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在对付这二人,一边还听那边两个斗嘴,宁锐脸上泛过一丝苦笑,双子剑,他是想起来了。

破剑

魅如风还在看得津津有味,突然前面还在和那两人周旋的白袍纵身一闪,从那困局里摆脱了出来,凝香嘴角一勾,“看,我家三哥厉害着呢。”脸上尽是得意,引来身旁的人一阵唏嘘。

双子剑法,极少有人练的武功,一定要双生子才能沿袭那种心灵交汇的共通,从而达到双人合二为一,精髓就在于默契的配合,发挥常人用剑的数倍威力,只要练得那种剑法,以后无论在学何种剑谱,都可以双人并用,威力无比。

恐怕中原武林还没人练成过吧。

真是了不得的两个人,宁锐眼中闪过一丝犀利,脚下步伐一变,瞬间在周围五米见方的地势上白影闪烁起来,比刚才还要快上几分,左边的还未攻过来,身姿一偏,那弯钩剑就直接砍向身后的人,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的双胞胎眼快的躲过,立刻怒吼道,“你没长眼睛是不是!”

被吼的那个在挥剑的同时不忘反质,“谁叫你要站在后面的,找死!”

这一来二去,两人虽然仍然保持配合,却不如刚才利落,远处的人看得清晰,盟主使诈了,什么叫‘离间计’,只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头,半响魅如风惊声,“好个司徒三少!竟然偷学我的追风步!”难怪他会越来越快,那可是师傅传授的独门绝学,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给他偷去了!

“学一下不可以么?”凝香抱手一瞪,魅如风立刻做温顺状道,“可以!绝对没问题!”

听到人盗侠在狂怒,宁锐抿嘴而笑,整日的追着你跑,那一招半式看都看会了,要偷就偷了最精华的,逃命至尊选择,武林中的第一步,追风步~

活学活用,加之深厚的内功,脚下越发的轻盈,那两个怪胎越打越乱,步调乱了,一不小心就伤到对方,又恼又怒,最后变成挥剑乱砍,虽然分开来单个都是用剑高手,此刻真要是单打,倒比配合要厉害些了。

“哎哎,有了我的追风步,这两个瘪三就不成气候了。”胜负已定,魅如风不屑,暗十二使不过如此嘛,不是他上阵去打,在一旁风凉得很愉快~

对方乱了阵,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刀影下算准了时机,只用闪的,终于一个是劈中了另一个,弯钩刀锋利得叫人心寒,人明显呆了一下,挨刀的那个连叫都未来得及叫出来,目光诧异的盯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才叫感情好。

弯钩剑一个回抽,对面的人就倒了,宁锐冷笑一声,“不用急,马上送你们团聚。”

不料那人回神似地往后一飞,立到了高枝上,“老子才不送死,老子要回去做九使。”这么嚷了一句,飞身就跑,速度堪比魅如风,宁锐也不追,这样的人,恐怕回去对着幻流云也是个死,何必多劳心神。

好想古代老公

“三哥,你没事吧。”解决了一只,跑掉一只,凝香凑上去关心,盟主大大不是全身而退的,左手手臂上被伤了一道,隐隐透着血色。

宁锐看了看道,“小伤而已。”眼下是解决了一件事,该去救他家夫人了,“我们先回城。”

小半日下来,咱们王妃在哪折腾呢?

还是早晨到的那处山坳坳里的小镇,一间破旧漏风的木屋里,篝火在壁炉里燃得旺盛,却不觉得暖,两个侍从沉默的立在和睦养息的幻流云身边,对面请来的大夫正在认真的给南风茉诊治,病人还时不时很配合的咳嗽两声,眼睛里流露出被病痛折磨的苦楚,演技啊!她已然决定为艺术事业奉献一生了。

“小姐是否患过寒症?”小镇的大夫还有点医术,把脉半天问出这么句得人心的话,南风茉立刻把头点得像啄木鸟。

大夫更加配合的摇摇头,又看向一旁的幻流云,此人虽然静谧,却满身的杀气,叫人不敢接近,同处一室,除了他身后的两个木头没反应,这位患病的小姐竟然不怕他,还一呼二喝的,就被大夫误以为是保镖类的下人,于是道,“小姐脉搏微弱,加之曾经患过寒症,身体微恙,必须要好好的调息才是,否则极有可能再将寒症引发,到时恐有性命之忧。”

听完南风茉激动得直想握住大夫的手感慨,你真是我的最佳配角啊!

