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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白宣回到朱雀国之后就在大将军的扶持下顺利登基,这次算做对风国的示好。

两个邻国若有了共鸣,对天下太平的局势,影响甚大。

也难怪风若痕会把政事丢给司空陵和宰相去头痛。

“白宣会是个好皇帝的。”想罢,沁儿微笑着说,神情里是对这位新皇的肯定。

风若痕未语,白宣确实是难得的帝王之才。

可相反,他朝若是羽翼丰满,就变成了又一个棘手的对手。

“喝汤吧。”

眼下将这女子的蛊毒消除才是正事。

芥蒂(五)

人却没动,只是眼波无澜的看着他。

风若痕了然,无奈道,“司空韵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

说完示意旁边的丫鬟把甜点上上来。

自从南下回来之后,每天贺兰沁儿的药膳汤是逃不过的。

从小她就不喜吃药,仗着自己身体底子好,一身武功,落雪天穿得单薄也不会染上风寒什么的。

现在不同了,撇开武功不说,有人是多怕她会一个不小心毒发身亡。

可是哪里来的毒呢?

这被人落下的蛊,只是为了除去她的武功?

她的武功…好像还没到给人如此威胁的地步吧?

正想开口找个说辞推了今天的药膳,哪知站在她身旁的丫鬟却忽然有了动作。

“王爷真的会放过司空韵么?”绝望的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人听见。

坐在桌边的二人微怔,风若痕才去看她,“你是何人?”

丫鬟抬起头,沁儿便将她认出来,“你是那天在宫里闯进木匠阁的人!”

她去过木匠阁?

风若痕眼色一厉,“你——”

“别动!”

措手不及间,那女子猛地掀翻了桌子,将沁儿拽起来,从袖子里拿出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她颈项上,拉着她推到膳房一角,恶狠狠的蹬着风若痕,“你在说谎!”

突如其来的变化,沁儿只听到那句指责风若痕的话。

为什么她那么肯定?

平日王府本就没多少下人,护府的侍卫也是极少的。

谁有胆子擅自闯入这里自寻死路呢?

今日倒是成就了护主心切的丫鬟。

“他在说慌!”冷冰冰的匕首又贴近了沁儿脖子几分,隐约有血痕渗出。

远处风若痕不敢轻举妄动,眉头拧得死紧,“放了她,你的任何要求本王都可以满足你。”

闻言,那女子只顾冷笑,“我家主子都死了,你还能做什么?”

“你在说什么?”沁儿一怔。

司空韵死了?怎么可能?

芥蒂(六)

方才风若痕不是才对她允诺过,司空韵不会有事的,难道都是假话?

“我在说什么?”挟持着沁儿的女子冷眼看向对面错愕的男人,“不如你问问摄政王,是如何骗了你岂不是更好?”

听到这处的响动,花殇带着侍卫涌了进来,一眼便认出那女人,“你是司空韵的陪嫁丫鬟?”

这几日忙着大婚的事,哪里会想到有这么个人会为司空韵出头?

“你到底想做什么?还不快把王妃放了!”

“承蒙花总管记得奴婢。”来人一脸坦然,视死如归,“我家小姐对我恩重如山,如今小姐已经不在了,奴婢说什么也要尽绵薄之力,不能让小姐一个人去得太孤单。”

“你说司空韵死了,是真的么?”粘稠猩红的血液顺着沁儿白皙的颈项缓缓留下,她顾不得那么多,又问直盯着自己看的风若痕,“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襟,像灼眼的蔷薇,绽得妖娆。

一下下的抽痛着风若痕的心。

她看他的眼神,是质问,还有…不相信。

始终是不够信任的。

做了那么多,为她。

他亦是没想到,贺兰沁儿一个怀疑的眼神,可以如此伤他。

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这时候,偏偏礼部和户部的两个尚书不知什么时而来。

见到这情景,吓得直缩在了侍卫后面,什么也顾不得了。

“你不相信?”他淡声问那浴血了的女子,眼眸如长钉般定在她脖子上涌血的伤口上。

越来越担忧…

浅浅的一道伤,何以失血如此多?

