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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夜让贺兰沁儿有了与他对视而不闪躲的力量。

她怕他,却不得不接近他。

房内寂静无声,只有寒风从正门处涌进来,呼啸着…

对望了半响,风若痕清隽的脸上似有深沉的笑意,很浅,很轻。

而后他抬起脚步,走到与她一案之隔的距离,双手撑在书桌上,靠近她的脸孔,细细的端详。

还是白天在马车内见到的那副妆扮,可不知为什么。

在深夜里的烛影下,比昏暗的马车里看上去动人异常。

心动的痕迹(五)

风若痕是风国的摄政王,朝堂上大臣一言一行都被他状似为察觉的眼眸所洞悉,经他之手的女人更多不胜数。

眼前这个女人,白日里装神弄鬼,而现在,却如此坦荡,让人意外。

距离太近,近得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暖暖的鼻息有规律的吹拂在她的面颊,双手不自觉微微收紧。

就在她快沉不住气的时候,他忽然悠悠道,“说罢,接近本王是为何事?”

他黝黑的眼底,竟然有一丝温柔!

几乎就在那瞬间,贺兰沁儿差点脱口而出,将始末原委一股脑儿的道出。

也几乎就是在樱红的唇瓣微启之时,她想起他是风若痕,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动容的脸孔在他眼中逐渐恢复平静,沁儿笑得绚丽夺目,说话的口气自然得很,“乱世之中想找个靠山罢了~”

“哦?”男人讥讽的笑又露出来了,“本王看来,你不是那么听话。”

伸手想去捏她雪白丰盈的下巴,却被她往后靠躲开,笑得更加灿烂,“王爷真的只想要个听话的女人就够了吗?”

他不语,手顿在半空,等她说下去。

那女子眼波流转,似柔情春水,又似蜜意月华,“女人对于你来说太廉价,若你愿意散了别苑的无数美人,从今往后只爱惜兰沁一人,妾身自当乖巧懂事,不但为王爷所用…”

她顿了顿,软绵绵的话音里欲扬先抑的,诱惑无数,“还能让王爷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说罢她就看到风若痕墨画般的眉先扬了起来,眼睛也眯成缝,笑得干脆又讽刺。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话的意思。

只要他独宠她一人,她自当发挥完全,做与他风国摄政王并驾齐驱的女人。

且不说她有没有那个本事,风若痕会稀罕?

显然,他浓烈的讽笑已经表明了一切。

“你配么?”

他以为这天底下再狂妄的人也要在他面前收敛几分,未想到一个小女人能说出如此不羁的言论。

独宠的资格(一)

该褒奖她的勇气,还是嘲笑她的无知?

你配么?

这三个字让贺兰沁儿恼火!

当下被修饰得美极的脸也毫不留情的拉了下来。

阴沉着说,“我配不配假以时日不就知道了么?有什么好笑的?”

蓦然他铁般的手掌狠捏住她骄傲的面颊,用力的将她向自己拉近,疼得沁儿皱眉。

怎么办啊…大家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再看清他的脸,是无比的冷。

在风中摇曳的火烛,晃得风若痕的冷峻的脸孔霸气无情。

他用轻而藐灭的语气,“听好了,你只不过比本王其他的泄/欲工具多几分姿色,想要站在本王身边,你还没那个资格。”

谁要做你的泄/欲工具?!

心里不屑的反驳,面色却不改。

贺兰沁儿也笑,不媚,不亢,宝石般的眸子折射出来的光线异常刺眼,理直气壮,“那你为什么不杀我?”

为什么?

他怔了怔,眉间的褶子更深。

她有足够的理由死。

可是为什么…不杀她?

“…小女子贺兰沁儿,见过太子殿下,若痕殿下。”

幼年初见,那清脆的童声婉转于皇宫珠光宝气曼妙的回廊之间。

两位卓然的王子刚刚下学而归,身后跟着大串宫女太监。

一个十二岁,少年挺拔,如玉温文的皇长子。

一个十一岁,漠然冰冷,卓越淡薄的二殿下。

贺兰沁儿穿着裁剪精致妥帖的正宫装,浓密乌黑的秀发梳得一丝不苟。

额前缀着一枚闪闪亮的宝石坠子,据说是皇后赏赐的,带着有些大了,但也很好看。

她由宫里最好的嬷嬷手把手教了整整足月的宫规。

举手投足,衣着妆扮,都与放大了的女官毫无差别。

唯一稚气粉噗噗的脸上,有让人想疼爱的神色。

被卢尤带到两位皇子面前,双手交叠于身前,端正的行了一个宫廷女子的礼仪。

独宠的资格(二)

风曜见着小丫头装大人的精怪模样,觉得有趣得很,挥手免礼便问,“你在宫里是做什么的?”

