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伙子还没喊完,就被身边的人拖了回去,捂住了嘴,紧接着,又有数十个人也站了起来,大骂道:“狗官!狗官!狗官……”

这让我想起一个未来才有的词——愤青。

松鹤里一抬手,大喊道:“开城门——”

下面的宣闹嘎然而至,呆呆地注视着松鹤里,俨然他是个另类,或许吧,本就已产贪官出名的扬州城,居然会有个爱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爷,怎能不视作另类呢?

“灾民们,开城门后,请大家排队进入扬州城,并等候在城门边的广场上,那里足够容纳你们,我们会对大家进行登记,然后搭建帐篷给大家安身,请大家不要慌乱,也不要乱跑,防止城内贼人趁机作案,请大家配合,谢谢!”

松鹤里的言辞平易诚恳,居然最后还说了声谢谢,哪有当官的对百姓说谢谢,而且还是对一群骂他狗官的灾民说谢谢,顿时,下面的数百灾民突然都跪了下来,喊道:“青天大老爷啊——”

什么样的官,带什么样的兵,松鹤里这样的好官,下面的兵自都是好兵。

只见城门一开,捕快和守城士兵分成了两组,一组负责驱散城内的扬州百姓,一组则引导灾民进入扬州城,而灾民自是配合,秩序井然。

随松鹤里下了城楼,又看到一副感人的景象,就是在广场附近无论摆摊的还是开店的,凡是卖吃的,都纷纷拿出自家食物分发给灾民们吃,灾民们磕头的磕头,落泪的落泪。这场景,谁看了都会感动,我哭地更历害了,连鼻涕也配合着倾泻而下。

“小獐子。”松鹤里拍了我一下。

“在!”我慌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鼻涕。

“你去把全城的大夫叫来,一下子多这么多灾民,万一病了,会引发瘟疫的。”松鹤里到底是松鹤里,深思熟虑,不过他到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我从守城士兵那里牵出一匹快马,驾马而奔。

等我把大夫都通知完,回来的时候,已是晌午。

只见广场上,帐篷,茅棚已经搭建地差不多了,刚才那些“愤青”也参与其中。我把身上的银子给了那些小贩,他们自己过日子也不容易,还把一天的生意全送了灾民,别又多几个困难户出来,反正我的银子本就不干净。

“怜儿。”身后突然传来了娘亲的身影,回头一看,娘在紫儿的搀扶下来了广场,“娘听说来了灾民,把家里旧的棉被拿来了。东西太多,先拿一点过来。”

“阿泰呢?”真是的,那么多东西,紫儿一个人拿多累。

“他拉肚子,出不来。”

“又拉。哼。”这家伙明显就是见光死。

“哦,张老妈妈也来了,东西请放到登记处,我们会统一发放的。”

“哎。”紫儿将东西放到登记处。

“松大人!松大人!”一个老汉在女儿的搀扶下走到松鹤里身边,看样子应该是灾民。

“我替所有的灾民谢谢您了!”说罢老汉当即跪下,周围的数百灾民也都立刻跪在了地上,广场上,顿时一片安静,甚至可以听见微微的啜泣声。

老汉泪流满面:“我们这一路行来,没有一个城是开城门的,路上满是饿死,病死的人哪。只有您,只有您哪!我们!我们……”老汉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松鹤里赶紧搀扶起老汉,强忍住泪水,环顾着四周,喊道:“大家快快请起,只要我松鹤里还是扬州城的官,就不会让一个灾民饿着,病着!”

“青天大老爷啊——青天大老爷啊——”众灾民磕着头大声喊着。

刚刚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

一看这里没什么事,我便搀扶着娘亲回家。

一到家,阿泰就迎了上来,一脸焦虑:“灾民怎样了?”

