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辰的一出艹马上就要出口了,想到这是在人家的地盘,又忍了回去。他看着对面的女人,对她牵起嘴角冷笑了一下:“我有钱,赔得起。”

他这个笑本意是想讽刺和鄙视对面的女人,但他这张脸本就长得好看,现在又因受伤显得有些苍白,这么冷冷的一笑,反而更加性感勾人了。

“…”方秋韵收回目光,继续一言不发地在前面带路。

她把魏一辰带到最里面的一个包间,打开门让他进去。

“你坐下,我帮你看看伤口。”

魏一辰故意问她:“你不怕我的血染到沙发上?你们这沙发看着也挺贵。”

方秋韵给他兑了杯橙汁,放在他面前:“你不是有钱吗?”

魏一辰扯了下嘴角,对她端过来那杯橙汁十分不满意:“你们酒吧不会连酒都没有吧?给我换成酒。”他受伤的胳膊还火辣辣地疼着,他需要用酒精麻痹一下神经。

方秋韵道:“橙汁兑的鸡尾酒,爱喝不喝。”

她说着在魏一辰身边蹲下,把他的袖子往上卷了一点。她的动作放得很轻,但魏一辰的伤口还是扯着疼,他的嘴唇又白了几分,把自己的注意力从伤口上转移:“是千曼姐让你带我过来的?”

“嗯,她说钱亮没那么好对付。”

魏一辰当然知道,钱亮在清南巷风评不好,但到现在也没人动他,就是谁都不想趟这个浑水。

“你这个伤口有点严重,必须去医院缝合。”方秋韵简单帮他止了下血,收起医药箱站起身道,“我送去你医院。”

魏一辰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拿起酒杯,一口将里面的橙汁鸡尾酒喝了个干净:“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你手受伤了不能开车,而且你刚才还喝了酒,我会报警说你酒驾。”

“…”魏一辰盯着她看了好一阵,一字一顿地道,“我打车。”

方秋韵不为所动:“大半夜的,你身上还都是血,没有出租车敢载你。”

魏一辰最终还是坐上了方秋韵的车,因为手受伤,连系安全带这种事都是方秋韵为他代劳的。

魏一辰觉得这事儿非常屈辱,绝对不能让兄弟们知道。

他坐在副驾驶,这才借着车里的灯光仔细打量她几眼:“你这女人,脸长得还挺清秀,名字也取得跟个大家闺秀似的,怎么性格跟脸和名字一点不搭呢?”

方秋韵开着车,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的路:“可能是为了给生活一点惊喜吧。”

魏一辰:“…”

路上阿毛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他说他没找到钱亮,就先回家了,让他们看着点店。阿毛不疑有他,一一答应了下来。

晚上医院人不多,魏一辰处理好伤口出来时,方秋韵还在站在车前等他。十一月的A市绝对称不上暖和,况且现在还是半夜,气温比白天更低,她就穿了一条裙子,外面裹着一件长款外套,脚下还是一双搭配裙子的单鞋。

她的手揣在外套口袋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魏一辰忍不住想,你他妈就是原地蹦两下,也比傻站在那里暖和啊。

看见他从医院里出来,方秋韵上前两步,问他:“医生怎么说?”

魏一辰道:“残不了,过两天来拆线换药就行。”

方秋韵点了点头,把车打开,问他:“你去哪儿,我送你。”

魏一辰这会儿倒是大大方方地坐上车,对她道:“回家。”

因为他手受伤这事,魏震庭又骂了他一次,魏妈妈也担心得不行。魏一辰这几天也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权当养伤。

又两日,向长空休息时刷朋友圈,刷到程鹏发的一张打石膏的腿,还配了一个惨兮兮的表情。向长空放下手里的盒饭,点开私聊问他:“你怎么了?”

自程鹏说要请他来自己店里吃串串那次之后,他就加上了向长空的微信,只不过两人的交流还停留在朋友圈点赞上。再加上向长空极少发朋友圈,程鹏连给他点赞的机会都很少。

这会儿他第一次发了消息给自己,程鹏回复得很快:“嗨,别提了,倒霉到家了,送餐路上出了车祸。”

向长空眉头微蹙,问他:“伤得怎么样?”

程鹏:骨折,还要躺一段时间去了

向长空:你在哪家医院?

程鹏:中心医院

向长空收起手机,三两口把午饭解决完,骑着电瓶车去了中心医院。在住院部找到陈恶评,他果然如他朋友圈发的那样,惨兮兮地躺在病床上:“小向,你来啦!”

看见向长空,程鹏似乎很高兴,他扭过头跟坐在一边削平果的女人介绍:“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兄弟。”

女人就是程鹏的老婆,她看着向长空,点点头道:“哦…就是那个要上天的兄弟?”

