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男子,均是二十多岁。

衣着打扮很平常,与之相反的是,气焰很张狂。骂骂咧咧的走进来,看到蔺芊墨,三个女人一副模样,吊着眉梢上下打量着。

因有身孕的关系,蔺芊墨的穿着更是随意,胭脂水粉一点儿不沾,衣服也均是舒适为主,简单为上,但衣服料子却都非比寻常,千金难买。

不过,眼前这三个女人,对于衣服料子,在她们的认识里最好的那是锦缎,金贵的料子,她们也只认识锦缎,最好的首饰是金饰。而蔺芊墨的明显不是。

素雅的衣服,全身上下除了一根发簪再无其他首饰。簪子也不是金簪!

如此,可确定,眼前这位夫人,家里比较显眼的,除了眼前的几个下人之外,就再无其他了,明显也不是什么特别有钱的人家,院子也只是比普通人家大了一点儿,连城外王员外家都不如。不过就是用几个下人,来唬人,壮壮门面罢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和认识,她们面对蔺芊墨,自然也生不出什么畏怕来。

其中最小的女孩看着蔺芊墨上前两步,硬着头,抬着下巴,伸手好似不经意的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耳朵上那点点金黄随着她的动作显露出来。哦,一个金耳坠!

见蔺芊墨的视线落在她耳朵上。少女笑了,下巴更抬高了一分,很好,算她有眼力劲儿,一下子就看出她的金贵来。

她可是一般的农家女,她是小姐,是有钱人家的女儿。

在少女的认知里,有钱的人,就是要人来仰望的。而她,有这个资格,睥睨她人。钱,就是底气。

“我问你,今天你们这里是不是来了一个叫杨英的女人?”

无知的张狂,可笑的嚣张!

蔺芊墨神色淡淡,“来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

“对,就是她!”少女眼睛一亮,应的爽利。

“她现在在哪里,让她出来。”一边的年轻妇人,也不遑多让,说着,袖子随着撸了起来,气势汹汹。

蔺芊墨看了她们,不疾不徐道,“她身上的伤,是你们打的,对吗?”

少女听了,不多想,说话,不过脑,瘪嘴,冷哼,“那是她该打!”

少妇多吃几天盐,听到蔺芊墨的话,眉头皱起,终于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你和杨英是什么关系?”

蔺芊墨不予回应,看着那少女,随意道,“为何该打?她犯什么错了吗?”

少女冷哼一声,义愤填膺,“那女人,先是骗亲,又偷钱,被我抓到后,还死不承认,狡辩抵赖。这样的女人,打她都是轻的,要我说沉塘都不为过。”

话说的愤然,且毫无负担。小小年纪,视生命如儿戏,张口既是沉塘!

“骗亲吗?”

“是骗亲…。不过,这跟你说不着。现在,你赶紧把人叫出来,否者,你就是自找麻烦。”想到被杨英拿走的东西,少女开始不耐。

少妇附和,“帮着她,只会害了你。所以,你识相点赶紧把人给交出来,免得惊动官府的人,定你一个偷窃同谋之罪。”这话,完全的威胁。

柴嬷嬷听着,看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市井百姓,大奸大恶的不多,至纯至善的也极少。就如她们,杀人越货的事儿,她们应该不敢做,因为她们怕死。但是,却不妨碍她们逮到机会占些小便宜。因为她们最不怕的就是跟你讲道理。抓住她们认为对的一点儿,闹得人也很是焦心。

眼前的几人,好像就是哪类人。自以为自己很讲道理,其实,她们很无理。

蔺芊墨听着,不温不火道,“说说她是怎么骗亲的。也许,我会告诉你,她现在在哪里!”

“真的?”少女确定。

“她果然在这里!”少妇确认,同时也松了口气,在这里就好。

条件交换,她们首先思量是否吃亏。答案若是,不!她们很愿意说,反正,她们是占理的一方,无不可对外言。

“当然!”蔺芊墨答的肯定。

少女点头,竹筒倒豆子般开始说起,“杨英半年前跟我哥哥定亲的时候,她娘李氏说,她父母死的早,家里也没什么亲戚。说,杨英父亲早丧,婆家那边也没什么人了,除了一个会医术的亲哥哥,家里再没别的人了。我娘听了,对她这种全家几乎全死的情况,很是同情。虽然对脾气不好的杨英,不是太满意,可我哥哥喜欢,我家也接受了她,给了聘礼,这亲也定下了,可没想到,她们竟然说谎骗我们。”

少女气愤,“那李氏是杨家的弃妇,李志也不是李志,而是杨志,还是…。”少女说着顿了一下,不觉压低声音,咬牙道,“还是个妄想侯爷夫人的不齿之人。不但如此,那李氏还有一个嫁给一个残疾之人,声名狼藉的女儿杨莹。还有,侯爷夫人跟杨志的事儿就是她给揭发出来的,”

少女说着,看向蔺芊墨,愤然道,“一家子跟侯府结了仇,现在骗来跟我们结亲。你说,他们这不就是想害我们家吗?若是让侯爷知道我们跟这样的人家结亲。那我们还有活路吗?”

