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说,她就是准备下,让我来做的。你不是爱吃她做的春卷吗?想等你回来,一进门就有的吃,准高兴…谁知道你回来的这么早。你快进去看看吧。”阿姨轻声说道。

“好。”索锁进门换鞋。

阿姨先进去了,索锁回头看了眼抱着箱子的陈润涵。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皱眉问道:“又怎么了?”

陈润涵说:“两个人要是决定一起养宠物,这段关系就是非常认真了。”

索锁愣了下,黑子从她身边翘着尾巴走开…她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原来,已经有这么多迹象表明,她和彭因坦已经进入一种相对稳定的状态了呀…她不过她皱皱眉,说:“你管我们养不养宠物、认真不认真呢。”

陈润涵故意叹口气,说:“这意味着你爬墙的代价、我挖墙脚的难度是越来越大了的。”

索锁换好了鞋,说:“你要再这么颠三倒四,回头我把那菜谱改一改,让你坐蜡。”

“那可不敢!”陈润涵一听,差点儿作揖。“等着您这菜谱救命呢,再给我改改,我坐蜡不要紧,回头给老太太弄的不高兴了,我且得好好哄着她呢…我不多嘴了。真的,保证今天都不多嘴了。”

索锁把包一扔,只拿了手机过来看了看,放进口袋里,说:“你先请坐,我去看看姥姥。”

“我也去!”陈润涵把箱子放下,说。

“不准进我们家厨房。”索锁说。

陈润涵站下来,说:“你们家禁忌真多。”

索锁说:“你知道就行。”

阿姨出来给陈润涵倒茶,索锁就跑去厨房了。

“姥姥!”索锁喊的很大声,“姥姥我回来了!”

“知道了,别嚷嚷。”姥姥在厨房里正在忙着,听见喊声就说。索锁扑过来,伏在操作台边,看着姥姥戴上花镜,正在卷春卷…她笑着看摆在盘子里整整齐齐的春卷,薄薄的面皮里橘红翠绿的馅儿透出来,色泽美丽。“给你妈妈和因坦爆平安了?”

“嗯。妈妈电话打不通,给她的秘书打了。彭因坦估计又睡着了,我给他发信息了。”索锁跟姥姥交代着,去洗干净手,准备帮忙。“姥姥您这两天好吗?”

“好。好的很。吃的好,睡的也好。”姥姥看索锁要动手,忙阻止,“你去洗洗,好好歇会儿。睡醒了,就有春卷儿吃了。”

“姥姥,我不累。”索锁说着,已经走过来。

姥姥抬手肘推她,说:“听话。怎么不累?这么早就回来了,肯定是老早就起床了。这几天在北京,这也去那也去的,你能有空休息才怪呢。”

索锁笑,低低身,亲亲姥姥。

“顺利吗?”姥姥问。

索锁笑。

姥姥撅了噘嘴。

她原本是想忍住不问的,等索锁自己主动告诉她。到底跟因坦回去都见了谁、去了哪里、还有他们喜不喜欢索锁…虽然在她看来索锁这么招人喜欢,根本不存在不过关的可能性,可是彭因坦的家庭毕竟有点特殊。

“顺利。姥姥您放心。”索锁笑着说。

“有没有说什么时候结婚?”姥姥问。

索锁轻声笑起来,说:“姥姥您也太着急把我给

tang揉出去了。才刚刚见家长呢,哪能就说到结婚。”

“也是…姥姥是糊涂了。好,见家长顺利就好。”姥姥点着头,再看看索锁,又用手肘推她,“快,上去洗洗睡一觉去。”

索锁笑着说不用,姥姥就非要她去休息,祖孙二人像拉锯一样推来阻去、乐此不疲地玩了一会儿,阿姨进来,看她们这样,就笑了,说姥姥和索锁感情深的真让人羡慕。索锁到底赖着帮姥姥卷起春卷儿来,突然想起陈润涵还在外头坐着呢,就问阿姨道:“陈润涵呢?”

