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我一直担任居委会主任——海选嘛!既然是广大该小区公民推举的,那我一定是当之无愧!可在别人眼里,尤其是年轻人,这居委会就相当于闲话家常+家长里短+无事生非的地界,能担任主任一职的更是爱管闲事,爱瞎操心,爱嗑瓜子一类的碎嘴婆。可是,我一直都不认为自己是唠叨的。在我看来,没有我们居委会,就没有家庭纠纷的及时调节,没有我们居委会的配合,人民警察上门调停也少点后劲!

我常对老头子跟女儿说:“我话多么?我说的不对么?忠言逆耳,等你们吃亏那天就知道我的好了!”可是不管我说什么,老头子跟女儿从未停止过拿惧怕+心烦的眼神注视我,我想他们一定很怕我打开话匣子。

难道我真的唠叨?

还记得女儿曾买了几瓶脑白金给我,我一边拿过来问怎么花这么多冤枉钱,她说:“三十岁后喝太太口服液,四十后岁喝静心口服液,五十岁后……哎!喝什么都没用了,不过为了表示孝顺,脑白金这么贵的败家货您女儿都买了,自然希望您越来越年轻,话……越说越精辟O(∩_∩)O哈哈~。”

我想我当时的脸色一定很僵硬,因为女儿话一说完立刻露出畏惧+懊恼的神情。

那天下午,女儿回了自己家,我憋了一肚子的气站在全身镜前左看右看,正如梁实秋所写的一样:“到了中年……该凹入的部份变成了凸出,该凸出的部份变成了凹入,牛奶葡萄要变成为金丝蜜枣,燕子要变鹌鹑。”

望着自己有些下垂的下巴、胸部、腹部,虽然在同龄人中,我算保养得宜的,甚至皮肤还是有弹性还很嫩,可“岁月不留情”说的一点不假,纵使做它十次拉皮手术,依然无法与年轻人比较,正如那刘**。

我又叹了口气,一脸哀怨,正巧老头子进来甩了一句:“啥时候吃饭啊?”

我立刻火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当我是佣人啊!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噼里啪啦的我教训了老头子一顿,眼看着他又将头缩回去我才解了口气。

自从激情燃烧的岁月过去后,老头子对我的台词就只有“啥时候吃饭”、“今儿的饭这不怎么样”、“别说话,我看报纸呢”。

感情我就一煮饭婆?

而“老娘给你脸了吧”这话也常从我嘴里出来。

呼……这老头子,就是我丈夫,人称明爸,人民教师,多光荣的职业!

还记得我俩相识在那一年夏天……那时候我穿着长裙,分外腼腆、分外矜持、分外青春、分外甜美,哪有现在的怨妇样儿。经过介绍人极力推荐,我在父母的陪同下见到了这位当初身穿蓝色中山装,斯文有礼、谈吐不俗的绅士,哪像现在一开口就要饭吃,一闭嘴就看报纸,完全不鸟我一眼,真给他脸了!所以说啊,“岁月不留情”带走的不仅是青春,还有我老头子的口才跟眼皮子。

认识没多久我俩就谈上对象了。

按照路人的话说,我俩天生一对,郎才女貌。说实话,那时候心里别提多中意他了,每天就巴望着能见他一面,不过这份心思我直到现在都没说过,表面上我一直保持冷淡,居于受者,因为母亲说过“男人的注意力来自女人的矜持”。

——虽然这话与时下社会极度不符。

但我母亲还说了:“一切都让男人做主导,他们会满足。”

当时我们女同志哪敢穿的花里胡哨啊,或者露个肩膀掐个腰啥的,那可是不正经的代表,就是玉女红星也不敢那么穿。可你看看现在,不仅“同志”一转变为贬义词,就是你怕冷多穿两件,人家都说你自卑或者过分正经,幸好我老头子就爱我这内向保守派的,而我就中意这内敛型的。

结果后来被我女儿一说,那话就没法儿听了:“内敛?现在都叫闷骚!哪算褒义词啊。假正经?哈!这年头只有两种人,一种假正经,一种假不正经。”说完还瞄了瞄我,气得我又想数落她一顿。

可是,不得不叹一句,时代变化太快,社会发展神速,人心飞跃吓人一跳,就连性别都可以假乱真、忽左忽右,更遑论性取向已有“杂交水稻”的趋势?