蔺芊墨听了,垂眸。原来在百姓的心中,凤璟如此凶残!

“夫人,凤青回来了。”

蔺芊墨点头,凤青上前。

“夫人!”

“说吧!”

“是!”凤青看了一眼眼前的几个人,面无表情道,“半年前,杨英确实跟一姓蒋的人家定了亲。李氏在这其中确实隐瞒了许多,刚才她们所言,是真!而在四个月前,因为杨莹上公堂一事,所有的事儿爆开。蒋家退亲,送出的聘礼也已要回。但却不依不饶,曾几次三番的去李氏远在城外的家闹。李氏为求息事宁人,每次都是以给钱了事儿。不过,送钱的时候都是背着其女儿杨英的…。”

蔺芊墨听着,开口,“她们对杨英动手的理由是什么?”

“前几日李志出事儿,杨英向李氏要钱,想起府衙打点探望其兄长时,发现李氏暗中给蒋家银钱一事。为此,在李志病倒之后,杨英今日去了蒋家,欲讨回那些银钱。蒋家不依,双方动了手!杨英发狠,抢回了一些东西,人受了伤,蒋家追回到京。杨英的事情,这就是全部!”

凤青说完,退至一旁。

蔺芊墨看着蒋家几个人,神色隐晦莫测。

蒋家几人,神色不定。惊讶于这家的下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夫人…。”去医馆的凤卫归,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蔺芊墨起身,“没见到人吗?”

凤卫回禀,“属下等去的时候,李家母子已出城。属下带人追直城外,现已把人带回,就在门外。”说着,微微一顿,“不过,李志情况危险,性命已在旦夕之间,所以…。”

蔺芊墨有孕在身,带一个将死之人进来,怕是不利,所以犹豫,人滞留在外。

蔺芊墨听了,眼眸微缩,“把人带进来。凤竹…”

“在!”

“拿我药箱过来,另外,派人去请华太医来一趟。”

“是!”

“还有,去一趟九皇府…”说完,想到什么,道“让武应也来一趟,带上前几天闹事儿的那几个人。”

“是!”

“柴嬷嬷,你给马上我准备点儿吃的。”

“哦…是,老奴马上去。”

满身血的李志,眼睛通红的杨英,还有摇摇欲坠的李氏。

蒋家的人看到杨英,李氏红了眼睛。蒋家女儿瞪眼,跳脚上前,“你这个贱…”

“让她们安静待着!”

蔺芊墨话出,凤卫出手,蒋家人定格,僵住。

“把人抬到屋里!”

“是!”

蔺芊墨抬脚,李氏忽然向蔺芊墨冲过来,凤卫出手,毫不迟疑把人拦下。

李氏瘫软,跪到再地,磕头,哽咽,泪水连连,“赢赢,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求求你…”

蔺芊墨转头。

杨英上前,伸手捂住李氏的嘴巴,扶住她,看着蔺芊墨道,“赢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论结果,这一刻,谢谢你在。”

这话带着一丝悲壮,眼中有感激,更多是灰寂。此刻,她杨英与杨志一条命,能活,是幸。若死,也无惧。哥哥不在,所有寄托全消散,痛苦的活着,不如痛快的死去!

十几年的岁月,人还年轻,可心却千仓百孔,她觉得好累!

拼尽全力去做一切事儿,可最后的结果,却没一样尽如人意,姐姐的仇怨,娘亲的抱怨,哥哥的辛苦无奈。

哥哥,她最后的温暖,若是没了,她找不到继续努力的支撑点儿。

蔺芊墨看了一眼杨英,收回视线,什么都没说,抬脚进屋。

相比杨莹出事时,杨英对她理所当然的求助。现在,她只有感谢,不求结果的感谢,不欠她们,却帮了她们,这就是恩。

这种转变,说明杨英她成长了。但为何心里一点儿都不觉得欣慰呢!

成长的背后,因为承受过太多,经历过太多。被迫的成长,承载的是心酸。

华太医来,飞檐走壁的被人带来,花太医也是快习惯了。

“夫人已在屋内,华太医请!”

凤卫说完,看到刚才还唉声叹气的老太医,眼睛骤然大亮,这次不用他伸手,华太医自己就颠颠儿的小跑进屋了。

凤卫看着,略疑惑!态度变得倒是快。

态度变,那是因为华太医一直都想再见识一下蔺芊墨的银针之术,那一次的惊艳,至今仍记忆犹新,那精准,大胆的针法,每每想起都令人心悸呀!

