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生儿子的过程其实是很惨烈的,什么开一指啊开十指,什么还要剪开的,说实话我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具体什么个痛法,我就没心思去深究了,在觉得自己伟大的同时,还深深地鄙视起陆鞘来。

爽也爽过了,痛也痛不到他身上去,还平白多了个儿子,真是怎么算怎么划得来。

这时候我妈在旁边笑:“要不怎么说臭小子臭小子呢,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啊,臭熏熏的,洗完澡喂完奶才透出一股子奶香味儿,这样一打扮,还真像个粉妆玉琢的小姑娘!”

这也难怪,本来小孩子生下来光靠看脸就看不出男女,身上还裹着我准备多时的粉红色小毯子,怎么看怎么像个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是个儿子呢。哎。

展誉良送鸡汤来给我,一边盛一边问:“你怎么那么想要个女儿呢?”

“女儿多好啊,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啊,女儿能承欢膝下啊,女儿能撒娇撒到你心坎儿里啊,像你这样只有个小瓜娃的男人是不能理解的。”其实我还有一句最重要的话没说,对于一个豪门家庭来说,女儿没有承继家业的资格和责任,这一生会过得愉快许多。

“生男生女都一样,只要教育的好,儿子一样能成你的贴身小棉袄。”展誉良慢吞吞的把汤面上的油圈给沥掉。

“那是,可不是贴身的小棉袄么,女儿那是冬天的贴身小棉袄,能暖到你心里去,儿子那是夏天的贴身小棉袄,扯不掉得捂死你!”

展誉良被我的话逗乐:“说得跟你有个女儿似的,真要那么好那要不你再生一个呗。”

我直翻白眼:“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娃他爹不要我了,我又不是雌雄同体,跟谁生去啊?”

“跟我啊,”他一副我很大方的样子:“这不我也缺个女儿吗?咱俩的基因,女儿生出来一定聪明漂亮。”

我朝他做了个吐的动作,他哈哈大笑起来。

妈妈抱着我儿子也来凑趣:“我觉得你们俩就挺合适,这样对两个孩子也好啊,一个有爸爸了一个有妈妈了,家庭多美满啊。”

说起爸爸,我突然想起来:“陆家老太太那天还来了的,怎么,陆家没人来看看健宽?”

展誉良很轻松的接过话题来回答我:“你醒来之前,老太太带着陆鞘来看过你和孩子,不过他们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我难以掩藏住遗憾的表情。

妈妈不高兴了:“没见过他们家那样的,丢下一堆东西就走,当我们伊家买不起啊?什么人呐这是!”

展誉良把鸡汤端给我:“自己喝吧。”

“不都说坐月子的时候有人伺候大爷似的伺候么,”我撅起嘴:“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得自己喝了?”

他似笑非笑的样子:“那我喂你?”

我立即张开嘴。

他倒是很给面子的舀了一口喂我:“我这可是伺候过你了,孩子以后叫我爸爸?”

噗,我一口没吞好,惊天动地的咳起来。

展誉良绕到我身后来替我顺气:“我是说干爸爸,你急什么?”

“我哪儿急了?”我咳红了脸还死不肯承认:“叫干爸爸干嘛啊,何必这么麻烦,你要愿意当这便宜爸爸,我是求之不得啊,毕竟你这模样这家世,家长会的时候带出去还是很不丢脸的。”

他正要说什么,就听到有敲门声响起,我们一起望过去,门——当然是打开的,来人显然是不愿意就这样没礼貌的进来,特意敲了敲门,他甚至还咳嗽了一声:“方便进来吗?”

[2013-03-17 104【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我立即直起背,展誉良感受到我的紧张,干脆在我病床边坐下来,主人气场十足地回答他:“然然现在不宜动怒,还请陆先生说话的时候委婉客气些。”.

妈妈把孩子递给我抱着,侧过身来看都不愿看他的方向,嘴里还不忘讽刺道:“这会儿知道来看儿子了?我可告诉你,这孩子是咱们伊家的,跟你们陆家没有半点关系!”

陆鞘慢慢地走进来,站在离我们不到三米的地方傻傻的看着我怀里的小小婴儿,我被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搞得有些难受,于是抱着孩子举了举:“你要不要抱抱他?”

