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明慈唇边有一抹笑意,带着些许残酷的意味,她笑了一声,道:“我哥能打”

复又道:“怕什么!大不了玉石俱焚”

夏青笑了,道:“慈丫都有这个志气,我们还怕什么若是真要死在这儿,那也要屠他半个王宫,让他们知道关押欺辱我们的下场”

一时间众人中凝重的气氛一扫而空,倒不大挂心明湛是否能事成。

然而他们考虑的也没错。明湛虽然趁乱逃了出去找到了那个阵眼,然而那数千年的阵眼,又岂是他可轻易破了的?

众人直冲飞到结界边缘,后面已经跟了一大群合罕士兵。明慈一头鸡血地冲在第一个,小火紧随其后,然而一靠近便惨叫了一声。

“啊——”

离她最近的李玄伸手一拉把她拉了出来,她一只手揪着小火脑袋上的一撮毛吧小火也拉了出来,但是两个人的重力便把李玄自己带了进去。

“玄”

整个天空迅速变色,不多时便乌雷滚滚,黑云压顶。顿时所有的兵士都跪了下去,诚惶诚恐地跪拜先祖。那声音之上,便是李玄的惨叫声,和明慈撕心裂肺的呼唤声。

刚刚她只是一碰,便被烧焦了半边手臂,连小火这种火兽反应快想逃,都被烧秃了半截尾巴,何况是现在李玄整个人都被卷了进去

夏青:“金钟”

闻人裕“乾坤金刚护体阵”

金钟和三十六盏火璇玑齐齐射出,未靠近却都粉了一半。

眼看李玄像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卷在中间,生死不能。明慈顿时急得方寸大乱。

闻人裕惊呼了一声:“慈妹妹”

她已经一头栽了进去:“李玄”

李玄的面容扭曲,从崩血的牙缝里吐出两个字:“蠢——货”

闻人裕胸口飞出大片粉色桃花,几乎是含泪,叫了一声:“重音”

桃王的力量却没有抓住她,一撞那结界,便四散成粉色的花瓣,漫天飞舞,待稍凝聚后又要冲杀上去

闻人裕胸口一痛,顿时眼前发黑:“重音”

明慈栽到了那结界之中,顿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从指骨开始碎裂了一般,痛得整张脸都扭曲了,然而看看李玄,她又反应过来这可能只是感官上的痛楚,身上的骨头并没有真的碎掉。

李玄看她双目溢出血来,顿时闭上了眼,怒道:“滚”

明慈一把抓住他的手,疼得嘴唇发颤,冷道:“蠢货是你”

李玄睁开眼,怔怔地望着她。半晌,笑了一声。他极少笑,一张包子脸,偏偏喜欢耍帅扮酷,整天吊着一双死鱼眼。现在笑了,又在大痛之下,难免就有些狰狞。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猛地一用力,把明慈拉到自己怀里护住,低声呢喃一般,道:“别怕,都是错觉。若是怕,便活活痛死了。”

驯仙有术NO.105:赌命一搏(一)(正文)

正文 NO.106:赌命一搏(二)

NO.106:赌命一搏(二)

明慈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痛楚去了大半。从她自己的感官上来说,大约过了一刻钟,她感觉到有冰冷的霜灵力侵入体内,冻入作废的经脉之后便顺着灵力的流动找到了血脉。

李玄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教你凝霜诀。你的血脉太深,我探不到。你用它护着你的灵体。”

明慈闭上了眼。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

匆匆赶来的黎赤图和图异趁对方不注意,都偷偷看了对方一眼,但看对方的面容,也都是一头雾水。

剩下的夏青和闻人裕,两个人攻击力都比较薄弱。闻人裕因为桃王金身受创而失魂落魄,夏青稍微冷静一些,起码看得出来李玄在用霜气对付这大阵,但此时他也无法可想。

半晌,他终是长叹了一声,半跪下地。

闻人裕猛地抬起头。夏青这一生,几乎从不跪人。即使见老狼主,也只作揖礼。

夏青低声道:“吾愿效忠。只要,能把他二人安然放出,并赦免独仑之罪。”

闻人裕慢慢地收好了破碎的桃王金身,然后,也跪在了夏青的后面。

一时众人之间的气氛风起云涌。

好不容易等到这几个倔子愿意降服,不管有没有疑虑,但这二人谁能不心动?只自己一人也罢了,偏偏还有对方在场,这种时候谁愿意落了后头?

