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轻尘挑高眉睁着漂亮迷人的大眼睛,扑闪的望着老鸨,嘟着一双红艳的小嘴,娇声软语的开口:“妈妈,人家就想看看这里的姐姐是不是长得都很漂亮,他们几个总骗我说这里的姐姐都是很漂亮的女人,人家不相信,才会跟他们打赌过来看看的。”

老鸨松了口气,原来这些小爷们是这么找乐子的,忙用八宝扇掩着嘴笑了一声,捏着嗓门做作扭捏的开口:“小爷们,你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吧,这里可不是你们随便来的地方,看你们长得倒比姐姐们俊了,岂不是让妈妈的生意没法做了吗?”

轻尘伸出小手儿,一把拉住老鸨的手,柔声的哀求着:“妈妈,你就让我见一见嘛。我们给银子就是了。”轻尘的话刚说完,一边的少白立刻递上去一张银票,老鸨一看到银票,哪有不愿意的,立刻笑眯眯的点着头,把轻尘他们几个让进去。

“好,好,看你这小子长得漂亮,一张小嘴儿也甜,妈妈我最喜欢你这小家伙了,都进来吧。”老鸨摇着扇子把轻尘他们几个让进去,楼阁里的那些女人看到走进来的几个俊美的少年,眼都看直了,目瞪口呆了半晌,很快围过来,娇媚的冲着少白他们抛媚眼,伸出纤细如葱的玉手,轻轻的拂过几个少年的脸颊,娇滴滴的开口。

“哎呀,小哥哥怎么舍得到这里来玩呢,要不要妹妹陪呢?”

“真是好俊的人啊,妹妹一看就心疼得紧呢,来,让妹妹好好陪陪小哥哥吧。”

她一言你一语,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少白他们几个初生的牛犊哪里经历过这些事啊,一时闹了个大红脸儿,越发的引得那些女人春心荡漾,轻尘望着这些女人,又掉头扫了楼群一眼,隐约可见最西面一间茶楼里,珠莲隐动,薄纱飘绕,悦耳的曲声传出来了,悠扬轻快。

轻尘小眉毛一皱,不悦的指着最上面的一间花楼,柔声细语的抗议:“妈妈,人家也要上去听曲儿,好好听啊。”

老鸨一听轻尘的话,脸色一暗,忙拉着轻尘的手小声的开口:“小祖宗,你可别叫了,那上面的人可不是你惹得起的,要是他一个不高兴了,你非要被他打屁股不可,要听曲儿还是让这些姐姐们弹给你听吧。”老鸨说完,顺手抓过来一个女人,指着她浓妆艳抹的脸蛋,笑着诱惑轻尘:“看,这位姐姐漂亮吧,她弹的曲可好听了。”轻尘扫了那女人一眼,一笑脸上掉下一层粉来,脸白得恐怖,幸好是大白天来的,要是晚上来的,非被她吓出病来不可,还听她弹曲呢,什么兴头也没有了,偏那个女人一看让她伺候个小孩子,心里还不愿意,哼歪歪的摇头:“妈妈,我不,我要陪这位小哥哥。”说着朝往剑风身上靠去,剑风脑门儿一皱,冷扫了她一眼,让了开来,若不是公子要待在这里,他早一掌击飞了这些不知耻的东西,看见男人都没命了。

“妈妈,我想听那上面姐姐弹的曲儿,要不然人家就在这里哭,你到底答不答应?要不然我真哭了。”轻尘有恃无恐的威胁老鸨,那老鸨顿时悔不当初,怎么就招进这么个小爷呢,还是把银子还给他,把他哄出去吧,忙弯下身子细声细气的说:“妈妈把银子还给你,你专门去找个人唱小曲儿吧,这里真的不是你们呆的地方。”

“你,收了人家的银子,都摸过了,而且那银子的味儿都被你闻了去,怎么能还给人家呢,我要听曲儿,哇”轻尘毫无预警的大声哭起来,那老鸨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胖手一伸想去捂轻尘的嘴,可惜轻尘的边儿都没沾到,花玄飞快的伸出手捏住她的爪子,让她动弹不得。

顿时整座花楼里,只听到一个孩子伤心的嚎哭声,那叫一个凄惨,搞得那些喝酒,唱歌,听小曲的人顿时失去了雅兴,很多人伸出头来怒骂:“哪里来的一个死小孩鬼嚎,你们这楼里怎么搞的?”

老鸨手里疼得叫唤,不住的央求着花玄:“这位小哥,求你们到别处去吧,妈妈给你们磕头了,下次等里面的大爷走了,妈妈一定让那位姐姐给你们弹一天曲儿,你们说怎么样?”