多到…让人触目惊心。

“你要我相信,就亲口说给我听。”沁儿根本不管不顾,直问风若痕。

她的脸色越发苍白,最诡异的是,朱唇却在渐渐的呈出中毒的青紫。

在场的人都看出了异端,仿佛只有她自己浑然不觉,花殇急了,便对挟持她的人道,“先将王妃放了,她对此事毫不知情,我是摄政王之妹,与她交换可好?”

芥蒂(七)

花殇和风若痕的关系早就被人知,只是无人敢道出。

眼看着贺兰沁儿气色这般骇人,怎么像是随时会死掉一样呢?

她也着急了,心知恐怕是那蛊毒发作,那人儿还浑然不觉。

那么清浅的一道口子,竟然就血如泉涌…现在的贺兰沁儿只是个普通的弱女子,能撑倒何时?

“你休想!”挟持着沁儿,那女人穷凶极恶的爆吼,“众所周知我家小姐在嫁入王府前就心有所属,王爷不是爱贺兰沁儿么?既然爱她,为何还绑着我家小姐不放?为何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能追寻所爱?”

“你放肆!”躲在侍卫后面的两个尚书忽然冒出头来呵斥她。

“自古男尊女卑,司空韵红杏出墙,理应处死!”

“王爷宽厚,念在司空家劳苦功高,才留了她个全尸,你这不知好歹的贱婢,还想替那贱人出头!?”

“宽厚?”既然敢到这里来为她家小姐报仇,就已经不顾生死了。

冷眼看向风若痕,反驳道,“你不过是唯我独尊的暴君,不服从你的人都没好下场,我家小姐是这样,被囚在深宫的曜帝是这样!

还有花总管,只因为他是你同母异父的哥哥,所以就算你孕了龙嗣都无法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还要屈身在王府做总管,你们有苦不敢言,能做的只有顺从!”

花殇被戳到痛处,表情滞了一滞,竟然有些无言以对,错愕的撇过头去。

那两个尚书听得更是惊心!

龙嗣?!

原来当今皇上,已经有后了么?还是位皇子!

“把她放了。”对她说的那些话,风若痕置若罔闻,所有重心都放到贺兰沁儿血涌不止的伤口上。

那蛊毒,终于是发挥了出来。

任由旁人如何讶异,如何乱,他只要沁儿平安无事,如若不然…

“不放又怎样?”抓着他的软肋,行凶的人丝毫不惧,“不如你现在再问问你的王妃,是否还信你?”

芥蒂(八)

信他?沁儿笑得有些惨淡。

那两个大臣不是说了么?

王爷宽厚,留司空韵全尸!

可是,她肚子里有她爱的人的骨肉…他明明答应她的…

“你怎么忍心…”开口,沁儿才发现自己已是气若游丝,无力到这般。

低眉往下望去,自己身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人也有了意识。

原来她中的蛊毒有那么厉害。

可是却不及风若痕对她的万分之一!

他不语,只是冷隽的面容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狰狞,牙关仿佛是紧咬着的,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你说话啊!”沁儿又冲他急道,“是不是一开始,你就在骗我?”

“贺兰沁儿!”再开口,将她呵斥住的是花殇,“不管王爷如何做,都是为了你!”

这女子…太不识好歹了。

可见她浑身的血,又于心不忍,“此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沁儿身后的女子先声夺人的问,颤抖的语气里有着某种诡异的音色,“我都差点忘了,贺兰沁儿原先爱的人不是我们风国的陛下吗?

是王爷囚禁了陛下,再设局引她回来,处心积虑,才有了今天的结果吧?被欺骗的滋味好受吗?”

她越说,风若痕的脸色就阴郁得越可怕,杀气四溢的,随时准备将那挟持沁儿的人碎尸万段。

“本王再问你一次,人,是放,还是不放?”

放不放,她都难逃一死了。

“放啊…”那女子轻飘飘的回道,继而又凄厉的笑起来,“原是想杀了她,让你一尝失去的痛苦,不过…”

她改变注意了,狡黠的看了看面露绝望的贺兰沁儿,在她耳边低语了句,“他不爱你,你也不过是他满足私欲的道具。”

言毕狠狠把沁儿向外推去,双手举起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自己的心房!

