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皇叔停在了黄色纱幔垂绕的龙榻前,对着众人,肃然道:“诸位,有件事本王必须如实相告,皇上此刻的状况非常不好,随时都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们都是皇上的亲人和嫔妃,所以本王希望你们紧守秘密,不要把秘密宣扬出去。”

姬贵妃敛着秀眉道:“这么说来,传言是真的,皇上根本不是因为惊吓过度而昏迷,他是……”

“不错,他是中了蛊毒。”威皇叔道。

“蛊毒?!”端木颜和端木景齐齐惊诧,像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而李贵妃和姬贵妃显然很从容,似是早已知道了这个事实。

“还有由顾先生来说吧。”

威皇叔看向顾炎,顾炎一直低垂着头颅,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威皇叔提到他,这才徐徐抬头,有条不紊地说道:“皇上中的是慢性蛊毒,应该有一年多了,平日里蛊虫一直潜伏在体内,没有什么变化,一旦放蛊之人催动蛊虫,皇上就离死期不远了。”

“那要怎样才能解蛊?”端木颜问。

“在我们师门,有一种解蛊的方法,叫做饲蛊。也就是说,需要把蛊虫从一个人身上引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以身饲蛊。”顾炎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要把蛊引到谁的身上呢?”端木景问。

白夕羽看端木景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故意逗他:“这还用说吗?自然是要引到最亲近的人身上,越是血脉相连之人,成功的机率越高。刚才威皇叔只让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留下来,显然是要从他们二人当中挑选一个人来做饲蛊的对象,可谁知道瑞亲王和靖亲王你们都这么孝顺,非要留下来。威皇叔,我看就从他们二人当中挑选一人饲蛊好了,不要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孝心。太子殿下,我说的对吧?”

端木惊鸿嘴角轻抿,在心里暗自发笑,配合着她说道:“是啊,原本我已经做好了饲蛊的准备,没想到两位弟弟这么热心,非要留下来陪我。即使如此,那么这个敬孝的机会,就让给你们好了。”

端木景忙不迭地摇手:“不用,不用,还是二哥你来吧!”

瞧他那手摇的,都快抽风了。

端木惊鸿却继续逗他:“三弟,你平日里不是总说父皇偏心,什么好事都轮到我,你什么也捞不着吗?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敬孝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怎么能推让呢?这件事,说什么我也不能跟你们争了,免得你们心里不平衡。”

端木景脸色苍白,头摇得跟波浪鼓差不多:“我、我不行的,要不,还是四弟来吧。”

一下子把球踢给了端木颜,端木颜顿时脸色炭黑:“有两位哥哥在,这种好事怎么也没有理由轮到我啊,依我看,还是二哥来吧,反正你们本来就已经商量好的。”

白夕羽看着端木颜和端木景兄弟俩认怂的模样,不禁好笑。

这时,姬贵妃突然出声道:“够了,你们不要再吵了!饲蛊之人岂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的?饲蛊之人,必须是阴月阴日阴时出身的女子才可以。”

端木颜和端木景闻言,顿时松了口气,随后明白过来,被人给当猴戏耍了。

“你耍我?”端木景气恼地瞪向白夕羽。

“谁蠢谁上当!”白夕羽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嘲讽,“也不知道刚刚是谁那么怂?”

“你……”端木景还欲与白夕羽争吵,威皇叔喝止了他。

“行了,不要再耍嘴皮子了。饲蛊的女子,本王已经找好了,她心甘情愿为皇上饲蛊。来人啊,把人带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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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八章 宫廷秘史

伴随着铁链哐当作响的声音,一名女子带着枷锁,在两名女官的看押下走进了长寿宫。女子看起来二十岁不到的年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看不清她的容貌,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她是……”白夕羽不解地问。

端木惊鸿沉声道:“她是死囚犯,她的父亲是个军人,在战场上通敌国,所以她和她的家人全部都被判了秋后斩立决。现在我们给了她和她的家人一次重生的机会,如果她愿意作为饲蛊之人,成功救醒父皇的话,她家人的罪就可以全部赦免,而她……就看她自己的命了!”

白夕羽眉头微皱,她很清楚,作为饲蛊之人,存活的可能性非常小,她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换取她家人的性命。

她还这么年轻……

但是,总要有人作出牺牲不是吗?

她只能强装麻木,去逃避这些,唯有如此,她才能寻求心安。

“我现在就要开始了……”顾炎说道,“过程中,你们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否则将会功亏一篑!”

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纷纷向后退开,皇后娘娘不放心地向顾炎投去暗示的目光:“顾先生,皇上……就拜托你了。”

顾炎微垂着眼睑,没有看她,只轻轻点了点头。

白夕羽主动开口道:“我来帮你!”说着,她抱着琴,走到一旁的茶几,将彩凤流光琴从琴盒中取出,小心翼翼地摆放在茶几上,盘腿而坐。

顾炎有些讶异地看着她,脱口而出:“莫非,你会音攻?”

