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先开口的还是楚大少爷,他坐不住凳子啊,他道,“要不分开审吧,早点把案子了了,去折桂楼大吃一顿,帐记我大哥…我表哥头上。”

在这么严肃的问案气氛下,他提到吃的,实在是毁气氛。

但这提议,凤大少爷和五皇子几个一致赞同,明郡王笑道,“倒是可以比比,谁先让她们开口,谁输了,连着三天请客如何?”

“这主意好。”

凤大少爷刚说完,楚三少爷已然起身,笑道,“先招的活命,后招的杖毙。”

话音刚传入耳,人已经走远了。

魏妈妈跪在地上,人抖成筛子,内心天人交战,到底是招还是不招。

她虽然是老王妃最信任的,可绿萼和玉芍也知道的不少,拼一拼凑一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万一两丫鬟先招了,她没说,到时候被杖毙…

魏妈妈在走神,凤大少爷心情很好的看着她,道,“你招不招?不招我就让人上刑具了。”

不等魏妈妈答应,凤大少爷迫不及待道,“把刑具搬几个来,我怕晚了,刑具都被楚三他们霸占了。”

刑部侍郎和衙差们心很累。

凤大少爷是不是太小瞧他们刑部了,刑部别的没有,刑具管够啊。

衙差讨好凤大少爷,道,“我们这就去取。”

凤大少爷扣着桌案,一副等不及要上刑的模样,很快,老虎凳和脑箍就被拿了来,这东西,魏妈妈只听过,几时见过啊。

衙差还道,“凤大少爷,要不要直接上刑,楚三少爷拿烙铁吓唬,那穿碧色裙裳的丫鬟像是扛不住要招了。”

凤大少爷深以为然,点头道,“直接用刑吧。”

刑部侍郎,“…。”

没见过这样问案的,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审问,就直接用刑,就不怕屈打成招?

刚这样想,那边魏妈妈已经被衙差拿过来的脑箍吓的六神无主了,“我招!我招!”

声音之大,生怕弱一点,凤大少爷没听见似的。

刑部侍郎心累。

正儿八经的问案还不及人家吊儿郎当来的管用。

凤大少爷摆摆手,衙差就把脑箍放下,魏妈妈知道多少就禀告多少,“莫老太爷的确送了六十万两银票给老王妃,老王妃送进宫交给了太后…。”

果然是送给太后的。

凤大少爷继续问道,“做什么用的?”

魏妈妈撒谎道,“是让太后代为保管,做莫家东山再起之用。”

凤大少爷笑了一声,“用刑。”

第六百六十七章 招认

刑部衙差愣了一瞬,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凤大少爷就叫用刑了,这不是招认的好好的吗?

衙差哪里知道魏妈妈没有说实话,一边想活命,一边忽悠凤大少爷。

且不说太后和老王妃关系没有好到会帮老王妃存钱的份,就以老王妃的身份,莫家说六十万两是孝敬她的,抄家的人还敢去找老王妃要吗?

找太后收着,这叫什么?

这叫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既然没打算说实话,凤大少爷也就懒得和魏妈妈叽叽歪歪,王爷有言在前,随便怎么用刑,不怕别人说他屈打成招。

凤大少爷把罚令往地上一丢,这就是动真格的了。

刑部衙差上老虎凳,把魏妈妈抬上去,准备就绪,就等用刑了。

魏妈妈满是皱纹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涌,因为恐惧,浑身控制不住的哆嗦。

魏妈妈跟了老王妃一辈子,虽然是奴婢,但也算得上养尊处优,甚至可以说,比一般小官家太太过的还要滋润,偌大一王府,谁敢给她脸色看,便是二太太三太太都要陪着笑脸。

这板子,那就没挨过一下,如今被押着用刑,老王妃也不来救她,魏妈妈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

老王妃怎么可能来救她呢,凤大少爷什么身份,他可是皇上嫡亲的外甥,再加上五皇子、明郡王他们,都到长晖院,等了许久,老王妃都不见,最后连王爷都出动了,老王妃都没有松口。

