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曜哪里忍得了别人这么说自己的主上,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三爷是什么人,轮不到你置评,凭你也想觊觎和取代小夫人么!”

“呵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们怀疑我咳咳?”红零脸部因为疼痛都有些扭曲。

“不,最关键的是因为你学得太完美了,懂得小夫人的事情太多,我自己的人什么资质我若是不知道,怎么配做月曜司的头领,这世上有什么人是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模仿一个人如此惟妙惟肖罢,连最亲近的人都会有一瞬间的恍惚与错觉?”

若是没有一些年的模仿与观察入微,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

红零闻言,整个人像是浸入了冰水里一般:“学得太完美?”

月曜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想来你们在曜司外围安插了不少人罢,本星君在你的居所里找到了一盆花,花下都是燃烧的纸末,每个月都有人整理小夫人的资料给你送去,你也绝不是如你说的那般第一次看见小夫人罢。”

他顿了顿,冷笑一声:“不过也多亏了你的暴露,让我们有机会将你们这条暗线上的人都拔出来,彻底地做一次清洗。”

“主上咳咳琴三爷他早就知道了?”红零听得一颗心如坠冰窟,好半晌,她才有些迟疑开口?

月曜看着她,轻嗤了一声:“我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三爷会看不出来么,若不是你背上的血脉还有些作用,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你这些小伎俩,主上早不知道看了多少。”

红零慢慢地闭上了眼,绝望地冷声道:“既然咳咳落到你们手里,你们杀了我罢求您看在我在您手下效力多年的份上,给我个痛快!”

“你们绑架小夫人,是打着若在六甲海峡算计三爷不成,还要用小夫人去威胁三爷的主意罢?”月曜冷冷地嗤了一声。

就凭他们居然打楚瑜主意的份上,还想有个痛快好死的结局?

红零闻言,眼里流露出一种刻骨的恐惧和怨恨,胳膊的剧痛和下半身的麻木感让她恨不能自裁:“咳咳你们想你们还想怎么样!”

月曜唇角浮起一抹诡冷的笑:“不,三爷说了,物尽其用,你还是好好地活着发挥余热罢。”

说着,他一抬手,直接在她身上几处大穴戳了几下,为她止了血。

随后他捏住她下巴的手轻轻一掐,只听的“喀拉”一声,将她下巴给拆了,随后月曜对着她微微一笑,手中那把造型奇特的剜肉刀转了一下探入红零的嘴里,在红零颤抖的目光中,淡淡地道:“看在你为曜司效力多年的份上,我会下手干脆点的。”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夜色。

楚瑜虽已经上了马车走出颇远的距离,听到那一声叫,却忍不住蹙眉:“琴笙真的打算将红零送给宫少宸?”

一边陪着楚瑜的红袖轻声道:“是。”

她暗自叹息了一声,想起红零刚才在自己嘴上那一吻,忍不住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唇,脸色有些古怪。

人心,真是这个世上最难揣测之物,居然有一个人因为喜欢她,而想要取代她,然后活成她的模样。

真是

只是才这么一想,楚瑜忍不住又恶心起来。

“说起来,掌门若是没有怀孕,她又怎么可能来取代您呢?”唐瑟瑟给楚瑜递了一块帕子,她有点想不明白。

“很简单,她若是长得像我,那么总有一天,她的容貌一定会入了月曜的眼,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她终有一日会能有发挥作用的时候。”楚瑜擦了擦嘴,懒洋洋地眯起大眼。

琴笙心属她那日开始,就注定了,她和琴笙身边一定会有各种危机。

她没有忘记自己第一次看见八阵楼里圈养着那么多曾经试图行刺琴笙刺客时的震撼,那一刻,她再次无比清醒地认识到和琴笙在一起要承担的风险。

奈何,奈何,她偏喜欢上那一只行走在刀锋上的华丽白虎。

她幽幽一叹,捂住稍微舒服点的小腹,半阖了眼只觉得困顿非常。

方才她们也是坐了许久的马车才到了这个荒凉偏僻的宅子。

这一番折腾,楚瑜又忍不住倦了,靠在软枕上沉沉睡去。

上京

宫中明光殿。

几名侍女小心地将水盆、梳子等物件都端了下去,一边伺候的太监们则将沐浴之后的木桶了扛了下去。

一名中年谋士模样的男子将手里的短簪稳稳地插入坐在西洋水银镜子前一身大将军戎装甲胄的男子发髻之中,随后才松开手:“好了,国公爷。”

