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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曜要毁了风国,却拉上奴刹,搅得天翻地覆!好…好…”

武伽将瓷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人有了些醉意,“这些便罢了,竟然连沁儿也…”

说起女子身上的蛊毒,那是何等歹毒?

先将人体内的内力化作无形,只消在她身上有针眼大小的伤口,都会血流不止直至死亡。

沁儿是为了风曜才回到风都,他怎么忍心…

“殿下可能有所误解。”听着外面的事,墨卿然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深谷,思念成疾(十四)

“据我所知,那日那些刺客,仿佛是对摄政王下手,只是贺兰姑娘不凑巧…”中了一箭而已。

若是这箭伤在风若痕身上,只怕现在风国已经没有摄政王了。

“风若痕不是他的兄弟吗?”映着明黄的烛火,白慕琳淡淡道,“真正不念及兄弟之情的怕是风曜吧~”

四年前朱雀军攻打风国,如果不是风若痕夺权,亲自领兵将他们击退,现在哪里还有风国?

可是他只自封摄政王,这些年来,不但把国家治理得极好,更护风曜周全。

他们风国的曜帝呢?

暗中勾结了苗疆,几次三番的加害。

白慕琳虽不常出谷,这些事情,她却比谁都知道德清楚。

她坐在窗边,看着不远处站在亭内晒月亮的女子,想得有些出神。

沁儿也不知怎么了,吃饭的时候就一言不发,她不是早该知道自己会看不见听不见一阵子?

何以此时看着女子的背影,会觉得那么落寞。

连武伽太子来了,故人相见,也无心情叙旧。

她身后对坐饮酒的二人相视了眼,均是若有所想,但并未说话。

白慕琳的鸽子有通天本事,总能让她知道些外人不知的事,否则墨卿然也不会对天下局势这般了然。

想想,开口对女子道,“近来外面乱得很,那些鸽子带来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你就不要管了。”

“我知…”白慕琳又不傻,回头轻睨了他眼,“你是怕我把重要的消息给了不利的人,对不?”

墨卿然轻描淡写的笑,“你知道就好。”

女子凉飕飕的哼了一声,又道,“要是奴刹国被灭了,下一个就是风国,我不想无家可归,所以武伽殿下,你可不能输哟~”

她性子直来直去,武伽从未真的计较。

笑着又自饮了一口酒,对墨卿然说,“等解药调制好,我即刻就走,左翼军已经抑制住船王的军队,封锁了运河,只要有你的药,蚩尤和苗疆根本不是我奴刹军的对手!”

深谷,思念成疾(十五)

白慕琳听了,笑呵呵的转身看着武伽道,“殿下,骄兵必败,你还是小心微妙。”

仿佛她是知道些消息的,不然怎么会如此肯定。

“既然你知道奴刹国不能灭,这几日得了什么消息就说出来,别在这打哑谜。”

平日墨卿然极少过问她自己的事,也根本没想到有朝一日那些鸽子会有那么大的作用。

“我知道的可多了~”白慕琳自鸣得意,起身抱起旁边的琴,准备去外面找沁儿。

走时头也不回,恍若自言自语的说,“我那些鸽子养在那儿,又没人看着,何必非要来问我呢~自己去看不就好了。”

“这…”看着她远去,武伽对她说的话似懂又非懂。

好像是某种暗示,听他们二人说她那些鸽子带来的消息,已经暗自震惊,难道她让他自己去看?

“慕琳把从鸽子上取下来的纸信都放在书房的架子上…”墨卿然语速委顿,“她那些鸽子每日都会飞出去,或许可以帮上殿下的忙。”

湖泊边,女子坐在圆润的巨石上,抬首望着模糊的天空。

深蓝的苍穹,布满星辰,月色皎洁的挥洒而下,这一切在沁儿眼中,犹如沾了水的画,墨迹向周遭晕染开,将所有都连成一片。

一道身影靠近,至她身边坐下,侧目望去,是白慕琳,人的手中,还抱着她的琴。

“沁儿,怎么不进去与他们一起饮酒,武伽太子说你酒量很好的。”

其实她哪里听得见呢?