轻尘根本不依,边哭边眨巴着大眼睛望着那花楼的门隔,心里冷哼,我就不信你这个男人忍得住,忍得住也是你的好本事,哭得越发凄惨可怜了,边哭边大骂:“好你个妈妈,原来你专门骗小孩子的钱,拿了我的银子,说给我找个姐姐唱曲儿,可现如今又不让我给听了,你们都是大骗子,我不走,如果你不让我听曲儿,说什么我也不会走的。”

老鸨早就绿了一张脸,苦不堪言,本想赚两银子的,谁知道这小祖宗却是个不好惹的主,可楼里还有个更难惹的大祖宗呢,今儿个可真是我的灾难日啊,连声的央求着:“小爷,你就饶过妈妈我吧,千万不要把那位主惹出来,他生起气来,我这楼还有吗?妈妈求求你了。”

老鸨的央求声还未断,从那花楼里传出一声暴戾的冷喝:“刀光,外面怎么回事?”

恶魔成长卷 085 轻尘搅局

只听到楼里传来一声暴戾的冷喝声:“刀光,外面是怎么回事?”

随着冷声止,不知从哪飘出一个寒着脸孔的高大男子站在围栏处,面无表情的望着下面,沉声问老鸨:“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扰了爷的兴头?”

那老鸨一听这手下的话,立刻惶恐的连声点头赔不是:“对不起,都是这死小孩子,非要听冷霜唱小曲儿,我这就让他们出去,请爷们稍等一下。”刀光身形未动,也不开言,冷冷的立在栏杆处,摆明了是等候老鸨的处理。

老鸨立刻回过头,咬牙切齿的望着小轻尘和几个少年,大声的喝道:“你们今儿个看来是非要找老娘的麻烦了,你以为老娘是好欺负的是不是,看来不给你们点厉害,不知道老娘的本事?”

老鸨话音一落,轻尘一下子止住了哭声,小脸蛋上半滴泪珠儿也没有,星目盛着火光点点,冷冷的开口:“你嘴巴好臭,是谁的老娘呢?衣昊,让她知道一下,这老娘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衣昊早想教训这可恶的臭婆娘了,整幢楼里没一个好东西,现如今得了公子的命令,心里早来了劲,身形一闪,当空腾起啪啪甩了老鸨两巴掌,旋身依旧站在轻尘身后,而这一切只是眨眼之间的事情,老鸨顿时气得如杀猪似的嚎叫,立刻朝奔出来的龟奴命令。

“今儿个给我把这几个小子拿下来,好好教训一番,要不然还以为我们飘香阁是好欺负的呢!”几个五大三粗的龟奴一听到老鸨的话,提着长棍飞快的往轻尘他们身边冲去,一番手舞足蹈的乱挥,根本靠不到人家的边,不知怎么回事,几个龟奴竟互相打了起来,老鸨生气的吼起来。

“叫你们打那几个小子,你们自个儿打的什么劲啊?”

龟奴手脚根本不受控制的继续互相攻击,脸上早冒出一道道血迹来,青痕交错,刹是恐怖,心里慌的哇哇大叫:“妈妈,我们手脚不听指挥,不是我们想打的,好像遇见鬼了。”

老鸨一听说楼里有鬼,忙掉头紧张的四处张望,而飘香阁里的客人一看这怪异的光景,早飞快的跳出来看热闹,有的乘乱跑了,那老鸨一见心疼的大叫:“给老娘回来!”哪里有人愿意理她,早跑的一大半了。

小轻尘犹自冷哼一声:“你拿了我的银子,我要听那位姐姐唱曲儿。”

刀光本来站在栏杆处,早看清楚了刚才那小孩子的动作,想不到一个小孩子出手如此之快,只怕是爷的武功也不一定高过他,而且看得出他善于使毒,今儿个他要进爷的房间听冷霜姑娘唱曲儿,不知是真的想听曲儿,还是针对爷来的,刀光身形一闪,飞快的进了最西边的花楼。

独孤桀早不耐的皱眉,冷霜姑娘坐在琴架前完全忘我的弹着琴,根本不理外面的响声,那张清艳的素颜上,布着浅浅的笑意,享受在自己的琴音里。

刀光奔进屋子里,俯身上前小声的开口:“爷,外面来了几位少年,好像是故意找碴子的,为首的小孩子竟然只有四五岁左右,他们在外面闹事,非要听冷霜姑娘唱曲儿,爷还是回府吧。”

独孤桀刀刻的五官在偏斜的阳光下,俊挺迷人,内敛的气息显示出他的武功深厚,不以为意的冷笑:“刀光,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一个小孩子竟然怕成这样,出去让那几个家伙上来。”

独孤桀幽幽的声音如魔鬼般凌寒,凉飕飕的传到刀光的耳朵里,刀光虽然不赞同爷冒险,可也不会反抗,立刻走出去,大声的朝楼下叫了一声。

“好了,老鸨,让他们几个上来吧,不是要听冷姑娘的小曲儿吗?”