程鹏:“…”

向长空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跟人家介绍自己的,他也没有在意,他看了看程鹏打着石膏的脚,对他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程鹏还没说话,他老婆就道:“闯红灯呗,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这事儿上程鹏自治理亏,虽然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反驳,但声音听上去明显没什么底气:“我还不是为了多送点餐吗,看着派单时间马上要到了,我心里着急啊…而且我过去的时候,明明还是绿灯…”的最后一秒。

为了赶订单,外卖员在路上违反交通规则的事屡见不鲜,程鹏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没出事算是运气好,一旦出了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向长空道:“我也知道时效要到了餐还没送到,心里肯定着急,但是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们送外卖,还是应该安全第一,这些你们经公司的时候应该都培训过吧。”

“…培是培训过。”但他们的工作机制,也是公司制定的啊。程鹏觉得很委屈。

程鹏媳妇儿道:“你看你抢那么几秒,现在把自己的腿搭进去,得不偿失!”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都搁这儿说了一上午了!”

向长空因为下午还要工作,没呆多久便离开了。走出住院部时,他看见一个人影从医院大楼走出来,那身形和打扮,瞧着十分眼熟。

“魏一辰?”他走上前,试探着叫了那人一声。魏一辰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见了向长空。

他忍不住扯了下嘴角,这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竟然在医院里也能遇见他。

魏一辰呵呵笑了两声,问他:“你来这里送外卖?”

看他从住院部里走出来,病人的家属点外卖吃也很正常。只不过平时看他都是在星光公园一带送餐,这儿离着星光公园那么远,居然也归他管吗?

向长空道:“不是,我的一个朋友住院了,我来探病的。”他说着,看向魏一辰缠着绷带的手:“你手怎么了?”

“没什么,一点小伤。”魏一辰侧了侧身,不想和他讨论自己的伤,便换了个话题,“你最近和徐恋怎么样?”

向长空微抿了下嘴,答道:“挺好的。”

魏一辰笑了声,往前走去:“挺好的就好。”

向长空走在他旁边,目光忍不住往他手上瞟。包成这样,怎么看也不像一点小伤:“你的手…”

“我手没事。”魏一辰侧头看了他一眼,对他道,“你今天在医院遇到我的事,别跟徐恋说,我受伤的事也别跟她说。”

向长空看着他,没说话。魏一辰又道:“我这阵子都不会去找她了,你…照顾好她。”

第40章

徐恋这会儿正在店里修补鹿角。临近圣诞节, 很多商家找她约单, 都是约的圣诞限定,除了带着浓浓圣诞风情的花环,麋鹿装饰的扩香石也是很受欢迎的一款。

只不过鹿角连接头部的地方非常脆弱,徐恋在做的时候已经十分小心翼翼,还是容易把鹿角碰断。这种时候, 只能重新进行修补。

大约是修补的次数多了,徐恋的手艺已经精进到看不出任何瑕疵。

徐恋有两个不同材质的麋鹿模具,但这两款做出来鹿角都容易断, 国内翻模的水平还有待提高,进口的国内又没有, 她打算等忙过这段时间, 自己亲自去国外采购——虽然她已经修补得天衣无缝了,但修补真的是很麻烦。

刚把手上的鹿角补好,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一亮。徐恋一边擦手,一边瞅了一眼, 是高中班长发来的消息。

上次他跟她提了同学会的事后,又重新把她拉进了高中群。徐恋没好马上退, 只是像往常一样,屏蔽了群消息, 从来没在里面冒过泡。

前几天, 他们终于把同学会的最终时间确定下来了,徐恋当时说不一定有空,没想到班长还挺积极的, 又来问她了。

高中班长:徐恋,我们准备定明天晚上的天下居包间,要统计人数了,你时间能确定了吗?

徐恋盯着屏幕想了一阵,把手机拿了起来。

徐恋:行

高中班长:好的,那我把你名字加上去,明晚六点天下居见

徐恋:现在要交钱吗?

高中班长:不急,等我们统计好

徐恋没再回复,继续去做另一个麋鹿,然后鹿角又断了。

…靠。

徐恋觉得,出国采购迫在眉睫。

周五晚上六点,徐恋准时出现在了天下居门口。她想同学们这几年都混得挺好的,所以才能在天下居定了个包间。

包间信息之前班长已经发在群通知里,就像是知道徐恋可能不会看一样,他又单独给徐恋发了一次。

跟门口高挑的迎宾确认过包间之后,身着旗袍的迎宾小姐领着她到了电梯间。徐恋不知道这次来参加同学会的人有多少,但天下居她还是来过不少次,这里最大的包间也就能坐十多二十人,但有一种包间,包间和包间之间的门是撤走的,这样就能容纳四十多个人了。

班长他们定的就是这种包间,徐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谈话笑闹声。

说实话,她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加之她和高中同学之间,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待会儿进去了,她都不知道该和他们聊什么。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这么一瞬,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是有同学想出来抽烟。看见站在外面的徐恋,他夹着烟的手一顿,打量了她好几眼,才不确定地道:“你是徐恋吧?几年不见,你比读书的更漂亮了啊!”

