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大楼矗立在我眼前,金色的牌匾上大书着三个字,"天受坊"。旁边落款,"红楼"。

无暇深究那眼熟的名字,我们忙忙乱乱地闯了进去,迎面扑来的温暖纸醉金迷,香气凛然。仿佛从脚底开始缓缓地熨烫,然后渐渐身体恢复了知觉。

这个看起来只是前殿,巨大的朱红色的门矗立在我们眼前。

成对没好气地瞪孟子谦一眼,"你也不提前说,这么远,早知道披个斗篷也好。冷死了。"

孟子谦摇摇手中的扇子,果真是千年乌龟非人类,竟然不觉得冷,神色丝毫未变地挥挥扇子,"非也非也,如果你们不做如是打扮,此刻就不能站在这儿了。我说的对么,经理?"

大堂经理点头哈腰地抹汗,刚才这些路程,竟然累的他在大冷天的出了一身汗。

"孟公子说的极是。您几位不知道,咱们这天受坊要想进来,必须要两个条件满足其一才行。一呢就是千金,咱们做生意的,自然讲究的是盈利二字,所以没有大价钱,自然是不能白来见识的;而且如果价格订的比较高,很多有钱人反而还乐意来,人就是贱您几个说对不对?第二个条件是帅,这个帅包含了许多的含义,比如您可以玉树临风、您可以秀美非常、您可以潇洒倜傥、您可以娇小可人、您还可以有点点邪有点点坏......"他冲着山濛、我、孟子谦、陶晶铃、成双成对一口气说下来,涨得脸红,深呼吸,"但我们教主对这个帅的标准立的是极高的,只是长得好,没有气质、没有精神是肯定不行的,他会亲自在这路上悄悄的不动声色地筛选。若您几个没过关,恐怕刚才就已经......在路上了。"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我靠!变态啊!

如果不够帅,就会被教主喀嚓掉?这个无妄教还真他妈的是邪派第一大教!

"所以,辛苦是值得的。起码我们省下了一大笔钱,并且也得到了肯定,是不是?"孟子谦笑得相当欠抽。

"那是那是,"经理连连点头,睁大了小小的眼,平凡的脸上写满真诚,"您几位犹如天神下凡,简直不能和一般的凡夫俗子相提并论。凭我在这天受客栈混了这好几年,就没见过能赶得上您六位一个脚趾头的。"

山濛的手在袖子下不动声色地紧了紧,脸上却还依旧温文地笑着,"多谢您夸奖了,只是不知,接下来该如何?"

经理搓搓手,"我的任务是到此为止了,接下来要看您几位的造化。我们天受坊里虽说有头牌,但待客的少爷们个个样貌都是极好的,客人的接待多数都是里面有人安排的。同时也有诸多的娱乐节目,比如唱歌跳舞聊天作诗掷色子打麻将,接下来自然会有人接待您几位贵客,您只要放松心情,自然能在此纸醉金迷不枉此生。"

我忍不住蹙眉。这人吹的也忒离谱了。

然后他冲我们几个"拜拜"了一句,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给天受坊带一个客人提成可不少,他今儿算是赚大发了!"孟子谦摇摇头。第一个走上前去,推开了里面的门。

"吱呀"一声,缓缓拉开。

这一刹那,要说我没一点儿的期待,是假的。

扑入眼帘的,首先是夺目的红色地毯,仿佛整个房间都如同火焰一般,浓烈的燃烧着整个空间。天花板极高,朱红色的柱子仿佛顶天立地一般地矗立着,上面还是提着那两句明显不通的熟悉的对联--

万寿无疆,因为功德无量

他日方长,所以出入提防

跳过这些,房间内有诸多衣着单薄的美人,不过都穿着......西装。见我们推开门进来,统一鞠躬行礼。

"欢迎光临!"

我揉揉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西装!

不过因为是女孩子穿的,所以裁剪得十分柔软,修身非常。明明是一水的美女,却因为穿着西装打着细细的领带而散发出帅气的一面来。

"您六位是一起呢还是分开?"一位女侍应笑着迎上来,领口挂着小小的牌子,写明她的身份和姓名。

秋水。大堂经理。

山濛孟子谦和成对交换了一下眼色,山濛开口,"我们能两个两个一起么?"

