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应该的,我一点都不喜欢肆意欺负主人的客人,太没礼貌了。”

“他们就是这样,你知道的,德加尔的意思在德加尔语里就是宝石,他们自称是宝石海的国度,出产的魔法级宝石出口多个国家,他们的魔法师仗着有充足的宝石供应,一些简单的魔法都要借助宝石的力量来施展。”瑞斯威魔法师很看不惯南边邻居们的行径。

“就像个恨不得把家产都挂在身上的暴发户?”乔露露挑挑眉,“德加尔才多大面积的国土,凭什么这么嚣张?”

“德加尔国一直想让德加尔语成为第六种官语,但他们先天残疾,国土面积和人口都只相对于我国的三分之一,根本达不到大国标准,国家实力也只是在我们南大陆排得上名次。于是上一任的德加尔王就有了吞并接壤的那几个同样出产宝石的邻国的想法,好在没几年他就因病去世了,他的长子继位后继续在推进这件事,一旦让他们得逞,他们将完全控制西大陆的魔法级宝石的出产,我们周边这三块大陆上的所有魔法协会都将看他们的脸色,除非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外发现新的宝石矿藏。”

“呃,听上去好像情况很严峻,他们现在吞并了几个国家?”

“目前一个都没有,我们可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南法和北法两块大陆的魔法师也不乐意看到这个结果,德加尔的国王也知道他们不能武力吞并邻国,佩森一定会出兵干预,德加尔深知打不赢我们,他们只能采取别的办法达到目的。”

“几个都出产宝石的国家,只有德加尔的实力最强?”

“对,德加尔是南大陆国土面积最大和人口最多的国家,当然,跟我们佩森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而我们两个国家接壤,德加尔还怕武力入侵邻国的时候,被我国的士兵占了首都呢。”

“噢,有个性格恶劣的邻居还真是让人讨厌,可千万别让他们得逞。”

“陛下一直在努力。”

乔露露从瑞斯威法师那里获得她想要的资讯,汤普尔站在旁边静静聆听,这时大门外走进来一个年轻人,吸引了乔露露他们三人的注意力。

青色法袍的瓦尔伦特?哈瑞肯。活宝的另一位。

乔露露下意识地看了汤普尔一眼,提防着这两人是不是又要吵架斗嘴。

“瑞斯威老师,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个德加尔的魔法师出去了?”哈瑞肯直接找上瑞斯威魔法师,对一臂远的室友看都不看,汤普尔也撇着嘴角把头扭到一边,欣赏大厅墙壁上的绘画。

“是呀,我们刚谈完话。”

“那个译员呢?往哪走了?”哈瑞肯问的很没头没脑。

“你们也要跟德加尔的魔法师见面?”瑞斯威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刚得到的临时通知,国庆节那天上午的花车游行,有两个德加尔的风系魔法师要参加,我到处找德语译员,我记得学院好像预备了几位。”

“哦,学院预备的我也一个都没见着,好像都让别的老师先借走了,刚刚的谈话都亏了露露,你还记得她吗?梅克斯老师的译员。她的德语非常流利。你跟她谈,我看看那边什么事。”瑞斯威看到门房向自己招手,暂时离开了。

哈瑞肯好像才发现瑞斯威的身边有人,唰地移到乔露露面前,露出他最帅气的笑容,语气恳切带着期待,“乔小姐,国庆那天上午有空吗?”

“这个,我得问问梅克斯魔法师,他叫我国庆三天随叫随到的。”乔露露承认美男计是很炫目,但她才不承诺什么呢。

“如果我跟他谈妥的话,那么十五号那天,你能跟我们一起活动吗?”

“花车游行,会有好多人去看?”乔露露想到自己的伤,本该尽量避免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即便她一时心动,也不敢行动。

“协会都安排好了,我们在阳台上观看,不跟别人挤。”

“魔法师的聚会,你们肯定要聊到魔法,我应付电系魔法就很吃力了,刚才的谈论,要不是汤普尔在场,我恐怕客人早就生气地拂袖离开了。”乔露露搬出了她认为最有力的理由。

“这个,我可以提供我的课本和笔记给你。”

乔露露觉得自己的脑门上一定滑下了斗大的汗水,似乎她说什么都没用了?压榨劳动力也不带这样的。张张嘴,正想明白地拒绝,哈瑞肯却先开口截住了她的放头。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先找加格伯德老师去了。”哈瑞肯来去匆匆,掉头就跑出大门了。

“怎么能这样!”乔露露目瞪口呆,可人家早跑没影了。

“如果梅克斯老师同意出借你的话,个人建议,尽量把笔记上的内容记下多少算多少。”汤普尔终于欣赏完了墙上的名家画作,慢悠悠地发话,“笔记漂亮是他为数不多的一点小优点。”

