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娘顿时就咆哮起来:“是八个月,已经整整八个月了,我娘特意请了产婆给我检验!我平素沉稳,谁像你们和外男不清不楚?”

这话,就惹得在场的很多人不快。

元阳郡主扶额。

这个王五娘,把元阳郡主的计划全部破坏了。元阳郡主原本想让今天的话题都在凌青菀身上,让众人拿凌青菀取笑。

结果,这还没有正式开始呢,王五娘先崩溃了,甚至攻击其他人。

可以想象,哪怕请王五娘离开了,话题也会围绕王五娘“八个月不行经”展开。

凌青菀很轻松避开了话题的漩涡。

元阳郡主瞥了眼凌青菀:此女太狠辣了,而且狡猾,不除她,想要嫁给安檐就太难了。

元阳郡主只得放开了凌青菀,上前搀扶了王五娘:“五娘,走,我陪着你去副舱歇歇......”

她亲自把王五娘带走。

把王姑娘遣走,等元阳郡主回来,继续挑拨众人对付凌青菀。

元阳郡主身边的侍女,就安排凌青菀落座。

她的座位,在元阳郡主的身边。

“凌家姐姐,女子八个月不行经,不是身孕的话,到底是什么病呀?”突然,一个圆嘟嘟脸的女孩子,笑着跑过来问凌青菀。

四周的仕女似乎都很感兴趣。

这种事,是很少见的。

这个可以作为她们回去的谈资。

月汛是每个女人都有的,这种话题每个人都感兴趣。

今天过后,京里很长时间,大约都会谈论这件事。

内宅女子行动有限,所以这些事,她们都能谈论半晌。

“是病。”凌青菀笑道,“今日是高兴的日子,咱们就不要提及病情了。”

“我们都不知道,凌姐姐你怎么知道的?”那圆脸少女不甘心,继续问道。

“我学得医术,能望而断病啊。”凌青菀笑道,言语中颇为自信。

有人吸气。

望而断病?

好大的口气,连医圣都不敢这么嚣张吧?

“凌姑娘好本事啊。”有个贵女笑盈盈的,眼底却带着几分戏谑,“凌姑娘能帮我看看,我哪里有疾吗?”

“好啊。”凌青菀笑道,“你上前来。”

满主舱的贵女们,就全部围上来,以凌青菀为中心,把这个角落挤得水泄不通。

“你身体很好,已经好几年不怎么生病了,连小风寒都没有。”凌青菀笑道。

那贵女就噗嗤一声,既得意又讥诮。

虽然她的确没什么病,但是凌青菀这么说,众人肯定以为她是看不出来。而此贵女的讥诮,又会应正这个猜测。

这是自打脸!

这位贵女和凌青菀没有仇,就是看不惯她说自己能望而断病的轻狂劲!

四周的众人,也露出失望的神色。她们还满心希望看到凌青菀大展神功的,结果什么都没有。

“......不过,你每次月汛之后,半夜醒来总感觉双臂发麻,继续三四天就自然消失。你自己不怎么留心,已经好日子了。”

凌青菀继续道,“这不是什么大病,拖个三五年才能发作,也可能不会发作,也可能七八年。”

众人都看着这位贵女。

此女讥诮的脸上,立马露出震惊。

如此看来,凌青菀猜对了。

“那,那怎么办?”此女不顾有它,立马跟凌青菀求助,“我也要不行经了吗?”

她这么一问,就证实了凌青菀说法。

凌青菀说对了。

围上来的贵女们,个个一脸震惊,盯着凌青菀看。

“凌家姑娘这样厉害啊!”众人都在想。

她们看凌青菀的眼神,由轻蔑、敌视、冷漠、陌生,都变成了震惊,或欣赏。

等元阳郡主从副舱出来,整个主舱的形势全变了。这满屋子的贵女,哪怕不喜凌青菀,也对她敬而远之。

元阳郡主微愣。

她还想利用众人挑衅凌青菀,令凌青菀今天身败名裂呢。

怎么尚未开始,众人的神态都变了样子,好似凌青菀才是今天的主人,她们一个个奉承她,敬重她?

发生了什么事?

