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家和和气气的对眼结亲后,与之相比,齐家本家的和林家的也是出够了“风头”,谢慧齐听了都被气乐了。

林玲这厢也是强行把舅母带到了别院,那刘夫人确也不是个性子软的,要不也不会千里迢迢带着儿女来京要好处,这厢见林玲强行把她押住了,她也是冷笑不已,用南方话骂道,“我还以为你什么能耐,也不过是个软东西,连国公夫人都让我见不到,你娘还吹劳什么的牛皮说你是万里挑一的凤凰,我看也不过是只土鸡,要了我们家那么多的银子占了那么多的好处…”

“够了!”林夫人唯恐她越说越过份,厉声喝掉,这时候她也顾不上情面了,使了眼色给身边婆子让她去拦住她的嘴。

“你敢…”那刘夫人尖叫了起来。

林刘氏这时候已是管不了她,就算知道女儿听不懂她老家那里的地方话,也是心虚不已地看向女儿。

她如今也是明白了,有些烂泥是真糊不上墙的,哪怕她真想帮衬着娘家里一点。

林玲已是累了好一阵子了,她白日有多风光,晚上就有多累,舅母尖叫的时候她眼前都是黑的,耳朵里好一会都是她刺耳的叫声。

“少夫人,少夫人…”国公府的人出手把人拦了嘴拖走后,她身边的媳妇子叫了有些出神的少夫人几嘴,见叫不醒她,担心地推了她一下。

“呃,”林玲这才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看向了一脸愧疚的母亲,淡道,“娘,我等会差人把她们从后门送走,您也早点回去,一同跟着回去打点罢,能把她们早些送走就早些送走,父兄和舅父那我会给他们一个交待的,您仅管把人送走就是。”

看女儿一脸苍白还强行镇定的样子,林刘氏顿时心里疼得不行。

人是她强求了帖子带进来的,确是她带来的麻烦,林刘氏心里不好受,握了女儿的手流着泪道,“当年你外祖对你父有栽培之恩,你舅父也帮过我们家,我也是想…”

“娘,别说了。”林玲眼睛都酸疼了起来,制止了她的话,勉强笑道,“女儿都知道,您带舅母她们回去罢,就按我所说的去做,求您了。”

刘家对他们林家是有栽培扶助之恩,可这些年,她阿父回报得少了?

她阿娘不能因为还想报恩,把他们一家子都搭进去啊。

“娘,回去罢,”外面有人叫着她,被她的人拦了,林玲也没时间了,扶了她起来,擦了母亲眼睛边掉下的泪,淡道,“这后面的事,女儿还要收拾。”

“这事大不了罢?”林夫人也知道丢了人,心中也是惶惶然。

“嗯,女儿会处理好的,您回罢。”林玲说罢,就吩咐了身边人去忙这事。

林刘氏跟着国公府的人走三步回头看一眼地走了。

她走后,林玲闭上眼睛抬起头,唤人,“阿丛,帮我扑下粉,扫扫腮红。”

阿丛是麦姑跟府中管事齐原之女,少夫人话一出,她就使眼色让小丫鬟把细粉诸物都拿了出来,人也近了少夫人身边,轻柔道,“是,奴婢这就来了。”

阿丛扫腮粉时,一直无声的林玲启了嘴,“阿丛,这事你说娘知道吗?”

“回少夫人的话,”阿丛温声道,“这府里没什么事是瞒得过夫人的,我听我阿娘曾跟我说过,当夫人的是家里什么事都得心里有个数,这样心中才有应对之策,知道的多些比被蒙在鼓里总是要好些。”

林玲睁开了眼看向她,“你说,她会怪我吗?”

阿丛摇头,温婉的小妇人微笑道,“不会的,奴婢记得我娘老跟我说夫人说一件事,头一次错是不要紧的,没有谁是天生什么事都知道的,只是…”

“只是?”

“只是错了一次,还是莫出第二次的好,”阿丛笑得依旧温良,声音也还是怯弱无害,“第一次算是不知者不怪,如要出第二次,那就是明知故犯了。”

林玲听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少夫人,唇上再抹些朱红罢?”阿丛又柔声道。

“嗯。”林玲朝她一笑,又疲惫地闭上了眼。

这厢谢慧齐一等下人退下就回了主院,见三个人围着桌子在吃也没吭声,等他们一放下筷子,就出声了,声音温温柔柔,“该去武场了,辛苦你们了。”

