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疾手快的管家瞬间捞住她,让她稳稳的落在了另一边:“烟儿丫头,你这是何苦啊。”

烟儿的眼泪如泉水般外涌,哭的没有任何一点杂质:“管家你信我们吧,我们真的没有撒谎。”

柳云心疼的看眼自己的侍女,坚定的看向凤君天:“我知道萧染是什么人!如果没有把握我怎么会乱说…难道云儿在王爷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那云儿也太让王爷失望了…”

凤君天看着主仆二人的脸色心里骤然没了主意,但…可能是真的吗?怎么可能!萧染何必为王妃的位置打柳云,如果她想要自己怎么可能拒绝,可如果不是,柳云和烟儿怎么能如此坚定,凤君天犹豫了,有那么一点希望是真的至少能让他心中有所期待,凤君天看管家一眼,目光一身而过的重回柳云脸色:“来人,带上御医摆驾染香阁!除了云阁的人其他的就不用跟了!”他心里有一丝期待,期待这一切都是真的,期待王妃的位置至少她有一些目的以外的留恋,可他同时又知道不可能,但他宁愿试一试,能抓住的浮木谁也不愿意放弃!

众人失望的看着软榻抬走,都想看这两位后院最德高望重的女人对质却成了泡影,每个人都失望的攥着粉拳恨不得她们两败俱伤!谁也好不了!

环儿早就派人盯着了,见到有队伍过来不用猜也知道柳云的援军到了,可萧侍人说了,处死柳她都扛的起更何况是这些小事,环儿不禁腰板挺直了一些,直接命令下人们开门迎人,在主子不做主的染香阁里,她环儿就是第二个主子不能落了主子的威名!

--王爷驾到--云夫人到--第一声嘹亮浑厚,第二声英雄气短,回响在温暖的染香阁,闷的都传不出三米,暖暖的气流纠结在一起,压住了浑浊的空气。

客厅已经收拾干净,地面上没有一丝痕迹,安静的空气如它的主人般宁静祥和,环儿带着丫头,恭敬的出迎,表情自然行动谦和,见到躺在软榻的云夫人时,还很惊讶的哦了一声,但依然能如常的向王爷、夫人见礼:“奴婢(奴才)见过王爷,恭祝王爷福体安康,见过云夫人,愿云夫人福光万采。”说完让出一条路迎接两位贵客进去,却冷笑的瞥了两人一眼。

烟儿趁机狠狠地瞪了环儿!有警告、有炫耀、有掩不住的窃喜,她这次一定要把环儿搬下台!就算惩治不了萧侍人也要把环儿拉出去砍了!让她知道什么是不可为!

环儿当没看见,瞪吧又不少块肉,她闹的场面越大知道自己打了她的人越多,说不定传开了后,这第一丫头的名誉就要易主了何乐而不为,环儿冷笑的看她一眼,非常得意跟了个没公德心的主子。

凤君看着客厅的摆设反而有些没底,丫头的表情和环境不像是大闹过的样子,但是柳云如此紧定,不会自己打了诬陷萧染,看着烟儿和柳云义愤填膺的表情凤君天反而想开了,让她们斗去吧,是与不是都与他无关,就算最后是假的他就当陪着宠妾闹了一次,自然有台阶下,凤君天想到这里有些期盼见到萧染了,一个月了不知道她好不好,如此骄傲的她,听说让慕容尊求见半个月未果,林飞楚更是找不到她,想见她的人足以踏破她的门槛,可谁有机会想见就见,相对而言,他比他们幸运多了。

凤君天冷着脸道:“让你家主子出来!”

“找我?”萧染浅笑而出,安抚了环儿还没来得及滋生的不安,语言安静祥和:“这是怎么了?伤的这么重,瞅瞅,还打的不够实诚,左眼给了一拳右眼既然没打,是不是来补上的?”

烟儿立即大叫:“妖女!分明是你让人打的云夫人,你敢说没有!”

