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域笑着说,“就赔两万是少了点。他们可能也是因为人快死了,不想管这件事了。”

秦青好奇的问,“真的会因为他死了,这个事故就不处理了吗?”

方域往床头一靠,认真想了想,跟她说,“处理还是会处理的,但事故有各种不同的处理方式,有的严重点,有的就不那么严重。”

他说,“你看,肇事的应该是个成年人了,有钱有势的是他的父母,但赔偿这事是不会把他父母的钱也算在里面的,而是根据他本人的能力。如果他有工作,有存款的话还好说,赔偿数额会更大一点,如果这些都没有,那我们得到的赔偿就不会太理想。”

“如果他还活着,为了让我们不去告他,那他的家人会愿意在民事赔偿上下点功夫,可如果他就这么死了,那他的家人当然就不愿意费这个劲了。”

方域说的实在很清楚又很明白,他没有把她当小姑娘哄骗,而是挺直白的说给她听。

秦青听完也明白了,可能这事只能这么了结了。

“……真不服啊。”秦青轻轻的说,她趴在枕头上揪着枕头上的丝线,“他们的父母宠出这么一个人来,害了这么多人,就因为他死了就可以一笔勾销吗?”

方域了解像她这个年纪的人还有点热血,笑着说,“也不是啊。你想啊,他们会失去心爱的儿子,不也是一种惩罚吗?因果报应而已。”

第二天,医院突然被一堆人包围了。秦青从大门进来时吓了一跳,十几个人在医院大厅里,有人还抱着遗相。

秦青进了病房,赵兰山正跟方域说得热闹,“你是没看见!连骨灰盒都抱过来了!还有人准备扯横幅,被医院的保安拦了!”

看到她进来,赵兰山扭头问她:“妹子看到没?楼下那就是来找那个肇事的人的,他们就是那对母女的家人。不知从哪儿打听出来人在这个医院。”

秦青走的时候也看到了,太阳都快落山了,他们还坐在医院大门前的花坛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木然的抱着一个黑白的遗相,一个小男孩抱着另一个坐在一边。

遗相中的母女二人,一个才三十多岁,一个只有五六岁。

小男孩的爸爸蹲下替儿子擦汗,“乖啊,抱好妹妹,爸给你买冰淇淋吃。”

小男孩扭头看老人,说:“奶奶也吃。”

爸爸看了眼老人,“奶奶不吃,奶奶没牙了,吃不了这个,太凉,你吃就行。”

在方域最后一次去做胸透观察肋骨的裂纹时,八楼的那个人终于死了。

他们是在之后才知道的,因为医院去驱赶在大厅的人了。他们才知道那人死了以后,他们家的人悄悄的把遗体运走了。

两个多月后,方域收到了他的赔偿金,三十万,秦青也接到了电话,她的赔偿是二十万。商量过后,方域才和秦爸爸一起去交警队签了字。

方域签过字后,才问警察,“那一家怎么样了?”

警察不当一回事的说,“大人赔了八十万,小孩子赔了一百二十万,一共两百万。”

从交警队出来后,秦爸爸叹气,“还是赔得太少了啊。那家死了两个人啊……”

方域却想起昨天秦青给他打电话时说的:

“我觉得,那个吊在那人脖子上的女鬼是那个小孩的妈妈。”秦青想了很久才终于确定。

方域很好奇,因为她就看过那一次,而且也完全不了解那个人,怎么会这么想?