但谁先动也不好。谁先动,谁便急,谁若急了,便留了一个大后背的空门给对方。

所以一时之间反而僵住了。

而阵中,明慈已经悟出了凝霜诀,将自己整个冰封了起来。李玄紧紧地抱着她,替她挡掉了大半冲击。虽然不知道是否还有命出去,但看她有此悟性,也确实让他心中欣慰。

明慈心知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这在李玄大概是不外传的师门秘法,眼下自然也顾不得再管以后,只拼命想要参透那凝霜诀。而参透之中隐隐又觉得手中的碧水镯有些异相,好像那火凤精魄,在以极快的速度,慢慢复苏一般…

而就在外面的人僵持着,里面的人冰冻着的时候,突然异变再出

王宫深处突然响起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地动山摇

众狼惊呼,再顾不得明慈他们这里,欲过去查看,却被那阵剧烈的地震所阻,一时之间走一步便要退两步,竟是都动弹不得。

少顷,王宫中心,王朝主殿的方向,慢慢地升起了一团如银色炽火般的巨大灵压,直升上半空,连远在王宫结界边缘的人,也能看到那灵压团中间的黑点。待那物慢慢地伸展开来,才看到是个人形。

黎赤图和图异不约而同地上前了一步。那是老狼主的威压

那人竟是明湛

只见他浑身浴血,但身形矫健神态尚好,倒不像是受了重伤。他怀抱着一团深金色的光球,半晌,才慢慢地放了它去。

那光球,在半空中慢慢地幻化成形,竟从那银色威压之中,走出一个人来了。只见其衣袂随风而动,银发至踝,竟是个姝色女子。纯正的银狼族血统,使她看起来整个人都英气逼人,英姿飒爽,恍若女战神降世。

明湛,慢慢地跪了下去,低下了头。

那女子似乎想伸手去碰他,但最终没有碰到。

若是有老宫人在场,必定会认出,那便是当年艳绝北荒的颜颜郡主。她是合罕郡主,是老狼主的义妹,是北荒七妖心头的肉,身负了七个部落郡主公主的身份。她也是,老狼主一生的挚爱。只是颜郡主不爱老狼主,她天真烂漫一派纯真。她是整个北荒,唯一一个老狼主无法强迫的女人。只有他来为她鞍前马后,为她荡尽一生铮铮铁汉的柔肠。

原来她的元神竟一直被老狼主养在身边修炼,现在看来是破关而出,直走上了鬼修之路了。

又一声爆破声起,巨大的银色威压席卷而来,仿佛是一头银色巨狼奔向苍穹而去,冲过颜颜身边时便席卷了她而去,冲天而起,巨狼驮着她撕开那个巨大的结界,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黎赤图顿时脚下不稳,凄怆地叫了一声:“父汗——”

老狼主,殡天了

顿时地上哭喊声一片,合罕勇士举众而跪,凄怆大哭:“狼主——”

明湛猛地抬起头。夏青和闻人裕立刻反应过来,先后冲入因为老狼主元神殡天而被撕扯开来的结界将那两个已经冻成一团冰坨的人拉了出来,冲上上空结界最弱的地方,欲和明湛一同冲出重围去

那个结界正在逐渐收拢

众人赶在最后一刻冲了出去,正待松一口气,却突然听到一声嗷嗷惨叫,回头一看,顿时都吓了一跳。雪花这孩子竟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此时半个身子被卡在那结界之内,正一脸痛楚地扑腾着双爪嗷嗷大叫。

夏青连忙想去把她拖出来。幸好她是合罕王族,这结界对她似乎不太苛刻,只拉了几下便也把她拉了出来。

眼下众人伤得伤神志不清的神志不清,但谁也不敢耽搁。小火驮着御剑不精的雪花,各人御剑,拖着两个冰坨坨,一路狂奔。

后面有没有合罕勇士追了来也不知道了。

直奔得日升月落,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日夜,众人灵气告罄,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冲出了北荒。但好像情急之下跑错了路,并没有进入中原的境内,而是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国。