他的声音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大家都朝门口的方向忘来。越来越多的同学认出了徐恋,班长更是热情地起身招呼她进去。徐恋这会儿想走也不行了,没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包间。

“徐恋,你就坐杜洋洋旁边吧,我记得你们原来坐过同桌,对吧。”

班长给徐恋指了个空位,旁边一个短头发的女生正在喝茶,见她望过来,便朝她笑笑道:“徐恋,你还记得我不?我是杜洋洋。”

徐恋点了点头,毕竟坐过一年的同桌,杜洋洋她还是记得的。她走到她身边的空位坐下,吧外套脱下来挂在了椅背上。

徐恋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读书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她高冷,和她的交流也比较少,现在毕业了,工作了,虽然几年不见,却比天天见面那时显得更加熟络。杜洋洋给她也倒了杯茶,说这茶只能在天下居喝到。对面的一个男同学,十分八卦地问她:“徐恋,你交男朋友了吗?没交的话考虑下小许啊,他高中的时候不是追过你吗!”

他这话一说完,大家都开始起哄,被点名的小许,更是脖子都跟着红了:“你们自己有对象了吗?结婚了吗?生娃了吗?二胎了吗?没有的话瞎起什么哄!”

周围的人又闹了他一阵,话题自然而然地又变成了旁的。徐恋端起茶杯,淡定地喝了一口。这个小许她也有印象,大家都喊他小许,但是他并不姓许,只是因为他和教地理的许老师长得有几分挂相,大家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小许。

想到这里徐恋自己都有些惊讶,高中的事过去了这么久,她也从来没刻意放在心上,没想到直到现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她都还记得。

她走了会儿神的功夫,包间里的话题不知不觉就变成了魏一辰。

魏一辰长得帅,会打架,曾经风靡过他们高中,现在大家提起他,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我上次去清南巷喝酒,看见他了,我去,他比高中的时候更帅了!”

“他在清南巷开了个酒吧?”

“对啊,生意还挺好的呢!”

“那等会儿我们吃完饭,去清南巷喝酒啊。”

然后徐恋猝不及防地被点了名:“我记得那会儿魏一辰很喜欢缠着徐恋吧?你们现在怎么样了,还联系吗?”

徐恋道:“最近没什么联系。”

自从上次魏一辰来送过一束花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这事徐恋其实也有些奇怪的,魏一辰隔三差五就喜欢来烦她,通常像这样好长一段时间不出现,要么就是被他爸关了,要么就是被人家打了。

之前带头起哄的男生这次又把枪口对准了徐恋旁边的杜洋洋:“杜洋洋以前是不是喜欢过魏一辰啊?你不是说他打架的时候超帅吗。”

杜洋洋白了他一眼,道:“小朋友才喜欢会打架的,我们成年人,喜欢有钱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包间里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因为各位同学都十分健谈,徐恋想象中的该和他们聊些什么的尴尬根本没有出现,事实上,他们基本没给她什么说话的机会。

一顿饭吃完后,还真有人嚷嚷着要去魏一辰的酒吧喝酒,徐恋没跟他们去,自己开车先离开了。

清南巷,一大帮老同学杀到了魏一辰的酒吧,却扑了个空——魏一辰不在。

魏一辰胳膊上的伤已经好多了,他今天特地买了一束左千曼最喜欢的马蹄莲,去HUG跟她道谢。

左千曼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和二十七八的姑娘没区别。她穿了一条红色的长款礼服裙,头发懒散地盘在脑后,手里拿着一杯红色的鸡尾酒,勾着高跟鞋坐在吧台前。见魏一辰过来,她朝他笑了笑,问:“手好了?”

魏一辰道:“托千曼姐的服,好得差不都了,这个花送给你的。”

左千曼扬了扬眉,把花接过来,朝里面叫了一声:“秋韵,把花拿上去插好。”

方秋韵走出来,看了眼站在左千曼旁边的魏一辰,接过花上楼了。

“坐吧。”左千曼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问他,“喝点什么?”

魏一辰想了想,道:“橙汁兑的威士忌吧。”

左千曼笑了一声,朝酒保点了点头:“给他一杯。”

酒保很快把酒调好,魏一辰喝了一口,觉得味道和那天方秋韵帮他调的有些不一样。他放下酒杯,问左千曼:“钱亮的事千曼姐怎么看?”

