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准备点汤食。”

“哦。”梅儿应着,心里非常不痛快,除了空致净每个人都把当丫鬟用,难道她长的像丫鬟吗!气死她了,早知道当初就该听大人的话,如果她没乱跑,如果她没有打晕自己的丫头,她也不会在这给他们当下人,更不会在街上让人起了歹念,可如果真那样她也不会认识空致净,想到空致净梅儿笑了,决定便宜床上那个人给她弄碗汤去,想她堂堂火龙堂大小姐给她煲汤,希望她别减寿…

雪色映照大地一年复过一年,冷风西进又是一地银装,边关高捷却提出驻守,百姓不解,朝中局势紧绷,龙派要求册立太子,皇派要求搬师回朝,两派对阵不分输赢,估计龙潜远在就要血洗东宫。丞相倒戈龙主,带领门下人物成为拥立太子的最重力量,龙啸坐镇皇宫表演着他即将落幕的演出…

空致净再往幻移房里加个火盆,把暖好的水袋放她怀来,悄悄的退了出去。

公孙诉高大的身体趴在床上,看着熟睡的空零面容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见空致净从外面进来问出了他很想知道的问题:“师傅,他父亲是谁!”他问的很急语气中有强烈的占有性,甚至夹杂着他都没注意的血腥。

空致净往火里加点炭,神色祥和面容神圣。

“师傅?”

“不知道。”

公孙诉似乎就等这几个字,他更认真的看着眼下的孩子,手慢慢的伸向他的脖子:如果掐死他是不是就代表她没了对过去的牵挂。但他随即收回手,如果真掐死他,幻移肯定恨他,弄不好追到天涯海角都会把他碎尸,想到这点他竟笑了,笑的开朗笑的大气,可是这些都掩不住他的担心:孩子出生了她没了牵挂,她会不会好了之后离开?这个猜测让公孙诉很不爽,他更不爽的是她有孩子,有孩子证明她有男人!那他呢!他算什么!对一个有夫之妇有好感他以后怎么震慑天下!他最想知道那个男人死了吗!不过他私自认定那个男人死了,要不然怎么放着妻子不管,让她跟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这种屈辱,所以他认定她的男人死了,至少在他心目中死了,既然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md哪个帝王还没娶过几个寡妇!他要娶这个女人当皇妃!然后把她锁深宫里天天陪着他,公孙诉想通了再看空零也没有杀念,只是笑的很贼性:“儿子,老子当你爹吧。”

空致净大作的思维骤断,睁开眼睛看向床上的公孙诉,他虽不懂男女间情爱,但是他了解公孙诉,从相识到现在公孙诉都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当年水印国帝王秘密的把他交到自己手上时,就说不是想让佛法渡化他,只是希望他儿子快乐一点,如果屠杀可以满足他的兽性,让那个帝王逐鹿天下又如何,可自从他们的队伍里有了幻惜公孙诉似乎很少要求往荒无人烟的地方走,也不拣山端沙堤夜宿,也不在三天吃生两天吃海,他甚至在焰国动用他身为异国大皇子的势力,这有多危险空致净也不是傻子,只是这是为什么?空致净再次闭上眼,他不想多想,因为她也弄不明白该往哪个方向想。

公孙诉突然畅爽的大笑:“老子决定了!你就是老子的儿子!等老子拿下天下!老子让你当太子!”这诱惑不错,谁也别给他叽歪,那个女人最好也要同意,想起幻移,高大威猛的公孙诉竟然又脸红了…

外面的大雪转成小雪,冷风嚯嚯雪花四散。

幻惜盖着厚厚的被子头上顶条凉凉的毛巾鼻子里偶然涕点小水,嘴巴偶尔接替楼上的工作——不小心感冒了,高烧严重时糊里糊涂的喘不过气来,公孙诉急的一夜夜守在她的房间,空致净也发挥着最大的用处帮幻移输送真气。她的身体产子没多久如此严重的高烧对她的健康不利,他们现在只能小心的伺候,怕有什么后遗症。

