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见礼,宇文聪便开始发泄他的怒火,“你不是说他们这次肯定会自顾不瑕吗?不是说我们肯定可以夺回失去的城吗?不是说只要请那些人出手,便不会有任何问题吗?现在呢?你怎么向朕解释外面的事?”

宇文极自顾自的在桌子边坐下,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到对面,示意皇兄喝口茶降降火。

宇文聪哼了一声,倒也没有博了他这面子,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宇文极却没有喝,低头看着杯子里的水,温柔的如同注视着那个他念了几十年,却死在他手里的女人。

“又想起她了?”宇文聪嗤笑,他都不知道是该庆幸有个这么痴情的弟弟,还是该怨恨有个把一个女人看得如此之重的弟弟。

为了她,他不要原该属于他的皇位,为了她,他伤神了一辈子,单身了一辈子,他的府里,没有一个侍寝的女人,过着苦行僧的生活。

这样的感情他这辈子不曾拥有过,太多的利益掺杂,爱或不爱都不重要了,可是皇弟完全没有皇家人该有的样子,他要的就是那份感情的纯粹,可是那个女人没有选择他。

他从腾龙回来的那天,狼狈又落魄,让父皇母后心疼得差点想派人去暗杀了那个女人。

然后,他宣布不要皇位,不娶妃纳妾,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培养自己的势力上,面对从开而降的皇位,他接得有些惶然,但是皇弟却做到了他一开始说的那样,处处辅佐他,到现在已经二十余年了,从不曾有过异心。

后面几年,他也算是看出来了皇弟究竟有什么打算,他是想拿下腾龙,用这种方式向那个女人宣告,她当年的决定有多错误,他也想让她知道,他依然爱她,哪怕是她早已经为人母。

可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原该用在钟离翔云身上的药怎么就让她中了招,丢了性命。

当时,皇弟崩溃得差点自杀,那是自打那年从腾龙回来后唯一的一次见他情绪失控,要不是他早就留神,吩咐了他府里的人寸步不能离开他,大概,他当时就跟着去了。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当年被几拔人追杀得差点丢了性命的两个小孩子,后来给他们带来了那么多麻烦,那个公主的强大让他们出乎意料,而那个皇子在军事上的建树自不用说,丢失的这么多座城池说明了一切问题。

这种爱情他不能理解,却尊重皇弟的选择,皇弟这些年来培养出来的势力大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至少有一半的人手是折损在了那位公主手上。

听说,这次他们请出来的那些功法邪佞的人也是因为那位安宁公主及时赶到才没能拿下钟离夜的性命,也因为她的出现,那些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他们供养了这么久的人,年年送去那么多童男童女,却功亏一篑。

一事接着一事,让他们两兄弟牢牢的记住了那个公主的名字——钟离情儿,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两母女都是皇弟的克星。

宇文极不接这个话茬,提起了另外一件事,“皇兄,钟离夜身边的那人查清楚了,你记得当年被父皇灭了的星光家族吗?”

“当然记得,这世上有他们那本事的只有那么一家。”宇文聪不用回想便答道,“怎么,他们还有漏网之鱼?”

“恩,钟离夜身边的谋士姓星光,钟离夜也是叫他星光先生,听说他是安宁公主送去的人,这次也是他拼了全力才救下了钟离夜,不然…”

不然他们根本不可能拖到安宁公主到来,宇文聪明白他话里未竟的意思,脸色变得更是难看,“钟离夜身边有个这样的人,我们还有什么胜算?难怪他能打得这么顺。”

宇文极摇头,“皇兄,钟离夜对敌用的是一种阵法,我们见所未见,这才是我们连连在战场上失利的原因,就我得到的消息,星光家族的人是不能经常算卦的,那会让他们迅速衰老,能打败我们,他们凭的是真本事。”

“那些人全部被灭了,一个没剩下?”

