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端庄的人离去,胡氏才笑着看花妈妈,“真是辛苦您了,若非您在此,恐怕还真有疏忽之处。”

“侯夫人吩咐老奴护应林姑娘,这也乃老奴的本分。”花妈妈说到此,便先离去,林夕落沉了口气,想起今儿孙浩淳那副德性不免露了笑,他想趁这空荡拿自个儿做筏子?没那么容易宋氏听着孙浩淳回禀这事儿,不免气的眼前直晕,指着孙浩淳便骂:“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当初不是告诉过你,侯夫人已经派了人去教习她规矩,你便把盐引的事经手便可,还上赶着去让她挑刺儿?你是吃饱了撑的吧?”

“我这不是寻思她匆忙间把这手印摁了,索性借这个机会把盐行的干股再往手里头挪一挪,多混两个银子花?”孙浩淳一脸的苦色,抽了自个儿一嘴巴,“都是我该死,如今可怎么办?这花妈妈不会告诉侯夫人吧?”

“怎可能不说?当初我去建议侯夫人派妈妈让那丫头学规矩,她已经想出我要有动作,如今这事儿被掀了,她不拿我开刀才怪”宋氏心中焦虑不由得起身道:“你还不滚”

孙浩淳连忙作揖离去,宋氏斟酌半天去了侯夫人处。

侯夫人看着她到此,不免道:“来这儿何事啊?”

宋氏不敢开口,“来探望母亲的身子。”

侯夫人冷笑,“又来孝敬我了?”

“这是应当的,二爷也惦念您。”宋氏撒娇的坐在一旁,侯夫人则给一旁的人使眼色,随即与宋氏道:“新选了两个丫头,你领回去吧,青焕回来,让他挑一挑。”

宋氏一怔,脸上火辣辣的烫,有意回绝,却还不敢开口,只得道:“二爷如今不在,不妨等他回来…”

“等什么?你的肚子不争气,还不许让青焕再选他人?”侯夫人冷言斥她,宋氏立即掉了眼泪儿:“母亲,这也不是媳妇儿一人说的算的,还不是二爷…”

侯夫人斥道:“一门心思寻思银子,还好意思把这责任赖了青焕身上?带着人赶紧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宋氏不敢还嘴,只得起身带着那俩丫头离开…

侯夫人喘口长气,看着花妈妈刚刚派人送来的书信,口中嘀咕着:这林家的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个月的时间仓促而过,眼瞧着离二月初二还有不足五日的功夫,“景苏苑”中忙碌开来,林夕落也无心再写字看书,整日里只听着花妈**教导、胡氏的唠叨。

如今这要离去,林夕落还真有些不愿离开这个家。

侯府的宅门再高、哪里就比得这一小家?

可她知道,若想父母也能安安稳稳的过这日子她就不得不迈出这个门。

想到此,林夕落不免想起魏青岩,这些时日他时而归来便走、时而几日不在,到底在忙些什么?

脑子里正想着,门口的侍卫回禀:

“林姑娘,齐献王妃。齐献王侧妃到…”

林夕落一惊,林绮兰?

第一百二十七章危机

林绮兰自大年初二嫁人那一面,林夕落便将其忘至脑后。

本寻思大婚之时,齐献王应该会到,但她与齐献王妃在此时来是为何?

可这般突如其来的到了门口,她若回绝恐怕也是不妥,依着齐献王的脾气,定会寻魏青岩的麻烦,齐献王这人是软硬不吃,整个一无赖,林夕落对他心中带了几分畏惧。

林夕落问向侍卫:“魏大人可回来了?”

侍卫道:“还没有。”

看来是不得不见了…林夕落起了身,吩咐冬荷去请花妈妈来,叙说了来客,不免言道:“…从未见过齐献王妃,何况侧妃虽乃我六姐姐,可您也知我的脾性,家丑不遮,她与我也势同水火,这事儿终归还是冲魏大人颜面来的,花妈妈可否能帮衬一二?”