但面上很镇定,说,“你先给我开一副驱寒的药。”然后瞥向幻流云,心想我不在这住个十天八天实在对不起你啊!

“筱,去找件女人穿的袍子。”幻帅冷冷开口,左边的人听命以后推门出去了,他又说,“休息一晚,明天出发。”

泪奔!!!!!秋风扫落叶般的失落,以为此次XX电影奖最佳女主角非自己莫属,这就是与大奖失之交臂后的压抑和冷然。。。。。

“可是这位小姐的身体,恐怕禁不住。。。。”

“这跟你无关,只管去煎药。”打断大夫的话,幻流云满身压迫感的置在一处,不说话都是无形的压力。

南风茉是真病还是假病,多少也看得出来,哪里有病入膏肓的人面色还如此红润的,可是也不得不顾及她始终是个女人,若是真的在半路上死了,那么一切就白费了,死了的异世人可完全没有价值。

能换得一个晚上,南风茉也不再多说了,她那点小伎俩,想必深不可测的幻魔头是知道的,顾及自己是个女人才没计较那么多吧,见好就收。。。。

山中的夜晚很是阴冷,一阵阵的寒风从木屋的缝隙里刮进来,静,只听得见远处野兽的咆哮,屋子里的四人,幻流云依旧闭目打坐,那两个手下竟然纹丝不动的站在两侧,恐怕是要站上一夜。

南风茉蜷缩在不远处唯一的一张木板搭的床上无法入眠,此刻好想宁王府,好想她房间里那张又大又软的床,还好想她的古代老公。

关心则乱

救得凝香以后,三人即刻回了长安城,眼下宫里还有好多事等着人去解决。

因为光舞宫那场大火,虽然最后没有在火场里寻到王妃的踪迹,人却还是失踪不见了,光是宰相那里都说不过去,孟竹欣最先回去复命,带出去的八百精兵全部死得干净,宁王没个交代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周瓷默不作声的带兵把蓝王等人守在王府,只上奏请皇上太后等人放宽心,阴谋渐渐浮出水面,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和事,好像慢慢的,其中都有了密不可分的联系。

入夜,安置好师妹,宁锐才从凝香居换了衣服回王府。

今日守在门口的不是赵管家,而是周瓷,见人策马而来,等不及就迎了上去,仿佛也是站了很久了,“不是说好今日中午回来,凝香没事了吧?你那宰相岳父正在里面发作,我是无能为力了。”

意料中的事,宁锐下马叹道,“人之常情。”二人就往里走,周瓷又说,“这两日我可是应付得焦头烂额,对了,二皇子的飞鸽传书刚到,说边卡大门紧闭,不找到王妃就不开关,苍蝇都飞不出去。”

“如此便好,我明日启程,这里还要交给你,现在嘛。。。。”得去应付他那容易神经紧绷的岳父大人。

王府正堂之上,宰相满身怒气的站在一侧,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光舞宫大火,茉儿失踪,接着宁锐那小子也跟着不见了,周瓷那副表情,定然是什么都知道的,却什么都不说,带着精兵美其名曰保护蓝王等人,实际是将这党人囚禁在王府。

昨夜西皇陵后面那片群山起火,孟竹欣竟然是独自回来的,那一身狼狈就不必说了,要说这是连串的意外,他堂堂大明朝宰相,两朝老臣,什么阴谋看不出来,实在是急上心头无能为力,那是他的女儿啊!