该一个不留地都走,去主持大局了,想来有他们镇着场子,个个都会特别的要脸。

虽然到目前为止,不要脸的是他们本家的和林家的,别家的倒是个个都要脸的很…

谢慧齐送了他们到门口,也没亲口跟他们说本家的林家出的事,只是等他们走了,她朝红姑点了头,让她跟上去把事情提点两句。

总不能自家人被人看了笑话,他们心中还没数。

她是不能亲口跟他们讲的,一讲她自己都火大,且这事就是闹到了他们面前去,事儿就大了…

谢慧齐也是许久都未动过气了,这次虽说气的也不大,但一等回去坐下,她也是深吸了好几口气,喝了几口冷茶这才镇定了下来。

“阿娘,良叔那肯定会没事的,嫂嫂舅家我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想来也不会闹了…”齐奚见母亲镇定了下来,也开了口,挽着她的手臂轻声道,“你就等一会,等会传来的就是好消息了。”

谢慧齐摇摇头,“我哪是气这个,我气的是别人家的都长进的不行,反倒是跟我们沾亲带故的,不是没脑子就是跋扈,你当他们是真如此?不过是仗着有国公府罢了,你们兄妹都没他们敢嚣张。”

国公府真正的公子小姐都在夹着尾巴做人呐。

第323章

“家大了,谁家都难免有这么几个人…”齐奚倒看得开,笑道,“你不是也常跟我说,世事此能全如我们所愿,咱们要多往好的地方瞧?我听了听,也就这点小坏事而已,别的姐妹看样子不都挺好的?”

谢慧齐被她说的笑了起来,忍不住亲了亲女儿的头,笑叹道,“我家小金珠还是长大的好。”

长大了,也能像个大人一样开解母亲了。

如齐奚所说,没一会,良老爷那就派了人过来告罪,令人把他夫人跟落水的女儿送回去了,林府那先是媳妇来告知人走的消息,另一厢林杳特地来了后院跟谢慧齐磕了个头,磕得谢慧齐于心不忍。

林杳能力说来也是京中众勋贵子弟中的翘楚,就因其父走的是孤臣之路,他一路也走得坎坷,之前因其妻所出之事他的西北任职还是被皇帝压了下来,一直都没走成,现下舅母表妹所出之事,他怕也难免要被人说道。

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出了这么多事也未见他抱怨过一句。

林杳素来沉默坚忍,他是个谢由跟他打架跳到他头上,狠抓着他的头发,他都不会作出把谢由甩出去动作的人,只会反手把头发拿刀削断把人抱下来,哪怕头发还是会被小孩子扯掉许多。

等到打完架,他还会把谢由放到他肩膀上,带着谢由去逛京城。

他是个好大哥。

还有他一直以来对齐望,齐润这两个弟弟的照顾,还有对齐璞的相助,谢慧齐也全都放在心里。

谢慧齐看着林杳隐忍坚毅的脸,把人扶了起来,与他道,“这次婶娘打算倚老卖老,跟你阿父好好谈谈,你年纪也不小了,家中的事也该交到你手中了,你阿父若是答应交给你,你就把家中好好清一清,清干净了,你以后的路才走得顺畅。”

要不这头堵他一下,那头堵他一下,他磕磕碰碰走到死,也走不到他想要到达的地方。

谢慧齐话一出,被她扶起来后还是躬着身低着头的林杳突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林杳跪到了地上,“是侄儿,侄儿想求您代我跟我阿父好好谈一谈,林杳就此拜托婶娘了!”

说罢又伏地,恭恭敬敬地给谢慧齐磕了个头。

谢慧齐被他磕得叹了口气,把人扶了起来,与他道,“以后就别跪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若不嫌婶娘多事,婶娘也当这是我该做的,算是多谢你这么些年来对我家儿郎的照顾。”

林杳抬头看了她一眼,两手相揖打了个长揖,告辞而去。

他走后,齐奚也是唏嘘不已,“林大哥也是个能人,阿父都道他得了元帅的真传。”

“那皇上怎么想的?”怎么就压着他了。

齐奚扶了母亲坐下,想了想道,“这事我跟您说说罢。”

“表哥是最看重家和不过了…”

这个谢慧齐是知道的,便点了头。

“林家不清静的话,表哥是不放心把兵权给他的,林府已不是孤臣,无帅的符令若是传到了林大哥手上,过了两代,林家也是真正的勋贵世族了,到时候兵权就不是林家几口之间嘴里的事了,林家谁都来分一杯羹,当家的家主却没有治住他们的能力,这栋才反比庸才危险,”齐奚淡淡道,“表哥若是知情林夫人娘家嫂夫人的事,现下对林元帅怕是要失望了,他一直在等着林家安定下来。”

齐奚说到这顿了顿,想了想才和母亲道,“阿娘,有件事你还不知道…”

