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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杰一听这声音,脸都白了,岑念抬头一看,她的数学老师,同时也是高一年级主任的王森林怒气冲冲地大步走来。

“柯杰,你不上早自习了?!”王森林对柯杰怒目圆瞪。

柯杰不敢说话,灰溜溜地转身往前方的1班跑去。

王森林狠狠瞪了岑念一眼,跟着柯杰大步流星地走向前方。

岑念:“……”

大清早的,这师生两脑子被门夹了吗?

莫名其妙。

王森林快步追上柯杰,在他逃进教室前拉住了他。

“你怎么和她一起?!”王森林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我们、我们坐的同一班校车……正好遇上了……”柯杰小声说。

“车上那么多正好遇见的人,怎么没见你和他们一起说话?!”

柯杰无法辩驳,咬着嘴唇没说话。

“柯杰,我再次警告你,明年可以说是你唯一一次参加数学竞赛的机会,你要是失败了,以你的平时成绩,最多只能进入211,985你想都别想!这是摆在你人生面前最好的机会!别让不相关的人害了你!”

柯杰唯唯诺诺,不敢反驳。

“进去吧!”王森林骂够了,大手一挥,总算放过柯杰。

柯杰进去1班后,王森林又迈着大步走向年级办公室。他想起刚刚见到的岑念,依然觉得火冒三丈。

他从没见过这么放肆的学生!

九科全白卷,这是对身为年级主任的他的挑衅!她自己不学好就……当然不可能算了,勾引他最看重的数学尖子生柯杰是罪加一等!是老虎头上拔毛,是对他的羞辱!

不可饶恕!

他从业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学生!

今天,他一定要好好折去她的威风,让她知道,在这个六中,到底是谁能做主!

原本站在11班门口的岑念走进教室,嘈杂如闹市的空间因为她的进入而瞬间安静。

所有人都在意味深长的看她。

岑念熟视无睹,走到教室后排自己的座位。

九张答题卡安静地放在她的桌上。

原来如此。岑念明白了一大早的遭受注目礼的理由。

岑念平静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自己的九门答题卡欣赏,除了他人代写的名字丑得不合她心意,雪白干净的答题卡也算和谐。

如果没有那大小不一、笔迹不同的九个0分就更好了。

“岑念,岑念——”身旁传来唐薇欢的小声呼喊。

岑念望过去后,唐薇欢说:“该交这学期的300元班费了,我是生活委员,班费可以交给我,也可以交给康老师。”

“转账可以吗?”岑念问。

“可以。”

岑念刚到手的1000元生活费就这么转瞬消失了300元。

唐薇欢收下转账后,犹豫半晌,说:“一会数学课上,你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为什么?”岑念问。

“王老师一直要求我们把答题卡写满,不会也要乱写,这样也许能蒙到一点步骤分……你可能是他教过的唯一一个交白卷的学生。”

岑念终于明白,为什么王森林在门外一副要把她五马分尸的表情。

“气死我了,你又走狗屎运!”

“贪财,贪财,憨人有憨福!”

一阵喧哗从前方传来,是庄辉和诸宜等人聚在一起说话,庄辉满脸笑容地数着手中一叠纸币。

“你别管他们。”唐薇欢面露尴尬。

岑念对他们在做什么毫不在意,她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的事。

几十分钟后,早自习结束,早上的第一节课终于拉开了序幕,似乎是知道这节课有大事发生,今天的11班格外安静。

许多人都在回头悄悄观看“胆大包天”的主人公。

很快,铁青着脸的王森林拿着数学书走进教室。他走到讲台上,教材往讲台上“啪”地一摔,不客气地说:“岑念坐哪里?”

所有人都看向岑念。

王森林的视线捕捉到她,沉声说:“你起来。”

教室鸦雀无声。

岑念如他所愿,起身直视他的视线。

第17章 第 17 章

“你说说,为什么全班40个同学,只有你的答题卡是空白的。”王森林冷声说。

“因为我的右手受伤了。”岑念冷静地说。

“把你的手拿起来,我倒要看看伤得多严重!”