说来说去,我就是一个中年妇女!

得!“中年妇女”也成贬义词了!

……

还记得老头子跟我求婚的时候,也没下跪,也没送花,就连金戒指也是婚后我俩赞了几个月的钱才补上的。顺带一提,当时的物价低的极其销魂,物资也贫乏,老头子一个月就挣30元,这还算不错的,当时买了块进口手表居然要180!更别提冰箱彩电……当然拿到现在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

求婚当天,艳阳高照,我俩一身的汗,居然还坐于馄饨侯里叫了两大碗御府馄饨(老北京小吃店),就着呼啦呼啦徐徐上扬的热蒸汽,我俩一边抹脸一边展开了如下对话。

他打量了我半天:“我妈说女人到了你这个年纪,最好生养。”

我一口馄饨汤差点喷给他,使劲憋住的后果却是我自己险些呛死。

等我终于按耐那种汹涌劲头的时候,才开口问:“阿姨……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我很想摸摸臀部……

他仍旧一脸正经样儿,甚至以严肃的口吻告诉我:“再过两年岁数大了,生孩子很辛苦,况且我现在在国家机构工作,收入也稳定,我妈说正是时候传宗接代了。”

我一愣,不由得脱口而出:“你不是***学校的老师么?”

他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学校不是国家开的么?”说罢,他似乎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个玉镯子,非要拉我的手使劲给我戴上:“这就是聘礼,我妈说一旦戴上了你就是我们家媳妇儿了,准跑不了。”

我彻底愣住,甚至有些无措:“我……我……我没答应呢……”虽然我的声音细如蚊子“嗡嗡”,可那种拒绝的态度是很显然的。

哪知他只是笑笑,并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哦,那你摘了吧。”

我正讶异于他的好说话,却见他的笑容转为不怀好意,又道:“你戴过我的聘礼又不嫁给我,以后也难嫁出去了,这年头谁敢要被人退婚的女人啊。”

我有些傻眼——

第一,我不是被他退婚的。

第二,我戴了这所谓的聘礼是被逼的!

第三,就算我摘了又有谁知道?

我使劲眨了眨眼,终于组织好以上论点准备反驳,却又见他镜片一道光闪过,以遗憾的口吻陈述道:“我妈认识你妈,也认识你二姑、你大姨。”

这下我彻底愣住了——

第一,我妈外号“广播站”,顾名思义,可想而知。

第二,我二姑总自我叹息应该排行老三,因为她嘴巴很大。

第三,我大姨号称“六婆”。

也就是说,以上三人若是知道今天的事,就算我拒绝,为了我的名声着想她们也会逼我嫁了。

“当然,我也不会勉强你,你知道我这人一向好说话。其实我妈总夸你会持家,以后一定是个好妻子。”没等我惊讶完,他漫不经心的说完,又漫不经心的在桌下偷偷握住我的手,轻抚片刻——准确的说,应该是握住我的手腕上的玉镯子。

我不确定他这个动作是不是正在威胁我,有将它脱下来的意思,但是我很快的就反握回去,以确保玉镯子不会被脱下。瞬间,在外人眼里成了我硬要握他的手,还上下齐握,极不矜持。

左思右想之下,他的提议很有建设性,而我一大好女青年怎么经得起谣言的摧毁,要知道舆论就是那“半夜鸡叫”,而我并不想作那饱受摧残的长工,被这周扒皮牵着鼻子走。

而最终,我琢磨着,他要不是真的喜欢我,就是真的喜欢我,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促使他尽快求婚。不论是性格还是外貌,我都属于中上等,绝对带的出去,并且就他人民教师的专业眼光来看,我绝对淑女可人,绝对秀色可餐。所以我想,他是真正喜欢我的。

顺带一提,后来我才知道他所谓的“我妈说”、“我妈还说”都是放屁。他妈也就是我婆婆,压根什么都没说。

我一质问他咋回事,他答:“哦,一般老人的意见都是中肯的,你一听到是我妈说的一定认为有权威性,省的你说我拐骗你。”说罢,他镜片上又是一道光闪过。

许多年后,我看了逐渐兴起的网络文学,才知道那道光被称为精光,一般出自于锐利精明的眼中,多半被男一号以及俗称祸害的男配们作为招牌,以眼神秒杀女主以及一干女配。

虽然,这段求婚历史并不浪漫也不甜蜜,但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因为我感觉他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