“嫂子那事之后,林少夫人差点疯了,”齐奚凑在母亲耳边轻声道,“她生的那长孙祖母也不喜,生病了也没人管,后来高烧了数日,林少夫人说是磕破了头也没从林夫人那处求来大夫,林大哥知情后已是晚了,大夫已不管用,还是从宫里求了太医去救的他们小儿,救子那夜,林夫人还逼林大哥如要儿子就得写下休书,这事闹将了起来,那小儿子也因高烧差点送命,救了回来还是有一耳听不到声音,林府这事太不成体统,这事表哥知情后压了下来,也把林大哥出任西北之事压了下来,一直压到了如今。”

谢慧齐听后静默了许久,也是无话可说。

林玲嫁过来后,她就很少去问林府的事了。

她知道林夫人不太喜欢她,所以也与林夫人见的少,她对林夫人倒没林夫人对她的观感强烈,但也还是欣赏的。

不是谁都能在京中守着一座大府与世隔绝的,她对林玲的疼爱也不逊于长子,这在重男不重女的大忻也是极为难得。

这些都是谢慧齐欣赏她的地方,所以就是林夫人不太喜欢她,她也还是觉得林夫人这人不错。

说起来,林夫人兴许也还是未变,只是元帅府变了,元帅府变了她却不变,这就成了灾难。

“是该清清了,”齐奚也是叹了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见女儿老气横秋地叹气,谢慧齐也无奈地笑了。

母女俩这正说着事,就又有人欢天喜地来报喜事了。

有几家老大人开口向国公爷求娶齐家女,齐家本家女和外甥女一下子就定了三个,求亲的人家都是好人家,都是这两年经皇上任命为官的后起之秀…

谢慧齐一听就叹道,“早知道醉死了也不让他们回来。”

有他们坐镇,后边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了,他们本就该好好当他们的月老爷。

齐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娘,你就看开些罢。”

这喜事一开头,后边的事就多是喜事了,喜报接二连三地往后院传,有的夫人这还没回家呢,就差人往后院给国公夫人送谢礼了。

谢慧齐本预估的还没这么好,等对上眼的都快有十对了,她也是纳闷,“这没订过亲的都来我府了?”

姑娘们还好说,未成亲的都会想着来,但在这十二三就说亲,十四五就成亲的年头,还有那么多没成亲的青年才俊?

“阿娘你忘了,先是先帝爷大孝,表哥守孝三年,再来就是恩科,连着两年春闱,未成亲的学子也是众多,不过…”齐奚顿了顿道,“还是想好好查一查,这两年身家好的人家中媒人都要把门槛踏破了去,还是莫要让人蒙骗了去的好。”

第324章

喜事是在自家结的,这当然是好事,但作为主人家相对的也要承担那份责,遂谢慧齐也是招了红姑来,让她跟麦姑知会一声,言语之间与那些夫人们点拔一下。

倒也不是那些夫人们心中没数,这些儿女们都能成家的夫人们再不济也是当了许多年的家了,经的事多,再不聪明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但国公府也该做好国公府要做的。

有灵通跟国公夫人还有几分交情的夫人往后院送了谢礼,也得了国公夫人的回礼,在中院也是咯咯笑个不停,娇花一样的小姐们固然鲜艳娇嫩,但场面还是那些稍稍年长,还颇有些年纪的夫人们担当了去。

忻京百年,有那陨落在时光洪流当中的,也有几代下来还在京中屹立不倒的,一个家族若是数代都不倒,那就必有它的经营之道,其家规也好,作派也好,都自成风范,这次阁老重臣来了不说,忻京众多祖上数得出名望,现下也在朝中担当重任的家族也是来了,跟着来的女眷就是容貌不是顶尖,那也是气质仪态不凡,令人侧目,说来这些人家倒是不会在国公府相对眼了就订下,就是有看对眼的,都是她们回去要仔细认定过后才结亲家的,有底蕴的就是要显得沉着些,她们不慌不忙,也是衬得身边人着急了些。

中院也是百花争艳,一到傍晚其喧哗连后院都能听得到动静了。

即便是在朝中不苟言笑的御史等人在众多美妇美人的眼光中也是大捋美须,频频作出夺人眼睛之举,被自家的夫人看见了,恨得牙痒痒的,转眼美夫人被人奉承几句,遂又笑逐颜开,把自家老头忘了去。

晚宴还未开就热闹至此,气氛还是好的。

来后院报的下人也都是个个喜气洋洋的来报,就是那最不爱笑的管事婆子也是柔和了脸,他们忙碌了一日,越近黄昏,得的赏也越多,来的都是贵客,打发国公府的下人本来就手重,黄昏时候谁都难免多酌了几口酒,这打发的就越发的重了。

他们中间得的最多的赏银,折算下来比几年的月钱还要多,甚至能出外买几十亩薄田置产了了,国公夫人的手下的下人素来怕她,但国公夫人也是大度之人,他们也亲近她,得了多少银子还不忘跟她喜滋滋地说个数,谢慧齐连听了几个,回头就对女儿笑道,“也是门财路。”

齐奚点着头笑个不停。

这些当家夫人们赏的不少,回去后酒醒了莫要后悔才好。

中院着实热闹,谢慧齐再问了她,“真不去看两眼?”