虽然说得含糊,宇文极还是知道皇兄说的是谁,摇了摇头,“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真没想到,研儿那样的性子居然会生出一个性子这般果敢狠辣的人,那天的地动天摇天雷阵阵,就算离战场这么远的距离,他也听得分明,那一身的本事她究竟是从哪学来的?那一帮属下,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这些年埋在腾龙的所有钉子基本被扫了个七七八八,还被她拿来做了个大文章,送到前线,最大程度的打击了落日的士气。

要不是他埋了两条互不联络的线,恐怕他连腾龙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据他们传回来的消息,安宁公主在皇城那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强势得一点都不亚于任何一个男人,如果她想,腾龙大概是要出一个女皇了。

现在落日算上皇城都只剩下两城了,他手里的实力也折损得差不多了,等着他的,等着落日的是什么他非常清楚,其实他也累了,这些年就为了一个目标在努力,现在连那个动力也失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私心里,他为研儿有这么一对优秀的儿女而感到高兴,也谢谢安宁公主出手灭了那些用童男童女修练邪功的人,一开始因为拥有这样的能人在国内而高兴,可是时间一长,他便知道这些人不能留,他们完全不是这些人的对手,除了小心供养着,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办法。

安宁公主能把他们全灭了,这也让他心里轻松了些,毕竟,这事压在他心里一点都不轻松,这些人,留久了必成祸患。

“现在怎么办?落日…怕是保不住了。”宇文聪的声音极是沙哑,落日也是传承上千年的一个帝国,国内算得上是稳固,吏治也算得上是清明,可是就因为他们的野心,国将不国了。

谁能想到软弱了这么多年,并且皇权低落到了那个程度的腾龙居然有这么强的战力,并且国内也有这么多的钱财耗得起这场战争。

四分天下上千年的局面,恐怕会要打破了,拿下落日,腾龙不管是从国土上还是士气上,能独立作战的将领上都远不是其他几国能比拟的了,一统天下,曾经是他的梦想,现在,他成全了别人,成了别人的第一个垫脚石。

“皇兄,对不起,要不是我…”

宇文聪挥了挥手,“做为一个皇者,没有谁不想扩张自己的国土,攻打腾龙这个决定并不是你一个人做出来的,怪不得你,要不是出现了安宁公主这么个异数,落日也不至于会败得这么惨。”

宇文极沉默着,这个不算雄才大略的皇兄给与他的放纵不比他的父皇少,明知道他手里有私兵,皇兄也不曾因为这个对他不满,他这些年确实是做得过份了点,在皇权上来说,大概也让皇兄难做了。

“皇兄,就算…钟离翔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最多就是限制了你的自由,但是该给你的绝对一点也不会少。”

这些宇文聪何尝不明白,可是…一个国破的皇者与其那样活着,还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吧。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我?我什么都不做,我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了,我就在我的王府里等着腾龙的军队过来,我想见见安宁公主,听说她长得很像研儿,这么多年未见过研儿,就靠着那么一幅画,我怕到了地下,也会认不出她了。”

“皇弟…你这是何苦,你这辈子就为了她活了。”

宇文极笑,那种笑是幸福的,他真的觉得幸福,虽然不曾得到研儿,不曾和她长相守,但是当年的相识相伴他从不曾忘却哪怕是一点点,那个温柔端庄中有着自己小天地的女人在他的脑子里异常鲜活。

人活一辈子,能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这也是一种幸福。

“如果人真有下辈子,我希望是我先遇到研儿,她先爱上的是我,我绝不会有满宫的妃子来伤害她,我会把我所有的爱都给她,只有她一个人。”

宇文聪轻声叹息,他这个弟弟这辈子就毁在感情里了,有时候他也好奇,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能让不管是才情,还是长相都首屈一指的宇文极这般痴迷。

钟离情儿吗?他也想见上一见了。

话说到这里,两人都知道该结束了,落日的落败成了必然之局,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他们等的,就是城破那日的从容面对,在皇宫或者家里自缢这样的事,他们不屑做,不敢面对自己的失败,这样的人太懦弱。

宇文极起身,躬身行了一礼,“皇兄保重,臣弟大概不会再进宫了。”

宇文聪挥了挥手,平淡告别,他们知道,再见之时,便是城破之日,他们以俘虏的身份见面,他们现在能做的,便是等待。

PS:只是这个故事段的完结,不是整本书的完结,恩,亲爱的们不要误会了。这一章是大概的交待了下这个王爷为什么会做那些事,红颜祸水啊,这就是一个女人引发的战争。

第二百三十五章

醒来的第二天,虽然依旧绵软无力,情儿还是坚持着去给人治伤,她这不是病,躺在那里也不会好,只要给她点时间,自然会好起来。

百里莲奕就算不高兴,也只能随着情儿去,毕竟让她整天躺在床上也是委屈了她,还会让她无聊。

前方战事依然胶着,知道情儿醒过来了后,钟离夜也没时间回来见见,倒是把不少伤重的士兵转移到了这一方,情儿那手高超的医术可不能浪费了。

“小姐。”

熟悉的声音让情儿回头,眼里有着喜悦,看向脸上带着温润笑意的星光隐,“手伸过来。”

被包扎好的士兵赶紧起身,把位置让出来,星光隐听话的把手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在悠然居见过的同伴,他便知道小姐来了。

亲眼看到自己效忠的人就在眼前,星光隐觉得心里无比安定,不管什么时候,小姐从来都不会丢下他们不顾。

“恢复得很好,有没有觉得功力精进了?”