白慕琳也不是不知,或许是夜太安宁了,女子间交心,再适合不过。

她看了沁儿一眼,人同样望着自己,面带恬笑,仿佛她说的话她都能听见一样。”

白慕琳又说道,“你想他对不对?我懂的,以前卿然出谷的时候,我就坐在这里发呆,一个人,好寂寞。”

说罢,总是朗笑的女子面容上滑过一丝落寞,抬手欲抚琴,放在腿上的琴就被沁儿拿到自己跟前去。

深谷,思念成疾(十六)

总是在一个人的寂夜,幽然奏响空冥的乐曲。

希望乐声能飞出深谷,将思念带给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沁儿对她微微一笑,“我来吧。”

说罢双手放在琴弦上,指尖随心而动。

谷中忽而响起铮声,清脆婉转,妙不可言。

白慕琳不知道她还懂得乐曲,说不上什么名曲,乐声却悠扬动人。

似泉水叮咚,又似瀑水飞泻。

响彻整个修罗谷,犹如天幕中那星河里流淌出来的天籁。

而那抚琴的女子,微微闭合着双眸,皎洁的月光萦绕在她周身,看上去又如自身散发的光辉。

那恬静淡然的面容愈发沉醉,美好得无可比拟。

明明是听不见,而那曲子却在心中。

不知怎的,白慕琳就是听出了思念的旋律。

女子的千番思绪,都化作了幽幽琴声,就如同曾经她独自一人在深谷中一样。

可这曲声,却有多了许多无奈,许多忧伤,许多的无可奈何。

不由的,她想起素日里那些鸽子带回来的消息。

贺兰沁儿,明明是为风曜所归,却,阴错阳差的爱上了禁锢她的人。

那个男子,仅仅为红颜一笑,宁可舍弃江山,偌大的困局,单为她一人而设下。

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终于相爱,终于走到一起,天下却乱了…

侧目看向沁儿,白慕琳沉浸在她的故事里,有些悲恸。

她的无助,全化作了琴声,宣泄出来。

若她知晓造成这一切的是风曜,是她曾经固执坚守的初衷,倒是女子会如何呢?

而那个许诺要护她一生一世的男子,现在又在何处?

想念,无止境的蔓延…

一曲终了,白慕琳听得陶醉了,许久说不出半句话。

被月光晒得盈盈发白的面容上,竟然不觉间留下两行清泪。

到底,她是在思念他的。

双手止于琴上,沁儿的思绪在瞬间静止。

深谷,思念成疾(十七)

由是今日武伽太子突然出现,由是当时她看人看物全然模糊不清,才会恍然以为,来者会是风若痕。

那一刻,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是多么的希望那个人是你。

“我好想他…”蓦然,女子抬头望着苍穹无际的星空,长长一叹。

抑制了久已的心声吐露,心下,终于释放了些。

不知是夜太深,还是体内的药性发挥了作用,似乎,她就要完全看不见了。

忽然她想,会不会一辈子都这样,听不见,看不到。

那么,是不是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到他,再听到他暗沉的声音,低哑的呵哄。

他们…是不是注定此生无缘?

“沁儿!”白慕琳忽然抓起她的手,带着女子站了起来。

用袖子胡乱擦了脸上的眼泪,也不管人听不听得见,就道,“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说罢就拉着她向自己的各自苑走去。

沁儿有些怔怔然,不知道白慕琳想做什么,奈何现在人在被动,只好跟着她去了。

湖畔另一侧的竹楼里,因为刚才那动人一曲,武伽和墨卿然都默然不语。

心里大概都在想那女子的事吧。

良久,武伽忽然叹道,“我这样的武夫都能听出沁儿琴声里的意思,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在何处!”

“总是会来的。”墨卿然淡然一笑,忽的转了话锋,语气里多了几分忧虑。

“只不过我担心的事,风若痕还未来,不速之客已经先到了。”

不知道来人会有多少,避无可避,不如坐等山雨来。

凭他和白慕琳的武功,应该能阻挡一阵。

武伽明白他的意思,即便现在风若痕将大权交还,那也只是暂时。

终究,还是会回到那巅峰之上。

这也是贺兰沁儿深知的无奈。

她知风若痕定然不会放手,可那又如何?天下,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那些想要利用那女子的人,自然会想尽办法陷她于不利。

深谷,思念成疾(十八)

控制了沁儿,便是控制了风若痕。

“清仞已经将沁儿在谷中的消息放了出去。”

墨卿然独酌着,一副从容的模样,“太子这一仗,可千万不能输。”

武伽微低着头颅,似乎在沉吟些什么,“白姑娘的鸽子,这些时日还是不要再放出去了。”

“太子担心那些人会寻着鸽子找到谷中来吗?”

