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伟伟同桌看到他本子好看,就想据为己有,伟伟护食的很,哪里乐意,两个孩子就打了一架,伟伟打架本来就厉害,那孩子比伟伟小一些,当然打不过,被打得哭爹喊娘的,老师要惩罚伟伟,伟伟不肯,闹得学校只好把瞎婆子也叫过去了。瞎婆子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眼睛瞎的时候就彪悍的很,更何况是现在,而且这次是伟伟占理的。

听着伟伟凌乱的描述,卫靖泽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伟伟还昂着小脑袋瓜子,很得意的样子。

孩子们打打闹闹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孩子的三观还不健全,比成年人之间更容易产生矛盾。对于孩子们打架的事儿,卫靖泽是不支持孩子说一定要培养孩子的好性格,不准动手这样,最重要的,还是要告诉孩子,要怎么才能够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权益,而不是一味地指责孩子怎么惹麻烦。

“那你的同桌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伤得重的话,恐怕要赔钱了,而且郑强又是大泥湾的人,老师跟他是同村,估计也会偏袒自己的人一些吧?

伟伟说:“他头上也起了一个大包。”

“没有出血吧?”

“没有。”

这次伟伟还算是“手下留情”了啊,上次村长的孙子那才叫厉害呢,破了老大一个口子,流了挺多血的。

“以后有什么事儿,不要先想着打架,一定要讲道理,占住了理,再跟人争,知道吗?万一人家比你厉害,假如说是六年级的人,你怎么办?要是你被打伤了,你奶奶会怎么样?”

伟伟性格有些冲动,像一头惹不得的斗牛,稍微刺激一下就会暴跳如雷,卫靖泽担心这以后成为伟伟的绊脚石。

伟伟听了卫靖泽的话,有些不甘心的点点头。这孩子现在不能理解卫靖泽的话。

可能是瞎婆子厉害的名声太大,郑强家里也没有过于追究,伟伟依旧天天去上学,也没有人找麻烦。

到现在,瞎婆子的眼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需要每天定时滴眼药水就好了。恢复了视力的瞎婆子干活利索多了。手臂虽然拆掉了石膏,但还不能干重活,现在并不是农忙的,卫靖泽偶尔过去帮一把,也能应付的过去。

瞎婆子现在最挂心的事情,就是欠了卫靖泽不少钱的事儿,眼睛的手术钱加上骨折治伤的钱,除掉自己已经付了的钱,也还欠了六七千,这对瞎婆子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大的压力,所以她在手还没有完全好起来的时候,就捉了二十只鸡回来养着,希望能够早点把卫靖泽那边的钱给还上。

陈寒上次把瞎婆子做的酱拿回去做了成分检测,结果出来挺快的,经过检测,酱里面的成分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的,只是可能在保存的过程中没注意,让细菌有些多,当然这个问题完全可以避免掉,主要还是瞎婆子要在做酱的过程中,保证卫生和干净。

陈寒有意买酱,卫靖泽就帮着牵这个线,在跟瞎婆子见面前,卫靖泽就说:“光头,咱们先说好了,这瞎婆婆生活不容易,你可不能死占便宜啊!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陈寒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能做得太过分。”

到瞎婆子家的时候,瞎婆子正在喂鸡,看她现在利索的样子,手应该好了很多了。

“婆婆,我这朋友来找你有点事儿。”还在路上,卫靖泽就大声说。

瞎婆子一抬头,就看到卫靖泽领着个光头来了,这光头村里人也都认识,是食府的大厨,都是他说要啥菜,就买啥菜的,权力大的很呢!

瞎婆子忙放下手里的活,手在身上擦了好几下,说:“赶紧进来吧,大师傅快来喝茶。”

两个人到了院子里,卫靖泽就拖了两把椅子出来,自己跟光头坐了,瞎婆子进屋端了两杯茶来,说:“这是今年的新芝麻泡的。”

没想到人家的芝麻这么早就开始吃了,卫靖泽家挂在墙上的芝麻才开口。

瞎婆子眼睛好了之后,应该是收拾过着屋子的,看上去干净整洁了不少。

喝一口茶,今年的芝麻格外香甜,而且饱满可爱,只是家常粗茶,也显得滋味悠远了。

“婆婆,上次你不是给我家一些酱嘛,陈师傅吃着觉得不错,所以想跟你买,你手上还有吗?”

