了,二三层的有,五六层的也有,玉瓦飞檐,典雅端庄,建筑水平不错嘛。路边店铺一间接着一间,酒馆客栈赌坊当铺一个不少,卖吃的卖用的卖穿的卖药的目不暇接。哎,那是什么?我眼光顿时锁住目标,一幢三层滴水展檐小红楼,门口车马不断宾客盈门,二层竟有开放式的露台,栏杆处靠满了轻纱裹身袒胸露背的美娇娘,手中各色绢巾不住挥舞,我在车中,便能闻到那扑鼻而来的脂粉味道。是了,卖什么的都有,自然少不了卖身的。

我哈哈便笑,回头对猩猩说:“师兄,你何时带我去那处坐坐。”猩猩不知我说哪里,顺着我手指方向一看,顿时大怒:“做梦!”

“生什么气嘛,只是去看看,不花银子还不成吗?”

“你满脑子怪异乱谈,礼仪廉耻竟是一窍不通,看来我定要找个夫子好好教教你了。”

猩猩真怒了,我只好闭嘴,看见嫣然满脸通红,想是也被我吓着了。

一柱香的功夫,到了地点。我猛跳下车,才发现嫣然伸出的小手僵在那里,我“啪”轻打一下:“还真以为我是千金大小姐哪?”

抬头望去,那高门大院就在我眼前,门前数阶石梯,门廊四根石柱,红漆大门敞开,门旁一边一座石头怪兽….呃,不是狮子,不认识,莫非是麒麟?门内两边各站一排小厮一排婢女,服装统一、队列整齐。气氛营造的确实不错,若是一人手中再拿一把大红花不住地抖动,嘴里高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那气氛就更好了。

门上高悬一匾,上书三个大字,我指着大叫:“丞相府!”

猩猩白我一眼,径直入内。悠然紧随其后,只剩段凯和嫣然呆站着看我。奇怪,我说的不对吗?半晌段凯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是元帅府”。便也进去了。

后面的小厮群中有人发出嗤笑声,我不敢回头,真是丢死人了。这皇上也是的,都升了官了,怎么还不给府名改了,害我又现了一次眼。忙拽着嫣然冲进去。嫣然一边踉跄一边说:“小姐不识字?”我汗!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我一时眼花!勿再多问!”

这府…..好大。

进门便是一处大院儿,两周有排排厢房,厢房前种了些树,还并不显气派。一道宽阔青石板直通二道门,进了第二道门,才知什么叫豪华!

那些假山流水,亭廊楼阁、鲜花绿草暂且不表,单说这处正厅,就把我震住了,足有二百多个平米大小,光是门,就有十四道之多。一入内,凉爽之气扑面而来,正中墙壁上悬挂了一幅巨大的山水画,画下一条长几,摆满各色古玩玉器,几下一面方桌,竟有三个八仙桌大小,两边各是一把宽大的太师椅,再往下,一椅一几,一几一椅,排开来得有七八米长。我说猩猩,你家有这么多人吗?

若是在这大厅里开个会聚个餐啥的还得拿喇叭喊话吧。我不禁偷笑,猩猩果真是个金主,特真特大的那种。再转头看两边的博古架,更是塞满了不知道哪方出土的古董,瓶瓶罐罐一堆,随便摸一个出去能当不少钱吧。我一边转悠一边啧啧称奇,嫣然已经完全喜欢上我了,在我旁边跟着,不住的问:“小姐,要喝水吗?要吃饭吗?要休息吗?”我说我这刘姥姥正参观得起劲呢,你不当导游也就算了,劝我休得哪门子息啊。

看得正开心,悠然进来了,冲我一施礼道:“小姐,大人莲院候您。”我一愣,刚进门没一会儿呢就要逮着我训话了?心知不去是不可能的,便点头对悠然道:“你带路吧。”

穿过九曲十八弯的亭廊,路过一个个特色不一的小楼小院,走的我腿都快酸了。一转弯,突然撞入眼帘的,便是这一池的未放清莲。

偌大的池中种满莲花,这季节,还到未开放时候,可那清新摇曳的含苞之姿已是惹人心动不已。

我呆了又呆,这池子…..可真大啊。悠然见我停住不动,道:“小姐见着莲池也喜欢的紧吧。”我点头,何止是喜欢啊。

“若是到盛夏之际,满池莲花全数开放,那景才更美。”

“不不不,不可让它们开放。”

“小姐,你说什么?”

“我说,这莲花不要盛开的好。”

“为何?”

“开的太漂亮,我怕自己不忍心将它们全拔了去。”

悠然大惊:“小姐,你…为何要拔莲花?”

我翻眼:“不拔莲花我怎么游水啊。”

悠然晕死在地。

我兀自瞪着那莲池盘算着改造大计,猩猩冷冷的声音飘来:“勿想打这莲池主意,你永远实现不了。”我转头,猩猩一身白衣站在左侧一处院子入口。这才想起是他叫我来的。

“师兄,找我何事?”

“随我进来。”

跟着猩猩步入院中,但见满院青竹,院中一处亭子,一侧几间厢房。这布景怎么这么眼熟?越看越觉得心中疑惑,这里….竟像是乌鸦观的缩小版?

猩猩进书房坐定,我四下打量,啧啧赞叹,书房就是书房,到处都是书,墙柜上搁不下的竟放到了地上。猩猩看来也是个走极端主义路线的人啊,像我!