老鸨一听上面的大爷竟然同意让这几个小鬼进去听小曲儿,真是解了自己的围了,忙哀求道:“小爷,人家大爷让你们进去听呢,快上去吧,千万不要再为难妈妈了,下次绝不敢再胡言乱语了。”

轻尘方满意的点头,依旧扬起甜甜的笑脸:“谢谢妈妈了。”

那笑看得老鸨腿肚儿轻颤,差点没晕过去,这哪是一个孩子的笑啊,分明是一个小恶魔在对着她招手呢,忙让了身子请他们几个上去,小心翼翼的不敢再胡乱开口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着,绝不哼一声。

轻尘领着花玄他们几个走进冷霜姑娘的房间,麝香围绕,珠帘垂挂,纱缦轻飘,冷霜姑娘跪坐在琴架前专心的弹她的琴,低垂下眼睑,光照射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覆盖着明眸,投射出隐隐的暗影,果然是肤若凝脂,清丽脱俗,轻尘看着她,总觉得有些熟悉,再认真细看,她长得和娘竟然那么像。

此刻只见那素手灵活的游走在琴弦之上,悠扬的琴声从指间流过,时而轻快如流泉,时而激越如瀑布,时而清脆如水珠落盘,时而低吟如美人浅唱,整个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中,外界的一切好像完全吸引不了她。

轻尘不由得叹息,果然是一个有才情的女子,可惜却落入了烟花之地,掉转头迎视上那双阴沉的眼眸,从他进来,那双眼眸就盯着他,恨不得好好教训他一顿的表情,轻尘不屑的嘟起嘴,他以为他是谁啊?

少白飞快的拉了一张椅子给轻尘坐下,其他的人都站在一边,独孤桀看着眼前的小孩子,大剌剌的坐在那里,逼视着自己,那眼神怎么看怎么熟悉,和心底那样一道眸光重叠在一起,不由得心里抽得紧,唇角挂着冷酷的邪笑。

“好个没有教养的小子,你爹娘不知好好教养你吗?这么小就跑到这种地方来?”独孤桀出言相讥,眼角挂着深深的不满,轻尘听着他的说教,不由得好笑的挑高细细的弯月眉,小脸儿很认真的望着独孤桀,一本正经的开口。

“我爹死了,和阎王爷在下棋呢,所以没有教育我啊。”

独孤桀一听,啊了一声,很意外,那样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子竟然没有爹爹的疼爱,不由得让他心里升起一份怜惜,出口而言:“要不我收你做义子吧?”

此话一出,刀光脸色一怔,爷是怎么了,这小子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浑身上下透着古怪,爷竟然要收他做义子,难道是爷想起去世的小王爷了,再看这小子,竟然长得有几分像爷,难道说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缘分不成,刀光正在胡思乱想,另一边的小子早出声拒绝了。

“谢谢阁下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爹爹,而且阁下还不具备做爹爹的潜质,难道要我以后没事专门跟阁下学习如何逛青楼吗?”小小的红颜的唇里吐出凌厉的言词,那男人脸色一黑,相当的难看,回瞪着小轻尘,后者一脸没事人一样,专心的听冷霜姑娘弹琴。

一曲终了,轻尘立刻鼓掌,冷霜姑娘起身走到他们面前,冷若冰霜的开口:“两位爷还是移驾到别处去吧,冷霜欢迎那些真正欣赏琴声的人,不欢迎那些沽名钓利之徒。”

冷霜的话说完,小轻尘扑哧一声笑了,谁叫他是小孩子呢,被人家这么说也是无可厚非的,倒是那个大男人的王爷,也被人家说得不堪,脸色马上布了几条黑线,不悦的扫向冷霜的脸,这女人的胆子可真大啊,竟然敢把王爷往外推,不过独孤桀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有人会说的。

果然刀光一听小小的烟花女子竟然敢直接的把爷往外推拒,看来不给她点教训,不知道马王爷头上长了几只眼睛,跨前一步,冷冷的说:“冷霜姑娘什么意思?太不给爷的脸面了!”