等几人勉强落了地,才发现这个地方的人全都深目琼鼻,看来竟都像是番邦人士。晕头转向了半晌,才得知这是个北民凡人的小国,名曰大月,是中原的属国。但立北戎已经很远。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大月是商旅往来必经之地,也是这个时代的丝绸之路的重要一站,因是客栈林立,随处可见。

明湛等人全都累得眼前发黑,随便找了个客栈开了房,把用布遮着的那个大冰坨子驼了进去,然后就全都四仰八叉地倒在了一间房里。一时之间满地睡尸,不可谓不是一番奇景。

直到深夜,夏青先醒了过来,吃了一粒大灵丹,然后撬开能撬开的嘴,都给喂了一颗。闻人裕身上倒是没什么严重的外伤,排空的灵气也在慢慢恢复。倒是明湛,为了破坏阵眼弄了一身的皮肉伤,经过几日夜的狂奔,也弄得一身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夏青给他治过了。

然后他们开始对着那个冰坨子蛋疼。

明湛的脸色很不好看,因为那冰晶之中,李玄正紧紧抱着明慈,好一副郎才女貌的画面,很自然地就让人想到了殉情。

夏青道:“大约玄教了慈丫凝霜诀,他们这可算是在闭关。”

明湛脸色铁青地道:“这关要闭到什么时候?”

夏青无辜地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闻人裕不像夏青这么喜欢幸灾乐祸。他自然也看出了一点门道。恐怕除了明慈自己,旁人没有谁没看出一星半点什么来的。李玄是什么人物,最心高气傲,认为这整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谁被杀了也不可怜,是他该死,以往没有好好修行。可是他护明慈的时候,从来都是不要命的。

因是现在,闻人裕就恐因为这种事情破坏了兄弟情义,趁着这个时候便道:“湛,慈妹妹能学凝霜诀是好事,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

明湛愤愤,但是最终还是得承认他说得对,明慈能学凝霜诀,确实是好事。当年木伯也有意想把她培养成伪霜灵根。只是眼前这副画面,确实不怎么顺眼就是了。

夏青漫不经心地笑道:“你这副神情还真是幼稚。不过你再幼稚,也是她心属的共修,这都是要看她自己的心意的。别人再怎么样,能抢了去不成。”

言罢,他突然一顿,又道:“我可警告你,这事儿纵使你心里不痛快,日后却也不能把气洒在她身上。如若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顿时明湛气闷,瓮声瓮气地道:“这可轮不到你来警告我。”

夏青嘿嘿笑了一声,抓了刚刚睡醒还朦胧不清的雪花来摸了一把脑袋,丝毫不以为忤,道:“话我可是给你放这了。这个兄弟,这个女人,你还想不想要,可都看你自己。”

闻人裕忙道:“玄不是横刀夺爱之人。慈妹妹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明湛顿时憋屈了。任哪一个男人,看到这样的画面,心中总是会不愉的吧。兄弟女人他自然都要,也知道如果他自己一旦把持不住那可能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可这两人是什么意思,活像他就会把气洒在明慈身上,活像他就会不明事理地去找李玄决斗一般。他还什么都没做好不好。还一口一个“幼稚”。总不能,对着这样的画面,还要他笑脸相对,才能显示出他的豁达大方和不幼稚吧。

他压抑着火气,半是讥半是恼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能说什么。只能说我眼光好。”

想想还是不甘心,他又加了一句:“不过她的眼光更好。”

驯仙有术NO.106:赌命一搏(二)(正文)

正文 NO.107:呷醋

NO.107:呷醋

明慈学了凝霜诀,修为大涨,出关之后便心情极好。虽然完全记不得当时出逃时的情况,只听他们说得眉飞色舞好似精彩非常,更有明湛的娘的生魂现世,一段英雄美人的传说令人神往。听了一回,虽然有些遗憾自己明明在现场却什么也没看到,但也心满意足。

雪花跟了出来,令人蛋疼的是她竟然又什么都没有带。明慈从戒指里拿了一件她以前留在她那的衣服给她穿上了,打算过两天带她去买几身漂亮衣服。

这里是商旅往来很多的地方,客栈通常家家爆满。但明湛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包下了一整个客栈,还把伙计和老板也赶了出去。一大早就闻到硝火味,明湛在院子里修那几件弄坏的法宝。包括闻人裕那一堆修了又修的火璇玑,夏大叔的金钟。

明慈和雪花打开窗子往下看,顿时都窃笑,觉得那个打赤膊的汉子像极了一个铁匠什么的。

明湛听到笑声,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两个女孩子在那里叽叽喳喳,神色诡异,顿时无奈。

雪花道:“月音奴,你都好了么?”