“不去了。”齐奚说来也是刚从阁楼处回来,她往下看了几眼,确是热闹,但那不是属于她的。

国公府的风头可以出在家中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但不能出在她身上。

她早为自己做好选择了,也安安心心地过着属于她的那一份。

天色一入黑,国公府前中院灯火辉煌,红灯笼无处不在,后院就没有那么打眼,只点了一半,谢慧齐带了女儿又去了后院的藏书楼,那是府中最高的楼院,足有五层,娘俩进去时,楼里的铜灯都点亮了,她们一层层看上去,在满是松香味的书楼顶上也看了一场国公府的热闹,也另有一番味道。

在齐奚眼里,夜色灯火中的国公府明艳得就像只正在经欲*火焚烧欲要展翅高飞的凤凰,在谢慧齐的眼里,她眼睛所到之处都是国公府的防卫,和下人的动静…

母女俩说完彼此在看的东西,谢慧齐怀搂着女儿也是笑,“不管是阿娘,还是任何一个女人,到了这个年纪,眼睛里的这个天下就是实实在在的天下了,没有春花秋月也是好的,你看到的是实在的,得到的也是实在的,就不会做错什么太大的事,也不必再付没必要付出的代价。”

齐奚在母亲的怀里只笑不说话。

谢慧齐碰了碰女儿的额头,接着笑叹,“什么时候都有什么时候的好,等你到了我这年纪,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看向国公府的最前方,嘴角笑意不断,眼睛却湿润了起来。

她从十几岁进府后所有的欢喜悲哀都藏在了这个府里,这是她的家,也是她的一生。

她得到了许多,但也为此付出了与之相等的眼泪。

母亲话罢,齐奚抱着母亲的腰看着他们的家没有说话。

她也很抱歉,不能活到母亲这个年纪,感受她在此时感受的。

她们相拥着站了一会,直到下人来报,说皇上,国公爷回后院了,还有林元帅也来了。

母女俩踏着夜风回去,盛夏的夜风还是有些许炎热,俩人回到鹤心院的前院或多或小都出了汗,请过安,下人拿来了冰帕,谢慧齐擦脸的时候齐国公挤进了平时给孩子们净手的烟笼阁,拿过冰帕与她道,“我就喝了几杯。”

齐奚也挥退了身边侍候她们的媳妇子,朝父亲笑道,“那这也得给好东西呀?”

齐国公瞥了女儿一眼,淡道,“净好了脸就出去。”

齐奚没退反靠近了他们,拉着他手臂撒娇,“阿父…”

齐国公干脆敲她的头,瞪她,“还不赶紧。”

齐奚无奈,只好福身往门边走,边走边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但饶是她神色可怜,也还是没引来铁石心肠的父母的心软。

讨东西还是再一次没讨着。

这厢谢慧齐拿过帕子洗了洗,给他擦脸,笑着道,“那就好,回头等空了,你陪我喝时就让你多喝点。”

他在酒桌不能豪饮,要不喝习惯了,同僚逮着了他就灌。

“嗯。”齐国公摸了摸她被冰帕抚过有些冰凉的脸,柔软微凉,很是舒服。

谢慧齐笑着看他闭上眼让她给他擦脸,“你看,你带的好头,皇上也没喝醉了。”

齐国公哼了哼,听不出意味来。

等她给他擦手时他道,“笑得像个傻子。”

“嗯?”谢慧齐没听明白,抬起头看他。

“傻呼呼的,也不太跟奚儿配了。”齐国公还是淡淡道。

谢慧齐笑出声来,“这世人有几人能比他清明?他难得高兴,难得傻些也是可爱。”

齐国公垂眼看她,微扯了下嘴角,看着她高兴的脸把话也咽下了。

趁他在,谢慧齐也提了林大人前来要说的事,“林大人那,皇上?”

“你要知道什么?”

“林大人是怎么想的?”谢慧齐知道丈夫应该也跟林元帅先谈过才带过来的。

“林大人道他不能让其妻与他共过患难却不能共富贵…”

倒是个真丈夫。

“哪怕搭上他们林家的以后?”她顿了顿,给他理着前襟淡淡道。

齐君昀垂头看着她的手,又看向她的脸,依旧温和道,“倒也不曾如此作想。”

谢慧齐笑了笑,不语。

林家是亲家,她也不想说得太过,但鱼与熊掌的事,皇上都不能兼得,林家也还是别想的好。

林元帅行兵打仗这么多年,慈不带兵,他在战场上所向无敌,最难的都过来了,却要带着林家栽到家事这种细节上,那真是让人同情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