林夕落直言自嘲,花妈妈也无话回驳,宣阳侯府虽是众位爷各有各的心思,但对外事,还都能站在一起。

花妈妈也不得不思忖这事儿齐献王可否有何旁的心思。

林夕落不催促,只是等着花妈妈开口。

花妈妈思忖片刻道:

“林姑娘是想见还是不想见?”

“魏大人不在,好似也无推拖的理由?何况终归是王妃到此,如若这般拒了,齐献王岂不会大发雷霆?”林夕落这会儿收了心,不再计较花妈妈与侯府的关系,花妈妈则道:“那老奴便陪林姑娘一同去见。”

林夕落脸上见了喜色,立即行礼,花妈妈又是板着那一张脸,跟随她的身后往正堂而去。

齐献王妃秦素云坐于正位上品着茶,林绮兰在一旁坐着,时而抬头看看这正堂的摆设,嘴角勾起几抹不悦嘲讽。

等候半晌,却还未见林夕落到来,秦素云没说话,林绮兰却是先叫来一旁的侍卫道:“你们林姑娘怎能如此怠慢?这可是齐献王妃到此,她不出门迎候便罢,也不派人招待,这是哪门子道理?她也乃林府出来的大家闺秀,做事这等小气,实在丢林家的脸”

“妹妹,这喜事将近,应也在忙着,不必着急。”秦素云柔声劝,林绮兰不依,“王妃大度,可这乃妾身的妹妹,总应该训斥几句才可。”

秦素云没再回答,林绮兰的腰板更直起来…

这几日的相处,齐献王虽没再进过林绮兰的屋,可她也瞧得出来,虽说一正、一侧两位妃、还有四妾、通房的摆设,可齐献王这一个多月压根儿就不进后宅的门。

内宅的规矩虽在,可这位王妃的脾气比她还软,齐献王吩咐何事、她便应从何事,从不多言一句,遇事都是请示齐献王,从不自个儿拿主意。

林绮兰也想明白了,这位分有了,她自要好生的利用着,起码先把自个儿的仇怨消了,便鼓动着秦素云来见林夕落,秦素云自是要请示王爷,孰料齐献王点头便答应了。

秦素云有意先送帖子,林绮兰则劝半晌,说是直接来此更是个惊喜,可二人到此,却只奉茶坐在这里,林夕落压根儿就不露面从私心来讲,林绮兰巴不得她不露面,秦素云自不会多说什么,可她回去自有与齐献王回话的机会,齐献王得知林夕落如此冷落二人,岂不大恼?

心中越想越觉得心里头舒坦,可还没等舒坦透,门外则有侍卫通禀:“林姑娘到。”

微翘的嘴角立即冷了下来,林绮兰坐在原位上没动弹…

林夕落没看林绮兰一眼,上前先为秦素云行了礼,“这位便是齐献王妃?民女为您请安了。”

“不必多礼,今日来此也乃王爷的吩咐,林姑娘大婚,到此探望一二,也有意问询可否有帮忙之处。”秦素云上前扶她,林绮兰却道:“九妹妹,这可乃是王妃,你理应行叩拜大礼,这规矩忘了吗?”

林夕落瞪她一眼,“王妃没开口,你先长嘴说话,你的规矩又记了何处?”

林绮兰有意再说,花妈妈上前道:

“给齐献王妃、侧妃请安,林姑娘有太后赏赐之物,免为百妇叩拜之礼。”

林绮兰瞪眼,冷哼的别过头去,秦素云笑道:“林姑娘好福气。”

“王妃过奖了。”林夕落再行了礼,随即走到林绮兰跟前,随手一福便罢,林绮兰有心再说,可目光放置了花妈妈身上,她却不知这老婆子是何人?这定不是林夕落从林府带出的,恐怕是魏大人派来此地的,她也不敢出言顶撞。

这礼行了一圈,林夕落没有坐下,站在一旁笑道:“王妃今日到此,倒让我格外惊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了,让王妃久等了,婚事都在筹备当中,不过我却只听着众位主事的妈妈们吩咐就是,旁的事都用不上**心,我反倒成了闲人,但王妃的好意,民女心领了,实在感恩不尽。”