“托你拉肚子的福,都好!”我没好气地说道。

“怜儿!”娘亲责备道。

“我……”阿泰皱着眉。

“算了,知道你见光死。”我拍了他后背,“万一你随便露面,被仇家看见,我岂不是害了你。”

“谢谢!”阿泰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微笑,说实话,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他微笑的。

“不过,这个皇帝也真是的,前几年政绩不错,怎么一生病,贪官污吏又出来了,哎,看来朝廷又有小人了。”

“怜儿,不可谈论国事,还对当今圣上说三道四,脑袋不想要了!”娘亲的口气异常严肃,她从来不会这样。

我嘴一撅,挺不服气,主要近来看电脑多了,有了未来人的作风,在未来,总算是言论自由。

“不,老夫人,我觉得少爷的话没错,这个皇帝是该骂!”阿泰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他无能,他懦弱,他眼瞎,他……”阿泰还想骂下去,被我紧紧地捂住了嘴。

“我的爷,你比我还历害,在院子里喊什么,我们全家可都想活命啊!”

阿泰眼睛眨巴了两下,露出抱歉的神情,我这才放开他的嘴,长长吁了口气。

这个阿泰,哎……

第二十九章 集资救灾

带着复杂的心情到了百媚楼,百媚楼一如既往的歌舞升平,可气氛却有所不同,原来三娘正在为灾民集资。

有趣,逛鹞子的人心里都是花姑娘,百媚楼的姑娘们倒是心系灾民啊。

她们纷纷使出媚功,想尽办法让那些达官显贵多多掏钱。姑娘一开口,那不给钱的就是吝啬鬼,这里的人都爱面子,一看赵员外给50两,钱老板马上掏60两,看来今天百媚楼募捐到的银子比广场上不知多多少了。

要是未来的妓院,不对,他们叫娱乐城。他们的老板能有文三娘的义,可能希望工程会帮助更多的人。

想远了,想远了。

又是忙忙碌碌的一天。晚上,刚喂完小强,三娘便揪着我进了她的房间,不用问,肯定是进密室开会。

密室里,松鹤里坐在正位上,一脸严肃,旁边是莫无闻和四个花魁。

“我已经向朝廷申请了救灾银两,可是我很担心。”松鹤里皱了皱眉,“现在事态很严重,皇上病重,于大人探访每次都被曹吉祥这个阉人挡住,而我们派去查探的人也全都失去联系,我怀疑,朝廷里有很大的阴谋,这个阴谋的背后黑手究竟是谁,还不得而知,但这个阴谋的参与者定有曹吉祥这个阉人。”

“死太监!”莫无闻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听完他们的话,我忽然明白,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黑手应该是英宗了。历史上记载道,英宗复辟后,除掉于谦等忠臣,重用阉人曹吉祥,明朝开始走向衰落。很明显,曹吉祥就是英宗的人。

当然,这我是不能说的,朝代更换犹如日月交替,不可避免,也是推动社会前进的动力源泉。

“如果,朝廷不拨银两,那么,三娘,就靠你了。”松鹤里叹道。

“老松,你放心吧,对了,这是今天募集的银子。”三娘指了指地上的箱子。

“哇!这么多。”莫无闻大惊,“娘的,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老松,要不要我们出马,再偷点!”

“不行!”松鹤里瞪了莫无闻一眼。

“老松,我觉得老莫的主意不错,我们以前就是劫富济贫的,不过莫无闻现在是名捕,干这个不妥,就由我们来吧。”

“恩,好吧,不过要等朝廷消息,若真不发,你们就这么干,不过,别在扬州城下手,我的地盘,不方便,去杭州城吧。”

“是!”

一个东厂的秘密会议,最后决定是大伙一起去杭州偷东西,原来这就是浆糊。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耐的,尤其是等钱用的时候。

在扬州城父老百姓的帮助下,灾民总算稳定了下来,也没有发生瘟疫。

在后来的几天,依旧有不少灾民进入了扬州城,先到的灾民到成了扬州官兵的帮手,帮助后来的灾民安定。

当然,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只要等灾银一到,就可以分发灾银,让灾民回乡安身,这才是最终解决办法。

过了几天,松鹤里又召集我们在密室集合。

他异常兴奋:“灾银批下来了,正在路上。朝廷还另外派了一个救灾钦差,先送一批物资过来,估计两天内就到了,看来皇上依旧管理着政务,没有被曹吉祥等人把持朝政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松鹤里的忠是我所敬重的,可是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真的吗?太好了!”三娘拽住了松鹤里的胳膊。

“太好了”四大花魁纷纷说道。

莫无闻则一脸沉静,说道:“老松,你不觉得这事很奇怪吗?”