现在为了一个奴婢,她就能见人了,这不是说魏妈妈的面子比王爷都要大吗,这也忒羞辱人了一点儿。

这要能来,那正好,就直接审问老王妃了,魏妈妈说到底也就是个奴婢,听老王妃吩咐办事,凤大少爷也犯不着盯着她不放。

脚下垫着青砖,小腿上绑着无情木,还没绑好,魏妈妈就感觉到疼了,这种刑法,是能把人腿骨头给硬生生折断的啊。

废了一双脚,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头,她不想临死前还遭一通罪,可要说咬舌自尽,她又没有那份勇气。

“再加块青砖!”衙差熟练的吩咐道。

第一块砖,没什么感觉,等加到第三块的时候,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

这不,刚添第二块,还没一会儿,魏妈妈就疼的受不住了,道,“我招!我招!”

凤大少爷阴阴一笑,手里惊堂木玩的贼溜,他道,“这是本少爷给你最后的机会,再敢糊弄我,就直接弄死,还有两丫鬟,本少爷就不信都这么嘴硬撬不开。”

衙差把青砖取下,魏妈妈只觉得人仿佛被人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似的,浑身都松快了。

缓口气,衙差不耐烦的催道,“快说!”

魏妈妈不敢耽搁,只道,“那六十万两是老王妃贿赂太后,求太后帮莫家度过难关之用。”

左右刑部侍郎互望一眼,有些唏嘘,这案子是越审,牵扯的越多。

刑部尚书去靖州查案,途中遇刺,要不是离王府暗卫及时相助,只怕要命丧黄泉,老王妃又求太后相助,刑部尚书遇刺一事,说不是太后指使的,都没人信啊。

六十万两到了太后手里,又经御膳房管事的招认,皇后命人从树底下挖出来,那就是太后叫人埋的了…

御膳房管事的贪墨一事,他死咬福公公不放,这些银票,太后却是不打自招了。

见两位侍郎大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说话,凤大少爷手撑着下颚,道,“怎么不记录下来,难道我这算屈打成招?”

右刑部侍郎大人笑道,“凤大少爷说笑了,这人都没见血,怎么能说是屈打成招呢?”

左侍郎大人则赶紧把魏妈妈招认的话记录下,让魏妈妈认罪画押。

这边刚弄完,衙差吹干墨迹,那边衙差拿了两份证词来,道,“那两丫鬟都招认了。”

衙差上前道,“那六十万两是贿赂太后之用。”

分开审问,却审出一样的结果,太后就是长了十张嘴,她也狡辩不了。

楚大少爷走过来笑道,“谁请客?”

凤大少爷扬了扬证词道,“皇上请。”

“多坑点钱来,咱们好好搓一顿,”楚三少爷笑道。

两位侍郎大人望天,一副我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敢叫皇上请客,胆子实在不小。

明郡王则道,“还是多要几坛子御酒。”

几人有说有笑的走远,左侍郎大人道,“这几个丫鬟婆子怎么办?”

“先收监,”楚三少爷道。

魏妈妈急了,“我要回王府。”

但是她急她的,没人理会她,直接关进了刑部大牢。

王爷都说可以杖毙,还让世子妃多派了几个丫鬟给老王妃使唤,说明压根就没想过让这几个丫鬟婆子再回去。

街头巷尾都在传闻王爷并非老王妃亲生,看来所言不虚,王爷要断老王妃左膀右臂啊。

只是现在她们都是证人,等案子了解了再处置不迟。

凤大少爷几个进宫,将证词送到皇上手里,刑部右侍郎跟在身后,他能证明这份证词的真实性,并把凤大少爷几个人中龙凤夸的天上有天上无。

皇上听了,笑道,“赵大人这夸人的工夫了不得,饶是他们几个厚脸皮,都被你夸的脸红了。”

楚三少爷几个面面相觑。

谁脸红了?