萧染安静的入座:“让你家主子问我,别牵只狗出来就以为可以顶替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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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家之间第107章

烟儿气的猛然吐出一口淤血!在身边丫头的搀扶下才没倒下,她指着萧染,想骂什么却气的猛然咳嗽,她在后院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环儿赶紧站主子身后,得意的看着满身伤痕的主仆二人,活该!敢跟她的主子斗,也不掂量下她们的斤两!这回好了,看她们怎么收场!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柳云看着萧染无所谓的样子,心里顿时没底,难道她有什么依仗,柳云拧眉,眉头还没皱到一起表情牵动表皮神经满脸刺痛,柳云的担心瞬间消散,萧染打了她事实,她怎么能自乱阵脚,柳云冷眼直视萧染,虽无法下榻却表情阴冷:“萧妹妹,这么多人看着…全府的人都知道妾身在你这里受了冤屈,你敢说你不知道!萧侍人未免睁着眼说瞎话…咳咳…”

凤君天看向萧染,眼里平静无波,他既没有指责也没有说情,他的目光从萧染的脸上掠过没有任何表情,不表露他的相信也不泄露他的底线,置身事外的漠然不经意间彰显了帝王之气,他目光移过茶杯在杯面上的彩绘间穿梭,疑似忘了身侧的两个女人。

萧染见凤君天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她更不痛不痒,想让她先表态,门都没有,她还不屑和柳云过招,萧染自动忽视柳云的言辞,声音散漫的道:“去把我的书籍拿来。”闲着也是闲着。

环儿立即乖巧道:“是。”说完偷偷的瞪了烟儿一眼,故意优雅的转身仪态骄纵的向里屋扭去。

柳云见主仆如此气的咬牙切齿,萧染凭什么有如此优势,被人抓上门,最不禁也该惊慌,柳云含着委屈,直接转上凤君天,声音哽咽道:“王爷,请您为妾身做主…”

凤君天见柳云提了自己,目光不舍的从杯面离开,声音宁静无波:“萧侍人,你怎么解释。”

萧染接过环儿手里的书册,观赏了下两个被打的艺术品,表情也冷到了骨子里,她白小鼠无论前世今生想打谁打谁,想吓谁吓谁,从来不对任何人交代,萧染不在意的反口:“需要解释吗?”她萧染又不是他的妃子又不是后院的女人,闲的有病吗,要跟她们这些没品的女人胡闹:“这里是我的地方,我愿意打谁打谁!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就算是你,我要是不愿意也一样给我滚出去!王爷,对我的解释可算满意!”萧染说完连看都不看凤君天的抵着下巴赏女人,这座宅院里论辈分、论权势都是她最大,从她能打败元夕夜起,整个木系国她可以为所欲为,她乐意怎么打就怎么打!高兴怎么打就怎么打!

环儿闻言嘴巴惊讶的张了一下,说的也太张狂了,万一王爷反弹怎么办!这个时候可不能出岔子!要不然她就死定了!环儿小心的从背后碰了主子一下,意思是差不多就行了。

萧染当没感觉,但突然觉得吓背后的小丫头挺好玩的,看她平时野心挺大,其实胆子很小。

凤君天脸色冷了一下瞬间恢复如常,萧染说的没错,正因为没错他才慌了心神,凤君天盯着洒出茶渍的桌面,神态如常,但心里骤然不安,他可以肯定萧染不需要他了,也不需要住在这里混淆视听,如今的她一定具备了某些实力,要不然她断不会说如此过激的话,凤君天心里微微刺痛,他不敢搭腔,他担心他说错了萧染可以拂袖而去,凤君天心里不禁冷笑,本以为自己走到这一步能距离她近一点,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他就算升得再高也无法弥补他不是十大世家的缺憾,那些权势顶端的强者,会带走他的萧染吗?凤君天胆怯了,不敢言辞不敢说话甚至不敢探听萧染的打算,相比与萧染杀他的措手不及,打人事件微薄的不用提及。

柳云紧张的等了半天没等到凤君天的怪罪,心里顿时委屈,萧染如此目中无人王爷为何忍她!现在天下一定,要这个女人何用!大不了一拍两散!柳云紧紧的握着粉拳,她一定要想办法把萧染赶出去!既然她不屑与王府,她就走吧,她得罪不起她,也不会便宜她:“王爷…萧侍人以下犯上理应处斩,但念在她年幼无知,王爷是否也该打她五十大板…”

萧染根本不用管她说了一身,一只蚂蚁而已随便她叫,她愿意怎么说怎么说了,萧染就当她喷饭,等她说累了自然有凤君天搀着她滚走,柳云将来的位置她可不稀罕!

环儿见王爷不怪罪主子,胆子微微大了一点,柳云这么说她的主子她自然要反击:“云夫人,我们家侍人什么都没说,莫不是你耳朵聋了心瞎了,出现幻听了吧,不如让奴婢给您挠挠看看能不能揭下你一层皮,让你精神一点!”

