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统应了一声,然后三人朝着付振海走过去,“见过父亲。”

付振海却跟魏西溏道:“见过公主。公主贵为天家凰女,不该如此莽撞行事,若是公主有个好歹……”

季统得了付铮眼色,突然道:“付将军,公主要整北营军,要去看大帐搭建进展,稍后自会听从将军安排。”

付振海一窒,愣了下,倒是不知说什么,难不成说不让公主整军他来接手?这话他还真不好说,若是说了,传到太后耳里,那就是另一番意思。

再者,知道虎符在公主手里,他就更没法提出其他,只是如今一看,哪里是公主被保护到西关?分明是公主到西关接手三万大军的。

对着付铮一瞪眼,别以为他不知道,他这儿子在这小丫头面前,一直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付铮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文先生笑笑对魏西溏道:“公主虽为女儿身,倒是有些男儿性。”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拧了拧眉头,道:“父王在幼时就教导本公主,天下事人当有责,本公主既然奉旨来西关,自不愿愧对陛下和太后厚望,竭尽所能解陛下和太后所忧,还望付将军和先生多多指教。”

“不敢。”文先生道:“公主小小年纪却心怀天下,叫人敬佩。”

付振海对魏西溏道:“公主若是有事,只管吩咐,本将自当义不容辞。”

多少还是不放心,不过是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本事?杀了个人确实立了威,后续呢?她要怎么办,想了想,又忍不住道:“公主若是不嫌弃,本将身边这位文先生可助公主一臂之力。”

魏西溏看了文先生一眼,随即点头:“付将军果然有大将风范,本公主这里多谢将军慷慨,望文先生不嫌弃本公主一番胡闹,多多协助才是。”

大帐建成以后,中军都尉共十人,来了八人,另外两个被拖去喂狗了。

魏西溏入账,文先生紧随其后,付铮和季统分别站在两侧,大有护驾之势。

文先生瞅了他们两个好几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这样跟在付将军后面?难不成是因为看到小姑娘,就有了保护欲?还是因为小姑娘比付将军长的好看,两个大小伙子就跟着人家小姑娘屁股后面跑?

行军路上一直传闻公主纯良心善仁德体恤将士,结果到了西关之后,倒是叫八个都尉见识了公主的狠厉,哪怕再有人不服气,可公主的身份摆在这里,官大一级就压死人,何况这大的不是一级两级,公主身上多了份狠劲,实在叫人有点吃不准。

其实军中处置个什么人,不是甚大事,比比皆是,不过面对着前一瞬还娇滴滴,后一瞬就砍了人头的红灵公主,过于鲜明的对比后,冲击力太大,叫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魏西溏坐入大帐,身上的血迹未干,她倒是没有任何不适的坐下,看着那八人道:“诸位都是天禹的忠臣良将,也是天禹未来的将军,本公主得诸位一路护送平安至西关,对此本公主心存感激,也知诸位都尉一路辛苦。丁将军错信他人,自己被副将所害,导致诸位今日心神不安,相互之间相互猜忌只觉被天禹所弃,这是本公主的不是,未曾及时跟诸位将士说明。”

她笑笑,继续道:“陛下和太后临行前特地嘱托,本公主得三万大军一路护士,本公主既是诸位的责任,诸位将士也是本公主的责任。诸位既是为了护送本公主出征到此,本公主自不会弃诸位将士于不顾。在金州接任首领未到西关之前,军中所有事项若有疑问,须问过本公主方可执行,诸位将领每日领兵操练不可懈怠,物资军饷粮草要不得冒领错领多领,保证人人有份,诸位都是常年在外征战厮杀之人,自然比本公主知道,军中无小事,本公主相信诸位都尉不会叫本公主失望。也望诸位都尉不叫本公主失望。”

那八人抱拳齐声道:“谨遵公主之命。”

“另外,”魏西溏突然又道:“军令如山,想必不用本公主多说,军中将士不得违反军纪,否则以死罪论处,任何人不得为例。今日那一死一砍头的两人,倒是空出两个中军都尉的位置,本公主自会找人填上,诸位身边若有杰出之人,也可推荐于本公主,若是能有自荐,那自然更好。诸位且散去,本公主不希望竟然营中之事再有发生。”

那八人退了下去,季统突然从她身后绕了出来,抱拳道:“殿下!”

魏西溏抬头看他,“嗯?”