“嗯”猩猩微咳一声

立刻忐忑不安的望向他,不知他叫我来所为何事?不是又想出什么坏点子整治我吧。

“以后你便在我府中住下了。”

唔,这句是废话。不住这儿我还能睡大街上去。

“若是有一天你想走,我也不拦你。”

不会的,师兄请放心,有吃有喝有玩的,游泳池改造大计还是要进行的,我不想走。

“但是在这里住,你就得守这府里的规矩。”

甲方乙方台词:得!难听的来了!我一动不动,满脸诚恳聆听教诲。

“未经我允许,不得私自外出。”

“未经我允许,不得擅动府中物品”

“未经我允许,不得煽动他人生事”

我这是住家呀,还是坐牢呀师兄!!

“未经我允许…..”还有?

“不得擅自进这莲院!”

这是什么破规矩?你防贼也不是这么防的吧,我说拔你莲花也不是一晚上能做成的事,我拔了它们,你还不得拔我呀,当然要经过你的允许了,真是!

我闷不吭声,权作默许了。猩猩见我脸色不善,心知刚才的话也是严苛了点,又放缓语气道:“师傅将你交托给我,我必要对你负责,你若不闯祸,安生呆着,自然这府中就是你的家。”

一听“家”字,不知怎的,心竟酸得不行。我家,我家在二十一世纪的南京市呢,这奇怪恐怖的古代才不是我家。一时间想着自己的经历,想着自己的处境,听着猩猩防贼似的教训我,眼泪竟涌了出来,忙将头垂得更低。

猩猩沉默半晌,微叹一声:“我将嫣然给你差使,这府中的院子你想要哪处便住哪处吧。”

他越是和声细语的对我说话,我便越是忍不住的委屈难过,泪水开了闸似的怎么也停不住,滴滴答答落了一地。我不想这样的,不想在他面前显出软弱,可就是忍不住。

一条白绢递到我跟前,眼泪糊了满眼,我也顾不得了,接过来转身使劲擦擦,又擤了擤鼻涕,回头把绢子递回给他。他看着一塌糊涂的白绢,摇摇头:“你留着吧。若无其他事,就让嫣然陪你去挑个住处。”

我“嗳”了声,转身想走,忽然想起一事,又转回头:“师兄,云府在何处?”

猩猩抬眼疑惑的看我:“问这个做什么?”

“呃…我想去看看项公子。他说让我到了京城便去寻他的。”

“唔,”猩猩点点头,看来已是知道我与项语的渊源,“过几日我也要去拜会他,到时带你一起。”

我拉着嫣然跑了一下午,把个元帅府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翻了个遍,终于让所有府内做饭的喂马的浇花的洒扫的都知道,主子那备受宠爱,机灵聪明,美貌无双的小师妹来了!(脸皮,天歌你今天带了吗?)

我也在与大妈大婶小弟小妹的对话中,将这府中包括猩猩的情况摸了个底儿透。猩猩是个29的老男人,至今未婚,原因是…长年征战在外,无心论及婚事。我得意的笑,这些你们就没我知道的清楚了吧,他那是心里有个人,还是个已经死掉的人,自然一时半会儿的走不出阴影了。府中就住着俩主子,一是辛大人二是段大人。段凯也住这府里?好歹也是个副元帅,没府邸的么?不过现在有仨儿主子了。众多老妈子小丫头齐声欢呼:主子少下人多,我们闲的发霉,终于又多一个人要伺候了!万恶的旧社会啊,就让我来享受一下吧。

经过仔细的比对形状,观察阳光,琢磨风水,我选定了一处楼院做我的龟房。这楼在所有楼院中比较靠西,离猩猩东面的莲院远了不是一分半分,步行得走十分钟,这样他就监视不了我了。

青墙红瓦的二层小楼,底三间上两间,雕花门窗,糊着映花的纸,屋内还是那些家居用具,倒没什么特别。外壁种了爬墙虎,这会儿已经气势汹汹的开始大面积覆盖,很有大自然的风味,楼下一座小院,一进院口处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荫凉足够了,树下便是草坪,除此之外,再无多余。这是全府中最靠近现代风格的一处住所,尤其是在爬墙虎的帮助下,竟使这小楼和我家住的那教师家属楼有几分相似。一见,我便喜欢上了,加上这里阳光充足,视野开阔,站在窗口,元帅府尽收我眼底,就爱这感觉。

我问嫣然这院子叫什么名字,她说没名字,因为从没人住过。好极了,从今天起,你就叫“四牌楼”了!

偏厅吃晚饭的时候,猩猩吩咐嫣然:“以后你跟着天歌便是。”嫣然一脸欣喜又红了眼圈,我塞着饭笑她,这么高难度的表情你是怎么做出来的?段凯不在,不知到哪儿去了,一大桌饭菜只有我跟猩猩两个人吃,东一头,西一头,圆桌会议啊,我看着猩猩慢条斯理的进餐,大叫一声:“师兄,你吃你吃,千万别客气啊!”猩猩白我一眼,居然又让我想起了甲方乙方,幻想猩猩回我一句:我就爱看着你吃!

我笑的前仰后合,这铺张浪费的旧社会啊。

夜凉如水,我拉着嫣然坐在我自己的小院里,没凳子,汗,只好坐地上。

“嫣然,你一直跟着师兄吗?”

“是啊,从我十三岁起就跟着他伺候他了。”

“打仗的时候你也跟着他?”

“是,一直跟着”

“那你也算上过战场了。”

嫣然扑哧一笑:“我都是在大人的别院里候着的。”

“你觉得师兄是个怎样的人?”

“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