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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犹豫了一下道:“六爷去照澜院前在淑湘馆……”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敬亭侯夫人不禁皱起眉,“那胡姨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给照澜院下绊子,这洪氏也是个愚笨的,就没学聪明过。罢罢罢,我也不想管这事,她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那照澜院那边——”

“让她好好养病,不用担心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婆子。”

这么说代表敬亭侯夫人放过了照澜院那边,其实敬亭侯夫人也没想把洪兰溪怎么着,毕竟洪兰溪与皇后有旧,说不定日后能派上什么大用场。她就是觉得自己当婆婆的威严被人冒犯,另外也是心中一口郁气出不来,等气出了,这事自然也就罢了。

李妈妈了解地点点头。

可惜接下来的发展根本没照她们的思路去演。

那事出后,洪兰溪一直闭门在自己院子中养病。说是养病,不如说是给小倩养病。等两人稍微好了一些,能下床走路了,她便带着小倩进了宫。

“皇后娘娘,臣妇实在无路可走了,只能来找皇后娘娘求助,还望皇后娘娘能帮我。”

“你想如何?”

“我想跟他和离。”

六太太进宫后就没再回来了,说是被皇后娘娘留下小住。

说是这么说,还极少有这种臣妇被留在宫中小住的,尤其之前发生了那么一档子事,又见六太太一点回来的意思都没,敬亭侯府的人不禁有些惊慌。

敬亭侯从来不管后宅之事,这次也忍不住动了怒。

“你寻常怎么折腾儿媳妇,你是做人婆婆的,只要不过分,本侯也就当做不知。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明知老六媳妇和皇后有旧,还这么明晃晃地折腾人家。谁没几分脾气,你当人家是泥捏出的人儿?就算是泥人,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

敬亭侯夫人还是第一次被丈夫当着下人面如此下脸,夫妻二人自打成婚之后,虽说称不上锦瑟和谐,但也相敬如宾。如今孙子都有了,没想到临到头儿倒被丈夫如此训斥。

她一面哭一面喊道:“让我来说就是洪氏仗着有人撑腰就想作威作福,哪家的儿媳妇不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哪家的婆婆卧了病,不是儿媳来侍疾。怎么临到她就闹出这么多事来!”

敬亭侯被自己夫人气得胡子直抖,用手指连连点她:“你也知道这么多大道理,那你说说看哪家的婆婆像你这么折腾儿媳妇的?别以为本侯不知道你干了什么,服用汤药倒茶送水侍候用膳都让人家亲自动手,不给人家座儿,让人半弯着腰在床前侍候你。一个丫头守夜,还有床铺盖容身,你倒好,连张椅子都不给人坐,一站让人站一宿。同样是儿媳妇,老大媳妇老三媳妇怎么没见着你这么对待?你就作吧,作得咱家大祸临头,你就知道错了!”

“什么叫咱家大祸临头,她洪氏一个四品地方官家的闺女,别说她现在攀上了皇后,就算是贵为皇后,能拿咱家怎么样!”敬亭侯夫人冷笑嘴硬道。

“所以说妇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一朝天子一朝臣,咱们家是从龙之功才被先帝封了侯,可你别忘了现在这位可不是先帝的亲儿子。本侯不跟你说了,你明儿个就去宫里把老六媳妇接回来去!”

敬亭侯夫人没料到丈夫会这么说,瞠大眼睛尖声道:“我不去!”

“你不去也不行,本侯命你去!”说完,敬亭侯便甩袖子走了。

*

淑湘馆中,陈六连连冷笑。

胡姨娘瞅了他一眼,小意道:“听说侯爷在正院里发了脾气。爷,若不您就示个弱吧,进宫将太太接回来,也免得夫人和侯爷闹别扭。”

“爷不去!”

