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第二排字母也慢慢出来了,很老土的“IU”。

安之的额上掉下一排汗,原来不是要分手,是表白啊!

至于这么大阵仗么!竟然买通了所有住院部的病房!住这儿的可都是非富即贵的呀!

许益柯掏出打火机打着了火,安之奇怪的看着他,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不抽烟的。

可是下一步许益柯并不是抽烟,而是将打着的打火机扔进了花坛里。“哗”的一声,花坛起火了。

安之倒退了两步,刚好靠在许益柯怀里。许益柯从身后拥住她,让她看花坛里的火。火势并没有蔓延,而是连成了两个单词。

MARRY ME

等她看清楚这两个字时,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之,嫁给我。”她低头,看到他递来的扁方黑绒盒子。打开一看,她惊呆了,竟是一条钻石项链。

现在求婚都不用钻戒,改有钻石项链了?

她很快发现了项链的不同之处,这条项链是二十一颗钻石组成,每一颗钻石都一样大小,五十分。

是她的眼泪。

灯光、火焰、钻石…这一切都很梦幻,只要安之点头,那么今晚就是个完美之夜。

可是…

安之还在犹豫着,就听到身后沉重的叹息:“宋医生,求您快答应他吧!您要是不答应,住院部的灯就不能恢复,再不恢复,那帮老爷子就要投诉啦!”后勤的朱师傅哀求,身后还跟了一帮电工。

安之额上的汗全都变成了黑线,只好说:“额、那个,帮我戴上吧!”

许益柯轻笑出声,一边给她戴项链,一边冲朱师傅点了点头,朱师傅连忙感恩戴德的带领电工退散了。

待安之戴好项链,许益柯转过她的身子,面对面站着。看了她好一会儿,直看得她不好意思,他才俯下/身,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唇:“安之,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婚

坐在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外面的椅子上,宋安之依然犹在梦中。昨晚为了不让后勤部被投诉,她只好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答应了许益柯的求婚。结果今早还在被窝里,就被那家伙给炸醒了。

“穿漂亮点儿,待会儿去领证。”他压在她身上,居高临下望着她说。

她揉揉眼睛,正准备抗议,他又接着说:“你已经答应我了,不能耍赖。而我们也已经同居这么久,是该将彼此之间的关系合法化了。今天刚好又是个好日子,快,给你半个小时准备。”

什么同居这么久,才一个多月好不好!

看出她眼里的不满,许益柯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在这儿办了你,生米煮成熟饭,容不得你不答应。”

宋安之低头看了看他们俩的暧昧姿势,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惹急了许二倒霉的铁定是她自己。

于是,他们就到这儿来了。

没想到即便是赶了个大早,前面也已经排了好几对新人。安之想趁着排队的空当再仔细考虑考虑,没想到婚姻登记处的处长亲自来了,握着许益柯的手不肯放,满脸涎笑:“许处,您今儿亲自莅临指导,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许益柯甩开他的手,说:“我今儿不是来指导的,我是来结婚的。”

那人忙换了措辞,依旧笑得谄媚:“您百忙之中还亲自来结婚,我们这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许益柯皱眉,难怪这么大年纪了才是个科级,会不会说人话啊!

有了拍马屁的,他们压根儿不用排队,前后只花了五分钟,签上字就成了。宋安之握着笔迟迟没有下手。

“老婆?”许益柯出声提醒她。

宋安之叹了口气,提笔签名,许益柯立刻露出笑容,紧紧抓住她另一只手,在她耳边说道:“这回你可跑不掉了。”

“你不要后悔就好。”

许益柯怪怪的看着她:“你在开什么玩笑?”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把你弄到手的吗?我要是后悔岂不是对不起那些日日夜夜的谋算了!

安之摇摇头,说:“你我都还得回去上班呢!”

许益柯拉着她:“那走吧,晚上回去吃饭,让爸妈也高兴高兴。”

“好。”

晚上两人一进许家的门,就听“砰砰”两声,许二本能的把安之护在怀里,安之越过他的肩头一看,竟然是许妈和宋妈放的礼花!许益柯和安之对视一眼,都觉得好无语。

许妈上前来抱着许益柯的肩膀:“儿子,恭喜!妈终于有儿媳妇儿啦!”