公孙诉亲自为她熬药,心思细腻的空致净服侍她喝,就算喝了就吐空致净也没停止手边的工作,一遍又一遍的耐心喂她,有时候一碗要喝一天,空致净都没为此皱眉。两人都希望她快点好,不要出意外,永远健康。

只是两天后这点愿望成了奢求,幻惜感冒了不算,小家伙也病了,本来大夫嘱咐他们母体生病,小心孩子,他们也很小心的照顾空零,可怎么就病了,他比幻惜的情况还严重,他是个婴儿,出生至今不足一个月,他要是病了随时可能有生命的危险。

但是人手不足他们只好请梅儿帮忙,梅儿不得不招供她没人照顾人的经验,必定真被她照顾死了她也会内疚,她只是喜欢空致净还不到自不量力的诏告天下她什么都会。

公孙诉急的不知道能做什么,小的总是哭,大的烧个不停的说胡话:“怎么会这样!”

空致净也六神无主,几天来他不断的为他们输送内力,可是两人的体制都不是能长期承受内力的阶段,经文又对两人没用,他现在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以前空致净认为没什么事能难住他,但现在看来他甚至没办法唤醒他的朋友。

空灵的情况最不好,蒙古大夫也说大人高烧没问题,孩子很危险,空零已经三天滴水未进,脉搏一次比一次虚弱,有时候会出现短时间停跳,小脸半面呈白色,哭喊的发不出痛苦的声音。

公孙诉心急火燎的看着刚认的儿子,每次都不敢听他的呼吸。幻移勉强还可以吃点药,咳孩子一点也吃不下去,公孙诉握着空零的小手,他最担心的是万一幻移醒过来,孩子不在了,幻移会不会受不了崩溃,虽然幻移一副不把空零放心上的样子,可如果她真不在乎她就不会生他,不会为了他委曲求全把自己吃胖。况且这孩子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如果真出了问题他也瞧不起自己。

“呜…呜…”孩子哭的声音很低,不注意都听不到,手脚冰凉的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嘴唇呈紫色般吓人。

大夫第一次没跟他们多话,摇摇头走了。

空零病情加重,幻惜原有起色的身体也跟着加重。

公孙诉坐回幻移床边,粗糙的大手不自觉的抚摸幻惜通红的面色,头埋在她的秀发中,声音低哑道:“有我在你放心。”最终他坚定的看向空致净,庄重严肃的他浑身散发出君临天下的气势:“致净,召集水卫。”

三天后,水印国顶尖力量 - - 云水天护送还还魂珠进驻焰国,由空致净坐镇,天成、天慈护法,驱动还魂珠为出生不足一个月的空零续命,还魂珠是三国瑰宝,每朝皇室均有一颗,用于战乱和国内游重大变革时为皇族续命,一棵还魂珠的效力是三次,还魂珠药力的催动需要内力深厚偏于阴正的三大高手同时在场,否则也不会有好的效果。历时七天,四大高手不眠不休,云天水成员亲自护法,水印国大皇子全程监护,当还魂珠终于黯淡,白光中的空零气息慢慢稳定,空致净几乎脱力时,整道工序才算结束。

昏迷中的幻惜早已好转,她看着紧闭的儿童房门,看着守在外面的公孙诉,看着雪光中落在他身上积厚的白雪,她怯弱了,她不是个善感的人,前生今世她都不曾让人无条件的为她付出,可如今她想不透她哪好到让他付出这么多,所以她转身回房,继续躺在床上看房顶 - - 不能在这里呆了,她可是贤妻,况且她相公也没说非跟她离婚不可,保不定哪天他为她死一次她就要换相公了,当人和人之间产生了对照她会不满意龙潜远的,可她其实是个很喜欢安定的人,喜欢在合法的氛围里和合法的人交往,所以她必须走,为了大家好她要走…

空致净打下最后一个佛印,天成和天慈疲惫的垂下了白白的眉毛:“多谢道元大师。”

