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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追了几步,她却突然恶狠狠转过身来:“站住,不许再跟着我。”

他就真的站在那里,神情无奈地看着她,眸间是浓得化不开的宠腻与纵容。

相隔一百米的距离,他一直徐徐跟在她身后,直到亲眼看到她进了王府,这才摇头轻叹:“这女人呵!还真是个悍妇。”

身后,天火不知从哪里突然蹿了出来,笑嘻嘻地凑到他跟前:“门主,情敌是自己的滋味儿不好受吧?”

“说,你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到。”

嘴里这么说着,可天火的眼神却完全与表达的不一样,夜云朝厉眸又瞪了他几眼,他神情一萎,这才老老实实地道:“看的真不多,就,就那树上,啵…”

后面的话夜云朝也不想听了,只是挥手间就是无数块碎石残砖,生猛狂浪地朝着天火砸去。

天火一见,发足狂奔…

气了一夜,一起床就听说宫里来旨了。

华青弦还没打扮好就被赶到前面去接旨去了,和她想的一样,太皇太后的赐婚圣旨,说了一大堆她什么贤良淑德,秀外惠中的话,她听着就觉得好笑。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太皇太后认第二,估计也没有人敢认第一了。她这种烂名声和那八个字哪有一点沾得上边的说?

再看那送懿旨的小公公,那一脸抽搐的,估计也是内伤的不轻了。

总算是好好接完了旨,华青弦笑着对那公公说了些讨巧的话,又塞了一大绽金子给他后,那小公公心满意足地去了。对了,说起那些金子,还是小羿给他的,说是骆惜玦那厮给她添妆用的,一共十个,让囊中羞涩的她着实狠狠地感动了一把。可是,想起骆惜玦那小子便又联想到那恨人的阿十,一颗心,瞬间又七上八下的吊了起来,怎么着都不是个滋味了。

昨晚上回来了后,她又回想了一下她与阿十的种种。

她不相信阿十不喜欢她,也不相信阿十不想娶她,可是,他偏偏要自己嫁给别人,当然,那个别人还是个残废。想到这残废,她突然又觉得有些明白了,是不是阿十觉得这残废是个性无能,她嫁过去了也不用那啥那啥,以后他回来再把自己捡走的时候也不至于那么恶心?

这个想法一旦在脑中成形便挥之不去,可她依然觉得不爽,她都敢豁出去一切打算跟他这个大魔头‘私奔’了,他却又‘退缩’起来。就算那夜云朝是个残废,那也是个聪明的能干的有本事的残废好不好?如果自己真的嫁过去了,万一那残废爱上自己?万一那残废不让自己走了呢?想到这里,华青弦那叫一个愁啊!

阿十啊阿十,敢再不靠谱一点不?

这婚算是赐下了,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才会过门,她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要是临出嫁前他真的不来抢亲的话,那厮这辈子也别甭来指望她原谅他了。

正这般柔肠百结地想着,王府里又来了新的圣旨。

于是大家就呼啦啦又跪了一地,听完后才知道,真的要选秀了,下至五岁的小娃娃上至十五岁的小姑娘,统统都要登名在册,入宫待选。五岁至十五岁,华青弦掐指一算,华笑语,华笑然,华青瑜这三个除外,王府还有二三四五六哥家的六位小姐都够资格,可最最最重要的是,她们家的小颜虚龄也是五岁啊!岂不是也要进宫去?艾玛!这玩笑可开大发了。

直到回了绮兰阁,华青弦还是翻来覆去地不舒服,心头难安之下,她便直接将小颜带到了王妃的汀兰阁。

小颜和华青珏感情很好,两个小家伙一见面便欢天喜地地玩到了一起,林妈妈看华青弦似是有话要讲,便带着孩子们去了后院,留下华青弦和王妃在房里单独说话。

“母亲,女儿不想让小颜入宫。”话罢,又解释道:“她那性子野惯了的,进了宫,只怕是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也许有许多人想要这样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可她的小颜已经是‘凤凰’了,为什么还要去争那样寂寞的一个位置?在宫里,做不到万凰之王也就是一辈子被人欺负,可真要到了那样的高位,一辈子也就再没有朋友亲人。她的小颜最想做的是侠女,虽然她个人觉得侠女这职业风险太大太危险,可纵意江湖和驰骋皇宫相比,她宁可让小颜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至少,那是她想要的生活。所以,不到万一得已,她绝不会让小颜入宫。

王妃点了点头,认可道:“我也不想。”

见王妃和自己意见统一,华青弦颇为意外地看了王妃一眼,但心底仍旧松了一口气:“母亲,这一次为何会选这么小的孩子?五岁啊!进了宫除了闹腾还能做什么?”