“是,一醒来我便检查了,是小姐给我吃了什么吗?”这也是星光隐疑惑的事,能醒来能这么快恢复便足以令他高兴的了,没想到一运功才发现功力精进了不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小姐是不是给他吃什么宝贝了。

情儿摇了摇头,“世界上哪那么多宝贝,破而后立罢了,你的伤势是自我修复,我并没有做什么。”

“自我修复?”星光隐越来越糊涂了,难道百里公子给他的功法还有这种作用。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情儿再次摇头,“是我教你的那门功法的作用,以后不要落下了,有时间还是要修练。”

“是,星光谨记。”星光隐知道一门能够自我修复的功法有多高级,小姐却教给了他,这至少说明小姐是极其信任他的吧。

看着后边伤痕累累的士兵,星光隐赶紧站到一边,心里琢磨着现在是打到哪里了?大皇子应该是没事吧“星光,你去我哥哥身边吧,他现在应该很需要你。”

“是。”

不管心里有多想呆在小姐身后,星光隐依然坚定的应了,甚至没有多停留一秒,接过亲兵递给他的缰绳,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他现在只希望在拿下落日后,小姐会告诉他他的任务完成了,而不是一直把他留在大皇子身边,只有曾经在小姐身边呆过的人才能体会,那种悠然于世外的生活有多惬意。

一个又一个的士兵从这里离开,情儿下手极其麻利,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她这会自身还没有恢复,原本抱着观望心理的其他的大夫这会才是真正的心悦诚服了。

无艳想回到小姐身边,像以前一样给她打下手,情儿拒绝了,无艳差不多也可以独当一面了,这几天她不就做得很好吗?

给最后一个排队的士兵包扎好,情儿让莲奕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接过莫语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这才端起一边的茶一饮而尽,真是渴死了,这天气越来越热,哥哥穿着那身盔甲不知道会不会中暑…

这里已经没她什么事,情儿想离开了,天天活在无数人的眼光底下,那种感觉并不好,哪怕那眼光是善意的,她也有点受不了,“莫语,轩辕呢?”

莫语重新给小姐添上茶,回道:“柏叔去安排大家做事了,马上就会过来。”

情儿点了点头,“你叫狄熙来一趟。”

“是。”

情儿提起笔,随手扯过一张开药方的纸写上几句,想了想,又在另外一边纸上写下一个药方,大热的天,大家都喝点降火的吧,要是因为中暑而降低了战斗力就太说不过去了。

“小姐,您找我。”狄熙大踏步进来,昂首问道。

情儿把手里的纸条交给他,“把这个送到我哥哥手里,我们该离开了。”

“是。”

情儿把药方随手交给附近的士兵,“这个药方给其他大夫看看,要是没问题的话,以后就按这个药方熬汤药,所有士兵每天都要喝一碗。”

“是。”士兵像打了鸡血般激动,公主和他说话了,公主和他说话了…

得到消息的其他小妖迅速收拾好所有帐篷,随时可以动身离开,这里的血腥味他们其实很不喜欢。

收到狄熙送来的信,钟离夜并不觉得意外,情儿虽然一直很支持他,但是从不会插手他的事,不会什么都帮他做好,更多时候,她都只是暗暗做下些事,他在很久后才能知晓,就比如皇城那次的事,他绝对不相信情儿什么都没做,说不定为他解决的麻烦,给他埋下的线多得出乎他意料,只是情儿从来不说罢了,表功这样的事,情儿向来不屑做。

不过,他心里都是知道的。

“知道了,告诉情儿,要她记得她答应过我的,如果我拿下了落日,她会在皇城等我回去。”

狄熙点头,“我会转告小姐的,还有其他事吗?”