烟儿见她乱说恨不得撕烂她的嘴!主子们说话岂有她插嘴的道理,烟儿揣测着王爷应该有气不敢对萧侍人发,但是应该会对付环儿:“王爷,奴--”

环儿不等她说话快一步的吼:“大胆奴才竟然敢在王爷和云夫人以及我家侍人面前这副尊荣!实在有伤风化!来人!把她拉出去洗干净了再来面见云夫人和王爷!”环儿说完嘴角扬起一抹居心叵测的笑意,只要到了没人的地方,她还可以再打她一次赚了。

烟儿瞥见环儿的笑脸,顿时吓的脚软:“不要!不要!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这不怪奴婢,是环儿打的是环儿打的奴婢和娘娘!王爷…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奴婢决无…”

环儿上前拍的一巴掌打脸上,打了之后想起当着王爷,有那么点不好意思的退到她主子身后小声的道:“奴婢一时手快想替王爷教训贱婢请王爷见谅。”没说责罚。

烟儿双眼顿时冒火,如果不是走路需要人搀扶她一定能和环儿打起来:“你--你--”

环儿得了便宜就低调了,她在萧染身后装怪,偶然冲烟儿做几个鬼脸气死她!

凤君天和萧染自始至终都没说话,染香阁的大厅里只听到烟儿的哭声,和柳云不服的呼吸声。

凤君天看着萧染连动嘴都省了的反应,心里的不安在一点点的扩大,她是不是已经脱离了王府,不把自己当勇定王府的一份子,为什么看着她不说话,心里会掩不住的慌张,现在的柳云之于此刻的萧染就是个胡乱叫嚣的路人,萧染在想什么,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可有眷恋,她曾经栖息过的院落可有想留下的冲动,凤君天压下心底的慌乱深深的吸口气,他回家时所有的幻想变的好笑,他所有的期待如今沉没大海,萧卫国的话还在耳边,他的女儿早已不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不需要王爷的宠幸甚至不需要皇后的位置,不要说萧染想不想当皇妃,她连皇帝恐怕都不稀罕,骄傲如萧染,她会喜欢什么,会留恋什么,举凡六世轮回可有让她侧目的男子和让她在意的事情,木系国终是太小,装不下她淡漠疏离的眼神。

柳云不知道凤君天在想什么,她觉得古怪,但也隐隐觉得有事发生,到底怎么了?以凤君天的骄傲他为何不赶走萧染,如果萧染已经和那几个权势滔天的人物有了什么约定,王爷为什么不送她萧染出府,无论是曾经的王爷还是现在的他,甚至不屑于向林飞楚低头,他为何此刻不显示他的骄傲,送心不在他身上的萧染离开:“王爷…”柳云悠悠的开口她决定换一个方式表述:“属于王府的一直在王府…您近日可以为了一个人坏了规矩,可她不会领情,该离开的离开,至少还能保留最初的安定,毕竟留下的人将来还要活着…”

环儿被柳云说的莫名其妙,干嘛呢?打禅语,什么意思?不会是柳云和王爷间的暗号要把主子废了?!环儿偷偷看眼主子,发现主子根本没有表情,似乎把他们所有人当了空气!环儿咳嗽一声,意思是注意解读好稍后反击,就怕自己的小脑袋一命呜呼。

萧染含笑的看她一眼,发现这个小丫头很适合穿紫色的衣服,很漂亮,这至少太热衷与权势非给自己的将肩头花了一朵隐莲,分明是昭告王府她要她要荣升哎,没志气。

环儿被主子叹息的更加六神无主!怎么了?难道自己做错了?环儿四下看了一圈,趁机又撇了烟儿一眼,得意的恨不得碾碎她的脸!这个后院终于变天了,到头来还不是自家主子技高一筹!任她曾经如何的呼风唤雨此刻也得趴着,怪只怪烟儿的好日子到头了!

烟儿脸色苍白,想不到夫人也会有今天,伤的如此重得不到曾经说照顾她一辈子的男子的怜惜,烟儿脸色如冰,她不懂这对主仆有什么好!有什么了不起!烟儿恨的牙痒痒!双眼布满血丝,她握紧手里的簪子,眼睛如狼般盯着看向一边的环儿,她要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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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家之间第108章

烟儿身形一动,身体急速向前,簪尖直取环儿喉咙!她想杀了再说!主子一定会保她!

萧染突然一闪,残影在众人面前消失了一秒眨眼的功夫又恢复原位,闲情雅致的神情依如她刚才没有移动,可中指上溅的血迹触目惊心:“没事的就出去!要是都死在我这里岂不是难看死!”萧染拿起一旁的手帕,漫不经心的擦拭,血色退去色泽变的昏暗。

烟儿倒在血泊中,眼睛睁的如铜铃一样恐惧,充血的眼睛震惊的不敢相信,身体痛苦的抽搐了两下慢慢的闭上了不甘的眼睛!