“君武的手艺,果然一如从前。”南国公缓缓地睁开锐利、含秀藏蕴的眸子,随后站了起来。

他身形原本就非常的高大,此刻一身金光灿烂的甲胄,愈发显得面容霸气而英俊,眼角一丝细细的鱼尾纹却只显得他一身气势沉稳中更显逼人。

“果然,这一身,当年大权在握的南大将军又回来了。”李君武叹息,眼里都是对时光流逝的感慨。

南国公冷冷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威严而贵气。

可是,那又如何?

他的剑,护不住想要护的人,杀不了想要杀的人。

他唇角弯起一丝森冷的笑,手上慢慢地握紧了那一把长剑。

“走罢,该上朝了。”他一转身,将头盔戴上。

南国公转身而去,身上盔甲在走动间,发出一种冰冷的金属声。

让李君武看着,眼神有些迷蒙。

随后,他按捺下心中的澎湃,也跟着南国公往太极殿而去。

皇帝陛下因太子过世而悲伤过度,而引发旧疾,由太后临朝的消息早已传遍了宫中各处。

众臣们皆议论纷纷,但是太后并不是第一次临朝,当年的铁腕手段和她的大义隐退,毫不恋栈权位,所有人都是信服皇太后的。

直到

南国公出现在朝廷之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罪人,怎么能出现在这里?!”众臣们看着一身一等武将,大将军打扮模样的南国公忽然出现在朝野上,皆是议论纷纷。

毕竟,当时皇帝陛下雷霆大怒,着令大理寺彻查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如今这位却光明正大地上朝来了?

“太后娘娘,这是怎么回事!”户部陈尚书忍不住怒了,上前一步对着上首坐在帘后的太后躬身道。

吏部尚书与同为一位老师的门生,两人关系不错,此时骤然看见,哪里能忍,顿时怒起了。

太后淡淡地道:“哀家已经命人查明,两位大人之死,乃是有心人试图加害南国公,危害国之栋梁,所以将南国公放出来了。”

此言一出,不光是吏部尚书呆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但是为何微臣等全不曾听到大理寺的人说过?”陈尚书还是皱眉问道。

此事事关重大,虽然不知道陛下心中打算,所有朝臣都知道涉及南国公一脉之事,可是当初爆出此事时也算证据确凿,他们见皇帝一直让人查,却并没有公布结果,就已经有了皇帝会留下南国公一条命的思想准备。

但是完全没有任何责罚,竟然还这般让南国公官复原职,几乎所有人都接受不了,皆议论纷纷起来。

“怎么,陈尚书有什么意见么?”南太后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微臣有意见,而是太后娘娘,是否应该请大理寺将新的证据公布天下,以安定众人之心呢?”陈尚书也是个硬脾气,梗着脖子道。

若是皇帝这时候突然说两桩凶案与南国公无关,他还能半信半疑,可此时,皇帝不在,又是同为南家人的皇太后一垂帘听政就放出了南国公,他的怀疑更是深了好几分。

南国公仿佛全没有听到周围的议论纷纷,只淡然地站着。

“好,既然诸位爱卿想要证据,哀家自然会让人上证据!”南太后一身威严的朝服,抬手随后示意大理寺卿将一叠东西送上来。

“来人,将所有证据都送上来。”太后一挥手,一名官员便将一叠卷宗都端了上来。

年轻的官员,却穿着三品绯色文官服,一张干净俊秀到清冷的面容,修冷的眸子一派从容:“御史台封逸参见太后娘娘。”

“封御史,将你搜集到的证据交给诸位臣工罢。”南太后淡淡地道。

看着他出现,不少臣工们都愣了愣。

陈尚书首先蹙眉道:“御史台主管弹劾之事,何时轮到你们管查案之事了,越俎代庖!”

封逸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御史台是不管查案,但南国公和两位遇害的大人也是大臣,吾等既然负责监察百官,自然手头都会有些相应的卷宗,调查臣工行风与各种政上之事是吾等份内之事,如今下官不过是查到了一些东西,所以写成了调查卷宗奉给了太后娘娘,再与诸位大人查看,不知可算越俎代庖?”