钟离夜摇头,“有你们照顾情儿,我很放心,很快就会见面的。”

侧头看向一边的星光隐,星光醒来的太是时候了,大将军还没醒来,现在是他在掌管大局,如果掌管好了,对他来说,无异于是实实在在的功劳,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便会成为他这一路辛苦行来的污点,他绝不允许。

现在星光先生及时回到了他身边,他可以把一切杂事都交给星光先生去管,他只要顾前方的战局就好,轻松太多了。

“星光先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星光隐摇头,如果有什么要说,他会亲自去说,而不是以转告的形式。

狄熙看他们都没有其他要说的了,从原地突然消失不见,钟离夜揉了揉眉心,“虽然见得多了,但我还是不能适应他们这种能力。”

“殿下,您不需要适应,以后您要是不和小姐见面,您的身边应该不会再出现这种人。”

星光这不是安抚的安抚让钟离夜瞪眼,说的什么话,以后不和情儿见面?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妹妹。

避开所有人,情儿带着大家离开了那个处处飘着血腥味的战场,星光醒了,万侯矣过几天也会醒,那些妖也一个不留的灭了,她的任务基本就算是完成了,这一路下来可真够刺激的,皇城和战场的先后生变让她疲于奔命。

回到悠然居,明明才离开不到一个月,可是看着近在眼前的悠然居,心里那实实在在的高兴劲压都压不住,小妖们轻松的笑颜印入眼帘,情儿感受着心里的阵阵悸动,回家了,终于回家了,在这个异世,只有这里才是她停留的地方。

好好的梳洗了一番,情儿一身慵懒的在主厅坐下,安排接下来各自要做的事。

想起狄熙带回给她的哥哥的话,情儿有抚额的冲动,她忘了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了,她原本是打算等哥哥大婚的时候再去皇城的,想着怎么都还得一年左右的时间,如果是哥哥凯旋回宫,那就是这两个月的事了吧,可不可以赖掉?

要不,干脆写信给父亲,让他把哥哥的大婚也安排在那几天?所有的事都一次给办了,那她就可以心无挂碍的离开了。

抛开这些有的没的,情儿看着满屋子的妖道:“想必你们也有所感觉了,这世上妖族不止你们这一支,既使有些妖族已经堕落了,但是如果再有其他妖的存在,我相信并不是每个都被污染了,应该有许多会像轩辕一样好好护着自己的同族。

接下来这几个月你们兵分几路,沿着亚奇山脉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妖族存在,要是变得和那些人一样邪恶,那就不用手下留情,一个不能留,理由不用我说你们也该明白,如果是还保有着自己本心的,便把他们带回来,免得被人利用了去,轩辕,具体的你去安排。”

“是,我会安排好的。”轩辕感激情儿小姐为妖族费心,趁着这次出去的机会他正好要把私事给解决了,既然答应了严家小子,就不能失言。

“行了,辛苦了这么久,大家都去休息一下吧。”

众妖施了礼,退了出去,无艳和莫语也默默的退了开去,一人去给小姐泡茶,一人去给小姐准备茶点。

情儿轻轻靠着椅背,歪头看向那个一直沉默着的男人,“莲奕,怎么了?”

百里莲奕挑了挑眉,起身抱起情儿,自己坐了下去,把情儿放在腿上搂在怀里,“没事,刚颜和我联系,问我可不可以把龙族的长老丢出去,她被惹烦了。”

情儿失笑,果然是挺暴力的,“因为刑空?”

“恩,刑空资质太好,在突破后他就说了,他不要龙族的任何功法,不会回到龙族,但是欠龙族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会偿还,可是龙族那些人看上他了,死活不放手,一定要把他带回去。”他还真挺喜欢那小子的,傲得没话说,反正情儿都是他的人,刑空自然也就是冥空殿的人,龙族和冥空殿抢人,不是找不自在吗?

第二百三十六章

“你不会真打算让颜那么做吧?”

“为什么不行,他们当冥空殿是什么地方?他们来来去去倒像是他们自己家了一样,要不是看在刑空晋阶时他们出了点力,我早让他们这么干了。”

百里莲奕直哼哼,他可没那么好说话,颜请示他的时候,他直接让颜把那个啰嗦的老龙扔回龙族去,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么客气了,龙族虽然是公认的皮厚,就不知道经不经得起颜的朱雀之火。

情儿不再质疑,那里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那些道德法规,谁的拳头最硬谁就有话语权,莲奕一直就是处在那样的环境里,她不能也不必用这里和地球的道德法规来约束他。

“莲奕,你说哥哥成亲,我送什么好?”