宋妈拉着安之的手泪眼婆娑:“闺女,你可总算是嫁出去了。”

安之嘴角微抽,说得好像她这个大龄剩女很难嫁出去似的!不过…确实之前挺坎坷的。

幸好两位父亲还算正常,咳嗽几声示意她们够了啊!

饭桌上的菜肴十分丰盛,饭桌上谈论的内容也很有营养。

“婚期安排在哪天好?这个月是来不及了,下个月也有点儿赶,四月…傅家就安排在四月,我们还是错开的好,免得让人以为我们跟他家打擂台似的。”

“也是,要不就五一黄金周吧?”

“五一结婚的人太多了,还是别跟着凑热闹了。看看六月里有没有什么好日子,最迟不能过六月,不然向下可就热了。”

“恩,也好,横竖他们已经领证儿了,婚期咱们就慎重些。”

“不光要慎重,还要隆重!”

“那可不!怎么也得比着傅家那边儿,不,得比傅家更隆重。”

“就是就是。”

许益柯和安之面面相觑,一个无奈,一个苦笑。只有许爸和宋爸两人不为所动,难得这么高兴能喝两杯,当然得尽兴了。

饭毕,许爸决定对儿子谆谆教诲一番,教导他现在已经成家立业,要这样那样的时候。许妈已道:“别说这些了,以后他有媳妇儿管,咱们就别操心了。行了行了,儿子,你们快回去吧!怎么说今晚也是你们的新婚之夜不是!”

许爸这才反应过来,又拿咳嗽来掩饰,宋妈也催促了,安之只好和许益柯离开了大院儿。

一路上,忧心忡忡。

今晚真的算是法定新婚之夜了。

对于理论和实践都是零的宋安之来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对于理论满分实践零分但天赋异禀的许益柯来说,今晚必定是个狂欢之夜。

到了公寓,安之来不及换鞋就冲进了房间——怎么也得先把理论知识恶补一下!

看了N多维基百科以及百度知道,安之大致有些明白了,反正女人的第一次不会太好过,于是,她只能摆出狼牙山五壮士的惨烈精神,把许益柯迎了进来。

“老婆,你没事吧?”许益柯知道安之是赶鸭子上架,但今晚绝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没事,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不管怎样我都不会逃避,会尽到做妻子的责任,但我必须跟你强调一些问题。”

“恩,你说。”许益柯笑了笑,坐在床沿洗耳恭听。

安之做了几个深呼吸,最后还是怂了,低声道:“先洗澡吧!”说着,麻溜儿的钻进了洗手间,用力关上了门。靠在门背后大口喘气儿,五分钟之后,才拍了拍脸,站到莲蓬头下。

待她走出洗手间已是半个小时之后,许益柯早已换好睡衣,靠在床头笑眯眯的看着她。

安之低头找地缝儿,发现找不到,只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鉴于我们俩都没有经验,所以刚才我熟读了一些理论知识,我想按照理论知识来做,应该不会有错。”

“哦,好啊,你说说看。”许益柯的语气里满是笑意。

安之轻咳一声,开始说道:“首先,要有充分的前戏,足够的润滑才能畅通。咳咳,其次,姿势很重要,待会儿你站在床边,我躺在床上…恩,总之,那个破裂之后就可以了停下了,剩下的,明晚再继续。”

许益柯刚还觉得安之用认真严肃的态度说出这样的事很有趣,可是听到最后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剩下的明晚再继续是什么意思?

她想让他半途而废?

他张口结舌,又哭笑不得。

半晌,他从床上起来,站在安之面前,搂着她的肩膀,柔声问:“安之,你相信我吗?”

安之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许益柯轻笑,语气更温柔:“既然相信我,就把你放心的交给我,好吗?”

这种事情,果然男人都无师自通吧?

踌躇了半晌,安之犹豫着点头。

许益柯松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低下头,衔住了她的耳垂。感受到她的轻缠,他微微一笑,顺着耳垂缓缓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关灯,放河蟹!

婚后

第二天早上安之醒来,睁开眼就看到许益柯正盯着她瞧。想想昨晚的疯狂,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许益柯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轻柔的问:“还好吗?”

安之扭扭脖子伸伸腿,果然腰酸背疼,百度诚不欺我!