“我正要说呢,我泡茶送过去,他也没喝就走了。他说他今天打扰的也够了,改天再来的。”阿姨说。

索锁不料陈润涵这就走了。她跟姥姥解释了下,擦擦手出来厨房,除了大门往外看时,陈润涵刚走到院子里,她喊了他一声。

陈润涵站下,回身看见索锁,笑着说:“我让阿姨告诉你一声,打算悄没声儿的就走了呢。谁知道你客气的,还要送送我。早知道我等等你。”

索锁说:“你不是想让我看看你那道菜到底哪儿有问题吗?”

陈润涵看了她,说:“今天就算了吧。你看你灰头土脸的样儿,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撑着呢。回头,回头我再来。反正不管怎么着,我是不会放过麻烦你的机会的。”

他说着就笑了。

索锁看他笑的跟只小狐狸似的,也微笑。难得这个人无赖的不讨人嫌了…她就点头说:“那好。你回去再试试。要不下回把你做的成品拿来给我看看,我就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知道了。”陈润涵看着索锁认真的样子,不禁有点发呆。她说起做菜来的神气,都不像是在说一道菜,而像是实验室里等着实验结果出来的科学家。“对了,家里还缺什么吗?我看姥姥年纪大了,不爱出去办年货,你又累成这样,搞不好也不爱动换。缺什么我让人送来。”

“我觉得不缺什么了。没关系的,过年超市也都照常营业的。要什么马上去买也一样的。谢谢你想的这么周到。”索锁说。

陈润涵又停了会儿,才说:“那我走了。”

“再见。”索锁说。

“再见…你用不用去医院?”陈润涵倒退着走了两步,问。

索锁笑笑,说:“别瞎操心了。”

“哦那好。对了,买烟花鞭炮了嘛?”陈润涵又问。

索锁摇摇头。

她跟姥姥的除夕总是过的安安静静的。

“不放鞭炮那过年有P意思啊。等着,我让人给送点儿来。”陈润涵说完,这才拍拍手走了。

索锁见他走出大门,也就转身进了屋。她摸出手机来看看,彭因坦还没有给她回信息…也许是真生气了吧,气的连她保平安的信息都不回;还是病的更严重了,这会儿正昏昏沉沉的呢?哪一种情况都让她不安。

她站在廊上出了会儿神,听到黑子喵呜一声叫唤。几乎与此同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彭因坦的电话。

她接通了,声音竟有点儿颤:“你怎么样了?怎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信息?你不知道我担心啊?”

“就让你担心。尝尝这是什么滋味。”彭因坦喉咙沙哑,虽然恶狠狠的,听起来很是疲惫。

索锁禁不住有些难过,握着手机,不吭声了

彭因坦是叹了口气,说:“哄你的。刚才去泡了个热水澡。昨晚上发烧,出来好多汗,我都要馊了…现在洗白白了,香喷喷的,你要不要看看?”

索锁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逗她,“彭因坦!”

彭因坦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咳嗽,只得说:“晚点儿再通电话,让我咳嗽一会儿去。”

索锁等他收了线,也还站在原地,眼泪就在眼里打转了…她听到门铃响,转身想要去看看,发现姥姥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里出来,正看着她呢。

“我看看是谁。”索锁边说边擦了下脸,走过去查看。小屏幕上空无一人。她按开键,外面的人就大声一吼:“送年货的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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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耐滴大家:

晚上会加一更。九点以后。

第二十章 再不想看到你离开 (十四)

她被吓了一跳,仔细看看,是经常来送快递的快递员,问:“是快递?我家的?哪来的?我没买什么东西啊。”

“不是快递怎么会是我来送?开门哪!”快递员又大声。

索锁答应着开了门,说:“这小哥脾气还这样哎,不得了。别送快递,练拳去好了…姥姥,阿姨,你们谁买什么东西了?”