虽然时间还有点久远,但是早点备着总是好的,她是真的打算和父亲写信,让他早点给哥哥安排大婚,最好是哥哥凯旋回来马上就大婚,那样,哥哥的威望一定会达到顶点。

百里莲奕搂着情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情儿的背,眼里的笑意都快满溢出来,情儿会和他商量这样的问题了呢想了想,再翻了翻自己的空间,百里莲奕发愁了,“我这里的东西都不太适合,要不我让睦回去找找?”

情儿可以想像,能被莲奕带在身上的会是怎样的极品,确实是不适合,留在这个界面除了做摆设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摇了摇头,情儿闭上眼睛想了想,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在地球上学到的知识虽然不能在这里全部用上,但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些东西还是有些价值的,虽然她不知道用处究竟大不大,但是既然能被追捧数千年,应该不会太差才是。

选择可不少,弄些什么出来呢?

以前就一直觉得腾龙现在的情况有些像汉武帝时的情形,诸侯割据,皇权旁落,要想皇权集中,削藩是必须的,汉武帝施行的推恩令可以借鉴一下。

从到这里开始,她便想把邮政系统弄出来,因为她的自私,一直拖着,想等哥哥上位后再交给他,这种得民心的事一定能为他收拢不少人心,百利而无一害。

老祖宗传下来的孙子兵法她也曾研究过,毕竟以前做的是杀人的勾当,自保的本事学了不少,这个哥哥应该会很喜欢的,还有她带过来的那些种子可还剩了不少,以前栽种的只是九牛一毛,这些应该也可以为哥哥赢得不少赞誉。

这样那样的算起来,她能为哥哥做的还真不少,比起送那些浮夸不实用的,还不如送些她脑子里的东西,哥哥一定会更喜欢的。

看情儿欢喜的样子,百里莲奕笑道:“想好了?”

“恩,不过要费点时间了,反正最近我也没有其他事要做。”

悠然居的气氛闲适的让百里莲奕都有点不想离开了,冥空殿很好,但是比起悠然居来,还是少了这份随意,也是,这里是家,而冥空殿不只是家,还代表了一方势力,人数也远不是悠然居可比的。

不知道等情儿到了那里以后,会不会让那里的气氛有所转变,他挺喜欢悠然居的,要是情儿不喜欢冥空殿,那他就再另建一处住处好了,就建成悠然居这样子。

侧头看向在一边时而抚额,时而删删写写的情儿,百里莲奕笑得温柔,也有些嫉妒,说起来,情儿还没为他过过生日呢也从不过问他的事,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他们现在是恋人关系吧?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百里莲奕抽走情儿手里的笔,语气里有些委屈,“情儿,你知道我哪天生日吗?”

情儿有些尴尬,因为无法回答而狼狈,她是真的忘了关心这个了,不过真的怪不得她,她自己的生日都不太在乎,何况是其他人的…

父亲和哥哥的生日她也很少能及时送礼过去,一般都是时间过了才让狄熙赶紧补上一份送过去,莲奕自己又从没说过…

不过,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情儿讨好的蹭蹭他的手掌心,哄道:“对不起,我忘了,下不为例,莲奕是哪天生日?”

百里莲奕哼哼两声,却也舍不得真对情儿怎样,张了张嘴就要把日子说出来,可是…

他是哪天生日来着?

他多少年没过过生日了,要么闭关上百年,要么到处探险惹事,父母也是各忙各的,不会想着来给他庆生,倒是睦他们有心给他过生日,可也要找得到他人才行…

心下有些虚,瞟了眼情儿含着歉意的眼睛,他哪还有资格怪别人啊,自己连日子都不记得了。

放开神识,联系上不知在哪里逍遥的睦,“睦,今年我生日过了吗?”

正在飞行中的睦差点从天空中栽下来,险险的稳住了身子,找了个地方停留,和主子说话,生命没保障,“主子,您…是不是不记得自己哪天生日了?”

百里莲奕轻哼一声,不说话,睦了了,知情识趣的马上给出主子想要的答案,“您今年的生日已经过了,就在年后的二月初六。”

断了联系,百里莲奕对上情儿有了疑惑的眼神,“今年的已经过了,明年要给我过生日,把这几年的都补回来。”

“好,哪一天?”情儿回的很是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