白夕羽嘴角轻轻一扯,没有说话,却用琴声来回答他。

指尖轻轻一拨弄,一段沁人心神的旋律便从她指尖流泻而出,一个尾音未歇,下一个音又起,如此重叠往复,就犹如山谷回音一般,又似同时有几架琴在一起弹奏……

最不可思议的是,琴声中不断波动着一股无名的力量,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轻轻安抚着人心,让焦躁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顾炎神色一振,难得露出一分淡笑:“失传已久的音攻,居然还流传于世……”

他的脸色忽然又黯淡下去,转头望向龙榻上的皇上,苦笑,用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看来,是天不亡你!”

伴随着白夕羽的琴声,顾炎开始引蛊,众人屏息。

李贵妃、姬贵妃、端木颜和端木景等人还是头一回听到白夕羽的琴声,一个个流露出愕然和不可思议,这样的琴技,哪怕是在宫廷乐师当中,也很难找到能与之相匹敌的。

尤其震惊的是端木颜,在听到琴声的刹那,他就彻底沦陷了。这样的琴声,这样美妙的音乐,他还是头一回听见。

倘若这三年里,但凡他有一次听到白夕羽弹出这样的琴声,他一定不会再冷落她,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弹过呢?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但有一点,他要感激母妃,母妃说的对,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和白夕羽和离。因为现在的白夕羽,价值已远远超过他的预期,他已经有些舍不得了。

白夕羽哪里知道他的想法,此刻只一心想要帮端木惊鸿医治好他的父皇,全身心投入在琴声中。

端木惊鸿温柔地看着白夕羽,深深明白她的心意,慢慢收回视线,朝顾炎处投去担忧的眼神。

顾炎究竟会不会全力救他的父皇呢?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倘若他临时改了主意,或者从中动手脚,该怎么办?

毕竟,他可以掌控局势,但掌控不了人心。

他的眉头微微锁紧,全身上下时刻陷入警惕和戒备中。

就在此时,从长寿宫外传来一个笛音,诡异奇谲的曲调,犹如鬼魅一般,飘荡在皇宫的上空,无孔不入地钻入寝宫之中。

原本陷入昏迷,沉睡不醒的皇上,在噩梦中惊醒,痛苦地嚎叫起来。

“父皇!”

“皇上!”

众人大惊。

白夕羽抬头看去,只见顾炎的面色惨白如纸,汗如雨下,而作为饲蛊之人的囚女,也和皇上一般,面部扭曲着,痛苦嚎叫。

“这笛音是用来操控蛊虫的!惊鸿,一定要找到吹笛之人!”白夕羽冷静地说着,手下的节奏一转,琴声盘旋而上,瞬间高亢起来,将笛音打压了下去。

龙榻上,嚎叫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囚女也平静了许多。

顾炎回头,冲她点了点头,表达感激。

“三弟、四弟,你们随我一道去揪出那吹笛之人!威皇叔,这里就交给你了!”端木惊鸿快速作出反应,给各人安排任务。

端木颜和端木景难得没有任何异议,跟随他一道离开长寿宫。

离开宫门的刹那,端木惊鸿担忧地回头,深深看了白夕羽一眼,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白夕羽的背影。

“二哥,快走吧!”端木景拉了他一把,兄弟三人离开了长寿宫。

“究竟是什么人处心积虑,想要置皇上于死地?”李贵妃沉思道。

姬贵妃:“那可不好说,谁都有可能,尤其是皇上昔日的情敌……”

“情敌?”李贵妃疑惑。

皇后听到,却是浑身一震,猝然转头看向姬贵妃,发现姬贵妃也在看着她,眼神颇为意味深长。

“李姐姐大概还不知道吧?咱们的皇后娘娘和这位顾先生可是有着很深的渊源……”姬贵妃嘴角挂着冷魅的笑,语气却带着几分嘲讽。

皇后心头一跳:“你胡说什么?”

她紧张地看向顾炎和威皇叔,二人的神色皆是一变,前者是惊愕,后者是惊疑。

白夕羽眉头深蹙,这个姬贵妃是怎么回事?如此紧要关头,突然捅出这个秘密来,这分明是要砸场子!

“我有胡说吗?”姬贵妃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威皇兄若是不信,可以问一问顾先生,当年他刚刚迎娶他的未婚妻子,结果还没来得及洞房,他的妻子就被人强暴了,随后带进了皇宫,是也不是?”