一地碎片,全是这老骨头气急砸的,任凭下人送上多少茶水,都给你摔个干净。

“老爷,先喝口茶,小姐她。。。。。”换南风茉身边的贴身小丫头出场,宰相瞥了一眼,小桃也是满面倦容,想来是担心自己女儿吧,接过了,望着还在冒热气的茶水却喝不进一口,半响狠狠叹了一口气,人一抬头,就看见宁锐与周瓷一同走了进来。

走上前,还没开口,宁锐抢先道,“岳父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保茉儿平安无事。”

得这一声,整个人就软声下来,看来女儿这次真是遇险了,“你要老夫如何放心,究竟其中牵连何事,至少让老夫心里有个底也好。”

“有些事情不知道要好些,就算是言明,宰相大人也无能为力,不如相信王爷,让王爷去做。”周瓷在旁帮腔,说得句句在理。

关心则乱,宰相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末了看看宁锐,人满身疲惫,想来这两日肯定是连番在外奔波,就道,“朝中自有老夫担待,你只管把我女儿带回来。”话完看看一直坐在一侧没开过口的清风郡主,定了定神,出去了。

牵连

望着宰相一身老迈的背影,宁锐那身为夫却没把人照顾好的惭愧感全都被牵引了出来,周瓷见状,无声的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

“王爷可算回来了。”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蓝清风终于开口,“不知这两日王爷是去了何处,这本与清风无关,不过清风就有一事不明,大明朝的宁王妃不见了,为何周大人会将我们蓝国所有人幽禁在此,那么多的兵马,信口雌黄的说是保护,实际踏不出王府半步,这就是天朝之国的待客之道?宁王是不是该给我王一个交代?”

连番轰炸,态度就不说了,蓝清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两天唯独蓝王在王府里悠哉得很,她是每日必须与蓝国太后飞鸽书信的,现在被盯得那么死,蓝太后对自己本来就不太相信,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回去也是个大罪。

憋了两日,终于在宁王回来以后彻底爆发,即便我蓝翎国巴掌小国,那也是有尊严的吧,这下顾不得什么大国小国,先质问起来。

宁锐脸上扫过一丝不悦,方才对宰相那是理所应当,自己把他女儿弄丢了,自己都心急如焚,现下身为罪魁祸首之一的人不但不避,反而迎头撞上来,自然他宁王是不会好言相对的,当即眉眼一沉,冷冷问到,“郡主想要什么交代?”

蓝清风一怔,没想过宁锐会用这种脸色对自己,曾经花前月下,两人不是没有情意的。

她以为,年少轻狂的三人就如一生知己,如今各为其所,那些都只是她的以为,周瓷见她突然冷僵在原地,好言相劝,“郡主想要交代,我家王爷也想要个交代,眼下王妃下落不明,郡主不如等王妃平安无事的回来,我们再坐下来慢慢谈,不要在此时伤了和气。”

一劝倒是把蓝清风拉回现实,终究是立场不同了,她代表的是她的王,绝对不可以弱势,“和气?和气就是将我们无缘无故的关在此处?清风只是代吾王要个解释,宁王这等态度,就不伤和气了么?”

“不知郡主与流苍教私通是以蓝翎国君的立场还是自己的立场,若是与今日等同,那么本王也理应国事为先,请奏父皇,当机立断挥兵蓝国,灭了尔等的狼子野心。”

挥兵灭国,也亏这王府家丁个个都见得世面,听得却都站得纹丝不动,都知道自家王爷是真的火上来了,人就越发的平静,脸上更是波澜不惊,连怒气都看不出来。

“宁王!!你不要含血喷人。。。。”蓝清风周身一震,灭她一个小国,何等容易,“什么流苍教,我们完全不知!”

“当真不知么?”宁锐已经坐到了自己的高位上,眉眼一挑,分明是什么都知道,一字一句切齿咬到,“蓝清风,不要逼本王。”

昔日的情谊

宁锐已经泛了杀心,别人看不出来,周瓷是最清楚不过的,他说的那些灭国挥兵,绝不单是说说而已,看来南风茉对他真的很重要,如果王妃有事,陪葬的,就是那整个蓝翎国。

当年在子舞国,他和宁锐都被蓝清风一身才学折服过,宁锐与她就自不必多说,那是亲口承诺过,只要你随我回长安城,你就是往后的三皇子妃。

可惜这女子这过要强,做了第一个拒绝宁王的女人,而后回到蓝翎国,先王驾崩,是她借助蓝太后的势力一手扶植起如今的蓝王,朝堂内外,清炎王不过是个幌子,任何事不是她蓝清风在把持,她不如其他女人有私心,一心一意的巩固国土江山,为民请愿,短短三年,蓝国国运昌盛,她翎国女宰相当之无愧。

这样的女人,谁又敢要?