“我能期待梅克斯不会同意吗?”再漂亮的笔记她都不想看。

“我觉得,你还是期待那两位德加尔的魔法师不要用华丽的词藻说什么太深奥的理论比较好,你下午也看到了,他们很喜欢夸张的表述方式,而德语一旦说快了,听上去就像嘴里含着一块汤汁充足的炖肉,随时都会喷出来的样子。”汤普尔漂亮的海蓝色眼睛里写满了同情。

“我再也不认为魔法师都是有教养的国家精英了。”

“露露,你能再帮我们一个忙吗?”瑞斯威法师跟门房谈完话,想起件事,又走回来。

“什么事?瑞斯威法师?”面对老法师,乔露露笑得很甜。

“刚才那份文件,你能帮忙译成佩森语吗?我不见得能及时找到学院那几位德语译员。那份文件不算很厚,对?不到二十页纸。如果现在动手的话,以你的德语水平,晚饭后就能完成了。”

乔露露直直地看着瑞斯威法师,“如果只是普通文件,那我是没问题,但那篇显然跟魔法有关,要我在今晚完成的话,我需要一本人形参考书。”

瑞斯威笑眯眯地指指乔露露身后,乔露露不用回头也知道他指的是谁。麦考索弗兰?汤普尔,现成的人形参考书。

“麦考,交给你了。有人找我一起吃晚饭,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你们俩弄完了就锁门回去。”

“好的,瑞斯威老师,明天见。”

瑞斯威匆匆出门去赴约,汤普尔带着乔露露回办公室。

那份文件在送客前已经收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汤普尔让乔露露就坐在办公桌后面干活,他把桌子清理了一下,搬来一摞专业书籍放在桌子右边,然后拖了把椅子坐在那里,随时为乔露露服务。

乔露露把原文放在左手边,拿出她的钢笔,照老习惯,看一段译一段,开头几段还算顺利,只问了几个名词,但随着论证过程的展开,就越来越难。

德加尔语的语法本身就比较复杂,所有动词随时态有不同的变化,每个变化都等于是新单词,单数和复数也不像英语那样只是简单的加上“-s”或“-es”,另外还有阴阳词性介词代称等各种特殊规律,再加上深刻在国民性格里的夸张喜好,一句意思简单的句子轻轻松松变成两行半的一段话,译得很累。

汤普尔让乔露露抛弃那些无用的形容词,尽量压缩句子长度。

只译干货之后,乔露露总算节省了一些眼力,有任何问题,汤普尔能解答的解答,不能解答的他也知道翻哪本书,两人合作,译文的进展很快。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该点灯了,乔露露完成了一半,汤普尔决定休息一下,他合上书,让乔露露收了东西,带她去最近的学生餐厅吃晚饭。

说是最近,那是相对而言,行政区本来有一间面积比较小的教师餐厅,但这餐厅只为老师们供应午餐,早晚餐的话老师们也得去学生餐厅吃,而学生餐厅自然分布在教学区和生活区,最近的学生餐厅要走另一条路过去。

学生餐厅里只有乔露露一个穿绿皮的译员,绝大多数人是年轻的学生,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年纪不等,少数是老师。

两人拿了食物,乔露露跟在汤普尔身后,在一张张坐满了人的长餐桌之间找到了两个面对面的位子。

乔露露这一下午都在动脑子,中午吃得那么撑,一下午的脑力劳动早已将能量消耗殆尽,她一坐下,就掰了一块面包蘸着浓汤大口咀嚼,坐她对面的汤普尔也专心地埋首在他的晚餐里。

餐厅的饭菜与她这几天吃的没什么两样,差不多的食材,真要说区别,大概就是厨师的手艺不同,乔露露认为这个餐厅的饭菜更好吃。

半盘食物下肚,乔露露终于抬起头休息一下,顺便看一眼餐厅环境,却惊讶发现身边座位不知道几时坐满了不同年纪的女生,而这些女生们看似行为正常,各吃各的饭,但目光却好像都瞟着同一个方向。

麦考索弗兰?汤普尔。

乔露露饶有趣味地观察了一下,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春情萌动,美妙异常。

再看汤普尔,他对这些来自异性的爱慕眼神没有半点反应,专心致志地吃他的晚饭,餐桌礼仪完美无缺。

乔露露喝掉汤盘里的剩汤,低头继续和盘子里的半块煎肉排奋战。

吃饱喝足,在女孩子们的目送下,乔露露与汤普尔离开餐厅,回办公室把剩下的活干完。

第38章 男孩的夜间卧谈

在门房巡视各个房间,准备锁上大门前,乔露露和汤普尔终于完成了那篇文章的翻译工作。

汤普尔将原文和译文用一个文件盒装好放进书柜里,提上一盏魔法灯,将办公室门锁好,先送乔露露回宿舍,将她一直送到了宿舍下,二人互道晚安,汤普尔才转身再走半个校园回自己的宿舍。