左千曼笑着喝了一口鸡尾酒,对魏一辰道:“清南巷这几年发展得太快,有的人便有些忘乎所以了。他不干净,自然有人盯着他。”

魏一辰眼眸微动,他记得,左千曼似乎有个当警察的侄子。

“下次要做什么事之前,最好找杰哥商量一下。”左千曼抛下这句话,端着酒杯去招呼客人了。

魏一辰的手指在酒杯上轻轻点了两下,赵杰,算是清南巷的扛把子吧,他经营着整个清南巷营业额最高的酒吧,如果说在这清南巷钱亮还要给谁面子,只能是赵杰了。

“谢谢千曼姐了。”魏一辰站起身朝左千曼的方向举了举杯,一口气将酒喝完,把酒杯放在吧台上离开。

魏一辰回到酒吧,才知道有一波校友来找他了,现在还没走。魏一辰过去看了一眼,不偏不倚地看见了那个曾经追过徐恋的…叫什么来着?小许?

小许旁边,坐着的就是杜洋洋,这个人魏一辰也有印象,是徐恋高中时候的同桌。

他心里顿时就一跳,这来的该不会都是徐恋的高中同学吧?他目光飞快地在包厢里扫了一圈,没看见徐恋,才稍稍放心。

再怎么说也是高中校友,虽然那个叫小许的他曾经还威胁过,但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不计前嫌了嘛。他进去跟大家敬了一杯酒,又顺便跟班长打听了下,徐恋确实没来,才笑着对他们道:“今晚的酒水全部七折,大家喝好。”

徐恋没去,一是因为好不容易这段时间魏一辰没来找她了,她怎么会还自己送上门?二来是因为明天周六,她要去向长空家,万一今晚喝嗨了,她一脸宿醉的样子去见翁淑丽,她岂不是更加不待见自己。

于是徐恋早早地回家,洗了个澡就睡了。

第二天去看翁淑丽之前,她特地开车去了附近的水果市场,在那里买了些新鲜的橙子,带去向长空家里。

这个周六和周日,是研究生报名现场确认的日子,她问过向长空,向长空说周日他上晚班,可以上午去,这样也比较隐蔽,他妈妈不容易发现。

徐恋知道出了他爸爸的事后,他妈妈肯定会对航空专业有抵触情绪,向长空瞒着她,也不可能瞒一辈子,这事儿,还是得正面和她沟通才行。

但到了向长空家以后,她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向长空不和她沟通,真的是因为她太难沟通。

上周六,向长空送她回家后,就没有再回来,第二天早上,两人醒了后又没忍住,做了一次,导致向长空早上也没回家,直接去了站点上班。

就从这以后,翁淑丽对徐恋的态度就比之前更不好了。前几次她来,她也就是坐在一旁看书,懒得搭理她,现在,似乎是觉得和她呆在同一屋檐下都不愿意。她来了,翁淑丽就回房间了。

徐恋扯了下嘴角,她觉得翁阿姨,虽然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但心里什么都清楚。可向长空也是个成年男人,就算夜不归宿…也是正常的吧。

她走到厨房,靠在门口看向长空:“向长空,你以前是不是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啊?”

向长空正在切菜,听见她这么问,心里莫名涌起一阵紧张。他放下手里的刀,看着她道:“没有,怎么了?”

他听程鹏说过,女人和你在一起后,就喜欢问有关你前任的事,这个时候无论你怎么回答,结局都一样——凉凉。但向长空觉得徐恋的性格不是拘泥这些的人,而且他也没有前任,所以他从来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现在徐恋冷不丁这么一问,他忍不住开始回想,程鹏之前是怎么教他的?

徐恋倒是没有再问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难怪你妈妈这么讨厌我。”毕竟是第一个,总得给她时间适应一下。

向长空愣了愣,走上去问她:“我妈妈怎么了?”

徐恋耸肩:“回房了,大概是不想看见我吧。”

向长空微微抿了抿唇,他想抱抱徐恋,但他身上还穿着围裙,害怕会把徐恋的衣服弄脏,他只是弯下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再给她点时间,她会喜欢你的。”

徐恋仰头看着他,抬手圈上他的脖子:“如果她一直不喜欢我呢?”

向长空妈妈的情况特殊,如果换做一般人,婆婆不喜欢自己,大不了和老公单独住,一年估计跟婆婆也见不上多少面,但翁淑丽的身体和精神情况,都不适合独居。

向长空道:“我妈妈的身体一直在慢慢好转,我相信她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恢复得跟以前一样。”以前的翁淑丽,平易近人,对谁都很亲切,这样的她,是会喜欢徐恋的。

徐恋看着他,被他的视线包裹着,让她的心热烘烘的。她踮起脚尖往前凑了凑,吻上他的唇。向长空起先是慢慢回应着她,没过一会儿,就化被动为主动,纠缠着她的舌头不放。

“哥哥,我回来啦!”向暖一打开门,就看见站在厨房门口拥吻的两人。

“…”她只呆了一秒,然后脚下生风地冲回自己的卧室,“kya~~我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