“那是你父王的意思。”

也就是说,为了八小姐华青瑜能顺利进宫,所以选秀的条件才放宽到了五岁,可是除了华青瑜以外,其它的孩子都是顺带着的绿叶。

“小颜的事能不能瞒一下?说成是四岁什么的,想来皇太后应该也不会喜欢这么小的孩子入宫。”若小颜进宫真是走走过场,做个绿叶什么的倒也罢了。可上一次她带着孩子进宫那小皇帝便给了小颜金牌,那时候起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没想到,那皇帝小子真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别人可能还真能瞒一下,但小颜,怕是真瞒不了了。”

此言一出,华青弦讶异地看了王妃一眼,这才发现,自她过来后,王妃的脸上似乎一直愁云惨雾。想到此事可能有小颜有关,华青弦不由凝神:“为何?”

“王爷说,昨日进宫后皇上跟他提要求了,说要想把八小姐送进宫的话,就要把小颜一起送进去,否则,他就谁也不要直接让柔宛郡主做皇后。”

一听这话,华青弦惊得从椅子上猛地站了起来:“什么?那小子…我是说皇上,可是…小颜才那么小…”

华青弦说不下去了,内流满面地想到了上辈子曾看过的一个小段子,段子是这么说的:据说爸爸们第一次听到女儿有男朋友的时候的感觉,就像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了一季的白菜被猪给拱了一样。而爸爸第一次听到儿子有女朋友的感觉,就像辛辛苦苦养的猪终于会拱白菜了一样。

可是那死小孩也太可恶了,他想拱谁家的白菜她不管,可她家的白菜才刚刚起苗啊!他怎么也忍心下手去拱?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说着,王妃斜斜睨了华青弦一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母亲,有什么话您就直说了吧!”

“我是想告诉你,如果骁云将军肯出面的话,这件事就还有转寰的余地。”

谁都知道,大晋朝最不能得罪的有两个男人,摄政王华盛天和左丞相明君澈,可许多人不知道的是,除了这两个男人以外,大晋朝还有一个不能得罪也不敢得罪的人,那就是骁云将军夜云朝。他不若摄政王一般飞扬跋扈,也不像明相一般外表温和,内里腹黑。可他,却拥有摄政王和明相都想要的东西,那就是兵权,而且,除了兵权以外,他还有许多复杂的身份,比如是当朝国舅爷,比如是大晋朝最年轻的上将军。当然,他还有一样最重要的,那就是他背后不容忽视的两座大山恭王和雍王,而恭王和雍王恰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

所以,只要夜云朝肯出面,无论是他自己主动开口还是争取恭王和雍王的支持,只要他们齐心合力,别说阻止小颜这样无关紧要的人进宫,便是要挡下华青瑜的‘飞凤凰途’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他面子这么大?”

怎么说也是一个残废啊!残废比正常人还牛叉真的合适么?

王妃睨了她一眼,慢声道:“当年骁云将军进宫教过恭王和雍王骑射,那时候皇上也跟着一起学过一阵子。算起来,他也是皇上的半个师父,再加上他生性冷漠,皇上也一直对他多有惶恐。王爷为了八小姐的事,必定会答应皇上的要求,可是,假若骁云将军肯插手此事,再加上对两位王爷的顾忌,皇太后定会让皇上收回成命。”

“看来,成不成都要试一试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就势必要见一见这位冷面将军了,只是那个人性子那样冰冷…

这么想着,又记起那日在马车里说话的情形,其实,他也不像外人传说的那样难相处。这样的人,只要自己好好求求他,满足一下他略微澎涨的虚荣心的话,也是有机会让他帮自己的吧?毕竟,他既然‘倾心’于自己,自己求他办点小事也不算过份吧?

“你要怎么和他见面?需要我替你安排一下吗?”