空致净被两人的道谢弄的一呆,应该是他谢谢他们,是他们帮忙救了空零。

天成和天慈舒口气,拿起侍卫递来的毛巾径直讨论道:“这次小主人没事多亏赶到的及时,要是出了意外我俩可九死一生。”

“老伙计,咱俩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帝王,帝王肯定开心。”

“那是,那是。”两人一想到此次来营救的是大皇子的小主子,就感觉无上荣幸。

看着两个花白胡须的人谈的如此兴起,空致净想解释都不知道怎么解释。空零怎么可能是公孙的孩子,何况这谎言说出去后果很严重,皇室血脉不可颠覆,有时间他该找公孙谈谈。

病情稳定的空零现在发家了,体内全是宝贝,一个月大的他,皮肤舒展,面如胭脂,奶声奶气的嗯嗯声让公孙诉爱不释手:“师傅,他长大一定比幻移好看。”自得的语气就像是夸自己的儿子。

“恩。”

公孙诉忍不住拿脸蹭蹭身下的小人,却让身下的人不舒服的慢慢撇开嘴角,眉头缓缓合拢。

公孙诉见状吓的连忙祈求:“别哭,别哭,千万别哭。”

“哇 - - 哇 - - ”小家伙不合作的眉头紧锁、哭声震天。

公孙诉叹口气认命的抱起他放在肩头诱哄:“乖,乖,是爹不好。”他快一步的确定了自己在空零这的身份:“师傅,我明天把胡子剃了。”

空致净没有答话,公孙诉为空零的牺牲不是一点半点,他甚至为了空零向那个很会说的大夫请教怎么带孩子,这样的公孙诉对他来说很陌生,陌生的他开始胡思乱想…

梅儿像往常一样守在门外等空致净出来,以往空致净看到她都会回她一声法号,继而快速走开,但今天梅儿和他说早上好时,空致净愣了好一会,回了她一声好,才慢慢离开。

梅儿挥着手、僵着笑脸很怀疑自己的诚意是不是感动了以佛为大的空致净。

空致净今天的情绪不对,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公孙诉的影响,他这几天都有点心不在焉,他不穿僧袍已经两个月了,没有去渡化没有去讲经,就算是讲经也是为了能对幻移和空零有点用处,这不是他,不是十几年如一日的他,现在的生活是不是颠倒了各种关系,如果说他们以前带着幻移是因为幻移有身孕,那现在呢,孩子出生了,幻移能下床走动还有梅儿可以照顾她,按说他们负累,不用愧疚他们也该离开了,可是为什么就没人提议离开。公孙诉没说是因为他对幻移有私心,自己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排斥幻移的接近?空致净坐在台阶上看着白茫茫的雪色,心里也是迷茫一片,不自觉地他又念起了那句佛家经典:“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他念的很慢不是想用此句话告诫别人也不想劝解自己,他在品,品佛法中的意思,当今世上佛法典籍不多,解释和注解更少,有些完整版是当代大师补修的,可以说大多的佛法都有残缺就好似这些东西是硬生生的从一个地方被移来的残砖瓦砾,他慢慢的品着,就好像要用这么熟悉的东西忘掉脑海中的事情:“…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在想什么?”

空致净毫无防备的开口:“想你。”说完发现别扭不自觉的脸红:“贫僧…贫僧的意思…是想…”

幻惜可没心情逗他,无厘头的回了句:“你先回答我,我瘦了吗?”

空致净很认真的打量她,然后诚实的点点头。

幻惜又道:“和以前比呢,就是我们初见的时候。”

空致净想了想摇摇头:“那时候瘦。”不过他说完,很注意幻移的脸色,上次她说她胖时把她说哭了,他可不想再把她说哭。

幻惜没有任何异常的要坐他身边。

空致净马上拦住她:“凉。”然后抽出他打坐用的圆墩放在石阶上,示意她坐下。

空致净无心的动作感染了性格冷淡的幻惜,可幻惜告诉自己要有抵抗力,这两个男人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都记在心里,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就是离开,让大家都没出轨前说拜拜,可走之前就让她最后为他们做点什么:“你知道你刚才念的佛文事什么意思嘛?”