方才刑部侍郎有夸他们吗?

这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的称述好么,离夸赞还远着呢。

这等脸不红气不喘的镇定,皇上见了嘴角都抽抽。

还好,离王世子已经娶妻,不再有事没事跟他们几个混在一起,这要凑一起,神仙也架不住啊。

当然,小辈立功了,皇上不会吝啬赏赐,一拨赏赐之后,凤大少爷带头又讨了一拨,美酒要了一车,浩浩汤汤的拉出宫,直奔折桂楼,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而在他们走后,皇上将三份供词又看了一遍,越看越火大,准备去找太后兴师问罪,结果都走到御书房门口了,又退了回去,冷了声音道,“把皇后找来。”

第六百六十八章 贪墨

再说皇上吩咐,传话公公一阵风就到了凤鸾宫。

赵皇后正坐立不安,在寝殿内徘徊呢,皇上把莫家典当房契地契一事交给凤大少爷几个查的事,她知道,方才他们几个进宫,她就觉得没好事。

现在皇上又派人来找她,她就心头突突,恨不得装病不去才好。

皇上存了心挑拨她和太后,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万一装病,皇上气头上直接以她病了需要歇养为由,让李贵妃代为执掌后宫,她就得不偿失了。

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她要退缩,李贵妃笑她,太后也看不上眼。

硬着头皮,赵皇后去了御书房。

她进去的时候,皇上正在喝茶,氤氲茶气朦胧,叫人看不清他的脸色,但赵皇后一颗心却七上八下的跳着。

“皇,皇上,你叫臣妾来是?”赵皇后声音都颤抖。

她觉得皇上越来越叫人害怕。

皇上瞥了龙案一眼,一旁伺候的公公就把龙案上三份证词送到赵皇后手里。

赵皇后看过后,心就掉进了谷底,她望着皇上,皇上把茶盏放下,淡漠道,“这是凤大少爷几个刚送进宫的证词,皇后怎么看?”

这几份证词轻飘飘的,可在赵皇后手里就是烫手山芋。

她能说这证词是污蔑太后的吗?

她不能。

银票上的标记出自当铺之手,是莫家的,不论什么理由,它都不应该到太后手里。

可它们就是到了太后手里,又经过御膳房管事的手到了皇上跟前,这一连串并非太后而起,只是查到她头上,她躲不掉。

本来皇上就怀疑她和太后了,在证据确凿时,她再偏向太后,皇上该厌恶她了。

事到如今,她只能弃车保帅。

赵皇后望着皇上道,“臣妾觉得这证词属实,莫家出事后,离老王妃的确进宫找过太后,臣妾还纳闷,离老王妃和太后的关系并不算好,怎么莫家出事后,她还进宫找太后,原来是找太后救莫家。”

皇上点头道,“原来皇后也怀疑帮莫家毁账册和证词的是太后。”

赵皇后嗓子一噎。

她可没这么说啊,太后帮离老王妃救莫家,和帮忙毁证据和刺杀刑部尚书是两回事啊,怎么能混为一谈。

赵皇后想否认,但是皇上没给她机会,只道,“御膳房一事,之前是你在查,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太后和勇国公府这么多年从御膳房贪墨的银钱,朕要他们悉数吐出来。”

赵皇后脸一白,皇上真是要逼的她和太后反目成仇才罢休吗?

悉数吐出来,太后把着御膳房那么多年,吃进去的不知道多少,有没有一半留下都不知道。

赵皇后下意识的回绝道,“皇上,这事太难了,臣妾怕做不到。”

皇上额心一皱,龙颜冰冷,“你身为皇后,朕将后宫交给你管,这么多年,你没有发现御膳房贪墨一事,朕没有追究你,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一句做不到就推的干脆,这是身为皇后应该说的话吗?!”