秋水轻轻一笑,唇畔有深深的酒窝跳跃,"自然是可以的。"拍拍手,两个女侍应一同上前,分别对我们几个说,"这边请。"

陶晶铃泪眼汪汪地看我,一时我不知该松了山濛的手还是她的。

孟子谦轻哼一声,扯住她拉开。

她扁扁嘴,无限委屈地和他离开。

秋水冲我和山濛妩媚一笑,"二位请随我来。"

曲曲折折地拐了很久,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在前面一径带路的秋水,"不知道......接待我们的,是哪个?"

秋水没回头,但我明显地听到她的声音中有压抑的笑意,仿佛还混杂着一些其他什么说不清的成分,"您二位特别幸运,我们教主吩咐下来,给您二位安排的,是我们的头牌,冰雪儿。"

冰雪儿......上帝,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受控制地全身哆嗦了一下。

一个男人叫这名字,实在让人很恶寒。

山濛上前一步,牵住我的手,冲我自上方微微一笑。

"放心。"他无声地张嘴。

走了好半天,终于到了冰雪儿的地盘。果真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冷若冰雪。虽然温度是舒适暖和的,但屋内的布置素雅非常,竟然会有奇异的清凉感从心底缓缓浮上来。

"您二位请稍等,我去请冰雪儿公子。"秋水鞠了一躬,关门出去。

原来这不过是个招待客人的地方。但看看这古董摆设,这通身的气派。啧啧。

"无妄教真是富有。"我忍不住开口感慨。拿起桌上斟好的热茶喝了一口,上好的巫山雪珍,楚国王宫之中的公主,也就不过是这个待遇。

"太令我惊讶了。"

"还好吧,"山濛正襟危坐,双手习惯性地撑在膝盖上,从我站着的角度看下去,能清晰地从他张开的领口中看到他若隐若现的细腻腰肢,想起晚上经常抱着他睡觉--其实只是因为习惯,之前我和御风经常以这个姿势睡,--所体会到的触感,忍不住让我脸上一热。

怎么感觉和色情狂一样......汗。

我正在走神,门忽然"吱呀"一声被大力地踢开,吓得我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口破口大骂,"他妈的!谁叫老子服侍!老子废了他!"

这个声音实在过于捻熟,我手中的杯子一个不稳,无声地跌落在地毯上。山濛猛地站起来,手指发抖得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

很久,我听到自己干巴巴的声音无力地漂浮在空气中。

"御御御御御御御......"

一阵风猛地从屋外卷了进来,熟悉的面孔上,闪过各种各样的表情。

错愕......惊异......悲愤......狂喜......

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的样子了。

太过意外,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泪水已潸然而下。

大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我用力用力地环绕住他瘦弱的腰,"真的是......御风......真的......是真的......你没死......你真的没有死......我怕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笨蛋......笨蛋御风......"

山濛的嘴唇颤抖,梦幻地迈出了几步,抱住了我们两个。

"我们在一起......真好......在一起......"

他喃喃地念着。

"我靠!竟然不是三P!竟然不是传说中的鬼畜攻弱受!妈的!白让老子期待半天!啊哈--"

一个熟悉的女声传来,我只觉得脖子上剧烈的痛楚袭来,眼前一花,沉入黑暗。

在晕过去的一刹那,我分明看到的是......陶邀的脸。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啊?

40 极品春药十里酥

奇异的香气刺激着我的鼻子,仿佛凑了很近,非常不舒服,皱皱眉,我想伸手赶开那来源,却忽然察觉手被什么东西给系了起来。

睁眼,对上一张放大的熟悉的脸,一惊,那种奇特的香味疯了一样蹿进我的鼻腔,忍不住,阿--嚏--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口水喷了她一脸,她原本就板着的不怀好意的面孔,先惊异,然后尴尬,最后冒出一抹十分不怀好意的微笑来。

"很有胆嘛,你这个弱受,莫非我看走眼了?"她不甚在意地抹了抹脸,伸手划过我的脸颊,姿势轻薄。

虽然她有着和陶邀一模一样的面孔和声音,但是......打死我都不信!这个会是陶邀?