其实早听说父皇为他找了个伴读,没想到是个女娃,更没想到那么小。

人小就罢了,语气还老沉得可以,在他眼里,就成了乐趣。

好心情的搭起话来。

沁儿懂礼懂节的打着官腔,心里回荡的全是威武爹爹的话。

说到底不过是个满是稚气的女娃,心里想到便全然幻化成语言,“沁儿入宫做太子殿下与若痕殿下的伴读,从今往后,勤…”

还没背完,风若痕鼻孔里冷冷不屑了声,极轻,极伤自尊,“你配么?”

小家伙微怔,眼珠子瞪得圆大的看着他,早听嬷嬷说二皇子不近人情,但是,也不至于冷言相对吖…

她人才六岁,丁点儿大,最清楚的除了爹的教诲外,就是入宫三年才能出去一次,光是想想就叫人难过了,这会儿还被人身攻击。

什么配不配的?不配她还不是已经站在这里了么?

站在那两位皇子面前,眼眶里很快就被泪水盈满,却不敢哭出来,只能把眼睛越瞪越大,看上去委屈极了。

领着贺兰沁儿来参见两位皇子的嬷嬷入宫前受过贺兰萧大将军的恩惠,对恩人的女人自然极其维护。

见状,觉得风若痕存心刁难小丫头,入宫个把月,都是她在带她,当下就心疼起来,“二殿下,这是皇上的意思。”

太子不都听高兴的么?你一个二皇子,刁难人家做什么?

风若痕目光深深的打量着贺兰沁儿,俊秀的脸孔显出鄙夷的神色,“父皇可没问过我们的意思。”

说完抬起腿自顾的走了,再不看她多一眼,仿佛,她就是个多余的。

“若痕,你看你真是…”

指着他背影,风曜大叹这家伙没趣,想帮才见面的小鬼追究一下都来不及,只好转身安慰贺兰沁儿几声,也匆匆离开了。

独宠的资格(三)

初见,她映像最深的不是风国温柔近人的太子,而是那个冷冰冰没给好脸色的风若痕。

那时候她想:你拽什么吖,等我做了伴读,把你比下去,让你无话可说!

还要五体投地!

倒时你就知道我配不配了!

听着绵长的钟声敲响,很久以前养成的习惯在多年后被唤醒。

五更天,勤政的风国皇帝在大殿早朝,而皇子与伴读,则在上书房开始每天的学业。

即便离开风都多年,清晨一听到这卯时的钟声,贺兰沁儿就不自觉的睁开双眼,然后想到的,是昨天晚上的梦。

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再长长的、长长的叹口气。

“唉——”

兴许是回到故地难免心底感怀,最近接二连三的梦到小时候的事。

‘你配么’

这三个字对贺兰沁儿的幼时来说真是异常的痛苦万分。

她还记得初入皇宫吃瘪之后,在上书房勤奋好学的日子。

奈何她的宏图大志没有得到实现。

天文地理、经纶典籍、名师兵法、骑术箭术…没有哪项赢过风若痕。

倒是那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的风曜安慰沁儿,没事的,若痕向来过目不忘,看过一遍的书自然就不会忘记了,至于武功么…武功么…

大清早想起往事的人躺在床上皱了皱眉头。

也不知道风若痕的武功这些年来怎么样了,光是想到儿时他不经意显露的各种天赋,你说…她哪里敢贸贸然大张旗鼓的在他面前表露身份,更甚是想把皇宫里的那个人救出来。

有些人就是生错了时机。

怕是问朝中最不服气风若痕的大臣,恐怕那些人心底,可能都会觉得这风国君王的位置,真该庶出的风若痕来坐。

于是人‘顺应天命’的夺了权,现在风国日益强盛,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曜帝还被囚禁在深宫里。

既然如此,就让我把他带走,江山天下,你来尽收。

太子殿下来抢人(一)

花殇照例来书房寻兰沁的时候,那女子竟然已经醒来,衣装整齐的坐在床上,好像在等着她出现似的。

因为没有换的衣服,沁儿穿的还是昨天丽娘打扮她的那一身华丽的衣装。

“早啊。”沁儿对她扬起微笑,讨好。

盯着兰沁看了半响,花殇满脸写的都是‘不喜欢’。

风若痕上朝前竟然让她专程为这女人打点一二。

昨日初见时就觉得她美得如同会勾人魂魄的妖精。

今天再见,她穿戴如此,怕是出去招摇的走上一圈,不知道要迷去多少男人的魂!