空致净点点头,但过了会儿又摇摇头,他想听幻移说,幻移口中的世界和他们的不一样,他其实也很喜欢听幻移说话,只是他每次都是偷听。

但幻惜让他失望了,此时的幻惜很认真的,认真的让空致净感觉陌生:“这句话很简单就是说你看到的并不是真的,真的也不见得会变成永远的,只有不停的去实践去感受,你才能明白一件事中的真真假假,其实佛学什么都没主张,因为佛主结过婚,他有过七情六欲,所有的一切不过他看透和心伤下的抉择,不同的事他在死之前参透了他自己,因为经历的多想的多他的思想适合很多人,他写了一个很美的梦,让一群人去追,可那些必定是没有缺点的圈子文,圈子文其实很讨厌,他没有章法可循却什么都可以感悟,代表作还有《道德经》,圈子文不是让背的是让感悟的,不是拿着经书穿个袈裟行行善的问题,他要的是你心里的共鸣,是你经历沧桑回来依然不改心中善念的执着,是你受尽苦难依然坚信大爱无边的天真,你离你的信仰多近,你距你心中的佛就有多近。”

四个月大的空零抓着公孙诉的头发往嘴里塞:“嗯…嗯…”吃…吃…

“幻移!看你儿子!可恶!疼死了!”他嘴上骂着却一动不动让他拽。

幻惜走上前,拍拍他儿子妖异的脸:“乖,不要吃草。”

“陆幻移!”

“啊!我有没有夸过没胡子的你很帅。”

公孙诉借掰开空零小手的工作,成功的掩饰了他的面红耳赤。其实欢喜还有一天没说,不长胡子的公孙诉很有气势,那种目空一切的感觉就像龙潜远,唯一不同的是一个内敛一个外放。

梅儿坐在桌子前看着入定的空致净,越看越高兴,月刊越喜欢,她歪着头想自己能跟他们这么久是不是因为空致净接受了她,她美美的想着,歪着头笑看她的王子。

幻惜喂儿子一口水,不经意的开口道:“梅儿,你什么时候走。”如果不走还可以帮她看孩子。

梅儿微笑道:“要你管。”然后依然很痴迷的看着空致净。

空致净有苦难言的让自己继续打坐,他很怕梅儿,越来越怕,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这位女施主的眼神很怪。

用幻惜的话说是:她看到你就像菩提遇到歪脖子树…

焰国历三十七年四月,春风又绿江南岸,万物生机为早春,幻惜什么也没说 - - 离开了。

走的那么突然,走的让关心她的人毫无准备,她仅留了一张小纸就告别了照顾她一年多的两位朋友。

空致净沉默了,公孙诉抱着空零也沉默了,只有梅儿笑了。

幻移的离开早在他们的猜测之中,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她走的那么突然,而且走时看都没看空灵一眼,虽然幻移总表现出一副空零是拖累的样子,可明眼人都知道幻移喜欢他,谁能料到她走时真的不和孩子打招呼,纸条中就留了一句:把他送人吧。

如此心狠,可曾想过他们。

公孙诉抱着空零在村中的河堤上不停的走,不停的张望,他在期盼一个飘渺的愿望 - - 幻移会后悔。

空致净站在桑榆树下重新穿起了袈裟 - - 却没有渡化的心态。

小空零拽着公孙诉的头发,甜甜的进入梦乡。

公孙诉还在走,掩不住的狂傲之气吓跑了一批批春醒的动物,隐入河堤之上的一滴星光成了他永久的思念…

逐鹿天下 78驯夫路上

幻惜拍拍胸口舒口气,顺手把包袱抗肩上,摘了自己贴在腮上的大胡子:“还好没追来,不过我就这么没魅力?怎么说也该意思一下。”让她虚荣一下,回去好和老公显摆,唉!

