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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我在生气吗?”李相宜反问。

“我觉得…”潘玉道:“我看不出来你生没生气,但我如果不把话说清楚,心里就会很不舒服,会吃不下饭,娘子你原谅我了,我就安心了。”

“原谅你?”李相宜更不可思议:“为什么要原谅你。”

“娘子你不肯原谅我。”潘玉的神情变得很夸张。

李相宜看着他弦然欲滴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好笑万分,可是这个时候她不敢再打击潘玉了,赶紧敛正了神色,一副端正襟微的模样:“相公,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有些多余。”

“怎么会是多余。”潘玉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相公,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别哭别哭,我最受不了你这个。”李相宜道:“我的意思是,我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刚才急着离开,不是因为生气,是因为听从了你的建议,想和兰香姐去商量转摊的事情。”

李相宜的话令潘玉傻眼了。

敢情他说了这么半天,李相宜完全不是因为这事。

他呆呆的看着李相宜。

李相宜笑眯眯的看着他。

两口子对视了好久。

潘玉才傻了一样道:“那…娘子你去忙吧。”

“嗯,我去了啊。”李相宜忍住想要捧腹大笑的感觉:“相公你别胡思乱想啊。”

“噢。”潘玉傻傻回应。

“我把事情谈好了后,再和你汇报一下结果。”李相宜俏皮道。

“噢。”潘玉还是一样的表情。

李相宜转身离去。

潘玉这才反应过来,急急的又问了一句:“娘子,你真不生气。”

“不生气。”李相宜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这算什么呀,就算你以前和别人亲过小嘴,搂过小腰儿,我也不生气。”

她说得潇洒自如,留潘玉在原地松了一口气。

潘玉看着她进兰香屋子的背影,心想,娘子好豁达。

转念一想。

不对啊。

娘子怎么能不生气呢。

如果她真的再乎他,喜欢他,应该会吃醋才对啊。

就好像那一天在药铺,他受伤了,娘子替他看伤口,娘子背对着门帘没有留意,可他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林家大公子那脸阴得快要滴下水来,特别是娘子的指尖在他的胸膛上游走的时候,虽然只是在查看他的伤口,但林大公子都很生气很生气,气得好像要杀人一样。

但所有的表情都只是一瞬,娘子后来再面对他的时候,林大公子的表情就完全平静了。

潘玉又吃不下饭了。

他呆呆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

厨房里的菜早凉了。

潘玉没有吃饭。

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水井边,书也看不下去了,娘子曾经说过喜欢他爱他要和他一辈子,可是看她今天的反应,好像并不怎么在意他似的。

她所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是只不过是一时的感动和戏言。

潘玉这下完全苦恼了。

看着兰香紧闭的房门,潘玉很想冲进去问一问,娘子,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可是又觉得这种行为是那样的多余,作为一个大男人,他真的有些做不出来。

该怎么办啊,他的心里好苦闷。

潘玉坐在井边,看着地面上的小草,春天了,有不知名的小花开得正灿。

潘玉蹲下身去,摘了一朵,数了数上面的花瓣。

默默的揪了起来。

一瓣,两瓣,三瓣…

她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她喜欢我…

潘玉一个人在那里默念着,李相宜她们在房中根本听不到半点声响。

院子的墙上却传来扑哧一声。

白色的衣裳耀眼。

白衣男从墙头一下子跃到了潘玉的身边:“傻秀才,在干蠢事呢,喜不喜欢,冲进去问不就全明白了,干嘛做这种女人家才做的事情。”

“是你。”潘玉一下子站起身来,手中的半朵残花掉了地:“你来干什么。”

“你家娘子让我来吃饭啊。”白衣男嘻笑道。

“胡说八道。”潘玉戒备的看着他:“我家娘子才不会让你来吃饭。”“看看这个。”他从墙头拎下了一个铁锅:“我今天路过街道,正好看见她被人欺负,于是帮了她一个忙,顺便修补了这个铁锅,她说管我三顿饱饭。”

“真的?”潘玉半信半疑。

“是真的,不过,从明天开始,就归她管你的饱饭了。”李相宜闻声从门内出来。

她终于把兰香的工作做通了。

兰香同意接下面摊,但是说什么也不肯白要,坚持要给李相宜打一张五两银子的借条,当做是转铺子和房子的钱,可是李相宜不要,兰香太倔强了,李相宜只得答应。

两人正商妥了一切,李相宜出来准备让潘玉写借条的时候,看到白衣男跃了下来。

“为什么?”他好奇挑眉。

“因为从明天开始,不对,应该是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就不再是那个面摊的主人了,面摊的主人现在是她。”李相宜指了指半敞着门躺在床上的兰香:“我已经把铺子转给她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给她做帮工。”白衣男问。