季统道:“刚刚殿下说空出两个中军都尉的位置,若有自荐最好,季统自荐。”

魏西溏拧着眉,“你?一个都尉率部三千,都是一阶一层爬上来的,你这样冒然插入,怕是不合规矩。”

付铮倒是直接开口道:“规矩就是用来叫人破的,否则规矩如何推陈出新?自古皆说有志不在年少,季统虽说未入军籍,可在西关两年,不论兵场沙场都尽数跑过,论才学武艺自比常人高出一截,若是有人不服,可拉出来比试一番,若是败了,那自是他技不如人,可若是胜了那便是他的本事。殿下何须以资历论英雄?”

季统未曾抬头,依旧抱拳道:“季统愿接受殿下一切验考。”

文先生咳嗽一声,这两小子就跟演双簧似得,可是说好的?不过看这样倒是叫小公主有些为难,他过来不就是帮着看看的么,不由开口:“殿下,既然季小公子有志,大可试历几日,若是觉得不适合,再换人也不迟。季公子虽久居南营,不过不属南营将士,却也为南营出生入死,是个男的的将才。如今营中缺将,但凡自荐者哪怕没有真才实学,到底也有几分不怕死勇气,更何况季小公子还有些本事?”

魏西溏看了那两人一眼,犹豫半响道:“那便先试试吧,若是不行再说。不过,虽说是做都尉之事,到底缺了履历,是以不能照都尉的标准发放食用,他日等你有了战功,再提升也名正言顺些。可有怨言?”

季统低头:“不曾有半分怨言,季统谢过公主,定不会让公主失望。”

付铮一看到他说话时不由自主盯着公主瞧,就觉得眼疼,“谢过就行了,还愣着干什么?”

魏西溏看付铮一眼,付铮拉着的脸老长,都快变成马脸了,对季统道:“稍后叫人领你去熟悉人员,你与他们陌生,无官无职无权,所以首要之际就是叫他们信服你。”

季统点头:“季统明白。”

等魏西溏叫人领了季统出去以后,付铮有些幸灾乐祸道:“等着看他出丑。”

魏西溏瞅他一眼,“季统出丑你高兴什么?若是他真是没甚用,那就是本公主识人不清用人不察,没识才的眼光。”

付铮立马道:“是我错了,别生气,真有事,大不了我帮他,行了吧?看看你那脸都快成包子了……你还瞪我?”

文先生一看,这两年轻人当着自己的面就说情意绵绵的话,赶紧走吧,不当电灯泡了,本来也没自己什么事。

不过说起来,文先生觉得公主是个说话很有煽动力的人,知道什么抓人心,这点来说,文先生对小姑娘的印象倒是挺好。

文先生对魏西溏施礼:“既然暂时无事,那文某就先告退,若是公主有吩咐,可着人知会一声便是。”

魏西溏站起来:“多谢文先生,文先生辛苦。”

等人走了,付铮看了眼大帐的门,终于等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了,转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拽到自己面前:“说,想我没?”

魏西溏问:“你说呢?”

付铮气结:“我要是知道还问你?老实跟我说,想了没?在金州的时候可有惹出什么乱子?有人替你收拾烂摊子了?凰女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又想了什么鬼主意?”

“想了想了。”魏西溏应付道:“我乖的很,要是真惹出乱子,我还能捧着皇太后的圣旨出现在这?”

“那凰女又是怎么回事?”付铮实在不信这就是什么天意什么老天注定的。

魏西溏瞅他一眼:“你是管家公吗?”

“对,我是管家公。”他说,“谁叫你这管家婆不乖?”

魏西溏:“……”

付铮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池儿,我看真是想死你了。”

魏西溏倒是站在叫他抱,过一会才开口:“叫你爹看到,你估计就不是挨骂这么简单,绝对要扒你的皮。你这是对皇家公主有企图。”

付铮一听,顿时乐了,“我对你一直都有企图,怎么了?有本事叫他扒了我的皮挖了我的心,这样就没有企图了。”

魏西溏伸手打了他一下:“有这样说自己的吗?”

付铮一把把她圈在怀里,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池儿,想我没?我天天都在想你,老是做梦梦到你,你梦里可乖了……”

魏西溏忍不住伸手指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要脸的梦了?我就说你刚才在我院门口说的话很可疑,还说什么总算叫你抱着真人了,是不是?不要脸!无耻!”