“清风。”周瓷站到她面前,挡住了宁锐骇人的视线,“走吧,你亲母乃是流苍教圣女,我们早就知道了,不要咄咄逼人。”

一直以薄情寡性著称的周大人,此时脸上堆满了不可言喻的愁,当年动情的,又何止宁王一人。

‘你母亲乃是流苍教圣女’,这话像长鞭一样狠狠抽在蓝清风身上,人不由得往后退了小半步,原来他们都知道了,可是她隐藏得这样深,就连蓝国都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会。。。。

不再多言,也无法再多言,转身,独自往王府自己的客房去,身后,她可以感受到两双目光,一双灼热刺人,一双是无奈。

等人走了,周瓷转身望着宁锐,千言万语道不尽。

坐在上面的人了然于心,微微叹息,不语。周瓷忽然道,“只求你有朝一日能放她一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仿佛已经能遇见了未来似的。

宁锐突然舒眉笑,“别说得本王好像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个女人,曾经他想娶回来共度一生一世。

僵硬的回了房,蓝清风脑中一片空白,或者说,是思绪千翻反复,“郡主。。。。”贴身婢女见她脸色苍白,想开口关心,立刻就被她抬手打住了。

“出去,我想静一下。”

婢女默不作声,转身离去。

没多久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我不是叫你们出去?”蓝清风不耐烦的回过去,却听见蓝王在邪魅的笑,“如何,我们蓝翎国的女宰相也碰了一鼻子的灰,你早应该知道,宁王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别以为他曾经倾情与你,你就可以把这当做挡箭牌,如今,怕是昔日情意早已不在,还是早些回国,不要无端端蹚这浑水的好。”

蓝王从来把自己当看客,冷眼旁观,国家兴亡都不放在眼里,谁人爱斗,那就斗去吧,蓝清风咬牙不语,要收手?怕是太晚了吧。

救兵终于来了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中颠簸而行,第四日了。

从那个群山中的小镇出来,徒步走了两日,然后换了马车,沿着道路直奔,不用走路,当然好,可马车比步行快很多不是吗。

狭长的马车里,唯有她和幻流云两个人,南风茉很忧郁很忧郁的窝在一个角落,这位置是离幻魔头最远的。

都四天了,她的一只手指头都快扳完了,为什么没人来救她?

盟主大大那天再林子里博了一回命,人就没动静了,按理说虽然倩倩的宫被烧了,制造了她葬身火海的假象,但司徒大侠都见到她人了,宁锐不可能不知道吧。

还是这家伙在自己被掳走后敲锣打鼓的把外面的女人全都娶回家一统大业!那么她的宰相爹总该带着兵马轰轰烈烈的来救人吧!就这么把她无视了?

没有人说话,南风茉早内心自我消遣着。

其实宁锐没有那么不济的。。。。她心里最明白他的痴心一片,所以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敢想,女人不能软软弱啊!逆境中要更坚强才行!!!!

表面上呆若木鸡,心里已经风起云涌一番了,纠结过后,最终结论,也要她能遇强则强才真的‘行’啊。。。。。这个幻流云她哪里打得过,穿越来没继承什么超能力,不会飞天遁地,任内心活动再强烈也好,她还不是砧板上的肉。

“哎。。。。”不自觉就出声叹了起来。

斜对面的幻流云一动不动,像雕塑一样,这几天除了开始那两日步行很累,到现在为止没把她饿着冻着,仿佛经过几日的强化训练,身体素质更加好了,心里素质就在下降,走得越远希望越渺茫。

南风茉也想了很多事情,幻流云不杀她,肯定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他说带自己见喇嘛,表示他知道自己真身的几率很大,怎样都好,不要抓她回去做实验研究就成。。。

在山中小镇出发的那天早上,一个长相很猥琐的肥男追来,不知道把什么给了幻流云,那一向没表情的人居然也会笑,笑得人胆寒心惊,昨天又追上来一个消瘦的男子,还受了伤,话没说两句就被幻流云一掌震死了,真是好狠好残忍,南风茉哪里还敢跟他耍心眼,四天下来没少经过城镇,人来人往,道路也宽了许多,只是无法求救。

这样的气氛保持了整天,本来就是个话多的人,真是快被憋疯了。

想得郁闷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筱在外面道,“尊主,明朝的军队。”

幻流云还未开口,就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幻流云,立刻放了我三弟妹,出来领死!”