闻声,华青弦微微一征,看向王妃时便又多了几分猜疑。自她回府以来,王妃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直到现在忽然又对自己的亲事热情起来,现在,居然还打算替他们安排见面的机会…那么当年呢?王妃是不是也这样替自己安排过见孩子们的父亲?

难道,夜云朝真的是两个孩子的亲爹?

眉锋微微一挑,华青弦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道:“不用了,左右都赐过婚了,没必要偷偷摸摸的,我直接带着两个孩子去将军府找他便是。”

闻声,王妃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美目流转间,却也只说了两个字:“也好。”

第九十三章:柳侧妃的新对手

自那日宣旨之后,王府里每个人都欢欢喜喜的,唯有华青弦觉得这个所谓的好消息对她来说是天打雷劈不堪忍受。

可是三日后,比她更悲催的人也喜剧性地出现了,华笑语可谓是乐极生悲,她本以为自己的年纪在选秀之列就可以不用再嫁那个傻小子了,高兴得在家里欢欢喜喜地制新衣,可新衣裳还来不及下针,皇太后又颁来了另一道懿旨,一道送去了长公主府上,一道送到了她的手里。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她依然要嫁那小傻子,而且,是和长公主府上的柔倩郡主一起嫁,一为正妻,一为贵妾。

贵妾,虽然在妾字前面加了个贵字,可到底还是个妾室,居然连平妻的名头也没捞着,华笑语拿到圣旨后,一时想不开,痰急堵心,厥了过去…

怎么说也是府里的大小姐,生了这样的大病没有人照料也不行,再加上她和华青弦要准备出家,华青瑜又要准备进宫,王妃一个人也实在是‘忙不过来’。所以,摄政王便提议,让精神稍好的柳侧妃出来替王妃分担一些王府的琐事,顺便…替摄政王把如夫人给收进房里。

王妃自是不答应的,可王爷很坚持,老夫人也认为不错,所以,挑了个风和日立的好日子,柳侧妃便正正式式从佛堂被接了出来…

虽说身子依然不爽利,但柳侧妃从佛堂里搬出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洗手做羹汤,亲自为王爷准备了满满一大桌的菜,全都是王爷喜欢的。弄好菜后,王妃又命人去花园里搬了几盆花过来,屋内顿时一室幽香。可这样柳侧妃还是觉得不够,又拆了头发让心芳重新梳过,衣裳也里里外外换了个干净,这才满面春风地侯在屋里。

“心菲怎么还不回来?”柳侧妃犯错之后,她身边原来的丫环婆子都被王妃处理了个干净,这一次出来,身边没有得力的人可用,便将八小姐华青瑜身边的心芳和心菲先要了过来。这两个丫头伶俐,平时因为八小姐的原因柳侧妃也没少使唤,心芳嘴甜又梳得一手好头,心菲八面玲珑里里外外都吃得开,所以柳侧妃用的倒也顺手。只是,她让心菲去等门口王爷,勿必人一回来就将人请过来,可已经去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人回来,柳侧妃心中自然焦急。

心芳小心地看了柳侧妃一眼,安抚道:“侧妃别急,王爷早出晚归的,许是还没回来。”

“是啊!王爷就是个劳碌命,从年轻那会儿开始就没停过几日,总是这样的忙…”回忆就像是流水,一经拨动便泛起阵阵涟漪,柳侧妃自从遭逢变故之后,每每总会想起年轻的时候。那时候,王爷的心里只有王妃,虽说对自己也不错,可总是缺了那么一点‘用心’,后来,王爷在王妃那里得不到温暖,这才渐渐将心思转到了自己的身边,这些年来,虽说王爷对自己恩宠不断,可王爷实在太忙了,真正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少之又少。就算是偶尔回府了,还要抽时间去王妃那里。真正属于她们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太少…

见柳侧妃眸有泪光,心芳微微移步,柔声道:“侧妃您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

“去看看也好…”

正说着,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心菲撩帘而入,急急忙忙地走到了柳侧妃的跟前:“侧妃,王爷他…”

见她欲言又止,柳侧妃心头一冷:“还没有回来么?怎么这么忙?”