柳云吓的以及陡然一凉,滚下床榻向烟儿爬去,声音嘶哑难听:“烟儿…烟儿…”柳云震惊的看着她肚子里流出的血,表情呆傻的任血色染红她的双手:“不…不可能…”

环儿脸色发白的看着骤然倒下的烟儿,她还没明白怎么了,烟儿已经表情恐怖的闭上眼睛,环儿第二次被她的主子吓的脸色苍白,怎么死了!怎么--环儿双腿哆嗦,身体惊恐却又不自觉的靠着主子寻求安心!她幻想过无数次整死烟儿的方法,只是没想到她却死的如此…如此…

萧染轻轻的叹口气,手指已经擦的干干净净,表情依旧没变:“怕什么,她还能站起来咬你!?”

环儿牙齿打颤的哆嗦,嘴唇吓的刷白,说话带着颤音:“不…不怕…萧…萧侍人英明。”

萧染摇摇头,心想这丫头口不对心,就是不知是气自己解决了她的烟儿,还是藐视了自己的能力,但不管是什么,一切都有了定局不是吗!死就死了!谁让她们走错了地方。

柳云摸着没有呼吸的烟儿,神经错乱的看向品茶的萧染,眼神慢慢的变质!她捡起地上掉落的发簪!用力的握在手里向萧染冲去,她要杀了萧染为烟儿报仇,她一定要杀了萧染!

可没等她有所动作,凤君天更快一步的把她甩回软榻,任柳云不甘的嘶叫他也没有放手。

环儿吓的垂下头不敢说话,她听着柳云不甘的嚎叫整个人变的小心翼翼。

凤君天冷眼看眼无所事事的萧染,她依如记忆中一样美丽,无害的容颜带着孩子气的清高,说话的声音还没有脱离签证气,曾经的她还在跟自己讲条件,如今的她已经能在染香阁为所欲为,凤君天心冷如死,看的清了反而正能认出自己的立场,就如柳云刚才说的,他的骄傲会让他保留最后的尊严,凤君天心神复杂的按着大闹的柳云,再看看躺在地上的烟儿,想他堂堂木系的勇定王竟然对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抱有期待,是自己太傻还在把尊严放在地上任萧染践踏,凤君天冷着僵硬的面容道:“你走吧,以后…”凤君天停了一下,最终咬着牙道:“以后别再踏入我勇定王府!”结束了,他的成功萧染从不稀罕分享!他的骄傲,萧染也不想知道,他压着不断挣扎的柳云,他骤然觉得自己在闹什么!心放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身上,到头来就是这种结果,各种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凤君天话落,元夕夜和慕容尊同时站在了染香阁门外,元夕夜一身金光,瞬间照亮了染香阁浑浊的黄精,他似一尊霸道闯入的刺,扎在了凤君天充血的眼睛里。

元夕夜含笑的开口,声音带着嘲弄的笑意还有说不出的不服气:“怎么?被赶出去了还不走,难道他这里有什么宝贝值得你留恋?要是有也说出来让我听听?”

凤君天脸色铁青的向元夕夜见礼:“微臣参见元少爷,元少爷富康。”

元夕夜看也不看他一眼,搬了把椅子垫上金色的软垫坐萧染旁边:“说句话会死吗?”

凤君天直接站起来,不清楚元夕夜受了什么刺激不跟他说话,但也猜到不是什么好刺激:“元公子大驾光临让我王府蓬荜生辉,不如元公子移驾书房,我们共商国事。”

元夕夜当没听见,直直的盯着不施粉黛的萧染,女装的她自有让人移不开眼的风采同样还有让人想掐死的清高:“你聋了吗?还是有闲情在这里掐丫头整女人也没空跟本少爷寒暄两句!白公子,你也闹够了吧,凤君天已经开始赶你了,你还赖着不走!”

萧染无聊的看他一眼,耀眼的金衣在阳光下晃的眼睛疼,萧染无趣的摇摇头,好像看到一只有尾巴的狗不停的乱吠:“你要是吃饱了,就去睡,私闯民宅我可以告你非法入侵。”

元夕夜孩子气的笑了,跟他说话就行,她以为她死了:“二哥找你,你出去看看。”

萧染看眼站在门外的慕容尊,他安静的不踏入正大概,也没扑上来问为什么!他此刻看起来丝毫不慌乱,就算自己看过去,他也是很礼貌的颔首,不算出彩的容颜,安静的容易让人忽视,萧染抵着下巴,嘴角微微的上扬,不愧是慕容尊,这也能忍的住!但是萧染随后又释然,恐怕他要是真忍的住就不把元夕夜拉来私闯民宅的了,只是他更懂的掩饰情绪而已,萧染慢慢的站起来,不去计较凤君天的言辞,因为不在意,根本就没听,不过让她走这句还是听见了:“环儿,奉茶,没看到慕容公子在外面站着吗!还不请他进来!”