瞎婆婆说:“那手上没有了,给你的那点,都是去年做的,今年这芝麻不是刚出来嘛?正准备再做点呢。陈师傅要多少?我多做一些。”

陈寒说:“老婆婆,不知道你这方子卖不卖?”

“方子?”

卫靖泽帮着解释说:“就是你做酱的办法。”

瞎婆婆还不知道方子也能卖钱,更不知道方子可比一罐酱值钱多了,慌忙说:“师傅你买那个做什么,这酱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就是芝麻花生炒熟了磨粉做的,一点都不难…”

卫靖泽生怕这婆婆一口气把自己的方子全说了,忙说:“这当然是难得的,这方子别人又不知道,做出来的酱也好吃,当然是个好东西,你可得捂紧了。”

陈寒一看这架势,便知道可能瞎婆子做酱也是凭自己的感觉在做,也没有什么很正规的方子之类的,就算是自己知道了人家的做法,也不一定能够做出那种味道来。

于是陈寒改了口,说:“我还是从您这里买酱吧,等您做了酱出来,我先试试菜,如果用的多,就买的多,用得少,就少买点。”

卫靖泽也觉得这办法好,这样就像是给弄了一个会下蛋的金母鸡,有了持久的来源了。

瞎婆子有些不知所措,忙用眼睛去看卫靖泽,希望能够卫靖泽帮自己拿个主意之类的。

卫靖泽知道瞎婆子可能不太懂这种事儿,便说:“陈师傅的意思,就是跟你卖菜一样,需要多少,他会先告诉你,然后你做了卖给他,就可以了,你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给你做个见证。”

陈寒附和着点头。

听卫靖泽说愿意帮着做个见证,瞎婆子就放心多了,说:“陈师傅想要,我当然可以做,只是你得等上半个月才行。”

估计其中也需要一点时间去发酵。

陈寒一口答应说:“当然没问题。”

然后双方就定价的事儿商量,瞎婆子不太懂,总不能让陈寒乱喊,所以卫靖泽就帮着争取了一下,最后争取到了给卫靖泽家那坛子大小的一坛,卖给陈寒两百块,大概有两斤多的酱了。

这个后面还要签合约的,到时候卫靖泽还要帮着做这个中间人。

这笔生意算是顺顺利利谈下来了,瞎婆子也是格外高兴,还送了卫靖泽一把花生苗,让卫靖泽拿回家去自己吃。

九月份的秋雨还算多,收完花生之后,一些花生被遗忘在地里了,下一场雨就会发芽,有些人就会把花生芽掐回家做菜吃,味道还是挺不错的。瞎婆子给卫靖泽的花生芽就是这样生出来的。

花生芽炒菜确实是味道不错,粗壮水灵的花生芽炒出来,口味带有甘甜,十分爽口,当然这是因为有陈寒在的缘故,一般花生芽不是很好做菜。

说到花生芽,陈寒就想起了豆芽菜,让卫靖泽帮自己发一些豆芽,无论是做主菜还是配菜,都是不错的选择。

卫靖泽答应了,反正最近不是特别忙。

发豆芽一般是用绿豆发,这样发出来的豆芽比较细小,不会显得特别粗壮,做菜的时候也精致好看一些,当然也有用黄豆发豆芽的,豆芽发出来会粗壮许多,有人说在口味上也差一些,当然这就是个人的喜好问题了。

恰好今年收了不少豆子,绿豆也有不少,卫靖泽就帮着陈寒发一些豆芽了。

虽然豆芽的制作很简单,而且成本很低,但是依旧会有一些人利欲熏心,用激素、抗生素等化学药剂促使豆子发芽,使得豆芽看上去又壮实又水灵,速度还快,四天就能够让豆芽长成,发出来的豆芽更多,能够保证豆芽的旺盛需求。

