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个俏丫头也是伶牙俐齿,伶俐得很。”

  “那个丫头我倒是知道是谁家的。”

  “谁家的?谁家的?”

  “那是山脚郑猎户家的小女儿。”

  “是吗,听她叫那个胖丫头姐姐,她家里还有姐姐吗?”

  “听说郑猎户家里是有两个女儿,不过大女儿听说是个傻子。”

  “是吗?傻子啊!”

  ······

  围观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这两个丫头怎么会惹到了她?”

  “我看八成是母老虎去招惹了别人吧,谁不知道她一直是个无事生非的主儿。”

  “这两个小姑娘只怕是不知道她,不然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唉,惹到这只母老虎可有得她们受的。”

  ······

  众人都为如玉姐妹俩捏了把汗:依母老虎的性子,只怕不把两个小姑娘骂得不敢出门是不会罢休的。她那副恶毒的唇舌在落石镇可是无人能及,这两个小姑娘再怎么伶牙俐齿也不是母老虎的对手。

  因为围观的人太多,母老虎虽然一向不怕别人说什么,可在大街上与两个黄毛丫头吵起来,说起来确实太失体面。正在她转着眼珠子想着怎么让两个丫头知道自己的厉害又不过于失自己脸面时,母老虎听到了旁人的话。

  傻子?好呀,我看你一会儿还怎么笑得出来?母老虎心里冷笑,她打好了主意,拉过跟在身后的小男孩附耳嘀咕了几句,然后小男孩钻出人群走开了。

  母老虎看着如玉脸上淡淡的笑容实在刺眼,她更灿烂的笑着大声说:“傻子,哈哈哈,原来是傻子。我说嘛,这世上怎么会有人长成这副德行。”母老虎环视一圈围观的人,继续说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傻子是什么模样。大家快看啊,这就是傻子。快来看傻子呀,错过了可就看不着了。”

  母老虎的声音又细又尖,在她一阵吆喝后,又围上来一圈看热闹的人——他们也想看看让母老虎这么卖力吆喝的傻子是副什么样子,而且这么多人围着看的有母老虎的热闹肯定是精彩绝伦,怎么也不能错过了。

  看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还有嚷嚷个不停的妇人,如玉姐妹俩也怔住了——她们也听到了旁边人的议论,可没想到妇人竟然借此发挥引来这么多人围观,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坏心眼。

  看着怔怔立着没有说话的姐妹俩,母老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人来得越多越好,今天不便和你们两个小孩子计较,不过不代表你们就会好过。

  小红三人现在有点被吓到了,她们怯怯的看了几眼正在向众人“介绍傻子”的妇人,悄悄拉了拉如玉和如莲的衣角示意两人早走为妙。不料姐妹两个居然都不走。

  如莲看了一眼围观的人:除了年节时候,在落石镇大街上还很难得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如莲现在只想冲上去打得那个妇人开不得口,可是她现在又不能那么做,围观的众人都不知道刚才的情况,而且不管如何只要自己先动了手,众人绝对只会认为是自己无礼而不会有人谴责那个泼妇的。

  如莲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双手捏得紧紧的,手指都有些发白。可是她不过一个未经世事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能把这个以撒泼出名的母老虎怎么样。

  如玉也是气得不轻: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指着鼻子骂傻子、遭人取笑,她也是咽不下这口气。虽然她一向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知道“忍一时风平浪静”,可是现在是别人寻事到自己身上还如此欺人,要让她就这么低头走了她是万万做不到——她只忍能忍之事。

  就算自己没有那撒泼耍赖的本事,也不能就这么小丑一样的站在这里让人“观看”,而且就只有自己一个“主角”也太对不住旁边的观众了。大家既然是来看热闹的,当然是越热闹越好喽。

  如玉看着眼前手指着她不停说着“傻子”的妇人:怎么也不能让她落到观众席里去——她可是这出好戏里的第一主角,自己被她捧得这么“红”,怎么能忘恩呢?好戏要大家一起演才好看。

  如玉拍拍如莲的肩,轻松的对着如莲一笑:“如莲,这么生气干嘛?为这种人气着了自己可是太不值了,你被气到了别人反而更高兴了。

  如莲看到如玉脸上有些坏坏的笑容,于是慢慢放松了拳头,身子也不像刚才那般气得发抖了。她看着如玉不知道如玉又有了什么主意,自己的姐姐可不是真傻——就算以前是傻子,可现在不是了,而且姐姐笑得这么轻松,肯定是她想到了对付这个泼妇的好办法。