柳云趁凤君天精神转移时,奋力的挣开凤君天向萧染冲去,一时的冲动让她不要命的也要杀了萧染!她要让萧染死!一命抵一命就是让她死!

元夕夜手臂一挥,金色缕衣陡然翻转柳云瞬间被气浪冲到墙上,柳云一声惨叫吐口血倒了下去,她身体扭曲的动了一下,找不准方向的,一阵抽搐,痛苦的挣扎。

凤君天立即冲上去扶起,焦急的输送内力保她经脉不死,他看着痛苦的柳云,眼里有不甘有屈辱还有难解的自卑,在元夕夜面前木系国的任何人不过是他可以随意弃之的玩偶!

元夕夜依然看着萧染,好似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我救了你一命要不要以身相许?”

慕容尊静静的坐下,眼角轻蔑的看元夕夜一眼:“你救过的人很多,用不用所有人以身相许。”

萧染不在意的放下书籍,看看外面的天色:“环儿,斟杯茶招呼几位客人,我还有事先…”

元夕夜立即反应敏感的跳起,不顾儿女界限的拉住她怕她跑了:“你干嘛!你一个月没出门了,现在才见了我们就想跑,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明说!”

凤君天听着吵闹的三人,再看看奄奄一息的柳云,火气顿时高涨:“出去!立即给我滚出去!”

环儿惊慌的站着,她现在最担心的王爷赶走主子,主子如果离开会不会带上她?如果不带她就死定了,她可不想死,她宁愿跟着主子离开王府再也不肖想大丫头的位置。

元夕夜和慕容尊都当没听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王指的是元夕夜,所以他可以当凤君天在鸡鸣:“萧染,他让你滚呢!滚吗?哈哈!你萧染也不是走到哪里都有人喜欢!”

凤君天紧紧的握紧拳,他让元夕夜滚!堂而皇之的来他染香阁,当他勇定王是什么!如果只有萧染走才能让木系回复绝对的平静,那就走吧,凤君天不理会突然的心痛,只因他的尊严大过了一位心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走吧,从此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元夕夜骤然笑了,似乎这句听的异常清楚:“凤君天,你这辈子办的最正确的事就是把这个女人扔了,走吧,无家可归的小可怜,本少爷不介意收留你。”

萧染瞪他一眼,声音清冷的道:“环儿收拾东西搬去白家,你如果愿意跟着就跟着。”萧染迈过地上的烟儿转身向外走去,这里与她已经没用了,她白小鼠横竖都是世界的强者!

柳云疯狂的大叫,嘴角的血堵不住的往外冒,她面容恐怖的想抓住远去的萧染,但是凤君天紧紧的抱住她,不让柳云动也不让自己动,走吧!走了清静!没了在身边晃的她,没了书房里女儿香的墨迹,走吧,走了清静,本就不属于自己,何苦让自己看到脆弱。

柳云指节咯咯作响,却没有能力发出声响,她虚弱的几乎昏厥眼睁睁的看着烟儿躺在冰冷的地上,让凶手走出大门,为什么!为什么凤君天到最后都不帮她!为什么明明是曾经说爱自己的人,如今如此伤感的抱着自己却让自己感不到一丝暖意!为什么!为什么!

元夕夜亦步亦趋的跟着,很怕白小鼠跑了:“你去哪里!?我家的房子空着。”

慕容尊跟在后面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他在等萧染给他个交代,他不否认知道自己有能力修武时的狂喜,他几乎难以置信的想对小鼠说他成功了,可小鼠显然不需要他感激,无论他怎么找她都不出现,慕容尊好笑的嘴角上扬,白小鼠或许就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同。

元夕夜扯着收拾衣服的环儿就是不让她动:“萧染!凤君天还没给你休书!”

“你有病啊!我要休书干什么!环儿!收拾东西!别理这个白痴!”

元夕夜不放手,很执着的看着她:“让凤君天写休书!你不要是吧,我去要!”说完瞬间钻了出去!比白小鼠都积极的去要本该有的一纸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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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家之间第109章

白小鼠扬扬手吩咐儿收拾细软,神经病!休什么休!俗不可耐的俗人!

