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我看你也到了该嫁的年纪了,有没有中意的人啊?”她暗示,希望她能坦白,她绝不是自私的主,她不会强留她在身边一辈子,女人嘛,总该嫁的,体验下幸福的滋味。她想起她的夫,嘴唇不由自主的上扬,他这两天对自己更是越发的好,没事总陪在她身边,嘘寒问暖。

“小姐,小翠不嫁,一辈子陪着小姐。”小翠微微摇着头,脸上难过的表情。

“小翠,我们情同姐妹,你的情分我懂,但我不要你为我牺牲这么多。”她拍着小翠的手,安慰着她,看来这丫头真的有心事。

一滴泪滴在了小雨的手上,小雨一惊,这丫头向来开朗,怎么会?她扶起她的脸,看见一张满脸是泪的脸。

“告诉我,是不是谁欺负你。”她心惊的问,这丫头从来没这么伤心过。

小翠轻轻摇头,咬着嘴唇,她不想说,她怕小姐会崩溃,可是纸又能包火包多久,整个府上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说!我叫姑爷替你做主。”小雨强迫着小翠,她们从小就一起长大,不忍她受半点委屈。

小翠还是摇头。眼泪流的更多,情绪已经在失控边缘。姑爷很快也会成为别人的姑爷!

“说!你姑爷就来了,我叫他替你做主!”她坚持。

“小姐,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姑爷连白天也跑回来陪你?!”小翠的情绪终于失控,“因为他心虚!”

“心虚?”小雨一惊,他做了什么?她有点害怕听下去。

“整个府邸都知道了,惠儿小姐要下嫁给姑爷做妾室。大家都在猜测,看小姐的肚子够不够争气。又有很多人说,即使小姐有了,姑爷还是会娶惠儿小姐。”

哄,她的脑袋有点消化不了。这不是真的!惠儿不是他的未来弟媳,这关系不会改变的。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胡说。”她的脑袋被轰炸的有点恍惚。

小姐居然说她胡说,小翠有点急败坏,不该说的也说了:“我没胡说,很多下人都亲眼看见姑爷和惠儿小姐在花园接吻!她们还听到少爷亲口说,半年后迎娶惠儿小姐!”

手上的茶杯,“叭”的一声落地,碎片四溅。

那深夜听到他们深情的箫琴合奏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他们郎情妾意的样子仿佛站在她面前,嘲笑着她,嘲笑她才是第三者。

那夜的心痛,更深更快的席卷而来。

心也象茶杯一样碎了一地,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她的手在地上胡乱抓,她要把碎片捡起来,她不能让它碎掉。满手是血,也没片刻感觉到。

小翠哭声,拉她起身的声音仿佛这么远,她不要起身,她要捡起碎片。

耳边传来他的咆哮声,她的身体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粗鲁的拉起,眼前是一张暴跳如雷的脸。

“该死的,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手流了很多血。”看到她这么不自爱,他生气的想狠狠的打她。

他迅速的接过小翠递过的布条,快速的帮她包扎,心疼让他拧紧了眉头,她是怎么了?他冷厉的看了眼小翠,眼里凌厉的指责让小翠颤抖不已。

“退下。”声音冷得能冻三尺。他片刻也不想看见这丫鬟,她居然把她服侍成这样。要不是碍于知道雨儿最疼惜这丫鬟,他早叫这丫鬟领板子去了。

小翠落着眼泪退去,都是她不好,逞一时口快。看见小姐这样,她即自责又心疼。

收回凌厉的眼神,他转头望向她,眼里疼惜波转,口气却冷硬生酷:“你干什么!难道你没看见自己一手的的血吗?”

在他的怒吼中,她终于回神。她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她急于求证:“她们说,你半年后会迎娶宋惠?”

告诉我,是假的,是假的,别人无中生事。

她在心里哀求着,眼神里充满了期盼,望着他,她要他告诉她是假的。

“是的。”他冷淡的说。他只能用冷淡来掩饰心虚。她终于还是知道了。

原来真的是真的。

已经破裂的那个洞原来没有补上,原来幸福只是假相。她的眼神里的悲痛慢慢转淡,紧抓他衣袖的手也慢慢松开,脸上突然浮现淡淡的笑容,笑容里有别样的绝望。

他不忍相望,轻轻别头。耳边传来她冷淡的声音:

“恭喜夫君。”

[正文:第二十章 不了解的真相(上)]