付铮直接把她按在自己肩膀,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按在她后脑勺,恼羞成怒道:“梦是自己出来的,我有什么办法?我也觉得丢人,可那梦自己老往外跑,我也不想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的就是你这种人。”魏西溏没好气道:“就该把你送宫里阉了,这样你就没那些龌龊的想法。”

付铮倒是被她气笑:“你懂什么阉不阉的?叫你胡说,肯定都是高湛把你带坏的。”

又听到他提高湛,魏西溏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付铮敏感的觉得她不高兴,“怎么了?是不是高湛惹你生气了?”

魏西溏摇摇头:“没有,你多想了。”

“不对,”付铮拧着眉,慢慢松开她,低头认罪看她的表情:“高湛干什么了让你不高兴?”

魏西溏沉默半响才说:“我大姐死了。”

“什么?!”

“金州有内乱的趋势,父王先送了母妃和另外两个姐姐去了云德,原本父王也打算送大姐去云德避一避,后来大姐跟我说有了身孕,父王就叫工部擅长工艺的人改进马车防止路上颠簸伤到大姐,结果耽搁了时间。太后宣大姐进宫,说要赏赐些东西给大姐还有在云德养病的母妃,结果大姐入宫以后一直未归,高家也未派人去找,等高家发现的时候……”她抿了抿嘴,突然说:“宫里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还有高家!”

付铮抓着她的肩膀,听了他的话愣了愣,然后他问:“高湛跟这件事有关?”

“谁知道有没有关系?”魏西溏脸上的神情冷了下来,“不管有没有关系,他都是高家的人!”

“池儿!”

魏西溏突然伸手拨开他的胳膊,“你要是想劝我什么,还是免了!”说着,她转身朝着大帐的门走去。

付铮一步上前,一把拉住:“池儿!这么生气干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人?大姐去世,我很难过,我也不愿看着你难过,若是杀了那些人能叫你高兴,我帮你杀,好不好?”

魏西溏站在原地,似乎还赌着气,眼圈却瞬间红了,她别过头,半响才道:“我怀疑高泽知道那晚知道大姐出事……高湛说,高泽那日却因同僚生辰喝的烂醉……”

付铮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没事,我帮你,你不管做什么事我都帮你,你之前都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叫我帮你了,我哪敢不帮你?不生气,大姐的事,我们一起查,如果能找出凶手,就叫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要是找不到凶手,就一起全杀了给大姐陪葬,好不好?”

听他这样安慰人,魏西溏哧一下就笑出来:“叫人家听到,人家恨死你。”

“恨吧,你喜欢就行。”付铮道:“不气了?心眼真小,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跟我生气?”

魏西溏道:“谁拦我我跟急。”

“就你这臭脾气,谁还敢拦你?”付铮笑,快速的看了眼大帐的门,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叫我亲着了吧?”

魏西溏斜眼看他:“隔了你的舌头!”

付铮惊道:“要割也是割我嘴边,割我舌头做甚?我舌头怎就惹着你了?”

魏西溏指他:“割了嘴边太难看,割了舌头外观还是好的。”

付铮抓着她的手,又送到嘴边亲了一下,“你割吧,你高兴就成。”

魏西溏看着他的样子,冷不丁喊他:“付铮。”

“嗯?”他回应,倒是很少听到她唤他的名字。

“你一直这样对我,倒是叫我忍不住想杀你。”她说,“你想怎么死?”

付铮摸着下巴道:“若是池儿杀我,我自然会伤心,要么你挖了我的心,要么你就叫我万箭穿心。”

魏西溏的身体冷不丁哆嗦了一下,她抬头看着付铮道:“万箭穿心很痛苦。”

“比你要杀我这事更痛苦吗?”付铮说的理所当然,伸手搂着她的小腰,说:“我以后呀,要是为你死的,也算值了。所以呢,你别想着杀我,你杀我,不如叫我为了你死,我更愿意一些。”

魏西溏站着没动,只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看着他,看的付铮心里一动,小心肝跳的都加快了,他努力清了清嗓子,说:“你别这样看我,这样看了我就想亲你。”

魏西溏斜他一眼,“那你就亲呗。”

付铮有些恼羞成怒,这还挑衅上了?低头真的就亲了下去,没什么杂念,就是笨拙的想亲一下,不过挨上了又有点舍不得撒嘴,付铮这心肝都纠结道一块了。亲第一下就想亲第二下,亲第二下就想着第三下。

魏西溏拧着眉,等半天他没抬头,还是她伸手推开的,还是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眼,问:“有完没完?外面还有事做呢。”

付铮:“……”怎么他觉得她这就是应付差事呢?“你还嫌烦了?”