“王爷回来了,只是,他去了…去了…”心菲大急,脸上的冷汗一滴滴朝下滚落着却不敢轻易将那话说出口,王爷回府后没来柳侧妃这边已经很让侧妃伤心了,要是知道王爷去了那里,还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柳侧妃脾气不好,万一发起脾气来…

心菲抖了一抖,额头上的冷汗也就越发的多了。

“去了王妃那边是吗?”失落地开口,柳侧妃神容淡然,又自我宽慰道:“没事儿,她是正妃先去她那儿也是应该的,先把菜拿下去热一热。”

自打自己被关进佛堂,她就知道王爷是真的生气了。这么多年来,王爷再生气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有这一次对她下了狠心,虽没打没骂却比打骂了她还让她难受。她仗着王爷的疼爱,这些年对王妃也打压了多年,如今风水轮流转,王妃又哪里能让自己过的舒心?她理解,她真的理解,只要王爷心里有她,晚一点过来她也不介意。

见柳侧妃误会了,心菲一急便大声道:“侧妃,王爷没有去王妃那边。”

“什么?”没有去王妃那边?那是去了老夫人那里?不对,如果是去了老夫人那里心菲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幅表情?柳侧妃是那般精明的一个人,听到这里心里也有了数:“王爷到底哪里?”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奴婢听说…”这话心菲是真的不敢讲,可柳侧妃的性子她也是知道的,不讲的后果更严重,是以,她狠了狠心一闭眼便咬牙说了:“王爷回来后直接去了觅珠小姐的屋里,这会儿,可能…要熄灯了…”

“庄觅珠?怎么会?”

‘轰’地一声,柳侧妃只觉得自己头都要被炸开了,这个时候王爷去庄觅珠的房里就已经不合理法了,这要熄灯了的意思难道是指…瞬间,柳侧妃便气得全身发起抖来:“这还没过门呢!就上赶着往男人床上爬,这个骚蹄子,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脸?”

之前,她人虽在佛堂却有的是人给她传消息,老夫人为避灾消祸想让庄觅珠给王爷做如夫人的事情她也不是不知道。虽然心里也老大不舒服,可想到庄觅珠毕竟和自己是站在一边的,也就没觉得那么难受了。可现在,庄觅珠此举已是在跟自己宣战了,王妃对王爷不冷不热的不具任何的威胁,可庄觅珠不同,十八的姑娘一朵花,那都是掐得出水来的,王爷一旦沾了那新露哪还会想到自己这人老珠黄之人?

柳侧妃牙齿打着颤,磨牙声清晰可闻:“去,赶紧给我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儿。”

“是。”

心芳和心菲都是机灵的,一看柳侧妃这模样谁也不敢在屋里多呆,应了一声便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了,只留下一脸绝望的柳侧妃,坐在自己亲手准备的饭菜前,黯然神伤…

男人的宠爱都是靠不住的,女人的美色都有是尽头的,如今,她已徐娘半老,还能拿什么去跟庄觅珠争去斗去抢?

环顾四周,空空荡荡的房间再也找不到一丝王爷的气息,那些关于他们痴缠恩爱的画面,就好似天上那零星的亮光明明灭灭,可是那空荡荡的心房却明明确确地告诉她,往事已矣终成回忆,而她,也成了那回忆里的人…

夜,凄凉。

柳侧妃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房里,呆呆地望着满桌的饭菜,泪,流满了自己的心。

王爷突然闯自己了自己的闺房,这是庄觅珠怎么也不能想到的。

看着酒气冲天满眼*的老男人,庄觅珠沉寂了多年的心,终于因紧张而怦怦乱跳着。可是,越是这样的时候,她就越是不能乱,只要能好言好语地将王爷劝走,她还有机会。

“王爷,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有些不舒服,晚饭都没有过去吃。”

微醺,但摄政王的意识尚算清醒,看着庄觅珠看到自己时露出的错愕表情,他不由心痒难耐,这个丫头可谓是自己看着长大,只是,毕竟不是自己的女儿,他对她的感觉和其它几个孩子都不一样。这几年,这丫头出落得越发的亭亭玉立,有好几次他都看得有些痴,只是不敢逾越,没想到母亲竟有心让她做自己的如夫人。一想到这里,摄政王那些不再年轻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

“一点小毛病罢了,不碍事的。”

晚饭她不是没有吃,只是不想到老夫人那里吃。虽然有些事情已无法改变,至少应该让老夫人多一些歉疚之意,这样以后才会多帮她一些。可没想到,竟能把王爷招来,她虽已是许给了王爷做如夫人,可毕竟还没有真的‘过门’,如今她是待嫁之身,若是王爷深夜来访之事传了出去,她的闺誉也就彻底毁了,就算以后老夫人肯帮她,她在王府里也没办法再抬起头来做人,更不要说和那两个女人去争一席之地了。

“珠儿,你怕我?”