明慈替她拉了拉衣领,心里对这个孩子愈发怜惜:“明天就能上街去给你买新衣服了。听说大月也有不少新鲜的玩意儿。你若是嫌呆在这儿闷,让大叔带你到处走走。”

雪花仰起脸,道:“可是大叔说人生地不熟,要让他们先去探一探。”

如今是不同往日了。明湛毫不犹豫地把明慈踢成了“女眷”,加上雪花就是“幼儿女眷”。所以大家都变得神经兮兮的,到了地方还要先把“幼儿女眷”先圈起来,确定这个地方是否安全。

明慈道:“过了这么多天了,应该也差不多了。”

正说着话,就听到夏青他们爽朗的笑声,看来是回来了。雪花立刻欢呼了一声,道:“我去看看”

明慈笑了一声,转身提了个水壶,也下楼去了。

明湛挥汗如雨地守着炼器炉,不防头顶上一凉,抬头一看,竟是明慈提了个水壶往他头上倒水。他抹了一把脸,也不生气,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接过水壶猛灌了好几口。

明慈道:“什么时候才能完事?”

“别的都好说,裕的火璇玑坏的太厉害了,难折腾得很,明天晚上才能全修好。”

明慈顿时就得意:“当初让你去炼器还不错罢,省了多少麻烦。”

更没想到的是他于炼器一道竟然也非常有天分,手艺已经相当不错。

明湛长叹:“我这儿辛苦着也没见你心疼我,光盯着这好处瞧了。”

言罢一身是汗地伸手去抱了她进怀里,顿时她胸前的衣服就湿了一大片。明慈作势捏住鼻子,埋怨道:“一身臭汗。”

明湛笑了一声,偏不给她走,还非去她身上蹭,大笑道:“现在你也香不到哪儿去。”

明慈认真地挣了一会儿,均以失败告终,只得作罢。静了下来,便听到他微重的呼吸,和近在咫尺的心跳。还有那一身的汗水,肆无忌惮挥洒着男人味,下巴上冒出了一些青青的胡子渣,两片嘴唇尤其性感…

再抬头,他的眼睛深不见底。

明湛笑了一声,低头去亲她。她闭上了眼。

然而嘴唇一碰上,就听到人家说话的声音近了来。明慈一下子醒了过来,想要退开,但明湛伸手搂着她,自若地和那些人打招呼,笑道:“都回来了啊。”

夏青对他们狎昵的举止习以为常,笑着抛出了一个东西,道:“雪花和慈丫一人一个,瞧瞧喜欢不。”

明慈从明湛手里抠出来一看,发现是个石子串的璎珞,五颜六色的漂亮的紧,顿时笑道:“喜欢,挺好看。”

雪花顿时就怒道:“还说是去打探,原来是逛大街去了,也不带我们”

顿时就闹得夏大叔不得安宁,闻人裕伸手扯也扯不下来。

大庭广众之下明慈很不好意思,便趁乱溜走了。

第二天晚上明湛终于把所有的东西都修好了,摸了回来。明慈刚洗了澡,穿着薄薄的寝衣在镜子前面梳头,见他还一身是汗的想来抱,连忙躲开了。明湛也不以为忤,只笑着亲了她一下,就去洗澡了。

明慈隔着屏风接过他递出来的戒指,也不管他取笑,替他用灵力清扫了一下戒指阵法上里的尘埃,然后抽出一套干净的底衣搭在架子上给他,一边同他说话:“打算在这儿呆多久?老是占着人家的客栈,也不是个事儿。”

一阵痛快的水声夹杂着明湛的笑声,道:“那你得让雪花先玩个痛快,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来给我擦背。”