  就在如玉坏坏的笑着的时候,人群里已经有人为她们言论了。

  在人群的外围,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正要往人群里挤,身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拉住了他:“少爷,不可。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多事,这些闲事还是少管的好。”

  少年不满的看着男子:“齐伯,我知道。我只是看那个恶妇实在可恶,居然为难几个女孩子。而且我不会生事的,我只是想上前说句公道话。”

  齐伯摇摇头:“我们是出来做事,还要赶时间争取天黑前过了前面的山谷,不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琐事耽搁了。”

  少年好看的眉毛纠结在一起:“齐伯,爹不是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虽然现在咱们是生意人了不能多沾惹是非,可是看见一个大人欺负几个小孩子而出口帮帮也不是多大的事,更不会惹上什么麻烦的。”

  齐伯沉吟了一会儿:刚才他们就在小货摊旁边的饭馆里吃饭,从妇人和小男孩过来到现在发生的事他们全都看见了。那个妇人的言行确实可恶,不过他们也帮不了什么呀: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又不是来评理的,看这妇人也是个不要脸的人,就算要和她讲理也是讲不清的。

  不过自家少爷的脾气他也是很清楚,今天要他就这么毫不过问的走开是不可能的了。少爷第一次跟路跑生意,可不能有任何闪失。齐伯想到这里看着少年说:“少爷,您在一旁休息,这里人太多了。您就是要出面说句公道话是吧?就让齐伯我代少爷您出面去,少爷觉得怎么样?不过可得说好,咱们说完话就赶路,不管这里是什么场面都不插手。”

  想想自己年幼言轻,能由齐伯出面当然更好,齐伯老道稳重,说出来的话自然更有分量。少年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不过他并没有在一边休息而是跟在齐伯身后挤进了人群。没有人吩咐,齐伯身旁的另外两个精壮的男子一左一右护在了少年身旁。

  齐伯和少年他们挤进人群,母老虎还在得意的指着如玉取笑。齐伯看着妇人,他虽然是个老江湖了,可现在也突然不知如何开口,不过自己答应了少爷要出面来确实怎么也得说两句才行的。

  齐伯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母老虎:“这位夫人,可否容老夫说两句?”

  母老虎看了看齐伯,声音一下子柔和了许多:“老伯,你说吧。你是不是也没有看到过傻子,没见过长这副模样的傻子还到街上到处乱跑?”母老虎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自己为“夫人”,心里自是喜滋滋的。刚才让两姐妹出丑的得意再加上此时心里的高兴,母老虎说话的声音自然就不像刚才那样尖锐了,就连脸上的笑容也买那么张狂了。

  众人都看着齐伯,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如玉几个小姑娘也诧异的看着齐伯,她们没想到现在会有人出头来说话。

  齐伯又轻轻咳了一声,少年和身旁的两个男子都奇怪的看着齐伯,不明白齐伯怎么一下子这么忸怩了,平时他可是豪迈得很。

  齐伯终于开口了:“这位夫人,现在日头也高了,你在这里站了好一阵又说了这么久的话,想必也累了渴了吧?刚才看到一个小男孩从你身边跑出去,不知道是不是令公子?小公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看夫人还是赶紧去找找,带着小公子回家吧。”

  母老虎多看了两眼齐伯:身上的衣料虽不是多华丽但也算是好料子,至少比那些穷鬼穿的好,他倒是好心怕我家儿子走丢。

  齐伯一口一个“夫人”,一口一个“公子”的叫得母老虎心里那个高兴,再开口时说话也斯文了许多:“多谢老伯关心,小儿只是贪玩耍去了,一会儿自会回来。他一会儿还想再看看傻子长什么样呢!”

  众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妇人:他们认识这个母老虎不是一年两年了,却是第一次听到她如此客气的说话。

  一旁的少年心里却不痛快:齐伯不是说要说公道话吗?那就该把妇人的不是说给众人知道,怎么倒替妇人着想起来了,又怕妇人渴了、热了,还担心人家的小孩丢了。这么个泼妇,齐伯居然还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说话还小心翼翼的样子,这哪像平时的齐伯?