卫靖泽在网上搜了发豆芽的办法,就开始发豆芽了,网上有些办法是用泡沫箱子发,可是泡沫箱子在发豆芽的过程中和用完之后,都会造成环境的污染,卫靖泽想来想去,就想到了用竹筐。

农家的许多农具之类的都是用竹子做的,绿色环保不说,而且十分耐用,手艺好的师傅做出来的箢箕、箩筐、筲箕等,都可以用上许多年而不坏。

竹子是一种速生的植物,笋出土后,在夏天就可以长成一棵嫩竹,两三年就能够长成成竹,而且发的很多。但是竹子抢营养也是很厉害的,竹林里一般没有杂草,地面时分干净,不是因为没有杂草的种子,而是肥力不够,杂草无法生长。

正好老汉也是一个编制竹篾制品的师傅,卫靖泽就让老汉帮着自己做一些竹子编的,正好豆芽下面要长根,留出来的孔隙也便于豆芽的生长。在豆芽发好之后,直接把竹筐搬去食府就可以了,等里面的豆芽卖完了,竹筐还能够拿回来重新发豆芽。

第33章 十月忙

叉水村有几片竹林,有些是有主人家的,也有两片是离人住的地方有些远,大家都公认是村里的,只需要跟村长那边打声招呼,就都可以去砍竹子。

卫靖泽第一次上手砍竹子,还不太会,老汉抽时间手把手教他,两个人砍了三根成年竹子回来,砍去枝叶,老汉就开始劈竹子,然后将竹子越劈越小,最后弄成了一片片竹篾。卫靖泽看的是眼花缭乱,老汉这双手,真的是太巧了。

卫靖泽捡起一片片薄薄的韧性十足的竹篾,称赞说:“爷爷,你这手太厉害啦,我就弄不成这样。”

老汉呵呵一笑,说:“以前,竹匠跟木匠、砌匠一样,都是吃饭的手艺,不是随便学学就能学会的,也要拜师傅,跟师傅学好几年,才能够学的成。那个时候手艺可重要了,做的不好,就卖不出去,就没饭吃。我这手艺还只能算一般般,自家用用还成,真拿出去卖,恐怕没人看得上。”

竹匠现在也已经是没落的行业了,有了工厂和机器代劳,用手艺做的质量不一定差,但是速度赶不上,价格就降不下来,所以许多曾经的手艺人,都只有在自家需要的时候才会动动手了。

像木匠和砌匠,发挥的空间还是大一些的,一些农村人家自己有木材,想要做椅子等家具,还需要木匠师傅的。做房子也离不开砌匠。

相比较起来,倒是竹匠是最边缘化的了。

以前是除了吃饭的碗,除了炒菜的锅,其他的都是能用竹子编的,到现在,竹子出现在人们生活中倒是越来越少见了。

在竹篾被弄出来之后,还不能马上就开始编,还要再打磨一下,将上面的小小的刺都弄掉,免得用的时候扎人的手。

老汉忙活的时候,卫靖泽就去做饭了,做好了饭出来,老汉已经完成了一个筐子的大半,再编一编,就要成型了,拿起半成品上下左右看了看,真是又漂亮又结实,底部还均匀的留出了洞洞,方便以后豆芽发芽的时候,根从这儿长出来。完全符合卫靖泽的设想。

把老汉的手艺又夸奖了一通,卫靖泽让老汉收拾收拾,洗手吃饭,自己去叫师傅们来。

吃完饭也没怎么休息,老汉有开始拿着竹篾编起来了。

等到睡觉之前,老汉已经完成了两个漂亮的竹筐。卫靖泽看了看,这竹筐成品确实是结实,经得起搬运过程中的摔打碰撞,心里对手巧的老汉更是佩服的不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卫靖泽做了饭菜之后,就开始将泡了一整天的绿豆和黄豆均匀的铺在筐子里,上面盖上一层棉布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让它自己去发芽。

浸泡了一整天的豆子基本上都能够看到胚芽了,说明种子已经苏醒,只要温度湿度都合适,就会发芽了。盖上棉布,一方面是遮光,另一封面是保持水分,在豆子发芽的时候,绝对不能够掀起来看,不然长出来的豆芽容易发白,不好看。在这等待豆芽发出来的一周时间里,只需要定时洒点水就可以了。