“怎么了?”松鹤里疑惑道。

莫无闻摸了一把自己的腮帮子,说道:“明明水路比陆路安全,何以灾银不走水路反而走陆路呢?”

松鹤里一愣,猛吸了一口冷气:“嘶,看来的确不妥,这样,你明天带一对人去顺路而上,越早接到灾银越好,确保灾银安全抵达扬州。”

“是!”

“三娘、四花魁,你们迅速动员姑娘,多多打探消息,看看是否有黑道的人打灾银主意!”

“是!”

“小獐子,你面头广,而且你的身份连东厂都不知道,因此,你活动最方便,钦差一到,你就好好查探钦差的意图,看他是善还是恶。”

“是!”好紧张,第一次接到这么大的任务,心情难免有点激动。

“好!大家分头行事,散了吧。”

“是!”重人一抱拳,迅速消失在了密室里。

松鹤里的话,让我无比沉闷,为什么朝廷总是那么复杂,那么混乱,隐隐感觉到,这次的事件不简单,可能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等待着我们的,将会是什么呢?有点期待,却又有点恐慌。

第三十章 钦差驾到

第二天,我正在街上走着,由于上次母夜叉事件,我最近一直走大路。忽然,一排官兵从我身边跑过,神色匆忙,直奔码头,看来,应该是那个钦差到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钦差啥样,凑热闹去。

码头两边,人头挤挤,锣鼓喧天,连舞狮的也来了。

挤到前头,一瞄,还真有不少熟人,扬州城的达官显贵基本都到场了,还有不少妓院的妈妈,而站在码头前端的正是松鹤里。

咦,那边一身白衣的不正是龙盛?此刻他异常的乖巧,站在一个中年人身后,中年人看上去特别威严,莫非就是华城山庄庄主龙豹?而龙虎堂堂主龙虎和他名字相似,他们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想曹操曹操就到,龙虎正向龙豹走过,龙盛恭敬地说了句什么,而龙虎和龙豹却恶狠狠地互瞪了一眼,看来他们的关系不寻常,改日八卦一下。

奇怪,怎么华城山庄的人也在?华城山庄在武林中有很高的威望,专门协助武林盟主处理帮派间的争斗,素闻龙豹为人清高,不愿与官府的人来往,因此,他今天会在此处出现,的确显眼。

一艘高级货船停靠在了码头边,人群骚动起来,看来,应该是钦差到了。

从船上走下一个大胖子,这胖子不是一般的胖,我先看到的是他那混圆的肚子,每迈出一步,好家伙,那肚子就跟着颤一下,这使我联想到三娘的胸部,也是如此,真不知道她跑步的时候,前面那两个西瓜难道不累人吗?

再往上看,这胖子居然没脖子!还是脖子也太胖了?总之直接过渡到脑袋,脑袋总算也大,否则,真成球了,不过这张脸,可就有点对不起观众了,除了当中唯一一个看得见的超级大蒜鼻,其余的嘛……你得仔细找。真是让人失望的脸啊。

可这胖子身边却站着一个异常帅气的男子,俊逸的脸庞,棱角分明,一身青衣,腰间一把一米多长的佩剑,不屑的眼神完全和胖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好酷的男人。

松鹤里忙迎了上去,一脸感激的笑容,怎么说,那人再丑,只要有颗温柔的心就可以了。士兵们从船上搬下了整整八大箱子,每个箱子上都贴着封条。

“扬州城的百姓们!”那钦差居然演说起来,晕怎么这声音,就像被人去了鼻子,原来那个鼻子是摆着看的,“本钦差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看望灾民,将救灾物资安全运至扬州府,望灾民们能感受到皇恩浩荡!”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居然都跪地膜拜起来,我也赶紧跪下。偷眼瞄了钦差,他脚呢?

“松大人,这些物资就烦劳你带给灾民了,救灾刻不容缓啊,本钦差旅途劳顿,因此……请见谅啊。”钦差小声对松鹤里说道。

松鹤里立刻点头道:“明白明白,元大人请放心!”