“你想啊,那个母亲是先被撞飞的,孩子挂在了车上,她的最后一眼肯定会看到自己的孩子,所以她为了让车停下来,才会抱住那人的脖子。”想把他从车上拉下来。

秦青思考之后得出这个结论,“这就是你说的因果报应。他会死,可能就是那个母亲抱着他脖子的缘故。因为据说他的车在撞击当时就有安全气囊弹出来,他本人没受什么伤,全是一些外伤。”医院查不出病因,因为鬼吊在他的脖子上,压迫了气管或阻碍了呼吸,才会让他慢慢的步向死亡。

“如果他不是撞了那对母女,就不会有鬼吊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死。而他撞死了人,又是一对母女,保护孩子的心让母亲就算变成鬼也记得要阻止他。”

方域听了以后,觉得这大概就是真相了。

作者有话要说:刚才怎么都上不来,换浏览器也不行,最后还崩了,重装了op,再试一次,希望这次成功!10点更

☆、许师兄

国庆假期就这样结束了,秦青带着还没有褪去的青肿回学校吓呆了一票人。施教授听说她是因为去牌坊街看牌坊才出的车祸后竟然建议她换个题目。

秦青目瞪口呆的看施教授认真的说,“嗯……也是我没有考虑好,这个题目也不太合适,资料也少,这样吧,我给你别的资料,你写别的吧。”然后给她列了一堆书目,让她回去了。

秦青真是百思不解,出个车祸就换论文题目?逻辑呢?!

司雨寒给她解惑,“可能是施教授觉得这个论文不吉利吧,你看你刚要写就出事,还是换一个安全。”

秦青让她别逗,“就为这个换题目?怎么可能?施教授怎么会这么迷信!”

司雨寒才觉得她天真,“我们教授学中文的十个有八个都是迷信的,就我们上届那个学长,不就是研究易经走火入魔,天天要给人算命吗?给自己女朋友算八字,非说她克家宅,分手分得惊天动地。”

司雨寒说的是他们学校论坛水版上的一篇控诉贴,是一个学姐在毕业后大笔一挥把跟她分手的前男友的丑恶面目给公布于世。其中罄竹难书的就是学长的算命癖,据说他学入迷了以后给他们全家都算过命了,还天天抱着黄历,据说他的人生目标之一就是编一本历书。

这目标真心奇葩。接着就是两人毕业前见家长的事了,据说学长跟学姐一起见家长请家长吃饭,都已经说到以后结婚在哪里住小孩子生几个第一个跟谁姓第二个跟谁姓这种和乐融融的话题了,学长突然想起他还没有合两人的八字!

学姐在此处嘲讽,我都要感谢他跟我谈了两年才发现还没有合八字!

学长的妈知道自己儿子这毛病,立刻就说要去找高人算(意思是让自己儿子别闹了)。学长把袖子一撸表示外面的高人都是半桶水(那个喜欢去算命摊听人胡扯就是他带头的风潮),还不如他自己来!

学长的妈就害怕他这个,人家外面算的好歹都会说好听话,他……哼,给家里人算,算出她鼻子嘴什么长得不对啥啥会破财,然后就一脸恍然大悟说家里这几年炒股怪不得赔了那么多呢!算他爸面带桃花,又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在我小学那年外遇,又在我高中那年外遇……

他算完走了,父母两人又翻起旧账差点再闹一次离婚。

他妈就怕他这个!

怕什么来什么,学长当场摆起阵势,学姐冷眼旁观,学姐的父母没见过这西洋景看得好有趣!

学长算过之后一脸沉重,不可置信的再三摇头,转头把学姐拉出去了。学姐知道肯定是算出不好来了,出去就问他:“算出什么来了?”

学长沉痛的说咱俩八字不合,你克家宅……

学姐说我当时也没想到他接下去会说什么,就回了个哦。

学长说其实我早觉得你性格不太好,脾气太硬,咱俩一吵架你就非要吵个子丑寅卯出来,我妈心脏不好,我爸高血压,如果我们俩结婚后吵架,他们俩一着急就容易出事……

学姐:那我们就不吵架。

学长:我们分手吧。

学姐:……

学长:……你是改不掉的。

学姐是很有风度的,说你这种性格我很同情你啊,带着家人走了,毕业后才把这事披露出来,说要给后来的学妹们提个醒,像某某这样的最好不要找,容易犯病。万一你生孩子时他说时辰不对生出来祸国秧民不让你生怎么办?最后祝某某人生幸福家庭美满,死时记得算好时辰,一定要死得荫佑子孙千秋百代才行!