一转眼,九月份也就这么悄悄过去了,这一个月主要是收获各种农产品的时候,所以孩子们一写作文,就爱写秋风送爽,金秋来临。

如今,伟伟一放学,就跑到卫靖泽家里这边来写作业,有什么不会的,还能问问卫靖泽和老汉,瞎婆子什么都不懂,问了也是白问。

老汉的房子又临着大马路,谁过去都能够看到伟伟趴在那里认真写字,所以人人都夸伟伟真是认真,回去就教育自家的孩子,你看看伟伟,一回来就写作业,再看看你,只知道疯。于是孩子们就开始都聚集在老汉家门前写作业了。

虽然写作业的时候也是吵吵闹闹的,可是还是有些学习氛围在,慢慢的,不少孩子也放了一些心思在学习上了,至少作业能在家里做完,而不是去学校抄别的同学的。

祖孙两个也不嫌孩子们吵,老汉这个年纪,正是喜欢孩子的时候,卫靖泽也觉得无所谓,他在后面忙着做饭煮猪食喂猪什么的,也没什么影响。有时候从水库回来,还能够摘几个莲蓬给孩子们吃。

月底,沼气池也差不多完工了,除了修建沼气池之外,沼气灯、沼气灶也给修好了,最后验收了没问题的话,师傅们就算是完工了,可以领到另一部分的工钱了。

卫靖泽跟着师傅学如何填料进去,如果把废渣废液挖出来,做肥料,如何看各项数据,怎么弄各项开关之类的,学上一两遍之后,就能学会,倒是不难。

沼气灶是开放式的,在这里煮猪食最方便,沼气灯也弄了几盏,如果沼气不充足,沼气灯没法用,电灯也是能够用的。

在最后师傅们交了工程之后,卫靖泽也是最后请师傅们又吃了一顿,师傅们觉得好久没有碰到这样厚道的人家了。

在沼气池修好之后,村里人都十分好奇,跑来围观,看猪栏里的排泄物直接进入沼气池,牛栏也离得近,一些生活垃圾,如烂菜叶子、鸡屎之类的,也能够扔里面,关键是味道不大,还能沤肥。大家最期待的是用沼气煮猪食了,煮猪食是每家每户都要做的事情,比做饭烧水之类的还要费柴火,所以大家都很期盼这个。

沼气什么时候能开始用,要看你投的料和菌种如何,卫靖泽家的沼气池在做好大约三天后,就有了沼气了,而且十分充沛,用着煮熟了一锅猪食。

如今卫靖泽家里有了四头猪了,前面两只大猪都卖给了食府,只剩下两头猪之后,老汉又去买了两头小猪来。别看现在猪都不大,可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胃口大得很,简直没得商量,如果没喂饱,肚子饿的时候就会在猪栏里尖叫,那叫声,简直是魔音穿耳啊!

好在最近饵料还丰富,红薯藤都刚埋进地里不久,有不少边角料给他们吃。

养殖最难过的就是冬天了,人吃的都种类不多,更何况是猪吃的。

现在,老汉就跟卫靖泽商量着,等到晚稻收割了之后,要去外村收购一些谷子之类的,打了给猪吃,自家的稻米老汉还有些舍不得给猪吃。

另外,还要多一些大白菜、萝卜这样的长得快又多的菜,可以给猪添点辅食。冬天,猪的食物就以大白菜或者萝卜、糠和米饭煮成的混合物做食物了。

卫靖泽这做了大半年的农民了,有时候听着老汉说一些事情,还是觉得自己还是个新手农民,很多事情还摸不着门道。

卫靖泽家的猪有个占便宜的地方,那就是食府剩下的汤汤水水,都会送到卫靖泽家里来,给猪吃,村民们羡慕也没有法子,谁叫卫靖泽跟江延宗和陈寒关系好呢,人家当然照顾自己的熟人了。

当然,冬天的猪还有另一个主要食物,那就是红薯,许多人种红薯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为了养猪的。