原来钦差姓元,难怪那么圆。

钦差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有那些箱子,我还要用,京里的大人们托我带点江南货回去,您也知道,北方哪有像样的东西啊,不过,你可千万别说出去,那些商贩知道了,都送上门来,不贪污也传成贪污啦,哎,人言可畏啊。”

松鹤里敬重地看着元大人:“元大人,您真是心思缜密啊。元大人请。”说着,将元钦差请上了轿子,轿夫一运气“嗨”,脸涨了个通红,这才将轿子抬了起来,朝驿站方向而去。

发放完救灾物资,八只空箱子又运回了驿站。这扬州城的驿站自然条件不错,要按星级去评的话,那也算的上准四星。

说句实话,我对这元大人可没什么好印象,主要因为他难看,我知道以貌取人不对,可他的确拥有一张让人讨厌的脸。按照松鹤里的指示,我开始了试探行动。

随着运箱子的士兵溜进了驿站,元大人的随从让他们把箱子放到后院,我就趁他们说话的功夫进了边上的一个院子。

边上的院子居然就是元大人休息的地方,此刻那个大胖子正躺在院子里吹风,当下是五月,天还不热,不过对于这样的大胖子来说,南方的天气已经算热了。

“你是谁?”胖子紧觉地跳了起来,哟,还挺灵活。

我慌忙一个90度的鞠躬:“小人是百媚楼的龟公小獐子,因仰慕大人的风采,才特意溜进来窥探,没想到打扰了大人,小的该死!”说完这段话,自己都忍不住要吐了,你爷爷的,我就不相信你是什么好鸟?

“小獐子?”胖子走到我的面前,俯视着我,原来这胖子有八尺多高,“你是龟公?”胖子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淫意。

“没错,小的便是龟公,呀,小的真是该死,像小的这种身份,怎能与大人站在一处?”我打算跪下,却被胖子扶住了。

“不打紧,不打紧,本钦差也要了解民情嘛,来来来,告诉我,你那个百媚楼是何许地方啊?”胖子的顿时乐开了花,躺在躺椅上看着我说话。

原来这就叫了解民情,哼!果然不是什么好官,回头要向松鹤里汇报:“这百媚楼啊,可了不得了,是扬州城最大的艺楼!”我特地将艺楼两个字说的重一点,果然,那胖子一皱眉:“原来是艺楼。”

“不过,百媚楼附近可都是妓院诺,嘿嘿嘿嘿。”我眼睛一眯,坏笑起来。

“真的,好好!看来扬州老百姓的生活的确丰富多彩啊。”胖子立刻眉飞眼笑起来。

我立刻进一步说道:“如果大人觉得去累人的话,她们还可以上门服务哟!”这么诱人,是不是色狼一试便知。

“好!”胖子叫了一声,忽然觉得不雅,又咳嗖了两下:“小獐子,你表现不错,不过,你一个人不能让本官彻底了解民情。恩,今晚不行,明晚,你再带一个来,那个,要最最好的良民,你,明白吗?”胖子朝我一挑眉,其实他根本就没眉毛,只能算脸抽动一下。

他的话我怎么不明白,我当下一点头:“明白!”

“还有。”胖子从衣袖里拿出了一锭银子和一个木质的令牌,“这是你的,你今天的表现证明你的确是个好良民,而有了这令牌,没人拦你,另外,。”胖子突然压低声音,一字一顿说道,“你千万别告诉你们扬州城的商家老板,我要买东西!你明白了吗?”

哦,原来是说反话。刚才码头上只是说给松鹤里一个人听的,看来松鹤里清廉的名头在京城里“响当当”,贪官都畏惧他,而现在说的,才是真话,我一笑:“小的明白,小的一定不会让全城的老板知道的,您放心。”

胖子笑着点了点头,袖子一挥:“去吧。”

“是!”看来这胖子把我收作扬州跑腿的了。

大凡官吏出差,到一个地方都会找一个跑腿的,一般都是当地比他低的官员,可是,我们这扬州府的松鹤里可不是那么好支使的,因此,选上了我这个“忠心”而又无比“仰慕”他的市井混混。

“谁?”又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眼前,此人正是在码头看见的那个青衣男子,此刻,他正欲拔剑向我逼进,却被元胖子拦住了:“他是我收的线人,来小獐子,见过御前侍卫林浩天林大人。”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御前侍卫,我慌忙一哈腰:“小人拜见林大人。”

林浩天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又是一个爷。

出了驿站,细一想,这对我无疑是个美差,爷爷的,老子不捞一笔,岂不是对不起扬州的老百姓,早看那些奸商不顺眼了。到时捞了一半给松鹤里,一半自己留着。拿出一半是不是太多了?反正灾银都快到了,也不缺我这些了,那……哎,算了,连东西影子都没见着,就在想这些,我怎么这么挫。正想着,居然到了家门口。

院子里,丫头正在和阿泰玩,阿泰见我回来了,问道:“钦差是谁?”