客套话谁都会说,秦素云也是挂了笑,带几分俏意,“林姑娘所言不假,这婚事虽忙,可最不忙的便是新娘了,不怕你笑话,当初本妃也有同感。”

林夕落对秦素云略有吃惊,这是做作?可瞧其目光神色又不虚假,她本以为齐献王妃定是个刁蛮之女,可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人…

“王妃倒是说笑了,民女的婚事怎能与王妃相比。”林夕落笑着回应,秦素云连连摆手,“这有何不能比?都是喜事。”

林绮兰在一旁看二人聊的欢畅,她的心里说不出有多恨,见不得这融洽,便出言讽刺,言道:“九妹妹,关起门来是一家人,也容姐姐训你几句,这眼瞧着便欲嫁侯府,可不能如寻常那般张扬跋扈,你是个姑娘家,总要有点儿做姑娘的规矩本分,那什么‘雕刀’、‘雕木’的,全都扔了,否则进了侯府,你可有得罪受了”

秦素云一怔,有意出口,可又把话咽回,林夕落看她一眼,“关你何事?你嫌的吃饱了撑着了?连宣阳侯府的事都想插手?”

“不知好歹我做姐姐的这乃是提醒你”林绮兰当即站起来训斥,林夕落看向一旁的花妈妈:“规矩二字容不得你多嘴,这乃是侯夫人派来陪伴我的妈妈,花妈妈寻常便陪伴侯夫人左右,如今陪伴着我,还用得着你担心?何况魏大人就喜欢我把玩雕件雕物,侯夫人都允了,你站在这儿充什么大瓣儿蒜?有这份心,不妨好好侍奉齐献王与王妃,管好你自个儿…”

“林姑娘天资聪颖,无论书、字、画、绣、雕都是精湛出手,侯夫人对其自当疼爱。”花妈妈笑着应和,却让林绮兰气的说不出话。

秦素云在一旁只觉尴尬,她虽早知这林绮兰与林夕落两个姐妹不合,却没想到如此针锋相对,谁都不肯让着谁,她来此地作何?

脸上带了几许尴尬,秦素云道:

“绮兰,今儿也累了,不妨我们这就回吧。”

秦素云开了口,林绮兰只得起身,上前行礼赔罪道:“王妃莫笑话妾身,妾身与妹妹多年爱拌嘴斗趣,无碍的。”

秦素云笑了笑,“那就好,有姐妹陪伴在身边,这乃好事…”

“让王妃见笑了…”林夕落应和着,陪送出门,秦素云临上王妃车驾之前,不免道:“…你是个聪颖的,看到你便愿亲近,待你嫁日,本妃再随同王爷贺喜。”

“多谢王妃。”林夕落为秦素云行了礼,林绮兰则巴结着上前搀扶着,姐妹二人对视的目光中,除却恨、怨、狠,再无一丝亲情实感。

一直恭送这长长的车驾离去,林夕落看身旁的花妈妈,不免感慨道:“您瞧见这笑话了?这不是来贺喜的,这是巴不得添丧的…”

花妈妈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家家如此、户户争门,丫鬟婆子们为个铜子儿都能争个头破血流,争的不过是这张脸,并非是为了银钱。”

林夕落转过头,“您倒是瞧得开。”

花妈妈不再多话,林夕落长呼一口气,便带着她又回了小院。

晚间,齐献王回来时,林绮兰正在秦素云的院子中…

得知二人今日见过林夕落,齐献王则让二人把今儿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上一遍。

秦素云没说何话,林绮兰却喋喋不休:“如今侯夫人派了身边的妈妈去教她规矩,就在身边陪着,训她几句,她反倒还驳回来,说魏大人就喜欢她把玩雕刀雕件的,连侯夫人都允了,这丫头,有她好瞧的。”

秦素云没想到林绮兰会如此直言,连忙往回拽:“她倒是个喜乐的人,直性子,你是姐姐,理应让着她些。”

齐献王抿着茶,眉头却皱紧,“她亲口这么说的?”