二皇子

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听到这大喝声,南风茉心里那叫一个激动,简直就像等待人民队伍的小老百姓,直想冲出去握住八路军同志的手发自肺腑的说一声,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们盼来啦!

帘帐一掀,幻流云就下了车,一身萧杀之气,总是漠视一切的眼神,空洞,仿佛视人如不存在。

宁宇,虽贵为大明皇朝第二皇子,母妃却地位低下,生他时难产而死,是由皇后一手带大的,这个宁宇呢,为人忠勇,且十分有自知之明,从小就很懂世事,所以对皇位想都没想过,心里早就给自己定了位,做忠臣,做孝子,小时宁锐学文,他就习武,一杆银枪功夫耍得很是利落,皇帝喜他性格好,把大半兵权分给他,让他驻守边关。

前日接到宁锐的飞鸽传书,闻得三弟妹被掳,立刻封死了边关,镇守多年,流苍教的传闻不实没听过的,但管他是什么教,竟然连大明朝的王妃都敢掳,那就该死!也没多想,交代了两个亲信以后,自己带着两千兵马风风火火的迎过来了。

幻流云一言不发,像是在等人先动似的,叫做筱和炙莲的随从立在马车两侧,任你再是武功盖世,对面可是两千兵马,还是算准了时刻在此久候,三个人,如何应对?

外面气氛焦灼,南风茉趁机把帘帐掀开偷瞄,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壮硕男子骑在黑色战马上,轮廓分明,眉宇生辉,手握一杆银色长枪,一身银白战甲在冬日的阳光下泛出耀眼光芒,威风凛凛。身后几千兵马的阵仗,训练有素,站得纹丝不动,什么叫精锐。。。。南风茉吞了吞口水,心里泛出两个字:好帅!

刚才说话的就是这个人吧,叫自己三弟妹,除了那个常年在边关的二皇子宁宇,恐怕再无其他了,果然宁家的男子都长得出挑啊。。。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基因。。。。

这种时候,她还是老实点等人来救比较好,不要造次。。。于是看完又缩了回去,深呼吸。

听叫炙莲的人说,还有两天就到边境了,眼下这地势左侧是高耸峭壁,右边是奔腾的长河,去路就只有一条,除了后退,只能硬拼,那宁宇一看就是个练家子,长年累月在外带兵的人那是可想而知的厉害,这个救兵着实要得!

面对前任阵仗,幻流云仍然面无表情,宁宇长枪一指,“放人,不然就是个死。”

人是冷冷一笑,带这么多兵马来对付自己,是太看得起他,还是太重视车里的那个人?幻流云眼帘轻抬,道,“二皇子带着精锐出来,不怕边关失守么。”

“哈哈哈哈!!”宁宇狂放大笑,“除了邪教祸乱天下,谁敢与我明皇朝造次。”话罢银枪一挑,攻了上去。

对战

幻流云站在原地不动,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眼看那长枪直刺心窝,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几个圆形飞盘似地利器,自身旋转地极快,准确无误的扫向宁宇,见状,身后还在千人兵马中的副将急得大喊一声,“二皇子!!”

只见人在空中扭身,银枪滑过幻流云的发丝,再触及地面,借力整个人弹了回去,好险!

幻流云冷酷的鼻哧了一声,就听见从崖壁上什么在摩擦发出‘嗡嗡’声响,抬头望去,竟然有几十人顺着钢索从崖壁顶端迅速滑下,每个人都是单手握着钢索,另一只手里拿着同样的武器,那东西就像放大了的四角飞镖,但每个角都有蜿蜒的弧度,边缘锋利似剑,方才袭击宁宇的,就是这利器。

回到马上的宁宇一声令下,“攻!”