我翻了翻白眼:“一大胖子,姓元。”

“原来是他。”阿泰皱了皱眉,又开始想他的心事,“你不觉得奇怪吗?水路比陆路安全,何以灾银反而陆路送呢?按道理,灾银比物资更重要啊。”

我看着他一副忧虑的样子,问道:“对哦,奇怪,发现你最近也喜欢学我神神叨叨了。”

“哦,没什么,我砍柴去了。”说完拉着丫头往后院走。

“又砍柴?你砍的那些已经用不完了。”阿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尽头,“靠,再砍,我们家直接改做卖柴的算了。”

说归说,阿泰的怀疑一点没错,看来应该马上向松鹤里汇报。

第三十一章 身份败露

晚上,扬州密探小组再次进行了秘密会议。

松鹤里坐在椅子上,愁容满面,一脸忧郁。而莫无闻没在,看来灾银还没有接到。

“小獐子的怀疑也是我心里的怀疑。”松鹤里说道

文三娘看了看我,瞪眼说道:“没想到那姓元的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啊,明晚他要我送一个姑娘去,我到底……”

“送,干吗不送,隔壁凤来楼的不错。”文三娘乐道,“正好趁此机会,我们可以在他们快活的时候好好搜一下他的东西。”

松鹤里一听,顿时点了点头:“三娘的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小獐子,你也去,正好历练一下。”

“啊,我也去?可是影子姐姐的神功我还没……”我望向了影子。

影子眼一瞪:“谁叫你总偷懒,这次正好看看你怎样了。”

“那明晚我也去好了,正好可以看着小獐子。”踏雪突然说道,朝我撇了一眼,害羞地转过头去。

松鹤里皱着眉,想了想:“踏雪的轻功的确了得,不过,这次是探路,不用太多人,小獐子由三娘看着就可以了,搜索还是由影子负责,她的遁法比较历害,就这样,明晚,三娘、小獐子和影子行动,其余人照常。”松鹤里看了我们三人一眼,突然又想到什么,“对了,小獐子,那贪官要你通知城里的老板,你若得了好处,别忘上交。”

完了,我的嘴巴立刻张的老大,只怪自己多嘴,后悔呀,真他爷爷的后悔。

散了后,踏雪突然拽住了我的衣袖,从怀中取出一个三角的黄纸,好像是护身符。踏雪望着我,微笑着:“明天你第一次出这么危险的任务,这,保你平安。”踏雪低下了头,脸侧向了一边。

我叹了口气,终于明白踏雪的心,寒毛顿时竖了起来,可心却揪着疼:“老松说了,明天有莫无闻保护我,这你拿着,我呀,已经有了。”说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传家宝掏了出来,这传家宝是块玉,娘给的,但我此刻只能胡编一个女子,好让踏雪死心了。

踏雪一听,瞬间抬起了脸,我慌忙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我实在不敢去正视她的眼神:“我和月儿从小就青梅竹马,等我攒够钱后,我就会离开百媚楼,迎娶她,过着男耕女织的平淡日子。”我的脸上满是幸福,之所以流露出来的幸福感如此真实,其实脑子里想的是小山似的银子,然后和娘亲一起数钱玩。

“够了!”踏雪突然大叫道,随即一转身,背对着我:“祝你们幸福。”说完,便飞奔离去,她大概是哭了吧,来到百媚楼这么久,这里的姑娘都坚强地让我敬佩,而今,踏雪却哭了,而且是为了我这个伪男人哭的,心,好疼,真想跑上去解释,我其实是个女人,我们做姐妹吧,可是,这样对她的伤害会更深吗?我茫然,长长探了口气,希望踏雪从此会对我死心。

怀着异常郁闷歉疚的心情回到了家,阿泰已经等在家门口,这家伙总是晚上出来活动:“你怎么知道我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