“爷……”

“有完没完?”陈六冷目瞅了她一眼,胡姨娘顿时不敢吱声了。

过了会儿,瞅着陈六脸色好了些,她才与他说起盼哥儿来。

盼哥儿乃是胡姨娘所出,一直养在淑湘馆里。当年胡姨娘就是凭着肚子里的盼哥儿,才能以外室的身份入了敬亭侯府。六房中谁人不知,六爷最是疼爱这个独子,连胡姨娘在六房都是独一份的体面。

当年胡姨娘诞下盼哥儿,陈六也曾动过让洪兰溪养的意思,可惜盼哥儿自打去了正房后,就格外多灾多难,隔三差五就生病。差点没养活,才又回到胡姨娘的身边。

为此,陈六与洪兰溪没少闹出龃龉,这里就暂且不提。

胡姨娘特别爱在陈六面前说一些盼哥儿的事,大抵是就这么一个儿子,陈六平时也挺喜欢听的,可今儿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

胡姨娘含笑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最好永远不回来!

*

敬亭侯夫人递牌子进了宫,先是恭恭敬敬地来给皇后请了安,才被领去静恬斋。

静恬斋是位于坤宁宫靠西北角的一处配殿,一般都是客居之用。

期间敬亭侯夫人和洪兰溪之间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总而言之敬亭侯夫人铩羽而归。

收到消息的秦明月叹了口气,往静恬斋去了。

洪兰溪眼圈微红,看着秦明月后强撑出一抹笑,显然她的不回惹来敬亭侯夫人的恼羞成怒,说的话不怎么好听。

“真想好了?”

其实之所以会这么问,倒不是秦明月有劝阻之意。

于她来想,不想过了就不过了,可洪兰溪毕竟是本土女子,在这种教条森严的环境下长大的女子,和离与她们来说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事。她不想洪兰溪只是一时冲动,扭头却后悔了。尤其若真是和离,需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毕竟舆论从来不会站在女方这一边。

“真想好了,就怕给皇后娘娘添麻烦。”洪兰溪坚定道,一贯是宛若一滩死水的脸上终于带了点属于生机的意味。

其实洪兰溪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只是就如同秦明月所想,和离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不是逼到没办法过,没人想去和离。且不提和一个侯府的公子和离有多么困难,未来世俗的眼光与其他一些别的东西都需考量。然后就这么考量着,总是念头刚升起就不翼而飞了。

可洪兰溪突然就不想忍了,在他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斥骂她之时,在他不信自己抱病在身硬把她拖下床之时,在小倩奄奄一息不知死活之时,她突然就绝望了,也想开了。

总会去想两人为何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期间种种原因太多。有外力的作祟,有性格使然,也有自己早就心灰意冷。在他一次又一次轻易就被人唆使误会自己的时候,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决定哪怕艰难险阻,也要跟他过下去,却突然有个女人大着肚子上了门的时候,在自己流掉肚子里孩子的时候,在他和胡姨娘一同抱着那个孩子相视而笑的时候……

也许那个时候她大概就已经死心了吧,却还是不想放弃。

可她现在不想等了。

“这不叫什么麻烦,只要你想好就成。只是你和离之后打算去哪儿?去山东?”洪大人如今在山东的某个府城任知州,从三品降到五品,这可不是所谓的明升暗降,而是遭到了贬斥。

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不过秦明月并没有想徇私的念头,毕竟这是先帝朝的事,哪怕是祁煊办起这种事也酌量一二。

洪兰溪面色一暗,咬了咬下唇,显然也是还没想好的。

见她这样,秦明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想了想后,道:“若不,就留在宫中做个女官吧。倘若实在不想留在宫中,我还另有一事你可去做,我打算在京城办一家女子书院……”

*

陈六是在淑湘馆里得知洪兰溪要和自己和离的事。

来敬亭侯府传话的是宫里皇后娘娘派来的人,说得很隐晦,但大体意思敬亭侯夫人却是听明白了。

她顿时慌了神,忙让人给陈六传话。

陈六当时正倚在大炕上,让胡姨娘捏着肩膀,听完李妈妈的话,他震惊地一把就将胡姨娘掀到了一旁,当即就往正院里去了。

从正院里出来后,陈六去了书房。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人也整整一夜没睡。

次日他便去了南宁公府找孙珩。

孙珩觍着脸为平时一同胡天胡地的猪朋狗友求到祁煊面前,祁煊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扭头和秦明月商量。

