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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迟来的妇人,彼时已经换了另一副表情。

汇聚了深光的眼眸里,尽是习武之人才会显露的厉色。

“你是什么人?”沁儿武功再高,竟然在刚才也没发现她的异样。

想来,此人绝不在她之下。

“你家主人是谁?”

“姑娘不必多想。”妇人来到她面前,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我是船王的人。”

果然!

这时候,也只有清仞会来搅局了。

“你有何目的?”现在三国均衡的局势已定,不管清仞做什么,都是多余。

那妇人似乎看出沁儿心中所想,只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摊在手心给她看。

沁儿只望了一眼,立刻惊动得前倾了两步。

“我爹爹的随身之物怎会在你手里?”

“姑娘别急。”收回了匕首,妇人将这女子掌控住。

大婚夜,心事难绝(四)

“我家主人与姑娘兄妹一场,只希望你能帮一个忙,待事成之后,必定送姑娘与贺兰将军父女团聚。”

妇人笃定的说道。

“清仞抓了我爹爹?”沁儿冷笑,“我与他算不得什么兄妹,更没有兄妹之情,否则他怎会做这般无耻之事?”

“那么姑娘可想保贺兰将军平安无事呢?”

猛然!妇人才刚说完,女子呼啸着向她发起攻击!

几招之间,夺回那把匕首,将她反扣制住。

“现在天下已定,不管清仞做什么都是多余!更别想利用我爹让我…”

“难道姑娘就不担心将军的安危?”无惧贺兰沁儿的强硬措辞,妇人回首看着她,诡笑。

就不信她不念及父女之情。

难不成女儿在瑞都成亲,要父亲在他乡惨死么?

僵持…

沁儿死死瞪着莫名闯入的人,心思挣扎翻涌。

片刻之后,终是将人放开。

揉着肩膀,妇人就当她是答应自己的要求了。

毫不客气的道,“没人能保证三分天下的局面会一直维持,我家主上也不过是想早日一统赤土,万众归一。”

“他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女子的一颗心,全然系在爹爹身上。

“很简单。”

她家主上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一说。

“主上希望姑娘能留书,假意告知摄政王,自己收到贺兰将军的书信,前往雾州寻父。”

雾州?

那城地处风国之南,奴刹之西。

是三条河道交汇的入口,距离沧州三百里。

若是攻克了那里,便可直上沧州,拿下风都!

只是常年雾气弥漫,是座不适宜交战的城池,清仞绝对不会只让她一人前去如此简单。

“用意何在?”

问罢,妇人又道,“姑娘并不需要真正去到那处,姑娘只需告诉摄政王,我家主上亲自带领五万精兵埋伏在那处,准备突袭,如此一来…”

大婚夜,心事难绝(五)

如此一来,不止是风若痕,只怕今日汇聚瑞都的三王都会同时领兵,攻向雾都。

势必要将清仞一举攻克。

可…

“清仞在雾都的屯兵,不止五万吧?”

女子看也不看她半眼,心中早就在猜度。

这只是祸水东引的伎俩。

可若是她真的这般做了,武伽、白宣还有风若痕必定会带着精兵前往。

正中清仞的下怀!

那妇人笑而不答,只道,“能否一统赤土,就看这一战了。”

“若我不答应,我爹会怎样?”

“这需要我一五一十的回答你吗?”答案早就在她心中。

外面响起午时的钟声,大婚就要开始了。

妇人向外看了一眼,丝毫不留商量余地的口吻对沁儿道,“你也可以不答应,如若这般,贺兰将军必死无疑。

我家主上特别吩咐,让姑娘与摄政王大婚礼成后再行动,算是一偿你的心愿,

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陪在姑娘身边,今夜亥时时分出发,你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当然…”她话语一顿,“你也可以拒绝,然后将我杀了。”

“我爹到底在何处?”沁儿很清楚,她不会带自己去雾州。

那么爹爹究竟被关在哪里?

或者甚至,连清仞是否亲自领兵在雾州她都无法确定。

要怎么办?

“恕我无可奉告,总之你想见到你爹,就要按照我说的去做,若我在主上限定的时间内无法将姑娘到到那处,贺兰将军就有危险。”

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女子怔了半响,忽觉自己毫无选择的余地。

天下不可违,那么生她养她的亲生父亲呢?

默然…

空寂的宫殿里响起一个无力妥协的回答…

“好。”

隆重而盛大的婚礼,在长角吹响时开始。

新娘踩着艳丽的地毯,左右由人搀扶着,一路行来,步步踏得轻缓。

大婚夜,心事难绝(六)

视线穿过半透明的红纱。

沁儿看见许多熟悉的面孔。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漾着祝福的笑容,忽然,她就心痛起来。

好容易…她才不用做这天下的罪人,去获得一份稀贵的感情。

可是…身边搀扶着自己的人,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

这一切结束之后,就要踏上去往深渊的道路。

她日夜牵挂的男子,就站在自己的正前方。

风若痕总是一身沉寂的黑,唯独不同的是,今日他身上难得有红纱作伴。

为那张沉俊的脸庞,徒添一抹柔和的颜色。

他静如止水的漆黑眼眸,深深的凝着向自己走来的女子。

而后,伸出自己的双手,将她的手抓住。

所谓的执子之手,是否就是这个意思呢?