就跟忘了当初是谁趾高气昂又绝情寡意地看着我,不屑一顾地问出那句“你以为我会爱你”的人,不是他一样。

要不怎么说我贱呢。

陆鞘只愣了一小下,然后就恢复了他平时不可一世的样子:“奶奶让我来看看你们,问问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给你们送来。”

我立即为自己刚刚圣母玛利亚的行为感到了羞愧,冷笑一声回答他:“需要什么?需要良心二钱,善良一两,责任感五钱就着真情实意文火炖三个钟头来补身子,当然这些东西你都是没有的,要你去准备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我凌厉地看他:“那就换服药吧,狼心一两,狗肺二钱,冷血三两,无情四分,这些你都有,我也不算为难你吧?”

噗嗤,我居然听到了笑声。

我恶狠狠地回头,居然发现展誉良在笑!我怒目相视!怎么可以在我这么严肃的时候笑!怎么可以笑我这么有水平的话!怎么可以!

他耸耸肩:“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一时没控制住,对不起。”

陆鞘冷冷地看着我们:“其实完全可以等我走了你们再来打情骂俏,”说完他提高音量:“你进来看看。”

于是那位让我无数次吐血的波波医生,就这样脚踩十厘米高跟,女王派十足的进来了。

当然,如果不算她刚进门就崴了脚那一下,还是很有气势的。

“就不用麻烦波波医生了吧,看来您是出入高级别墅久了,忘了看望病人穿这么高的鞋踩出来的声音是不适宜出现在病房的。而且眼下我完全没有心思跟你讨论今晚什么*的问题,你也看到了,我目前的情况还是比较合适好好休息。”

我觉得说出这些话,我已经相当恶毒了。

想象中她应该剑拔弩张对我咆哮而来才对,没想到她居然跟展誉良一样,噗嗤一下笑起来:“跟陆先生猜的居然一模一样啊!”

陆鞘挥了挥手:“既然她还有力气这么讽刺别人,也就用不着你替她看了,我们走吧。”

相比较他的干脆,波波医生这一步三回头的,让我不由感叹:“朝三暮四啊,本来我以为陆鞘已经够吸引*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你这位怪叔叔。”

展誉良被我说得莫名其妙,但他也没有想搞清楚我说什么的意思,只是皱起眉头问我:“陆鞘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意思,说不定他根本就没什么意思,他这人做事总教人琢磨不透,我猜了这么多年,最后得到这么个结果,还有心思再猜?

妈妈重新把孩子从我怀里抱过去:“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儿,然然咱们得防着他。”

“我还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我苦笑:“他现在心里指不定多后悔呢,赔出了自己好几年的青春,也没能骗到您手里那张纸,他得多后悔啊。”

妈妈没有作声,过了好一会儿展誉良才开口:“我想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准备了。”

“做什么准备?”我不解的问。

他和妈妈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

“他吃错药了?”我问妈妈。

“然然,”妈妈的回答离题千里:“小展是个好孩子,你得抓住了。”

[2013-03-17 105【最意外的周岁礼】]

爸爸妈妈把我的月子餐安排得很丰盛,我坐完月子整个人胖了一圈,不过伊健宽这小屁孩,作息时间跟我很不一致啊,但凡我醒着他必要要打瞌睡,只要我困了,他立即精神抖擞地扯着嗓子哭。我不愿意爸爸妈妈太过操劳,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带他,月子坐完没多久我就又瘦下来,妈妈说,我比怀他之前还要瘦了。

不知怎么的我就想到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来,以前跟陆鞘好着的时候,没事儿也玩玩伤春悲秋伪文艺真矫情,那时候陆鞘还开玩笑:“看看我为你这个‘伊’憔悴成什么样儿了,还不给我滋润滋润?”

现在掉眼泪也太没出息了,我努力缩了缩鼻子,然后在心里骂了一句粗话,这个世界上我最讨厌的两个词语,一个叫沧海桑田,一个叫物是人非。

自从那次在医院陆鞘带波波医生看过我们一次,就再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搂着儿子无声的掉眼泪,我曾经的丈夫,我儿子的父亲,本来这么亲密的人,就这样淡出了我的生活,你说是生活太现实呢,还是我就真的这么不招人待见?

事实证明,生活不仅现实,还很狗血,我看起来不招人待见,其实也就是不招陆鞘待见而已。

展誉良偶尔会带着展熠城小朋友过来看看我儿子,当然大部分时候是他单独过来看看我,我问他:“真就这么大公无私拿我儿子当你儿子?”

“你小学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他觉得好笑:“大公无私是用在这里的吗?”

我不爱跟他拽文,拿手背去试奶温:“哎我说,你不让你儿子见他妈妈的吗?我怎么从没听他提起过他妈?”

“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何必非让城城去打扰?”

他倒是回答的很云淡风轻,我就纳闷了:“难道城城不想妈妈?难道他妈妈为了现在的生活能平静就连儿子都不想都不要了?”