冷霜并没有被刀光的暴戾吓住,相反的淡扫了刀光一眼,那张俏丽的容颜上是一抹讥笑,倒让刀光不好意思起来,这样一个女人,长得和夫人好像啊,只是比夫人冷多了,一想起夫人,刀光不由得把眼望向那小孩,不知这小孩是从哪里来的,可就是看着熟悉,竟然和爷长得很像,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请两位爷们走吧。”冷霜抛下一句话,移步往内室走去,再不看室内任何人一眼,留下晃动的珠帘和她影影绰绰的身影,小丫头走过来,把琴收起来,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轻尘想到闹了这个男人的局,心里舒畅多了,跳下椅子起身往外走去,几个少年跟着他往外走。

独孤桀黑潭一样的眸子内深藏着寒流,幽暗的闪了几下,冷声命令身后的刀光:“立刻给我跟着他后面,看他们在哪里落脚?”

“是的,爷,”刀光领了命飞快的出去,独孤桀起身,长衫轻扬,整个人眨眼之间不见了影子,冷霜的闺房中,一下子寂静无一人。

花玄走在轻尘的身边,小声的嘀咕:“师弟,后面这家伙总是跟着我,你看怎么办?”

轻尘眼尾扫到后面高大的身影,躲躲闪闪的藏在人群里,笑着说:“就和他玩玩老鼠戏猫的游戏吧。”说完身形一动,整个小身子飞快的往前移去,身后的人亦不落后,大步流星的动作,刀光跟在后面,自然不敢怠慢,紧追不舍,饶是这样,还有点吃力,正在自己以为快赶不上时,人家偏就停了下来,等他赶上他们的脚步,他们又加快步子,这样一来一往,已经走了很多路,等到刀光留神时,自己已经被人家引到郊外来了,而且那伙人进了前面密密的迷林中,自己真的要进去吗?要是进去恐怕出来要费一番周折了,可是爷嘱咐了不准跟丢他们,他只好咬牙进了迷林。

等他进了迷林,轻尘他们从另一个出口走出来,得意的笑着往回走,边走边说:“他要是想出来,只怕不到半夜是出不来的,谁让他倒霉呢,还想跟踪我们,真是自讨苦吃。”

小小的细嫩的声音透着轻薄的嘲讽,身影眨眼之间失去了踪影,身后的几个人忙加快步伐,大步追上前面的小身影儿,一行人很快到了摘星阁。

晚膳后,长歌望了望儿子,小心的提要求,往常都是儿子要求着跟自己睡,这第一次自己要求人家跟自己睡,这会不会有点丢面子,可是一想到白天见过的那个变态,马上摆出笑脸望着儿子粉嫩的小脸蛋。

“尘儿,今天有没有想和娘亲一起睡呢?”

轻尘摇了摇脑袋,今天他们有事要做,所以他没想过赖娘的床了,不过看到娘的脸色一下子暗灰了下来,奇怪的问:“娘,怎么了?难不成你想我了,还是娘一个人寂寞了?”百里流疏这个死男人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来,看来他是真的不着急了,既然不着急,他也没必要再等他了,娘亲的岁数也不小了,他还是找个好男人来爱她吧,等今天晚上的事情一结束,他就好好的给娘来个比武招亲,只要能打过摘星阁的四大高手,还能做到他提出来的条件就行了。

“你个死小孩子,说什么呢?什么寂寞了?”长歌的脸色暗红,幸好现在是晚上,谁也看不清楚,要不然让人家听见一定笑话她了,伸出玉手不依的拧儿子的小脸蛋,这小子的皮肤越来越好,哪像她啊,每天都用玫瑰花来泡茶喝,又用黄瓜美容,脸色的皮肤才好一点,小孩子就是得天独厚,手下的触感可真好,长歌不由得再用力的掐了一把,儿子的小脸蛋早红成一片了,某女竟然还不知足的想再拧会儿,轻尘飞快的一把拍掉娘亲的手。

“娘,尘儿今天想一个人睡,娘也自己一个人睡吧。”

“什么?不行,今天娘想你了,你必须陪我一起睡!”长歌飞快的伸出手,像八爪鱼似的紧搂着儿子,把他往床榻上拽,大有强迫的气势,轻尘一看,知道娘亲今儿个是不放过他了,也好,先等她睡熟了,他再去做事情。

“好了,娘,我在这边睡就是了,不过你好歹也去盥洗一番,看你身上好臭啊。”轻尘伏在长歌的怀里,闻了闻抗议。

长歌干笑两声放开轻尘,只要他不走,她就不怕那个色狼,那色狼武功可不弱,只有尘儿的功夫才可以对付他,当然他是绝对打不过俺家儿子的。

小凤从外面端来盥洗水,见姐姐果然把尘儿巴在屋里了,就知道她仍然记着早上花祁寒过来的事情,想必她真的把花祁寒当成了一个变态的色狼,那姓花的也是自找的,明明告诉他姐姐失去记忆了,偏还就死乞白赖的追着姐姐,她不把他当疯子才怪呢。