但我没想到的是,在不知不觉间,岁月是如此不留情,不但带走了我美好曼妙的曲线,就连他的口才跟眼皮子也带走了,那道光也越来越少出现……

——直到“孩儿他爸”的降临,我那久违已久的心跳声再度蹦跶。

明妈番外:孩儿他爸与我

不知是谁说的,唠叨是个遗传病。我不知道老头子跟女儿是如何看待他们口中的“我的唠叨”的,但是我其实是个很一般的女人,心态也一般,从不争不抢,说话多点也自认为是忠言逆耳。

关于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很久,采用了做笔记、找实例等多种方法,最终得出以下结论:

一、老头子生性话少,言简意赅,跟他生活如此郁闷,我需要多点话自我消遣。

二、结婚前我还挺腼腆,就连结婚后的那十年也是,我总被拘束在小女人的框架里,可后来我看透了,觉得生活就是一闭眼、一睁眼的事。所以,人一看开,思想意识也解放了,嘴上把门的也下岗了,总之就逐渐成了“快嘴大娘”了。

三、没有个当娘的不唠叨的,都是被小孩子折腾出来的。每天不嘱咐几句心里就没了底,这也是我没法控制的事。

四、老头子越来越不像话了,结婚前几年还帮我做家务,有时候做顿饭、洗个碗啥的,周末还知道洗衣服、扫地,还有他自己的内裤,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说工作太忙了——好像就是当他从单纯的任课老师升职为主任那天起吧,我心疼他太辛苦就主动把家务拿了过来。这一拿不要紧,竟拿了二十多年!你说我能没点怨言么?

五、我整天面对繁重的家务活,除了看看电视、看看书也没别的消遣,一整天也没人陪我说句话,他父女俩回了家就张嘴要吃的,还不如街边的要饭的,连句“谢谢,您真是个大好人”也不会说,欠改革教育!而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说的就是我!

说回正题,这一年来,我的唠叨病已经好多了,不是我吃药了,也不是我喝静心了,而是我加入了网络文学圈。

在一大堆小萝莉、小正太写文的原创大潮中,我寻寻觅觅就想找个看事成熟点的,通透点的文,能喝着大麦茶读上一天的文,能陶冶我中年妇女内心郁闷的文。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我终于找到了“孩儿他爸”!

说起“孩儿他爸”,就要说说他的处女作《唾沫星子伴我行》。这文写的真是好啊,贼能突显一个中年男性的脆弱心灵跟文化底蕴,一看就是有内涵的老爷们儿!尤其是他时不时的在“作者有话说”中抱怨的一两句肺腑之言,令我心中大为触动。

为了他的一篇好文,我坚持每天上网,并将上网与我三餐、大小便一样加入必备的日常活动中去。

我从一开始不知道什么是霸王,到开始学着怎么留言、发送,再到后来学会怎么打2分,我发现网文真是个有趣的东西,在这个环境里作者发泄,读者也发泄,你发泄来,我也发泄,全世界都发泄了,全世界都和谐了!

我整日沉浸于“孩儿他爸”的文字中,可渐渐的发现了不对劲了。

一开始看故事我还能说生活中的事大同小异,谁家不吃饭喝水撒尿啊?每家的故事也都差不多,逃不开当妈的唠叨,当爸的操心,姑嫂、婆媳冲突,谁亲、谁疏一类的。

可要说如有雷同,实属巧合的话,这巧合也太多了吧?多到就连台词也一样?

记得老头子丢了户口本那会儿,我当时别提多气了!你说说让你干点什么成?除了教书,你就会教书,一点生活常识都丧失了!

“老娘给你脸了吧,你不知道社会上什么越来越多,什么越来越少啊!”我记得当时我是这么问的。

“什么?”老头子一呆。

“小偷越来越多,二百五越来越多,像你这样的受害者越来越多!警惕心越来越少,实心眼的越来越少,像你这样缺心少肺的越来越少!”我说完以后,老头子又愣了。

他回了我一句:“那到底是像我这样的受害者越来越多,还是像我这样缺心少肺的越来越少?我总不能两个都占着吧?”

