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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直皱眉,我只得安慰他说:“你别担心,没事的,他又不是疯子。我上次见他,他说话是恶心点,不过倒也没把我怎样。”

“他跟你说什么了?”他的神情还是很紧张,对我和他见面的每个细节都详细打听。

可是我也有我的秘密,我只能轻描淡写地告诉他:“跟他妹妹的意思差不多吧,就是要我撮合你和他妹妹的婚事。我当时也告诉他,这事我根本就无能为力,少爷和新安公主这样的身份,你们的事哪轮到到我掺合啊。他却说…”

“什么?”他紧盯着问。

“他说书塾里只有我一个丫头,只有我才能跟少爷说得上话。我就奇怪了,他干嘛不去找另外那三位少爷,他们跟少爷是好朋友,找他们说话,应该更有份量吧。干嘛一直像苍蝇一样死粘着我这个可怜的小丫头。”

卫夫人请我进书塾打工,当时的确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可也给我带来了最大的麻烦,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他冷笑道:“你以为那个变态狂没找过他们吗?去年就找过了,只是他们背景都太强大,如今朝廷积弱,正是拉拢这些豪族的时候,他不敢强迫他们而已。”

不敢逼他们,就来威胁我。我们这书塾里,只有我是最薄弱的环节,柿子,当然是拣软的捏。

既然如此,我开玩笑说:“不如你就娶了新安公主吧,做驸马耶,你又没吃亏。”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得很难看,他沉声问:“这真的是你希望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连珠炮似地吼道:“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干涉我的婚事?你不过一打杂的婢女,搞清楚你的身份!我肯跟你坐在一起说话,已经是抬举你了,你就不知天高地厚,对我的婚事指手画脚起来,我娶谁不娶谁,轮得到你发表意见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简直被他骂傻了,这又是哪来的无名火啊。我不过开了一句玩笑而已,犯得着这么一跳三丈高,还出口伤人。

我也恼了,给他吼了过去:“谁管你了?如果不是你的九公主一再地骚扰我,我会跟你坐在这里说这些么?是你的烂事连累了我,我还没抱怨呢,你倒骂起我来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郗超他们早就说过了,宫里的人早几年前就开始喊你‘九驸马’了,你还在这里跟我装呢。”

“郗超说的?‘九驸马’?很好很好!”他不怒反笑了。

看他说着就往书塾那边走,我慌了,追在后面喊:“里面还在上课呢,你冲过去干什么?”

他不再回答,只管疾步而行。

“你要去干什么?找郗超打架吗?”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朝发声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卫夫人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卷二 南浦月 (35) 避雨躲进水塘里

更新时间:2008-5-10 11:40:29 本章字数:2834

见卫夫人突然从树丛里冒出来喊住了王献之,我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到了一点:她不会是一直都里面偷听吧?好像她的确是有这个嗜好的。

那不是她连某人类似表白的话也听去了?

王献之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回过头满脸通红地抗议:“师傅,你为老不尊,偷听弟子谈话。”

完了!这个“老”字,可是卫夫人的死穴啊。

卫夫人脸上的笑容可灿烂了:“师傅为老不尊是吧,抱歉得很,师傅有这么老了,不尊也有资格了。献之,你顶撞师尊,事后认罪态度又不好,为师就小惩大戒,罚你三天之内临摹一百遍你父亲的《兰亭集序》。但课一节都不许拉下,你可听清楚了?”又转向我说:“桃叶,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讲。”

王献之急忙拦在我面前,“师傅,今天的事都是我惹出来的,与桃叶无关啦,她是被我牵累的。”

卫夫人似笑非笑地说:“你自己都是待罪之身了,有什么资格为她求情?她的事,为师自会处理,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吧。桃叶,你还磨蹭什么,不想在这里干了是不是?”