今年,在卫靖泽的带动下,许多人家种了一些种类不同的红薯,白芯的给猪吃,红芯的可以拿出去卖,冬天的烤红薯可是卖的很不错的。

幸亏猪也不是挑食的动物,给什么吃什么,吃什么都容易长肉。

十月初,又是结账的时候,如今,大家拿了钱也没有当初那么激动地情绪了,但是依旧喜气洋洋的,几个月下来,大家也习惯了卫靖泽这样的做事方式,保证钱不出错就行了。

发完了钱,卫靖泽就说起了冬天养猪的事儿。

“我知道,到了冬天,猪草都没有了,要喂饱猪也不容易,但是千万不能用猪饲料,哪怕喂一两顿,都是对猪的肉有影响的。陈师傅嘴巴厉害得很,一下子就能够尝出你这猪肉是不是吃过饲料的。要是被发现一次,以后这卖猪的生意,怕是没法跟他们做了。”

大家纷纷点头。现在五堂婶家的几只半大的猪也长大了,前些天联系了食府,说要卖给他们,没想到食府给推拒了,这事儿一传开大家就回过味来了,上次人家换猪的事情闹得那么大,食府那边肯定听说了,所以现在食府也不敢要他家的猪了,就怕是假的,或者是喂了饲料的。

这个事儿是卫靖泽也没有想到的,他听说这个事儿的时候,还有些意外呢。

当然,回过神来之后,卫靖泽也想明白了,江延宗这么做也是可以理解的,人家是在规避风险呢。如今村里的二十多户人家,家家户户都养猪,连瞎婆子都养了两只,说到时候要跟卫靖泽家合杀一只猪,自己养的两只都想卖给食府的。

如今每个月杀五头猪左右,一个月有五户人家卖猪,轮一圈下来,二十几户人家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当然,食府那边猪肉的供应可能有些紧张,但是人家是宁愿要保证质量,也不要次品,一头猪勉强能够吃六天。到了来年,大家可能会养更多猪,就更不需要五堂婶一家了。

前两天,五堂婶还来找卫靖泽,想要他帮着说情。

“小泽,那事儿,我和你叔都认识到错误了,而且那件事儿,都是黄婷和她娘家干的,我和你叔可是被拖累进去的啊!我保证,我们这两头猪是认认真真养大的,绝没有吃一点饲料,你就看在你叔的面子上,帮忙去说说呗。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突然不要了,我们这…这…”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卫靖泽看着五堂婶没有了当日扇自己儿媳妇的干脆利落,只有满脸的讨好和谄笑,心里觉得有些不耐烦。

在部队,如果犯了错,也是要根据纪律进行处罚的。上次的事儿,五堂婶一家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处罚,估计当时就觉得那么过去了,没事了,现在才认识到后果,还以为是别人故意整他们,也是够了。

于是卫靖泽说:“五堂婶,不是我不帮你,上次的事儿到底是怎么样的,想必你心里比我清楚。村里的生意,我是厚着脸皮拉来的,您这样干,我还真不好意思去帮您说情,我连提都不好意思提呢,就怕问我,你当初是怎么保证的?”

一席话说下来,五堂婶也是讪讪的,无话反驳。

见大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卫靖泽说:“以后江先生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大家认真干活,不用担心东西卖不出去。如果真做了什么错事儿,我的面子也不好用,江先生可是连省里边的官儿都不怎么给面子的。”

江延宗那食府,来往的食客非富即贵,都是本省的有钱人,所以省里边的官儿也不少见,可能因为本身是来自帝都,所以江延宗对那些省里的官儿也并不像别人那样谄媚。

卫靖泽这么说,就是想让大家别想着走捷径,好好干好自己的活儿。

见大家听进去了,卫靖泽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十月份,也有好几家要做沼气池的,他们都跟师傅说好了,其实他们也可以找别人,但是有了卫靖泽家的那个在前面,许多人宁愿等一等,也要等到这些师傅有空,别的师傅,谁能保证会做成什么样子啊?而且其中有三家做的跟卫靖泽家的规格一样,主要是有了一个现成的,他们心里有数。

所以乡里人都不太敢自己尝试新东西,不太敢冒险,只有别人先带头了,他们才敢试一试。

这天,卫靖泽正在家里忙活着,就接到江延宗的电话,让他去一下食府。

到了食府,江延宗和陈寒都在等着他。

陈寒看上去挺高兴的样子,江延宗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就让卫靖泽坐,还将果盘推到了卫靖泽跟前。

卫靖泽坐下便问:“有什么事儿吗?”