如果是陶邀,应该不会用这种色迷迷的声调说话,更不会连骨子里都冒出奇怪颜色的淫荡气息来。她现在看我,与其说是盯着一个陌生人,不如说是在打量一件货品。

对对对,就是那种待价而沽的样子。

"你你你......你想做什么?"我瑟缩着往后躲,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脚全被绑了起来,整个人好像粽子一样被丢在床上。不过身上还穿着来前的衣服,往后躲闪时上衣被卷了起来,皱巴巴地露出我的腰。

"咦?"她轻轻惊叹了一声,然后一挥魔爪放在我的腰上,缓缓的上下乱摸。我又痒痒又不敢笑,好痛苦。

"好货色。皮肤真滑溜,腰也够细。"她勾起我的下巴,充满色情表情的面孔在我惊恐的视线中放大。

"仔细看看,连黑头都没有,虽然是年轻,但也太值得嫉妒了吧。眼睫毛也好长!眼珠漆黑!牙齿也很好!天哪!我以为冰雪儿就已经是绝色了,所以费尽心思给他找配对的,攻受皆宜。没想到今天运气好,送上门这么多不输给他的!也对也对,如果要演对手戏,起码要实力相当才好看,既然老天能造出冰雪儿这样的绝色,也必然会配给他实力相当的伴侣。神啊!传说中的比埃尔大神啊!有生之年,没有想到作为资深腐女的我也会有亲临如此绝色小攻小受的机会!我要整理一下思路,唔。谢谢比埃尔大神,谢谢阎王殿下,谢谢大家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这个众多穿越潮流中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水滴,也能够有机会见证比埃尔史上最华丽的攻受配对。谢谢大家......谢谢......"

她喃喃自语着一些我听不懂的东西,直到情绪激动地捂住嘴,热泪盈眶。

谁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她刚才提到了阎王?还有穿越?难道她也是穿过来的?这样说来......我们会不会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同伴呢?

我刚准备说点什么来个认亲,好让她放了我们几个。她猛地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嘿嘿一笑,让我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下。

"话说,我还真的很期待你们等一下的表现呢。"

"哈?"她的笑容真的十分不怀好意。

"刚才的香味你应该闻到了吧?这是传说中的,春风十里酥喔。"

她的笑容愈发在我眼前放大,勾起我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轻轻说。

"这可是我们无妄教中最厉害宝贵的春药,江湖上多少人一掷千金都买不到,我很大方吧,呵呵。"

春春春春春春春......药?

她给我下这个东西干嘛?

"陶邀"从我的床上爬起来,轻轻击掌。面色潮红的御风和山濛成双成对被秋水等一干人等抬了进来。

等等......陶晶铃去哪里了?还有孟子谦?

"接下来,请尽情享受你们的happy time吧!"

她带着诡异的笑容离开,不忘关门。临走时忽然伸头进来。

"对了,你们的绳子捆得都不紧,拉一下短的那一个结,就会打开了喔。"

门"砰"的合上。我忽然觉得,很不祥、很不祥的预感冲我劈头盖脑地打了过来。

我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褥子很软,顶上的像蚊帐一样质地的粉色的帐幔飘啊飘。那个十里酥的香气依旧很盛,我除了四肢乏力,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它真的是春药么?

"陶邀"同学也太搞笑了,我不过十岁年纪,御风也就十一岁,即便被下了春药,能怎么样呢?还有山濛和成双成对,即便他们能怎么样,都是男生好不好,连女的都没有,又能怎么样?

哈哈哈。她真笨。

"不要说我笨喔,"她的声音忽然如同鬼魅一般在空中飘荡着,我环视四周,明明没有半个人影啊!

"喔哈哈哈,这是本教主出神入化的功夫,你等小子就睁大眼看着好了!"她极为自负地大笑着,"你们一定在想,一群男人被下了春药,又能怎么样吧?哼,莫怪我不提醒你们,笨死了,难道男人和男人之间就不能解决问题么?"