秦明月想了想,去问洪兰溪的意思,洪兰溪清楚陈六的性格,若是不见他,指不定他会闹出什么事来,所以答应与他见一面。

两人见面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陈六离开的时候脸色十分难看,回去后就递了一张和离书进宫。

自此两人终于算是和离了,洪兰溪也没出宫,暂时留在宫里做了女官。

*

转眼间天就凉了,京城的天热起来很热,冷起来很冷。前几日还是一副秋老虎肆掠的模样,被北风一吹,树上枯黄的树叶没了,似乎冬天也来了。

咸若馆寂静得仿若无人之地,这两日太后的心情不大好,上上下下噤若寒蝉。

东暖阁太后的卧房里,兰书想了想,低声对太后道:“娘娘,若不咱们找个太医来看看吧?”

太后似乎受了惊,猛地一下抬起头来,“不可,不可!”

其实兰书也知道不可,这事闹出来可是滔天大祸,可若是……

“也许是咱们多想了,说不定过阵子该来的它就来了。”兰书只能这么安慰道。

可太后却是一脸天要塌下来的模样,惶惶不安。

她这阵子感觉十分不对,总是想恶心,月事也没来。她的月事向来很准,所以她忍不住想到之前那次忘了服药。

而兰书也想到了这茬,主仆两人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这也就罢了,关键两人还要瞒着蓝庭,只能硬生生地忍着,瞅着他不在的时候才敢说两句。

就这么压抑着,太后心里总是惴惴的,越是觉得自己恐怕惹出了大祸。为什么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过,偏偏这次……

“不行,本宫还是要出宫一趟……”想了想,太后道。

正说着,蓝庭从外面走进来,一面疑惑地望着太后:“怎么想起要出宫了?”

太后一脸苍白,想要压制心中的仓皇,却怎么压制不了。兰书见此,怕她说漏了嘴,忙道:“夫人她身上有些不爽,太后娘娘心里担忧,所以想出宫看看。”

“对对,是我娘身上不爽快,我也很长时间没看到她老人家了,想回承恩公府看看……”

蓝庭狐疑地看了看两人,尤其看着兰书的眼神格外不善,到底没再说什么。

兰书被蓝庭这么看了一眼,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以前蓝庭碍于她打小就在太后身边服侍,所以对她十分和善。可自打他渐渐控制不住情绪后,每次太后外出时,便命自己看着他,他就看自己越来越不善了。

怎么说呢?那感觉就好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住。

兰书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每次被蓝庭这么看着的时候,她就不免想起先帝还在时,有几个低位的小嫔妃对当时的皇后不敬,扭头莫名其妙就死了。死状奇惨,因为查不出是谁干下的,再加上对方出身微寒,在后宫里也没什么人重视,事后便不了了之了。

不过最后还是被太后发现是蓝庭干的,之后一再约束,他才再没有做出这种惊世骇俗之事。可兰书依旧还记得,最后一次她奉命前去捂住那事,当时她看了一眼那美人的死状,连着做了半个月的噩梦。

明明是埋藏在记忆中很久远的事情,据现在也是十多年了,可那记忆却是出奇的清晰。

兰书按下惴惴不安的心,眉心一跳一跳地疼。

*

太后想出宫,可没有那么简单。

得向太皇太后报备,内务府需准备仪仗凤辇,且随身还需有人护驾。

这么一摊子下来,自然场面不小。即使太后一再要求从简,说只回去看看就归,可还是传到了秦明月的耳里。

她去了慈宁宫一趟,为了以示孝道想陪伴太后出宫,因太后极力拒绝,她也没再强求。

到了这一日,太后坐着一辆十分不起眼的马车,由一队羽林卫护持着出宫了。

作者有话要说:洪兰溪就是当下**型的正房太太,为姨娘欺压,不受婆婆待见,本和丈夫琴瑟和谐,却因为各种外力(当然也有自身原因),而渐行渐远。唯一有区别的大概就是换成别人估计会越来越惨,说不定哪天活不下去了。而她还有助力,快刀斩乱麻,开始新的生活。