长歌想到儿子陪着她,自然没什么好害怕的,快乐的盥洗干净,跳上床榻上睡觉,只要儿子陪在她身边,她就不害怕,小凤好笑的看着姐姐,端起盥洗水走出去。

轻尘陪着娘亲一起睡,长歌因为心里比较踏实,很快就睡着了,轻尘看着娘亲睡着了,轻手轻脚的爬起来,走到隔壁去,敲了敲窗格子,小声的问:“凤姨,凤姨,你睡了吗?”

小凤正坐在屋子里做针线活,一听轻尘的声音,忙应了一声:“还没呢!”站起身走到门边开了门,小轻尘灵巧的身子一闪钻进凤姨的房间里。

“尘儿怎么不睡觉啊?”小凤关好门好奇的问,烛光下尘儿漂亮的脸蛋闪着奇异的光辉,大眼睛里燃烧着一团团的火花。

“凤姨,我要出去有点儿事情,你可以留心点我娘吗?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热切的声音透露出他心中的兴奋,小凤小心的开口:“尘儿,你千万不要做让你娘伤心的事情,如果她将来有一天知道了,心里会难过的。”

“嗯,我知道了,凤姨,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走了。”轻尘拉开门,一闪身没入夜色中,小凤望着外面漆黑的夜,不知道尘儿准备做什么,心里不免担忧的张望了两眼,回身把手里的活儿做完,好过去陪姐姐。

轻尘很快回到怡然居,几个少年正在屋子里等着他,一见他出现,忙分立在两边候着。

“你们查处狂浪十三刀老大住的地方了?”小声音凌厉的脱口而出。

剑风立刻恭敬的接口:“是的,公子,老大凤决就住在西郊,我已经摸好了线路。”

“好,那我们出发吧,不过一定要记住,不可随便伤了凤家的任何一个人,只有风老大,我要和他清算一下当年的事情,如果当年他不出手的话,我和娘就不会跳崖。”

轻尘一想起当年的事,脸色便盛着冰寒,虽然自己和娘亲没有死,可是如果当初没有师父的搭救,自己和娘亲早不知到哪个鬼门关去报到了,所以这凤决他是一定要会一会的,让他们明白自己做的事有时候会害死别人的。

一行人很快消失在月色中,夜漆黑一片,四周静的诡异,神秘,令人汗毛倒竖的恐怖。

恶魔成长卷 086 夜会凤决

长歌正睡得香甜,屋子里忽然多了一个身影,慢慢的朝床前移动,床上的人毫无知觉,仍沉醉在香甜的梦里,脸上露出可人的微笑,不是的发出一声咯咯的笑音,引得黑影飞快的转到床榻前,双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床上的人儿,贪婪的把她的容颜记到自己的心里。

花祁寒轻蹲在床榻前,伸出晶白如玉的大手,轻抚上她的容颜,肌肤细腻光滑,轻轻的摩挲着,她竟依赖的靠上他的手,吸取他掌心的热气,痒痒得引得他怦然心动,不由得更深的伏下身子,她幽幽的香气传进他的鼻尖,让他快醉了,她靠得如此的近,多少个夜晚他常常懊悔当初自己没有出手帮助她们母子,现在他不会再轻易放手了,只要她需要他,他一定随时待在她的身边。

花祁寒越想越入神,整个脸庞快伏上她的脸上,更清晰的看着她粉嫩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好似蝶翅般透明,投下一个淡淡的阴影,挺翘的小鼻子不时的轻皱一下,那艳红性感的小嘴不时的挑战他的耐心,不由得靠得越发近了,再近一点就要落到那张花瓣似的樱唇上了,不由得心猿意马,心跳加剧,虽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道德,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飞过的拂过她的唇瓣,带着浅浅的花草的清香,柔软到不可思议,他像个偷腥的小子般紧张,调头看了一下,再低头望了一眼,准备再尝下那醉人的气味。

门帘这时忽然响了一下,小凤睁着一双大眼惊恐的瞪着那个黑色的头颅,这是谁?究竟想干什么?沉声的冷喝一声:“你是谁?想干什么?”话音一落,花祁寒受惊的抬头,飞快的站直身子,脸上无端的红了一片,幸好烛光昏暗,看不清一切,可心里仍是尴尬,掩饰的望了一眼小凤。

“我来看看长歌。”移步往外走去,经过小凤的身边,她忙伸出手挡住了他的去路,很严厉的开口。

“花公子,我一直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所以才会没有告诉尘儿你来过这里,但是今天你又跑来了,而且还想对姐姐做出令人不齿的行为,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有这样的行为,如果下次你再来这里纠缠姐姐的话,我相信尘儿绝不会放过你的。”

花祁寒张嘴想解释一下,可是自己的行为确实不知道从何处解释起来,只好闷不发言,脸色不自觉沉了下来,冷着俊颜走了出去,一闪身消失在院子里。

小凤旋身关好了房门,走进室内,长歌迷糊的睁开眼,望了一眼小凤:“咦,凤啊,怎么还不睡觉呢?”