见她一直在后退,王爷的眼光一寒,因着酒兴凛凛射出热情的光芒。

“是…是有些怕王爷的。”庄觅珠心头一跳,已是彻底被王爷的反应吓到了,虽说醉的不轻,但以王爷的自制力应该不会这么唐突在跑来找自己。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那样可怕,她虽未经人事,却也隐隐猜到了她的用意。可是,他要真的想找人侍候,不是还有王妃么?对了,柳侧妃不是才刚刚出来么?他应该去找她啊!怎么会突然跑来自己这里,还叫她珠儿。

庄觅珠骇然,只能节节后退,可她每退一步王爷就更进一分,直到生生将她逼到了床榻边,他突然大手一伸,将她紧紧困入怀中:“别怕,我会好好待你的。”

“王爷,侧妃,侧妃她还在等你呢!”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王爷的脸色就更骇人了,口气亦变得生硬无比:“那就让她等着好了。”

“不,不要…”

接下来的话尚未出口,王爷的大嘴已迫不急待地压了下来,庄觅珠未经人事,可王爷毕竟是个中高手,几番撩拨之下王爷便顺势将她压到了榻上。庄觅珠慌了,王爷深夜过来已经够让她说不清楚了,现在还这样,万一他真的不管不顾趁着酒兴要了自己…

她用力挣扎,又怎敌王爷的气力?

几番推揉之下,王爷的大手已顺利地钻入了她的领口。庄觅珠急得满头大汗,嘴被含住又只能发出破碎的声音,可是,她清醒地知道,如果自己今晚真的被王爷强占了清白,以后,她就算是做了如夫人,在府里的地位怕是连丫鬟都不如。她不甘心,她算计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让自己沦落到那样的地步?她开始反抗,拼命地反抗,可她越是反抗王爷的动作便越大。

衣带散落,她上下失守,当胸前暴露在空气之中,她拼尽全力终于将脑后的石膏枕扔将了出去。膏枕砸中房中的蜡烛,火苗燎上布幔,瞬间便烧了起来…

“走水啦!”

庄觅珠的闺房失火了,下人们乱成一团,一听说庄觅珠还在房里没出来,下人们就更乱了。

正叽叽喳喳地商量着该怎么进去救人,一男子人高马大地从火势中钻了出来,怀里抱着的,可不就是已晕迷不醒的庄觅珠了么?未出阁的姑娘房里出来个男人,这已经是让下人们震惊的事了,可当大家看清男人的脸,所有人的表情都似被‘天打雷劈’了一般。

王爷,怎么会是王爷?

而且,王爷是抱着人从房里冲了出来的,还有,王爷一身狼狈,庄觅珠衣衫不整,两人皆都发鬓散乱…

老太太恰在此时赶到,一看这情形,气得狠狠一拐仗打在了王爷的宽肩上。

“糊涂啊!糊涂啊!”

王爷自然是不糊涂的,他之所以会如此皆是因为听说柳侧妃有意不让庄觅珠过门。方才回府的时候,又看到柳侧妃差人来请,他心中一恶便直接来了润安居,给老夫人请过安后他本想去王妃处,不知是不是酒劲上头,鬼使神差地他就来了庄觅珠的屋子。美人儿我见忧怜的模样让他心生不舍,不加犹豫便做了他最想做的事。只想着占去她清白她就不可以再嫁给别人,却没想到庄觅珠会如此烈性,挣扎之中竟烧了屋子。

如今,生米虽未成熟饭,但事情闹成这样结果却正好如了王爷的意。

他又如何还能算糊涂?恰恰是太不糊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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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要到二更里看哟!