林绮兰一怔,立即点头:“的确她亲口所言。”

“不过是你姐妹斗嘴的气话,怎能当真呢。”秦素云对林绮兰这副做派略有不满,林绮兰连忙道:“妾身也实在是对这妹妹太过操心,让王妃见笑了。”

秦素云不再开口,齐献王也没反应,林绮兰则主动的请了退,离开此地。

过了半晌,齐献王则出门寻来身边的人,吩咐道:“想办法把那丫头给我弄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全杀

魏青岩夜晚归来,进门就见林夕落在他的屋中等候。

坐在桌前看着书,一旁的茶汤余韵袅袅,他脚步放轻,她则一直专注在书上,半晌都没察觉屋中另有人在。

春桃从外面赶进来,看到魏青岩连忙行礼,“魏大人。”

林夕落抬了头,正看到魏青岩在看她…

“何时归来?都不出声音。”林夕落放下书本起身,魏青岩捏着她的小鼻子,“警觉这般差?让人如何放得下心。”

“这是在你的屋子,又不是旁的地儿,才没太上心。”林夕落话音落下即刻说起今儿齐献王妃来此,“…说是齐献王的吩咐,但林绮兰恐怕没说好话,齐献王妃那个人性子真那般软?还是故意做作?”

魏青岩皱了眉,“都说了何事?”

“林绮兰不过是寻我斗嘴,想来这儿显摆下她身份的高贵,让我学规矩,往后甭再把玩雕件。”林夕落随口唠叨,想起林绮兰就觉得厌恶。

魏青岩拽过她,冷言道:

“一字不落的都说一遍给我听。”

林夕落怔住,想了半天便将初见秦素云和林绮兰直到她们走,前前后后的言行都说了一遍,连她斥骂林绮兰都没落下,将事情说完,她则多心,“可是有事?”

魏青岩没答林夕落的话,而是出门去吩咐侍卫:“即刻加派侍卫守在此地,任何人出入都要有我亲笔的条子才可,否则二月初二之前全都挡回去,不分是谁。”

侍卫离去,魏青岩才又转身进了屋,林夕落见他如此谨慎,不免道:“可是我说了错话?”

“无事,不过警惕高些才好,这几**便别擅自出门,家眷最好也都别走,齐献王那个人表面大大咧咧,但却无赖狠辣至极,难保会在此时做出什么事来。”魏青岩安抚的拍拍她,但林夕落察觉出他的敷衍,不肯让步,“不肯告诉我吗?”

“只是担忧你的安危,护着你,这岂不甚好?”魏青岩仍不肯说,林夕落则嘟着嘴,委委屈屈的看他。

魏青岩抹着她的小嘴,“又装委屈?”

“是真委屈。”林夕落起了身,“你忙吧,我回去了。”

魏青岩拽她的手:“别走,在这儿等我?”

“不留。”林夕落从他手中挣脱出,魏青岩也未强行挽留,看她披好大氅出了门,他则立即吩咐人将魏海等人全部叫至此地,连宣阳侯的侍卫首领都未落下…

林夕落离开魏青岩的院子,心里头带着一丝赌气。

她不知这气从何来,是对他不肯将实情说出?还是因他刚刚冷颜让她一个字都不许落的叙述今日齐献王妃来此所谈的话语?

总之就是心中不舒坦…

这眼瞧着没几日便要嫁了,心里头还堵的慌了?

回了院子中,林夕落洗漱过后便歇下,二日一早继续赖床不起,冬荷自不知她如今的脾性,只在一旁等。

花妈妈都进了院子,冬荷没办法,只得凑到林夕落床边道:“姑娘,花妈妈都来了,您可起身?奴婢去打水来为您洗漱?”