秦青看贴子时也就哈哈哈一阵算了,把这个学长当反面典型看,她当然认为像这种人肯定不会是多数啊,学校里有一个已经够了。

所以司雨寒说文学系八成的教授都这风格,她当然不会接受。而且大纲都列好了,施教授新给她发过来的资料当然也很有趣,可是前一个不做完她心里放不下啊!

所以她憋着一股劲,想我非要写这个不可。至少让她写完嘛,写完再去看那个也可以啊。在这股压力下,她在一周内把论文初稿完成了。当然字数有点少,很多内容都来不及丰富扩展,只能说基本把意思表达完了,然后她揣着论文去找施教授了。她觉得施教授对《徐家屯民俗初考》也是很有感情的,不然那些资料怎么可能留上那么多年?早当垃圾扔了。

施教授在此时才承认她的毅力,虽然别的地方都有所欠缺,但毅力是值得称道的。他收下她的论文答应会好好看,然后施教授也是有点认输(欣慰?)的说,“你要是想写这个呢,就写吧。我不拦你,你自己注意点啊。”

秦青走时还想注意什么?不会是让她注意安全吧?

施教授把邮件打开,心里叹气。

代先生……也是在写这个书的时候出事的,现在学生研究这个也出事了,他是真觉得这个东西可能就是不吉利。

施教授看得很快,两天就给她批改完了,发给了她比论文正文还要长的修改意见。

秦青总觉得其实施教授是很期待有人一起研究《徐家屯》的,不过可能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推销出去?看这修改意见就知道了,说不定代教授那些分析上他都看过不知多少遍了。

这次修改就比较费劲了,施教授的知识面多广啊,他写出的修改中还带有更多的参考书目,秦青啃那个就够她喝一壶的了,花了好几天时间连个修改的方向都拿不出来,她只好把问题集中一下,等到施教授上课的时候去他办公室堵人。

一进门就看到施教授桌前正坐着一个学生,两人正在讨论着。她不好插队,就站一边等着。

施教授喝水时看到她,说:“小秦啊,今天我没空了,你明天再来找我吧好吧?”

秦青一听就要表示同意,坐着的那个学生不同意了,抬头说,“教授,我明天还要来找你啊。”然后扭头看秦青,眼一眯,蹦出一句,“你面相不好,明天别出门了,在家呆着吧。”

秦青的眼睛就瞪圆了,施教授不等她说,找了个杂志卷成筒就狠狠敲他头上了:“别见个人就犯病!”然后对秦青介绍,“这是你许师兄,许汉文。”

秦青一听这名好生耳熟,许师兄揉着头还在看她,恳切道,“我不是开玩笑,我算的还是很准的。”

秦青因为自身原因,既对这个有点相信,又信不过面前此人的手段,上下打量他,问:“你能算出是什么事吗?”

许师兄正色摇头,“算不出。”

秦青也正经回答,“可我明天要上课。”

许师兄高深道,“那就看你自己了。”

秦青问,“是我到施教授这里来会出事,还是出门就会出事?”

许师兄,“天机不可泄露。我也只会这么一点,能看出一点点,但再多就真不知道了。”

听起来还颇为可信。

于是第二天,秦青一天都疑神疑鬼的。她还是照常去上了课,下午去找施教授,晚上跟方域通了个电话。

“这人是个骗子吧,我今天一天都没事啊。”秦青对自己一天都提着心神却什么事都没有挺不平的!

方域笑着说:“没事不好啊?我就不想你出事,你好好的我才放心啊。”

第三天,秦青见到司雨寒就抨击她前天遇上个骗子!