她回头看,姥姥已经回厨房了,只有阿姨走了过来岑。

“没有买什么东西。还没顾上跟你说呢,这几天快递可不少。都不知道是谁送来的,我不认识,姥姥也不认识。快递单子上就有电话号码什么的,看不出身份来…有些说明白是海鲜的,姥姥就让开了放冰柜了。有些没说,我们也没动,等你回来自己拆包裹。都放储藏室了。你有时间看看吧。”阿姨说。

索锁也纳闷儿,摇摇头,也想不出来怎么会有这么多快递。不过如果是海鲜,说不定是老吴没空来,让快递送?

她心里一动,想想或者是彭因坦干的,就不出声了。

阿姨看看她,小声问:“你怎么了?姥姥刚才看见了。欢”

索锁说:“外面风大,眼睛不舒服。”

“好,那就好。你不在家,姥姥这两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的,可挂着你了。”阿姨说。

索锁心里一酸,笑的有点勉强,说:“我可是没心没肺的,吃的好也睡的好。这几天辛苦你了,阿姨。家里打理的这么利索。我跟姥姥整天在家里,都马马虎虎的。”

“你忙嘛。再说你也不是专门干这些的人啊,我是专业的,就交给我…彭先生说,让我这段时间就过来帮忙。他不在这里,家里用不着我。说小黑子也在这给姥姥添麻烦呢,给黑子铲屎喂食都还需要人呢。”阿姨跟索锁解释。

索锁听了,刚要拒绝,想一想,回头自己不在家,姥姥也确实需要人照顾,就说:“那要麻烦阿姨一段时间了。”

“不麻烦。就是换个地方工作的。”听到人敲门,阿姨赶紧去开了,索锁也过去看。

门口的快递员把一个巨大的箱子放在门口,喘着气说:“今天是年前最后一天送快递了,这几天没少往你家跑。你到底买了多少东西呀。”

“差不多就这些了吧。”索锁笑着说。

“签个字。走了,我回家过年了。年后见。”快递员等索锁签了字,拿着单子说。

“年后见。”索锁说。

快递员挥挥手,很快就走了。

阿姨帮索锁把箱子搬进来,关了门笑着说:“这个小哥还真是练武艺出身的。听说以前是什么全国散打冠军…现在送快递。这一片儿被他承包了,可也挺赚钱的。”

索锁笑着说:“看着也是挺利索的一个人,就是有时候嗓门高的吓人。”

“有点。这是什么?”阿姨左右看看这个大箱子。她忽然拍手笑起来,“你说,会不会跟电视上演的似的,一打开这个箱子,里面出来个大活人…彭先生藏在里面对不对?”

索锁一乐,说:“他那么大个人,藏里面可有困难。这东西不怎么沉,推推还响,不知道是什么。打开看看吧…”

她说着,请阿姨帮忙,把箱子往厅里搬了搬,拿了裁纸刀将胶带割开。掀开纸箱来看,她愣了下,里面还有一个粉色纸箱子。但是透过纸箱子上方的透明部分,已经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是个漂亮的娃娃屋…索锁听着阿姨在一边啧啧称奇,说怎么还有这种小孩子玩的东西呀,一边说去厨房给姥姥打下手,就走开了。她自己把粉色纸箱子扣出来,蹲下来看看这个好大的箱子。然后她把箱子上那个卡片拿下来,上面就写了两句话:让你和我一起盖房子,有点太辛苦,那就等我来和你一起把娃娃屋搭好。彭因坦。

她伸手拍拍纸盒子,笑笑。

还是在山西的时候,去看他在教堂的工作现场。她说要是能陪他在现场工作也好。他说不要,太辛苦了,风吹日晒尘土飞扬的,不要半天,她就成了兵马俑了…还说这又不是搭娃娃屋,现场有什么好玩的。

其实么,她就是想,陪他工作的时候,就是现场再没有意思,还是有他的。他工作时候认真的样子,很招人喜欢的。

他忽然问她:你小时候喜欢玩娃娃屋吗?