我也一愣,顿觉他的逻辑数十年如一日,调理分析、遇事反应度毫不减退,甚至对我的长篇大论依旧可以瞬间噎回来,实乃文才。

就因为这个故事令我很深刻,于是当我在“孩儿他爸”最新更新的章节里读到一摸一样的剧情时,我傻眼了。

老头子常说我不爱动脑子,可是须知道那不是我不爱动,而是没到用脑的时候,不能资源浪费。所以,一旦我动起脑来,一定比任何都爱动脑的人还爱动脑。

就好比现在,我立刻联想到了老头子。

据我分析,如果“孩儿他爸”不是老头子,也肯定是老头子认识的人。

可就在我要找证据证明的时候,“孩儿他爸”自己招认了。

死老头子,死老东西你真活腻歪了吧!

他为了点击率、留言率的直线上升,为了争那个劳什子月榜,竟把我俩的那档子事公布了!

你的老脸不要,我还要呢!

从此以后,我断定“孩儿他爸”就是他!

他是这么写的:

(以下为“孩儿他爸”的话。)

虽然孩儿他妈的身材有些走样,但这么多年了依然不影响我故地重游的心境,每周三次大规模,或者每周四次小规模扫荡游行,令我的中年岁月格外滋润。

每当晚上关灯的时候,我轻声的学个狗叫(小狗崽子那种),若是孩儿他妈肯回我轻声的一声猫叫(小猫咪的那种),那今晚她就算是答应了。

可万一,我的小狗崽子遇到了老野猫回过来嚎叫,那今晚就八成没戏了。

有一次,我狗叫完毕,她却开心的嚎叫回来,令我分外不解。

我问:“为什么不愿意?”

她回:“心里想着别的男人呢。”

我一愣,顿觉疆土被侵犯,不捍卫不能突显我中年男子的范儿,立刻又问:“哪个老家伙!”

她回:“最近在看一篇文,特别喜欢那个作者……”

当我听到孩儿他妈说出了作者名时,我惊了。

那晚,我比以往都兴奋,支持的时间也久。

孩儿他妈从一开始的不兴奋,也渐渐被我搅和的比我还兴奋了,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

……

(以下为孩儿他妈的话。)

看到这里,我不得不怒了。

敢情你个死老头子玩起了007非常有感觉啊!真当自己是大内密探,采花贼转世啊?合着你最享受的是以双重身份占有一个女人的身心?还是你分外满足这种地下情的滋味,中年了又潇洒走一回?

可我气愤的同时,又有点开心。

敢情老头子你这么有才华!你当年的风采跟帅气又回来了!我的心也再度燃烧了!合着你还是挺会调情,挺会享受生活的?还是你分外满足跟我这个“孩儿他妈”再度激情燃烧的岁月?

虽然我一度化名为“赛貂蝉”游走于“孩儿他爸”的各大文章中,可女儿一直以为我不知道“孩儿他爸”是谁,而我却隐隐感觉到老头子应该猜出来点我已经猜到的事实,因为在不久后的一晚,他跟我产生了如下对话。

“最近你追的作者写新大作了么?”

“写了,叫《备受滋润的冲动》。”

“哦,写的什么事?”

“写了点H,还写了点生活趣事,总之是个黄文。”

他明显一愣:“黄文?你确定?”

黑暗中他看不见我的眼睛,但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是无比兴奋的闪亮着:“废话,你当我文盲啊?”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缓过气来了,又问:“那都讲了什么……咳咳什么类型的H?”

“哦,写的内容就跟你对我狗叫调情那些一样,八成也是个老不休。”

他沉默许久,又问道:“你不喜欢这样么?”

这话把我问住了。

我琢磨了一会儿这个三关语,他是问我喜欢他的狗叫,还是喜欢那档子事,还是喜欢那个文那样写?

最终我答道:“有的喜欢,有的不喜欢。”

他问哪些喜欢,哪些不喜欢。

我想了一下,故意拖延了下时间磨练他的耐性,才煞有其事的说道:“不喜欢狗叫,那档子事算一般,那个文我最喜欢。”

我如此暗示他我知道了,也如此回答他他的疑惑,令他愣了许久。

当我以为他不会再问话,而翻了个身准备睡的时候,他压了上来,速度迅速,手法熟练,大有三下五除二的气势,只听他道:“那个文写的不好该重写写,我对猫叫一般,那档子事我最喜欢。”

他一说完,我的脑子就立刻因为他接下来的动作而陷入了空白,只凭着直觉行动,快、狠、准!