赵皇后赶紧跪下认错,皇上摆手道,“既然你办不到,朕也不为难你,来人,传李贵妃。”

皇上话音未落,外面李贵妃的说话声就传来了,“皇上,臣妾在呢。”

皇上,“…。”

皇上扶额头疼。

这两人斗了半辈子,都快形影不离了。

李贵妃袅娜的走进来,赵皇后看着她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就恨得牙根痒痒,她道,“皇上,查御膳房一事是臣妾分内的事,就不劳烦贵妃妹妹了。”

李贵妃笑道,“皇后哪里的话,这后宫虽然归你管,但帮皇上分忧,是我们做后妃的本分,皇后忙着准备清柔公主出嫁事宜,无暇分身,一点小事,姐姐代劳便是。”

赵皇后云袖下的手攒紧,道,“御膳房一事事关太后,妹妹当真要查?”

赵皇后这么说,李贵妃有一瞬间的迟疑。

虽然知道太后和赵皇后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甚至为了帮赵皇后匡她,但至少明面上还过的去,她还等着机会狠狠的报复回去,替自己和三皇子出一口恶气。

就这样因为御膳房的事撕破脸皮,不值得。

让赵皇后和太后狗咬狗正好。

李贵妃就道,“皇后既然不愿意姐姐帮忙,那姐姐就不插手便是,但御膳房一事事关重大,皇后如果查不了,姐姐愿意代劳。”

这是说她的本事比赵皇后大,赵皇后嗤之以鼻,却什么都没说。

李贵妃却没打算就这样算了,“御膳房管事的临时之前,拉福公公做垫背的,皇后着实让福公公受了不少委屈,现在知道那笔银票不是贪墨御膳房所得,也算是正是御膳房管事的信口胡诌,是不是该放了福公公?”

赵皇后气的咬牙,是福公公自己说接受调查,闭门不出的,又不是她把福公公关起来的!

她倒是凭着一张嘴,讨好了福公公一把,还挑拨福公公对她动怒。

皇上摆手道,“让福德过来伺候,你们都退下吧。”

出了御书房,李贵妃笑道,“姐姐这是要去永宁宫?一起吧。”

赵皇后气的咬牙,“李贵妃想看太后的热闹?”

李贵妃笑眯眯道,“我是怕皇后惹太后生气,去劝着点儿。”

“不必!”

说完,赵皇后甩袖就走。

李贵妃也不是真的想跟去,心情好的她,转身去御花园赏花。

永宁宫内,太后靠在贵妃榻上,宫女拿了美人捶替她锤腿,太后双眸微阖,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太后搭在靠枕上的手挥了挥,宫女和太监悉数退下。

赵皇后上前,太后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见她手中几份证词,太后眸底一抹寒芒一闪而逝。

能坐到太后的位置,又岂是一点心计手段都没有的人,她道,“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赵皇后脸色苍白,哪有以往的雍容华贵,怎么看怎么憔悴落魄,她吐字艰难道,“皇上这一回是动真格了,李贵妃又虎视眈眈,贪墨所得和凤印,我们只能留一个。”

默了默,皇后缓缓道:

“太后,得罪了。”

第六百六十九章 糊涂

没人知道赵皇后和太后说了什么,李贵妃派人盯梢,也只知道赵皇后在永宁宫待了半个时辰才出来。

出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御书房,同样也没人知道赵皇后和皇上说了什么。

不过赵皇后从御书房出来,神情如释重负,想必事情没有那么棘手。

事关太后,李贵妃也没有明里暗里的催赵皇后早点查案。

就这样过了三天,宫里头对这件事的热议也淡了下来,李贵妃琢磨要不要再烧一把火的时候,勇国公派人送了一口大箱子进宫。

东西是送给太后的,但箱子沉甸甸的,两个公公抬不动,是侍卫帮忙送的。

大箱子送到永宁宫,走的时候勇国公脸色差的就像是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两没还似的。