看着她空洞的眼神,他的冷漠一点点剥落,恐惧席卷而来。

他猛的抱住她。

这样的她,对他太过陌生。她一直是开朗的,她只是个喜欢腻在他怀里撒娇的小东西,即使,他没给她太大的反应,她也是会独自开怀的小东西。

而此时的她,这么冷,即使他紧紧抱着她,也总感觉在下一刻会失去她,她就在他怀里,而却感觉这么远这么远。

他伤了她。

这样的认知让他懊悔万分。他抿着嘴,一言不发,只是抱她抱得更紧。他没资格说什么,是他负了她。

“明天开始,我会叫大夫送补身体的药过来,你不用多问,照吃就好。”他不想惹这么多事端,药的事,他不想传到宋惠那里,毕竟多年的情谊,他不想伤惠儿太深。

“我不需要吃药,我没病。”她冷冷地说。

“你必须吃。”他眯着眼,眼神里透着危险的气息,那是他快盛怒的表现。她对他这么冷淡,让他怒火冲天。

她别过脸,不愿再看他一眼。

“明天开始,我会叫小翠看着你喝完,如果你一天不喝,那个丫鬟就一天别想睡觉!”他盛怒。

他转身,准备离去,他的火气这么大,他不想吓到她。

后面传来冷笑:“放心,是毒药,我也会喝。”语气中带着嘲弄,带着冷讽,就是不带一丝感情。

他居然用她的丫鬟威胁她,好,他成功了。

背对她的身影,背脊冷硬,双手紧握成拳,看的出来,在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

毒药?她居然这么看他。他做这么可笑的事,不求她理解,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会想到毒药两字。

他真可笑,他找大夫开催孕的药给她。他希望她能快点怀上他的子嗣。

他不想娶惠儿!从他这么做开始,他就知道了,他不想娶惠儿!他不想伤她的心!从娶她,她的点点滴滴已经占据他的心。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爱着惠儿的,但现在他才越来越认清真相。如果那是爱,他就不会任她变成他的弟媳,不去争不去抢,他从不会为惠儿吃醋过。如果那是爱,他就不会在知晓她也喜欢他之后,只觉的负担,不感到欣喜。

他一直以为自己深爱惠儿,不然,他怎么会拼死也要保护她,舍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

但,直到雨儿的手摸上别的男人的脸,他嫉妒的发疯,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他迫切的得到了她,就是怕失去她。他才知道,什么叫男女间的爱。

但,惠儿,他在父亲的床塌间起过誓,一生都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只要她要的,即使失去生命也会帮她完成。父亲才安详离世。宋家的大恩,只能他这一代人来还。

所以,他唯一能拒绝惠儿的方式,就是让雨儿怀上身孕。

从那天后,他们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失去了活力的小雨,就象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每天麻木的吃药,麻木的吃饭。不抗争,不拒绝,不笑,不怒。每天都静静的靠在窗边,空洞的眼神看向遥远的地方。她越来越消瘦。

她感觉自己的心死了。留下的只是躯体。

而这躯体,他也不放过,他每天晚上都会准时的出现在她房里,不言不语,只是疯狂的要她。

她冷笑,大概是惠儿暂时还未入门,他只能找她发泄。

既然,他想要,那就给吧,给他一具尸体一样的身体。

但,她能感觉到,压着她疯狂抽动的身体,越来越悲伤。

昨晚,他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他们已经一个月,没说过话。

他疯狂的要着她,甚至舔她粉红的洞穴,将她的臀部抬高,从后面一下又一下猛力的要她,他大概希望她会受不了发出呻吟,象以前一样,她总受不了他从后面要她。

但她没有,依然象没有生气的木偶。任他为所欲为,她的身体没有一丝情欲。

直到他挫败的抱着她,将热流涌入她的体内。但是,她的身体还是这么冰。

他将赤裸的她转过身,他将一块晶莹的玉佩套上她的脖子。然后,他将自己的头埋入她的双峰,痛苦的嘶哑的声音传来:“你永远是我的妻,一辈子唯一的妻。”

身上的压力离去,只留下凉凉的一片。她摸了下自己的峰间,有凉凉的状似水样的液体。是他的眼泪吗?

