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雨和流水还有赫连礼早就离开,去寻找失踪的流云,尤其是赫连礼,心神不定,脸色难看,神色恍惚。

三人连带着一队越族侍卫,都仔细搜查着,然而,周围除去被烧的痕迹,哪有人经过的踪迹?

白九儿冷着脸,后退一步,“白牙!”白九儿突然冷冷说道。

白牙突然窜出来,呲牙盯着眼前的树头女子,狼眼之中满是鄙视,还未等到白九儿下达命令,白牙就嗖的窜了出去,利爪抓向树头女子。白牙从女子头顶越过,只听到呲的一声响,女子头颅像被切西瓜一样从中间划开。

里面绿色的一块一块的脑浆随着绿色的血液留下来,女子连挣扎都没有来的及就去见了阎王。

白牙故意的将爪子在土里面蹭了蹭,将上面沾染的恶心液体擦掉。

白九儿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很焦急。

白九儿身子一颤,来不及告知其他人,扭头就朝着密林之中跑去,那么焦急,身子微徵颤抖着,这是白九儿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好像即将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跑了许久,白九儿突然顿住身体,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两眼暴突,脸色瞬间破裂,白九儿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无休无止的怨气冲天而起!

“云儿!”这时候,追赶而来的赫连礼,险些晕死过去,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流云一身残破不堪的红衣,脸色惨白,身上好多被勒的痕迹,白皙的肌肤上沾染着绿色、白色交织的液体,几根藤蔓还停留在流云的下体之中,而此刻的流云早已经失去了知觉,她如同被遗弃的废人躺在泥土之中,胸口徵微的起伏在彰显着人还有气。

灰毛利用锋利的爪子将捆绑在流云腿脚上的藤蔓一根一根扯断,藤蔓散落了一地,那些藤蔓就散乱的仍在地上,上面夹杂着鲜红刺眼的血迹。

“嘶”竹雨和流水赶来,倒抽一口冷气!背脊一阵一阵的发冷,发寒!

看着曾经那一张张扬而魅惑的小脸已经不再,昔日的容颜此刻惨白至极。赫连礼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紧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凄惨的流云,紧紧的将流云搂在怀中,赫连礼的嘴唇已经被咬破,流着血,身体颤抖着,就连他的心都跟着剧烈的颤抖着,赫连礼想要说什么,可是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

秋叶凌冰见到白九儿呆愣的看着,望着流云的样子,跟随来的人都忍不住冷战,看着那些断裂的藤蔓,回想着流云曾经说过的情景,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亲眼看到了,而且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不敢置信。

流云虚弱的缓缓睁开双眼,首先入目的则是赫连礼那一张满是泪水、悔恨的脸,流云怔了一下,满身的剧痛在提醒着刚才那非人惨痛的折磨。流云闭上眼睛,她心中的血已经流尽!流云扭头,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白九儿,清晰的可以感受到白九儿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

流云依旧极力的撤出一抹笑,“小姐!”流云徵徵抖动的唇瓣,隐隐约约喊出这个称呼,双眸闪动,嘴蠕动着幸好,幸好小姐无恙!

“是谁?到底是谁?”竹雨大叫着,脸上淡定的神色终于彻底破裂,她冲到流云面前,一把跪在了地上,伸手抓着流云的胳膊,“到底是谁?畜生!畜生!”竹雨歇斯底里的吼着。流水目光阴沉、心疼的看着流云,他的掌心满是血,虽然不讲话,可是他的愤怒依旧在层层高涨。

流云突然反手抓住了竹雨的手,目光紧紧的盯着流水,随即转移到林子中,嘴角忽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流云鼓足了力气,突然出声说道,“流云的责任,就交给你们了!”流云眼中含着泪,颤抖的嘴唇可以看出她此刻承受的痛苦,流云右臂徵微抬起,握成拳头,在心脏位置垂了两下,看着她的生死之交们你们可知,我有多舍不得!

流云突然困难的坐起身,人却费力的靠在赫连礼的身上,但是她却没有看赫连礼一眼,也不顾及身上的凄惨样子。竹雨瞧着流云的动作,帮着流云起身,流云慢慢的双膝跪在了地上,抬头看着白九儿流云猛然挥开竹雨和赫连礼的搀扶,不顾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对着白九儿磕着头,额头碰触着地面,发出闷声。

其他人难受的看着此刻的流云,他们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可是没有人上前阻止,都在静静的看着感人的这一幕。秋叶凌冰站在白九儿的身后,他从后面搀扶住白九儿,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白九儿的双腿,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身体了!