每次写到这种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而包子的角色,就想撸袖子上去帮她虐一把渣们。所以面面开了本包子虐渣快穿文的预收,打算宠妾写完了更。有兴趣的可以戳进专门收藏一发哦~\(≧▽≦)/~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太后出宫并没有提前通知承恩公府, 所以接到门房的通传, 承恩公府的人吓了一跳。

然后便是一阵人仰马翻迎了出去,承恩公府那扇许久未开的中门也开了。

太后一再说只是回来看看, 一切从简,可整个承恩公府的人还是俱齐了, 一些不在府中的人也从京城四面八方赶回来。

正院里,人头攒动, 一房一房的人纷纷前来行礼请安。一通弄下来, 太后简直是精疲力尽。

若都是晚辈也就罢, 偏偏府中还有不少与她同辈, 甚至是她长辈的亲人,俱都秉持君臣之礼。她受也不是, 不受也不是, 也是心中存着事,失去了以往的从容淡定,还是承恩公夫人看出了女儿心绪不佳,最后出面将所有人都挡了出去。

“好了, 平时又不是见不到, 何必弄出这么大阵势。太后好不容易出趟宫,让我们娘俩说几句体己话。”

承恩公夫人在府中素来威严,生了个皇后女儿, 如今女儿又成了太后。哪怕承恩公后院姨娘小妾众多,就凭这一点,也奠基了她在府里至高无上的地位。

一众不相干的人纷纷退下, 承恩公夫人这才领着太后去了内室。娘俩一通叙旧,太后是个眼皮子浅的,还没说到什么,就抱着承恩公夫人泪珠点点地红了眼。

这一幕大抵极少人能见到,在人前太后还是挺有太后威严的。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爱哭,这么多年都没改。”承恩公夫人有些吃惊,到底还是疼呵地搂着女儿哄道。

也算是一种情绪上的释放吧,其实这些年来承恩公夫人也不是没进过宫,早先走动的也十分频繁,还是近几年身子差了,才进宫少了。可每次进宫,人前人后都有人,更不用说还有太皇太后的威慑在,太后每次心中有了什么郁结想与娘诉说,也都是点到为止,更不用说像这种类似情绪上宣泄的哭泣了。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匆匆忙忙就回来了,也没提前命人来知会声。”所以说还是当娘的了解女儿,哪怕这个女儿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

太后怔了一下,掩饰道:“没什么,就是想娘了。每次想娘了,也不能说,您每次进宫,咱们也说不上什么话。”

承恩公夫人叹了一口气,疼爱地摸了摸太后鬓角道:“别怨你姑母,她也是为了你好。”

对于这个大姑子,承恩公夫人是又敬又怕的。大姑子进宫之时,她还没嫁进马家,那时候马家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庄户人家,日子过得虽称不上节衣缩食,但也不算太宽裕。后来她嫁了进来,马家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大姑子一路从一个小小的更衣,爬到嫔,爬到妃位,贵妃位,直至皇后的宝座。

大姑子封妃之时,马家的人就进了京。那时候的马家简直就像是个乡下土包子,京中的一切都让他们是那么新奇。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甚至封了爵,她却越来越心慌了。因为男人早先还老实,可随着马家的发达,心就渐渐的花了起来。刚开始往回弄女人的时候,她也跟他吵,可渐渐就不吵了,因为大姑子说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属应当,别失了体面。

那时候他们已经是体面的人,不能做一些不体面的事。

她身子一向不好,都是刚嫁进门操持家务累的,头胎就丢了个男孩,自那以后就不见动静。后来家境好了,慢慢调养,倒也生了一儿一女,可生纯儿的时候却碰上难产,自那以后就坏了身子。

可她不能生,还有人能生,她一天天的老了,丈夫那些小妾却一个比一个水灵。庶子庶女像是母鸡抱窝似的,一笼一笼的出笼了,那些女人都想抢了她的位置,而丈夫已经许久许久没来她房里了。