魏西溏伸手抹抹嘴,道:“我这是未雨绸缪,省的你老惦记。”

“你叫我亲到了我更惦记。”付铮赌气似得说了句:“你就是敷衍我。”

魏西溏见他跩上了,便道:“那我也敷衍敷衍别人去!”

付铮一听,当时就炸毛了:“你敢?我打断……他们的腿!”

魏西溏对他笑,伸出手指戳戳他,道:“看你把你气的,我跟你可是定了娃娃亲的,说话算话,我可没应过旁人。你担心什么?再说了,我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吗?”

付铮跟着她出大帐,“那你就别对旁人好。特别是金州宫里那个小白脸妖道,还有季统!”

魏西溏点头:“嗯。就对你好。”

刚说完,付铮就看到她朝着季统那边走去,顿时气的呼呼粗气,“说好就对我好的呢?你还管他死活?”

“他替我做事,有些事还得说清楚,要不然人家也不知道他刚刚当值了。”魏西溏回头,“我去说一声就回。”

付铮掐腰,扭头看看周围满眼都是雄性生物,好像有点为难她了,闭眼呼气:“呼——”

晚上回厢房,魏西溏在院子里,付铮在院子外头,两人隔了一堵墙说话,“池儿,你晚上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喊一声,我听得到……”

“你房间又不在这,你怎么听得到?”付铮靠着墙蹲着,“反正我听得到。”

付振海不准他来找红灵公主,说会坏了公主闺誉,付铮就站在外面跟她说话。魏西溏在院里头穿的暖暖和和抱着暖炉喝着热茶,付铮就只能在外头冻的哆哆嗦嗦。

听到他一直呵手的声音,魏西溏站起来,走到院子门口,开门对他喊:“付铮。”

付铮一骨碌爬起来,麻溜跑过去,“池儿,你怎出来了?”

“你进来。”她让开位置,“你父亲来的话叫他骂我,就说我让你进来的。”

付铮摇头:“那可不曾。我坏了名声也不叫你坏名声。再说了,他敢骂你吗?”

魏西溏笑:“这是西关,又不是金州,没那么多讲究。进来,要是真把你冻死了,付将军肯定也得恨我。”

付铮回头左右瞧,见着没人看到才蹦跶进去,满心欢喜。

其实付将军已经知道了,毕竟公主待的是西关大营,这点眼线还是有的,付振海听说以后,气的胃疼,站起来就要出去:“我去把那逆子叫出来!”

文先生叹气:“将军,两个年轻人本来没什么,您现在去叫出来,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公子和公主有点什么吗?”

付振海气的哆嗦:“难不成就让他一直待在公主院里?这像什么话?”

文先生道:“公主要是不愿意,他能进得去?没事,着人看着,别出意外就成,到了休息的时辰,去唤他回来就成。”

付振海瞪眼:“说的本将好像是个不明事理之人似得!那是天家公主,是他能配得上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文先生和另外几个谋士一脸为难,总不能附和将军一起骂他儿子是癞蛤蟆吧?

付将军家的小癞蛤蟆正跟公主说话说的热火朝天,魏西溏怀里抱着的暖炉被他丢在一边,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咯吱窝下放,“那个哪里有我暖和,我给你暖暖。”

魏西溏要喝水,付铮不让她把手缩回,端起水往她嘴边送,“我喂你喝。”

她还真低头喝了一口,最后觉得烦,到底把手抽回来,自己端了喝。付铮斜眼看她,“喂你还不要……”

魏西溏突然抬头看着院子门,“谁在外面?”

季统一下子躲到一边大气不敢喘,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低着头,沿着来路返回。

付铮的眼里闪过不耐,伸手把她的脑袋拧过来:“没谁,这里老鼠兔子野物多,个个你都问,烦死你。还有晚上别随便出去,真想出去了,我带你出去。”

“等着你爹扒你的皮。”魏西溏笑,“我在旁边拍手看。”

付铮伸手捏她的脸,“没良心的丫头,我被我爹扒皮,你就这么高兴?”