林夕落躺着睁了睁眼,这一宿都没怎么睡好,眼睛酸涩浮肿,“打盆凉水来即可。”

“凉水?”冬荷讶异了,可林夕落吩咐,她便这般去做,林夕落无精打采的起了身,直至用冷水净了面才算清醒些许。

换好衣裳便去见了花妈妈,“今儿不太舒服,起的迟了,让花妈妈见笑了。”

“林姑娘的喜事还有几日便到,即便身子不累,心也跟着累,不舒服也是常事。”花妈妈转了话题便说起陪房、陪嫁,“…算上今日,还有四日便乃大婚之日,陪房、陪嫁,不知林姑娘可是选好了?”

耳听这等事,林夕落正色起来,“也想问一问花妈妈,对陪房、陪嫁丫鬟侯府中可有何定例?”

“容老奴逾越,魏大人终归乃是庶出,依定例,陪房不超两家、陪嫁丫鬟不超二人、随您侍奉的妈妈可有一位。”

林夕落点了头,除却春桃以外还欲选一家人,冬荷跟在身边,那还需三个丫鬟?这事儿倒颇有些棘手,胡氏身边的丫鬟婆子便不多,如今让她选?她岂不是只能在林府里选?总不能这时候出去找…

“后日回林府待嫁,那时再问一问家中对此可否已有章程。”林夕落说完,花妈妈便不再多语,陪着林夕落看过书、行过字,她便离开院子,回到她自个儿的屋中去。

林夕落去寻了胡氏,胡氏更纳罕魏大人的安排,“一早便得知不允再来回出行,后日就要回林府待嫁,这是怎么个事?”

“越到这日子,魏大人心中越紧张,您莫放心上,依着他吧。”林夕落虽乃是劝慰胡氏,她也是心中自我安慰。

胡氏挑了眉,“怎么让你这一说,我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哎呦夫人啊,这是喜事儿,您在这时候应该更乐呵才对”宋妈妈在一旁解个围,胡氏才算露了笑,“对对,喜事,瞧我这颗唠叨心。”

林夕落说起了陪房和丫鬟的事,胡氏也觉这事儿发了愁,“回林府让她们安排?指不定都安排出什么样的人。”

“花妈妈今儿特意提起,母亲看这事儿如何拿主意?”林夕落刚一说完,胡氏便露了难色,“要不要问一问魏大人?”

问他?林夕落有些犹豫,“如若在外寻人呢?”

宋妈妈连忙摆手,“这可不成,即便这陪房、陪嫁都是信得过的,兴许都会出些矛盾,如若在外寻,指不定会出多大的乱子。”

“还是问一问魏大人吧?”胡氏依旧这意见,“林府的人,我倒觉得还不如外面寻来的,魏大人已有了令,即便你想出外寻人也得有他亲笔的条子才可。”

林夕落沉口气,虽有不情愿可脸上也不敢流露太多,以免让胡氏担忧。

又说了几句闲的,她则起身往外走…

林夕落没有乘轿,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超前迈,走过一个院子、再过一个小园子,冬荷在身后跟随,待路过林夕落的院子,却见她没有进去,反而继续朝前走…

再往前便是魏大人的后宅,冬荷有意出声问一问,可依旧把话憋回口中,就这么护着。

走到院子门口,林夕落驻步,里面空荡无音,瞧瞧探头,屋中好似没有人…心里头更沉了几分,林夕落则转头,一下子撞上了冬荷,险些把她推倒。

“没事吧?吓到了?”林夕落连忙扶住冬荷,冬荷摆手,“奴婢没事,九姑娘,魏大人应该还没回来,您要在此等吗?”

冬荷问出口,林夕落不免苦笑,这话不正是她自问的?等吗?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等什么?

摇了摇头,林夕落道:“回吧,今儿不等了。”

话语说完,林夕落不再那般踌躇慢步,而是快步前行,直接回了她的小院进了屋。

冬荷要跟进奉茶,却被春桃从一旁拽走,“别进去了。”

“姑娘不是喜欢蜜茶?”冬荷一门心思勤快,春桃指了指屋角,冬荷才注意那方有一高阔的人影,急忙蹑手蹑脚的跟着春桃往一旁行去。

林夕落进门低头便往寝房走,可还未等走进门口,就见到窗榻上有一人影在卧着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