宿舍正面窗户一片漆黑,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睡下了,汤普尔提着灯压低脚步,上三,走廊里也静悄悄的,没人走动也没有喧闹声,沿走廊经过几个房间,用钥匙打开自己的宿舍房门。

单间的学生宿舍,地上铺着地毯,门口还有地垫,墙上是旧的暗花墙纸,灯光明亮,对面窗下右边的书桌上一亮魔法灯正亮着,淡黄色薄纱窗帘、单人床、床头三层壁架、书桌、椅子、安乐椅、书柜和衣柜、门口墙边的水盆毛巾衣架等,每样都是两件,摆得整整齐齐,个人物品各归各位干干净净,对男生宿舍来说,实属难得。

哈瑞肯在他自己的床上,那盏魔法灯就是他点的,他穿着睡衣坐在铺得好好的被单上,枕头枕在背后,正在看书,对室友汤普尔的回来没有半点反应。

汤普尔将手上的灯放在自己的书桌上,脱了法袍挂在衣架上,脱了鞋袜换上室内软拖鞋,卷起袖子,拿了毛巾和盆子去走廊上的公共卫生间洗漱,回来后锁了房门,换好睡衣,从自己床头的壁架上拿了本书,然后掀被上床,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安静阅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哈瑞肯看完了他今日要看的内容,夹好书签,随手放在书桌上,下床出门去走廊的卫生间方便了一下,回来后整理了一下床铺,熄了他那盏灯,钻进了被窝里,脸朝墙侧躺着。

也许是汤普尔那边的灯光太强烈,影响了哈瑞肯的入睡,几分钟后他翻了个身,改为面朝汤普尔的方向躺着,被子拉到脖子的高度,掖得紧紧的,目光低垂,望着床下的室内拖鞋。

“乔露露的德语有多好?”

“没有口音。”汤普尔仍旧在看书,面无表情地回应他的室友的问题。

“梅克斯老师一口回绝出借她。”

“但听上去他仍然答应了。”

“因为我答应一定保证她的安全。”

“她不是一个需要家长时刻注意的孩子。”

“她受了伤,现在也没好,是今天午餐前一个南法大陆的白法师验伤时发现的,说她上次伤到头后,脑里的血块还没下去,已经有半年了,为了她的身体健康,本该避免去那种人多的场合的。”

“她看上去很正常,完全看不出大脑受伤的痕迹。”汤普尔的目光终于从书上移到了室友那边。

“梅克斯老师说,乔露露已经因伤失忆,除了记得自己是谁外,其它的全部忘记了,没几人知道是因为她靠胡编故事把那些译员同事都骗住了,她担心学院因为她的脑伤而提前解雇她。另外她还发现自己的记忆力出现问题,她必须得随身携带一个记事本来做备忘,其它的症状倒是没有。”

“什么?!难道说她连自己是哪国人都不记得了?”汤普尔总算换了个表情。

“是的,按照她的姓名,她显然是外国人,但她的佩森语又是漂亮的乔敦口音,她也有可能是出生在我们国家的外国人,有各种可能,只是她都不记得了,连自己有没有亲人朋友都忘记了。”

“多跟人接触,也许哪天她就突然都想起来了。”

“梅克斯老师说她的法语和加布里亚语都没有口音。”

“加布里亚语?怎么回事?”

“梅克斯老师说她起码精通四国语言,包括佩森语,因为他是在加布里亚的一个小城市遇到她的。你记得吗?梅克斯老师寒假的时候,曾去了一趟加布里亚。他说因为与随行译员提前分手,他又不懂加布里亚语,结果在那个国家迷了路,坐着长途马车全国乱窜,幸好最终碰到了乔露露,她那时刚刚伤愈踏上旅程,正好要来乔敦,这样他才终于回到曼萨苏纳,用传送阵回来。”

“我说梅克斯老师怎么新学期开学后才回来,他早该回来的,也就不会弄到大会开始前还抢别人的译员给他翻译文章。”

“她如果不是语言天才,就是在这些国家都长住过,以她的年纪来算,我觉得可能性很大。”