陈寒笑呵呵地说:“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小江要回帝都了,找你过来说说话,吃顿饭。”

卫靖泽一惊:“你要回帝都?什么时候?还回来吗?去那边干什么?”

陈寒拍了拍他,说:“别着急,慢慢跟你说。瞧你着急的。”

卫靖泽的反应确实让陈寒和江延宗都意外了一下,陈寒觉得是卫靖泽担心生意的事儿,所以反应大了一些,江延宗心里则别有一番滋味,说不清道不明,就懒得去深究了。

卫靖泽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听说江延宗要回帝都,第一反应就是着急。

江延宗说:“就是回去处理一些事情,必须我自己亲自回去,可能有些时间不在,所以如果你那边有什么事儿,就找陈寒商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全权负责食府的事情。”

卫靖泽哦了一声,应了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失落,总感觉江延宗没有说自己期盼的话一样,可是到底要人家做什么,卫靖泽也不清楚。

陈寒呵呵一笑,说:“对,就是这样,跟我你也别客气。小江,我跟你说,我那几只羊可不等你啊,你要回来还得赶紧,不然我就把几只羊涮完了火锅,你想吃也吃不着了。”

吃火锅?那岂不是十一二月了?要等那么久吗?卫靖泽心情就更加低落了下去,这么长时间见不到江延宗呢。

江延宗说:“我尽量吧。”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陈寒站起身,说:“时间到了,我去做菜了,你们两先聊着。”

陈寒离开后,两个人相对无言许久。

还是江延宗先开口说:“我不在这里,陈寒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多帮一帮。”

卫靖泽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你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江延宗问、卫靖泽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他表现的很明显嘛?他确实是心情不好啦,可是不是因为别的事儿,是因为江延宗要离开。

江延宗继续说:“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了,每次你的按摩都帮我缓解了不少痛苦。”

卫靖泽努力了一下,才开口说:“你回去做什么?”

江延宗摊开双手,说:“将一些事情做个了结,现在还说不准,等回来了,我可以都告诉你。”

听了这话,卫靖泽突然就得到了一些安慰,说:“那我等着你告诉我。”

江延宗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你会在帝都开店吗?”

江延宗摇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以后再看看吧。”

卫靖泽莫名其妙的就安心了许多。

这一顿饭,陈寒做的格外精心,一切都是上好的食材,亲自烹饪,可尽管美食当前,卫靖泽并不觉得很有胃口。

吃完饭,江延宗就带着司机去赶飞机了,陈寒对卫靖泽说:“小江不在,就靠咱俩撑起来啦!”

卫靖泽点头:“好。”

吃完饭,卫靖泽骑着小电驴回去,心里的烦闷被吹散了一些,心情好了一些,才没显得那么无精打采了。

一回村子,卫靖泽就感觉气氛不对,感觉出什么事儿了。

隔壁的大婶跟卫靖泽说:“来叔砍树的时候,被树压到啦!”

来叔就是做豆腐的那个人家。

卫靖泽忙问:“那现在人呢?”

“叫了车,送去医院了呗!啧啧,流了好多血啊!看着都吓人。”

原来,来爷自家山上的树已经到了年龄了,就想着卖掉,于是就趁着农闲的时候,去山上砍树,到时候收购商直接上门来拖,给的价格略微高一点。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树往他这边倒下来了,压着了半边身子,要不是因为那地方离菜地近,正好有人在菜地里忙活,恐怕很久都不会有人发现。

等老汉回来的时候,卫靖泽才知道,他们打了自己的电话,想要自己跟江延宗那边借车送去医院,可是电话一直打不通。