“他说的言之凿凿!我还当真以为他有本事!结果什么事都没有!”秦青觉得被欺骗感情了。

司雨寒淡定道,“你要是去问他,他会说那是因为他提醒过你的缘故。你昨天是不是特别小心?所以才没出事嘛。”

秦青又差一点被说服,但很快反应过来:“骗子!”

司雨寒:“淡定,淡定。那人叫什么名字?”

“许汉文,我总觉得耳熟。”秦青说,“白素贞的老公叫这个名字吧?”

司雨寒翻了个贴子给她看,“同音不同字。不过你说的许汉文,应该是这个贴中的男主角。”

秦青一看,见是那个《做为一个前女友,我来八一八历史系高才许汉文》的神贴。

许汉文算是本校的一朵奇葩。他本人其实是计算机系的,前女友才是历史系的。然后他在替他前女友写论文时,一头栽进了《易经》的怀抱而不可自拔,最终完成转系、分手等一系列壮举。现在在读博士,研究目标就一个《易经》。

再次看完贴子后,秦青冒出一个疑问,“易经是算命的吗?”好像不太对?这也太小看易经了。

司雨寒:“不是啊,但这不妨碍许师兄拿这个刷存在感。你要是知道他的毕业论文是关于谢陵的风水就会懂了,他就是个入迷的人。当时为了写论文,他整整两年天天去谢陵,还兼职成了卖墓地的,真赚了不少钱呢。”谢陵,本市公共墓地。

“许师兄说易经是门科学,他有生之年要把易经发扬光大。”

“我祝他成功。”秦青懂了,这位师兄果然是个妙人。我等凡人最好不要招惹他。

但许师兄最近常因为论文的事跑去刷施教授,一来二去,秦青免不了跟他碰面。许师兄不知是不是被施教授教育过,第二次见面就夸秦青名字起得好!

“你看,你的名字姓是秦,上春下禾,第二字是青,刚好是春天,禾苗青青的意思!”

秦青:“……谢谢。”

只要忽略许师兄遇人爱算命的毛病外,他其实还是挺讨人喜欢的。施教授隔壁办公室有几个实习的小姑娘,他常去给人家看手相,全是夸人的话,什么命中有福、带财、正财偏财滚滚来BALABALA……

秦青看的时候还是挺佩服的,觉得他应该不缺女朋友。

施教授很看不惯他这副嘴脸,他一问完就让他赶紧滚!但秦青能看出来施教授还是很喜欢许师兄的,平时还叮嘱他要按时吃饭,不要一看书就忘了时间。

许师兄据说住在学校的博士生宿舍里,就是北校区那一片的红砖楼中。因为醉心学问而时常忘了吃饭睡觉,整个人也就比纸片厚一点。

这天,秦青又来找施教授,进去一看又是许师兄抢在前头,她只好在旁边等着。

施教授扭头说:“你搬个凳子坐下等。”

许师兄也说,“对嘛,师妹去隔壁屋搬个椅子过来嘛。”

秦青一愣,觉得许师兄脸上黑黑的,像抹了一层煤灰。

她搬完凳子回来就盯着许师兄的脸一个劲的研究,研究得许师兄浑身发毛,忍不住说:“师妹,师兄很快就完了,完了就把施教授还给你啊。”

秦青迟疑道:“师兄……你早上起来洗脸了吗?”

许师兄第一次感到害羞了,一把捂住脸。施教授一看就打他:“去!洗把脸再过来!出门连脸都不洗你丢不丢人!”

许师兄快去快回,但施教授已经被秦青霸占了。许师兄站一旁叹气,秦青说:“师兄,我下午还要上课,你反正没课你先让让我吧。”她盯着许师兄的脸看,黑气是少一点了,但还是黑的。

其实她在看到黑色后就知道那是晦气,让她奇怪的是,许师兄去哪里惹来的晦气?

她还有件事很在意,“……许师兄,你今天出门看黄历了吗?”