身后两千精锐略微弯腰,手里握着双刀齐齐快速向前袭去,这里面的人无一不是精挑细选,是精英中的精英,比起皇宫里那些门面货,简直是天壤之别。

崖壁上的黑衣人迅速滑下,挡在幻流云身前,从中又冒出一人,正是暗十二使之一的毒杀,此人一出现,不是又要下毒?

瑰焰之毒一出,宁宇又在马上下令,“点火!!”

向前冲去的精锐士兵迅捷的收了一刀,给自己蒙上浸过草药的面罩,再从腰间拿出火筒点燃,几个动作在眨眼之间完成,那火筒亦是特制过的,火苗竟然可以喷出几米距离,因为自己的人也在,毒仙也不敢大量下毒,火势一来,就把那阵毒烟灼烧得一干二净。

宁锐早就在信中提到瑰焰毒烟的破解方法,如果用到行军打仗,那是致命的侵袭,对付这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自然要小心谨慎。

见毒烟没有效果,毒仙往后轻弹,高高跃起,一下就落到了马车的顶棚,半蹲半跪的守在上面,两侧是筱和炙莲,前面是幻流云,硬是将南风茉守得好好的,他大明朝的王妃果真如此金贵了么,不晓得个中缘由,宁宇也是纳闷得很。

现下是崖壁上下来的黑衣人和宁宇的精锐激烈的火拼,两方主将都在后面观而不语,人多始终是个优势,何况那队是大明皇朝驻守边关的精锐之师,虽然幻流云的黑衣人个个出手狠辣快准,几十人对两千,悬殊太大,胜负是早晚的事。

“尊主。”见此情况,筱望了望不知道心里还在想些什么的幻流云。

“带人往回走,退进观月山,绕小道而行。”

半响幻流云抽出御龙剑,看来是要出手了,筱做了个得令的姿势,跃上马车,掉转马头就往回狂赶,在后面把这一切看得清晰的宁宇不由眉头微皱,不能让他们走!

隔岸观火

眼看马车远离自己的视线,前面黑衣人将自己的精锐士兵挡得极好,宁宇双腿一夹,战马长嘶了一声,顾不得这么多,自己就杀了过去,身旁两个副将赶紧也策马跟上。

凭着多年实战经验,宁宇岂是个泛泛之辈,马上挥洒银枪自如,又有精锐护卫,三两下就冲到方才马车停住的位置,等着他的,是幻流云。

御龙宝剑寒光绽放,与那银枪激烈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兵器间凌厉冰冷的声音,两件都是刚毅无比的绝世神兵,在各自的手中运用自如,这宁宇竟然跟幻流云打了个平手,好生厉害!

身后的副将眼望着两人过招,宁宇从马上跃了下来,施展得更加开了,幻流云从容应对,剑法就和那人一样,冷而萧杀,不动声色的防御,反击。这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厉害的人,能在宁宇的长枪下不受牵制,反而处处显杀机,稍不留神,受一剑就非死即伤,都在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这个流苍教,太过诡异,教主好深不可测。

“盯着我干什么?追上去救人!”打斗中,余光瞟见自己的两个副将竟然呆在原地,哪里像跟随他多年经验丰富的副将,狂吼一声,才把那两人叫回了神,带着部分精锐,双双追上前去。

马车突然狂奔,在里面的南风茉跟着颠簸,坐都坐不稳了,方才外面的厮杀声也渐渐远离,想来是调了头,人想撑到窗边去看,没想一个狂颠,就在马车里打了个滚,真是要死了,够折腾人的!!

外面毒仙仍然单跪在车顶,不停的向身后的追兵连发毒镖,那追来的人竟然都能轻盈闪过,快速追上前来,可见厉害。

远处河对岸的小山丘上,几人正暗暗注视着对面的情况,一个书童装扮的人问身旁的人,“公子,要去帮忙吗?”声音稚嫩悦耳,在看容貌,分明是女扮男装。

被唤作公子的人眉清目秀,清爽干净,气质也十分的好,人看得兴致正浓,笑道,“帮什么帮,上千人还救不出车里的一个人,那就是无能。”

“那公子猜测里是男人还是女人?”书童装又继续问。

“女人。”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前日明朝长公主的光舞宫起火,传闻宁王妃被烧死在里面,随后镇守边关的二皇子即刻关闭了边城大门,要不是我们进来得快,怕这一趟要白走了,你看那边那个使银枪的,就是二皇子宁宇,人不在关外守着,带着兵来这里打群架,车里除了那个平白消失的宁王妃,还能是谁?”