  少年心里有些埋怨齐伯,不过他哪里知道齐伯现在心里也是不自在得很:让他跟这样一个妇人讲理是讲不清的,原想着劝劝妇人转移一下她的注意,让她不要再纠缠几个小姑娘让两个小姑娘趁机脱身——自己真要是讲什么公道话,那两个小姑娘说不定更脱不了身,而且自己怕也要脱不了身了。这个妇人的“本事”他刚刚可是见识到了,到时候她缠上自己可就麻烦了——虽然自己不怕这个妇人,可要是她寻着自己呱噪个不停毕竟烦人。

  齐伯看了看如玉几人,接着说:“你看这几个小姑娘也像是吓得不轻的样子,我们大家还是都散了吧,散了吧。”齐伯说着看向了围观的人群,有几个人还真的就开始散开了。

  听到齐伯这两句话,少年心里有些明白过来,便也跟着劝大家散去。在齐伯和少年还有少年身旁男子的响应下,人群慢慢松开准备散去——这本来也没什么好看的,那个胖丫头倒是胖得稀奇不过她也不像是傻子,有哪家会让一个傻子出门来的。这个母老虎的戏码也是常常能看到的,那几个小姑娘也不过是又两个倒霉蛋罢了,要是因为围观的人太多了真把几个小姑娘吓着可不好。

  如玉和如莲感激的看着齐伯和少年他们,知道几人是在替她们解围,此事姐妹俩也就准备就此打住回家了。

  不过,母老虎可不愿意就此放过两姐妹。

第十二章 谁是傻子

  母老虎看到准备散开的人群,又尖又细的嗓音再次响起:“哎、哎、哎,你们别急着走啊。你们不看了?”

  有几个人又停下了脚步,他们可是真的闲的无聊,能多看会热闹也不错。

  齐伯笑着看向母老虎:“夫人,你还是赶紧找找小公子吧,一个小孩子到处乱跑可是不好。”

  母老虎当然知道自家儿子去哪儿去了,她一点也不担心。母老虎左右望了望:那臭小子去了这么一会儿了,也该回来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呢?

  母老虎这左右一望便看见了远远向齐伯一行致谢的如玉姐妹。她开始一直没想过齐伯是在帮两姐妹,现在看到姐妹俩的样子,她一下子明白过来。

  母老虎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又窜了起来:“两个臭丫头,给我站住。想就这么就走了,没门儿!”母老虎冲着姐妹俩喝完又回头看着齐伯:“原来是装好人呀!我还以为真遇到好人了呢,原来是和两个臭丫头串通好了来蒙我的。”

  齐伯苦笑:“这位夫人何出此言?我与两个小姑娘素昧平生,我们根本不认识。”

  母老虎冷哼一声:“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不认识?不认识你们怎么会变着法儿的帮她们?”

  齐伯实在觉得和眼前的泼妇说话太痛苦,难怪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要不是现在有任务在身他才不会这么客气。

  齐伯收起了笑容:“刚才的事老夫都看到了。老夫只是过路人,因为看不过去这才出口相劝。人家两个小孩子都不计较,你又何必纠缠不休呢?”齐伯这次没有再称什么“夫人”。

  母老虎唾沫横飞:“过路人?你是过路人就走自己的路就是了,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再说你看到什么了?什么叫做我纠缠不休?我纠缠什么不休了?我们不过是没有看见过傻子,今天看到了多看一会儿,我们碍着你什么事了?”妇人说着说着把“我”变成了“我们”——你不过是个过路人凭什么拦着我们看稀奇?

  齐伯静静的看着母老虎,他眼中的寒意让母老虎不由得一哆嗦不敢再开口。不过母老虎想到眼前的不过是个外地人,而且看打扮也不像是多有钱的人——说不定还不如自家银子多,就算他这样子吓人也不一定敢把她怎么样。

  母老虎别过头不看齐伯:“算了,你们是过路人,我不跟你们计较,免得被人说我们本地人欺负外地人。”母老虎说完又看向如玉姐妹俩:“两个臭丫头,我们的事还没完,就想走?”

  少年知道齐伯不过是不想多事所以才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他实在气愤不过。他走上前盯着母老虎不屑的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恬不知耻,明明就是你无事生非辱骂几个姑娘,还在大街上这么多人面前欺负人家。你一个大人当街欺负两个小孩子也不知道害臊。”

  母老虎要开口,不过少年并没有给她机会。刚要散去的人群有围拢过来,少年把从刚才小男孩要看货摊上的东西开始到现在为止,他看到听到的简要的说了出来,当然他是偏袒着如玉姐妹俩说的。

  众人虽然都知道母老虎爱惹是生非,不过听到她今天居然为难两个小孩子,大家还是忍不住嘀咕起来。

  母老虎只是泼辣蛮不讲理但她并没有多聪明——聪明人就不会像她这样行事了,她有些气结:“你胡说。”少年说的没有假话可是他那些话让妇人怎么听怎么别扭——话里话外全是妇人的错,可是那两个丫头不也骂她是疯狗吗,他怎么只字不提?