“我正是此意。”

如此想来,那女子的安危还真成了问题。

掐指算着,墨卿然表情有了微醺,“现在这里暂且安全,我想再过几日,摄政王也该来了。”

风若痕不会丢下贺兰沁儿不管,况且,他比谁都清楚,若有人想控制他,挟持了沁儿便是最迅捷的办法。

武伽也正是害怕这样的事发生,届时如果风国也沦陷,这天下,怕是真的守不住了。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太子介绍一个不错的盟友。”

站起身来,墨卿然走到窗边,对着外面低声吹响了口音。

不多时,忽听空中传来猎鹰鸣叫。

只见那穿着淡色袍子的男子,用皮套裹住手臂,抬向窗外…

一道黑色投影,如闪电般疾驰掠下,停驻在那皮套上。

一只成年被训练得极好的黑色猎鹰,完全置于武伽的眼中。

“你给本太子介绍的盟友,该不会就是这只鹰吧?”莫不是它有通天本事?

武伽那狰狞的脸孔,此刻看来无比讶异。

“当然不是了。”墨卿然朗笑道,“我是想用它给朱雀皇捎个信。”

武伽神色一凝,“你是指…新继位的朱雀皇,白宣?”

“白宣年纪虽小,却有贤明之心,仁义治天下,若太子能得到他的帮助,就算风曜想出兵,也要先顾忌邻国的动向。”

墨卿然说完,看着手臂上的猎鹰,想到此处虽是风国境内,可要他的宝贝飞到朱雀去,还是有些不舍。

可是为了天下苍生,你就去就几日吧。

深谷,思念成疾(十九)

夜色逐渐浓了,一到晚上,谷中就会泛起白雾。

白慕琳的鸽子苑地方有些偏,两个女子又没有提灯笼。

沁儿随着她磕磕碰碰的走了一路,才来到那四方的阁楼前。

“慕琳。”女子顿足不前,拽着白慕琳不解的问,“你到底要做什么?这里靠近山谷后面,墨卿然说过不小心会碰到毒蛇的。”

她自己倒是不怕,反正已经浑身是毒了!

“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快语说完,白慕琳才想起她这时是听不见的,只好耐下性子拉起女子的手,在她掌心上快速写道。

罢了,沁儿笑起来,“可是我现在眼睛也看不见了啊。”

她那清风闲适的模样,让急性子的白慕琳直跳脚。

又在她手心迅速的写:在这里等我。

女子点点头,站在阁楼外,便见她风风火火的进去了。

其实墨卿然不知,白慕琳平时和外面的人靠鸽子互传消息,天下事江湖事,她都整理了放在书房。

可是女儿家的心事,她却藏在阁楼的角落里,压根不让他看见。

不消片刻,女子就出来了,将手中不大的木锦盒塞到沁儿手中。

“这里面…装的是那些纸条吗?”不用多加说明,她也知里面会是些什么。

见面前的女子仿若是点了点头,沁儿低眉看看,发现自己在光线昏暗的地方,简直和瞎子无异。

人终是笑叹起来,“你现在给我,也要等我恢复了才能看见。”

那这盒子也不急在一时给她,不是吗?

“我怕我过了今天就不想给你了。”白慕琳知道她听不见,却还是固执的说道,看着沁儿的眸中,有种难以说出的情绪。

她也没想到,知晓的所有事情,曾经只当作消遣时日的玩乐。

而不知在何时,自己已经成为局中人,被那些喜怒哀乐所影响,难以自拔…

带着沁儿原路返回,她一路上在她手心写:不要让墨卿然知道。

深谷,思念成疾(二十)

有什么是不能让墨卿然知道的呢?

沁儿思绪无解,女儿家的心思,比什么都难猜。

权当那是她的心事,把自己当作吐露的对象,终归没有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