“当然,顺带兼保镖,还要照顾这三个孩子。”李相宜指了指屋子里另一边睡在床上的三个孩子道。

“为什么?”白衣男道。

“因为你没钱没饭吃啊,所以要干活才有饭吃。”李相宜道。

“可是我只肯做你的苦力。”白衣男道。

“你肯我还不愿。”李相宜道:“看你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洗个碗说不定都会把碗给摔了,我可不敢用,兰香姐倒是不会嫌弃你,因为你长得好看,还有些养眼,站在摊子前一晃,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准会冲着你来。”

“你就这么瞧得起我。”他不怒反笑。

“当然。”李相宜道:“谁让你曾经那么瞧得起我呢。”

“看样子你还挺小心眼的。”他的笑容愈发灿烂了。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女人吗。”李相宜懒得和他多说,转身高兴的拉过潘玉:“相公,我都和兰香姐说好了,咱们这里的一切都不用记挂,至于怀山村那个破房子就算了,也卖不了几个钱,万一有一天咱们在外面过得不好,还想回来至少有个落脚地儿,破是破了点,却比什么也没有强啊,就放在那里吧。”

她征求潘玉的意见:“你说对不对。”

潘玉哪会有什么意见:“娘子,你说什么都对,我全听你的。”

“那好,咱们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该收拾的全收拾了。”李相宜拉着潘玉进屋。

“喂,等等,不管明天怎样,今天你得给我一顿饭吃吧。”白衣男在身后跟了来,拎着个铁锅:“这个锅我可是给你修好了。”

“桌上有菜呢,锅里有饭,你自己盛去。”李相宜嘭的一声将他关在了门外,和潘玉商量起去江南的事情来。

算帐

“相公,你先帮我写一个东西,我等会儿交给兰香姐,不然她心里总不踏实。”李相宜将潘玉拉到了书桌旁,替他研起了墨。

磨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相公,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出去一下就来。”

“娘子,你去干嘛。”潘玉追出来问。

李相宜嘭的一声将门关拢,隔着门板对他道:“不许跟来,我去干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就在这里等着啊,我去去就回,放心好了,是好事,没事儿的。”

李相宜说完,看着厨房的方向。

白衣男正坐在那里吃饭,一口饭一口菜,吃得还不亦乐乎。

李相宜走到他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菜的味道还可以吧。”

“不错不错。”他含糊不清的答道。

“吃得很爽吧。”李相宜又道。

“还行。”他用力的打了个饱嗝。

“还打算吃第三碗吗。”李相宜估摸着这么会他已经吃了两大碗了。

白衣男端着碗道:“锅里还有,怎么着也不能浪费粮食。”

“得了吧,吃多了不怕撑死你呀。”李相宜一把拎住他的衣领:“跟我走。”

“去哪里。”白衣男不解。

“去了就知道了。”李相宜微微一笑,唇边一抹邪魅:“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让你爽。”

“喂,我可是正经人,你别把我往乱七八糟的地方带。”白衣男道。

“放心好了,我带你去的地方,一个乱七八糟的女人都没有,只有男人。”李相宜邪笑。

“男人?你带我去找男人干嘛。”白衣男道:“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话积点口德,小心生不出儿子。”李相宜斜睨他一眼:“走吧,咱们可以飞了。”

“怎么飞?”他不解。

“你的轻功不是不错吗,带我去城西郊外的那个破屋。”李相宜道。

“去那干嘛。”白衣男更不解。

“都已经说了,当然是让你爽了,顺便让我爽一下。”李相宜贼贼的笑。

“好吧,我就陪你去看一下,你所说的爽谓何事?”