小凤走到她的身边应了一声,帮她掖好内襟,柔声开口:“姐姐睡吧,我也睡了。”长歌听了眼一闭,再次睡着了,完全没有摸清眼前的情况,小凤也不以为意,她知道她这个毛病,就是睡觉时脑子总是有些模糊,根本搞不清状况,这么多年下来,她也习惯了。

小凤坐在灯下守着,不敢再随便的离开,以防那个花色狼再过来,刚才要不是自己走进来,真不知那家伙接下来还想做什么,一直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看来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的,手托着腮歪在雕花桌边休息。

夜,无边无际的黑暗,远远近近的望不见一颗星辰,阴沉沉的半空笼罩着一层灰雾雾的雾气,缠绕着花草树木,朦朦胧胧的树影婆娑,偶尔一阵阴风吹过,吹得树梢好似鬼哭狼嚎般的呜呜作响,地上斑驳的树影越发的诡异。

城郊西边的角落,凤府里,灯笼晃晃悠悠的飘来飘去,好似彼岸上的引路鬼火,幽幽的诱导着人前往彼岸而去。

空气陡的萧杀,几条黑影快如闪电的落在凤府里,眨眼不见了踪影。

凤府的书房里,凤决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忽然空气中凌厉森寒的气流,使他陡的心惊 ,来人的功夫恐怕已到了极致,一直行到书房外,他才有所警觉,难道今夜便是他的死期吗?平日行走江湖,得罪了不少的人,要寻仇的人很多,自己也早做好了被追杀的准备,可是凤府的大小三十多口人是无辜的,但愿那些人能绕过这些可怜的老人和孩子,凤决精光一闪,朗声朝门外开口。

“阁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呢,用不着躲躲藏藏的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轻尘领着花玄和剑风等疾飞入内,齐齐的站在书房里,冰冷的望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此刻的神态略显疲惫,面容沉静,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几个少年和一个小孩子,可怕的是这个孩子,那双寒眸内好似装着千年的寒玉磁铁般吸引人下坠,心无端的恐慌起来,凤决努力想着记忆中自己是否曾经对付过这些人,可惜想了一圈还是没想到,不由得沉着的开口。

“不知阁下夜临凤府有何指教?”

轻尘仰天长笑三声,旋即住口,盯住凤决的眼睛:“好你个狂浪十三刀,今夜便是你的报应,想当初你逼人坠崖之时,可有想到这一日,冤有头债有主,总有一日是要遭到报应的。”

小轻尘的一句话一下子把凤决打入地狱,他一下子想起跳崖的事,那次是因为他欠了义亲王爷一个人情,所以出马帮他追回自己的侧妃,他并不知道那个侧妃不愿意回到义亲王的身边,最后母子二人竟然坠崖身亡,这件事他早就后悔了,每每想到那母子二人绝决的神情,自己便悔不当初,可是事情已经出了,他再多的懊恼也于事无补,所以自从那次以后,他狂浪十三刀的团伙永远隐绝于江湖。

原来那个孩子竟然没有死,当初自己跟着义亲王爷一起逼她们母子坠崖身亡,现在他回来了,而且找到了自己的头上,再看这几个人不凡的身手,看来今晚自己是难逃一死了,也罢,这么多年的不安心,终于要结束了,也算死得其所了。

凤决无所畏惧的盯着小轻尘,朗声开口:“当年所做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凤府里的其他人,他们是无辜的。”凤决乞求的望着几个人,希望他们不要滥杀无辜。

轻尘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大眼睛里布着和善,却又是残狠的,那么矛盾的组合,刻画在他的小脸蛋上。

“好,果然不愧为狂浪十三刀的老大,有气魄,既然你自己一人兜着,我就不为难你这合府上下的人了。”