一番话呛住了陈尚书,连着百官一时间都缄默,御史令脸色也不大好,他甚至不知道封逸是怎么搭上皇太后的,在这种场合下出尽风头。

封逸将手里的东西分发了下去,同时朗声将各种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将南国公塑造成了一个惨遭陷害的忠良之臣。

众臣工看着手里的东西,还有传唤上来的证人,都是脸色各自一阵青白和唏嘘莫名。

这些完美的证据和证人,完全就是个戏剧性的大反转,都是朝廷官场混了多年的老油条,也都知道,证人和证据未必不能‘做’。

可至少明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很完美,不是么?。

如今这杀害两名朝廷重臣的人如果不是南国公,还有人要陷害南国公,那么这个胆大妄为,勾结倭寇,恶毒狠辣的幕后黑手又是谁?

看着那些证据,答案仿佛呼之欲出,却又没有一个人首先敢出来点破。

南太后淡淡地看着众位臣工凝重又疑忌的表情,她苍老的唇角弯起一丝冷笑,可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见众人都没人再出声反对放了南国公,她满意地看了一眼封逸。

封逸也恭敬地一躬身,退了下去。

南太后便一摆手示意众人继续议事。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太监再次站出来恭敬地拔高了声音道。

朝廷中安静了片刻,便有人出来启奏议事了。

一切方才的争执,都如水过鸭背,不留痕迹。

而闭关家中十余年的闲散富贵人南国公,再次穿上象征着大权在握的甲胄,再次站在了朝廷之上,官复原职,成为武将之首,掌控天下兵马大权。

男人甲胄上泛出威严而森冷的金属光泽,让朝廷重臣们忽然明白,这一刻,朝廷真的变了天。

而封逸静静站在不起眼的文官之列,目光落在南国公的背影上,他垂下眸子,唇角微微上扬成一个莫测的弧度。

他身边的大臣们却看着这个年轻而一身书卷气的俊秀御史多了一分揣测,毕竟谁都知道,今日这漂亮的赌住悠悠众口之役,注定了会让这个年轻人的仕途成为一条康庄大道,至少目前看起来是的。

站队,从来都是政治上最致命也最要紧的一着棋。

上京的天空黑暗下来,风云诡谲。

而云州的天空也彻底地黯淡了下去,万家灯火已上。

马车晃动着,忽然磕了下一块石头,整个车身一摆,里面的人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唔”楚瑜忽然捂住肚子,一阵尖锐的绞痛传来,随后下身忽然一热,让她下意识地去摸了一把自己的裙子,抬手时,看着手上的鲜红,她脸色骤变,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血!”她脸色瞬间一片苍白:“肚子好痛!孩子,我的孩子!”

唐瑟瑟见状,瞬见大惊失色,抬手就捏住楚瑜的手腕,给她把脉,可是她一摸那脉象,脸色却有些古怪,又似惊疑不定,愣了半天,竟似神游太虚的样子!

看着唐瑟瑟的表情,楚瑜心中狠狠一抽,苍白着脸猛然起身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我的宝宝怎么了!瑟瑟,他是不是有事!”

她大惊之下,动作用力过猛,而唐瑟瑟整个人都在一种近乎懵然的样子,被楚瑜这么狠狠一撞,竟整个人都跌出马车外。

“瑟瑟!”楚瑜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却又顾忌着自己的肚子,惊惶之下,自己也跟着跌出了车外。

红袖眼疾手快,立刻也跟着扑出去,就要一把拉住楚瑜。

却不想还是有人比她更快。

一道灰影一晃,竟直接接住了楚瑜,一个利落漂亮的旋身,轻飘飘地落在一边的大石上。

楚瑜只觉得头上一阵眩晕,定住神时,便看见那抱住自己的道姑,拥有一张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漂亮脸孔。

而腿间不断流淌而出的热流让楚瑜恍惚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绳:“救救救我的孩子,陌离。”

原来那道姑正是当初楚瑜在伊势宫公馆外遇见的那名算命的道姑,也是她的‘同乡’。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陌离,却有一种奇异的信任感,也许是因为对方身上那种淡然与平静,毫无恶意,更也许是因为曾经来自同一个世界的熟悉感。

陌离看着她苍白的脸,目光又触及她腿间湿润了一片红色的裙子,她脸色也跟着一紧:“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楚瑜得了她的话,眼神有些迷离,随后神思一晃,就睡了过去。

陌离一惊,随后立刻看向一边的白发道士,见他对着镜子搔首弄姿,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道:“我说,你就不搭把手吗,师!傅!”