对着白九儿磕了三个头,流云抽空了力气倒在地上,赫连礼赶紧上前扶住。

“为什么?”赫连礼喃喃自问着,他扶住流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啊!”流水突然昂头,嘶声喊着,喊声之中蕴含的痛苦让人心酸,眼泪经不自觉的在眼底打转,竹雨也心疼的拼命的摇着头。

“不许哭!”白九儿看着自己的属下,厉声喊道,“我的人,生又死都不许掉一滴泪!”声音冰冷刺骨,但是却让流云一行人感到温暖。眼泪是弱者的表现,竹雨和流水一个眨眼,硬是将泪水逼回去。他们看着流云,双手攥拳,锤着心脏,以同样的姿势无声回应着。

流云的眼泪止不住的哗哗的流下来,她不想哭,但是她更加不想离开她的主人,她的小姐,她誓死保护的人。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嘴角却是一直挂着笑,“好想念南非的热、狂,好怀念一起出任务的日子,可惜”流云恋恋不舍的看着白九儿,身体的痛苦都不及即将要离开主人的悲痛!

流云迷茫的看着天空,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振奋的旋律从天际飘来,那歌声如同一个屏障,硬是将流云和这片天地隔开,这是独属于她的空间。

竹雨和流水唇瓣一张一合,歌声渐渐清晰,两人痛苦的看着流云,白九儿似乎也已经融入了这首歌里面。

秋叶凌冰眼中闪过一抹紧张,他的女人就在眼前,可是却感觉离得好远好远,伸手触不到,这让男子很着急,硬是伸手将姬九儿抱在怀中,好像如此才能感觉到姬九儿的温暖。

流云的气息越来越弱,眼神开始涣散,熟悉的歌声穿越时空,她眼前又出现他们大战的情景,身子轻快的穿梭着,手里的特制手枪,腰间的炸弹,耳旁的枪炮声振奋人心,刺激着人的心脏。

噗一一

“云儿!”赫连辛啦住流云,终于彻底的叫喊出来,他将流云紧紧的搂在怀里,大声喊着,质问着,“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流云!”索布娜大哭着晕了过去,瑶雪心疼的撇过脸,靠在了姬武的身上,其他人都不再忍心看。

白九儿闭了闭眼睛,眼中闪过一抹悲痛,慢慢走到流云面前。流云努力睁开双眼,手徵徵一动,手指上的戒指发出徵弱的光束,随之落在掌心,”小姐,流云不能再保护小姐!”声音透着失望,夹杂着弄弄的不舍。

白九儿接过戒指,绿色的戒指光泽灰暗,“流云,来生不要遇见我,做一个平凡人。”白九儿说道,“平凡过一生,不要再如此颠簸!”

流云徵徵摇头,嘴角噙着一丝甜甜的笑,手捏了一个形式,“流云,生生世世都是小姐的仆人!生生世世!”

白九儿悲痛的闭上了眼睛。

“礼突然,流云看向了赫连礼,泪水遮住了视线,隐约可见的则是赫连礼双目之中的绝望,流云突然掐住赫连礼的胳膊,“我一真的一一爱一一你!”

嗯!

流云突然怔住,一口血喷洒而出,手慢慢的松开了赫连礼,滑落在地上,那一双泪眼渐渐的失去了光彩!

赫连礼呆愣愣的看着怀里没有生气的人,呼吸一窒,眼前这张死白的脸渐渐被一张妖娆、神采的代替。

“瞧!就你这人妖模样,做姑奶奶的男宠,或许姑奶奶还会好好的考虑考虑!”

“呵呵,你?就你这假太监小模样,也就给人做个禁脔!不然,给本小姐好好疼爱疼爱?”

“就是我杀的,又是如何?”冰冷的声音,“他们该死!”

“你、我是死仇!赫连礼,你还在迟疑吗?贪心不足蛇吞象!就算是天下间的男人都死绝,我都不会看你一眼!”

“不!”赫连齐骤然嘶吼着,然而,再也没有人会回应他!“云儿!”赫连礼喊着,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回声,只有凄凉。

流水和竹雨两人瘫软在地上,直勾勾的看着亲人的尸体,心已经痛到了麻木!

白九儿看着流云的尸体,双手攥紧,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自动得知她的战友、她的朋友、她的亲人也随之而来,白九儿清楚这是上天的恩赐,可是,她从未预料到过,她会失去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

啊一一

白九儿的双眼开始被红色充斥,赤色的双眸阴冷的盯着密林,阴沉死亡的气息渐渐笼罩袭来,很快的,以白九儿为中心,四周的植被呈放射性,开始慢慢的死亡又枯萎!