第182章兄妹失策

第182章兄妹失策

元阳郡主的宴请,自然不止是为难凌青菀这么简单。

可是,安排心腹的贵女刁难,也是前奏之一。

不成想,正常宴席的气氛很快就逆转了。在场的贵女们,几乎围绕着凌青菀。

她们成天关在内宅,不怎么活动,三成的人有点隐疾。

她们让凌青菀看,凌青菀就一一给她们点出,甚至教她们怎么请医用药。

而剩下的七成,没有什么毛病,却也或胖或瘦,或失眠多梦,或嗜睡贪食,凌青菀告诉她们,其实这些都可以调理。

甚至气色不好的,也可以调养。

凌青菀的话,挺有说服力的,她能一语点破旁人的恶疾,也能一语猜中旁人的小病,甚至她自己,肌肤莹润,神态轻盈,既不胖也不瘦,看上去很是健康活泼。

京里这些贵女们,平时见大夫都说隔着帘子,或者有长辈陪同,说不了几句话。

像如何调养气色,都说长辈口口相传的,是否正确没人知道。

但是,凌青菀是学了医术的,她的话比长辈的话更可信。

这些女孩子,胆小或孤傲的,远远听着;大胆又热情的,都簇拥着凌青菀,不停问这个、问那个。

凌青菀知无不言。

“凌家妹妹,过几天是我祖母大寿,我下请柬给你,你一定要赏脸啊。”有贵女开始拉拢凌青菀。

这可是安二郎的未婚妻子,将来安家的儿媳妇,地位尊贵着呢。

“好啊。”凌青菀答应着。

元阳郡主笑靥娇媚,眼底却闪过几个寒意。

这些贵女们,都往凌青菀身边挤。元阳郡主想要下手对付她,就真的太难了。

饶是如此,元阳郡主还是给其中两个贵女使眼色。

这两个贵女一个姓高,是户部左侍郎的女儿;一个姓冯,是元阳郡主的堂妹。

这都是原先安排好的戏码。

今天在这个画舫上的,可不止这些人。

高娘子犹豫了下。

冯娘子则点点头,眼底带着嫉妒的寒芒。

人来齐了。画舫开动。离开了码头。

虽然下着蒙蒙细雨,可是水浆划破河面,涟漪阵阵中。仍是美不胜收。

一切都雾蒙蒙的,远处的荷叶、近处的浮萍,格外美艳,甚至更加好看。

随着画舫的缓缓前行。有乐姬和歌姬坐在屏风后面,丝竹声声。悦耳动听。

宴席也开始了。

今天的宴席,是每个人一张小几,凌青菀的位置,紧挨着元阳郡主。

酒菜端上来之后。元阳郡主拿起凌青菀面前的白玉酒壶,亲自给凌青菀斟酒,准备劝酒。

凌青菀端起酒盏。闻到了一股子异样的味道,她虽然不是很熟悉。却明白是什么。她心里一动,然后不动声色全部喝下去。

元阳郡主见状,心里大喜。

她一高兴,就有点得意忘形了,好似心中的计划落定。然后,元阳郡主又给身边的贵女们劝酒。

凌青菀趁着元阳郡主转身的空隙,非常快速把自己的酒壶和元阳郡主的酒壶对换了。

对面有个脸圆嘟嘟的小丫头,就是方才第一个开口跟凌青菀说话的,她留意到了,有点惊讶看着凌青菀。

凌青菀“嘘”了下,示意她别出声。

那小丫头就甜甜笑了,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

凌青菀将酒壶换了之后,再倒了一杯元阳郡主的酒,味道有点微妙的不同。

她慢慢喝着元阳郡主的酒。

元阳郡主却不知道,拿着被凌青菀调换的酒壶,去应酬各位贵女,很快,一壶酒就被她喝得精光。

“今天怎么这样闷热?”元阳郡主在心里想,她觉得闷,有点透不过来气。

宴席到了一半,元阳郡主一开始安排的两个女子,就过来了。

高娘子端了酒盏,娉婷婀娜走到凌青菀身边,对凌青菀道:“凌姐姐,我敬您一杯......”

而那位冯娘子,却在这时很突然的,走到了高娘子身后。

一个着力,冯娘子推了那高娘子一下:“高姐姐怎么跟我抢啊?理应是我先给凌姐姐敬酒的啊。”

那高娘子手里的酒盏一滑,直直朝凌青菀扑过来。

凌青菀心里有了防备,快速起身,避开了那杯酒,只是裙裾上稍微沾了一点。

元阳郡主大吃一惊:“凌姐姐,你没事吧?我瞧瞧,衣裳都弄湿了。”

凌青菀方才留意到元阳郡主给这高氏和冯氏使眼色,知道她们在唱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全是冲着凌青菀而来。

可是外人看来,并不会怀疑她们针对凌青菀,只当高氏和冯氏有仇,当面吵起来,“误伤”凌青菀罢了。

泼凌青菀酒,弄脏她的衣裳,元阳郡主就可以带凌青菀出去更衣。

出了这主舱,而且需要“宽衣解带”的更衣,再有凌青菀之前喝的酒相助,这个时候发生点什么,谁能说得清呢?