沁儿受到猛烈的推力,无力而又踉跄的往前倒去,连忙被风若痕接住,那一瞬间,两双眼眸交汇。

皆如死灰…

再没有信任。

芥蒂(九)

霎时间,眼前猩红,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血迷住了视线。

一片混乱之间,风若痕扶着贺兰沁儿,咫尺距离,心已相隔天涯。

“你杀了司空韵?”她痛苦的问他,声音已然无力。

风若痕神色僵凝,环视周遭。

那名婢女血溅当场,没了气息,不知她死前对沁儿说了什么,只是见她在她耳边蠕动了唇,贺兰沁儿看自己的眼神就变得疏离陌生。

不回答她的问题,一把将人抱起,平静的吩咐传召御医,往风雨楼走去。

沁儿不依不饶,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皱眉直问,“你是不是在骗我?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他把她禁锢在身边,只是因为从未拥有过她的快乐。

才将走到院外,她问罢,他步子就顿下了。

低眉望她一眼,她的脸上,写满了怀疑,惊恐,一切的不确定。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凉薄,深处隐藏着类似‘伤痛’的东西。

可是,她却并未发现。

“你说话!”沁儿逼问,“是不是风曜,你也没打算放过他?”

脖子上浅浅的刀口,血流不止。

她的气息越来越薄弱,口中呢喃不止,“你到底想要什么…”

罢了,人晕厥过去,抓住他衣襟的手也松了。

有什么东西,堵在风若痕的心口,拿不开,除不去。

哽得人在窒息和狂暴间几欲要被撕裂。

抱着不计一切代价得到的人,为什么此刻,心空洞得难以形容。

“王爷。”花殇跟在后面,也琢磨不透风若痕愣在那处做何感想,只得小心翼翼的提醒,“先止住她的伤…”

他才是一怔,回神过来,抱着昏迷的人大步往风雨楼而去。

留待花殇满心复杂的回头望了狼藉的内堂一眼。

吩咐下人送那两个尚书走,又叫人去把楚嘉和司空陵请来。

那两个人,芥蒂是肯定有了,如何消除还是后话,要是贺兰沁儿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以后会发生什么。

就更加难以预料了。

大婚,所嫁非他(一)

天色忽然变了。

乌云堆积,暗沉了天光,没有风,压迫得人喘不过气。

仿佛是要落雨了。

司空陵来到的时候,就见王府的下人行色匆匆的出入风雨楼,人人手中都端着被血染红的水,心是早已惊动。

拦下一人问是谁的血,得知是贺兰沁儿受了伤,才抒怀了些。

这女子,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好,迷得那男人晕头转向!

花殇站在外院,看得他那一副‘只要风若痕无事便好’的表情走进来,忍不住道,“你别以为她死了,好日子便回来。”

只怕贺兰沁儿一死,风若痕就疯魔!

司空陵止步不前,扫了眼楼内,知花殇话里的意思,心烦的问,“怎么样了?”

“你好妹妹的陪嫁丫鬟来寻仇,在王爷的心头肉脖子上划了道伤口。”

说得是轻描淡写,司空陵一听又愣了,“多深的伤口?”

刚来时看下人端出来那些血水,就是他这个不懂医术的人都知事态严重。

花殇还是那个口气,冷冷哼了一声,道,“两寸不到的口子,皮肉伤而已,倒是该去查查究竟是个什么蛊毒如此厉害,侵蚀了她的武功不说,但凡受了伤,就血流不止…”

越说越小声,她也是担心了。

毕竟贺兰沁儿就过她们母子的命。

花殇就是这性子,越担心,口气越凉薄。

血若是止不住,那女子也顶不了多久。

各自忧心着,司空陵忽然又问,“你可去看过韵儿?”

这几日他被风若痕支得晕头转向,想寻个求情的机会都没有,也只能指望花殇。

“你妹妹?”花殇扬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那丫鬟是为什么来寻仇?”

闻言司空陵脸色突变,躁动起来,“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