元夕夜当然俗!他恨不得白小鼠和凤君天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终于逮到机会了,肯定不会放过凤君天,元夕夜严肃的站在凤君天面前,还嫌凤君天不够狼狈!轻蔑的扫他一眼:“没死呢!不用抱那么紧!”一个女人而已弄得满城风雨:“知道你宠你的云夫人既然如此宠,就给小鼠份休书!省的他在你家里兴风作浪。”

凤君天冷眼看过去,刺目的金光,让他心寒如水,这个男人不单要从他身边抢走萧染,还要想方设法的断了他心里的一丝奢望,凤君天嘴角讽刺的上扬,声音阴寒道:“你真以为她离开了勇定王府,她就是你的吗!别天真了!她现在不会喜欢你将来也不会,你这么做无疑是给别人做嫁衣!元少爷!难道你就不担心一身轻松的她嫁了那个风扬,你一无所有!所以我奉劝你一句,这纸休书你不从我这里拿!对你绝对有好处!至少你能对付本王!”

元夕夜也笑了:“这你管不着!”他元夕夜从不听别人的意见:“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怎么留也留不住!何况…”元夕夜冷笑的盯着他的眼睛:“我就算没机会也不想看着某些人认为有机会!写吧!写好了散场,何必霸占着不属于你的东西乱幻想!”

凤君天突然看向他,眼神反而慢慢的回复了平静:“元少爷,我好对付还是吴一剑、林飞楚好应付?你何必给萧染一个没有拖累的身子,让你到头来一点好处也碰不到!”

“你管不着!就算我碰不到你也休想碰!十王爷!开始吧,免得你的爱妾伤心欲绝!”

柳云靠在凤君天怀里,眼皮落寞的垂下,看着手上没有干的血迹,她心寒如冰,终究是这种结局,到头来还是让自己看着,柳云闭上眼,眼泪混着血水垂下一滴不明所以的忧伤:“来…来人…”柳云推开凤君天,她不想看了,无须一刀刀的割在心上,心生怨恨。

凤君天抱住她,冷眼喝止上前的丫头:“我抱你回去。”他也不想听了,他在元夕夜眼里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一切都没了期盼,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到我书房来…我写给你。”断了这段本就不属于他的姻缘,但既然没有可能,为什么让她出现,她就不该生成萧染,不该出现在王府,不该惊动木系国的一草一木,早知如此他宁愿当初没有认识她…

元夕夜拿到休书后,转身就走!他才不管将来如何!总之他现在就不让小鼠和凤君天有任何关系,哼!白小鼠那种没眼光的女人,什么男人都能凑合!怎么就不凑合一下用自己!元夕夜小气的扬了扬手里的休书!恨不得把凤君天的名字烧出个洞!死男人!竟然抢了他求之不来的位置!没眼光的女人!以后别有事求着自己否则一定让她好看!

慕容尊和白小鼠已经站在门外,慕容尊看了元夕夜手里的休书一眼,故作不在意的转头:“夕夜,帮环儿拿东西,我们该走了。”慕容尊说完下了台阶,顺便提醒夕夜:“收敛一点,你这副表情比你家金豹吃了肉还得意,小鼠,如果不嫌弃可以住我家,慕容院的空房子很多。”

元夕夜才不看谁是环儿!低贱丫头跟他有什么关系!元夕夜把休书收好,急忙跑到小鼠身边,怎么能住二哥家,要住也是住自己家,反正他已经说了自己的心思!也不怕被人笑:“小鼠!小心二哥家的房子塌了砸着你!你可以去我家,我的房间和…”元夕夜骤然一停,想到那一晚…心里噗通一下,元夕夜脸猛然红了,他好似和小鼠有过亲密的接触这么说来,他其实该对小鼠负责,元夕夜挠挠头皮,虽有一点不好意思,可也没有太在意,但他猛然抬头,发现没人听他说话全跑了:“你到底听见没有!你们慢点!”元夕夜赶紧追上:“我警告你们!女子应该矜持不去我家就回你的白府!”反正不能跟慕容尊有牵扯。

白小鼠没闲情管他神经什么!这小子越来越吵闹,小鼠走在勇定王府的路上,平静的面容像没听见元夕夜说话,她看慕容尊一眼,后者平淡的容貌没有任何出彩之处,安静祥和的气质如初生的冬阳没有一点杀伤力:“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恩。”慕容尊的眼神不自觉涣散,他可以掌握世家武学!心里的激动不言而喻,谁能体会他枯木逢春的喜悦,谁能明白他绝望后的死而后生,只是他不表现而已:“好多了。”

元夕夜闻言蹿两人身边赶紧扑向慕容尊:“二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哪里疼?”