少卿,凤璟归,赫连逸带着前几日闹事儿的那几个人也随着赶来。

蒋家几个人在看到凤璟和赫连逸后,脸色瞬时大变,腿发软,心发颤。

对蔺芊墨,她们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因为,蔺芊墨是女眷抛头露面只限于京城,京城之外,见过她的人不多。

但凤璟和赫连逸不同,凤璟出战时,城内,城外百姓,都曾挤破头的目睹过凤侯爷风采。

而赫连逸贵为九皇爷,城内,城外的走动,男儿策马奔腾,一图畅快,继而不少城外之人也曾有缘遇见过九爷。蒋家就是其中的有缘人。

两人身份,她们十分确定,因此…。想尿了,这家到底是什么人呀?那位夫人到底是谁呀?呜呜呜…。她们好像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蒋母心肝儿颤,少妇全身冒冷汗,只有蒋少女,看着眼前两位身份尊贵,容颜俊美的男人,眼睛花了,痴了,忘了害怕,开始做梦了…

事情弄清楚,凤璟转头看向赫连逸,没什么表情,直白道,“你惹出来的。”说完,抬脚进屋。

赫连逸脸色发沉,转头看向杨英,“她让人跟你说什么?”

杨英看着赫连逸,曾经的九掌柜,现在尊贵的九皇爷,平静而沉戾道,“说想我哥活命,就来找赢赢。只要她能如愿,我哥就不会死。那个肮脏,恶心的女人。”

沈佳快要死了,人之将死,心性更差。她恶心杨枢霖那个老男人,特别在三皇子失去皇位,去往皇陵之后,杨枢霖仕途彻底无望,杨莹那一闹,彻底毁了他所有。

官位没了,人也臭了,仕途成灰烬,东山再起已无望。杨枢霖没了进项,开始大肆挥霍沈家财物,每日沉迷女人乡。

沈佳难忍,身体病痛折磨,让她说话越发刻薄,一句话,处处透着嘲讽。如此,素来大男子主义的杨枢霖如何能忍受。

一日,沈佳一句无能,一句抛弃妻儿的报应,此话,彻底惹怒杨枢霖。一个巴掌,一句贱人,荡妇还击沈佳。

一个巴掌,令沈佳躺了半个月。一句贱人,荡妇,令沈佳怀恨在心,生出歹心。

可杨枢霖该毁的都已经毁了,既然如此,她就再给他一击,让他断子绝孙。

心起,凭着沈家的财力,想做到这些并不难。而后,没多久,杨枢霖一日午夜行欢时,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从此瘫痪,衣食难自理,一切都被沈佳捏在手心。

其后,杨枢霖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的两个幼子,死于自己眼前。

人之将死,越发豁得出去,越发不愿将就。看着口眼歪斜的杨枢霖,沈佳越发思念她放入心心里,爱到极致的赫连逸,想见他的心益发难耐。而被赫连逸看在眼里,放在心里的那个人,也让她难以忍耐,嫉妒延伸为嫉恨。

要杨枢霖断子绝孙,杨志必须死。

要抚平她心里的妒恨,蔺芊墨必须遭受点儿什么,承受些什么。

所以,就有了今天这起事。

医馆出事时,蔺芊墨隐匿的帮助还是落入了沈佳的眼中。让她确定了,蔺芊墨对杨志还是在乎的,还是有些情义的。

如此,对杨志下毒,胁迫蔺芊墨,依次达到见赫连逸,完成自己所求的所有愿望。

一箭双雕,一石三鸟。

用你的在意,牵制你。

你若在乎,就会愿意为她奉献自己!

沈佳等着赫连逸主动前来,跟她做一夜夫妻!

第262章 要我抱抱你吗?

看清情况危急,需要医治的人,华太医心不由一震。竟然是杨志。

杨志,踏实,稳重,很有潜质,他很看好,也很喜欢的一个少年。只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儿,迫使李志不得已离开了太医院,令华太医颇为遗憾,叹息。

不过,李志虽人不在太医院了,可两人交情却没因此减淡。私下经常碰个面,闲聊几句。

就这几天他去了白云寺未在京城,没碰面。没想到,回来再次见到,他竟是这样一幅奄奄一息,生命垂危的模样。

面色沉重,看着蔺芊墨,紧声道,“凤夫人,可为李志探过脉了吗?情况如何?”

“是中毒,情况不太好。我刚为他服了一颗续命丸,暂时稳住。”蔺芊墨凝眉,“华太医也给他看看吧!”

“好!”伸手探脉,检查,动作,迅速却也仔细。

而后,神色越发凝重,“确实是中毒,且还不是一般的毒。”

“太医可知解法?”

华太医摇头,无奈,“毒性复杂,除非解药!”