白衣男不再推辞,携着她就飞上了屋顶。

李相宜和他很快就到了秦霸上次带她去的地方。

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老窝。

果然不出所料。

有零零散散的人聚集在这个地方,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不出来竟然还是一个人员齐整的团伙,李相宜在那群小贼里面看到了上次撞到潘玉的那个小男孩,他们见到了李相宜后,一个个都露出了仇恨的神情:“就是她,害死了咱们的汉哥。”

“喂,你们这群恶贼,把话说清楚,到底是谁害死了谁?”李相宜嗤笑道:“本姑娘今天来这里,可不是给你们赔罪来的,一个个仇大苦深的样子,我还满肚子的气没处发呢,我告诉你们,今天若不给我赔个礼,道个歉,本姑娘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你害死我们的汉哥,还如此嚣张,我们不能饶你。”贼子喊道。

“对,不能饶他。”身后众妇人也跟着起哄。

有个妇人手里不知捏了团什么东西,一下子狠狠的朝李相宜扔来。

李相宜闪身躲开,待东西落地后看去,竟然是一团大便。

也亏她想得出来。

李相宜恼怒了,看着那个妇人:“本来我不打女人的,今天非得逼我动手是吧。”

她咬牙切齿:“你们这些贼人,屡次伤我相公,那次还差点害得我相公丢命,本来看在都是穷苦人的份上,打算饶过你们,一步步紧逼,让我没有活路,我也不和你们客气,神经男,上。”

李相宜推了身旁站立的人一把。

双手却推到了空气。

转头一看。

人呢。

刚才不还站在这儿吗。

李相宜着急的四处看去。

面前的人发出一阵邪恶的笑:“你那个同伙,刚进来的时候就跑掉了,你还想指望他来帮你,太可笑了。”

“兄弟们,上啊,咱们一起把这个臭女人给收拾了。”说罢全都向她冲了过来。

“住手。”低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李相宜回头一看,是秦霸。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来得好。

李相宜上前,揪住秦霸的衣领:“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算帐。”

“别碰我。”他一用力抖开了李相宜的手。

“今天来就是找你们赔医药费的。”李相宜道。

“你让我赔银子。”秦霸挑眉。

“秦爷,不能给她,咱们要杀了她,她杀了我们的汉哥。”剩下的众人道。

“对,今日她若不死,难慰汉哥在天之灵。”有位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上前道。

“他死有余辜。”秦霸一句话惊住众人。

“秦爷,你为何如此说。”众人很是不解。

“我曾说过,咱们做贼也得有道义,有三戒不可犯,第一淫戒,第二贪戒,第三杀戒。你们怎样欺凌人都可以,断不可犯以上三戒,除非万不得已。”秦霸道:“他屡次坏我规矩,那天若是不被出手箭杀,死的就是八岁孩童,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秦爷,你怎么能这么说。”有人不服气了:“汉哥出生入死,为您劫下了多少银子。”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那些我不是都返还给你们的家人了吗。”秦霸道:“我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以出去干活,但不能打劫那些穷苦百姓,上一次王老财的事情做得很好,但是劫她夫妇二人的事情就不对。”

“那不是您收了林二公子的银了吗。”更不服了。

“我从来不曾与林二公子见过面,是你们汉哥以下犯上,坏我名声。”秦霸道:“这些日子我上京办事,不在帮中逗留,咱们秦帮的规矩已经被坏得一塌糊涂,事到如今,已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你们如今还在这里聚众闹事,想要杀人性命,难道就不怕被全部歼灭吗。”

“你说得比唱得还好听,那些银子,不过分了三分之一给我们,剩下的还不是你一个人独吞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早就已经和京中的大官勾搭上了,准备去给人家做待卫,随时将我们甩开,如果不是汉哥早一步探到了消息,偷偷替我们攒下了一些家当,现如今我们早已经喝西北风去了,你手里的那些银子,全都拿去收买大官了。”刀疤脸站出来骂道。

“哟,内讧啊,看不出来这些人还挺有胆量的嘛,连你秦爷的话都敢不听啦。”李相宜原本满腔的怒火,见他们内讧了起来,不由得退到了一旁,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秦霸。秦霸也不生气,只紧紧的皱了眉头:“你们胡说什么。”

“我们说的全是事实,这些年,咱们劫的那些为富不仁的人,少说也有上万两的银子了吧,我们加起来拢共就分得了三千两,剩下的七千两银子去哪里了,你倒是说啊,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不必在这里满口的大仁大义,我们早看穿了,你其实就是一个不道义的人,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坏水,什么秦爷,侠义,仗义,狗屁的名声,我看你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刀疤脸又道。

“哈哈。”李相宜终于忍不住:“看不出来你这些手下还有一两个有学问的嘛,骂起人来成语穷出不层,接连不断的,骂得好,继续骂啊,本姑娘就坐在一旁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