“如果城城每隔几天就去见他妈妈一次,那她势必就要跟我见面,这样她现在的丈夫会不高兴,既然已经决定了分手,又何必因为孩子做过多纠缠。城城是个好孩子,我自认为我给他的爱已经囊括了父爱和母爱,至少在认识你之前,我是这么认为的。”

“认识我之前?”我把奶瓶的盖子拧好:“那认识我之后呢?”

“我觉得他很喜欢你,大概就是还是期待母爱的吧,”他懒洋洋的答了一句,然后问我:“还是没奶吗?怎么又喂上奶粉了?”

“没办法,”我无奈的撅嘴:“什么办法都用尽了,没奶就是没奶。”

“请个奶妈吧,我留意着,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我麻烦他的事儿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两件的,也就没跟他客气:“行啊,我看你最近挺忙的,城城照顾不过来就让他在我们家住几天。”

他抬眼看我:“你知道我在忙什么吗?”

“我哪儿能知道啊,生意上的事我也弄不清楚。”说完我就离开厨房出去了。

没有陆鞘的日子,我偶尔会有想念,有时也会怨念,更多的时候我有一种错觉,就像我和他结婚的那几年一样,他只是又不知道去哪里出差了,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也许一年,也许更久,可他一定会回来的。

直到我儿子伊健宽满周岁的时候,我接到了所有人他准备的礼物中,最大的一份厚礼。

法院来了传票,陆鞘要儿子的抚养权。

[2013-03-18 106【你要等】]

我一下子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他除了爽过那一瞬,是十月怀胎了呢还是这一年好好带过健宽?凭什么突然蹦出来要跟我争孩子的抚养权?

跟我整个人呆掉的情况相比,爸爸妈妈,甚至展誉良的反应都比我要平淡得多,我有些急了:“妈妈,我不能让他把健宽抢走!”

妈妈冷静的点头:“他抢不走的。”

我想我们都低估了陆鞘破釜沉舟之后,行事的狠辣。

终于到了要对薄公堂那一天,他提出要孩子的抚养权,理由竟然是我私生活不检点!

我顾不得在上庭,蹭地一下站起来,气得浑身发抖:“我什么时候私生活不检点了?!”

陆鞘根本不理我,只是很淡然地把文件夹呈上。

那里头,全是我的照片。

和萧任杞亲吻的,和王崇明勾肩搭背的,甚至,还有和陆放十分亲密的。

我整个人瘫软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陆鞘,他为了争儿子的抚养权,是不是真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真的要把我逼死才甘心?!

他的代表律师说,像我这样私生活不检点,又乱搞男女关系的人,不适合照顾孩子,这对他的成长十分不利。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能控制的范围,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陆鞘从头到尾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突然有种错觉,是不是我跟他之前,从来都没有之前那几年,没有那些甜蜜,只剩下彼此折磨。

王崇明和陆放当然是不会出庭的,可萧任杞居然作为证人出庭了,我感到了绝望,难道陆鞘非要把我赶尽杀绝到让所有人觉得我是一个*才甘心?

看上去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对于萧任杞的出现,陆鞘已经掩饰不住吃惊了。

萧任杞说,他跟我只是友好的吻别,之所以是吻别,只是因为他在国外生活多年,养成的习惯而已。并且他一再强调,我当时是不乐意的。

我扭头在听审席里寻找爸爸妈妈的身影,展誉良就坐在他们身边,见我望过去,给了我一个“你放心”的眼神。

再然后事情就开始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了。

我的律师提交了一份资料,照片和文字材料精彩又完整的把陆鞘和那一百零七个妖孽的事迹十分生动的记录的了下来。

陆鞘的表情前所未有的精彩,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我想过我们在一起时会有多幸福,也想过分开之后会多陌路,可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有对薄公堂的这一天,还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毁掉对方。

这是怎么了呢?

我们之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和陆鞘争夺健宽的抚养权这场官司,打了整整三个月,进行到白热化阶段的时候,陆鞘使出了杀手锏,那天我注意到有一位从来没见过的女士跟着他一起来听审,之所以用女士这个词来形容她,是因为我觉得她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这种气质是以往那些莺莺燕燕无法与之相比较的。

她就是陆鞘的杀手锏。

陆鞘说,他即将和这位叫沈栉芯的女士完婚,这样健宽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像一个普通的孩子那样感受家庭的温暖。

休庭的时候我一不留神把纸杯都捏破,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爸爸妈妈没有进休息室,倒是展誉良跟进来:“你别担心,我跟律师沟通过了,他就算结婚也没有绝对胜算,只要…”

我抬起头:“只要怎么样?”