蔺芊墨凝眉,就李志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容许他们一一确认毒药的合成成分。

凤璟走进来,看到蔺芊墨皱起的眉头,还有李志潮红的面孔,低弱的呼吸就知道,情况不太妙。

这种情况,在明了沈佳所求,意图之后,就已预料到。

沈佳那女人目的可是睡了赫连逸,这拼死一求,抱着必死之心要把赫连逸给扒光了,染指了。如此,又怎么会这么轻易让他们救活李志!

睡了,扒光,染指,这些词语在凤璟脑中略过。清晰发现,在见到蔺芊墨为李志担心,费心的时堵心的情绪,被抚平了一些。

若是最后沈佳能如愿以偿,凤璟感觉,他心情也不会好。因为赫连逸若是献身为的也不是杨志,而是因为墨儿,如此…。沈佳真该死!

抬脚,缓步上前,揉了揉蔺芊墨的长发,柔声道,“无需担心,九爷自有思量。”

蔺芊墨听了,转眸,眼神询问,九爷答应去献身了吗?不,感觉不可能!虽然这种事儿,男人不吃亏。但却足够膈应。被奸,男人也不会喜欢。

看着蔺芊墨那眼神,凤璟很满意。纯粹的探究,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不喜。这证明,自己媳妇儿对赫连逸献身一事,并未有什么不快的情绪,如此,对比萧飞肖想他时,蔺芊墨挥扫把的反应。一个对比,对谁在意,显而易见!

华太医在一边听着,脸上不敢显露什么,不过心里却忍不住探究。李志是否能活下来,跟九爷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如果是,那么,这事儿起,就不会轻落下。

“华太医,你在这里守着,我出去一下。”

“哦,好…。”华太医应。

蔺芊墨转身,脚抬起,还未迈出。手,被握住,微凉,无力。

“赢赢…”声音微弱。

蔺芊墨顿住脚步,转头。

凤璟停下,告诉自己,要大度。

“你醒了,感觉如何?”

李志想对蔺芊墨笑,但却发现连对笑的力气都没有,面色温和,眼中却盈满厚重的苦涩,沉重,“不太好。不过,临死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李志话出,华太医把头埋入胸口,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李志说这样的话,身为蔺芊墨夫君的凤侯爷,必然不会觉得荣幸,更不会心生欢喜。反而…。

想想耶律佑。华太医忍住抹汗的冲动。李志现在已是将死之人,又有蔺芊墨护着。凤侯爷心里就是再不舒服,也不会对李志动手。所以…。

华太医心里为自己摸一把同情泪,他听了不该听的,可这都是被逼的呀!他真不是自愿的,所以求不被迁怒,凤侯爷能酌情处理他这一身老骨头。撕的时候,轻点,给点儿怜惜!

华太医腹诽完,骤然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清清淡淡。华太医:…。此刻能晕倒否?醒来就说失忆可行否?好吧,他胡思乱想了。

凤侯爷若是想修理一个人,动手,有时甚至不需要理由。凤璟在撕碎耶律佑的那一刻,在华太医的心里已被定格,凤璟,是一个充满魔性的人,

“只是吃错了东西而已,不会有事!”

蔺芊墨话出,杨志眼圈微红,“上次我受伤,你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是跟马蹄亲密接触了一下,了解了一下一匹马的真实重量而已,不会有事!”

凤璟神色淡淡,杨志说的是他跟蔺芊墨之间的回忆。而这回忆跟他无关!

“所以,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蔺芊墨拿下杨志的手,为他拉了拉被子,转身…

“赢赢…”

蔺芊墨转头,就见一滴泪从杨志眼中溢出,瞬时又在鬓角处隐没,湿润的眼眸,带着满满的不舍,最后一刻,心中情意不再掩饰,声音轻弱,微颤,“赢赢…。”

听到这充满情意,绵绵的声音,华太医心跳不稳,紧张的头皮发麻,心里忍不住骂娘。他只是个可怜的旁观者,现在却搞得他像是个偷情者。要被拉出示众的感觉,压都压不下。你说,这算什么事儿嘛!

凤璟静静看着杨志,神色平淡。

华太医面色僵硬,浑身紧绷。听杨志的语调,那一句吓死人的我爱你,请你别忘了我等,那要命的话,是几欲脱口而出呀!要了老命了,比他被人捉奸在床还紧张。

“赢赢…你,以后都要好好的,要跟凤侯爷一直幸福下去…”

杨志话出,凤璟眼帘微动。

华太医差点虚脱。祝福的话,用深情的语调说出。这是调戏谁,吓唬谁呀!娘的…。不过好在只是祝福,不是其他。

爱,杨志说不起,也没资格说。

临死,有一句话想跟蔺芊墨说,那就是祝福,希望她一生平顺,安康!

蔺芊墨扯了扯嘴角,这样的祝福,听在耳中,落入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