在触及他那双修长的手时,沁儿不自觉的往后轻轻缩了缩,却立刻被他抓得完全,握在手心,再也不想放开了。

这一刻,是否等得太久?

我们之间,是否错过了太多?

一瞬间,她有了最后的决定!

入夜。

这一晚的瑞都,月朗星稀,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着红色的灯笼。

比起被暴戾的蚩尤王统治,无疑他们更喜欢现今三国均衡的安宁。

皇宫里烟火才将放完,大殿上群龙聚首,把酒言欢。

今夜没有国界之分,只有不醉不归。

歌声笑声,交织成一片。

这天下跟谁姓有什么关系?

只要不打仗,谁都渴望过简单平静的日子。

楚嘉和司空陵作为风若痕的左膀右臂,被轮着灌了好几回。

武伽更是忘记自己奴刹王的身份,与墨卿然勾肩搭背醉倒在一起。

白慕琳努力保持着清醒,还想着呆会要去闹一闹洞房。

月色渐浓,风若痕独自行入女子所在的宫殿。

心中,一片和美的安然。

总觉得即便二人心早就牵绊在一起,也还是欠她一场婚礼,一个承诺。

大婚夜,心事难绝(六)

总觉得即便二人心早就牵绊在一起,也还是欠她一场婚礼,一个承诺。

可当他走进内殿,却发现红烛照得通明的寝殿,竟是空无一人。

“沁儿?”风若痕的眉间紧了紧,疑惑的四下探望。

那女子莫不是在与他开玩笑?

殿中空荡荡的一片,四处无人动过的痕迹,没人回应他。

眼底暗涌出丝丝不安。

最后…视线落在大红的喜床上,仿是在鸳鸯枕边,放着一张字条。

他走过去将字条拿起来细细的看,蓦然一窒!

那分明是沁儿的笔记,上面却只有四个字——

来生再见!!

夜已深,瑞都城郊外,冰天雪地,死寂。

贺兰沁儿与白日假扮成妇人的杀手隐藏在高山的树林里。

眼看着山脚下一队骑着马的人从城中出来,身后跟着一串兵马。

细看之下,无不是三国最顶尖的精锐。

行至一个分岔路口,全然驻足。

火把照耀下,深林里的女子一眼就望到最前面的风若痕。

夜特别静,她完全能清楚的听见下面的人说话的声音。

司空陵指着其中一条路道,“这方是去奴刹,那边是风都,不知王妃会到哪里去。”

大婚之夜,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若说那女子还与从前一样不愿意嫁给他们王爷,离开还有可能。

现在留下那决绝的字条,走得如此突然,唯一能让人猜到的,便是贺兰沁儿遇到了危险!

“沁儿应该不会回风都吧,可是也不会去奴刹国…”白慕琳完全没有头绪,只是瞎着急。

“风都应该没有可能。”墨卿然看着通往奴刹的路,又看看风若痕。

男子像是在思绪什么,一直不言。

武伽又道,“不如寡人带人马一路回国,你们北上找寻,对本国的情况,彼此都熟识些。”

闻言白宣点了点头,附和道,“王妃武功高强,应该不会有事的,她一个女子,沿途应该不难认。”

大婚夜,心事难绝(七)

楚嘉正想说些什么,忽闻风若痕道,“不必了。”

不必?

众人大为不解。

男子抬起头来,环顾四周,深眸中按压着绸缪,许久才道,“先回城再说。”

罢了调转马头,原路返回,留给所有的人一袭寡然的背影。

武伽等人不解的互望,摸不清风若痕是什么意思。

他的王妃不见了,最着急的不该是他吗?

可怎会如此淡薄呢?

“大家先回去吧。”白宣最先反映过来,虽面色有疑惑,但似乎想得很开,“摄政王必定有自己的道理。”

说罢带着朱雀的精兵,跟在风若痕之后回了城。

如此一来,武伽等人也一同回去了。

片刻之后,这方又恢复了寂夜的宁静。

听罢刚才那席人的对话,叶岚问沁儿,“你在留给风若痕的信中是如何写的?为何他们会不知道你要去哪里?”

如此一来,还如何引他们去雾州?

手中握着短剑,仿若时刻准备将它滑向女人的颈项。

沁儿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鄙夷的说,“你认为你能打得过我吗?

若是我直接让他们去雾州,反而会引起怀疑,所以我只写了要离开。

反正,清仞定然也会放出‘他会亲自带领五万精兵准备攻打雾州’的消息,

我与清仞的关系,他们都知道,还怕猜不出今夜我是被谁带走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