明慈骂了一声:“想得美。”

言罢果然走了,自己去晾她还没干的头发。

明湛洗了澡,她已经躺在床上了。随手接过她递给他的戒指,他去熄了烛火,滚上了床。她很快就挨了过来,钻到了他手臂里。这几日明湛日日看火,她都是一个人睡的。现在正觉得有个人抱着睡也是不错的。

黑暗中听到他笑了一声,然后就俯身亲了她一会儿。

嘴唇分开,她的手按在他胸口上,轻声道:“你这两天老是腻腻歪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以后他们总是要取笑我的。”

他低声道:“我正想同你说这事儿。”

“嗯?”

他微微让了让,她翻了个身,滚到他怀里,趴在他身上,手指百无聊赖地抠着他的衣领。他一把按住她的手,低声道:“我以前说过,你现在是个妇人了,老跟他们混在一块儿也不是个事儿…你别生气,先听我说完。”

她闷声闷气地道:“我没生气,你说罢,我听完了再决定我要不要生气。”

顿时明湛无语,摸摸她的脑袋瓜子,道:“回了中原以后,如果我们定下来了,我想大约我们也不会住在一起了。你看成吗?”

“什么意思?裕总得回闻人家去的啊。”

明湛道:“他暂时好像没这个打算,好像打算再锻炼一阵子。我和他谈过,他说大姑稳定闻人家绰绰有余,但他的资历还不够,困于一宅之内没有好处。”

“这些事,怎么没听你们跟我提过?”她的声音有些不悦。

明湛笑了一声,道:“只是碰上了闲聊了两句。我拿的主意,老是这么四海为家也不是个事儿,日后就算还想出去走走,总得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裕除了闻人家,玄除了师门,总也有个地方能回去。而我们,和青,还有雪花,本就是没家的人了,自然也要有个自己的家。”

明慈想了想,道:“这…倒也不错。”

明湛一看她松了口,便又道:“我的意思是,那时候,自然不好买一个宅子大伙儿挤一块,自然是要分开的了。你看成么?”

明慈道:“大家住在一起也好啊,热闹。再说,你们不是说要买个山头什么的么,住在一起,也好谋事啊。”

顿时明湛气闷了,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来说服她,想了半天脑壳发疼,只好作罢。他一向是个一根筋的人,不缺谋略,却少了这些小的心眼,所以总也想不出办法,来将明慈服服帖帖地和李玄分开。

明慈倒也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在他怀里滚了一会儿,他都不理她,好像在发什么呆,不由得气闷,抬头亲亲他的脖子,然后在凸起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嗯?”明湛一下子回过神,顿时就笑了,“冷落你了不是?来。”

明慈笑道:“我要在上面。”

“…”

结果那天晚上又搞得明湛苦不堪言,挨到天亮才缓过神来。

这都归功于明大小姐的技术实在太烂,他防着她再次蛮坐下来造成“伤亡”,却防不住她磨磨唧唧半天坐不下来,好不容易坐了下来没一会儿就喊腰疼腿疼。被他骂了两句,就喊着撑着疼,不要做算了。他只好又随她去。

结果她一个人玩了一会儿,似乎觉得甚没意思,竟然说要中场休息,结果不等他反应过来她就抽身而退了,一副理所当然去“休息”的样子。明湛满腔热血一下子涌到了脑子里,憋得眼前发黑,好不容易缓过来了打算去找她算账,结果她“休息”好了,又兴致勃勃地爬了上来…然后新一轮的折磨开始了…

如此被*了一整晚,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憋着没发飙,任她撒野了个够。

到天色渐明时她背对着他睡了去,一副困极的样子。他这才慢慢地搂了上去,从背后抱住她分开她的双腿。她嘤咛了一声“累”。

他哭笑不得地想,您老是挺辛苦的。

俯身亲亲她的脸颊,含住她的耳朵**了一会儿,她马上就软了下来,也不挣了,只是迷迷糊糊的还没醒,由着他从背后进来了。

由于一开始太温柔,后来狂野起来的时候她简直反应不过来,抓着他的手臂惊叫连连,好像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收了尾又极自然地睡了过去,他恢复过来想抱着她说说话温存一会儿都不行,顿时又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