那白发道士,正拿着一把镜子照着自己的堪称美艳绝伦丝毫不像道士的面孔,顺手调整自己头上的发簪,听见身边的女子唤他,他头都不回,懒洋洋地道:“不是说了不参合别人的事儿,你自己找的麻烦,自己打理去,本座没兴趣抱别的女人。”

说罢,他嫌弃地摆摆手。

陌离翻了个白眼,干脆自己抱起了楚瑜,看向一边的红袖等人:“我会些医术,能替你家小姐看诊,我与她原本是同乡,她既信任我,我必定竭力相救她腹中孩儿,保她母子平安。”

红袖和唐瑟瑟等人看着陌离,见楚瑜和她原是相识的,虽然心中警惕,但是见楚瑜昏迷过去还死死拉住她的衣袖不放,斟酌一番,也只好同意了,只警惕地守在楚瑜身边,以防出差池。

“前面不远处就有我们家的商铺,先将小夫人送去那里。”红袖上了马车,策马指路。

见陌离上了对方的马车,完全不搭理自己,那银发道士冷笑一声,随后收了镜子,直接身形一跃,轻飘飘地落在马车顶上,就这么招摇过市。

一边的曜司武卫们看着,也只好由于着对方去了。

毕竟此人虽然看着没有恶意,但是那一身功夫深不可测,没必要,他们也不想和小夫人的朋友起冲突。

楚瑜是在浓郁的药味里清醒了过来的。

她轻轻地"shen yin"了一声,只觉得小肚子还是有些疼,她迷迷糊糊地看向一边:“红袖?”

“要喝水么?”一道有些陌生的女音在楚瑜耳边响起。

“陌离?”楚瑜看着来人一身道袍,在看清楚对方那张清美的面孔之后,她怔然了一会,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一瞬间什么都想起来了,她脸色煞白,随后捂住自己的肚子,紧张地看向她:“我的孩子,我的宝宝还在吗!”

陌离看着她,神色很是古怪,而楚瑜看着她的表情,一颗心立刻沉进了冰冷深渊,颤抖着问:“是不是”

孩子没有保住?!

陌离看着她,好一会才低低地咳了一声,看向别处:“那个小鱼,你来例假了,就是葵水什么的,你,并没有怀孕啊。”

楚瑜呆住了,眼神有些恍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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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你真特能耐啊!

“你,再说一次”楚瑜捏住陌离的手腕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陌离看着自己同乡的表情,轻叹了一口气:“小鱼,你没有怀上孩子。”

为了再说得明白一点,她顿了顿,继续道:“我为你查了脉相,你的脉象很有些奇怪,似有喜脉之兆,但喜脉虚浮,又有血脉不畅之兆,所以看起来你的例假大概至少两个月到三个月没来了罢,所以今天是你来例假了,你是不是太想要宝宝了所以才会这样?”

陌离到了最后,干脆地用彼此都能听懂的那个世界的词语解说。

楚瑜呆愣了半天,脑子里跟炸了似的,红了眼圈,许久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闭了眼,喑哑地道:“不,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从未这样过,虽然我也很愿意怀上宝宝,但是还不至于到这种疯魔地想要地步。”

上辈子她就听过有女子太想要怀孕,以至于身体回应了大脑的需求,而呈现出怀孕的‘症状’,其实就是癔症。

可是她又哪里到出现癔症的地步了!

可是

那种瞬见空落落的感觉让楚瑜整颗心仿佛都充满了失落。

没有宝宝啊那么小心翼翼地呵护了三个月,原来,也不过梦一场吗?

“别太难过,你没有怀上宝宝而已,你们还这么年轻,总有机会的。”陌离反手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她。

陌离顿了顿,又递给她一杯热水:“难道现在这种状况不比你真的流产要好很多么?”