秋叶凌冰一手搂着秋叶依白,一手搂住抓住白九儿,“小九儿!”秋叶凌冰喊着,然而,白九儿已经听不进任何声音。

“哇哇哇一一”突然,秋叶依白似乎被白九儿的悲伤感染,也大哭起来,哭声惊天地、泣鬼神!

在密林深处,那些植被都开始颤抖着,因为它们已经感受到了死神的降临“杀!杀!”阴森的声音充斥着每个角落,而大家都压抑的倒在地上,吐着血,脸色煞白,各自捂着自己的心口,呼吸不畅的已经清晰的感觉到了死神就在身边。

砰,砰,砰一一

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席卷了天地,密林之中所有的古树,如波浪一般,连绵倒下,一层接着一层。

“小九儿!”秋叶凌冰靠近白九儿,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白九儿的身上,就连怀中的嘟嘟哭的那么的凄惨都不在意,秋叶凌冰满心都是白九儿!

所有人被这股气势逼到了绝境,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股象腿粗的藤蔓从地底冲天而出,那藤蔓的顶端,一个硕大的血盆大口大张着,锯齿状的牙齿外露着。

很快,接二连三的从地里面钻出来如此粗细的藤蔓,他们都冲着天空,嘎嘎的叫喊着,似乎在为自己冲出牢笼而叫好。

大家都惊愕的看着出现的这些鬼东西,闪躲着,生怕对方会攻击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每一个藤蔓口都发射出一条一条纤细的藤蔓,而藤蔓很光滑,上面的叶子也很柔软,软弱的就好像是触一手一般。

大家惊恐之时,所有的细藤蔓都突然朝着秋叶凌冰发起攻击,而此刻,白九儿好像虚脱了一般,人瘫软在地上,晕了过去。

秋叶凌冰担心着白九儿,一着急,径自忘记自己的功夫,而就这眨眼的功夫,就这么一个空挡,几根藤蔓竟然困住了嘟嘟,猛然将嘟嘟抽离了秋叶凌冰的怀抱。

秋叶凌冰第一时间去争夺,可是,那些藤蔓好像打不死的蟑螂,秋叶凌冰拼劲力气,一遍一遍的砍断藤蔓,可是那些鬼东西竟然是打不死的蟑螂,一次比一次重生的都快、都长。

随着婴儿的哭声渐行渐远,那些藤蔓慢慢的回到地里面,土地一股一股蠕动,而后渐渐的恢复平静。

竹雨和流水收起悲伤,奔跑着朝着嘟嘟消失的方向追去,而其他人只能是如废柴一般瘫软在地上,心有余而力不足。

秋叶凌冰抱起白九儿,冷着脸看着儿子消失的方向,低头望着晕死过去的白九儿,忍着心痛,转身朝回走去。

“已经动手了!”女子冷漠的看着天空,望着突然灰蒙蒙的天空,耳旁呼呼的风吹声音送来了嘎嘎怪异的叫声,“竟然这么快!”

“墨,怎的又没有带披风!”邪肆的男子走上前,假意嗔怪着面前的女子,并慢慢的将披风给女子披上。

“殇!”女子淡淡一笑,周身释放着的尽是岁月的风霜,然而那一张依旧十八岁模样的脸颊与实际年龄及其的不相符,“我又不是孩子!”女子摇摇头,口气之中满是甜甜的不悦,“咱们的孙子都老大了!”

“嘿嘿,外婆,不管你多老,你都是外公眼里的孩子哦!”突然,流风的小脑袋突然从草丛里钻出来,而他的肩上还椅着小包袱,“我终于找到你们了!”流风从草丛里迈出来,来到了男子和女子的面前。

“外公,外婆!”流风打着招呼。

女子愣了一会儿,而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你这臭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女子走上前,蹲下身子,轻轻的拍打着流风身上沾染的泥土。

“慕容墨!”突然,男子变冷了声调,而后伸手将流风如小鸡一般抓着后领就把其揪起来。

流风额头流下三道黑线,四肢乱动着,可是他根本就是毫无支撑,只能任由眼前的外公宰害!

“赤炎殇!”慕容墨瞪着赤炎殇,自己的男人,“把我外孙放下来!”

“娘,娘!”正在挣扎之中,流风突然见到自家娘亲,赤炎灵儿,“外公杀人了,外公要杀人了!”流风朝着赤炎灵儿喊着,求救着。

赤炎灵儿刚走了一步,身后的跟屁虫又追了上来,那张和流风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让流风小小的开心一把,自己爹娘都在啊!