我忙从王献之背后走出来,“不是不是,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好了。”

“那你躲在他背后干什么?快跟我走啊。”

我哪有躲啊,是他站到了我前面而已。但这个时候,分辨只会火上浇油,我不再说什么,只是回头对王献之做了一个“道别”的手势,就乖乖地跟卫夫人来到了东小院她的屋子。

一进门,卫夫人劈头就问我:“‘九驸马’的事,你也听说了是吧?”

“嗯”,我点头,“是郗少爷他们开玩笑的时候说的。”

“那不是玩笑”,她郑重地告诉我:“献之在宫里的确是被称为‘九驸马’的。那个时候他们四个人都在宫里给皇子们当陪读,新安公主也在混在里面读书。新安一直都很喜欢献之,她又是个直肠子,心里想什么就会说什么。她那时候整天在宫里嚷嚷,献之是她的驸马,别的公主小姐谁都不许跟她抢。你想,这样的话一说出来,那还不被人当成笑柄了?最后献之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会说‘哟,九驸马来了’。就为这个‘九驸马’,献之差不多跟宫里的每个皇子都打过架。后来又跑到皇后那儿做了特别声明,然后辞掉了陪读回了家。你要知道,能给皇子们当陪读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那么多贵族子弟,能当上陪读的也就那么几个。”

原来他和新安公主有这么深的渊源,一度还是同窗呢。我好奇地问:“他辞了陪读之后,就到您的书塾来了?可是那三个怎么也一起来了呢?难道他们也有别的公主缠着?”

我本来是开一句玩笑,没想到卫夫人居然点头道:“是啊,皇上的女儿太多了,二十四个呢,而且这还不是最后的数字,现在还在生。他们也怕留在宫里时间长了,被哪位公主看上了,沦落为驸马。当驸马对一般的平头百姓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可对于他们这种家庭出身的子弟,就是灾难了。娶个公主,这辈子被她骑到头上,多窝囊啊。所以献之一退,他们几个也跟着出来了。”

那么他们会来卫夫人的家塾就很好理解了:他们原本是皇子的陪读,虽然从宫里出来了,可是自恃身份,不肯去一般的书院跟那些学子们混在一起。

不过话又说回来,卫夫人的家塾也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单看她请的那些先生,就是非同小可的人物,连前中书令,前廷尉大人都请来了,一般的书院,哪敢指望啊?

这时我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王少爷跟六殿下也是同窗了?”不然他对六殿下的事怎么那么了解?

卫夫人的反应和王献之的如出一辙,她立刻紧张地问我:“你怎么知道六殿下,你不会见过他吧?”

我思绪电闪。也许,我可以试着向卫夫人求救?她也算是个奇女子,能以女子之身在男性世界里混得风生水起,必有其过人之处。

于是我在她面前跪下道:“夫人,桃叶承蒙夫人不弃,给了一个养家糊口的机会,让桃叶在父母双亡之后尚能凭一己之力苟延残踹,桃叶感激夫人于骨髓。现在桃叶遇到大麻烦了,无处求救,唯有恳请夫人怜恤,为桃叶指出一条明路。”

卫夫人叹口气说:“那天新安公主突然打上门来,我就大概猜到了一些,你站起来说话吧。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一点都不许隐瞒,这样我才知道怎么帮你。”

“一点都不许隐瞒”?也不知道是真想帮我还是窥私狂的癖好又发作了。不过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请她帮我出主意了。于是我真的把事情的详细经过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她。反正我也没做什么见得人的事。

当听到见六殿下那一段的时候,她眼里精光迸射,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天那,桃叶,你的机会来了,这就是突破口啊。”

什么什么?