还是在晚上的七八点,记好时间来看哟。

第九十四章:震惊,王妃的秘密

庄觅珠受惊过度又被浓烟呛到,以至于昏迷不醒。这可急坏了老太太,一连找了好几个郎中过来,折腾到天亮她才总得上幽幽转醒。

“阿珠啊!你总算是醒了,可吓死姑祖母了。”老太太是真的被吓到了,虽说庄觅珠不是亲孙女儿,但素来乖巧,又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自然比其它的几个要亲厚许多。如今又在他的院子里出了这样的事,她是又心疼又心伤,生怕庄觅珠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她就该余生不安了。

“姑祖母…”庄觅珠苍白着脸,叫了一声老太太后,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香妈妈一见,连忙过来帮她顺气,好半天她才咳得好些了,可眼睛里已蓄满了泪水。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昏倒,只是不能不昏倒罢了。忍了这么久才醒过来,一来是想看看大家的反应,二来也是想吓一吓老夫人。眼看着老夫人被吓得不轻,其它的下人们的议论之声也都听得差不多了,她这才慢慢醒来,筹谋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她还没有彻底输,所以,不到最后的关头她绝不会放弃。

“好孩子,姑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我是真没想到啊,王爷他…平时不是这样的。”说着,又拉起庄觅珠的手,柔声劝道:“昨晚上他让我好一通骂,他才吱吱唔唔地说了实话。王爷他啊!是太喜欢你了,所以酒后就有些忘形,这才冒犯了你。好在你们的事儿也算是早早定下的,要不然…可就真不好办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摄政王虽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但内院里也素来干净,除了王妃和柳侧妃以外,再没有第三位夫人,通房丫头虽有几个,那也都是王妃和柳侧妃自己主动安排的,这些年来,王爷在女人的事上面甚少出乱子,唯有这一次,所以,老夫人的吃惊并不亚于任何人。

因此,当摄政王坦言对庄觅珠是上了心的时候,老夫人也是相信的。毕竟,庄觅珠生得漂亮不说,才情也好,性子温婉,说话也柔声淡语的,恰是男人最爱的那一种心头好。王爷在王妃那边一直讨不到什么好,柳侧妃近日也惹得他心生不快,虽说现在放出来了,可也是迫于无奈,他不想与柳侧妃亲近的心情老夫人也可以理解,或者,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更想将庄觅珠这样的人儿收入房中。是她疏忽了,早知道王爷有这样的心思,早几年就该让王爷把心愿了了,也好过现在闹出这样的丑事,影响庄觅珠的闺誉不说,也影响王爷在朝中的形象。

“可是,王爷这般待我,让我以后如何做人?”

庄觅珠不傻,自然懂得老夫人的用意,再疼她也是个‘外人’,不比王爷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更何况王爷就是王府的天,没有他,自己也不会有现在这样衣食无忧的生活。她虽不想嫁个比自己父亲还要大的人做妾,可没得选择的情况下,她最懂的也是妥协。只是,摄政王到底是太自私了,只图自己一时痛快,竟完全无视于她的处境,她如今在府里本就举步维艰,又出了这样的事,以后在下人们面前哪里还端得起架子?

“王爷酒醒后也是后悔了,跟我承诺过以后会好好待你的,你能原谅他这一次吗?”

老夫人看她哭得伤心,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庄觅珠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看了老夫人一眼,委屈道:“姑祖母,我的命都是王府给的,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只是…难受。”

同为女人,老夫人怎么会不懂这个中的屈辱,只得拍了拍她的手,继续柔声安抚:“姑祖母知道,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庄觅珠没有再说话,只是不停地哭哭嘀嘀,老夫人摇了摇头,叹道:“王爷在外面,我让他进来跟你说,好不好?”

“不要了,让人看到,又会…说我不知廉耻。”

这四个字一出口,庄觅珠的眼泪更多了,想到下人们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看自己笑话,她就觉得心肝都移了位,撕扯着疼。别说她现在只是被许给王爷做如夫人,就算是日后王爷有心抬她做侧妃,有了这样不知廉耻的污点在前,她这辈子也别想当王府的家做王府的主了。一想到这里,她又岂能不恨?