“只要你也有个家庭,”他看着我:“那么陆鞘就没有比你更适合抚养健宽的条件。”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只要我跟他结婚,那么不管从家庭氛围还是家庭条件来说,我都不会比陆鞘差,更重要的是,在外在条件相当的情况下,法院是偏向孩子跟着妈妈的。

展誉良绕到我身边蹲下来仰望我:“你考虑一下,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我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心里不停地骂,陆鞘你个混蛋!是不是一定要把我逼到别人怀里去你才甘心?是不是就算我想离你远远的只在心里爱你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展誉良任由我哭了一会儿,然后他叹口气把我拥进怀里:“景然,爱情不应该只有大喜大悲的,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让你幸福。”

我泪眼婆娑地抬头看他:“展誉良,自从被陆鞘抛弃之后我告诉过自己,再也不去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可是现在,我愿意相信你,是不是只要我答应嫁给你,你就能帮我留住儿子?”

他微笑:“是,我一定会帮你留住儿子。”

再次出庭的时候,展誉良陪着我一起,他揽住我,和对面坐着的陆鞘沈栉芯对峙着。

一对不知道是否曾经相爱过的前夫妻,两个不知是良伴还是借口的未来伴侣,两两相对着对峙着。

你爱我吗,你爱过我吗,你是否从头到尾就是在欺骗我?

你恨我吗,你恨过我吗,你是否从始至终都只是在恨我?

当初一见钟情的闪婚,是真心使然还是利益驱使?

现在对薄公堂的狠辣,是有意厮杀还是无奈之举?

你说,然然,我为伊消得人憔悴,你的憔悴当真是为我?

我说,陆鞘,我衣带渐宽终不悔,我的不悔在你这样的步步紧逼之下,又能坚持多久?

曾经你温柔的眼眸我只看得到情深似海,而今你冰冷的眼神只能让我看得到无情和冷酷,到底是曾经的你是伪装,还是如今的你在掩藏?你仅仅为了报复?还是真得想赶尽杀绝?

爱情是场陷阱,是你步步为营引我上钩,还是被命运趋势,无力反抗?是你为我精心布下的局,还是你我早都身在局中?

恶魔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却幻化成天使的模样出现在你身旁,你看到的天不再是天,海不再是海,爱不再是爱,恨不再是恨,我不再是我。

伪造的证据被当成真实的映射,手执权杖的执法者高呼着,为了正义!

我的心已经被你凌迟得再无法完整。

拼凑起来的碎片,是否能找回当初的真心?

我看着陆鞘的眼睛,突然阴鸷而诡秘的笑起来。

谁都不知道命运他什么时候就把一个人从你身边夺走,更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它又将把谁带回你的身边。

如果你没有耐心,就只能付出终生的代价。

所以,你要等。

——第一卷完

[2013-03-18 番外·谁来跟我干杯(上)]

展誉良第一次见到伊景然,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儿,他坐在车里看着她背着个邮差包站在学校前转悠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终于等到了陆鞘,小丫头活蹦乱跳地扑进陆鞘的怀里,那句“没有等很久啊我也才刚来啊”声音大得行人都侧目了,展誉良被她最后那个啊字撩得心阵阵发痒,回去之后眼前还直晃荡她那张笑靥妍妍的脸。

一定是太久没有女人了,他这么想。

第二次见到她,也不过堪堪两天,他还是在车里,那天他刚从大院里出来,被闹得头昏脑涨。林娇遇见了她的不可割舍,跟两边老人闹着要离婚。离婚,他一字一字细细琢磨,一个女人,究竟是对这段婚姻心灰意冷到了什么地步,才会主动提出离婚的呢?

出来之后就接到消息,陆鞘和伊景然居然结婚了!

他坐在车里看着那个小丫头挽着陆鞘的胳膊一级一级阶梯蹦下来,笑容明亮得连太阳都无法比拟,一个女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会在和一个男人认识第六天就敢谈婚姻。他想到家里还在跟老人交涉的林娇,突然困惑起来,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林娇和伊景然的婚姻观会差别这么大呢?

他闭上眼睛都能看到,林娇站在大厅中央,倔强地昂起头对老人说,我遇见了真爱!我要离婚!

当初她嫁给他,跟他娶她的理由大约是一样的,既然没有遇见自己那个无可取代和不可割舍,那么嫁谁不是嫁,娶谁不是娶呢,更何况是家族需要,那么结婚就结婚吧。

如果这一生不再遇到,也许将就着也就一世相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