“她不光口语好,笔译也很强,字迹工整漂亮,她一定出身于很不错的家庭,肯定受过非常好的教育,并且她的学习能力相当强。”汤普尔想起乔露露那支奇特的笔,他这一下午都在好奇那支笔,但一直没问出口,现在看来幸好没问,因为问了她也答不上来,“而且她身上有一些很特别的东西。”

“她是个翻译人才,梅克斯老师已经想好大会结束后要多给她介绍工作,如果那时她决定定居一段时间并且以此为生的话。”

“怪不得你下午问她的时候,她不是很乐意的样子,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出事故,害怕人多的地方。你那天要好好保护她。”

“我当然会保护她,让女士在大庭广众的地方当众出丑,可不是绅士行为。”哈瑞肯结束谈话,翻个身,又面朝墙壁躺着,脸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哼,用风系魔法去掀女孩子的裙子,还真是好绅士。”汤普尔继续看书,但嘴巴可没停。

“那都是你陷害的!是你先引诱人家站在你的陷阱上面的!”哈瑞肯反应激烈地迅速翻身回来,手肘撑着身体,半起身怒瞪室友。

“谁看见了?别人只看见你掀女孩子裙子了。”

哈瑞肯咻地坐起,风系魔法元素迅速在他身边聚集,发丝飞扬,在灯光的映衬下反射出柔软的金光,“想打架吗?”

“我可不想因为你的幼稚行为而违反舍规。”汤普尔冲哈瑞肯轻蔑的撇撇嘴角,将书签夹回书页放到桌上,拍松枕头,拉下魔法灯的罩板,室内顿时一片漆黑,只听到他钻进被窝时床铺发出的轻微的吱吱嘎嘎声。

哈瑞肯被摆了一道,有气无处发,在黑暗里死瞪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室友,几分钟后才愤恨地撤了魔法,重重地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翻身睡觉,意识模糊间还发誓一定要给某人好看。

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O乔露露当然并不知道自己的故事又多了几个知情人,她天亮准时起床,按部就班地处理完早上的个人事务,与同事们在餐厅里分享了昨天有趣的八卦,早饭后大家一起前往行政区的各个办公室与魔法师们会合,参加大会的今日日程。

乔露露见到梅克斯,道过早安后,他就告诉她,昨晚上已经谈好了,十五日国庆当天,将她借给加格伯德魔法师一天,让她那天早点来办公室与他会合。

“我知道你不太想去人多的地方,别太担心,哈瑞肯答应会照顾好你的。”

“哦。”乔露露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她是雇员,雇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反正她自己也会多加注意,到时那个环境,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

几声轻轻地敲门声响起,乔露露与梅克斯同时看去,哈瑞肯站在敞开的门外,双手抱着一摞纸质品,笑眯眯地与室内的二位道早安。

“我拿来了一些课本和笔记,抓紧时间,能看一页算一页。”哈瑞肯把那一堆东西放在了梅克斯的书桌一角。

乔露露愁眉苦脸地望着那些东西,心想今天上午在会场里有事干了。

“我会认真看的,但后天可千万别让我一人面对两个德加尔的魔法师。”

“如果可以选的话,我们没人愿意和他们在一块。要不是看在那些宝石的份上,都不会有人承认德加尔是个魔法大国,事实上他们一直在谋求魔法界的正式认可。”

“千万别让他们吞并邻国,政治上的联盟也不行。哪怕是商业上的价格同盟,也够三块大陆上的魔法师们吃一壶的。”

“南法和北法大陆还好些,他们都有东西海岸,从东海岸这边的德加尔得不到便宜高质的宝石了,他们还能跟西海岸那边的大陆做生意。但我们佩森就惨了,我们的宝石主要来自南边那几个国家,没有别的宝石来源,为了我们的利益,是不会让德加尔有机会变成大德加尔王国的。管它什么形式都不行。”

“陛下辛苦了。”乔露露对那未见过面的国家最高统治者致以她的敬意,哈瑞肯和梅克斯都认同地点头。

走廊上这时突然热闹起来,各种开门关门和说话声,到了该去会场的时间了。

哈瑞肯飞快告辞去找自己的老师看他今日有什么吩咐,乔露露从手袋里拿出丝囊,将那一摞课本笔记一股脑儿全部装下,然后跟在梅克斯后面,与走廊上的同事们会合,一起往礼堂走。

礼堂外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魔法师,三五成群的,有的在聊天打发时间,有的则走进会场在座位上休息。

乔露露与梅克斯的座位在一排靠里的位置,所以他俩没在外面跟人寒暄,直接进了会场先坐下,免得等外面的人坐满了,又要劳烦人家一个个起身让他俩坐进去。

坐下后就不愿动弹了,乔露露从丝囊里拿出那一堆课本笔记放在桌上,梅克斯从中找出一本一年级新生的课本和对应的笔记,乔露露比照着阅读,一会儿工夫就沉浸到她的世界里去了,就连边上有人坐下好奇地伸头看她在看什么书,她都没有反应。