她急急地说:“我年轻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这样的男人,身份也是千金万贵。但我最后不仅征服了他,末了还一脚踢飞他,为天下女子出了一口恶气。可惜我现在年纪大了,不然我一定亲自出马,好好整整这个恶棍。”

虽然她字面表达的意思,是为不能惩罚坏男人而遗憾,可我怎么看她都像是为不能跟变态狂过招而遗憾。

呵呵,高手过招,肯定精彩纷呈,的确是容易让人上瘾的。

“但是没关系”,她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说:“我可以把我的一身本事教给你啊。我平身最大的志愿,就是看男人被女人整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嘿嘿,我年轻的时候大概做这样的事情做多了,坏男人是整死了几个,好男人也给我吓跑光了。弄得到如今也没人敢娶我,我只好当一辈子老姑婆。”

“那个,夫人,我还是不要吧,我哪学得会您的本事啊。”我努力挣扎,想要抽出我那可怜的已被她抓得生痛的手。

她哪里肯放,依然激动地抓住我说:“就这样说定了。以后,你表面上是我书塾的丫头,背地里是我新收的徒弟。我要把你打造成大晋最魅力四射,最具杀伤力的女人。主攻对象:吴王六殿下。你攻下了他,新安公主哪里还敢惹你,你的什么麻烦都迎刃而解了。”

“夫人,不要啦。”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呢,我一个头已经变成两个大了。

“要!”见我还是苦着脸,她也把脸垮下说:“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就把我的工钱还回来,然后从这里滚出去!我决不会留一个不听话的手下在这里碍我的眼。”

原来,变态的不只六殿下一个!我本来想解决麻烦,结果却陷入了更大的麻烦。

她口口声声恨透了欺负女人的男人,可是她现在不是在欺负比她更弱的女人,是在做什么?

在她的一再威逼下,我只得答应以后做她的秘密徒弟,接受她的改造,成为惩罚坏男人的利器。当然,第一个主攻对象是吴王六殿下。

还好她没要我对付王献之。也许在她眼里,王献之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还引不起她对付的兴趣。

她想把我打造成刀俎,我却明明觉得,自己只是鱼肉,她的鱼肉。

卷二 南浦月 (36) 美人,我爱上你了

更新时间:2008-5-10 11:40:43 本章字数:2455

晚上回到家,把妹妹哄得睡着后,我一个人坐在灯下抄经,抄着抄着,竟然发起呆来。

等到终于回过神后,我重新拿来一张纸,在上面写道:“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

河非不广,谁才是渡我的那一苇慈航?

正感叹间,“笃笃笃”,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胡二哥?”,我试探着问。这么晚了,除了胡二哥,我再也想不起来还有别的人了。

“嗯”,外面的确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应答。

我起身拉开门。一阵风过,带进了一个人,同时向门外扔下了一句话:“你们都在门外好好守着。”

我惊慌失措,正要关上门时,已经来不及了。

“桃叶,我的美人,我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见到你了,你可知道我是怎样的相思如狂?”伴随着他恶心的声音,一根绳索猛地套在我身上,是本来就打好了活结的套马索。

“吴王殿下,请问桃叶犯什么罪了?您要这样捆着我。”我拼命挣扎,可哪里挣得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他越捆越紧。

灯光下,他的脸泛着一种奇怪的绯红,眼神迷离恍惚,可是他呵出的气中并没有酒味,他说话也并不颠三倒四,而是条理清楚,甚至很诚挚,很抒情:“我的美人,我今天一天没用绳子,也没用鞭子了。我手痒、心痒,我食不下咽、寝不安席。可是我叫遍了王府里所有的女人,就是没一个能引起我挥鞭的欲望,美人,我中了你的毒了!所以,我只好这么晚跑来找我的解药,否则,我今晚无法成眠。”

唰唰唰,他一边激动地诉说,一边拼命地挥动着鞭子。我强忍着火辣辣的疼痛,一声不吭地在地上缩成一团,尽可能地让身体的要害部位避开他的鞭打。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他才终于索然地扔下鞭子,喘着粗气问:“你怎么不叫?”