分析得头头是道,书童听完,无比佩服的望着他家公子,突然人脸色微微一变,道了一声,“不好!”

冰水

仿佛被刚才的厮杀所触怒,马匹带着车身放肆的狂奔,已经不受筱的控制,人心里也暗暗着急,正着力于怎样安抚那狂奔的两匹黑马,突然又闻得一阵马蹄声从前方靠近,站在车顶上的毒仙最先看见,策马而来的不是司徒三少又是何人?

连赶几日,终于是在这里遇上了,此刻宁锐等人来得好生及时,正正就拦住了人的去路,炙莲从筱的身边跳起来向前推进,双手在空中来回施展,数条肉眼几乎看不清的透明的线就向那一行人袭去,阳光一照,折射出几道琉璃般的光,不及多想,宁锐抽出寒铁软剑,亦是跃起来挥剑狂舞,那丝线竟然韧性极强,被软剑搅在一起都不曾断去一根。

两人就扯着线落下地来,目光犀利对视,眼看马车就要靠近,突然寒光一现,魅如风的寻龙剑瞬间把那丝线斩断,对着宁锐道,“交给我,你去救人。”

同时二娘,慕林加上春花都从马上而下,取出武器作势迎敌,尤其春花见了马车顶上的师傅,又是一阵莫名难受,但敌人就是敌人,心一横,毒镖齐发,准确无误的向昔日恩师刺去。

毒仙飞身一闪,没有要迎战的想法,在空中从腰上掏出一铁钩,往峭壁上一甩,人就脱了马车,贴上崖壁,目光不离春花,泛出欣赏之色,难得的狂放一笑,“不愧是我的徒弟。”话罢连连甩出系着长线的铁钩,顺着峭壁远离视线。

见到毒仙都走了,炙莲瞬间会意,也是取出同样的钩子,借助着地势迅速离去,这群人是早就有了预谋的。

还有十几丈的距离,宁锐想跃上马车,无奈前面又有一群黑衣人带着那飞盘利器纠缠上来,筱一个转身进了车内,一掌掀开车顶,取出铁钩,再一手扯住南风茉的手腕,似要用同样的方法将人带走,就在此时,带着马车急速奔跑的两匹黑马像是受到了惊吓,同时前身高高扬起,一个回旋,车身经受不住如此力道,缰绳一断,就向旁边的激流中飞了出去,突然失衡,筱抓住南风茉的手微微一松,只觉与那车身越来越远,直到自己贴上了崖壁,看见马车没入奔放宽阔的激流中,才恍然刚才还在手中的那个女人,他没有抓紧。。。。

一切发生得太快,南风茉这个慢三拍反应的人在马车里被颠得头昏脑胀,根本没弄清楚状况,只听见一声无比尖锐的叫喊,“南风茉!!!!!!!!!!!!!!!!”

这是。。。。宁锐的声音?

周身突然冰凉,已然在滚滚江水中随波逐流,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任由这顺势而下的江水把自己卷走,早已听不见岸上的人在呼喊。

水好冰凉。。。

狂怒嗜杀

“公子,怎么不好了?”书童再看过去,原来是那两匹失控的马发了狂,整个掉头一甩,马车就飞进旁边的激流中。

随即听到方才杀过来那队人中戴面具的一个嘶喊了一声,没进河中的马车已然被冲击成碎片,早已望不见车中的人影,女扮男装的书童跟着兴奋起来了,“公子公子!!!马车掉到河里去了!!!”

被唤作公子的人敲了敲她的头道,“你兴奋个什么劲。”随即吩咐身旁一直沉默的人,“琉璃,下去救人。”

旁边一个高挑女子得这一声,迅速的往下游而去,好像早就候命了似的,一个飞身,扎进了冬日的寒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