岑念坦然地迎着王森林愤怒的目光,说:“已经好了。”

“什么时候好的?”

“今天。”

王森林大怒,说:“考试的时候手伤到写不了字,一考完就完全好了?!”

“对。”岑念说。

她刚想说下次考试她会作答,王森林连珠炮似的质问又出来了。

“那你来解释一下你的选择题为什么也空着,你是两只手都断了吗?连涂写选择题都做不到?”王森林不客气地怒喝。

整个教室都回荡着他不留情面的声音。岑念明白,也许他根本不是为了解决事态而来。

他只是为了发泄怒火。

对于这样的人,她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岑念看着他,微微一笑:“随你怎么想。”

“反了你!”

王森林一巴掌拍到桌上,吓得其他同学条件反射抖了抖,岑念本人却面不改色,不动如山。

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岑念,说:

“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吗?难道你该考多少分我心里没数?!”

王森林气势汹汹地说:

“你家长把你送进来的第一天就告诉我,‘王老师,这个孩子数学考试每次都只能考三十几分,还请王老师严加管教’——”

他穿过噤若寒蝉的一群学生,径直来到岑念面前,拿起她的答题卡,在空中愤怒地抖了抖。

“你以为考鸭蛋会比考三十几分光荣吗?难道你能考一辈子鸭蛋吗?九科全零分,你可真行,一来就开创了我们六中前所未有的新历史!”

岑念预料到了王森林会愤怒,但她没想到他会愤怒得像头发疯的公牛。

就班上其他同学的表情来看,他们也没想到。

王森林的愤怒似乎不单纯是因为她交了白卷,他是在借题发挥,掩饰他真正动怒的原因。

她什么地方惹怒这头疯牛了?

“该学习的时候不好好学,遇到考试一道题都做不出了就开始动歪脑筋了,看来你和这个班真是很合啊!”

王森林这话一出,班上同学们的表情都很不好。

“我们这个班怎么了?”在所有人都只敢忍气吞声时,一个女生怒声质问出来。

岑念知道她,她叫诸宜,成绩在全校倒数十名以内徘徊,总是穿着过于宽大的校服上衣,又把校裙改短提高,故意只在上衣下露出一点。耳朵上挂满耳洞,平日戴着黑色的塑料耳棒,是班上为数不多每天都会化妆的人。她总是和班上的庄辉等问题学生混在一起。

这就是岑念对她的全部了解。

王森林对诸宜的话置若罔闻,依旧怒视着岑念。

岑念觉得他说了这么多,也该自己说点什么了。她微笑起来,仿佛朝她发起攻势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尘埃。

“你觉得我该考多少分?”岑念问。

“你还问我?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为什么会对你心里的想法有数?”

原本安静的教室发出好几声笑声,背对着王森林,班上的同学大半都露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坐在前排的庄辉小声吹了声口哨,说:“哇哦,新同学是个狼人!”

王森林气红了脸,重重一巴掌拍到岑念桌上,桌上的书和笔都弹了起来。

“你还敢顶嘴?!”王森林怒声说。

黑色的水性笔跟着桌面往边缘滚去,岑念伸手,轻轻救回险些落下悬崖的笔,若无其事地放回它原本在的地方。

“‘顶嘴’在辞海中的基本含义是用言语冲撞他人——”

岑念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基于这个释义,在这场谈话中顶嘴的人应该是你才对。”

王森林被她气得七窍生烟,连嘴唇都抖了起来。

“我的课你不用听了,作业也不用交!有本事永远别考我的试,你考了我也不会改的!”

岑念从善如流,说:“好的。”

王森林也没叫她坐下,转身就回了讲台,怒声说:“把你们的试卷拿出来!”