他走后,赵皇后就去了永宁宫,李贵妃想去凑热闹,但是太后没见她。

不过,最后李贵妃还是知道大箱子里装了些什么。

太后不见她,但是皇上见啊,那口大箱子赵皇后让人抬去了御书房。

彼时,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小公公进来道,“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李贵妃在一旁帮皇上研墨,其实不用看,她也能猜到那大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她只是好奇太后和勇国公府吐出来多少,断了几根肋骨,单看勇国公的脸色,这一回只怕伤的不轻。

皇上这一招挑拨离间太狠,直击太后和赵皇后的要害啊。

李贵妃大呼痛快至于,更多的还是不明白,太后和勇国公府求的是什么,太后膝下无子无孙,勇国公府求的不就是荣华富贵吗,国公府的爵位够荣耀了,难道还想往上爬?

封郡王?封王?

可赵皇后能给勇国公府的,她和三皇子同样可以,可为了赵皇后的凤印,太后要勇国公把吃进肚子里的好处吐出来,就算不全吐,至少六七成也有吧,不然皇上这一关过不去啊。

如果说太后重信守诺,和赵家结盟后,就一心为赵家,李贵妃只觉得笑话。

在后宫,谁不是向着利益看的。

结盟…

说的好听点是互相利用,说的难听点那是看的起你,给你面子,这后宫里太多的人翻脸无情,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直觉告诉李贵妃,太后对赵皇后这么好,一定有别的原因,指不定有什么把柄捏在赵皇后手里。

可是这样又说不通,如果真有把柄,那为什么赵皇后以前不用,早几年把太后拉入阵营,她和三皇子还有喘息的机会吗?

难道是近来才捏了太后的把柄?

可赵皇后对太后看着挺敬重,不像是握有把柄的样子,李贵妃自认还算了解赵皇后,有把柄捏在手里时,她可不会这么和颜悦色,战战兢兢。

李贵妃还在琢磨,赵皇后端庄大方的走上前,身后,侍卫把大箱子抬进来。

都不等侍卫见礼,赵皇后摆手,侍卫们就退下了。

皇上看了眼大箱子,把手中奏折放下,李贵妃则笑道,“这么大一口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赵皇后把箱子打开,一瞬间,金光灿灿的闪人眼睛。

整整一大箱子的黄金。

当然了,说是满满一箱子有些用词不准确,大箱子里还有一小箱子,赵皇后打开,里面装的全是银票。

皇上见了挑眉,只听赵皇后道,“这小箱子里一共是九十八万两银子,臣妾数过了,请皇上过目。”

九十八万两,不是笔小数目了,连福公公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李贵妃则道,“算是箱子里的金子,算上来也不过一百万两,听着挺多,可御膳房管事贪墨了二十年,平均每年才贪墨五万两,这贪墨的是不是太少了点儿?”

真是她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

赵皇后用眸底暗芒狠狠的戳了李贵妃一下,望着皇上道,“皇上,御膳房管事的贪墨,也没想过您会查出来,这么多年,他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宫外的院子都买了好几个,这些都要用到钱,太后和勇国公那里,臣妾问了,加起来一共收了御膳房管事的一百二十万两的孝敬,但这么多年,太后用了不少,这一百万两是勇国公拿家底凑的。

臣妾方才说了一句太少了点儿,太后勃然大怒,说大周有几个官员是不贪的,离王是不贪,可人家手里有两座金山,用不着贪那么一星半点儿,这后宫太后不管,先太子和七王爷先后过世,她也不争什么,要是臣妾嫌少,她还有一身的骨头,臣妾要就只管拿,水至清则无鱼,把人逼急了,钻了死胡同,朝堂上的日子也不好过,勇国公府要真两袖清风,定会搅合的朝堂不得安宁。”

嗯,皇上不让勇国公府贪墨,那勇国公府一定听训诫,不收一两银子的贿赂,甚至会帮皇上查其他大臣有没有收受贿赂。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整个京都,甚至整个大周,压根就找不到几个真正清廉的官员,真要查请来,罚起来,皇上就无人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