许师兄轻松的说,“看了,今天宜搬家出游结婚生子,大吉啊。”

秦青心道:骗鬼。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除晦

身中晦气会怎么样眼前有这么一个活例子,而且人品貌似不太好,秦青就抱着微微的愧疚静静围观.

出于研究的目的,秦青对许师兄的兴趣空前强盛起来!反正她和许师兄都要刷施教授,两人不愁见不了面,她就假借:"既然我们都这么熟了,不如交换一下微信微博□□开放空间让我们互相认识一下下也可以商量一下怎么瓜分施教授的空余时间这个问题."

许师兄一面小心脏乱跳,一面也怀疑师妹的目的(没错!许师兄当路人甲多年,早就不期待天上掉个林妹妹了).所以师妹的真实目的,应该是想偷偷避开他霸占施教授吧!

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许师兄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加个好友吧."他也要暗地里侦察师妹才行!

交换之后,秦青更加深入了解了许师兄——他竟然把每一个算过的命都记录了下来!以日期和序号编号!

而且他的粉丝还不少!微博下全是喊道友、高人,求解八字姻缘前程看风水阴宅的还是少数,大多数是求许师兄下咒咒人的。

秦青考虑了一下许师兄在学校的人缘,不得不说在网上大家都蒙着面反倒比较……诚实。

许师兄的毒舌在网上就变成了高深和明智,他一针见血(?)式的评论一直以来都颇受好评,有人反驳就会引来粉丝的口诛笔伐。

跳过这种种表相,秦青还知道了发生在许师兄身上的一系列不可思议之事。

原来许师兄小时候起就是个倒霉蛋。

中招、高招两次考试都丢了准考证,而且一次中暑,一次拉肚子。进大学后,军训时竟然得了带状疱疹,因为一开始被误诊为痱子后来发展到了叫救护车到学校的程度,全年级闻名。

大一时,选课失败,学校系统出问题,只把他的选课给抽掉了。大二时,踢校园足球踢断两根脚趾,之后交女友,大彻大悟转到历史系。女友大四求结婚被分手,跟着盲肠炎住院,竟无同学探望。去年他要申请考施教授的研究生——错过日期了,据说是手机时间莫明其妙被调到了去年!

其他还有身份证被盗用、□□丢失、银行失误把他的钱划到别人账户、饭卡丢了五六七八次……等等都是小问题了。

秦青看完后觉得许师兄能平安无事活到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

到底是该同情他还是不该同情他呢?她还真需要想想。

许师兄对施教授嘿嘿嘿的笑。

施教授,“好好说话!挺好一大小伙子,非学的跟贼盗之辈似的!”

许师兄摇头晃脑挺自得的说,“不是啊,教授,我觉得师妹好像看上我了。”

“你做梦。”施教授斩钉截铁道。

许师兄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他举例道,“你看嘛,师妹最近多注意我啊,跟我交换微博微信不说,每天还给我发消息,我给你听听啊。”他拿出手机,点开,秦青的声音飘出来:“师兄,今天出门看黄历了吗?”

“……”施教授看他得意的脸,虽然很不想打击这傻孩子,但还是诚实的说:“……我一直觉得你师妹在逗你。”人家姑娘每回看你都跟看小白鼠似的,你是怎么脑补出她喜欢你啊?

正说着秦青来了,隔着门一望就看到许师兄在,她就直冲许师兄的脸看去:嗯,还是好黑。

“师兄,今天早上如何?出门摔跤了吗?电动车出故障了没?手机没摔地上吧?”

许师兄看施教授:看!多关心我!

施教授看许师兄:看,明明是把你当稀罕看了。

不提还看不出来,施教授摸着下巴看许师兄,“小许啊,你最近是不是身体不太好?怎么毛手毛脚的。”

许师兄揉揉右手手腕,先回答师妹的问题:“没啊,就是早上起床时手腕扭了一下。”再对施教授说,“教授,我这两天都是两点前就睡了。”

施教授还是担心,“你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秦青心道:教授,他这不是身体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