赤炎殇手轻柔的一甩,流风却如一个脱落一般旋转着飞了出去,正好砸向了流风澈。

流风澈不敢怠慢,双手接住自家儿子。流风落入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中,看着自家的爹爹,流风咧嘴一笑,突然勾着流风澈的脖子,吧唧朝着流风澈的脸上咬了一口。

爹爹,加油!

流风借机轻轻的在流风澈耳旁留下这四个字,而后猴子一般利落的滑下慕容墨对着灵儿招了招手,看了一眼流风澈,而赤炎殇倒是直接,直接将其无视掉。

流风澈恭敬的朝着慕容墨和赤炎殇,也就是他的岳父岳母请安,总是他们对他冷漠,可是他都没有责怪。

赤炎灵儿靠在了慕容墨的怀中,“母后!”灵儿颤巍巍的喊着,她,好想念母亲,想念自己的家!

呼呼一哇哇一

流风正笑嘻嘻的看着,然而没来由的一阵风吹过,流风突然听到一声声婴儿的哭声。

流风愣了片刻,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娘,我要去救弟弟!弟弟被抓了!”流风还没有等到大家回应,丢下包袱就跑了开来。

梅、兰又竹又菊等十二护卫聚集来,彼此对视一眼,各自为阵,鹰和雾第一时间追了出去。

慕容墨若有所思的看着流风消失的方向,扭头吩咐着属下,“加紧行程‘”

大家应声,一声响亮的哨声,十几匹良驹秩序的奔来,这是他们提前币‘练好的骏马,适应力很强。

“灵儿,你如何打算?”慕容墨看向自己的女儿,那略显苍白的小脸让人心疼。

“怕是姐姐的孩子出事了,我要去看看!“赤炎灵儿淡淡的对着慕容墨说道,“况且,在这里,谁也没有我熟悉!”

赤炎殇抱起慕容墨,直接上了马,低头看着赤炎灵儿,“上马,出发!”

尘土飞扬,马蹄飞溅,一行人渐渐消失在远方。

竹雨和流水,直到深夜才回来,两人眉宇之间满是疲惫,身上沾染着泥土。

秋叶凌冰守在白九儿身旁,此刻白九儿的体内,一股控制不住的力量在四窜着,楚轩不敢随意施针,秋叶凌冰也不敢出手压制,只能让白九儿慢慢的恢复。

马俊和丁小白已经带着血卫出去找人,索布娜和索库也亲自带了人出去,就连瑶雪和姬武也亲自上阵。

“小九儿,我在等你起来抽打我,我把儿子弄丢了!你为什么不醒来?”秋叶凌冰一遍一遍的对着白九儿讲话。

丫头,你要放弃吗?

丫头,你在自责什么?每个人都不可能长寿,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流云只是选择了另一个路途,她只是开始另一个新的征程,你到底在怨恨着什么?

丫头,这个世界的罪恶因子完全的苏醒,你应该打起精神,这个时空,需要你!

丫头

属下流云,生生世世为小姐之奴仆,苍天作证,流云誓死护卫小姐,捍卫主人!

小姐,流云很痛,好痛!好脏!

嘎嘎嘎嘎一一这是你儿子,这是你的儿子,好香,好香,好饿,好吃,哈哈一一好吃“不一一不一一不要!”白九儿猛然惊醒,满身冷汗,目光呆滞的看着屋顶,白九儿一个冷战,“依白呢,依白呢?”白九儿看向秋叶凌冰,“儿子呢?”秋叶凌冰脸上露出了沉痛之色,不敢正视白九儿,脸撇到一侧。

“秋叶凌冰!那是你儿子!”白九儿愤怒的喊着,好想把心口的闷气发泄出来。

“你是我女人!”秋叶凌冰突然握住白九儿的手,儿子丢了,他自然悲痛,可是白九儿出事,他更加的痛苦。

白九儿身子一软,靠在了秋叶凌冰的身上,“啊!”白九儿憋足了一股气,突然爆发喊叫出来极度悲伤席卷着白九儿,白九儿睁开手,掌心还放着属于流云的戒指,绿色的戒指已经暗淡无光,彰显着和主人一般的命运。

赫连礼不吃不喝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已经洗净的流云的尸体,他们坐在台阶上,看着天空中的太阳,“云儿,你瞧,你不是喜欢中午的太阳吗,我陪你一起看”赫连礼有气无力的说着,边说着,嘴角一边流着血。

痛么?赫连礼此刻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痛了,在流云离开的那一刻,那比刺骨之痛还要痛上百倍的疼痛席卷着赫连礼,然而赫连礼竟然不痛了。然而,并不是不痛,只是麻木了,心死了,难道还有感觉吗?