“我去给你放热水,”许益柯看她皱着个眉头就知道她不舒服,还好昨晚记得悠着点儿,只来了一次。虽然自己憋着有点儿难受,但只图痛快不顾及对方的感受他还真做不出来。反正来日方长,细水长流才要紧。

趁着安之去泡澡,许益柯把早饭做好了。

安之一看,竟然是红枣黑米粥加糖心荷包蛋。许益柯解释:“咱妈昨晚特意交代的,你…得补补。”安之红着脸低下头默默吃粥。

许益柯转移话题,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上班呐!”还用问吗?

许益柯愣了半天,才“哦”了一声。过了会儿,不死心的又问:“那这个周末有什么打算呢?”

安之说:“周六我值班,周日回大院儿,不是惯例吗?”

好吧…结婚对她来说不过是多了两张国家发的证书,其余真的没有区别。

许益柯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继续问:“你觉得我们是另外买房子,还是继续住这里?”

“这里挺好的啊,不用另外买房子,麻烦。”

“那这儿要不要重新装修一下,按照你喜欢的风格?”

“现在的风格我就挺喜欢的,不用再折腾了,真的很麻烦。”

许益柯败下阵来,觉得自己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真是前世修来的,要是每个女人都跟她这么好说话,房价一定不会涨成这德性!

吃过早饭,许益柯认命的送安之去上班。结婚了嘛,浪漫什么的就靠边站吧!反正结婚之前也没浪漫过。

许益柯越来越期待夜晚来临,结婚前可以看到她,结婚后可以睡到她。

第二晚,依旧是一次。

“还痛吗?”

“痛…”

“唔,好吧!晚安,老婆。”

第三晚,状况有所好转。

“痛吗?”

“不痛了。”

“那继续?”

“好。”

很好,两次。

第四晚,终于走上正轨。

“几点了?”

“凌晨两点。”

“别来了,还得回大院儿呢!”

“再来一次,乖。”

“已经两次了…”

凌晨三点,宋安之终于沉沉睡去。可是感觉没睡多久,身后的人又开始撩拨她。

“许二!”明明是呵斥,却因为睡眼惺忪声音沙哑显得像娇吟。

许益柯搂紧她,啃着她的脖子:“老婆叫的真好听。”

“你…”

“舒服吗?”

“哼!”

八点半,许益柯神清气爽的刷牙洗脸,宋安之扶着墙双腿打颤。

看着镜子里那苍白的脸深深的黑眼圈,宋安之觉得,不光是女妖能吸人精元,男妖更甚!

她不得不化妆,以便遮挡一二这明显写着“纵欲过度”的脸。

但是大院儿里那四位都是过来人,安之真怕瞒不过去啊!长叹一声,安慰自己:新婚,纵欲过度总比欲求不满好。

车子还未到大院儿门口,远远的就见一群人堵在那里,正跟警卫争执,警卫的脸色涨得通红,似乎很生气却又不敢得罪。

这么一群人堵在门口,许益柯只能按喇叭。可是这群人好似听不见似的,还在和警卫纠缠。许益柯打开车窗,探出头问道:“小张,怎么回事儿?”

小张连敬礼都费力,那个缠着他最凶的中年妇女却蹭过来,用江南口音笑着说:“同志,你好,你们也住这院儿里啊?那正好,跟他们说说,我们是傅司令的亲戚,放我们进去吧!”

许益柯错愣,打量着这群人,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站在一旁抽烟,有点儿面熟。那中年妇女身后跟着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有一个小姑娘,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儿正盯着他的车。

许益柯轻蔑的一笑,说:“我怎么不知道傅叔家还有你们这帮亲戚啊?”

妇女眼神一亮,大声道:“原来你认识傅司令啊?哎呀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告诉你你就知道啦!我们是傅司令的亲家,哦,我女儿嫁给了傅司令的儿子傅思聪啊!”

许益柯看了一眼那中年男人,难怪觉得面熟了,当初调查赵倩的时候,看到过她爸爸的照片儿。他笑了笑,说:“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儿不让人随便进去的。要不我进去给你们问问?”

“好好好,你快进去帮我们问问,我们在这儿等着呢!”说完,赶紧让开了路,冲许益柯的车连连摆手。

许益柯好容易进来了,连忙打电话给傅思聪:“你老丈人和丈母娘找到大院儿这里来了,你不知道?得,赶紧来看看吧!”挂了电话,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