“客官里面请,小店有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路上爬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小店做不到的,包您吃到口水泛滥两眼桃花,您来我店就是最明智的选择,错过了抱憾终身,走过了此生无望啦。”

“小伙子嘴皮很利落呀,先给我来盘人肉叉烧。”

“啊?这个…小店不吃同类。”

“那就不要打虚假广告。”

小二挠挠头,调皮的吐吐舌头:“客官您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呀,您吃什么小弟马上送上。”

“随便吧,吃饱就行。”

“好嘞,您等着,本店专门服侍您这么有品位的公子哥。”

小二转身唱道:“掌柜的您瞧好喽,大客户上门要吃随便啦。”

幻惜环顾一圈,发现这家店并不大,但人很多,可只有个别在吃饭,其他人都品着茶说闲话,要不然就在摆着棋盘的桌子旁观战。

“奇怪的风格。”肯定有个奇怪的老板。

“您是说龙主相逼皇帝立太子。”

“嘘,小点声。”

对方压低声道:“你说能成功吗?”

“我看行,我那个外表亲在京城卖肉,听说京城现在都禁止议论龙主。”

“这么严重。”

“还有更严重的,年前有谣言说龙主会率领他的部将攻城,京城那都闭城一天呢。”

对方闻言,过了一会道:“其实龙主做皇帝也是好事。”

“可不是吗,百姓都盼着龙主呢。”

“不过,我听说龙主娶的小王妃很有个性。”

“哦?”

幻惜一听敢说自己,立刻竖起耳朵。

“听说她特爱钱,见过她的达官贵人十个有九个说她是吸钱精。”

“有咱们这的火狐狸爱钱吗?”

“这个倒是没比过!”

突然,一个血红色的身影从幻惜身边飘过,瞬间站在那两人面前,笑的无邪无害却让人想扁:“你们说钱呢,我听到了,给我多少?”

两个闻言吓的立即抬头:“火…火…”

红衣少年眉开眼笑的拨弄着算盘道:“小二,给这位客官上火,一把火一两银子,可要慢慢享受哦。”

“啊!火爷不要呀!”

红装少年依旧笑着:“听到了钱我就浑身发热,难道你不想补偿我。”

“这…”

“要不你把你的身体贡献给我,为我当十几年劳工也不错。”

两人擦擦汗道:“火爷,那把火我们要了。”

“真是好孩子,小二在给这桌上盘鲍鱼。”

“我们没…”

“没钱可以卖儿卖女,接受您的典当。”红衫男子说完,闪身跃入账台噼里啪啦开始敲算盘珠子,自从他坐镇后,此店就没进过一位客人,客栈里也没一人出声,幻惜看着他,不禁冷汗直冒心虚不已,千万别讹诈她呀,她没钱,如果她的随便是人参鲍鱼,她就吐血呀,不过结果出来确是几盘很常见的家常小菜,看来这个负责人还是好的,只是有个不咋滴的总裁。

就在幻惜吃得舒畅时,一个嗲的可以抖落六层胭脂的声音带来了一个嗲的可以杀机的女子:“爷,您怎么在这呀,让奴家好找。”

少年头也没抬道:“离我远点,没钱嫖你。”

女子气的一跺脚,趴他身上蹭呀蹭:“爷,您说话真见外,奴家可不是贪恋您的钱财。”

少年闻言,双目立即放光:“真的?!”