岑念在心中数着时间,十秒,王森林还没有叫她坐下。

给脸不要脸,那就算了呗。

岑念自己坐下了。

王森林一看,鼻子都要气歪了,接下来评讲试卷的过程中,频频有无辜人士受到迁怒,被王森林讽刺怒骂。

这堂课,上得是风声鹤唳,无人敢喘大气。

下课铃声一响,王森林头也不回地冲出教室,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又不知道哪个班的学生要遭他迁怒。

王森林走出教室后,11班的教室立即炸成闹市。

所有人都无法免俗地谈起刚刚课上的风波。唐薇欢又敬又畏地看着岑念,似乎是怕受到牵连,她满脸的话,却不敢与她搭话。

大部分学生都是如此,他们看她的目光好像在看一个已经注定退学的人。

唯有两个学生逆流而上,与众不同,一下课就涌到了岑念桌前,满脸崇拜。

庄辉激动地拍着岑念的书桌,大声说::“你太帅了!太帅了!”

岑念的笔在书桌上不断跳动,她伸手拿起那只因为外力不断蹦迪的水性笔,平静地抬眼看着两人。

庄辉身旁穿着宽大校服的少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带着对同类的欣赏。

在此之前,诸宜都是用敬而远之的态度对她,鲜少对视,从不交流。

“你看见王森林出教室的表情了吗?他都快被你气死了!”庄辉看热闹不嫌事大,乐不可支地说。

诸宜比他冷静得多,开口对岑念说出她们之间的第一句话。

“他肯定会想办法报复你的。”诸宜问:“你有后台吗?”

岑念摇头:“没有。”

庄辉说:“那你要小心了,王森林和校长老陈头是亲戚,这人很小气的,他一直看不起我们11班,每回都要想着法子来嘲讽我们——只有诸宜和邬回他不敢惹。”

岑念问:“为什么?”

诸宜自己说话了,她撩了撩头发,说:“我爸每年都在赞助六中。”

庄辉说:“不过他好像格外讨厌你,你哪里得罪他了?”

岑念的想法和他一样,但是她的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触到了王森林的逆鳞。

“不知道。”她说。

“我看你挺顺眼的,加个微信吗?”诸宜看着她。

眼前的少女和岑念以前接触的同龄人截然不同,比起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岑念也看她挺顺眼。

岑念拿出她的手机,和诸宜互加了微信,庄辉也凑热闹,和她互加了好友。

“放学后有时间吗?一起唱K。”诸宜说。

“唱K?”

“KTV——去吗?”

岑念没去过,她觉得有些意思。

“去。”

第18章 第 18 章

放学后, 岑念和诸宜、庄辉两人一起步出班级。

对于这个新鲜的三人组合, 走廊来往的学生都朝她们投来意外的视线。

在路过告示牌的时候,岑念停下脚步,2月月考的成绩已经公布, 九科全白卷的她理所当然地排在了最后一位。

和一个叫邬回的名字并列排在一起。

“回哥也算不孤单了。”庄辉感叹道。

出了校园后, 诸宜随手拦下一辆路过的空出租。

“去水晶街的白色纯K。”

坐在行驶的出租车上,岑念在思考打车的费用怎么付。

不仅诸宜没说车费怎么付, 她也没提唱K的价钱怎么付,普通人都是怎么和友人出游的?

没有类似经验的岑念陷入纠结中。

下车的时候, 庄辉第一个下车, 岑念还没来得及掏钱, 诸宜已经爽快地用手机支付了车费。

“我转一半给你。”岑念说。

“转什么钱?你在开玩笑吗?快下车吧!”诸宜说。

岑念被“赶”下车后,庄辉双手抄兜, 打趣到:“给什么钱啊?不用给钱!我们都是破落户,这种时候等着诸大佬掏钱就行了!”

诸宜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一点小钱,谁付都无所谓——除了你,”她看向庄辉:“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我回去了,谁来给大佬端茶递水?”庄辉说。

诸宜白了他一眼。

三人进入KTV后,诸宜和庄辉径直走向电梯,岑念却在大厅慢了两步。

她的目光注视着大厅中一架洁白的三角钢琴。

“岑念!快点啊!”庄辉站在打开的电梯里朝她挥手。

岑念收回视线, 朝他们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