楚瑜沉默了一会,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我知道,我就是有些难受。”

她都这么难受和失望了,那琴笙呢?

他会不会更难受和失望,他一直都很介意这件事情,否则当初他就不会愿意接受隼钦宁的‘治疗’。

“可是明明,大夫都诊断过了他身体有好转,我的身体也是合适受孕的体质,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呢?”楚瑜实在是不解,喃喃自语。

说着,她求助似地看向陌离:“你以前是大夫罢,你不是也说了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么?”

陌离看着她,摇摇头无奈地道:“我是说过这话,可是小鱼,你也知道就算是前生也有很多身体健康的人,想要孩子却没法子要的,不是么?”

楚瑜沉默了许久,才有些黯然地自嘲道:“是啊,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她有些头疼,到底,要怎么告诉她家的那只猫儿呢?

“不要着急,总会有的。”陌离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药物,或者他用了什么药物,才会这样,但现在看来确实是有外部因素,我上辈子也不是大夫,只是来到了这里,闲着也是闲着,就研究了下中医罢了。”

“嗯,我是要去问问他,这种事情,都能诊断错误,真是”楚瑜点点头,揉了下眉心,但是她忽然想起老金最近给自己诊治时候的表情,看起来很有些怪异和不对劲。

还有他说话时候,那种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

“啊,您好好养着就没事了。”

“无甚大事。”

“没关系的。”

那些话语,与老金刚知道自己怀孕的样子,谨慎的程度完全不同。

还有

楚瑜忽然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她真是怀胎不稳,照着琴笙那样谨慎的人,会允许她参与这次的‘锄奸计划’?

当时,她也就是提了一嘴,他却干脆地同意了。

她记得自己提出来的时候,还有点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宝宝会不会受到惊吓。

可琴笙却只是笑了笑,说会好好保护她的,然后将她抱进怀里。

还有金大姑姑,明明之前那么担心她的肚子,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自己的眼神里没有了那种异常的忧心,反而变成了忐忑?

她记得今儿自己乔装出门时候,金大姑姑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瑜越想,心越凉。

陌离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对劲,心中有些揣测,但这是他人家务事,自己又怎么好插手,便温声道:“好了,你也别多想,好好地休息,一会你身边的人就要来接你了,你这次例假隔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会腹痛得厉害,一会我给你开几服药,试试罢。”

女人最了解女人的苦楚。

楚瑜此时,满心乱糟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琴家绣坊问清楚一些事情,便对着陌离轻声道:“多谢你了,陌离,你以后若有什么事儿,就到琴家绣坊来寻我就是了,我若能帮你,一定尽力而为。”

她一贯恩仇分明,何况她能感觉到陌离对确实是没有任何恶意,。

陌离笑了笑:“茫茫人海,能遇上就是缘分,何况我们是老乡,人生四大喜,其中之一就是他乡遇故知,不是么?不必客气。”

看着马车咕噜噜地离开。

陌离叹了一口气:“为什么遇上你家血脉男人的女孩儿,日子总是要过得斗智斗勇呢?”

咯吱窝夹着个灯笼站在一边,正懒洋洋地靠着大树剥桔子的银发道长抬手就把橘子皮给砸陌离头上了:“怎么着,斗智斗勇不好么,当年不是你自己找上门的,本座会多看你一眼?”

阿九冷笑一声:“用得着时师傅,小亲亲叫得亲热,现在吃干抹净,利用完毕,又嫌上了是吧,呵呵!”

说罢,他一转身,恼火地夹着灯笼离开。

陌离看着他摇摇曳曳的背影倒映在地上,在那朦胧的灯笼烛光下晃动得像九条晃荡的狐狸尾巴。

她暗自叹了一声,抬手从自己头上扒下那一片橘子皮,慢吞吞地跟上去:“你又发什么神经,阿九啊,一把年纪了,不合适做傲娇状了啊。”

真是,不管解释多少次,她只要一接触到自己的家乡人,这只老妖就要炸毛似的。

“你才一把年纪!你才一把年纪!”话音未落,她就感觉‘啪’地一下,这次砸了她一脸的是——带着老妖口水的桔子。

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