于是,一夜的猫叫、狗叫,额外销魂。

过了两天,我又去看那个文,里面写道:“感谢我家孩儿他妈提供的那档子事的宝贵资料,让我的中年岁月在一连串的实践活动中充分燃烧,备受滋润!”

Chapter 70

只可惜明绯绯只想着好日子,口中念叨着二人世界,却全然忘记了以往在她心中工作的重要性。

生活得懒惰、倦怠诸多毛病已经悄无声息的侵入她的骨髓,直到接下来一连串闹心事、糗事的发生,终于令她大彻大悟。

大概又过了三四天,在明绯绯表面风平浪静的婚姻生活中,再掀波涛。一切源于一个经久不衰的名词:第三者。

“第三者”一词一直被众多大家们津津乐道,甚至在名著中出现频频。诚然,在古代第三者有合法地位,在现代却是明着无理,暗着猖獗的表现。尚记得某作者经典语录便有“第三者”专用对白:“您是那么美好!那么高贵!”曾流行一时。

这年头,不管是青春年少的小伙子,还是过了夏天就立秋的老爷们儿,在有些人眼中永远只有璀璨夺目与分外璀璨夺目。

而例如危成如此条件自然不在话下,当属佼佼者,吸引一两个小姑娘、大媳妇儿的,也分属难免。

在此之前,明绯绯还庆幸过自己的老公专一、可靠,庆幸过他们同公司、同部门,可以时时刻刻知道老公动向,她也庆幸过有时美仑如此手段高妙的婆婆,危成也因此受过良好的教育——被教导的礼貌规矩,服服帖帖。而他们的婚姻也是绝不会走向婚外情那种不可思议的方向的。

可她却万万没想到,在这个以老寡妇穿花衣,以小伙子戴绿帽为时尚底蕴的年代,危成身为一个文化人儿,也难以免俗的时尚了一把。

事情发生在明绯绯请假的第四天晚上:危成喝的很醉,是被一女同事扶回来的,据说是开着他的车送他回家。

明绯绯内心独白:有这么有爱心的女同事,怎么别人遇不到?

不过,腹诽的同时,她再次庆幸是送回了家,而不是送去了酒店,没有被拍下DV一类,没有被灌下不明小药丸。更没有狗血的上演一段《珠光宝气》中,二妹接到电话后于酒店内抓奸在门口的雷人戏码。

当时那个第三者挡在门口还说:“我跟他都不习惯不穿衣服见人的。”

接过醉醺醺的危成,一路勉强将他撑回卧室,明绯绯的脸因为剧烈运动而比危成的还红上几分,可依旧基于礼貌走出来送走了那女同事。

奇怪得很,这个人她没见过……

才这么琢磨,朴羊羊来了电话:“我说绯绯啊,今天危总跟新来的公关经理去见客户,现在回家了么?”

明绯绯一听就抓到重点,抚了抚一头乱发:“回家了。什么新公关经理?”

朴羊羊的语气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可见修为:“哦……这阵子你请假,公司好多事忙不过来,就请了一个有经验的新公关过来帮忙,叫什么珍妮的,你说好好一个中国人非要人家叫她珍妮……啊对了,这事你不知道么?”

明绯绯眉一挑,敏锐的察觉到朴羊羊的敏锐,随即道:“哦,我好像听危成提过。”这么大的事,她居然毫不知情!?

朴羊羊:“哎!绯绯啊你可别怪我多嘴啊!这女的工作能力是不错,可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尤其是她那个眼神啊,走路扭腰的姿势啊,眼珠子又贼勾人!你可不知道,全公司的男人差点都……不过我相信危总一定是定力十足的哈哈!”朴羊羊又随口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可明绯绯有点心里不是滋味了,刚才那个叫珍妮的确实如朴羊羊所说的又勾人,又不顺眼,不过她有更文艺些的形容词:妖艳狐媚。

进了卧室,明绯绯看着如烂泥般瘫倒在床的危成,心里顿出了火儿,不论如何他喝得这么醉又被一妖艳狐媚的姑娘撑着回家,当老婆哪有不吃醋的。明妈说过,老公喝醉了酒,老婆要温柔,要体贴,要无微不至的关怀。总之,越是柔情如水,越能淡化男人酒后的郁闷烦躁,避免吵架,避免家庭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