魏西溏捧着杯子喝水,喝完水了手腾出来就被他拉过去暖着,开始还算对面坐的,后来付铮那凳子就跟长了腿似得,一点一点的挪,等魏西溏发现的时候,付铮已经挨着她一块坐了,强行拉着她的手握在手心暖着,问:“冷吗?要不要进屋坐?”

魏西溏瞟他:“我要是进了屋,你还能跟进来?”

“跟进来怎么了?”付铮道:“反正你迟早是我媳妇,我进媳妇的房里怎么了?”

“这话你敢跟你爹说?”魏西溏歪着脑袋道:“那就不是扒皮的事了。”

付铮不以为意,“你都答应了,我爹打死我你也是我的。”说完,付铮的眼珠子在魏西溏是身上扫了一圈,又拉着凳子往她边上挨了挨,说:“池儿我跟你说,我娘十三岁的时候就怀了我,我二姨十三岁的时候都生下女儿了……”

魏西溏似笑非笑的看他:“你想说什么?”

付铮握着她的手,说:“你也能嫁给我了。”

魏西溏斜眼,“想的美。”

“池儿。”付铮直接把她的胳膊展开,往身后一拉圈在自己腰上,把她扣在怀里,说:“你不愿意?”

魏西溏挣了两下,没挣脱,便抬头,下巴磕在他的胸前,开口:“不是不愿意。我还有事要做。”

付铮咂咂嘴,叹气:“那得加快进程才行,要不然这是打算憋死我?”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魏西溏问。

付铮低头看她,笑的暧昧:“你知道我说憋的是什么?”

魏西溏点头:“嗯,知道。所以说你就算找了营妓也是应当的,年纪到了嘛。”

付铮:“……”气的心肝肺纠结到一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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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妞妞们嫌渣爷更新慢的,去看秃毛鸟(更新慢毛被拔光了)的《厨妃之王爷请纳妾》别嫌更新慢,值得等。

(づ ̄3 ̄)づ╭?~

第071章 兵临城下

付铮这是循序渐进慢慢挨一块的,魏西溏倒也没排斥,正腻一块说话呢,冷不丁外面有人咳嗽的声音,这一下倒是叫两人分开的很快,付铮把凳子搬开,站起来,抬脚走过去,“谁在那?爹?”

付振海站在院子外头,离院子远远的,“你给我过来!”

付铮回头跟魏西溏大声招呼:“池儿,我回去了,明日来寻你!”

付振海:“……”当着他的面还敢说这种话?

魏西溏对他笑笑,假装不知道付振海来捉付铮了,转身进了厢房,侍女把门闩上,洗漱一番后,不多时便熄了灯。

付振海就差拿着棍子追着付铮打了,喊到自己房里,训了大半个晚上,说的口干舌燥,最后付铮伸手把侍女端过来的茶放到付振海面前,道:“爹,喝点水再训,不然明天早上起来喉咙疼。”

付振海:“……”他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二皮脸了?这说话脸不红心不跳,就跟没事人似得,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爹,说完了?说完早点休息吧,孩儿记着了。”付铮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付振海开口,“回来。”

于是付铮真的走了回来,“爹,您不休息休息保护好嗓子?”

付振海:“我……”平稳了一下才道:“别记着你和公主的婚事了,以后叫你娘替你寻个好姑娘。”

付铮点头:“知道了,那孩儿出去了。”

“铮儿!”付振海还以为他会当场跟他顶着要拒绝,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你答应了?”

付铮却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说有点早。”

付振海知道了,这就是没听进去,“公主如今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不但是的腾王府一个郡主,也不但是被封了公主的郡主,她如今代表的是天禹的凰女,有了这个身份,皇太后就不会叫婚事成……”

付铮叹气:“爹,你别重复说这些话,刚刚已经说了一遍,我听到了。”

“那你怎么这反应?”

付铮问:“那爹要我有什么反应?把你气出病?”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摇头叹道:“不听话不好,听话也不好,做人儿子真难!”

付振海:“……”感觉这病没被气出来,可心里咋就这么堵呢?

父子俩谈话结束,这结果显然没让付振海满意,付铮太听话,听话的不真实啊。

第二天一看,付将军发现他儿子和扮着少年的公主又手牵手一块走了,付将军的心情……真正难以用言语表述,他这儿子哪里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