我还没回话,床上的小妹妹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慌忙对他说:“放开我,让我去看妹妹。不然她哭起来没完,把邻居都引来了,损失的可是你吴王殿下的名誉。”

他眉开眼笑地说:“你威胁我?我这一辈子还没被人威胁过呢,嗯,感觉不错。好吧,本王就暂时给你松绑,有个小孩在边上吵着,也挺烦人的。你快点把她哄好了,我们再来玩。”

他给我松开绳索。我忙奔到床边抱起妹妹,轻轻地摇晃着,拍哄着。同时紧急思考对策。

他则走到桌边,大摇大摆地坐下,就像他是这屋里的主人。他拿起我刚刚抄写的经文,看了看,连连点头说:“字写得真不错,是给小九抄的吧?”

丢下经文,又拿起那张写有诗的纸,摇头晃脑地念了一遍,然后说:“我和你之间的河,只要有这个就可以渡了。”他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鞭子。

随着他晃动鞭子的动作,我全身被鞭打过的地方痛得一缩,心也缩成了一团,因为,我恍惚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就跟那些被他折磨致死的女人一样的命运。

绝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如果再被他打下去,王献之曾形容过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就是我了。

于是我努力打点起笑脸,恳求他说:“可不可以麻烦殿下帮我拿一样东西?我够不着。”我用手指了指柜顶,那上面放着一个大南瓜,是胡大娘送给我的。

“你这个时候拿那个东西做什么?”虽然他嘴里这样问,脚却已经朝那儿走了过去。

原来他也可以这么乖这么听话的。

咳咳咳,我轻了轻嗓子,开始念台词:“殿下为思念臣妾而食不下咽,臣妾感念殿下的深情,想做点宵夜给殿下吃。可惜臣妾屋里实在没什么好东西,只有那个南瓜,再有一包糯米粉,就做几个南瓜饼给殿下吃,好不好?”

“真的呀?那太好了。”他回头一笑,居然笑得如婴儿般的纯挚。这个人,是个真正的魔鬼!魔鬼就是那种在某些时候像天使的恶人。

虽然他个子很高,但柜顶更高我自己拿的时候肯定是要站在椅子上的,他的脚踮呀踮呀,脚尖也越发地伸进柜子底下。我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四五六”,当数到“六”的时候,“啊啊啊!”杀猪一样的惨叫声几乎震破了我的耳鼓。

门外立刻传来了紧张的敲门声和询问声:“怎么啦,殿下?”

同时,隔壁左右也传来了开门开窗声。

我冷笑着对他说:“叫你的手下快退到外面去,我的邻居就要来了。你肯定不想让你的子民看到你现在的光辉形象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认命地叫手下退下去了。

胡二哥很快就赶过来了,隔着门问:“桃叶,刚刚听到一声大叫,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你没事吧?”

我赶紧答道:“我没事,胡二哥,我正在脱衣服准备睡觉呢,忽然听到那么一叫,把我也吓了一跳。”

“你没事就好。那你把门锁好,赶紧睡吧,时候也不早了。”胡二哥在门外叮嘱着。

我回话说:“嗯,你也回去歇着吧,明早还要去那边开门呢。”

他笑着说:“我现在不用起那么早过去开门了,那边又请了一个伙计,他每天就住在店里的。”

又叮嘱了几句后,胡二哥才走了。

“你们可真亲热啊,说,这个是你什么人?”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了。世上还有这样的怪人,脚上还夹着一个老鼠夹子,鲜血直流的,他居然还有闲心吃这种无名飞醋。

既然你不怕痛,那好吧。我蹲下去,借帮他拿掉夹子之机,又狠狠地虐了虐他的脚,无非是刚要取下来,手一滑,又夹上了,如此反复再三。到后来,我看他快要痛得虚脱了,嘴唇几乎咬破,才饶过了他。

这只脚,大概要休息好几个月才能再走到我这儿来骚扰我吧。

最不可思议的还是,除了刚开始的惨叫之外,他居然没有再抱怨一句。在我为他取夹子和包扎的整个过程中,他一直用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傻很天真,很爽很幸福。

在被他的手下背出门之前,他回头饱含深情地对我说了一句:“美人,我爱上你了。”

彻底倒塌。

卷二 南浦月 (37)我发誓,我什么都米听到

更新时间:2008-5-10 11:40:57 本章字数:2142

带着一身伤去上工,在乌衣巷口又被人堵住了。不用说,又是彩珠。

这家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没好气地冲着她嚷:“你家公主前不久才叫人打过我,你家殿下昨晚又亲自挥爪打得我半死不活,我只剩一口气了,你还来干嘛?来看我死了没有?”