她摇摇头说不怎么喜欢。

因为觉得麻烦。一样样东西都要自己来。需要非常多的耐性。可是她有很多可以玩的,不喜欢考验耐性的东西…彭因坦就说,那好,没玩过就好,以后我陪你玩。

她当时就笑。觉得他是在说笑话,说完就算了,虽然他过了一会儿,像是无意中说了句话,说一起搭个家嘛,挺有意思的…

索锁把卡片收在口袋里,就把这个粉色的箱子推到壁炉边那么显眼的地方去。然后她把拆开的大纸箱叠好,搬着去储藏室。路过厨房,她站下来,跟姥姥说:“姥姥,我去储藏室看看那些包裹。”

“去吧。小郭说都不是你从网上

tang买的,我就纳闷儿了。这是打哪儿来的?”姥姥笑眯眯地问。

索锁含糊地咕哝了一声,说:“刚才那个是彭因坦送的。好幼稚的…姥姥我去看看其他的。”

她一走,就听见姥姥和郭阿姨笑起来,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她推开储藏室的门,果不其然看到好多摞在一起的大大小小的纸箱子。她进去,挨个儿扒拉着先看上面的运单。单子上多半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姓氏,很陌生。她想了想,掏出手机来,逐一核对。她有一组电话号码存的全都是食客们的电话,这一核对,就给许多包裹找到了主人。

她拿了一个大的包裹来拆开,是满满一箱子干海参鲍鱼。是季校长寄来的。盒子里也有一张卡片,老太太毛笔写的簪花小楷,祝她新春快乐…她把卡片收好,再去拆别的包裹。除了食客们的春节礼物,还有小葵和小虎的,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没主儿的,吃的用的玩的都有。

索锁拆包裹拆的手软,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下来,挨个儿发信息表示感谢。被杂物塞的满满的储藏室里,被嘟嘟响的信息提示音塞的毫无缝隙了似的…她靠在盒子上,闻着各种食物散发出来的味道,给彭因坦发信息:你到底给我买了多少东西呀?

发一条,彭因坦没回。再发,还没回。

她又发第三条:还咳嗽吗?好一点没有?

不一会儿,信息回复过来,索锁看都没看,点开来,内容是:坦坦在挂水,睡着了。我是他妈妈。坦坦醒了,我让他给你回电话。

索锁差点从板凳上跳起来,这才发现信息来自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犹豫片刻,说:阿姨您好。

她盯着屏幕,眼看着屏幕一闪,又出现一段话:索锁你好。保重身体。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

索锁眼里起了雾。她抹了下冰凉的鼻尖。储藏室里没暖气,冷的很。她手指按在手机屏上,自己都感觉得出来,手指是颤着的…她深吸了口气,仔细把信息编辑完整:谢谢阿姨。谢谢。

她没有再收到回复。

听到姥姥喊她,她忙起身出去,厨房里有喷香的味道,郭阿姨端了刚刚炸好的春卷给她尝…她拿了滚烫的春卷,咬一口就喊好吃。看着姥姥眉开眼笑,她觉得更高兴。

她想起来,说:“姥姥,我们今年也买点烟花吧,年三十儿放。”

姥姥说:“不用买了,昨天唐司令让人送来两大箱子,堆在车库里呢。我说不要吧,她说大过年的,放点烟花爆竹的热闹一下,辞旧迎新,好意头。她这么说,我就收下了。正愁着呢…你敢放吗?”

“有什么不敢的。”索锁笑嘻嘻地说。

虽然…确实没怎么放过。

“哎呀,我刚才仔细算了下,还有的忙呢…我明儿就写对联贴窗花…好多事儿等着干呢!”