“谁敢胡说,谁敢胡说我就命人撕了她的嘴。”

“姑祖母,只有你对我最好。”委屈地扁着嘴,庄觅珠又倚靠了老夫人的肩头默默地流起了泪。

她处处退步,处处小心,到头到就没有一件事能让她顺心的。都是华青弦那个贱人,她一回来就坏了她无数好事,这一次的事虽然看上去与她无关,可庄觅珠却始终觉得和她脱不了干系。说什么与她生杀相煞,命中相克,以前庄觅珠是不相信的,可现在她相信了,华青弦就是她命里的克星,就是来阻她的荣华,断她的富贵的。如果一日不将她弄出王府,自己就一日不得安生。

所以,就算现在自己处处受制,但既然木已成舟她也只能咬牙忍下。只要王爷是如老夫人所说是真心喜欢她,也愿意宠着她站在她这一边的话,她就还有机会,到那时就算不能让华青弦生不如死,至少能踢走华青弦,剩下的人,她一个一个慢慢来收拾。

“好孩子,别哭了,会伤身子的。”说着,眼神一个示意,香妈妈便退了出去,不多时,摄政王龙行虎步地进来,局促不安地坐到了庄觅珠的床边。

见儿子进来,老夫人别有深意地看了王爷一眼,这才扶着香妈妈的手慢慢退了出去。

“珠儿,是本王不对,让你受委屈了。”

“嘤嘤嘤…”

这还是王爷第一次对庄觅珠这么温柔地说话,声音里的心疼那样浓烈,庄觅珠本就准备了大打的眼泪要哭给他听,一听这话,竟是真的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这个男人文韬武略,举世无双,本是她最欣赏的那一种类型,可是,他偏偏大了自己几十岁,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大的丈夫,她实在觉得委屈。

佳人梨花带雨,王爷自是心疼不已,很想揽她入怀,又恐唐突了她,只能小心地道:“本王夜晚喝的有点多,你又那样让人心动,本王就放纵了自己一次,没想到…竟惹得你这样伤心。”

“王爷,珠儿不能见人了,呜呜…”这件事是非对错已不用她再说,长眼睛没长眼睛的人都知道是谁的错。可是,就算这事儿千错万错都是王爷的借,那些骂名与丑名最终都是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她既不能堵住别人的嘴,也不能改变已发生过的一切,那她唯一的武器就是她的柔弱与委屈,她要博取这个男人的怜爱之意,让他对自己愧疚,只有这样,她才能稳稳地抓住他的心。

“别哭了,本王会心疼的。”岂止是心疼,王爷现在抽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昨晚上他只顾着想要占有,却没想到她的处境,这下子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了,佳人心伤,他的心就更疼了。

“本王想过了,索性你那屋子也烧毁了,今晚上你就搬进北燕居吧!以后,有本王护着,看谁敢说你半个不字。”

北燕居,王府正屋北边的小园子,正是那马道长所说的风水奇绝之地,也是王爷的几个侍妾所住的园子。

今晚就搬进去,这是让她没名没份地跟着他吗?觅珠心都寒了,可她竟无法拒绝,昨夜的事已人近皆知,如果王爷不要她,她的下场会更凄惨,所以,就算现在王爷要她到屋里做个陪房,她也不能说个不字,还只能欢欢喜喜地接受这一切不公平的安排。她心里翻江蹈海,恨不能一巴掌抽在面前的男人脸上,可是,她不能,什么也不能。

闭着眼,她脸上只剩凄楚,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想说,只是抽抽嗒嗒哭个不停。王爷心头一乱不自觉地将她揽入怀中,她靠在他宽厚温柔的怀里,一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顿时悲从中来哭得更加伤心。王爷又安抚了好一阵,佳人才在怀中勉强止住了哭意,她抬起水汪汪的清眸,看着王爷只说了一句话:“珠儿以后就只有王爷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男人心旌荡漾?

王爷搂着她,一双深眸熠熠发光,心头一只小手抓挠着,只恨不得现在就一口把她‘吃’进肚里才放心。王府里大事真的太多了,每个人都很忙很忙。

老夫人忙着华青瑜进宫之事,顺带着还要理理即将成为王爷如夫人的庄觅珠。王妃不想插手其它人的什么事,只一心扑在华青弦的婚事上,当然,偶然也会关心关心华颜入宫的事情,为此,还和王爷又起了些小争执。柳侧妃因为不能沾手女儿的事,便一门心思扑在了孙女儿的婚事上,虽然中是个贵妾,可她却试图办得比人家的正妻还要好,所以,比所有人都忙。

当然,府里也有轻闲得没事可做的人,比如华青弦。

这一日,她实在闲的发慌,便带着小颜去了云妈妈的院子看她,见她小腹微隆容光焕发的样子也放心不少:“大哥看来是真疼你的,瞧瞧她把你给照顾的。”

“郡主,您又笑话奴婢。”

云秋水笑得很恬静,眼中的感激看得华青弦都不好意思了。

“这个时候还称什么奴婢,是我该叫你嫂嫂。”她偏着头打趣她,却惹得云秋水红了脸:“郡主,我哪里当得起一声嫂嫂,如果您还当我是信得过的人,就还是叫我云妈妈吧!”