威皇叔不敢置信地看着顾炎:“顾先生,你曾经和本王说过,你的妻子是在你们新婚的夜晚被贼人掳走的,难道那个贼人就是……而你的妻子就是……”

旧事重提,顾炎再次陷入痛苦挣扎。

皇后注视着他逐渐赤红的双目,用力摇头:“不、不……我根本不认识他!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李贵妃看到这里,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姬贵妃的话是真的了,幸灾乐祸地继续看戏。

姬贵妃并不打算轻易放过皇后,步步紧逼:“谁都知道,皇上和先皇后的感情深厚,在先皇后进宫后,皇上甚至力排众议,不惜一切地要解散后宫,将当时已经怀上大皇子的仁贵妃也一并驱散出宫!这件事,当时闹得满朝上下沸沸扬扬,举国震惊,相信威皇兄也一定记忆深刻吧?”

威皇叔点了点头:“因为这件事,太后震怒,召集了当时的八王八公,商议要废除皇上的皇位,另外推举其他王爷登上皇位,但后来,七仙门的掌教突然到来,告知先皇后腹中已经怀上麟儿,而据他推算,此麟儿乃是上古一位圣人转世,命中贵不可言,将会改变南楚国的国运,甚至云川大陆的运势。掌教还承诺,等麟儿出世之后,便收他为徒,命定他为七仙门下一任的掌教。至此,这件事才得以平息,朝野上下统一了口径,称仁贵妃突染瘟疫不治而亡,而其他后宫嫔妃们也感染了瘟疫,**之间后宫空空然也,只剩下了先皇后一人。”

白夕羽手里继续拨弄琴弦,思绪却被姬贵妃和威皇叔的话语所牵引,初闻宫廷秘史,她十分震惊。

没想到惊鸿的父母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轰轰烈烈的感情,可想而知,当时的皇上对先皇后是如何的深情,足以令他舍弃江山和皇位,可最终,还是天意弄人,这段轰轰烈烈的感情,终究还是如昙花一现,伴随着先皇后香消玉殒而埋入尘土。

第二卷 第十九章 杀机毕露

姬贵妃:“不错!皇上独**先皇后的事是众所周知的,但先皇后意外过世之后,皇上性情大变,整日沉溺于对先皇后的思念中,无法自拔,日日消沉。当时的太后心疼皇上,所以就四处寻找容貌和先皇后相似的女子进宫,陪伴在皇上的左右,才有了现在后宫佳丽无数,如我、如李姐姐,都是在当时进的宫。否则,凭借皇上对先皇后的深情,根本不可能纳这么多的女人进宫。”

李贵妃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煞白:“你的意思是,当初我们被太后招进宫来,不过是为了帮皇上寻找先皇后的替代品?”

姬贵妃冷笑:“不然你以为呢?难道你没有发现,这后宫大部分女子的容貌都有些相似之处吗?”

李贵妃的眼神动摇。

姬贵妃:“姐姐可知道先皇后最擅长的才艺是什么?”

李贵妃:“是什么?”

姬贵妃:“琴技!”

李贵妃脸色更加惨白:“琴技……”

“不错!皇上初识先皇后于江湖,正是被先皇后的一曲琴曲所吸引,从此两情相悦,而先皇后所用之琴,正是王妃手里的这把彩凤流光琴!”

“什么?”李贵妃不敢置信的眼神扫向白夕羽,面露嫉妒和痛楚,“难怪,难怪当初我向皇上讨琴,他不肯给我,却把琴给了不会弹琴的太子,后来太子又将琴转赠给了大皇子……原来,那是先皇后的琴!”

白夕羽也是惊诧,原来她只知道彩凤流光琴是惊鸿的皇兄之所有物,却不料竟是如此曲折。

李贵妃苦笑:“还记得初见皇上的时候,皇上就和我说过,最爱看我弹琴,所以这些年来,我派人四处寻找名贵的古琴和琴弦,费尽了心力,为的就是能让皇上时常听我弹琴,而且新鲜感不断。皇上还常常差人送来很多松露雪花膏,让我一定要保养好我的这双手,为此,我感激涕零,却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苦涩地注视着双手,她向来引以为傲的手,此刻却变成了**裸的讽刺。

姬贵妃苦笑:“自作多情的人,何止是你?我是西秦国的长公主,因为两国联姻,才被送入南楚国的皇宫。我原本只想安安稳稳地度日,不愿和人争**,所以闲暇时只是看看书舞舞剑,可谁知道那一日,在我舞剑时遇见了他。他隐瞒了皇上的身份,与我切磋剑术,我输了,不甘心,与他相约改日再比试。如此一来二去,我被他深深吸引,自然而然地爱上了他,后来我大概已经猜到,他就是我的丈夫,南楚国的皇上。”