看她笑意盈盈的,姥姥和郭阿姨也笑。

她电话响,看到是老吴打来的,她接起来,老吴说让她赶紧给开门,按了半天门铃了怎么也没人应门…她跑出去开门,听到郭阿姨跟姥姥说:“小索真好人缘儿,还有福气,瞧这一回来,热闹的…”

她来应门,看着屏幕里老吴黑胖的大脸,忍不住笑起来…

除夕。

索锁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子的年夜饭。

姥姥说就她们两个人吃,不用太多。索锁觉得无论如何都该跟姥姥一起好好儿过个年。以前每年都是听姥姥的,今年不想太简单。姥姥看她忙的开心,也就不唠叨她了。

夜幕降临之后,烟花爆竹就开始燃放。

密集的爆竹声响彻耳畔。邻居家里也有在放烟花的,夜空被烟花映亮,美的很。

索锁坐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回头看看坐在沙发上等着看晚会的姥姥,说:“姥姥,我们也放会儿烟花好不好?”

姥姥笑着说:“好啊。”

索锁从窗台上跳下来,裹了长羽绒服就跑下去,从车库里搬出几个大烟花来放到院子中央。她给姥姥搬出来一把藤椅,铺上羊皮垫子。姥姥坐上去,盖好小毯子,看着索锁忙着研究怎么点烟花,笑眯眯的。

索锁拿了打火机,点了线香。

香头上盈盈一点红,她吹了吹,红光亮了亮。

她正准备去点烟花,忽然抬头看了眼大门口——她怔了下,拿着线香就往那边跑去。

姥姥正要喊她,但看到门外那个高大的身影,虽然看不太清楚,也猜出来是谁了。她就没出声。

索锁跑过去,看到门外站着的彭因坦。

隔壁院子里突然腾空而起的烟花将天空瞬间照亮,彭因坦的脸线条分明。他微笑的样子,甚至能把暗夜映的亮如白昼。

索锁还握着线香,伸出手去拉住他前襟儿,然后她翘着脚,隔了冰冷的铁门,亲在他唇上…

【第二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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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大家:

非常抱歉地通知大家,《心锁》从明天开始停更几天。

下周五早上老时间更新。

文已经接近尾声,我也希望能好好把它写完。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体谅。

我们下周五早上见。

第二十一章 岂在朝朝夕夕 (一)

第二十一章

“姥姥看着呢。”彭因坦低声笑道。

索锁被彭因坦提醒,鼻子皱了皱,看了他,也不回头,手更是不松开…积雪在清风中飞扬起来,飘在她脸上。被她脸上火一样的热度烤化了,一派寒气。

彭因坦轻轻吻在她额头上,说:“开门让我进去。欢”

“可是你怎么来了?”索锁问。

“我啊?又没翅膀儿,高铁来的。这个日子车都打不着,我还坐了公交车。”彭因坦弯身挽起他的行李箱来,笑嘻嘻地说岑。

索锁看看,问:“你不会是…”

彭因坦隔着栏杆摸摸她的头,说:“好冷。”

索锁赶紧给他开了门。彭因坦拉着行李箱进来,单手将她揽过来,揽着她的腰就将她抱了起来,在她唇上使劲儿亲了两下,笑着说:“快让我暖和暖和…在外面站的,都快把我冻傻了。”

“我看你是傻了,干嘛不打电话喊我开门?”索锁问。

“我琢磨着这会儿来会不会把你和姥姥吓着,想要不先回去,明儿一早来拜年。谁知道你这就出来呢,真是天助我也。”彭因坦笑着又亲了亲索锁,“这几天可想死我啦!”

索锁捶他,说:“快点放我下来!”

“不放呢?”彭因坦坏笑着。

“我要放鞭炮啦!”索锁叫起来。

她手里还有一枝香,散着袅袅的香烟。烟气飘过来,有点儿呛,于是她的眼睛里有了泪意…她使劲儿眨眨眼,又捶了彭因坦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