幸好她还算聪明,知道马家的富贵是谁换来的,打从马家封了爵,家中女眷能够递牌子进宫,她就日日不拉初一十五进宫去陪大姑子说话。她不是个会讨好人的性子,她就捡着实诚话说,也讨了大姑子几分欢心,后来丈夫几次想宠妾灭妻,都是大姑子替她做主的。

尤其自打生了纯儿,她就带着纯儿往宫里去的更勤了。大姑子前头丢了个公主,还在襁褓时没的,她只看了大姑子看女儿的眼神,她就知道她这一辈子全指望女儿了。

事实证明她想的没错,纯儿最后成了太子妃,当了皇后。

她是皇后的亲娘,这偌大的府里就属她最尊贵,那些个小妾姨娘妯娌们个个别想越过她!

大抵是因为老了,承恩公夫人最近特别容易回想以前的事。

而就在她陷入回忆之时,显然太后的内心也是胶着的。

她决定还是不要将自己的事告诉娘,也幸好她娘没逼问她,不然她肯定说了。

“我知道姑母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不怨她。”

承恩公夫人回过神来,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咱家啊能有如今这光景,可全指了你姑母。你可得好好孝敬她,给她帮手。”

太后心中酸涩难当,点点头。

之后母女之间又说了一会儿话,期间提起太后的姨母,也就是承恩公夫人最小的妹妹,承恩公夫人连连叹气。

她妹子命好,到了嫁人的年纪她也成了公夫人,就嫁给了一个小官之家。虽称不上多富贵,但也还算清贵。尤其有她这个亲姐姐在,蓝家人待她也是不错,夫妻恩爱,家中上下一片和谐,可唯独有一处不美却是应在了亲妹妹的嫡长子身上。

一提到蓝庭那孩子,承恩公夫人就是屡屡叹息。

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可惜脾气太倔强,自打那次愤而离家,就再也没有下落,如今也不知是死还是活。

其实蓝庭走了这么久,蓝家人早就把他给忘了,也就蓝夫人没忘,成了让她如噎在喉的一根刺。为了这事,她当初没少和丈夫闹腾,每次一提起,就要埋怨丈夫和夫家人。

这不,前儿蓝夫人做了个梦,梦见蓝庭对她说自己冷,还很饿。蓝夫人当天就病倒了,自打蓝庭离家出走后,她还是第一次梦见儿子,还做了这样一个梦,她咬定儿子肯定是没了,人都病得癔症了。

“唉,你姨母也是命苦。”

太后却听得是胆战心惊,心乱如麻。

她安慰了承恩公夫人几句,作势左右看了看,“奶娘呢?”

她口中的奶娘是兰书的娘潘妈妈,太后是潘妈妈奶大的,后来太后出嫁,她就来到承恩公夫人身边做了管事妈妈,所以兰书也算是太后的奶姐。

“潘妈妈这两天身子不爽,我让她回去休息两天再来当差。”

“奶娘病了?奶娘身子一向不错的。”

一旁的兰书也不禁面露担忧之色。

太后想了想,道:“我也很久没见过奶娘了,兰书肯定想回去看看奶娘,我就同她一起去吧。”

“这可怎么好,你毕竟是太后。”承恩公夫人有些不赞同道。

兰书也说万万不敢,自己回去一趟看看就成。

可太后却是浑不在意道:“我就算是太后,小时候也是吃奶娘的奶长大的,应该去这一趟。”

见太后坚持,承恩公夫人也不好阻止。

为了不引人瞩目,太后特意悄悄从正院后角门就随着兰书往后面去了。

兰书家就在承恩公府后门边上,中间隔了一条巷子,安全倒是不用担忧。

去了兰书家,除了兰书卧病在床的老父,就只有潘妈妈在。兰书爹在屋里躺着,潘妈妈见女儿回来了,顾不得心中的激动,就忙把她引到东厢里去了。

简单说了两句,潘妈妈匆匆离去。

等再回来的时候,却是带了个大夫回来。

而趁着这空档期间,兰书去将太后接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