女子想了想,咬咬牙,点点头。

红衣少年立刻高兴的抱起她:“走!免费云雨不要白不要。”

女子一听他真不给钱,赶紧晃身:“湖公子你等等,总得去奴家的地盘吧。”

少年赶紧摇头:“进去要给钱。”

女子见状马上推开他:“爱来不来,反正奴家只在楼里才会陪公子那个…”说完对少年抛个媚眼而去。

少年耸耸肩重新坐回账台,噼里啪啦继续敲。

幻惜看着他,越看他越怪,越看越感觉他像一个人—而且很像很像,于是她走过去,敲敲他的桌面,直接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你女的吧。”

男子抬头,眼神闪过一道寒光,随即摸摸自己俊雅的下巴,风情万种的搭上她的肩,扬起他认为很帅的笑容,双眼对幻惜放电:“老兄,难道你想断袖?只要不收钱我们可凭本事谁上谁下。”

幻惜斜着眼看着他,一身红妆人并不妖娆,一身媚骨也不轻浮,但是身为同类的幻惜直觉相信她是女的:“如此美色,如此口才,如此性情,如此根骨,不为女子可惜了。”然后扔下钱,走人。

她要去追老公,顺便和她老公商量一下能不能离婚…

孤风起,大漠烟吹,万里平沙苍茫横野,唯有少许沃土上城楼淋漓人流湍急。

龙潜远驻守此处一个月了,手下士兵磨刀霍霍随时准备血染宫廷,只是龙潜远今日有点心不在焉。他没看城守送来的地脉图,也没动桌上倾侍给他找来的书,他站在窗前,微微皱眉看向远处,据他所知幻惜离家快一年了,赶往清贞寺的时间已过,墨竹也说没杀幻惜,那就算幻惜去了清贞寺现在也该…莫非…是他多想—幻惜不是借去清贞寺为由来看他。可,以他对幻想了解她不会放弃这个表现的机会,莫非出了什么事!

这个想法让他不快,所以他今天什么都没做,就站在窗前发呆。龙倾侍和龙倾折站在门外互相看着也猜不透他家主子怎么了。

“大哥,主子是不是撞邪了。”

“…”

塞外边场:

慕谣竹一身男装肃杀的在训练场巡视,萧山莫不做声的跟在她身后摒除一切杂音眼中只有他的宫主。

男装的慕谣竹比女装的她更好看,眉宇傲气,英姿飒爽,没了东院复杂的关系脱去了女子的性情,重新找回身在江湖的快慰,只是这种洒脱和以前有本质的区别,现在的她只因和龙主在一片沃土所以精神饱满,所以不计回报。她还记得龙主在军队中看到她是一闪而过的眼神,她知道龙主有注意到她,这个认识她很满意,她就是让他知道她是一个能和他并肩作战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只会数金子的女人!想到那个数金子的女人她就来气!恨不得龙主现在就休了她,或者她现在就去死!

“上将!”训练场全体成员肃立向她致敬,慕谣竹黑着脸点头,还好没拿看幻惜的眼神看这些部下,不过慕谣竹刻意效仿龙潜远的地方很多,比如她现在的神情—孤傲,目空,阴冷与龙潜远有八分相似。

另一边的训练场上:

龙归一刻意的挥着鞭子笑看着在石头上坐着玩刀的古墓。

“古墓,你偷懒。”

古墓也不避讳,似鬼的面容更加狰狞:“舞刀弄枪的事不适合我。”

逐鹿天下79训斥逃子

确实不适合他,但他却能在一次次的杀戮中活下来—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命好。

“归一,鞭子借我用一下。”

龙归一闻言立即把长鞭收回体内谨慎的盯着他,一年来古墓从未放弃过要看他的鞭子,归一不知道她那双没有黑眼仁的眼睛里打什么馊主意,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看出了这条鞭子的秘密,只是他不让古墓研究是为了一个人好“以后。”

古墓有意的瞟他一眼。

归一不好意思的看向远方。

这对古墓来说意料之中的答案,没什么好失望的,他只是习惯天天这样问,期待哪天归一脑子进沙子了突然答应他,不过不答应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古墓耸耸肩继续舞他的刀,他想看那条鞭子是因为他感觉到了怪异—每次他们经历生死关头都是这条鞭子救了他们,他不得不猜测里面的原因,顺带也怀疑归一的身份,可这并不影响他追随。一年多的磨砺没有淡化古墓的阴沉反而让他看人时更加阴风阵阵,毛骨悚然,也更清楚的看到没有什么比乱世更能很快的提升一个人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