慕容尊看白小鼠一眼,眼里的波动一闪而逝,他早已习惯了隐藏骄傲:“没事,前两天有点不风寒。”只是风寒的值 了,他宁愿沉醉在那一刻任喜悦让他哑口无言!

“不舒服 ?!”元夕夜立即担心的转向宋管家:“去请御医,二哥,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

慕容尊笑着摇摇头,制止他的行为:“没什么,伤风而已,林家的事处理完了吗?”

元夕夜还是不放心的看他一眼:“你确定没事吗?真的不用请御医,怎么会风寒?”元夕夜不能接受的把慕容尊翻来倒去的看一遍:“我派宋伯去照顾你?不能总是自己瞎弄,伤到了怎么办。”现在的元夕夜还不能接受他他心中骄傲的慕容尊有任何闪失,殊不知在很多人眼里,他才是最让人羡慕的一个,从小就固定的地位,无人能撼动的武学天赋,几人能做到。

慕容尊推了他的好意,金色的衣袖从自己肩上落下,让他心微微的安然:“没事。”

白小鼠瞥眼元夕夜,随后又看了慕容尊一眼!白小鼠奇怪的靠近慕容尊:“他怎么了这么关心你,有什么说法?”不会是慕容尊少一根毫毛,元夕夜倒霉一天?

元夕夜又突然窜出来,不客气的压在男装的白小鼠肩上:“我不能关心他吗?他是我二哥,怎么嫉妒?你要是叫我一声四哥,我也可以关心你。”

白小鼠身形一动避开元夕夜的触碰,省了,四哥?鸡皮都起来了:“环儿,拎不动给你身后的侍卫,他们的主子矜贵手下可不矜贵,可别被披着金色外衣的蛤蟆给骗了。”

环儿懵懂,金色的蛤蟆和她有什么关系,环儿手疼的把行李扔给后面的侍卫,赶紧跑过去站萧染身后:“萧侍人,咱们这是去哪,君蓝太子知道吗?他说让侍人等他回来。”

元夕夜闻言脸顿时绿了但一向自命清高的他当不屑与瞪一个丫头,他搡慕容尊一下,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尊见状嘴角不自觉含笑,元夕夜做事永远透着少爷脾气,慕容尊自然不会令元夕夜失望:“环儿,你家小姐已经不是勇定王府的人,你可以称呼她白公子或者萧姑娘。”

元夕夜神气的走在白小鼠和慕容尊中间,无声的支持二哥,本来就是,再叫挖舌头!

环儿嘟嘟嘴,不敢有意见的垂下头,主子虽然把她带了出来,可是跟她说话人却更有权势,这群她更得罪不起她还是老实的不被人赶走才最主要。

白小鼠从勇定王府走出来,手心里的阳光透过指缝看着勇定王府的招牌,随后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她来自这里,一位死在树上的单纯孩子,就这样离开也毕竟本就没有结果。

小鼠刚迈出一步,突然觉得自己的裤脚被咬住了,她一回头,小黑正拽着他的‘行李’眨着委屈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白小鼠看着它突然笑了,唯一不变的只有小黑看她的眼神,小鼠蹲下身,柔顺的头发,顺着肩头滑下,男装的她自然有股掩不住的妩媚和锐气:“差点把你忘了。”小鼠捡起它的小房子,手指勾住它的腿让它顺势趴到自己肩上。

小黑哀怨的揉揉眼睛,它迷糊的主子肯定不喜欢它,要不然为什么每次都让自己倒霉--凤君天在你出府的时候封了染香阁,他还砸了书房所有的奏章--

“是吗?”小鼠把行李递给慕容尊,怜惜的抚弄它光滑的绒毛,唯一一个跟着她就是小黑,三十多年了,她的小黑除了在风扬的立场上生气,永远都不会有抱怨,苦命的劳力。

元夕夜见小鼠把行李给了慕容尊,瞬间从慕容尊的手里抢过来,明明他在小鼠的身边,小鼠为什么要把行李给二哥!根本就是忽视他!不行!小鼠不能跟慕容尊走的太近!

慕容尊任元夕夜拿着,浅浅的笑容挂在嘴角不忍消失,他的一切目前带着不可思议美在向他招手,对于人生他甚至有种别无所求的淡然,看的多了,渐渐开始忘记日落东方的豪迈。

萧府中,萧卫国背对着儿子站在书房的门口,他拧着眉表情严肃的想着明天的局面,话已经带到,只要萧染别出岔子,她应该和王爷好了,这木系国的政局才刚刚开始…怎么少了九丫头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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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慕容尊和元夕夜送白小鼠去了白府,没了碍眼的凤君天,元夕夜看什么都舒坦,就算是白小鼠家的老鼠窝,他也能忍受几分,元夕夜摸摸积灰的桌子施舍的道:“用不用本少爷降尊行贵的帮你把桌子擦一擦,本少爷可以不跟你计较你家没档次的烂家挡!”