心念澄澈,凌青菀静静看着她们。

“我没事,衣裳没有湿。”凌青菀笑道,“不过是裙裾上弄脏了一点罢了。”

“你们如此慌乱,弄脏了凌姐姐的衣裳,还不快赔礼。”元阳郡主正色看着高娘子和冯娘子。

高娘子低声赔罪。

冯娘子则愤愤不平。

“郡主,方才高姐姐是故意失手,只当我要害凌姐姐呢。”冯娘子委屈的吵起来,跟元阳郡主告状。

大家都知道冯娘子是元阳郡主的堂妹,有些嚣张跋扈。

“冯妹妹,你可是冤枉我。”高娘子眼泪婆娑。

“你把这杯酒倒在身上,我便知道是不是冤枉了你。”冯娘子刻薄说道。

众人都觉得冯娘子有点过分,注意力全在她们两个身上。

没有长辈在场。孩子们吵吵闹闹,原是很平常的,大家见怪不怪。

凌青菀也冷眼旁观。

结果,那高氏噙着眼泪,接过酒盏装了满满的酒,端起就往自己身上泼。

“住手!”元阳郡主喊着,就扑过去。要把酒盏接下来。

争夺中。那酒盏又直直朝凌青菀泼过来。

凌青菀就不着痕迹用脚踹了元阳郡主一下,元阳郡主喝了她亲自给凌青菀准备的酒,状态已经不太对劲了。凌青菀又偷偷踢她,她顿时就跄踉。

元阳郡主一个跄踉,手也不稳,一杯酒没有“失误”泼到凌青菀身上。反而全部洒到了她自己身上。

那酒沿着她的衣襟,洒满了前胸。

主舱里突然静谧。落针可闻。

大家都不怎么敢喘气。

元阳郡主心里大燥,有点控制不住,她很想大发雷霆。但是,她转眼瞧见了满屋子的人。就深吸一口气,把怒意压下。

“郡主,郡主!”高娘子吓得半死。连忙跪下给元阳郡主磕头。

她是照元阳郡主安排的行事,却没有想到事情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导致原本应该泼凌青菀的酒,全部泼到了元阳郡主身上。

“没事,我去更衣。”元阳郡主很努力,才把自己暴怒的脾气压制住,但是脸上没有半点笑颜,急忙起身,去了底下第二层的船舱里更衣。

下面只有一个更衣的船舱。船舱很大,用屏风隔开,前面是更衣室,后面是净房。

这也是元阳郡主的意思,主要是她计划等凌青菀入了圈套之后,然后就开始带着女眷们来如厕,“碰巧”让满京城的贵女们,都撞见凌青菀的丑事。

元阳郡主褪去外衣,露出葱绿色的肚兜儿时,深吸一口气。

她心里燥得慌,好似有什么在挠她的痒,让她既难受又无法克制。

她很想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她几下,重重的,打在屁股上。

春衫原本就单薄,那杯酒又满,泼湿了褙子,连带着肚兜儿都湿透了。

元阳郡主解下自己的肚兜,一对玉兔跳跃而出,暴露在空气之中。

一股子寒意袭来,元阳郡主心头的燥热,反而越扩越大。她下意识捂住了胸口,准备去翻肚兜时,发现丫鬟们全部不在这里。

“都死到哪里去了?”元阳郡主骂了一声。她还有点清晰,突然想到这是她自己安排的。

原本,该在这里更衣的,是凌青菀。所以,第二层的船舱,没有一个服侍的丫鬟。

元阳郡主叮嘱过,只要有女眷进入这里,门口的丫鬟就去安排几个贵女们过来如厕。

这都是之前安排好的。

元阳郡主的脑子,已经混沌不堪了。

她恍恍惚惚的,已经不记得自己安排了什么,撤销了什么。

她只知道,当自己温热的手掌捂住自己拿跳跃嫩白的玉兔时,她下意识的揉搓了几下。

这么一揉搓,那些深入骨头里的痒,好似有了点缓解。

然后,她听到了脚步声。

屏风后面,转出来一个男人的身影,脸上带着期盼的喜色。

眼前的佳人裸露上身,一对嫩白微翘的乳,被她自己蹂躏得发红,是种致命的诱惑。

男人的下身立马炙热,高高顶了起来。

可是,待看清女子的面目,男子震惊,一下子退到了屏风上,差点撞到了屏风:“冯滢,你做什么!”

男子震怒。

这男子,正是冯滢的哥哥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