第39章 极品宝石的真相

今日大会准时开始,上面主席台的人在发言,底下魔法师们看发言稿文本,乔露露拿那些声音当背景,恶补风系魔法理论。

哈瑞肯的笔记做得的确漂亮,那些艰涩的魔法理论在笔记的参照下,相对好理解多了,何况还有梅克斯的指点,乔露露就把自己当成一名新生,学习起来一点都不费力。

上午的议事日程结束后,与昨天一样,所有的参会人员先到休息室休息,然后再去宴会厅共进午餐,跟昨天完全不一样的菜肴,乔露露只知道很好吃,其它的一概不管。

下午梅克斯有活动,约了人一起喝下午茶和晚饭,但都是西大陆的朋友,都在圣伊戈尔念的书,不但是校友,还是学长学弟的关系,因此用不着译员跟随,乔露露饭后就径直回宿舍继续恶补魔法理论去了。

在寝室奋战一下午,傍晚昏头昏脑地出来去吃晚饭,整个走廊都听不到人声,乔露露在一才碰到几位同行的,直到在餐厅吃完饭,也就多了几个人,大部分译员恐怕都不知道跟着服务对象在城市的哪个角落消磨时光。

回到宿舍继续看书,整个晚上时不时地听到有人回来的声音,当乔露露收拾书本出去洗脸时,公共卫生间里正在开夜间谈话会,大半天没见到人的同事们一起分享着今天下午和晚上的趣事。

乔露露问起国庆那天是否有人要跟随魔法师去参加魔法协会组织的花车游行观礼,人群里有三个人举手响应,乔露露马上扑过去,告诉她们那天的队伍里会有两个德加尔的魔法师,尽可能地离他们远点,人家那样的性格她们小译员得罪不起。

乔露露这一说就引起了大家的好奇,纷纷要求她详细说明,乔露露也就把这两天魔法师们告诉她的事转述给了同事们。

这个话题一开,乔露露被借给别的魔法师的事就瞒不住了,她懂德加尔语的事也跟着暴露了,但她轻松化解,以小时候家隔壁有个德加尔人家庭的理由,以此让她们相信她的德语是跟邻居们学的。

她已经告诉了梅克斯,她跟同事们聊天时涉及到往事的部分都是胡编蒙骗过去的,预防针打好了,日后哪怕被戳穿经历造假,凭她各种的脑伤后遗症的病症,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应,没准儿还会收获同情一大堆。

所以乔露露放心大胆地忽悠善良的同事们,但她洗漱完毕回到宿舍时,为求保险,她还是会把胡编过的故事都写下来做个备忘,免得忽悠过了头,今天说的跟昨天说的不一样,惹到别人怀疑,认为自己是个大话精,那就惨了,在解释清楚自己的脑伤后遗症之前,先被误会人品有问题,她就别想在翻译圈子里混了,没有符合大众认知的、正常的、稳定的工作,哪里租得到好房子呢,她现在这个身体状态根本不能再去做佣兵任务了。

所以为了自保,乔露露不怕麻烦,地质人的第一要务,就是安全第一。

乔露露把该做的都弄好了,终于钻进被窝,熄灯睡觉了。

第三天的大会仍然在学院举行,今天大会结束后,等过完国庆节回来,魔法师分组讨论最新的学术研究,跟各自的组长报到,隔几天参加一次魔法协会组织的会议就行了。除了繁琐的大会日程,其它则没什么事,闲暇时间魔法师们大可走亲访友。

上午的日程结束后,在休息室短暂休息等待午餐时,大家都很兴奋地聊起今晚在魔法协会举办的国庆庆祝晚宴,很多人都相信到时一定能欣赏到协会所收藏的至高无上的至宝梅塞斯石。

大家都在谈论这个,就连身为普通百姓的译员们也都很兴奋的样子,乔露露悄悄问梅克斯,梅塞斯石是什么东西。

“最稀有尊贵的宝石,以天父的名字命名,十大魔法级宝石之首,一颗豆子般大小的梅石就能换到一个土地肥沃的公国。”

“这么尊贵?那不是只有最上等的人群才能拥有?”

“本来就是,目前已知的梅石都镶嵌在了王冠权杖一类的东西上,还有就是神殿大教堂以及魔法协会收藏作为镇会之宝。”

“那石头长什么样?”

“你晚上看到就知道了,说太多就没意思了。”

“你见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