“云儿,你瞧,你不是说喜欢这里湛蓝的颜色吗,你瞧,天空多好看?”赫连礼慢慢的揉顺着流云的墨发,然而,或许也是因为哀悼着,就连那一头的墨发都不再亮丽。

执拗一声响,门开了,白九儿在秋叶凌冰搀扶下走出了屋门,见到门前的两人,白九儿闭了闭眼睛,掩饰住眼底的悲痛。

白九儿看着失神落魄的赫连礼,冷冷一笑,“你早干什么去了!”白九儿冷漠的声音刺激了赫连礼。

赫连礼抬头仇恨的盯着白九儿,“我?”赫连礼忍不住的颤抖着,“是你!白九儿!云儿是为了你落的如此的下场!都是你!”赫连礼咬牙。

白九儿淡淡的看着怒视自己的赫连礼,嘲讽一笑,“流云本不用死的!”白九儿伸手给了赫连礼一巴掌,这一巴掌那么的响亮。

赫连礼剧烈的咳嗽几声,眼神满是死灰,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对,是我!是我!都是我!为什么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现在才醒悟!”赫连突然啪啪的抽打自己起来。

他突然想到流风那个小孩子的话,死,那么遥远的事情,可是现在却真真切切的发生在眼前,若非他的胆小,若非他的顾忌不用这么糟糕的!

哈哈哈

赫连礼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抱起流云,转身要离开。

白九儿伸出手,将戒指递了过去,“这是流云唯一的物件,你留作纪念呃”白九儿心中叹了口气,眼前这个颓废的男人,这是流云唯一爱过的!

赫连礼低头看着白九儿左手掌心的戒指,和白九儿手指上的血色戒指一样,但是,赤色的戒指那么的红润光泽,绿色的却暗淡无光,死气沉沉。

赫连礼一把夺过,紧紧的握在掌心之中,而后抱着流云的尸体离开。

“小姐!”竹雨看着远去的人,抿着唇瓣,流水拿着剑,显然也是要出去的。

“让他去吧。”白九儿目送着流云远去,“流云定也是这么希望的。”白九儿突然笑了,好像见到了正站在彼岸花间,等待着投胎的流云,“不要去打扰他们!”

白九儿看着竹雨和流水,“还没有消息吗?”白九儿问着。

竹雨和流水沉默不语。

白九儿抿着嘴,阴沉着脸,望着天空,“撤回所有人!”白九儿突然下着命令。

“小姐!”流水不敢置信的看着白九儿。

秋叶凌冰神色也是一紧。

白九儿没有回答,扭头朝着屋子里走去。

而正在紧张搜寻的大家听到白九儿的传话,险些没有在原地气死过去。

“九儿,你糊涂了,脑子不清楚了!”瑶雪第一次在白九儿面前大发雷霆,重重的瞧着桌子,瞪着白九儿,“那是你亲儿子,我亲外孙!那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

白九儿冷着脸,感受着一道一道斥责质问的目光,“我知道!”白九儿回话答道,“就因为依白是我儿子,所以我才不要大家冒险!“白九儿看向瑶雪,“既是我儿子,这点困难,他必须自己克服!”

“他还不到一周,他还是个孩子!”瑶雪气的站起来,指着白九儿的鼻子吼道,“他都毫无应对之力,你让他怎么克服?”瑶雪快要被白九儿气炸了!

索布娜也很着急,可是看到白九儿那神色表情,她真的不敢上去招惹,只是一个劲儿的暗中扯着索库的衣袖,让索库讲话。

索库咬了咬牙,几次想开口,可是都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凌冰,你说!”瑶雪扭头看向秋叶凌冰,“你劝劝这个冥顽不灵的!”瑶雪岔气了,脸色略显苍白。

“岳母,小九儿必定有自己的打算,况且,依白生来就与众不同,他必定能逢凶化吉的!“秋叶凌冰只好做这个解说的,虽然他非常不想多此一举‘“你,你,你“瑶雪一听秋叶凌冰站在白九儿阵营里,火冒三丈,恨不得将房顶给掀了,“你们两个挨千刀的!那是我外孙,那是我亲外孙!他才那么小!”瑶雪起的流泪哭了起来。

白九儿闭了闭眼睛,脑海显现出被藤蔓卷住的依白,“没用的!”白九儿看向瑶雪,摇着头,“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