凤决一听,脸上露出笑容,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结局,只要家里人没事,他就放心了,闭上眼睛静静的开口:“好吧,现在动手送老夫上路吧。”面色坦然的等待着,轻尘的柳叶眉轻锁着,脑子里浮现出今晚凤姨说的话,尘儿,千万不要做出让你娘伤心的事情来,娘是个善良的人,如果知道他以恶治恶,只怕会很伤心,也许永远不会开心了,所以,轻尘心念一动,弯月宝刀飞快的出手,在室内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旋转后轻落到凤决的下半身,快如闪电的挑断他的脚筋,出手之快使凤决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只隐隐一麻,双脚已废。

轻尘收回宝刀,冷声开口:“凤决,你给我记住,今日我只是废了你的双脚,从此以后希望江湖上再也没有狂浪十三刀,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的名字,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的。”话音一落,这孩子终究是不忍心了,也许是那个教养他的人存了一份善心,从此后江湖上再也没有狂浪十三刀,他会隐姓埋名的。

轻尘回到摘星阁,飞快的回到明月居,就怕娘亲半夜醒过来,虽然这种情况很少,但是凡事都有万一,要是她醒过来,自己不在身边,只怕吃不了兜着走,飞快的闪进室内,凤姨趴在桌上睡着了,轻尘走过去推了推她,小凤一个受惊,叫了一声:“谁?”

轻尘小手儿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小凤揉着眼睛,一看原来是尘儿回来了,心内才算放下心来,叮咛尘儿一声:“好了,你好好陪着你娘吧,凤姨去睡了。”

轻尘点点小脑袋,爬上床,挨着娘的身子躺好,打了个哈欠,他也累了,还是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长歌醒过来看儿子在自己的床上,才松了口气,笑着拉着儿子说:“你知道吗?昨天我做了一个梦,竟然梦到你凤姨跑到我房里睡觉了,你说好笑不好笑?”边说边笑,见小凤走进来,又把刚才的话讲了一遍,完了自己笑个不停,另两个人面面相觑,陪着干笑两声。

“好了,起来吧,别赖在床上了,太阳都老高了。”小凤放好水,立在一边催促长歌,娘俩才起身。

长歌还没穿好呢,外面得花玄飞快的站在外面叫了一声:“师弟,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官兵,你快起来出去看看吧。”

轻尘脸色一沉,官兵到这里来干什么?浅挑眉毛,思索了一下,想着,难道是昨儿个那姓凤的去报官了,好啊,如果真是他抱官了,凤府就别想安生的过日子,可是凤家并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啊,脑子考虑问题,手脚并用,很快穿好衣服走出去。

“你没问他们干什么吗?”“他们没说,只说要见师弟你。”

长歌一听到官兵到摘星阁里,生怕出了什么事,着急的穿起衣服,盥洗了一番,跟着儿子的身后冲到前面去,小凤在身后大叫:“姐姐,你慢点。”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左右跳个不停,怕是不好的事情。

轻尘走到摘星阁的外厅,冷扫了眼前穿着官服的一对官兵,原来是义亲王府的侍卫,轻尘寒着小脸儿开口:“你们一大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为首的侍卫一抱拳,大声的开口:“请问小公子就是独孤轻尘吗?”

轻尘一听,便知道那该死的王爷查出了他的一切,所以现在要来个老套的戏码,准备来个认祖归宗了是吗?真是狗血的情景,他蓝轻尘不屑这样的事情,冷瞪了那为首的侍卫一眼,沉声开口。

“这里没有独孤轻尘,你们找错人了,还请你们快点离开,别影响我们摘星阁的生意。”

为首的侍卫一脸为难,审视了半天,也不能肯定这小孩子是不是独孤小王爷,如果是的话,自己可不能惹毛了他,可他竟然说这里没有小王爷,可是王爷一大早就让他们过来接小王爷回府了,怎么可能没有这个人呢,他回去怎么交差啊。

轻尘见这些侍卫没有动静,不悦的皱眉,正准备好好教训这些人一下,长歌飞快的跑进来,冲到人家侍卫面前,一脸讨好的笑:“大哥啊,我们这里是正当的生意,绝对没做不正当的生意,麻烦大哥认真的查查吧,千万不能让我们摘星阁担不好的名声啊。”

说的人家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说的云山雾罩的女人是谁?不过还是客气点好,忙垂首回话:“夫人有所不知,我们是来找一个叫独孤轻尘的小孩子的?夫人知道吗?”