不可能,她嘲弄着自己。

[正文:第二十一章 不了解的真相(中)]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他的雨儿,他的雨儿,已经被他伤的冰冻了自己的心。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她的心。

对于感情,他是笨拙的。

为什么,她一点也感觉不要他的痛苦,她竟连一眼也不愿看他,仿佛他只是个禽兽。

哈哈哈。他呛了一口酒,眼里的痛苦让他英俊的脸看起来那么黯淡。

心,好痛,好痛,象被刀割一样。

如果有地狱,那就让他下吧。

无声无息,有一双爱怜的手,摸上他醉酒的脸,他狂喜的抓住这双小巧的手,狂喜的脸在见到手的主人后冻结。

“是你?!”他的脸瞬间变冷。手也松开宋惠的手。

“石大哥以为是谁。”宋惠的声音有点尖锐,他已经对她冷淡太久了。

他不声不语,又喝了一杯。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散发着白白的光芒,散发着淡淡的忧郁。

这样的他,是陌生的,让宋惠迷惑的。在众人眼里的他,是冷酷的,是刚硬的,他是天生的霸主。

他一向是孤独的,因为王者总是寂寞的。但此刻,他的孤独看起来那么不同,那么忧伤。

她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脸,她想抚去他的忧伤,忧伤和他是这么不搭。

他别了下脸,躲开了她过度亲昵的动作。

她的手顿在空中,是那么尴尬。

他的脸是冷冷的,淡淡的。

“听说你这几天都有去雨儿那,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了。”他听说,这段日子,她都趁他不在,偷偷跑到雨儿那,每次出来神情都很得意。

“以后雨儿就是我的姐姐,我总要多和她认识认识。”宋惠的眼沉了下去,她不知道他会这么保护她。

“我已经叫柳叔去收罗各地青年才俊的资料,总有个会是你喜欢的。”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你不讲信用!”她吃惊,他居然企图替她相亲,她的脸上露出愤怒,带点恨意。

“我没有不讲信用,雨儿会怀孕的。”他平静的阐述。

“惠儿,很多时候很多感情,也许只是我们自己一时领会错了。能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她脸上露出不甘:“我没有领会错。我喜欢你。我要的只有你。”

他有的诧异一向温腕、总是看似楚楚可怜的她,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强势。

他的诧异一闪而过,依然面无表情,说出了令宋惠震惊不已的话:“一个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但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一颗心容不下两个人。我已经把麒麟玉给了雨儿,我只想送给她。”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她,淡然离去。他从没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希望她能明白,不要再执意做他的妾。他可以用生命来保护她,但不希望用丈夫的身份保护她。

他希望,她能在明了他的心后,主动提出取消做妾的念头。宋家的恩情,从小的情谊,不容许他先提出,因为这会让她失了面子。希望她能懂。

可显然,宋惠不懂。

她哆唆着苍白的双唇,他居然将麒麟玉给了李雨乔,将石家传家之宝,代表石家当家主母的麒麟玉给了她。

麒麟玉一向是能者才能取之的,不分妻妾,只有适合经商适合当家的石家媳妇才能配戴上。

它代表了身份。

有了麒麟玉,在石家,除了夫,可以凌驾任何人之上。

她对它势在必得。

没想到战争没有硝烟,她就输了。

他居然一反祖规。

李雨乔没有半点经商经验,没有一天参于过当家。他居然就将当家主母之位交给了她。

宋惠眼里迸出怨毒的目光。

“怀孕”,她休想!

[正文:第二十二章不了解的真相(下)]

小雨摸着那夜他替她戴上了玉佩,怔怔发呆。

刚才那个女人又来了。

带着以往一样嚣张的面孔,假惺惺的姿态。

她总是来说些不知所云的话,亲热的叫她“姐姐”,假惺惺的关心她的身体,嚣张的不知廉耻的讲述,夫君如何被她逗的欲火中烧。但碍于他们没名没份不能结合。然后,总是用“感激”的口气感谢她夜夜帮夫君“消火”。

天天上演这样的戏码,从心痛到麻木。她知道,她在床上只是宋惠的替身,她明了了,但有需要她天天上来提醒吗。

今天,她一上来就扯开她的衣领,但是很奇怪,今天她不是来检查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而是盯着,昨天他送她的玉佩发怔,仿佛知道它的存在却又不愿相信它的存在。

然后,她用尖锐的声音说:“不要以为有了麒麟玉,我以后就会听你的,你做梦!”

然后,她疯狂的推开了她,仇恨的离去。

没有天天上演的戏码,没有明明恨不得撕裂她却假惺惺的脸,还真让她不习惯。

今天,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她下意识的摸着麒麟玉,那是块麒麟拱珠的玉佩,霸气中又显得有点妖娆。她喜欢这玉,因为它这么贴近她的体温,让她有安定的感觉。

她不懂它的价值,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它。

发呆中,小翠在她耳边说了声:“小姐,故人来访。”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