  母老虎此时只有气愤,她看着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衣服倒是上好的料子,不过既没有轿子又没有马车,想来也不是什么富贵权势之家,自己不怕——她看到的有权有势有钱人家的人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出门时马车软轿,而且丫鬟仆从一群群。这个小子虽然也有两个跟班,不过穿的都不怎么样——富贵人家的下人们穿的可都比寻常百姓们穿得好。

  母老虎根本就不把这几个多事的人放在眼里,她的手快要指到了少年的鼻尖上:“你这个小子一派胡言,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怎么往我身上扣屎盆子冤枉人呢?”

  少年身旁的精装男子护到少年身前,两人目**光瞪着母老虎,母老虎缩了缩手往后退了退。

  “是不是冤枉你,问问不就知道了。当时他们几个也在场,大家问问他们几个,当时是不是你说我们都是穷鬼,说摆摊的老爷爷卖的是破烂玩意儿,还叫你家小子不要和我们这一群穷鬼在一起,你要从县城里给你家小子买咱们落石镇有不起的东西?”如莲站了出来一一指着刚才也围在货摊旁的另外几个小孩子——那几个小孩子家里也是在镇子上开铺子,现在他们正和他们家的大人一起看热闹。

  几个小孩子被妇人说是穷鬼也是很不高兴的,只是他们也认识这个妇人,不敢招惹她,所以当时没有说什么。现在如莲问他们,他们几个也就实话实说了,其中一个小男孩还不忘补充一下妇人为什么会寻着两姐妹吵个不休:“当时母老虎说我们是穷鬼,还叫她家小子不要和我们一起玩。后来她还说这位姐姐是死胖子、肥猪,几个姐姐们开始都没有说什么,可母老虎一直说、一直说,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两个姐姐生气了说了两句,母老虎就一直追着两个姐姐骂个不停了。”

  几个小孩子的家人听到自家孩子们也这样说,都不满了: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在一条街上找饭吃,母老虎居然说他们的孩子是穷鬼,那不就是说他们是穷鬼了?母老虎也比自家多不了几个银子,就如此目中无人。他们岂能和那些猎户、农户们相提并论?

  几个孩子的大人都指责起母老虎的不是,而围观人群里感觉被母老虎归入“穷鬼”中的人也不满了,纷纷说母老虎不对。

  众怒难平!母老虎忙着向众人解释——她以后还要在落石镇生活,而且她家的生意赚的大部分都是她口里说的所谓“穷鬼”的钱。如莲和如玉相视一笑——人多力量大呀!

  姐妹俩一起向齐伯和少年几人走来:父母说过要知恩图报,今天多亏了这几人的帮助才摆脱了母老虎的纠缠,怎么也该说声谢才对。

  少年一直不停的拿眼睛偷看如莲,看到如莲向他走来,少年的脸上浮起一丝可疑的红晕,一颗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待姐妹俩走到跟前时,少年不自觉的立直了身子不敢再看如莲。

  如玉姐妹俩对着几人行了一礼道了谢,少年脸上更红连连摆手:“不必、不必。啊···不谢、不谢。”

  齐伯和少年身旁的两个男子只对着姐妹俩拱拱手没有多说什么。姐妹俩谢过后准备趁此机会离开,对少年的脸红她们觉得不过是少年不好意思而已。不过齐伯却把自家少爷的异样看到了眼里。

  就在姐妹俩以为可以脱身回家,齐伯一行也准备离开时,母老虎的儿子和另外四五个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跑着过来了。

  几个小孩子一过来就把如玉团团围住,在如玉身边又蹦又跳的叫着“傻子”、“傻子”,如莲被小孩子们把她和如玉隔开来,姐妹俩都愣住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母老虎正在费神的和那几个“穷鬼”解释,突然听到小孩子们的声音,一回头看到了自家儿子和另外几个小孩正围着如玉笑着叫“傻子”。看到众人又关注起那个胖丫头,母老虎终于松了一口气:自家儿子来得太及时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还要费多少口舌才能安抚下那些人——为了自家的生意她不能把人给全得罪了,不然她以后不要想再过穿金戴银的日子了。

  母老虎胡乱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刚才急出来的。母老虎这一抹把脸上擦的厚厚的粉和红红的胭脂给抹花了,不过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了如玉那里,没有人注意到母老虎现在的丑态。

  母老虎又得意起来,她看着怔在原地的如玉心里恨恨的想着:都是这个臭丫头害的自己,让自己今天出了这么大一个丑,我就要让你以后连门都不敢出。

  “哦,哦,看傻子喽!”