她顿了顿,美丽的眼睛里划过流光异彩,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他让我尝到了爱情的滋味,也激发了我想要争**的念头,于是我和姐姐争,和皇后争,和所有我认为会威胁到我地位的人争,我以为只要争取,就可以得到他更多的**爱。直到有一天,我偷听到皇上向太后哭诉,说他再也撑不下去了,他要削发出家,从此青灯古佛,去陪伴先皇后。我这才明白,原来在皇上的心里,一直都无法忘记先皇后,而我们,不过是先皇后的代替品!皇上**爱我,也不过是因为我舞剑的身影,和先皇后有几分相似而已……后来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每次我舞剑的时候,皇上总是出神地看着我,因为他是透过我,看到了先皇后的影子,想想,还真是悲哀。”

李贵妃:“那皇后呢?她是比我们后进宫的,皇上却力排众议,坚持立她为皇后,难道也是因为……”

皇后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

姬贵妃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继续说道:“皇上坚持要出家,太后再三阻拦无果,正头疼之际,有人献计,说查到先皇后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和先皇后的容貌颇为相似。太后闻言,立即派人前去察看,来人画了皇后的画像前来交差,恰好被皇上撞见,皇上一看画像,就认定她就是先皇后,不顾阻拦要去见她。后来,听说皇上赶到的时候,恰好碰上皇后与她未婚夫的婚礼,再后来,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了。虽然皇后已经成过亲的事,被太后强行压了下来,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皇后姐姐,我说的没错吧?”

皇后浑身颤抖起来,嘴唇泛紫,而另一边,顾炎握着银针的手也在颤抖,神情逐渐在失控,额头和太阳穴青筋暴凸。

顾炎一失神,再加上窗外不断钻入的诡异笛声,皇上和囚女的状况立刻失控。

白夕羽顿觉不妙,厉声道:“够了!都不要再说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医治好皇上的病,其他的事,你们以后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威皇叔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正色道:“王妃说的不错,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皇上的安危。”

说完,他在心中暗暗叹气,这三个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居然还不如一个小丫头心思通透,忽然间,他对琴技高超、心思沉稳的白夕羽萌生了更多好感。

“咻——”

说时迟,那时快!

一支黑色的利箭闪着犀利的亮光,穿透了窗纸,从门外射了进来,正对着龙榻的方向。

“铛!”

威皇叔拔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利箭斩下。

“谁?”威皇叔破门而出,前去搜查。

“别去!”白夕羽脱口而出,想要喊住威皇叔,可惜已经迟了。她心头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这很有可能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眼下寝宫内,除了她以外,还有行动能力的人,就只剩下了顾炎和三位娘娘,顾炎和皇后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而李贵妃在姬贵妃的言语挑拨之下,现在对皇上充满了怨恨,倘若此刻有人杀进来,谁能真心真意去保护皇上?

想着,她的后背已渗出了一层薄汗。

可偏偏事实就是这么的残酷,往往就是她不想要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伴随着瓦砾破碎的声音,两名黑衣人从屋顶上方攻入,长剑带着凛凛的寒光,如毒蛇一般游走,一个刺向顾炎,一个直奔在弹琴的白夕羽。

“小九,上——”

一道金光自白夕羽的衣领鱼贯而出,小九张开狮口,几颗锐利的牙齿白光一闪,瞬间将长剑吞噬。

黑衣人露出惊愕的表情,乱了阵脚,这时候,从门外冲进来两人,其中一人白夕羽认得,正是太子身边的护卫穆东霖。白夕羽立刻明白过来,他们二人必定是惊鸿留下,专门来保护她的

“大胆,竟敢行刺王妃?”穆东霖厉喝一声,与黑衣人陷入交战。

而另一边,皇后在关键时刻出手,竟是剑师等级的身手,拦阻了那名欲刺向顾炎的杀手!

“快保护皇上!”混乱中,姬贵妃高喊一声,朝龙榻方向奔去,紧随在她身后的,还有李贵妃。

寝宫内刀光剑影,顿时乱作一团。

白夕羽环顾间,忽然瞥见姬贵妃袖中露出一把,对着囚女的后背用力刺去!

“住手!”

抛下琴,白夕羽飞奔着扑过去,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整个儿没入囚女的背心,当场一命呜呼。

白夕羽不敢置信地看着姬贵妃,质问:“为什么要杀她?”

李贵妃也懵了,呆立当场。

却见姬贵妃讥讽地冷笑:“我刚刚说了这么多,你们竟然还问我为什么?”

白夕羽恍然明白了什么:“难怪你能准确地说出饲蛊之人的条件,原来对皇上下蛊的人,就是你!”

李贵妃也反应过来,横眉冷对:“姬贵妃,竟然是你?你好大的胆子!”

不料姬贵妃却意外地摇了摇头:“蛊不是我下的!”

李贵妃:“到现在你还狡辩?你杀了这个阴日阴时出生的女人,就等于是要置皇上于死地!”

姬贵妃:“不,你错了!我和皇上毕竟夫妻一场,所以,我不会亲手杀他,但我也不会让他好过!他欺骗了我的感情,耗费了我的青春,我要让他慢慢受折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