慕容尊端来清水已经开始和环儿收拾,他表情严萧的看着桌布,不太能掌握做家务的诀窍,可是却不排斥帮小鼠,至少今天不排斥,因为在染香阁时,他看到萧染在看他的手稿,就凭那一幕,他可以破例为他工作一次,不过看着桌面,他难以下手的瞅着环儿,一动不动…

另一边的王府内,凤君天安顿好柳云,一个人走出了云阁,说什么也多余了,他向先祖起誓,会让他的子民永享太平、家和业兴!凤君天路过封了的染香阁,不要留恋的走了过去,凤君天向来舍得对自己心狠,没了就是没了,只要不想可以直接忘记,凤君天不带感精的绕过去,决然的告诉自己不再认识这里的主人,她不屑于他皇妃位,他也没必要送上自己闲心!

凤君天负气的拂袖而过,不知该气自己回来时想的太美,还是悲自己此刻的处境太过可笑。

不知是好事者喜欢听八卦还是所有绯色的消息更能吸引人,在国事变动的当下,竟然还有人把勇定王府的家事宣扬的到处都是,即便是昨天的一幕,今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闲聊的人把它当玩笑话说出来缓解下最近的国事,政坛的人说出来丹在揣测如今的局势,不高不低人说出来,为了显摆自己的灵通的消息,可传着传着,就传到了萧卫国的耳朵里。

萧卫国顿时一惊,担心女儿的他立即换了朝服觐见勇定王,着急的被自己衣摆拌了好几次堪堪没摔倒的他,还是一刻都没停的跑到了上书房,他可不能让自家的傻女儿好出什么意外。

皇宫的上书房内,凤君天听到萧卫国求见时,本沉静的心猛然跳了一下,可是随后又自嘲的嘴角上扬,他来能改变什么?难道萧染还能因为她父亲改变注意?别逗了,也别在考验他自己的承受力,但本决定不让萧卫国进来的他,还是违心的到:“让他进来。”

萧卫国匆匆忙忙的跑进来,着急的脸色发青紧张吓是首先下跪:“老臣参见王爷,王爷千岁。”

“起来吧。”凤君天看着他的表情,很确定自己猜的没错,可惜萧染不会听她爹话。

“罪臣不敢,罪臣教女不严,有违王爷期许,请王爷责罚!”

罚?罚你有用吗?萧染还能不…凤君天脑中猛然一闪,近乎痴狂的看着他,对啊,如过萧卫国让萧染回来萧染会听话吧!但他自己压抑下激动:“萧侍人的事,不是国事,你起来吧。”

萧卫国战战兢兢的跪着,不敢冲撞了勇定王:“老臣不敢,老臣愿意替女儿受罚。”

凤君天冷笑,他如果要代替他女儿恐怕都能处以死刑了:“道听途说的不见的能信。”

萧卫国擦擦冷汗,心想怎么会是假的,空穴不来风:“王…王爷,请问小女现在在哪里…”

凤君天抬起头,没有回家吗?那一定在白府,凤君天笑的更难看了,那些见了蜂蜜的黄蜂这下应该高兴了,他怎么能让他们痛快了:“萧染住在百里胡同,平时她心里有事就会去那里住几天,这次只是有些不愉快,你要是想看看她就去吧,或许能有意外的收获。”最后一句凤君天说的别有居心,他不痛快元夕夜也别想痛快!看他们怎么应付萧卫国!

萧卫国匆匆忙忙从皇宫出来!直接向百里胡同冲去,太不像话了,一个成家的女人,还敢跑出夫家,而且这个夫还是王爷,就算他再宠也女儿也觉的女儿太不像话!

小鼠从被窝里爬出来把小黑扔一边去:“不要吵了,已经来了还能怎么样,头疼。”凤君天那只麻烦的家伙,直接说休了不是省事,非得这么麻烦:“好了,好了,别吵了我马上起来。”麻烦的鼠类,总是吱吱的乱叫比闹铃都准:“让开,你压住我的衣服了。”白小鼠一拽。

小黑打了三个滚被扫了下来,小家伙立即站直抖下身上的毛!浑身咋刺的吱吱叫!

白小鼠爬起来,懒得听它叫唤:“我爸要是让我回去怎么办,告诉他我和凤君天分手了?他还不吓的和你一样乱叫!说不定还会大义凛然的把我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