  “傻子、傻子!”······

  几个小孩子又笑又叫的围着如玉闹个不停。

  如莲拉住一个小孩问:“谁教你们说的?”

  小孩指着母老虎的儿子说:“阿财说是这里有傻子,叫我们都来看。”说完,那个小孩有拍着手嚷起来:“傻子,噢,傻子。”

  如莲看着几个小孩子大声的说:“你们几个听好了,这里没有傻子,不许再闹了。”

  小孩子们继续闹自己的,只有一个小男孩听到了如莲的话后有些不解的说:“阿财告诉我们,他娘说的这个最胖的就是傻子,让我们都来看,不然以后没机会。”

  听到小男孩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母老虎。母老虎不敢看众人,她不自在的扯了扯嘴角:“小孩子胡说的。我一直在这里,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母老虎的话自然没人相信,刚才可是母老虎一直在大声吆喝着叫人来看“傻子”。

  如莲气愤的指着母老虎:“你!居然唆使不懂事的小孩子做这种事!”

  少年听到如莲说话,视线从母老虎身上转向如莲,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扑哧···”有人看到母老虎的样子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接着又听到好几声闷笑——母老虎脸上的样子太滑稽了,笑不笑、哭不哭的,再加上脸上一片白的红的混在一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如玉心下也是气愤,看着围着自己还在闹个不停的小孩子,她眉头皱得紧紧的:看样子这个泼妇是不想让我再出门。

  不就是傻子嘛,傻子就傻子吧!我就配合配合你。如玉想着,舒展开来眉头蹲下身问阿财:“你娘是怎么对说的?”

  阿财毕竟年幼,听到如玉问他也就老老实实的说了:“我娘说你是个傻子,叫我去叫小伙伴们快来看,不然等你回家了就看不到了。”

  如玉好像没有听清,她又问了一遍:“你娘说谁是傻子?”

  阿财也认真的又回答了一遍:“我娘说你是傻子。”阿财的声音又脆又响,好像生怕如玉再听不清。

  如玉起身看着哭笑不得的母老虎。如玉脸上没有丝毫怒意,她盯着母老虎看了半晌,才慢慢问道:“你是这么跟他说的吗?”

  母老虎抵死不认:“我没有,我没有说你是傻子,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乱说的。”

  如玉又看了看母老虎,然后问众人:“她说那是小孩子乱说的。我请大家做个证,刚才她是不是这样说过?”

  不知道人群里是谁冒了一句:“母老虎,大家刚才都听到了的,你何必否认?说了就是说了,现在你又怕什么呢?”

  母老虎的心气儿一下子又被激起来,想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大家都听到了的,再否认也没用,反正现在她只是和死胖子理论,又不会得罪其他人,自己可不怕这个臭丫头。母老虎咬咬牙底气儿又足了几分:“我刚才是这么说了,怎么着?”

  如玉平平的问:“你刚才说谁是傻子?”

  “我说你是傻子。”母老虎扬起下巴看着如玉。

  如玉满脸不解的问母老虎:“你为什么说你是傻子?”

  母老虎以为如玉听错了,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是傻子!”

  “对呀,你是说的你是傻子,我没有说错嘛!”如玉茫然的看着母老虎,似乎她不明白母老虎为什么还要再重复一遍——她已经听清楚了,而且没有听错。

  “傻子!我不是说我是傻子,我是说你是傻子,你是傻子。”母老虎一心只想纠正如玉的“口误”。

  “对呀,你不是说我是傻子,你是说你是傻子。”如玉还是不认为自己听错了或是说错了。

  如玉现在的样子还真像一个傻子,她就那么傻乎乎的看着母老虎,等着母老虎指出自己哪里说得不对。母老虎也有些烦躁起来:这丫头不会真是傻子吧?要真是傻子,我刚才说的就都是实话,他们也不能说我是欺负小孩子。不过刚才还是好好的,也不能说傻就傻了吧?要真是傻子可真和她说不清楚了,不过逗逗傻子应该也有趣吧。

  母老虎暗暗想着,心情居然好了不少。不过她却没有想过一个为人母的人了,当街戏弄一个傻子可比欺负小孩子更让人不齿,而且还不知道是谁逗谁呢?

  如玉和母老虎就“谁是傻子”认真的争论起来

第十三章 败兴而归

  听到如玉和母老虎的争执,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嘀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