“六殿下打过你了?”她居然是一副打翻了醋坛子的表情。

我的天,这一家子都该拖去人道毁灭!难怪六殿下不仅不认为自己变态,还自以为魅力无边,就是因为有彩珠这样的天生贱人才如此的。

一大请早我可没胃口咽下这坛酸不溜秋的老陈醋,于是我信口胡诌道:“他说找不到你,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才来找我的。”

这下你该高兴了吧?

她的神色果然缓和了许多,告诉我说:“我昨天奉修仪娘娘的旨意,去王府给郗夫人送蜜饯去了。你猜,我在郗夫人房里见到了谁?”

她刚开始说话的时候,明明还在为失去了一次见吴王的机会而惋惜不已,但说到后来,又带点幸灾乐祸的口吻了。

虽然不想让她得意,我还是鬼使神猜地问:“谁呀?”

“就是郗夫人的娘家侄女郗道茂小姐,小名叫宓儿的,看得出,郗夫人很喜欢她。我回宫后把这事向公主做了汇报,她要你跟王献之探探口风。因为我们公主已经听到了一点风声,郗夫人有意要亲上加亲,让王献之娶这个比他大半岁的表姐为妻。”

我的心没来由地一颤,那些被鞭打过的地方又隐隐作痛起来。我绕过她往前走,同时冷冷地说:“你既然这么清楚,还要我打探什么?你和你的主子们都那么神通广大,何必老是缠着我一个小丫头不放。”

她一个箭步上前,推了我一把说:“我看你最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上次说得对,我们是不敢随便弄死你,怕跟王少爷不好交代。可是三天两头打你一顿,你又能如何?天天去跟王少爷告状装可怜吗?你以为你是他的谁!他家那么高的门槛,你跨得过吗?我劝你还是清醒点吧,不如倒身投靠我们公主和殿下,为他们做点事,还能得点实惠。我这几句话,可是实实在在为了你好,你自己仔细想想想看,你跟着那王献之,他能给你什么?是名份还是钱财?你看着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做起事来傻不拉唧的。”

“那就多谢彩珠姐姐教诲了。”我对她嘲弄的一笑。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

彩珠却像得了话痨一样,还想拦着我继续毁人不倦,好在这时候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小桃叶”

我忙惊喜地回头:“猫先生,您今天来得好早!”

来得早还是次要的,关键是咋来得那么巧。

“呃,小桃叶,我姓毛,不姓猫哦。”一面这样说,一面却又神气活现吧唧着嘴,摇动着他那两撇“猫须”,看得我忍俊不禁。连彩珠都差点笑场了。

我懒得再搭理她,和猫先生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我边走边问:“毛先生,您一个多月没来的呢,听说您又要走马上任了,以后就不能来给我们授课了?”

他一笑:“你们的消息好灵通。我本来的确是有这个想法的,但后来家里出了一点事,过后我就慢慢打消那个念头了。”

我又问:“听说您家老夫人病重,现在可好了没有?”

他回答说:“好了一些了,但还需要卧床静养。就因为老母亲的病,让我打消了出去做官的念头。她老人家近年来身体一直不大好,万一有什么山高水低,而我居然不在身边,那我挣再多的俸禄又有什么用?子欲养而亲不在,情可以堪!”

子欲养而亲不在…

我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只听见猫先生兴冲冲地说:“我找卫夫人续聘去了。我们本来的聘书这个月就到期了,正因为这样我才打算走的。现在不走了,当然就要续聘了,小桃叶你快去打扫哦,要是我待会儿过去的时候你还没扫完,为师要罚的。”

我赶紧点头,目送猫先生乐呵呵地往东小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