心中小以宣泄了会,便冷冰冰的对兰沁道,“收拾一下,随我走。”

用不着问去哪里,自然是风若痕要花殇安置自己。

老实的,沁儿站了起来,披起丽娘送她的狐裘袍子,很顺从的跟着来人往外走。

昨夜雪整整下了一晚,天空才将放晴,外面入眼便是银装素裹,晃得人眼发白。

沁儿不适应的眯了眯眼,随即辰时的钟声从皇宫的方向远远传来。

心里轻轻一动,这个时候…

还未走出书房的院落,互听外面一片喧嚣的声音靠近——

“外面怎么那么吵?”花殇是个喜静的人,再说这里是风王府,肆意喧哗,成何体统?

不耐的吩咐随行的小丫鬟出去看看,谁知丫鬟还没绕出院门,就撞上一个无比彪悍壮硕的身形,遂即站立不稳的倒在地上,被撞得头晕目眩。

站在院里的人一愣!没想到清早会有人胆大妄为的私闯风王府。

还没呵斥出声,那彪壮的人就带着随从出现在花殇面前,巨大的体形愣是将她眼前的光完全遮挡住,带来沉甸甸的压迫感。

看他们的装束,应当是奴刹国人。

一时半刻,花殇也有点发雾,毕竟这儿是摄政王的府邸,平日里守卫都极少,谁敢来这里生事?

正欲问来人是谁,岂料那面目狰狞的男子无视所有,直奔兰沁面前,一把捏住她纤细的手腕!

太子殿下来抢人(二)

“美人!随本太子回奴刹国!”表情异常坚定。

沁儿差点没笑出来——

昨夜离开前武珈问她还有何事需要帮忙,她思考了下便想起花殇这号人物,若是要在风王府站稳脚跟,这位与风若痕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定然要拉拢。

所以今日演戏的目的是——花殇。

虽然让武珈私闯风王府佯装‘抢人’是挺有损他太子威武形象的,不过…

忍住笑意,沁儿也没想到太子殿下演起戏来丝毫不含糊,瞧那猩红的小眼神,啧…专注得。

反正算死了风若痕这会在皇宫里。

所以他们才能在他的王府大大方方的唱出戏,罢了人归来时,怕是早就散场了。

“武珈太子?”故意装出慌乱害怕又惊讶的神色,沁儿不安的问,“你要做什么吖!”

“跟本太子回奴刹,娶你做太子妃!”

奴刹国的太子妃?!

花殇不可思议的扬了扬眉,表情里同样震惊。

看向兰沁,嘲讽道,“没想到你还挺有手腕,才一夜就迷得奴刹国的太子神魂颠倒。”

奴刹国可是国力最强盛的国家。

虽然这个太子看上去——

相当不济!

不过话说回来,端正了态度,花殇眼神狠厉起来,“太子殿下好像没有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言毕,王府的侍卫迅速的到了书房外,将整个院子包围。

说来也是奇了,昨日是这肥头大耳的废柴太子自己把兰沁送回来的,今儿一早怎么在走之前杀了个回马枪?

还挑了个风若痕不在王府的时候。

心下疑惑着,花殇目不转睛的盯着狰狞的武珈,面色倒是无惧。

如何这里都是摄政王的府邸,他们王爷的手段在诸国都让人忌惮。

这气势,绝不能丢在自家宅院里。

兵刃相向,气氛灼热!

武珈放开了沁儿的手,笔直走到花殇面前,粗声粗气的问,“你是何人?”

太子殿下来抢人(三)

挺直了腰板,花殇仰头瞪着他,声音尤为清晰,“我是风王府的管家,若太子今日只是登门造访,请移驾前堂,王府上下定会礼数周全,若太子今日想趁我家王爷不在便来滋事,那么太子的算盘可就打错了!”

毕竟花殇身体里也留着风国皇族的血液,与生自来一股不输人的贵气,要换做别的什么女人,怕早就被武珈的模样吓得腿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