她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么叫不合适。”

“也没什么不合适的,我的存在就已经是王府的最不合适了,不差这一条。”

“我叫你云姐姐吧!像以前一样。”

“郡主…”

提到以前,云秋水红了眼眶,很自然地联想到从西山过来的那一路,那时候,她一门心思来找华青磊和妹妹,也从未真心对待华青弦这个人。却不曾想,她竟是自己命中的贵人,将自己从地狱的一端生生拉了回来,又重新放到了以为此生无缘的幸福生活之中来。她真的很感激华青弦,是那种无以为报的感激。

“别这样,哭多了对我那小外甥不好。”华青弦不是个很感性的人,所以哭的时候不多,但云妈妈此刻的眼泪她懂,那是对失而复得的庆幸,是对幸福未来的希冀,而这些,恰都是她曾期待过的,所以,她真的懂。

云秋水覆手过来,压在她手上,由衷地道:“郡主,您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在吊子沟的时候,对这句话她还是能坦然接受的,可到了王府,她陷入了这样大的漩涡里,为了自保,有许多她以前认为不该做的事她也做了。所以现在她不敢说自己是好人,也不想说自己是好人,这个世界好人可不是真的会有好报的,她觉得还是做‘坏人’比较好生存。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郡主与她们比起来,简直可称为大善人了。”说着,云秋水突然定定地望着她,沉重了口吻道:“只是,觅珠姑娘心思太重,郡主你这么摆了她一道,她不会罢手的。”

“你又知道是我?”没有否认,华青弦轻轻地笑了,这件事她也没打算仔细瞒谁,可偏偏除了庄觅珠以外,没有一个人怀疑是她做的。倒是云妈妈细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竟也猜到了。

“毕竟也跟在您身边那么久了,多少还是知道郡主的脾气的,要是换了我,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云妈妈沉着脸看向华青弦,又道:“至少,不该会再给她翻身的机会。”云秋水不知道华青弦为何突然对庄觅珠下了手,但这件事总的来说受益最大的是自己,所以,她对华青弦的感激又多了一层。只是,想到庄觅珠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不由又有些替华青弦担心,怕她因一时的心软而遭至更大的报复。

“你觉得她还能翻身?”

云秋水摇了摇头,道:“我是觉得她这种人不知好歹,是那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不会感激您的放过,只会把仇记得更深。”

“那种人,我不想污了自己的手,更何况她也害不到我,马上我就该嫁人了。”云秋水所说华青弦也是认可的,只是,杀人这种事她素来不屑于做,而且,总感觉那么做了自己就太可怕了,所以,但凡惹到她的人她都只会出手教训,从不亲自下毒手。

“既然如此,我会替郡主盯着她,也会替郡主好好照顾好小世子。”

闻声,华青弦挑眉,笑道:“云姐姐,你可真是这世上最聪明的人了。”她留下云秋水在府里确实有这个意思,当初自己只是提点了她一下,她就能举一反三,这样的女人嫁给华青磊其实是他的福气,只是王府里却没有人认得清这个事实。

云秋水红了脸,谦虚道:“不及郡主半分。”

华青弦不置可否,只是笑。

看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云秋水忽而又握紧了她的手,郑重道:“郡主,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您尽管说,就算要我让出现在这个位置我也无所谓,只要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就够了。”

“怎么会这样想?”

华青弦有些意外,看向云秋水的双眸里多了几分谨慎。云秋水也不闪避,直视着她道:“我自己的身份我知道,大人迟早是要再娶继室的,与其找个不听话的,倒不如先让王妃安排了,权当是安一安王妃的心了。”

“你不介意?”

摇了摇头,她只是笑:“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岂又会介意这些?大人的心在我这里就好,其它的,不重要了。”

“大哥真是有福气。”这一点,云秋水倒是真的提醒她了,华青磊是华青珏最大的障碍,要是能将华青磊的枕边人弄成王妃好掌控的,那么未来的爵位之争也会省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