她吹了声口哨,四周原本光秃秃的墙壁上忽然降下巨幅的画像。仔细看过去,都是一个主题......呃。

两个脱光光的......男生......在那啥那啥......

虽然我不甚明了其中具体的"操做"细节,但只瞄了一眼,忽然间只觉得气血上涌,脸上烫得厉害。

"传说中的膏药我放在桌子上了,你们要用,随、意、喔。千万表、客、气!"她的声音充满了兴味盎然。

"去死!老子打死......也不会表演给你这种死人妖看!变态!去死!"御风喘着粗气狠狠地唾骂。他已经挣脱了绳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冲我走来。

山濛虽然已经挣开了绳子,但人好像很痛苦的样子,面孔朝下趴在地上,手指紧紧扣着地毯。

"噢呵呵呵,冰雪儿果然有几分胆识,本教主佩服佩服。不过可惜,这春风十里酥自研制出三十年以来,可从未失手过,若能在你手下有个例外,本教主也算是心服口服了!"

御风走到我床边,看着我,忽然间眼神奇异。他匆匆将头别到一边,咬唇不语,手紧紧揪住了我身下的褥子。

我扭动身子,"御风御风,快给我解开啊!好难受!好疼啊!"长时间的一个姿势让我已经开始手脚发麻,偏偏我的两只手两只脚是被吊在床头床尾,受长度所限,根本够不到短的那个结。

他看我,然后面孔立即涨得通红,伸手按住我的肩膀,不满地抱怨,"别乱动。"

"喔。"我立刻定住,抬头看他。

他俯下身子给我先解手腕上的,整个人悬空地俯在我的身上,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忽然间我觉得很安心。

就这样从下面看着他,我粲然一笑,"真好,御风,我们又在一起了。"

他的身子一僵,双手开始颤抖,紧盯着我手腕上的结,咬牙道,"别说话。"

"喔。"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闭嘴,头努力向后仰,只能看到他好看的唇。粉色的,唇形极为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我舔了舔唇,忽然很有咬他一口的冲动。看起来真的是......很可口呢。

他满头大汗地给我解结,很困难地发出声音,"你能不能不要......看着我。"

"啊?为什么?"很久不见他,我当然是很想他的啊。为什么不能看呢?

"闭上眼,听话。"他的汗从额角渗了出来,不耐烦似的闭了闭眼。

"喔。好。"我连忙听话地合上眼。想偷看又不敢偷看,眼皮跳跳。

他的身子仿佛俯了更低,奇怪,那个"陶邀"明明说很好解的啊,为什么御风解的这么费劲呢?躺在下面,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热气,他的衣服因为动作起伏,若有若无地划过我露在空气中的腰,觉得有些痒痒的。我努力忍啊忍。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他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声,"好了......终于。"

我着急地起身给自己解脚上的绳子,太久的一个姿势,让我明显地缺乏血液循环,脚都已经有些麻了。

"你也不说快点......"我急急忙忙地推开他起身,"害得我......"

然后......我目瞪口呆地咽下了......所有的抱怨......

御风出乎意料虚软地倒在我的怀里,我的嘴......刚好碰到......他的......

呃。

一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脸上发烫,连带着头脑也发晕。我们大眼瞪小眼地维持着姿势。他的眼睁了很大,我能清楚看到他晶晶亮的眸子中,满脸通红的我的倒影。

赶紧离开啊!我应该赶紧推开他的!

初吻被作为"天敌"的我给不小心夺走了,为了我的小命着想,一定要赶紧松开啊!

很诡异的一刹那,我的身体不受大脑控制地做出了一个......让我懊恼一生的......动作。

伸出舌头,我很小心、很小心地......舔了他一下。

甜甜的味道喔!御风的嘴唇......果然如同颜色一般,有果冻的味道。

脑袋里"轰--"的一声,我手忙脚乱地推开他。讪讪笑着为自己刚才奇怪的动作解围。

"你的......看起来很像果冻......喔,......我很久没吃过了......一时傻了......你千万要......原谅......"

我。

最后一个字被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御风奇怪地、深深地看着我,勾起我的下巴,然后缓缓地,压了下来。

上!帝!啊!

你在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