长歌秀美的脸蛋一凝,摇摇头:“不知道,我儿子倒是叫蓝轻尘,不过他可不叫什么独孤轻尘,他姓蓝。”长歌郑重其事的声明儿子的姓,因为儿子跟了自己的姓,基于他的那个爹,她根本不知道是哪位,而且不知道他为什么狠心把尘儿给扔了。

轻尘忙走过去拉走娘,不让她靠近这些臭男人的身边,娘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他是心知肚明的,那个王爷大概想让这些人把他们叫回去吧,太可恶了,多少年没见,竟然还拿着乔,太可笑了,以为别人稀罕当他的儿子和老婆呢。

“你们立刻回去,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这里,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轻尘掉头冷冷的瞪了那些人一眼。

那些侍卫知道这个小孩子很可能就是小王爷,他的眼神和说话的冷凌和王爷如出一个模子,现在他命令自己回去,自己哪里敢反抗,还是会去禀报王爷吧,看王爷怎么说,领头的侍卫一挥手领着手下离开摘星阁。

花玄走到轻尘的身边递了一记眼神给他,只怕那个王爷知道他在这里,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轻尘冷笑,他就是要和他正面冲锋,要不然早晚有一天还是会碰见的,还不如早一天了结呢,也好为娘谋一个好的出处。

长歌拉着儿子的身子,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低头喃喃自语:“尘儿,好奇怪啊,你竟然和人家小王爷同名字,可是我们尘儿就是没人家的命好,人家生来是小王爷的命,可是我们尘儿只能跟着娘吃苦受累,这人比人咋那么不同呢,真是气死人了。”长歌不停的发牢骚,轻尘忙一把抓过娘亲的手。

“娘,我们不羡慕别人,只要我和娘开心就好。”

“嗯,我们尘儿说得真好,只要我们开心就好,走,去用膳吧,肚子好饿啊。”长歌立刻高兴的接过儿子的小身子飞快的往后面走去。

而在义亲王府大大厅里,独孤桀俊傲的脸颊上布着无言的兴奋,他没想到长歌当年竟然没有死,而且尘儿也没有死,还开了一家有名的摘星阁,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活着,心内一下子充满了感动,老天对他不薄啊,他从得到消息到现在,都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一大早就让官兵去把他们娘俩接回来,只要长歌一回来,他就封她为义亲王妃,这本来就是她的地位,当年没有给予她的,现在都会给她,他要宠爱她一辈子,失去她的日子,他总是想起她的娇笑软语,那些有她的日子,总是充满了快乐,现在那些快乐要回来了,他们都会回到他的身边来的。

花祁寒打着哈欠坐在另一边的柚木椅上,他不知道上面那个男人在发什么神经,从三更天开始把他从家里挖了过来,一直坐在这里等着,而他什么都不跟他说,一脸神秘的望着外面,他可以感受到他的高兴,他内敛的兴奋,可是好歹告诉他一声,他究竟高兴的是什么啊?

义亲王府的正厅里坐着一堆人,整个义亲王府的主子下人一个都不少,统统守在大厅里,等着王爷的命令,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一大早被王爷命令在这里等候着,究竟等什么呢?没有人知道,只知道王爷的眉眼稍布着笑意,这是几年来从没有过的事情。

恶魔成长卷 087 一家相见

王爷宠爱的小妾恋歌,嘟起小嘴儿,娇媚的开口:“王爷,妾身有些累了,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独孤桀一记冷眼扫过去,恋歌乖乖的闭上嘴巴,她之所以受宠全因为她懂得察言观色,再加上现在怀了几个月的身孕,她甚至想着要是生下一个儿子,她就可以母凭子贵升上王妃的宝座,虽说她出生低微,可是儿子就是她最大的本钱啊,恋歌想到这里,不由得轻抚一下肚子里的小宝贝,感觉他在自己肚子里的跳动,心里立刻升起做母亲的喜悦,她知道王爷以前有一个儿子,后来死了,现在她一定要给王爷生一个儿子,他就会高兴了。

花祁寒见大家谁也不敢多言,自个的妹妹照旧事不关己的低头念经,她自从墨玉那丫头死了以后,真的再也不管独孤桀的事了,独孤桀有时候因为愧疚去陪陪她,她都沉浸在自己的经文里,完全不理这男人,也不去管府里的事。

“好了,王爷,究竟什么事让我们大家都等在这里,你再不说我就走了。”花祁寒打着哈欠站起身。

独孤桀幽幽的声音传来,透着难以压抑的兴奋:“长歌母子还活着,她们还活着!”

厅上的人立刻神色不一,花祁寒差点没栽倒到地上去,身子打了一个趔趄,重新站好,一脸怒意盯着独孤桀,原来他知道了长歌还活着,所以他派人去接他们了,可是他知道长歌失去记忆了吗?而且尘儿绝不是普通的孩子,他绝不会任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而且多年不见他们,竟然不亲自去迎接他们,仅是派了官兵去接他们,好你个独孤桀,你以为你是谁吗?所有人都要唯你马首是瞻,脸色一冷,望着独孤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